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喝杯水吧,沈来的手术还得做一阵子呢。”沈真将贩售机里的瓶装水递给了周既。
周既皱眉道:“不是说别叫我姐夫吗?”
沈真笑道:“你刚才不说你是沈来她丈夫吗?”
周既没话说了,他那是怕医生不让自己给沈来签字,耽误她手术。“阿凯,你把沈真带回去吧,我留在这儿就行了。”周既觉得沈来醒过来看到沈真,未必会比看到自己更高兴。
吕德凯上前搂住还不想走的沈真道:“走吧。”
沈真扭了扭肩膀,“不,我留下来等沈来出来。”
周既怎么肯让沈真留下来领功,朝吕德凯递了个颜色,吕德凯就强行把沈真给押走了。
沈来住的单间,别人在省院一床难求,但难不倒周既。她刚被推出手术室,麻药劲儿还没太过。
周既坐在床边看沈来,夜灯将她的皮肤映出一层幽兰色,即便这样,因为病弱而不修边幅的沈来依旧美得让人心动。
周既将沈来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拿起来放在掌中看了看,她的手指很漂亮,用沈来的话说,那就是天生的艺术家手,不过她不弹钢琴而是执画笔。
周既一个没忍住,将沈来的食指掰出来放到两排牙齿间,很想就那么脆啵啵地咬下去,听她骨头碎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我都是晚上更,大家白天不用来看哦。
☆、Chapter 14
周既想沈来死,恨得五年前都已经找好人准备弄死沈来了,不是喜欢睡男人吗?到地下去睡个够。
他的耳边一直一直地回响沈来对裴肖说,“不后悔的,裴肖。而且,这样我们之间就不会有隔阂。”他的孩子,却可笑地成了沈来和裴肖的隔阂?
周既就想他一定要让沈来死得凄凄惨惨,下去陪那个无辜的孩子。
可是睡了一觉起来,看了看手机里的社会新闻,一个不落忍,又打电话追了回来。但周既想弄死沈来的气劲儿并没消。
本来时间真的能淡化一切,包括仇恨。可是偏偏沈来又出现了,偏偏还能将周既心底那掩埋的股爱、恨、欲望交织的暴戾给重新激出来。他又想起了沈来的那句话。也想起了自己有多恨她。
周既咬着沈来的手指想,李昶说得没错,沈来若是安好了,他就没有晴天了。
沈来是痛醒的,不为伤口,是被周既给咬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向周既,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冬天的周既。
周既追沈来用了半年才追上,算是创了他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而沈来对周既的妥协,是在冬天飘雪的那个早晨。
周既穿着铁灰色中长收腰款羊绒大衣,戴着灰色羊绒围巾朝她笑。他个子高,一米八八,大衣穿在他身上实在太有型有款了,在寒冬里那么挺拔有范儿,沈来的心就就范了。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货真价实的颜狗。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脸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来只恍惚了瞬间,然后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食指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儿。
“你有病吧?周既。”沈来没好气地瞪着周既。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还看见让人更不舒服的人,沈来的脾气实在没法儿好。
“吃药的是你。”周既往沈来打点滴的那边抬了抬下巴。
“你怎么在这儿?”沈来在周既替她把床摇起来的时候问。
“你爸在外地,你便宜妹妹接的电话,我刚好在场。”周既重新坐下道。
沈真混直播圈沈来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沈真居然还和周既有来往。沈来看了看人模狗样的周既,想起沈真跟她妈一个德性,也难怪能和周既尿到一个壶里。
沈来一点儿不惊奇,周既和沈真那种人干出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人惊奇。
“那沈真呢?”沈来问。
“把你扔这儿就跟呂得凯走了。”周既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原来跟沈真搅和的是呂得凯?比周既更烂的男人。沈来也没想着要提醒沈真,反正对方只会当她狗拿耗子,何况沈来还等着看沈真笑话呢,想到这儿沈来不由笑了笑。
“你笑什么?”周既问。
沈来扬扬眉,笑什么,当然是想着赵贱人的女儿如果有一天也遇到一个赵贱人,肯定很有趣。她就不会满嘴叽歪说,沈来和她妈妈都留不住男人,好像男人都没错,反而是沈来和她妈妈没本事似的。
“心里想着呂得凯蹬沈真的时候了吧?挺乐的是吧?”周既道。
沈来警惕地看了周既一眼,这男人嘴真烦,心眼儿也多。
“怎么住这种病房啊?我可没钱给你。你要么早点儿把我转到六床房,要么找我爸要钱去。”沈来环顾了一下单人间道。江城是省会,大医院的单间可不好要,其实钱不贵,主要是需要关系,沈来不想承周既的情。
沈来本来也没想要她爸的钱,但谁让沈存中该死的不在,还把周既给招来了。
“沈来,你现在怎么这么俗啊?动不动就提钱?我打发叫花子也不止你这点儿床位费。”周既道。
沈来气得喉咙冒烟,一生气想发飙伤口就疼。她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深呼吸了两口,再朝周既道:“水呢?”
周既端起床头的水杯,拿出药用棉签沾了点儿,涂到沈来嘴唇上,“打屁之前不能喝水和吃东西。”
沈来不说话。她讨厌和周既讨论生活里的私事儿,她打不打屁管他毛事儿啊?“排气”两个字会不会用?粗俗。
但沈来不说话,并不影响周既说话的性质。“忘说了,六床房没有床位,只有在过道加床,这个单间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既然你不想住,那我待会儿就让南婷帮你去办。”周既道。他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还要忍受被埋汰的人,尤其是对沈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对她好那要当乌龟王八蛋的。
周既说到做到,不到中午沈来的病床就被换到了过道上。
沈来一直都知道周既五行缺德,对她只会更缺。
人来人往,过路的人都会看沈来一眼,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吧,不过在这种场合,让沈来感觉超级没有尊严。而上洗手间就更艰难了。她才刚做了手术,伤口还疼着呢,下床上厕所根本不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来对坐在她床边赖着不走的周既道:“我的手机呢?”有了手机,沈来就能找来人,让周既滚蛋去吧。
“救护车把你拉到医院的时候,没把你手机拉来。”周既道。
沈来又忍了口气,压低声音朝周既道:“周既,你能帮我去家里收拾点儿日用品,顺便把我手机拿来吗?”
“要不要再给你请个护工?”周既体贴地问。
“当然是最好的。”沈来道。
周既收起自己的手机朝沈来帅气地笑了笑,“凭什么啊?沈来,就凭你给我戴的那顶帽子,最后让所有人都嘲笑我,被老婆和最亲的兄弟背叛?”
沈来算是彻底明白了,周既之所以守在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心,那纯粹是要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折磨她泄恨来的。
沈来撇开头开始睡觉,彻底当周既不存在。这时候就开始疯狂地想念手机的好处了,有手机别说一个周既了,就是十个周既在她跟前,她也真能看不见。所以说手机才是当代人类的忠实伴侣。
不过没有手机憋不死人,可是活人却能被尿给憋死。
点滴的液体从静脉里流入沈来的血管,再汇集到她的膀胱里。几袋药液输进去,别管膀胱有多大,都装不住的。
沈来当然不会跟周既低头,她找护士好几次了,但护士经过得总是匆匆忙忙,没时间理她,而且也没有护士会扶着她去洗手间,那是护工和家人的事儿。周既就坐她旁边呢。
到后来沈来实在憋不住了,就开始无声地哭,眼泪落下去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小团。
“怎么了?”周既凑到沈来头边道。
沈来不说话,只是继续哭。
“伤口疼?”周既道,“我去找大夫。”
沈来还是不说话,周既也没动。
“想去洗手间?”周既又问。
沈来终于哭出声了,她知道周既就是故意的。她只恨自己怎么那么衰,为什么刚好遇到她妈妈和小姨都不在的时候生病。不然周既这贱人能有机会这么欺负她?
“嗯,多哭点儿,膀胱里的水指不定还能从泪腺出来,就不尿急了。”周既笑道。
“周既!”沈来气得感觉自己的伤口都崩开了。
就在沈来以为自己真要尿床的时候,周既终于大发慈悲把她扶了起来,去了洗手间。不是一楼的公共洗手间,而是她前不久住的那间单间病房。
说起来现在的医院也是不仁道,住院病房的楼层并没有公用洗手间,因为每个病房都有独立卫生间。但像沈来她们这种加床的就惨了,还得去蹭洗手间,非常尴尬。
“住这儿还是过道啊,沈来?”周既扶着解决了生理问题的沈来出来道。
沈来不说话。
“沈来,做人的基本礼貌你懂不懂?人帮了你,你谢都不道一声,还埋汰人,你还觉得你特委屈是吧?”周既道。
“谢谢你,周既。”沈来突然就放低了身段,语气平和还带着真诚。
周既愣了愣,没再说话。他不喜欢这样的沈来。
就好像那天他靠在车边那么骂她,火爆小辣椒脾气的沈来居然没跟他怼回来。这样的沈来,让周既觉得没底,他无法再左右她的情绪。
跟周既道过谢之后,沈来也就没矫情了,在单间舒舒服服地住了下来。午饭周既给她安排什么,她就吃什么,吃之前说句谢谢,吃完之后也说句谢谢,但再多就没有了,不管周既跟她说什么,她都能神游太空,在脑子里不停地想设计图纸,这也算是绝技了。
下午沈存中从外地赶了回来,一进病房就问,“来来,没事吧?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沈来摇摇头,“这次多亏周既了,忙上忙下的。爸爸,你帮我把住院的花费给他吧,总不能让人跑上跑下还倒贴钱。再说,我和他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不能这样占别人便宜。”
沈存中点头道:“当然当然。”他回头看了看周既,虽然对他不如张秀苒女士那般深恶痛绝,但对跟他犯了同样错误的周既,沈存中还是不可能有什么好感。很有对比性地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周既也知道沈存中来了,就无趣了,很快便告辞。沈存中把他送出去,沈真也跟了出去。
是的,沈真也跟着沈存中来了,不过她的心思一点儿都没在探病上,穿得像个天使一般纯净,只为了想用箭射穿某个男人的心。
“医药费……”沈存中才提了半句,就被周既打断。
“爸,我知道你不缺这点儿钱,我也不缺,如果她不是沈来,我也不会送她来医院。”周既道。
沈存中点点头,没再提钱的事儿。周既的这个态度让他想起了自己,但愿周既比自己幸运吧。
沈真在沈存中背后道:“爸,你快回去陪姐姐吧,我送周既就行了。”这会儿沈真倒是不喊周既姐夫了。
“行。”沈存中想着给沈来请的护工还没来,他是得回去。
沈真跟周既并肩往医院外走,“你别把沈来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不知好歹,脾气比厕所里的石头还臭。”
周既看向沈真笑了笑,“是啊,还是你跟你妈脾气好,腰也软,都不用五斗米。”
沈真沉下脸,有些委屈地看向周既,她以为周既不会有那些无知的人的想法。“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我爸跟我妈是真心相爱。”
周既揉了揉眉头道:“抱歉,沈来的确是不识好歹,所以我看到你这个沈来低配版有些迁怒了。”
沈真当时就下不来台,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甲都快把皮掐破了。
沈真没再送周既,下午吕德凯来接她的时候,她忍不住抱怨道:“周既那人嘴巴怎么那么损啊?居然说我是沈来低配版?”没有一个女人会觉得自己比别的女人差的。“不就是比我高点儿吗?腿能当饭吃啊。”
吕德凯耸耸肩,对男人来说,还是很愿意给大长腿饭钱的。
沈真偏头看向吕德凯,“对了,当初周既出轨对象什么样儿的啊?把沈来都给比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铁们,来,鲜花走一圈。
我觉得卖萌要鲜花,尴尬癌都犯了。
有好几个童鞋都在问,女主除了漂亮还有什么?
忽然想起爱情这个命题。好像从来都是没有原因的,情不知所起。如果讲条件,那不是找爱情,找的是生活伴侣。
我其实也不知道女主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可我爱她,大概只是因为她是我女儿吧。
周既:大概只是因为她是沈来吧。
就这么简单。
我觉得这个社会如今流行的“你有什么优点让人动心”这种风气,未必就是好事。
人,生而在世,别人不爱你,可我想,总有一个人会喜欢你,只是一生未必能遇到。
这也是形形色色的人存在的奇妙吧。生物多样性是个好东西。
那我们今天的口号就是“保护生物多样性”吧。尽管生物多样性的定义里不包括喜好多样性,嘿嘿。
☆、Chapter 15
因为沈存中来了,沈来就没再想跟她妈说自己做手术的事儿,不想她妈见着不高兴见的人。就算是不在乎了,也没人喜欢看见一坨屎吧?
原谅沈来这么形容她爸,实在是引用的张秀苒女士的原话。
沈来术后三天就出院了,身体底子不错,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不过她一直没敢看自己的伤口,她有轻度的完美强迫症,要不然也不会在周既毁了她完美的婚姻期盼后那么崩溃。
对着镜子,沈来把内裤沿往下翻了翻,创口非常小,伤口的颜色因为新鲜而显得不自然,但即便是沈来这个外行来看,也算是完美级别的了,相信再过一年半载的就几乎可以忽略了。沈来心想省院的招牌这么响,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沈来翻出周既后来让人送到医院的进口疤痕贴,听说挺贵的,不到巴掌大,就要小一万。想了想还是用了,没必要跟自己的疤痕过不去。
何况将来自己重新找个男朋友,看到伤口恢复得那么漂亮,想着是前夫的功劳,也算是周既将功折罪吧。沈来想着,那时候怎么也得挽着现男友的手当面谢谢周既,他不就喜欢听人道谢吗?
“听你爸说,是周既把你送医院的?”度假回来的张秀苒靠在洗手间门口问。
“他给你打电话了?”沈来撇撇嘴,很瞧不上沈存中,但凡有个借口就忙不迭地给张秀苒打电话。
若不是沈存中提到沈来动手术的事儿,张秀苒也不会听他多说一句话。“怎么是周既?”
沈来道:“我不是半夜发病的吗?你不在,我给沈存中打电话,他也不在,就让沈真去医院,结果沈真跟周既他们那群人混呢,周既就来了。”
张秀苒听到沈真,不屑地撇撇嘴,“跟她妈一个德性。”
“嗯,所以才跟周既他们臭味相投嘛。”沈来吹干了头发,“我换衣服上班啦。”
“不多休息两天吗?”张秀苒问。
“不啦,我跟工资可没仇,等发了年终,咱们年假去泰国玩吧?”沈来道。
“算了吧,离过年也没多久了,你伤口还是好好养着吧。”张秀苒道。
一上班烦心事就到了,康养山庄那边约的时间又是沈来车限行的日期。无论是打的还是网约车,去康养山庄都太远了,开共享汽车,又存在拿不回押金的风险,最近破产了好几家。
沈来想来想去还是给程城发了个微信,问能不能搭便车。毕竟是同事,如果躲得太厉害了,也会有流言和小鞋穿。社会不好混呐。
程城很快回了条信息:还以为你要搭周总的车去呢。
沈来翻了个白眼,结了婚的男人都这么小气的吗?
也是。他们更现实,因为拿出来交换的不再是爱情,而是欲望。一旦欲望得不到满足,他们就会收回好意。
不过最后程城还是载了沈来一程,车上自然再没有零食。到康养山庄的项目上时,接待他们的依然是付经理,周既其实也在,不过在陪另一位举手投足都很有风范的女强人美女。
沈来瞥了一眼,有些眼熟,想起来是时代周刊人物版采访过的名女人郑欣,含着金汤匙出身,自身沃顿商学院毕业,很有能力的女人,难得的是颜值还不低。
程城问付经理,“周总这是打算开发康养山庄二期工程了吗?”
付经理道:“算是吧,要新建一个汤泉酒店,方便康养山庄里老人的子女过来时有个地方可以度假。”
沈来知道康养山庄的收费很高,退休工资没有一万+的老人根本负担不起。而这样的高工资离退休老人,子女通常混得都不错。在康养山庄旁边修建汤泉酒店,的确是个好主意。既可以看望老人,又能度假。
程城又问,“周总陪的那位美女是投资商么?”
付经理道:“那位是美家酒店集团的郑小姐。”
程城可能不知道郑欣,但是美家酒店集团却是如雷贯耳。
作者有话要说:太短小了,本来想不更的,后来想想,更了是不是有利于提高我的坑品?就跟鲜花一样,有就行,不论字数,哈哈。
☆、Chapter 16
付经理在满足了程城的八卦后,道了声歉,“我过去一下,还要麻烦两位设计师稍微等一会儿,设计方案最终还得要周总拍板。”
沈来点了点头,开始整理资料和图纸。虽然住院耽误了几天,不过最后她在病床上也没忘记画图,周既的工期很赶,而沈来并没因为这是周既的项目就带着情绪。她太需要一个代表作了,是冲着报奖去的,所以很用功,也花了大量心思和心血。
程城望着窗外正往这边并肩走过来的周既和郑欣,朝沈来道:“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刚才他已经网上搜索过了郑欣,一个优秀得让人没法拒绝的女人。看肢体语言,好像跟周既很熟稔。
沈来抬起头看了看程城,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不过也是,现在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也不是冲着结婚去的。”程城又道。
沈来眯了眯眼睛,听明白了程城的语气里的贬义,说得她好像是周既的小情儿似的。
沈来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周既,这个男人比几年前,事业已经更上了好几层楼,成了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跟她之间的距离已经远了。不过站得再高,也是人模狗样。
本来沈来是想用周既来挡一挡程城的,但是现在看来此路不通,她没必要为了拒绝程城而故意让人误会贬低自己。
沈来合上笔记本电脑,“周既是我前夫。”
程城惊讶得张开了嘴。
沈来耸耸肩,“想说什么?跟土豪结婚的悲惨结局我已经领教过了,他出轨甩了我,所以我对出轨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说周既出轨甩了她,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但沈来知道一听周既是她前夫,每个人都会那么想的。因为有钱的男人离婚似乎就只有那一种原因似的。
在沈来坦白后,程城对她就再没有阴阳怪气了,怎么说呢,带了同情,也带了点儿畏惧吧。身为男人,他以己推人,如果是男人的错,那他对前妻通常都是会有所照顾的,难怪周既会把康养山庄的项目给绿源,其实就是为了给沈来。
周既和郑欣一起走进会议室。他虽然有资金,但是康养山庄的项目太大,靠一个集团容易资金链断裂,而且他并没有酒店管理经验,引入美家集团算是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