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李煜炜冷笑,道:“若不是为救玉岫云的话,他不会明知有人设伏,还硬撞上去,结果身受重伤,至今不知生死。当日进门的若是玉岫云的话,就凭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对她有多好。”

傅俪娘看看冷笑的李煜炜,再看看依旧淡然的玉凌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两人看上去异常的和谐,她最后咬咬牙,道:“可是王爷,皇上指给您的是玉岫云,不是她啊!”

“那又如何?”李煜炜冷笑,道:“父皇的圣旨上可没有指明说指给本王的是玉岫云,只说是玉家二姑娘,而她正好行二。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我心里,只有她才是我的妻子,是那个能与我相濡以沫,生死与共的妻子,是即将为我生儿育女的妻子,除了这些,别的都不重要。”

“王爷这般喜爱她?”傅俪娘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煜炜,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从未听说过李煜炜对哪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语,她甚至都认定了在李煜炜眼中除了他的江山,他的百姓,他那些个生死相依的至交之外,什么都是一般无二的。他身边的所有女人,无论是原配还是继室,无论是潜邸中的妾室还是登基后纳入后/宫的绝色佳人,他重视的只是她们的身份以及她们所代表的势力,其他的都不重要。而如今,他居然对一个以别人的身份嫁给他,身上带着欺骗的女人这般好…莫不是,重生一世,他便已不再是前世的他了吗?

“对!所以,你用不着诋毁她什么,因为你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李煜炜点头,而后道:“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回你自己的院子,好好的闭门思过,别暗地里不安分!”

“王爷就这般看妾身的?”傅俪娘悲伤欲绝的看着李煜炜。

“你一直以来就没安分过,还能让我怎么看你?”李煜炜冷笑一声,道:“别的不说,你今日闯到王妃跟前,就是一例!”

“王爷,妾身对您的心意日月可表,您这般说,妾身的心都要碎了!”傅俪娘祈求的看着李煜炜,哀切的道:“妾身不敢奢望王爷宠爱,但求王爷怜惜一二…”

“来人,将傅氏送回去!”李煜炜哪有心思听她说那些让人胃里泛酸的话,扬声道,很快,得了红鲤示意的两个粗使婆子就进来了,利落的从话里掏出一块帕子堵了傅俪娘的嘴就将她押了出去。傅俪娘自知挣脱不了,倒也没有挣扎,就那么深情地看着李煜炜,然后被人拖了出去。

“你也是,明知道傅氏是个心怀不轨的,为什么还要见她?”李煜炜轻声抱怨一声,道:“让她坏了你的心情可怎么办?”

“我这些天心情一直都不错,不会因为她就坏了的!”玉凌云淡淡一笑,对刚端着茶水进来的庆薇道:“庆薇,你去嬷嬷那里,让嬷嬷查一查,从昨天到现在,傅氏见了那些人,查出来之后审审到底谁帮着傅氏和外面通了消息的…若申不出来,全部发落了。”

“是,王妃!”郑庆薇点点头,放下茶壶就出去了。

“你不是说有几个钉子也无妨吗?”李煜炜笑着问一句,落樱死后,暗中盯着傅俪娘的人便发现有那么三四个粗使丫鬟婆子寻找机会和傅俪娘套近乎,那个时候,玉凌云的指示是暂不处理,盯着就好。

“傅氏都到我跟前蹦跶了,我若再没什么动作可就说不过去了!”玉凌云淡淡的道说了一句,又道:“五哥五嫂不愧盯了博郡王夫妻这么多年,对他们的秉性还真够了解,五嫂不久之前还与我说,说他们发现我不是岫玉的话一定会先威胁我,看看能不能为他们所用呢!不过,他们比五嫂想得还要更小心,更没胆气,就连这种抓了别人的把柄,威胁别人的事情都只敢借助他人…我刚刚其实稍微犹豫一下,很想接受傅氏的威胁,看看下一步他们会不会站出来。只是想到傅氏所提的要求定然与你有关,这才没有理会。”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没有因为被人威胁就把我给让出去?”李煜炜低头,贴近了玉凌云的耳朵,和很多人一样,玉凌云的耳朵也是个敏感的地方,不同的是,她的耳朵被刺激的时候会轻轻抖动,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煜炜忽然觉得玉凌云有的时候其实也能用“可爱”来形容。

现在就是这样,因为李煜炜喷出的热气,她的耳朵轻轻地抖了抖,而后躲开,瞪了不老实的李煜炜一眼,道:“你再这样的话,我下次一定接受威胁,把你推出去。”

“你舍得?”李煜炜挑眉,带了几分调/情的味道。

“你先试试吗?”玉凌云反问一句,却也有几分耍花腔的意味。

“还是不试了!”李煜炜终究还是不敢玩火,摇摇头,道:“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女人沾边,谁都不想。”L

☆、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云欲动

“姑娘,就这么就算了?”妇人心头着急,看着眼中满是不甘的王婉晞,道:“姑娘,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若是错过了,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知道机会难得,可是王爷不许,我又能怎样!”王婉晞咬牙,傅俪娘手握毅郡王妃的痛脚却什么事情都没做成,不但让毅郡王厌恶到了极致,还让她折了两个从博郡王那里接手过来的钉子。

这样的结果她也没有太意外,毅郡王妃若真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也不可能顶着别人的名字嫁进毅郡王府,却一直顺风顺水,得了消息之后,她便传了话,约了博郡王见面,想与他商议下一步敢怎么做。而博郡王的决定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还是一个等字。

等?还要等多久,要等到什么时候?王婉晞那一刻真的很想质问他,但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阵叹息——就如博郡王说的,她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她甘愿一辈子平平淡淡过日子。问题是她若是个甘愿平凡的,当初就不会进京,不会和博郡王身边的人接上头,更不会帮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不惜自己出面。现在,让她再回并州,她怎么甘愿?

“姑娘,要不然我们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再说?”妇人咬牙,道:“姑娘,毅郡王妃现在身怀有孕,若这个时候都不做什么的话,等她生下子嗣来,就更晚了。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只要她是玉家女子,她剩下的孩子身上同时有皇家和玉家的血脉,那么。就算她的身份被揭穿,也有的是办法回旋。尤其是当初不知为何,指婚的旨意上居然没有写清楚赐婚的是哪一个,只是含糊的一句玉家次女…玉娟瑞比玉岫云大了三个月,若玉青到时候将她挂在自己名下,说是过继过来的女儿,也是勉强可以的。”

“我们若私自行动的话。王爷定然暴怒!”王婉晞叹气。道:“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啊!”

“姑娘~”妇人咬牙,道:“王爷做事顾忌太多,总要觉得万无一失才肯动手…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万无一失啊。只要有五分把握就应该搏一搏的。”

“王爷是读书读得太多,一股子书生气了!”王婉晞叹气,道:“但是,他为主我为辅。我不与他商量做了决定倒也罢了,但与他商量了却不能不听他的。”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妇人看着王婉晞。她知道王婉晞顾忌的是什么,但是,若博郡王一直这般优柔寡断的话,就算有再大的优势也未必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更何况,博郡王其实并不占太多优势。

“我们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王婉晞摇头,道:“王爷今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西月使者团八月会到京城。皇帝届时会邀请西月使者团千万绵山狩猎,诸皇子均在陪驾之列。狩猎前后大概半个月。这半个月就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姑娘的意思是向毅郡王妃下手?”妇人眼睛微微一亮,问道。

“嗯!”王婉晞点头,道:“我可以听王爷的,暂时不将毅郡王妃的身份揭穿,让世人都知道玉家居然找人代嫁,但是我绝对不容许有一个有玉家血脉的皇孙出现…”

“那姑娘准备怎么做呢?”妇人精神一振,看着王婉晞。

“用后宅的手段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如此,那就硬来好了!”王婉晞冷笑道:“你现在就去做准备,让所有人半个月之内在京城聚集,等到毅郡王随皇帝离开京城之后,硬闯毅郡王府。我就不信,毅郡王府能抵挡住我们的攻击!”

“姑娘,这会不会太…”妇人微微一惊,她们手上人手并不算多,折损一个少一个,要是折损狠了,对王婉晞可没好处啊!

“我知道你是担心折损了人,以后争不过徐敏等人。”王婉晞冷笑一声,道:“可是,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王爷一直迟疑不定,若我再与他一般的话,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出手?就不怕一直等不到机会吗?我宁愿将所有的人手都折进去,也不愿意让他们连为我卖命的机会都没有!”

“奴婢听您的,奴婢回去之后立刻安排!”妇人闻言不再犹豫。

“嗯!”王婉晞点点头,道:“人手召集来之后,再和我联系,我会见见他们,亲自吩咐他们。”

王婉晞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地道,和往常一样,等那个代替王婉晞在宁安寺抄写经书的女子回来之后,离开了密室,出了富春居,上了一直等候的马车。心头想着事情的妇人并没有发现,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们,而其中一人正是玉凌云身旁的张水清。

“张姑姑~”欧自慎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张水清,心头大喜,问道:“姑姑认得这妇人?”

“认得!”张水清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她。”

“姑姑先喝杯热茶,缓一缓再说吧!”玉凌云亲自为张水清倒了一杯茶,书房里除了她之外,全是男子,都想不到给脸色依旧难看的张水清倒杯茶。

“奴婢没事,王妃不用担心!”张水清心头一暖,笑笑,双手捧着茶,没有喝,就那么捧着,摆出了一副冬天捧着茶杯取暖的架势。

玉凌云笑笑,没有催促,更给了略有些沉不住气的周涵睿一个眼神,不让他出声催促。

“那妇人是荣华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名为水漾,她的母亲是荣华长公主当年嫁到崔家的陪嫁宫女,她们母女深得荣华长公主的信任。她们母女都是手段极其狠辣的人,别说荣华长公主身边的人,就连敬妃娘娘宫里的打小宫女太监都十分畏惧她们,当年就是她。揪着那位姐姐说她意图谋害荣华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那次之后,奴婢便没有再见过她,顶替她侍候荣华长公主的是她的亲妹妹水玉,水玉与她一般手段狠辣,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莫名的原因对人下狠手。”张水清轻叹一口气,道:“王妃或许听郑嬷嬷提过,奴婢当年曾被敬妃娘娘指了一桩婚事。对方是履亲王奶娘的三儿子。而他之所以向敬妃娘娘求娶奴婢就是水玉撺掇的,她这般害奴婢,仅仅是因为奴婢名字中也有一个水字。曾被人开玩笑说我们听起来好像姐妹一般。”

“姑姑确定吗?”玉凌云轻声问道,张水清前两天见过姜夫人,完全没印象,今日是欧自慎发现王婉晞再次借宁安寺脱身去见博郡王。才将张水清接过去辨认大杂院那妇人的。

“十分确定!”张水清点头,道:“王妃将来若将她抓起来的话。奴婢愿意与她面对面的对质。”

“若有那一天的话,我定然不会客气的!”玉凌云笑着点头,又道:“姑姑脸色不大好,先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张水清知道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立刻起身告退。

“这妇人的身份能够确定了,那王婉晞的身份也就再无疑问了!”张水清离开后。欧自慎略有些兴奋,而后又看着玉凌云。问道:“王妃,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除了那大杂院之外,这妇人还与什么人有联系?”玉凌云问道,她相信盯了这么一段时间,欧自慎定然收获不小。

“这妇人时常在富春居酒楼、七巧坊、巧手绣坊、一壶春茶楼出入,和里面的掌柜似乎都很熟悉,而这几处,除了富春居酒楼之外,都是在王婉晞的陪嫁单子上。”欧自慎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疑惑的众人,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安远镖局。安远镖局总镖头的那个浪荡儿子是她那里的常客,明面上是去找她的女儿鬼混,但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却不好说。对了,微臣让人去撩拨她那女儿,却几次都碰上她那女儿有了别的客人,并没有成功,不过,往她那院子里,冲着她女儿去的人微臣倒是略微查了一下,人不多,固定的就那么四五个人,微臣觉得那些人或许与他们是一丘之貉。”

“以嫖/妓的名义互通信息,亏得她们想得出来!”玉凌云冷哼一声,又问道:“安远镖局是怎样的一个镖局,我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镖局。”

“安远镖局只是京城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镖局,里外上下不过二十多人,经营惨淡,勉强糊口罢了!”欧自慎淡淡的道:“微臣前些日子让人去托了一趟镖,送一个女子前往宁阳投亲,镖局出动了六人,看着不起眼,却都是好手。”

“这么说来,这安远镖局还真是不简单啊!”玉凌云笑了,道:“今日,启光回来与我说了西月使者团即将到来的消息…子重,这使者团要来了,京城的治安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整理一番,以免有人乘着使者团前来为难作乱呢?”

“王妃是意思是乘着这个机会,将我们现在所发现的几处可疑的地方端了?”欧自慎眼睛一亮,目前为止发现的可是有不少地方,一举端了的话,对王婉晞来说可不仅仅是断其一臂那么简单。

“是!”玉凌云点头,道:“从姜家开始,宁安寺、富春居、七巧坊等,所有地方一个不剩全部端了,不过,王婉晞若不试图逃跑的话,就留上一留。”

“会不会打草惊蛇,让博郡王缩了回去?”欧自慎担心的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李煜炜笑了,道:“子重,你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欧自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落在荣郡王身上,道:“莫不是五爷从博郡王当年游学的记录中发现了什么了吗?”

“不错!”荣郡王点头,道:“老四当年在徐州、滁州、惠州以及并州停留的时间最长,除了与当地的宿儒见面之外,还有那么一两天以体察民情民俗为由,只带了最贴身的两个侍卫,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除了他们三人意外,无人知晓。”

“也就是说,若履亲王给他留了什么的话,在这几处的可能最大!”欧自慎微微沉吟,道:“若让微臣派人上这几处查询的话,力有不逮,还得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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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若履亲王给他留了什么的话,在这几处的可能最大!”欧自慎微微沉吟,道:“若让微臣派人上这几处查询的话,力有不逮,还得找人帮忙!”L

ps:灯今日一天照顾灯宝,没时间码字,今天只有一章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西月

“朕一直以为老四是个让人省心的。”晋安帝叹息一声,他虽然发了话,说这些事情由着李煜炜一帮子年轻人自己去查证折腾,他不过问,只有最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就好,但事关重大,他又怎么能完全不闻不问。

“儿臣以前也认为四哥最是个仁厚宽和的!”李煜炜苦笑一声,道:“四哥在兄弟之中人缘也是最好的,若不是五哥说破,又得了那么多确凿的证据,儿臣也绝不敢相信四哥心机这么深。”

“他和你们一般都是我的儿子,想继承大统倒也不为过,但他却选了最不该选的一条路!”晋安帝摇头叹息,他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和自己生平最恨的人混在了一处,还一混就是这么多年,他淡淡的道:“他从小就是个极有主见的孩子,小小的就表现出了愿做闲王,一心一意钻研学问的志向,朕当初还很欣慰,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为了让人麻痹大意做出来的样子罢了!朕因为这个对他格外的宽和,他说喜欢徐宁的诗,要拜徐宁为老师,朕同意了;他和常乐侯的长孙常静磊投缘,亲自求了朕,让朕将常静磊给他做伴读,这也同意了;他和徐宁的女儿相处久了,生出情意,向朕说了,朕也成全了他。当年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书,想到处走走看看,朕也没有拒绝…你们兄弟之中,朕对他最好,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而他就着这样回报朕的!”

“父皇无需动气,四哥是辜负了父皇的疼爱,他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李煜炜言不由衷的道,他心里真不认为博郡王能有苦衷。就算接手履亲王的人脉和人手有几分不得已,那也只能怪他对兄弟起了歹心,让人抓了痛脚。

“苦衷?”晋安帝冷笑一声,道:“他能有什么苦衷?无非不过是生母身份不够高,无法子凭母贵,俯视自己的兄弟,而自己也不是最优秀的那个。难于凭借自己的本事傲视群伦。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而已!”

李煜炜默然,他这个时候为博郡王说话有违本心不说。还显得特别虚伪,但不为他说话却又显得没有兄弟情谊,说不说都是错的。

“好了,你也别为他说话了。朕知道。你心里未必就不恨他,毕竟丰怡莛和你那无缘的孩儿。十有*是他害了去的。”晋安帝挥挥手,他也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皇家无父子,经历过惨烈夺嫡之争的晋安帝对此再清楚不过了。而他一直以来也只有对早逝的长子倾注了一腔慈父之心,而那还是因为他们都清楚,长子活不过二十。要不然…他这般生气是失望,是痛心。当更多的却还是因为他居然被蒙蔽了这么多年。

“儿臣不敢说心中无怨无恨,但在这件事情上,儿臣却真不知道应该恨他还是应该谢他!”李煜炜叹了一口气,坦然的道:“说恨他,是因为他不顾念一点点手足之情,害丰怡莛一尸两命,说不恨他,是因为儿臣虽然失去了原配,失去了一个无缘的孩儿,却拥有了想都不敢想的人。”

“你能娶到亦冰是朕苦心为你谋划来的,可不是因为他!”晋安帝没好气的道,而后又叹气,道:“这也是命,命中无时,强求也是强求不到的!丰怡莛当初嫁给你其实也是强求了,若不是因为你母后,朕真不愿意将她指给你。”

李煜炜再次默然,有些人真不适合做夫妻,就像他和丰怡莛就是,没有指婚前,真觉得是个不错的妹妹,指了婚之后就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等到成了夫妻,心头却只有无怨不成夫妻这句话了。

“好了,不说这些无用的了!”晋安帝摇摇头,道:“你的请求朕准了,你亲自写信给伯卿,让他抽调人手给你就是。有他派的人,朕就无需担心再有那么多的漏网之鱼给人添堵了!”

“既然如此,儿臣立刻就写信给岳父,请他派兵相助。”李煜炜点头,又道:“儿臣与五哥、子重商议之后,决定等到西月使者团离开大商之后便行动,届时儿臣、五哥、子重、崇明和明远各负责一处,决定了离京的日期之后,再向父皇请旨。”

“嗯!”晋安帝点点头,又道:“关于西月使者团即将到来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觉得来者不善!”李煜炜微微一笑,得知西月使者团即将到来的消息之后,他便将西月这几百年与大商的关系理了一下,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哦?”晋安帝挑眉,道:“怎么个来者不善?你好生与朕说说!”

“这个还用说吗?”李煜炜笑了,道:“西月使者团哪次来不是抱着目的的,每次都没好事!”

李煜炜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若要说清,那就不得不提到西月国一贯的行事和西月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文化。

西月国位于大商西南,与大商和突厥相毗邻,和两位邻居相比起来,西月国小得可怜,仅有大商的两三个州府那么大,人口更少的可怜,整个西月国加起来不足二十万人。

西月国几乎都是高山和盆地,没有广袤的平原,自然也就没有像大商一般富饶的耕田,没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自然也就无法像突厥一样拥有数不清的牛羊。但西月国也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东西,那就是令大商和突厥都为之眼红的各种矿产,金银铜铁矿都不缺,为了这富饶的矿产,大商和突厥都曾经发兵西月。

史书上曾记载过第一次向西月发兵的经历,那是一场令人瞠目结舌,啼笑皆非的战役。大商的十万大军进入西月没几天,便找不到东南西北,直接绕晕了,地图完全成了摆设。无奈之下,领军的将军只好将派了斥候往前探路。斥候尚未回来人探路,西月国君的人却来了,大大方方的带路,请大军进驻西月都城,西月城。

领军的将军也是个妙人,既然都被人撞破了意图,便也没有掩饰。至于要不要跟着去…去就去呗!西月国举国上下。连上在山旮旯里几乎不与外界交往的那些族群都不足二十万人口,他这十万大军还怕被人引入圈套灭了不成?

于是,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到了西月城——他们在山里转了也有大半个月了。从那么扎营之地过去,不过两天就到了。到了之后,西月国君带人相迎,见面之后。什么话都不说,先杀猪宰羊款待大军。

莫不是想在食物里下毒?这个其实也简单。直接验毒也就是了。验不出有毒,为了谨慎起见,便采取了分批用餐,结果。人家还真没有下毒,真的就只是款待大军而已。

犒劳三军之后,西月国君热情的邀请了将军和各位将领进西月城。当然,他也是有话要说在前的。那就是西月城很小,容不下这么多人,还请诸位少带些兵马…

最后,将军带着一万人马抵达西月城,而后将军傻眼了——这是西月城?城楼倒是有,可城门呢?城墙呢?守城的兵马呢?进城之后,将军就更傻眼了,就这么个和大商小县城一般的地方就是西月城?莫不是知道抵挡不了大商的十万大军,就用了计策,引着他们来这么个犄角旮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抱着这种怀疑,将军带着大军驻扎了下来,而后将所有的斥候都拍了出去。半个月后,斥候回来了,肯定的告诉将军,他们所在的地方还真的就是西月国的都城西月城。

既然是西月城,那么有些事情就该慎重处理了,于是,将军与西月国君谈了起来…

西月国君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或者应该说是异乎寻常的软弱,将军说什么,西月国君都没口子的答应。驻军西月城?没问题!所有金银铜铁矿产收归大商所有?没问题!自此之后西月并入大商,成为西月郡?没问题!只要大商军队不杀人,要什么都可以,他们怎么说,西月就怎么听,乖巧得让人不敢想象。

于是,不费一兵一卒,西月不战而得。

然后呢?还没有从莫名的胜利中回过神来,将军就发现了接憧而来的问题。

首先是矿产,西月的矿产多且大多都是富矿,但问题是就没有哪一个矿不是在崇山峻岭或者深山峡谷之中的,开采矿石,只能依靠人背马驮,速度缓慢,效率极低都不说,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跌落险崖,尸骨无存——这还是本地百姓,换成从大商带来的士兵,别说去开矿,光是那仅容一个人,对头来了人必须钻到特意凿出来的避让洞里错身让路的栈道,就难倒了绝大多数人。看着下方奔涌的滔滔江水,迎着山野之中格外粗犷的山风,很多人脚底发软,心底发虚,怎么都抬不动脚了。

所以,要多开矿,只能投入大量的本地人,可那也很难啊!西月百姓最令人咋舌的就是懒,有多懒呢?这么说吧,西月的所有矿产都是西月国君的,但矿工却不是西月国君的人,他们就只是一般的老百姓,一般是在家中粮食已经吃完了,吃了这顿已经见不到下一顿的时候,才会到矿上背几天矿,背出来的矿石只能卖给国君。得了钱,确定能买三五天的粮食之后,那人就会回家,做什么?吃饭睡觉晒太阳,至于三五天之后,那又再说!

面对懒得令人发指的西月人,给好处,让他们干活显然是不行的,那就采取强硬手段。可是,西月不是大商,更不是突厥,除了西月城就是崇山峻岭,逼他们上矿山,半路没跑,到了矿山之后也跑了,钻进深山老林可以大半年不露面,反正山里有的是吃的喝的,饿不死人。

矿产的问题尚未解决,大商的军队又出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这个问题尚未得到解决,后勤辎重又出问题了——粮食快没了!就地征粮?别开玩笑了,就算西月国君和当地人愿意将自己的存粮拿出来也是没用的。前头招待十万大军,已经将西月国君吃穷了,所剩粮食还不够本地人吃到下一茬粮食收割,若拿出来。也只够十万大军吃十天半个月。

西月的粮食是出了名的低产。有多低呢?春天下种的时候,洒了一筐种子,那么等到秋天一般来说能收个五六筐,真真是广种薄收,产量低得令人绝望。西月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原本就不靠这么一点天地和粮食过活,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山里。江河里的出产生活。种田对西月人来说不过是顺带着的一件事情而已。对了,西月人种庄稼相当的简单,他们只做两件事情。种和收。春天种下,秋天收割,这期间别的事情都不做,要是天公不作美。绝收也很正常。当然,对于他们来说。绝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样那样的问题,让进驻西月的大军不得不撤离。全部撤离显然是不行的,那么撤多少留多少又是个问题,留下来的军队给养又是个问题——在西月。屯田养兵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整个西月找不出一百亩良田,仅有的那么几十亩还都是西月国君的私产。开荒山造田倒是简单。可没个十来年的养护,根本养不出良田来。

最后。留下了一万大军震慑西月,其他的都撤回去了。将军原以为一万大军也足够了,毕竟西月国君或者说大商刚出炉的西月侯只有两千兵丁,而那些兵还有一半是临时组建的。可是等他们回到大商没多久,却得了另一个消息,突厥人一万五千多人进军西月,将驻守在西月城的大商军队灭杀,西月侯的人没有做任何抵抗,便投降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将军眦目欲裂,将随大军来到大商的西月侯拎出来质问,而西月侯的回答却让他无言以对了。

西月侯说,我们祖宗留下来的的规矩就是这样,谁要来打,我们就投降,只要不杀我们的子民,你要什么给你什么,我们不做任何抵抗。这规矩不仅对你们大商是这样的,对突厥也是这样的。当然,你若觉得不解气,可以杀了我泄愤,也可以带着大军杀回西月,将或许也留了驻兵的突厥人杀个干净。我会领路,保证不走错!

西月侯的话说得很无耻,但大商却无可奈何,而那将军总算明白了为何西月城居然连个城墙都没有——反正就没想过要抵抗,建城墙做什么,劳民伤财也就罢了,引起误会,让人强行攻陷,死人了怎么办啊!

最后,西月侯,这个还没捂热乎的大商侯爷又成了西月国君,大商派人将他送了回去,同时签订了一系列的盟约。大商用粮食、布匹、瓷器等大商特有的物资换取西月的各种矿产以及皮毛,而西月不仅和大商这样,和突厥也同样如此,区区一个弹丸小国,夹在突厥和大商之间看似受尽委屈,实则左右逢源,两头得利。

这便也就罢了,左右西月国那地界就算收归大商所有,也无法将百姓移居过去,更别所教化,让之对大商心向往之了。最让大赏历代皇帝恼怒的是,平时一副老实相的西月国,在大商和突厥有了战事的时候,就蹦跶起来了。倒也不一定就是对大商下手,而是见风使舵,看形势而定。若大商占上风,西月国必然会组织一批人往突厥境内抢掠一番,他们也不杀人,就只是要东西和财物,若突厥占了上风,那么他们抢掠的对象就成了大商百姓。

等到战事平息,无论大商或突厥追究其趁火打劫的事情,西月国就一个反应,那就是矢口否认。若是对方不听辩解,直接大军压境的话,他就投降,若是势头更不妙的话,干脆举国上下全部遁进深山。

而西月国派遣使者前往大商也算是惯例了,短则两三三年,长则五六年,必会有使者团前来,使者团离开大商之后,回西月国稍微休息几天,便会前往突厥。西月国使者团来访的次年或者第二年,大商和突厥总会有战事发生,而西月使者团来访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衡量两国的国力,在两国起战事的时候选择一个相对较弱的下手。

无人知道他们的判断标准,但不得不令人叹服的是,他们似乎从未选错过。

“既然来者不善,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晋安帝又问一句。

“自然是让他们明白,大商的拳头有多硬了!”李煜炜淡淡的道,和有些人是不能客气的,越是客气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对他不客气的话,他反而就老实了。

“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亦冰了!”晋安帝大笑起来,却又道:“不过,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这次使者团来京的事情,朕交给你了!”L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机锋

“六弟,父皇将接待西月使者团的任务交给你,是信任你,器重你,也是在考验你,你可得好好的把差事办好了,千万不能辜负父皇的一片心意啊!”安郡王用力的拍了拍李煜炜的肩头,一脸爽朗的笑,若是眼神不要那么尖利,倒也像个十足的好兄长。

“二哥放心,我会的。”李煜炜简单点头,相较于气不顺的安郡王,他显得有风度得多,也没有被委于重任的得意。当然,这也是因为比起这件事情,他暗中受到的照顾更多,若旁人像他这样,有了那么一个强有力的岳家,一个能给自己最大助力且心意相通的妻子,曾经只效忠皇帝的暗卫也成了自己可以指挥的,那也能像他一样,表现的十分淡然,荣宠不惊。

“那就好!”安郡王呵呵一笑,而后对走过来的会郡王,道:“三弟,父皇器重六弟是件好事,你可别因为这个就不高兴,都是自家兄弟,谁出面接待西月使者团都是一样的。”

“二哥是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容人之量吗?”会郡王知道安郡王是在挑拨,他淡淡的道:“我和二哥一样,看六弟深得父皇的器重,心里只会高兴!”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安郡王满脸宽慰的看着会郡王,笑道:“我就担心你因为父皇越过你,让六弟出面心头不平,毕竟现在是你在礼部。”

“二哥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荣郡王插了进来,看着安郡王半点都不客气的道:“若照二哥这般说的话,那我这个在兵部的就得上战场,而你这个在工部的就得去修城墙,挖渠道。七弟这个在刑部的就得去审讯?”

“五弟,又说玩笑话了不是!”安郡王打了个呵呵,没计较荣郡王有些冲的口气,当然,若是换了别人说这样的话,他定然要摆出长兄的架子教育一番的。

“我可没说什么玩笑话,我是见不得你摆出一副好兄长的架势挑拨兄弟不和!”荣郡王冷笑一声。道:“我们兄弟几个。不管是在哪一部任职,也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吩咐了。该去做什么去做就是了,何必那么讲究,父皇都不在意了,我们还究真做什么。我记得前些日子。二哥也可少过问方罗两家的案子啊!”

安郡王被荣郡王不留情面的话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收起笑容。道:“五弟今天怎么这般说话?我不过是担心三弟心中起误会,这才特意让他们把话说在明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挑拨离间了?”

“不是挑拨啊?可是我怎么听着就是了呢?”荣郡王拉长了音调,阴阳怪气的看着安郡王。道:“二哥,你说是我听错了呢还是你话说的有些不对呢?”

这个老五!安郡王被他气得磨牙,但也知道不能和他再扯下去。转过脸对李煜炜道:“六弟,这差事虽然交到了你的手里。但也不见得就是让你一个人去做,三弟在礼部,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商量着一起做,流程上三弟自然会更熟悉一些…”

“二哥,这话你又说错了吧!”荣郡王可不是安郡王想不理会就能甩开的,他翻了个白眼,道:“老六去户部之前,在礼部带了三年有余,而三哥去礼部还不到一年,对礼部是老六更熟悉一些吧!父皇让老六令这份差事,肯定也把这件事情给考虑进去了…哎,我说,你不会觉得自己比父皇还要英明吧!”

“五弟,说话有点分寸!”安郡王板下脸来,瞪着荣郡王道:“你的礼貌哪去了?有你这么对长兄说话的吗?”

“长兄?”荣郡王挑眉看着安郡王,毫不客气道:“二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的二哥,可不是长兄!别以为大皇兄不在了,你就能以长兄自居,想想大皇兄,再看看你自己,你不觉得脸红吗?”

荣郡王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了众兄弟的心窝上,每个人看安郡王的眼神中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好言说的味道。皇长子在世时可不是他这样的,对每一个兄弟都十分的亲昵和蔼,与每一个兄弟说话的时候那语气都带着真切的关心,每个人喜欢什么,擅长什么,有什么小癖好他都知道,就算拿出来取笑也带着一股子哥哥都弄弟弟的亲密…他从未在摆出长兄为父的架势,但是在每一个,包括现在还未成年的八皇子眼中,那才是真正的长兄。拿安郡王和皇长子比,他不觉得脸红,旁人还为皇长子觉得不值呢!

“你…你…”安郡王是被气坏了,可也不至于被气得话都不会说,他这般样子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但什么都不说也不行,便只能做出这样子了。当然,他这份做派也更让人看不起了,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

“五弟,你越发的促狭了!”博郡王淡淡的笑着说了荣郡王一句,而后有带着亲近的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坛子年份不错的状元红,你不是最好这个吗?那天过来我们一起喝两杯,你可有些日子没去我那里喝酒聊天了。”

博郡王原本没有领差事,无需早朝的,只是他或许也意识到了韬光养晦并非长久之计,既然有了更大的野心,那么最起码应该多露露脸才是。于是,前些日子便自以为很自然的从翰林院供奉转成了翰林院学士,他的说法是不能再安逸下去,应该为大商和父皇效力了。晋安帝对此不置一词,由着他折腾,所以,他倒也能和兄弟们一样上朝了。

“好酒四哥自己留着喝吧,我可没那个消受的福气!”荣郡王为了不让他生疑,也为了知晓他更多的事情,已经和他周旋了十多年了,如今都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只等时机成熟,将他尚未长大的羽翼一一拔掉,那里还愿意与他继续虚与委蛇,当下冷冷的拒绝。

“和我客气什么?”博郡王心头咯噔一下,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微微摇头,道:“五弟莫不是也和某些人一样,认为方罗两家背后的人是我吗?”

事情过去也有一个多月了,博郡王觉得是时候将之撕开,为自己辩驳一句,让人知道自己是被无辜牵连的路人了。

“四哥不必这么说,我可不会因为方嬷嬷唯独没往你府上安钉子就误会你,也不会因为你为自己辩白就相信那不是你做的。”荣郡王哈哈一笑,环视一圈,道:“我知道兄弟们都很好奇,都想知道方罗两家背后是哪一个!我也知道大家心里都在猜测,我既然知道方罗两家背主,那么我是不是也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我的奶娘,奶兄一家子给收买了去!”

所有人,无论是刚刚靠过来的明郡王还是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的李煜炜都将目光投向荣郡王,博郡王脸上带了一丝被荣郡王伤害的黯然,也满眼好奇的看着荣郡王,当然,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双手都在冒冷汗。

“我知道我的腿瘸了是方福林那奴才害的,我知道他最初为的不过是五两金子,我知道方罗两家一条路走到黑,除了方福林犯下大错不能抽身以外还存了让方家姑娘飞上枝头的念想…那么,我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也不足为奇了,不是吗?”荣郡王环视一圈,将每一个兄弟都看了一遍,最后,冷冷的一笑,道:“还别说,我还真知道那人是谁!”

“五哥,是谁害了你的,你快说啊!”明郡王颇有几分激动的道:“无论是哪一个,敢这般对你,都不能轻易放过。”

明郡王这话颇有几分站着说话不怕腰疼的味道,荣郡王被暗算的时候,他不过是刚断奶的小娃娃而已,这件事情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扯上关系,就算泼脏水也泼不到他身上。而别人,除了李毅炜之外却都有几分紧张,博郡王自然是担心被揭穿,而另外两个则是担心被人泼了脏水。

“我不想说!”荣郡王耸耸肩,恶劣的笑了,道:“就这么说出来,也不一定能让他付出太大代价,与其这样,我宁愿他终日惶惶不安,生恐下一刻就被人揭穿,寝食不安的度日。”

真是恶劣啊!众人心头都冒起这么一个相同的念头,而李煜炜更是无奈的摇头,他怎么忽然觉得他有些地方那么像亦冰呢?就喜欢让人提心吊胆的。

“摇什么头?可是觉得我不厚道?”荣郡王朝着李煜炜道:“我知道自个是有些不厚道,可是比起那个只知道算计兄弟,却不敢站出来的,我已经很光明磊落了!他若是不想过惶恐不安的日子,大可到父皇面前坦然认错啊!”

“他未必有那个胆子啊!”李煜炜淡淡一笑,又道:“我那里新来了一个广州府的厨子,脆皮鸡做得极为地道,五哥可要去尝一尝?”

“行!”荣郡王干脆的点头,道:“我先回去,叫你嫂子和侄儿侄女一起。”

拒绝了博郡王的好意,转眼就准备携家小去毅郡王府,这其中颇有些深意啊!安郡王和会郡王对视一眼,会郡王笑道:“六弟,有好东西只记得五弟,你这般厚此薄彼可不好啊!”

“不敢!”李煜炜微微一笑,而后看着所有兄弟,道:“大家一起吧!”L

ps:灯宝终于好了些,可以上幼儿园了,忽然有种世界骤然清净下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