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孟三百味沉杂地看着网中的王爷。

这人对自己做出的种种劣迹简直是罄竹难书,他怎么好意思以一副苦主的嘴脸瞪着自己?

陈霸先见孟三上了岸,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披在孟兄弟的身上,然后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

“贤弟,你受苦了。”许久不见,这陈大哥越发显得沉稳,也不理会网中王爷的叫嚣,一往情深地望着孟三。

孟三的目光却落到了陈霸先的身后,在他身后站着一位老者,模样甚是熟悉,只是那腰不是弯得那么厉害了,本是浑浊的眼睛也是透着精光。他就是之前子啊放生池边掉落钱袋的老者。

虽然当初王爷落逃的时候取走了全部图骨。但是法生在替王爷寻找图骨时,也偷偷将自己寻获的图骨拓了下来。他自幼尚武,虽是因父亲的奇遇而师承苗疆毒门,却无心旁门左道,对兵法奇书的兴趣更大一些。当初在研究图骨之时,他便取出各地的地图与之对照,最后便发现了这应该是河南的闲居寺,甚至自己偷偷去那勘察了一圈,可惜并无什么奇异的发现。

当蛊门的都拉乌前来质问冯蛛蛛的死因时,他料定都拉乌必定会去寻那萧宏,顺势将井娃推了出去。又暗中嘱咐他将闲居寺池中的一块卵石带给孟三。这东西不起眼,就算被萧王爷发现也一时参不破其中的玄机。

而这位耄耋老者,却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偷“千手佛”——史万春。他在替孟三捡衣之际,将卵石偷偷放入到了孟三的衣襟里,在卵石上刻着一行小字:“见水则跳!”

见到了卵石,孟三便知大殿的动乱时自己的安排,只要依计行事,就能摆脱王爷的控制,也避免了自己投鼠忌器。幸好计划实施顺利。一切如自己的预料,既擒到了嗜杀成性的萧宏,又不伤毫发地解救自己的心头肉孟三。

这时,井娃与牛壮也被带了出来。井娃倒还好些,可牛壮却是被五花大绑,一路拖拽了出来。

一个高大魁梧的北魏将军,先是走到困着萧宏的网前,眼带轻蔑地看着萧王爷,语气轻佻地说:“萧娘子,末将可是对你久仰大名啊!”萧宏此时已知挣扎无用,便安静地坐在网里。听到这个北魏的将军出言挑衅,也不恼火,只是居高临下,微眯着丹凤眼,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那将军。

此时,因为方才的缠斗,他绾成发髻的头发已经凌散开来,披在肩后,衬得细长的脖子越发凝白,衣衫因为入水而紧贴在胸前,虽是狼狈地被缠在网里,却像是被捞上来的东海人鱼一般,媚眼如丝地向那北魏的将军一瞟,登时让那鲁莽的汉子也是呆愣了一下。

将军调戏完了萧娘,就走到陈霸先的身边说:“陈将军,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要快些离开。”

陈霸先点了点头,大队人马如退潮的洪水一般,退散得无影无踪。不一会闲居寺又恢复了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热闹。

陈霸先也不知与那位将军达成了什么协议,一个南朝的官员居然能随意调遣北魏的士兵。

他们来到河南的府衙后,法生先把孟三安置到一一处僻静的房间,然后亲自端来了木盆与伤药。

“你下池子捞钱袋时,我就看到了你了,看你这一身的伤痕…”说这话时,陈霸先的眼里闪现出一阵不舍之情,说着就要去脱孟三的衣服。

孟三被王爷反正面的搞了几个来回儿,早已不是那单纯的孟大兄弟了,现在想起法生大哥当初给自己擦澡的情形,头盖骨都恨不得能炸起来。

这时见法生伸手过来慌忙去躲,却被法生牢牢地握住了肩膀。

“怎么,还在怨恨当初大哥那一刀吗?”

孟三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了一旁,不去看法生大哥。

法生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当初也是情非得已,事先便早已警告你不要接近那院子里的人,可你偏不听。你可知道我在密室里见到你被那萧宏按在长椅之上,心都快急死了。

幸好他叫我杀了你,我知道你的心脏稍偏,便刺在了那里…下手的时候,我的手抖得不停,明知道这一刀下去不会致命,却还是生怕自己出半点差池。那天未及凌晨,我便派人去乱坟岗了,只要到时候一报官,我就会寻个死尸替了你,躲过王爷的耳目。哪知你却被那个盗墓小贼所救,又落入了王爷的手中,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才会带着新喻候萧映去抄那萧宏的家。怎知,那萧宏却把你掳了去…这一路上,你受苦了!”

说着,陈法生一把牢牢将孟三抱在怀中:“你心里怎么恨大哥都行,以后大哥会好好得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大哥身边半步!”

孟三听得心惊,慌忙推开他答道:“你们官场上的那些事我原是不懂,现在…也不想懂,大哥你不必内疚,我不怨你,只是烦请大哥放我回去,我只是个普通的百姓,想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

陈霸先面色如水,稳稳地将孟三按在了床上,语气平缓地说:“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心绪烦乱也是正常的。等你身体调养好了,我自会带你回去的。”

说着,不容质疑地解了孟三的裤子,取来水盆替孟三清洗伤口。陈大哥一直被自己视作知己,这么一夕惊变,可旧情还在,虽知自己被他利用,且待自己的心思不纯,但孟三还是拉不下脸来生硬地拒绝。

而且陈法生的手脚也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做逾越之举,孟三也不好做什么,只能僵直着双腿任他擦洗。

孟三的腿上大都是当初被土龙咬的牙印,虽然用上好的金疮药收了口,可是留下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可让陈霸先目不转睛的却是在孟三大腿内侧的一排牙印,小牙印齐刷刷的,围成一个半圆,旁边还搭配着斑斑点点的猩红。

法生擦拭的手劲加重,突然顿住,忍了又忍,可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那牙印扯下了一块,猛地站起身来扯开了孟三的上衣,顿时孟三胸膛上的点点爱痕都落入了大哥的眼中,尤其是胸前那两点,因为红肿犹如花生粒一般,该是多狠心的人才能将这两粒肉丸吮成这般模样?

法生低头附了上去,一口衔住了死命地吮吸着,而手也胡乱地摸索着孟三的臀部。

孟三真是不能理解自己哪个地方像娘子?这些个男的跟小时候没被女人奶过似的,跑到自己这过嘴瘾来了。

他急忙运力去推身上色欲昏头的男人,也不知是之前在闲居寺打萧宏的那一掌是不是重了,这么要紧的关头却是全身无力,提不起半点力气来。

“大哥…你为何又要这样,你平时我…我…”还没等孟三说完,法生已经将急迫的嘴舌覆在了孟三的上面,趁着孟兄弟说话的功夫,一口将舌头含住,大力地吮吸起来。

没几下的功夫,孟三就被脱成了一尾剥鳞去鳍的鲜鱼,被大哥按将在床上,只等着反复烹煮料理后,便可咀嚼咽肚。

陈霸先犹如收复失地的将军一般,将孟三钉在身下,便去解自己的裤子。

孟三心知反抗无用,干脆不动,待到他松开钳住自己的手,急切地去摸索自己的脐下时,才照着法生的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我待你如亲兄弟一般,可你却这般欺我…你…简直比萧宏还不是人!”

法生被扇得头一歪,这床上遭拒是让男人挫败的。法生早已不是那邻县的混差事的小油库吏了,他受那新喻候的重用,在军中尝尽了呼风唤雨,手握权力的甜头,此时却被心仪已久的磨刀匠骂成禽兽,心里的懊恼可想而知,立刻一把掐住了孟三的脖子。

孟三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想到昔日二人把酒言欢的情景,却料不到被他掐死在床上的下场,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一路流淌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鸟, 三儿乃先在床上呆会,待娘睡饱了再来料理了乃

第 41 章

法生的手被孟三的眼泪熨烫得一颤。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松开手,搂着孟三说:“哪有你这般说话的?大哥也是被你气糊涂了,别哭,快让大哥瞧瞧!”

孟三费力地咳嗽着,却拨开了法生的手说到:“我哭是因为想念我以前的陈大哥,可你已不是那人了,休要再跟我称兄道弟。我既然无力抵抗,只能任你欺凌,想要做什么你便去做!不要再顶着大哥的模样,假惺惺地行那苟且之事!”

陈霸先没有料到平时少话的温良后生,今日会说出如此犀利的话来讽刺自己,一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可惜孟三这些日子总对这萧王爷的阎王脸,胆子练得比钵盆还大,也倔强地瞪着眼与法生相对。

法生的青筋蹦起老高,却强自按捺住,慢慢地收拢起满脸的戾气,只是简单地说:“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早些睡吧,我明早再来看你。”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孟三一个人心绪烦乱地躺在床上,一个人梳理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却理不出个头绪。

摸了一下方才被法生舔得湿漉漉的胸脯,这几日没有梳洗,身上有伤,甚是难受。

于是站起身来取来木盆帕子搓洗身子。当他把头发解开清洗时,却发现在紧挨着紧挨着太阳穴的发根里粘捻着几块粘稠的异物,就着温热的水使劲地抠下来一看,原来是一块乳白色的腊片,被热水一熏便发出阵阵的异香。

闻到这种熟悉的香味,使他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密道里闻到那种燃烧的油脂味。看来时萧宏趁他睡着时,将油脂切开,粘粘在了他头部的几处穴位,又将发髻绾好。连着抠下了几块,他突然想起萧宏曾经说过,自己的记忆曾经被封印过了,而那油脂有解除封印的药效。

孟三将头扎进木盆里,将头皮的黏腻的油脂洗净后,便草草擦拭了头发后,又擦了擦身子,便一头栽到床上,伴着满屋挥散不去的异香进入了昏沉的梦中。

梦中是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费力地拨开了迷雾后,孟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宅院。

在宅院的一角,是一处小花园,院子里开满了大朵粉红色的牡丹和深红色的芍药将整个院落装点得满园春色。可是再娇艳的花朵,此时也被花丛间的小人衬得暗淡无光。

孟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面粉堆成一般的小人儿,看打扮应该是个男娃娃,一头黑亮的头发松松地披散在背后,眼睛亮得像沾满了糖水的黑枣。此时他正用手比划着自己身上穿的小袍子的花纹。

一看那袍子就是新裁出来的。袖口折叠的衣褶尚未抻开,在雪白的缎面下摆,绣着几朵半开的牡丹,那小人一会看看枝头的鲜花,一会看看自己衣摆上的花样,那花样甚至还引来了几只蜜蜂前来采蜜。

小人儿惊叫着挥着小手把蜜蜂轰走,然后一个人嗤嗤地笑了起来。嘴角的那颗小红痣也变得艳丽无比。

可这时,却来了几个大孩子。其中一个指着小人儿的衣摆“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看六弟,跟个女人似的,还在衣摆上绣花,干脆将来让爹爹寻个男人把他嫁掉算了!”其他几个公子也纷纷起哄。

那小男娃,站起身来,瞪着黑亮的眼睛,紧抿着嘴唇,半响没有说话,然后握了握小拳头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挑衅的男孩,冲其他人使了眼色,有一个人上去撕拉一下,就扯掉了男娃衣服的下摆。好好的新衣服,一下子就变得狼狈不堪。

小男娃的眼圈顿时红了,他扑上去要打那扯坏他衣服的少年,却被人高马大的对方一下子推倒在地。

地上大约是刚浇完花。尚有几摊水渍。男娃的白衣服和脸上顿时沾满了乌黑的泥巴,本是白面娃娃一下子变成了小乞丐。

小男娃没有再上前厮打,只是坐在水坑里突然咧着小嘴“哇哇”大哭,眼睛如兔子一般红肿。那几个男孩大约就是想看这出戏码,一看恶作剧成功,便心满意足地走人了。

当他们消失在回廊里时,小人儿立刻收住了眼泪,慢慢地爬起来,去捡拾被丢弃在水坑里的布片。

孟三注意到,在男娃崭新的外袍里面,是件有些褪色的内衫。可见这小男娃有件如此鲜亮的衣服也不是常有的事情。

依孟三的性格,早就冲上去帮那个遭人欺负的男娃了,可是偏偏自己的身体就是动弹不得。

当自己终于能动的时候,却是来到了一片橘园。

那个男娃正举着一块糕饼让自己吃。黄色的细面被模子塑成小南瓜的形状,一旦咬开,里面便露出甜腻的枣泥,特别的好吃。

可是自己在咬的时候,分明看到那男娃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于是自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后,又把糕饼递到了男娃的嘴边。

那男娃很是嫌弃地看了被自己咬了半口的糕饼,可还是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于是自己再接着也咬了一大口。一块糕饼很快就被俩人瓜分殆尽。

吃完后,那男娃的嘴边除了那颗黑痣,还挂着不少的黑枣泥,看上去稚气得很。

孟三也不住地笑了,男娃看着孟三,也跟着“吃吃”地笑。橘叶飘落下来,落到鼻尖上,痒痒的…

孟三突然从梦里醒来。梦中的情景,不算是噩梦,大致的过程还算愉快,甚至南瓜枣泥糕的甜腻还留在舌尖。可孟三却觉得自己有种从来未有过的空虚之感。

梦里的那个男孩,其实很眼熟,现在想来就是缩小了的阎罗王萧宏。可说它是梦,却那么的真实,努力地回想,似乎自己真的在橘园中生活过好长一顿时间,可那过程的起始还是被包裹在梦里,怎么也会想不起来了。

萧宏现在怎样了?大概是被打入了大牢之中了吧?一个南朝的落难王爷落入了曾经对战过的敌军之手,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结局,对于恶贯满盈的他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下场了吧!

孟三再也睡不着了,便坐起身来,顿然惊觉一直郁结不畅的气息突然平稳了许多。

他做起来后,偷偷地来到窗前。发现自己的房门前站着几十名侍卫,大约是陈法生派来看守自己的。

这时,他突然瞥见井娃打院子里走过,顿时心里一动。便想跟去。

可是门口守卫森严该怎么出去?

孟三突然发现,在靠近屋檐的位置有个覆盖着铁片的圆洞。大约是北方冬天放暖炉时留的烟道。

因为离地较高,孟三也没指望自己能跃到上面,没想到一提气便跃了上去,轻轻地取下铁片一看,因为这面墙除了这个圆孔并无窗户,背后又是一片荷花池子,屋后倒是没人看守,想来陈法生对孟三并没有多加提防。

孟三钻去圆洞后,猛提一口气,纵身一跃,居然越过池子轻巧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偷偷地绕过房子。顺着低矮的灌木丛,跟随井娃来到了一处厢房前,

这一趟房子都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铁质的大门。门前站着一排排的士兵。

井娃将一壶提着的药汁递给了守卫的士兵。

“他以前中过毒,不吃这药的话,就会深夜咯血,我们陈大人还要用到这人,就麻烦军爷让他把这药喝了。”

孟三听到这儿便知,牛壮应该关押在此,说不定王爷也在这里。

想到这,孟三提气往上一跃,轻巧地落到了屋顶。他轻压下成功的喜悦,掀起屋瓦往下看去。

只见这屋子里一片的阴湿,地面上铺的是厚厚的大青石,就算是牛壮也没有法子打洞逃跑了,更何况他此时是身负数道铁链,牛大哥一看井娃进来,便破口大骂,乡间俚语不堪入耳。

孟三合上瓦片,又向前走了几步。当他掀开屋瓦房里一望,正见到萧宏坐在屋子里的草席之上。正用手一点点地抚平衣襟上的皱褶。

俩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小王爷是个相当注重仪表之人,能讲究的时候,是绝对的有排场。现在下大牢了,也不忘给自己熨熨衣服。

不过这么阴狠的人物,陈法生怎么没有给他套上铁链?

再仔细一看,终于让他看出了端倪。就在王爷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两处明显得血痕。

而王爷的两只手好似没有什么力气,一道轻微的折痕,却反复几次都抚弄不平。

萧宏也不急恼,就这么费力地举着微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弄着。

他的琵琶骨被人折断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下子就闪进了孟三的脑海,甚至自己的肩骨也是一阵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那个白天时出言调戏萧宏的北魏将军,一脸不怀好意地走了进来。

“王爷,这里住得可否适应啊?”

萧宏抬眼望去,眼露怯色,也不抚弄衣褶了,甚至挪动身子向后躲了躲。

将军被萧宏满脸的惊色逗得哈哈大笑。又上前几步道:“白天惊见你使出绝世武功,倒真叫末将开了眼界,可惜陈大人太过狠心,非要捏碎你的琵琶骨,将个好好的美人痛得花容失色,白天时,我在一旁看着也心痛啊!这不,在下带了些药来,给王爷你敷上,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不要害怕啊!”

骨头被捏碎,那该多疼!萧宏的红眼圈到现在都没消呢!一听那北魏将军这么一说,大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又迟疑地望了望他手里的瓶子,嘶哑地说道:“那…真的是伤药?”

将军的脸色一绷:“我还会蒙你不成!”

许是疼到了极点,萧宏浑身抖个不停,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那衣服因为白天的厮打,本就已经松垮不已了,不需费力便扯开了衣襟,可惜萧宏双手无力。没法扯住衣服,那衣服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萧宏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瘫倒在草席上,头发披散到了如凝脂的后背上,垂着泪眼对将军说:“请将军怜惜一下本王,手轻一些…”

那将军的俩只虎眼顿时流出了色.欲猥.亵的光芒,几步走将上去,伸出大手,便去抚摸着王爷的雪背香肩,又一把扯开王爷的裤子,然后嘿嘿怪笑到:“我当然会怜惜你了,一会自当轻些手脚,让王爷你好好得舒爽一下。

说着便解开自己的裤子,露出了多毛的下处。急切地朝王爷滑腻的腿间蹭去。

眼看着王爷终于遭报应了,孟三按理应该是高兴的,可看到他生不如死的被给黑毛的汉子如此猥.亵,他却觉得一阵的不忍,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被推倒泥坑里的娃娃的脸…

萧宏无力抵抗,似乎被那汉子揉搓的也甚是舒爽,也不知是哭泣还是呻吟,脸上渐渐布上了些血色,微微在草席上扭动。那位将军被萧宏撩拨的越发急切,恨不得多生出几张嘴来,将美人的上上下下吞咽干净。

“将…将军,快住手,我…我下面难受。”

“别急,美人,我这就来救你…”说着将军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带着一圈胡子的大嘴覆在了萧宏的唇上,急切地与他缠绕嬉戏,同时伸手朝自己的身下摸去,准备一举直捣入,替美人解解忧愁。

孟三再也忍不住了,想跳下去阻止。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将军突然挺直了身子,在下一刻被萧宏狠狠地踹到了一边。

孟三在上面看得分明,那汉子的喉咙处的动脉与气管已经被人一口咬断,鲜血不断地从里面喷涌出来,窜得老高。他想叫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正能瞪圆了眼睛,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王爷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一股鲜血正顺着嘴角往下淌,衬得肌肤愈发凝白,他也无力去擦嘴角的血痕了,只是随意地吐出嘴里的血肉,微微抬头,冲着房梁冷冷地说:“在上面能看清吗?不下来好好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两起都未遂,狂仔为治安做出了巨大贡献…

第 42 章

孟三没想到他能发现自己,僵了一下,就跳了下来。

也许是被王爷方才那血盆大口的一嘴惊着了,跳下来的时候“噗通”一声落了地。

可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门外的警卫来探看,可见这地上的死倒儿,方才肯定用心地在外面嘱咐了一番,里面这折腾什么动静也不要进来。

这下倒是方便王爷了。

许是那一嘴咬得舒心了,王爷的衣服也不拢好,半躺在草席子上,半闭着眼睛说:“好不容易跟你的法生哥哥团聚了,这春宵苦短的,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孟三被他说得有些懊恼,涨红了脸说:“春…春什么宵!”

萧宏半掀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我精明半世,没想到最后栽到了你的手里,要知道设下陷阱的是你的法生哥哥,我何苦平白跳下去救你,倒是耽误了你跟他的相会。”

三言两语间,孟三顿时心里不舒服起来。他也知道着是非曲直不该像萧宏说得那么论,可一想到萧宏落得这般下场是为了救自己,又觉得亏欠了这人许多。

借着屋里石壁上昏暗的灯光,孟三发现萧宏方才的表现虽然神勇,可面色已经如纸一般惨白,额角鼻尖俱是细细的汗珠。

他捡起地上滚落的白瓷瓶,又看了看萧宏强自忍耐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地说道:“我…我给你上药吧!”

萧宏倒也没矫情,只是说道:“你把那药拿来,给我闻闻。”

孟三递过去,他提了下鼻子后,冷哼一声:“这劣等的春药,还好意思拿来给本王用!要不是手废了,本王一定掏出他的心肝!”

三儿一听这药不能用,顿时楞在当场。最后只能期期艾艾地说:“那要不我去求陈法生给你找个郎中过来…”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这事儿不妥。

陈法生既然已经出卖的旧主,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现在不杀萧宏恐怕也是要审问剩下的几块图骨。

孟三知道自己爱莫能助,只能说了句“你多保重”转身便要离开。

王爷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冷得吓人,拉着长音说:“我被陈法生害死后,你莫要忘了在我坟前放上几块糕饼,也不枉我俩小时候相识一场。”

孟三的腿算是蹦不上去了,他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来,冲着萧宏低吼道:“凭啥给你买糕饼!你一直在欺负我,一直强迫我…那啥!你以为那些小恩小惠的,我就能给你买糕饼!别说糕饼,连纸钱都不给你烧!你这个衣冠禽兽等着去死吧!”

萧宏也不说话,就那么楚楚动人地往那一躺,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三。

磨刀匠莫名觉得自己正把一可怜孩子往泥坑里推呢,他一咬牙,转身飞上了屋顶。

王爷垂下眼皮,又伸出手指在那捋衣褶。

不消片刻的功夫,孟三又蹦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背你出去买糕饼去!”

别看孟三一个人来去自由,可背着个大活人就不那么方便了。

好不容易又上了房顶,王爷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轻声说:“我们先去西北角,那里冒烟,应该是后厨杂役的地方,肯定有方便采买运粮的后门,警戒也松懈,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守卫发现屋里的尸体,再想出去就难了。

王爷的手臂没劲儿,孟三只能牢牢地箍住他,向后厨移去。

这孟三的神功来去全无征兆,加上背着王爷,别看他美得跟天仙似的,可到底是个大老爷们,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