陈宇与方梦琪的前途看起来是一帆风顺了,他们约好八月初到方梦琪老家提亲,然后回G市打结婚证,他们的户口都落在工作单位的,因为没什么钱,两人决定十一去旅行结婚,不办酒席。
不过,事情在七月三十号这天横生枝节,也许因为陈宇长得好气质好,也许因为他的技术太好了,总之,酒巴一夜情的那个女客人对他念念不忘,到处打听陈宇,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找到陈宇与方梦琪准备做新房的那个租屋中。
陈宇出去买第二天要去岳父岳母家的礼品了,因为两人一起上超市方梦琪耐性太差,现在家里的买办都是陈宇独自出去买,方梦琪正在家中整理衣服,女客人见了方梦琪,很失望地嘟囔:“你是陈宇的女朋友,长得太普通了,他怎么会为你什么都不顾呢?那,你跟陈宇说一下,晚上我还在酒吧等他,跟上回一样,出场一次三万,很好赚的,他又不损失什么,你别太小气了不放人,没什么的,妹妹,我劝你,别太死心眼。”
方梦琪看着女客人一开一合的红唇,完全石化。女客人离开后,她瘫在地上哆嗦着,心中升腾起天崩地裂的绝望。
不久她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厨房拿起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狠命划下,血喷了她一脸,热热的,一会后又凉凉地冰冻了她的心。她靠在厨房的墙上,看着自己的血流到地面上……许久,她并没有如愿失去知觉,伤口的流血却慢慢小下来。
方梦琪怔怔的看着,突然捂住伤口,撕下上衣下摆一块布,把手放在台面上,包了几圈后用牙齿咬住布条的另一头与右手配合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动作非常迅速地清洗起厨房的血迹。
陈宇回来时方梦琪已经清理好一切,他看到方梦琪的手腕大吃一惊:“梦琪,怎么回事?快点,我带你上医院。”
方梦琪跟陈宇解释收拾厨房时水果刀掉下来砸到了,陈宇将信将疑,心头非常害怕。
方梦琪跟他说:“陈宇,我害怕,我看这房子住起来不顺心,我们另外找个房子吧?”
房子都收拾好装扮好了,另找多麻烦,不过陈宇依着方梦琪一切依惯了,两人又另外找了一处,回清溪的事推迟了。
如果那个女客人不再找上门,也许一切就这样遮掩过去,不过,八月十五号,那人又找到他们刚租下的房子,这一次,方梦琪与陈宇两人都在。
“梦琪,梦琪,你听我解释。”陈宇惊恐万状。
“不用说,我明白的,你跟人家说清楚吧。别再让人家找上门来影响我们的生活。”方梦琪平静地说。
天知道她此时多想毁了一切,她想杀了那个女客人,她想杀了陈宇,她想自杀,然而她跟自己说,你已经没有里子,你不能面子也不要。”
陈宇看到的是方梦琪的平淡不在意,他暗暗庆幸过了一关的同时,开始对方梦琪到底爱不爱他又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与不满。而在他搞不清楚方梦琪到底爱不爱他的同时,方梦琪的脾气变得非常让他难以忍受,他无论怎么做,方梦琪都看他不满意。
结婚的事当然搁浅了,学校开学后,陈宇开始躲在学校里不回家,这时手机电话使用得多了,他也配了手机,他老家中也安了座机,朱霞也买了手机了。烦恼中,他开始给朱霞打电话诉说苦闷。
方梦琪基本不打他手机追他回家的,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方梦琪在他们的租屋中一遍遍拿起手机又放下,一遍遍打开门朝楼外看。一遍遍对自己说:我不能一点颜面也不要,他要回来就回来,他不回来就算了,是他一次次对不起我的。
年底,方梦琪的做法重创了陈宇的心,她拿给陈宇三千元:“陈宇,这是我攒下来的钱,还给你,那三万块我会慢慢还你的。”
“你什么意思?”陈宇血红着眼,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不要你的卖身钱。”方梦琪冰冷地回答。
“你,方梦琪,你好,你有骨气,好,好,好。你去清高吧,我们分手,我配不上你,我们分手。”陈宇冲出家门,他在街上徘徊,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在街道上徘徊了一晚后,他回到他们的出租屋,他打算跟方梦琪好好谈一谈。方梦琪没有在家中,陈宇如被抽去空气的气球:她走了,她毫不留恋地走了,那我还留恋什么?他没有注意到方梦琪的衣物一件没少。
方梦琪置身于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一端。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却抹不去她心中暗淡的色彩.眼前看惯了的色彩慢慢模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那炫丽的色彩在泪眼中缓缓闪过,身边一个个人影擦肩而过,独不见那抹她苦寻的身影,陈宇,你在哪里.....
夜半时,陈宇坐上回乡的客车,而此时,疯找了他半夜不见人影的方梦琪回出租屋看了看,又外出继续找他。
朱霞一如既往地温柔,陈宇在朱霞怀中痛哭。在他回到家乡的当晚,朱霞把陈宇的手机卡换成自己的卡,他的卡用在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关机了。
陈宇一遍遍地看着手机,他盼着方梦琪给他来电话,他不愿意再让步,这一次,他要等方梦琪主动给他打电话。当方梦琪思念压倒了自尊一遍遍给陈宇打电话时,她听到的是一遍遍的关机提示音。
正月初八,在父母的敦促下,绝望的陈宇与朱霞在他们的家乡办了酒席,正月十二,带着朱霞单位开的结婚证明,朱霞在单位办了停薪保职,两人一起回了G市,到二中开了结婚证明,他与朱霞打了结婚证。然后,朱霞陪着他回他与方梦琪的出租屋准备收拾他的东西。
“陈宇,你回来了。”
陈宇掏出锁匙还没插上,大门一下子拉开了,方梦琪兴奋的声音响起,她随之想扑进陈宇的怀抱。
“梦琪,你好。”朱霞的声音响得很快,方梦琪的脚步顿住了。
方梦琪看看朱霞,再看看陈宇,身子有一点点颤,声音有一点点抖:“你好。”
“我妻子朱霞,你们都见过相片认识的,就不用多介绍了。”陈宇突然觉得心虚。
朱霞得体地微笑,没有炫耀,没有对情敌同情,似乎方梦琪就只是她的一个好朋友。
方梦琪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回以更得体的微笑:“恭喜你们。陈宇,你来收拾东西是吧?正好,我还在愁怎么把东西送给你呢。”
一场很悲凄的会面这这样掩饰在微微的笑容中,陈宇自始至终没有看出方梦琪的伤心,朱霞也是,她有些犹疑地想:“看来自己多心了,这两人根本已经形同陌生人了。
怎么可能不伤心?方梦琪这个寒假根本没离开他们的租屋,她吃着陈宇离开前家中的那一点食物度过一个寒假的。
陈宇一声不响的决绝击垮了方梦琪,她无法正常上班了,她跟一具死尸没什么差别,教师的职业根本不允许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存在,一中校长委婉的劝她辞职了,方俊辉说过不理她了,正月末,走投无路的方梦琪坐上了到青阳的长途车回清溪。
曾经不断追问
情深怎惹恨
情感谱入仙音
柔似水与云
梦中身在化蝶
梦醒又一生
冰心载不了恨
纯洁不染尘
求可洗尽忧恨
还我冰雪魂
愿可抛下爱念
烦恼是心生
情难再留
在青阳车站下了车,方梦琪凄然地想着,上一次她从G市回来,那时在车站正好遇上老师,现在,她却孓然一身,家中父母还不知欢不欢迎她?她现在工作也丢了,父母会怎么看待她?
行李很沉,那里面有她写给戴之灏的一堆信,方梦琪失魂落魄地提着行李前行,身边招呼搭车的声音她统统无视了。
马路上公交、出租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两旁的商店传出了优美的乐曲,橱窗上或者耸立着几个衣着美丽的假人,或者别具匠心地展出着精巧的饰品。妙龄的少女三五成群走着,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方梦琪茫然地看着一切,她与周围的环境是那么格格不入。这是她的家乡,然而她却感到那么陌生,上大学后她没有回过,什么都改变了,她不知自己属于哪里?想起G市,想起她装妆扮得雅致温馨的准备与陈宇结婚的那个家,她的心在滴血:天涯海角,何处是吾家?
袁海平步出酒店,刚要上车突然愣住了,路上提着行李艰难前行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会那么像方梦琪?两人很多年不见了,方梦琪经常进入他的梦境,那是初中时的方梦琪,现在的方梦琪已经二十四岁了,是他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他目送着那个女人蹒跚前行,久久不能回头。
“喂,海平,看什么?哦,喜欢那个女人啊?喜欢就追啊。”刚与他一起吃饭的一个朋友随后出来,拍拍他肩膀取笑。
是啊,有意思就追啊。袁海平一笑:“哥们说的对。”
他这几年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有一夜情的,有N夜情的,有酒楼歌厅里的,也有良家少女妇女,他不介意他众多床伴的名字里再添一名。
“你好,去清溪怎么走?”袁海平搭讪有一套,他把车靠着刚才那个女人停住假装问路。
“从这往北走,大约十五里地往东,走五……”女人的声音突然停住,车里的男人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阳光帅气中带着一丝不羁,女人怔了怔,然后骂:“袁海平,你是归国华侨啊?把祖宗忘了,连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得了。”
“梦琪,真的是你。”袁海平几乎晕倒,意外重逢的喜悦让他的狂跳的心要扑出胸膛。
车里,袁海平咧开嘴笑着。
“梦琪,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回家?”
“回家做什么?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我的一席之地?”对着儿时伙伴,方梦琪直言。
袁海平暗语:我每年过年过节都到你家逛的,白逛了,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方梦琪看看他的车,问他:“发达了?”
“嗯,我没考上大学,你上大学那年我爸去世了,我顶了他的职,后来觉得没劲,自己出来干点小买卖,还行,青阳最大的商场是我开的,县城里也买房子了,我妈现在在县城住着,没住清溪了。”袁海平得意地说。
“不错,看来我这个大学白上了。”方梦琪感概万分。人家这几年都拼成富翁了,独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
“梦琪,你分配了吧?听说你没回青阳中学,现在在哪上班?”袁海平关切地问。
一句话按住方梦琪的死穴,她摇摇头,疲倦地说:“我刚辞职了,回家休息几天。”
“你?你没男朋友吗?”袁海平听了有丝喜悦,辞职了回家乡,那是可能没有男朋友了。
方梦琪摇摇头,静默无语。
袁海平心中乐开了花,把方梦琪送回清溪后,他立即来到自己的商场,拣贵重的挑,当晚就杀到方梦琪家提亲了。
“提亲?袁海平,你脑子没病吧?”方梦琪惊奇地看着那些礼品。
方梦琪父与袁母却大喜过望。自家女儿仅相貌清秀,身材矮小,说好听是娇小玲珑,说难听点是三级残废。袁海平却身高180公分,相貌更是没得说,这几年女儿不回家,袁海平逢年过节却没少到他们家溜达送礼品,名为看望老人,实则司马昭之心窥觑他们女儿。特别最近这两年,袁海平赚钱越来越多,送他们的礼越来越重,家里的电器全是他送的,晚饭时听女儿说她已辞职,现在是无业游民,有这么出色一个好女婿,女儿后半辈子不用愁。
方梦琪的父母虽然心里头十二万分愿意,却还是拿了拿架子:“我们商量下吧。”
袁海平走后,方梦琪发火了。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 “我不可能嫁给袁海平。”
她父母对望了一眼,嘀嘀咕咕一番后,方父打电话给方俊辉。
“不行,不能同意,你叫梦琪接电话。梦琪,大哥告诉你,别儿戏,袁海平这几年我听说过,浪迹花丛中,比你大哥我玩得还疯,别以为你们有小时的情意在,那个狗屁不值。就你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你跟他结婚,你们天天有得闹仗,那个陈宇现在干嘛呢?留在G市了吗?哦,在G市二中教书,为了你愿意留在G市,对你看来是有感情的,就嫁给他算了……”
方俊辉劈里叭啦一大串,方梦琪边听边掉泪,她是打算嫁给陈宇的,可人家现在已经结婚了。方梦琪捂着嘴进了房间,越哭越伤心,拿过手机摸索了一阵,按下了陈宇的手机号。
“梦琪,你在哪里?”
陈宇的声音充满喜悦。
方梦琪捏住鼻,半天逼住呜咽,用正常的口气问:“陈宇,你跟朱霞真的结婚了吗?”
电话那头的陈宇静了好久才回答:“是的。”
“你们办酒席了?打结婚证了?”方梦琪的眼泪扑簌而下,她希望陈宇跟她说没有。
然而陈宇犹豫了很久,说出了她不想听到的三个字:“都办了。”
方梦琪听不下去了,她挂了电话。
陈宇的电话一下子打了回来:“梦琪,你现在在哪里?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不用。”方梦琪打断他的话:“陈宇,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明天我把那三万元汇过去还给你。我这个手机号这段时间还会用着,你收到钱发个信息给我。”
陈宇呆呆地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朱霞走到他身边,问:“梦琪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不用找,她已经结婚了。”陈宇嚎啕大哭。
“那么,我们还要去办离婚手续吗?”
还办离婚手续做什么?陈宇摇头。
袁海平接到方梦琪的电话乐疯了,他连夜开着车跑回清溪:“梦琪,那,这是十万元,你拿三万还人家,余下的你自己处理。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我们尽快办婚礼行吗?新房先安在我现在的房子里,然后我再另外买,对了,我要买个带大院子的别墅,庭院里种满菊花,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云山庵里的菊花?”
“记得,好美。”方梦琪陷入回忆中。
“那就这样定下来,我让我妈去算个日子,哎,还是不用算了,梦琪,二月初一就办了婚事,行吗?”
“二月初一?太快了吧?就两天后。”方梦琪犹豫,她刚才冲动之下打电话给袁海平,让他拿出三万元礼金给她,她说她还了之前欠人家的借款,她就跟他结婚。现在她却又后悔了。
“不快,梦琪,我盼这天盼了多少年?梦琪,我等不及了,我都想现在就是洞房花烛夜。”袁海平两眼放光。
看着袁海平的兴奋样,方梦琪迟疑了,她想了想,对袁海平说:“海平,我……我有过别的人。”
“梦琪,你不用担心这个,那是以前的事,我也跟你坦白,这些年我在外面很花,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以后有你,我决不会在外面乱来。”袁海平举起右手发誓。方梦琪有别的男人他早知道了,在那个早晨,他不知方梦琪说的是陈宇。
婚礼在二月初一这天举行,方俊辉并没有回来参加,他气得在电话里大骂:“方梦琪,你等着后悔吧。什么?陈宇结婚了,跟陈宇分手了你可以再慢慢找,为什么要这么急切?你,你在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戏。好,既然你非要嫁给袁海平,那么听我一句劝,多跟你大嫂学习,对丈夫多些包容,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夫妻是相依相扶着过日子,别太任性了。”
方俊辉说中了,方梦琪就是在拿终身大事当儿戏,袁海平是爱她,却不会无限包容她,他们的新婚之夜便出现了不和谐。袁海平后来说:“我这样对你,就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婚礼是在酒楼举行的,晚上回家后,两人洗完澡上床,袁海平急切的把她压倒在床上开始亲吻,想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的人终于得到,袁海平的急切可想而知。方梦琪既然答应与他结婚,其实也该想到袁海平会要与她过夫妻生活,可叹的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袁海平吻上她的脸时,她还只是周身僵硬,等到吻上她嘴巴时,她一下子呕吐起来。她推开袁海平,冲进卫生间吐得喘不过气。
方梦琪从卫生间出来时,袁海平的脸色很难看。他勉强克制着,问:“梦琪,你怀孕了?”
方梦琪摇头,她跟陈宇在一起一直有避孕,况且半个月前她亲戚刚来报到过。
“我不习惯,海平,实在不行我们分开吧。”袁海平急着举行婚礼,他们还没打结婚证。
新婚之夜提分手,方梦琪性格的决绝可见一斑。
她的话提醒了袁海平,第二天便拉着方梦琪急急去补了结婚证。眼下,他看看方梦琪,终于还是没有发火。
“梦琪,睡觉吧,你不习惯我们慢慢来。”
替身爱人
这个慢慢来慢了三个月,三个月后袁海平买了别墅,留下母亲在原来的房子里住着,他与方梦琪搬进新家。
这三个月中,袁海平的母亲对这个新媳妇的不满达到顶点。方梦琪真的不是贤妻良母,做媳妇更不合格。她现在是无业游民,理所当然包起家务,不过她炒的菜没人吃得下,最后还是婆婆下厨。
还有,方梦琪不需要上班,她天天晚上看书,白天睡到中午才起床。
更让袁海平母亲忍受不了的是,袁海平把这个各方面一般般的媳妇宠上天,自从娶了老婆,袁海平再没有出去花过,天天往家里带吃的穿的,方梦琪一天一套衣服轮换都穿不完,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
还有,新别墅在装修,袁海平自己商场新房两头忙着,却不让媳妇去照看着,说是怕装修污染伤了媳妇身体。
这是她儿子的问题,她却怪到方梦琪头上,每天袁海平上班后她便开始唠嗑,方梦琪开始还听着,后来烦了便顶她:“你要跟海平说,他买这么多衣服回来我也穿不完,白浪费钱,我跟他说过好多遍了,你跟他说吧。还有,买这么些吃的,吃不完扔了浪费。还有装修房子的事,他不告诉我在哪里,我想去照看也没法去。”
潜台词是:瞧,这是你儿子的事,跟我无关哦,你不要管教不了儿子就来管媳妇。
袁海平的母亲听了方梦琪的话闹心得要上吊,她顾不得装好人了,在儿子面前开始上眼药。上眼药的结果就是:袁海平买了别墅装修完,让她住原来的房子,他与方梦琪两人搬新房去住不与她一起住了。
别墅的院子里,方梦琪看着一庭院的菊花痴了。
“怎么样?喜欢吗?跟云山庵里那些菊花像吗?这是我特意定的温室里催开的。”袁海平见她很喜欢,开心地问。
这一瞬间他的笑脸与方梦琪记忆里云山下那个少年的笑脸重叠。
“海平……”她感动地抱住袁海平,主动闭上眼。
“梦琪……梦琪……”袁海平激动地抱紧她,火热的吻印在她脸上唇上,又来到锁骨上,他抱起方梦琪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