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片刻,她说,“你在关心我?”
“孟方言,你记住,我是典型的人人都最厌恶的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我是那种和我自己亲妈都会动手的人。”
“你对我好的力气,不如用在其他女人身上,我想她们中任何人给你的回报都会超过我给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卧室,关上了卧室门。
孟方言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摇了摇头,半晌,却无奈地笑了。
怎么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不解风情又凉薄的女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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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课,暗中确保没良心的女人安全回到家后,孟方言从侧面进入自己客房的窗户。
半个小时后,一个长相平平无奇、背着背包的白人男子从窗户中翻了出来。
孟方言抬手最后摸了摸自己已经罩上面具的脸,打开了耳侧的微型耳机。
“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边步行向学校的方向走去,他一边低声说。
“报告,听……听得到!”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男音,听上去居然还有些激动,“Agent Mars你好,我,我是Ker……”
“Kermid。”他率先讲出了对方的名字,“技术部的天才少年,久仰。”
Kermid似乎更激动了,连口齿都快不清了,“Agent Mars!我……我一直都很想做你的队员!”
“叫我Mars就好。”孟方言勾了勾嘴角,“Moon?”
“我在。”Moon的声音下一秒就从耳机里传来,“我在Kermid那傻猴子所在位置的后一幢楼的楼顶。”
“你才傻猴子!”Kermid小少年怒了,“局里之前文化课的期末考试你都是抄我的!”
“那又怎样?我现在已经是外勤探员了,你却还是只能整天抱着你那台破电脑,要不是局长这次给你机会协助Mars,你还埋在土里呢。”
“你!”
看这两位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孟方言终于出声制止,“好了。”
Kermid被偶像小小警告,立刻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孟方言脚程很快,二十分钟后就已经到达了校园的门口。
“Mars,从Kermid传来的影像图来看,实验楼基本已经没有人,只有底楼保安室的灯还亮着。”Moon此时沉下声音说。
“嗯。”他说,“帮我找一个入口。”
“实验楼一楼左侧有一个通风口,可以容纳一人通过,”Kermid的声音里还是有些紧张,但却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工作模式,“Mars,你可以通过那个通风口直接去到目标实验室。”
夕阳下的教学楼被染上了淡淡的昏黄,孟方言从背包里拿出工具,三下五除二卸下了通风口盖,拿出牵引线,借力攀爬了进去。
“新的攀岩手套好用吗?”他拿出技术部新研发的手套套上,“听说是你参与的改良?”
Kermid立刻在偶像大人面前甩尾巴,“那必须!Mars,你快试试,吸力简直好到不行,我跟你说,这个手套是运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SPD材料和……”
“Kermid你话能不能少点儿,我都听不清Mars说话了。”Moon此时开口嘲讽,“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八婆一样?”
目标实验室位于4楼,孟方言很快在指定的位置停下,顺利卸开实验室的通风盖。
“Mars,巡楼的保安离你所在的实验室只有20米了。”
他平稳落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很快听到Kermid压低声音的提醒。
“嗯。”
应了一声,他蹲下来,将身体掩藏在最后面的一张实验桌之下。
没过几分钟,保安就打开了这间实验室的大门,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和问题后,保安很快就关上门并在外上锁。
“违禁物品在储物柜的第三个抽屉打开后的墙壁里。”Kermid说。
孟方言从桌子下抬起身,视线捕捉到了实验室左边的储物柜。
“白色的柜子?”
“没错。”
他放轻脚步,靠近白色的储物柜。
按照Kermid提供的方位打开第三个抽屉,他小心地移开墙上拿块明显有松动的砖,果不其然看到一整排装满溶液的玻璃瓶。
他拿出背包里的危险溶液收纳器。
“Mars,这些溶液都是不同种类的,你全部都要带回来。”
“嗯。”
他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装瓶子。
滴答,滴答,实验室、耳机里都是一片让人心悸的寂静。
他还有最后两瓶没有取样。
“不对!”
耳机里的安静突然被Kermid的一句高声惊呼打破。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Moon率先问道。
“不对劲,走廊里好像又有人朝这间实验室过来……感觉不像是保安,”
下一秒,Kermid的声音都变了,“Mars!快回通风口,那人行走速度非常快,是直接朝实验室来的,可能是Ghost本人!”
孟方言目光一凌,将最后两瓶塞进容器,放回砖头关上抽屉,拿出牵引绳往通风口甩去。
他用的是不可形容的速度,可就在他半个身体钻进通风口的时候,实验室的门却还是被打开了。
“砰”“砰”“砰”
消音枪接连几发往孟方言的身上射去,枪枪致命,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一成功避开,可背包的背带却被射穿了。
装着危险溶液的背包直直下坠,孟方言单手拉住牵引绳,翻转身体另一只手够到背包,整个人却也顺势往地面上坠落。
“看来不交手是没法离开了。”Moon的声音有些发紧,“Mars,我现在就来支援你。”
“不用。”消音枪还是在不断地朝他射击,他保住了背包,半蹲在地面上朝这位不速之客看去。
那是个陌生的男性面孔,却穿着伪装的保安服,左手正拿着一把消音枪直直对着他。
“把你手上的容器给我。”对方说道。
他毫不惊慌地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目光从对方的脸庞落到他举枪的手,突然微微勾起嘴角,提了提手里的背包,“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开枪,容器里有十二种溶液,任何一种都能让这里在一瞬间变成灰烬,包括你和我。”
对方的目光像鹰一样紧盯着他,大概过了一分钟,对方将枪扔在了地上,从腰带中抽出一把匕首。
下一秒,匕首就直直朝孟方言的面门而来,实验室中处处摆放着危险的物品,他一边需要与对方搏斗,一边要小心这些物品不被碰到。
对方的身手非常之好,几乎和他不相上下,而他一手拿着背包,只有一只手来阻挡对方凌厉的攻势,很显然这场战斗无法持久,拖延的每一分钟,都会是他失败的先导因素。
耳机里Moon和Kermid焦急如焚地担心着他的安危,Moon已经不听劝阻地在朝他这边赶来,他的思绪中却一瞬间有了定夺。
看准了对方收刀再进攻的那几秒钟的时间里,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物体朝对方掷去。
嘭——
白色的烟雾瞬间充满了整个实验室,对方的视线一下子被烟雾阻挡,可对方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循着声音的方向,很快就准确地划开白雾的包围。
而这区区十几秒的时间,实验室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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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实验楼不远的树林里,Kermid和Moon终于等到了孟方言的归来。
将背包交给Moon,他说,“你们立刻将这些溶液转交给局里,检测溶液性质和瓶子上的指纹,不容一分钟的耽搁。”
Kermid似乎还没从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里回过神,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Ghost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实验室的秘密,也不可能算准我们偷袭的时间,因为这次行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不怪你,”孟方言拍拍英俊的少年的肩膀,“因为刚刚来的人根本不是Ghost。”
Moon和Kermid大吃一惊,俱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是Ghost?那是谁?”
“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一句话吗?我说容器里有十二种溶液。”
他轻轻撕下了脸上的面具,“而实际上容器里只有十一种溶液,对方却没有反驳我。”
“说明对方也根本不知道溶液的详细情况,只是知道溶液被藏在实验室,而Ghost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究竟藏了多少种溶液。”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的脸庞被笼罩进黑暗,“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或者组织在介入这个任务。”
“而且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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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Agent Kermid是不是好萌??~\\(≧▽≦)/~
各位,桑总的特工大片看得过瘾么?
第十一夜
第十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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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家里出奇地安静,祝静写完了一篇论文,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已经十点了。
走出卧室,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声响,孟方言的房间依旧一片漆黑。
实验室导师的工作绝对不可能进行到那么晚,这是他和她住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在夜晚不知所踪。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在卧室学习看书,他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来敲一次她的房门,不是“姑娘我来和你聊两句?”就是“我们一起看电影?”或是“出去吃个夜宵?”,烦得她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把房门反锁。
她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多么地鬼迷心窍才会在那天晚上答应让他住在家里这样如此荒谬的要求?
而至于现在,他不在的话她就不会心烦头疼,不是很好吗?
刚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就听见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孟方言两手空空地走进屋,笑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她,“你在等我?”
“刚刚和朋友出去聚了一下,才晚回来的。”他脱了鞋,走进屋子,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更是调笑她,“怎么?担心我?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的肩膀,”她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在流血。”
他神色微微一变,侧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肩膀真的在淌血。
这应该是刚刚在实验室里的时候被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的刀所划伤的,由于伤口不太深,而且事态紧急,他居然一直没发现。
“没事,”他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我等会自己去处理一下。”
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她拽着袖口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微微怔愣,见她在厨房洗干净了手,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坐在他身边,熟练地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怎么弄的?”她放下消□□水,淡淡问。
“刚刚朋友的孩子玩水果刀时不小心割到了。”他睁眼说瞎话。
“……哪个家长会让自己孩子玩水果刀?”她蹙着眉头取出消毒纱布,“你要不要去医院打个针?”
“不用了,我皮厚。”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眉眼安静地帮自己处理伤口,“原来你还会有这样耐心面对我的时候,看来我以后得多在自己身上弄点伤出来。”
……
“那你不如死了算了,”她翻了个白眼,故意在帮他包扎的时候用了重力。
“我不怕疼。”他居然还是笑眯眯的。
等包扎好,她提起医药箱就想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祝静。”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一名医生?”
学医的路最是艰辛,尤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几乎是花去自己所有的青春日复一日反复研读、实习,才能在那么长时光的积累后正式成为一名能真正够格上手术台救死扶伤的医生。
每一次站在手术台边的手术都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且失败的后果实在难以轻易承担。
她被他扣住手腕,背对着他,声音里没有感情起伏,“没什么原因。”
“难道不是因为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你才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想学医术等他老去后能照顾他么?难道不是这个愿望支撑了你的十几年吗?”
是了,他知道她的一切,她在他的面前永远就像一个裸体游街的傻子。
她闭了闭眼,“孟方言,我今天不想玩被你激怒然后对你动手的游戏。”
他看着她纤细的胳膊和下巴美好的弧度,半晌,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手背。
“谢谢。”他压低声音,温柔地对她说。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却与刚刚她一个人在的时候完全不同,她背对着他,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漠然的脸上微微浮现起了一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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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间屋子陷入黑暗的时候,孟方言关上门,在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将自己的左眼对准电脑最上方的摄像头,五秒后,电脑的屏幕自动亮了起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特工身份确认,Agent Mars,晚上好。”
“帮我连接局长。”
“正在连接中……”
十秒后,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从电脑里传来,“Mars。”
“L。”他戴上眼镜,打开台灯。
“我刚刚拿到你取样回来的溶液的分析报告,”L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更冷厉,“十分遗憾,瓶子上依旧没有留下任何Ghost的指纹,而十一种溶液,无论哪一种都能够轻松炸毁一栋五角大楼。”
他沉默,眉头微微簇起。
“Kermid也已经拿到伦敦最近几起爆炸案的残留物取样,在残留物中提取到了和溶液相似的物质。”
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调出浏览报告的数据,“这些爆炸案的罪魁祸首果然是Ghost。”
“Ghost在测试这些溶液的杀伤力,运用到那些学生身上的可能只是试验品,而你拿到的却已经是成品了。”L说,“并且,像Ghost这样谨小慎微的极恶之人,不可能只在实验室这一处存放成品溶液,他一定会留下一些存放在其他处所以备万一。一旦他发现实验室的溶液已经被取走,定会察觉我们已经盯上他,下一步就会开始批量生产溶液,售卖给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
“我们必须在他批量生产之前拦截他。”
“目前,局里正在侦查伦敦以及伦敦附近可能被Ghost利用来批量生产溶液的工厂,很快就会出结果。”L说完这句话后,顿了一顿,“另外,还有一个消息。”
看完报告,孟方言取下眼镜,“洗耳恭听。”
“Ghost日前得到的那张世界各安全机构被剔除后加入恐怖组织的前特工名单,也就是撒旦协议,是一份加密文件,文件与密码被Ghost分别存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说,Ghost以及他身边的人的电子设备中,都有可能被存放了撒旦协议或者密码。”
“你必须去查看每一个人的电子设备,分别拿到文件以及密码,缺一不可。”
他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Mars,keep moving.(永无止步)”L做了总结发言。
“我申请年终假期和奖金翻倍,”
孟方言在结束通话前说道,“另外,L,你也应该知道,这局游戏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新的参与者,我会掀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并且,我有预感,近期我会得到一个取得撒旦协议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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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静本性里不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只可惜她身边的人却个个都不是安分的主,万圣节前夕,曾序和曾琦两兄妹居然提出了说要在自己家举办万圣节派对的提议,并热烈邀请祝静和孟方言的参与。
“静爷,静爷,”
实验课结束后,曾序手里拿着一个吸血鬼的面具,不断地在祝静的面前晃,“后天晚上一定要来啊!你、和方言哥,缺一不可,记得,都穿成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来!你可别素面朝天来,我会把你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