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看他反应很好玩,歪着头嘿嘿笑着用眼神调=戏了他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继续说咯?”
“恩。”
“那一幕,才子在街上遇到佳人,戴着昆仑奴面具。佳人本是金尊玉贵的存在,却在揭下才子的面具那一刻,爱上了他。”鹤唳双手捧心,“我永远忘不了他的面具被揭下时露出的那张帅脸和那个专注的眼神,天呐,合不拢腿!”她捂脸低喃,“啊,人生若只……咳!不行了,让我冷静会儿。”
“昆仑奴……面具?”幸而严青镕若有所思,没注意鹤唳口中差点穿越的诗句,他抓住了重点,“面具?你让我戴面具?”
“看我。”鹤唳只回答了两个字,她穿着内侍的常服,宽袖长袍,此时一手抬起,一手扯袖挡住了半张脸,深红的布料上绣着简单的深蓝色花纹,显得另外半张脸娇小白皙,眼神时不时往另一处飘去,嘴唇微张引诱十足,却偏偏含羞带怯欲语还休。
纵使知道她在演戏,但严青镕还是忍不住定定的看着她,有些屏息。
暖室、红烛、软润熏香;孤男、寡女、眼波轻荡。
似乎是酝酿足了气氛,鹤唳垂眸,缓慢的移开了袖子,双眼随着整张脸慢慢的显露,缓缓抬眸,睫毛轻颤,眼眸闪烁,嘴角噙着一抹笑,却因为羞涩而压着,她放下了袖子,双手自然的放在一边,再次垂下,微微弯着脖子,露出了修长的颈项。
任君采撷。
严青镕心领神会的一瞬间,微微后仰,有些窘迫的压抑自己急促的呼吸,不至于显得太狼狈。
“这。”鹤唳还低着头,声音却冷静低沉,“是女版。”
“……”
“至于男版。”她抬头,笑起来,“就要你来开发了。”
她虽然这么说着,其实答案一开始就已经揭晓,想到其中因果关系,从吃吃发笑到合不拢嘴,自得其乐得很。
大明宫词这本电视剧虽然不是她的菜,但经典的画面和大概剧情还是知道点,虽然不乏过度的艺术加工,但总体来说还是把主要人物都拎出来渲染了一遍的。
太平公主与初恋薛绍就是这样的相遇,随后张易之又顶着那张迷晕全国大姑娘小媳妇的脸再次周旋于太平公主和武则天之间,无耻点讲,说“前辈”传授的色诱技巧都啊为过。
要是未来那个演薛绍和张易之的美大叔得知自己竟然有了一个真的是武则天男宠的“隔世弟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她越发笑的停不下来。
严青镕却神情凝重,他已经领会了,但对他来说,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任务。
之前凭着真性情在女帝那获得了青睐,更让他担心后面演不出来。
鹤唳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要走了?”严青镕竟然有点六神无主。
“恩~”鹤唳往外走,“我要干掉上官婉儿那的燕舞,顺利的话可以回来跟你汇合,然后找机会干掉小满……哎,青山怎么整,愁人……”她嘟囔着走了出去。
夜色正好,适合做坏事。
燕舞从上官婉儿处出来,过命妇院,一路向北,进出一处在深林中的私牢。
一个中等城市一样大的皇宫,藏了多少阴私黑暗的地方,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私牢的主体是一排下陷的排屋,就在排水渠上,每当下雨,这一块地区的雨水都会汇聚到此,由于下水孔的闭塞,时常积聚在犯人的牢房中,轻则淹没脚背,重则没至膝盖甚至腰腹,私牢里关的都是犯了事的宫女,大多神思不属、形容枯槁,受的多都是宫中私刑,如果不是小头目首肯那基本不用指望有出去的一天 ,时常如惊弓之鸟一样一惊一乍,被不知生死的未来吓得失常,到了下雨打雷的天气就鬼哭狼嚎喊冤泣血。一旦有人发疯大叫,其他人也会胡言乱语的应和起来,宛如一个疯人院。
宫里大部分底层的人都对这儿讳莫如深,除了要被关进来的人,谁也不会特地过来找晦气。
燕舞手里拿了一碗糕饼,施施然进了私牢,看守的老婆子是一个近乎变态的老宫女,她得了点好处就能做任何事,比如装聋作哑或者施以死刑。
给那老婆子扔了一串钱,老婆子连忙举着风灯将她带进深处,不同于其他牢房是木头栅栏,最里面有几间全是实打实的泥墙,与房梁相连,只有底部窄窄一圈用于排水和递送食物,是实打实的小黑屋。
老婆子打开了其中一间房,一股比外面更浓郁的臊臭气传来,燕舞皱眉掩了掩口鼻,不满的望向缩在角落的人,那老婆子立刻嘴里骂骂咧咧的上前踢了那人两脚,点燃了墙上的油灯,拎起一旁已经满满当当的恭桶,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小门。
漆黑的牢房中,除了头顶些微的月色,伸手不见五指,这油灯的豆大光芒让角落里的人几乎颤抖起来,她披头散发,因为长时间不洗一缕缕纠结着,身上破烂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不,不要……”那人声音沙哑到近乎破碎,却依稀可辩曾经的清脆。
燕舞放下糕点,轻叹一声:“傻姑娘,现在,你终于相信你是傻姑娘了吧。”
那人原地颤抖了一会儿,动了一动,却最终还是更加缩紧了。
“还记得我之前送你进来时说的话吗?”燕舞把糕点放在草垫上,往那人推了一推,柔声道,“我说,羡羡,如果你怕你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我就给你找个能让你说个够的地方,你瞧,我们总是能说到做到的,对吧。”
这竟然真的是羡羡!
她已经完全不成人形,整个人都瘦了下来,与“狱友”们一样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待燕舞话说完后,她直接崩溃的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上前想去抓燕舞的腿,燕舞立刻退后两步,垂眸悲悯的看着她,嘴里道:“吃吧。”
羡羡手边就是那盘糕点,她趴在地上看着盘子,不停啜泣:“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可你没有用呀羡羡。”燕舞微眯着眼,“而且,越来越没用呢……”
她蹲下来,把一块手帕扔在羡羡的头上,伸手隔着手帕摸她的头:“原本我们问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朝中各势力会怎么做,女帝老了,为什么下一个皇帝是男的,是不是李显,可李显那么无能,难道一直是在韬光养晦……太平是什么立场……上官婉儿又是什么立场……你看,我们多诚恳啊,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你了,可是你呢,羡羡……”
燕舞凑上前,忍着恶心的气息低声道:“可你甚至连一首诗都不愿意透露,直到离开了鹳雀楼小满才想起来,他背的词,确实就是登鹳雀楼……真伤心呢,羡羡,你什么都不愿意给,却妄想我们能庇护你……好吧,没关系,我庇护你……你看,只要呆在这,别说二十年后见礼拜,就是两千年后见同胞,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对吧。“
羡羡泣不成声:“我说,我告诉你,我都说……”
“不用了呢。”燕舞站起来,声音冰冷:“我们已经清楚了。”她冷笑起来:“万万想不到,上官婉儿竟然是太子党,而二张真的会动手帮太平,你说,如果我们杀了上官婉儿,是不是等于斩断了太子殿下在宫里最强的一只手?”
羡羡哭声一顿,她抬头,表情有点混乱:“二张,帮,太平……不,不是吧……”
“历史已经改变了,亲爱的。”燕舞终于还是拍了拍她的脸颊,不得不说羡羡瘦了以后真的挺美,只是气色如鬼,“我们怎么能任由自己走上独木桥呢,太平明明是武则天最好的继承人,不是吗?”
“可,可……李显。”
“你不用再努力表现了。”燕舞有些不耐,“你现在,只有一个价值,可以换你的自由。”她一字一顿:“告诉我,你们,回去的方法,是什么。”
羡羡一顿,她低头不语。
燕舞眼神一冷,一脚踩碎地上的糕点,还碾了一碾,轻笑:“鹤唳有告诉过你,如果我们急着要什么信息,会用什么手段吗?”
羡羡朝糕点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冷哼了一声。
“啊,看来你不想知道……是想体会呀……可惜东西不趁手,我们从最基础开始吧。”燕舞依然在笑,可眼神已然疯狂,她一脚踹在羡羡肚子上,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毒打,语气疯狂:“你不是想留在这吗?!你不是想留吗?我们交换怎么样,恩?有什么不好的?你只要把方法交给我,我自然会放你出去,你跟在小满身边,用你的所学,呼风唤雨,想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大唐!都可以!是你的!”
羡羡已经不再试图躲避,她连哼都没力气哼了,只是无意识的抽搐着。
“是不是在鹤唳那?恩?你告诉我我就不打了,是不是在鹤唳那,啊?!是不是!”
羡羡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最后看了燕舞一眼,昏了过去。
可燕舞却已经懂了,她冷着脸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眼已经一脸平静,转身走出了牢房,锁上门。
待走出私牢,行至无人之处,她才像脱力一样靠着一棵树滑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极为痛苦的低喃出声。
“姐……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她顿了一顿,微微抬头,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鹤,唳。”
而与此同时,已经在偌大的命妇院转了好几圈的鹤唳正叉着腰对月无声狼嚎:“燕、舞、你、他、妈、到、底、在、哪!”
第87章 天要亡我
御花园旁,奉宸府。
冬雨阵阵, 森冷澈寒, 木门大敞着,外面一片深绿, 屋檐处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水,除了偶尔的落子声, 再无其他声响。
小满正与青山于正屋对坐,下五子棋。
两人皆是容貌上乘的男子, 一高一矮一动一静, 很是赏心悦目,倒显得气哼哼进来的佳人格外突兀。
看也不看燕舞阴郁的脸, 小满仔细观摩着棋局, 落下一子后鼓起嘴郁闷了一下, 才抬头慰问:“又谁惹着你啦大小姐。”
燕舞一言不发跪坐在了棋盘一侧, 似乎看着棋局,又似乎没看。
青山轻松的又获得五子, 却没收,而是问:“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小满倒着退后两步大叫,“我们来聊天,恩, 聊天!”
青山闻言便收起棋子来,一颗一颗很是耐心:“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他们办事,怎么可能不留第二方案!”燕舞一拍桌子, 咬牙切齿,“既然开发出了回去的方法,能拿一把钥匙,怎么就不能拿两把!一个备用名额都没有,万一我们什么都没做呢,什么都不想做呢?不把人带回去,难道还放任我们在这儿终老?或者真觉得就凭鹤唳和那个女胖子能干掉我们?心也太大了!“
“那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呀。”小满笑,“我们已经做了什么呀。”
“是你,不是我!”
“真要这么说,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呀,就暗算了个严青镕,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哦,不对,你比我还惨。”小满俏皮的眨眨眼,“你昨晚干嘛去了?”
想到被打得有出气没进气的羡羡,燕舞眼神一紧。
小满作势在空气中嗅了一下:“真是的啊,那股虐待的气味,都是自己人,下手不要这么狠嘛。”
“你真心想阻止分分钟可以和我喊停。”燕舞冷笑,“不要当了男宠就开始做这种女表子一样的事情,恶心。”
“我就是这么一个小女表贝呀。”小满双手捧脸,朝青山眨眼,“是不是呀,祖师爷。”
青山有些无奈,正要说什么,燕舞却气急的打断他:“青山,你就没想过,她拿走了你的钥匙,你,你该怎么回去,你不着急吗?”
小满也不再说话,望着青山。
“我说过,我来此地,并不曾背负什么责任。”青山很淡然,“我在那儿不适应,而我,很适应这儿,所以回不回去,于我没什么差别。甚至说……”他抚摸着棋子,“在这儿,我更加舒服。”
从秦到唐,穿越这一千年对一个古人来说可能差别不大,如果两千年后还是君天下也未尝不可。但是从封建制度穿越到民主制度,却已经不是天翻地覆能够形容了。
不需要多设身处地,小满和燕舞都能体会这种感觉,想必千年后那群科学家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寄希望于唐朝能够给他一个过渡。
“这么讲,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未来的。”小满难得露出一点对未来的怀念,“可是太无聊了,我们学了一辈子,却依旧是打工的,而在这,想要权利,有更多渠道,我们凭本事说话,付出多少,就获得多少,太棒了是不是,我入行十多年,手下一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可在这才一年,我已经尝到滋味了。”他伸出手掌翻看着,眼神迷醉,“能相信吗,这一年我杀的人,比我十年杀得还多,我没有收到一笔佣金,可我却比那十年加起来还开心……”
“哼!”燕舞冷哼一声,她的脸色随着小满的述说更加差。
“啊,当然,不是说你。”小满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会帮你的,放心。”他幸灾乐祸的笑容掩不住,第一百次说道:“这真的和我没关系!谁叫你着急进来,不是说了至少隔半个小时,你肯定……”
燕舞的回答是猛的扑上去掐住小满的脖子,满脸狰狞,一字一顿:“我说了,我,等足了半小时!我没有提前进来!一定是机器的问题!一定是!或者!”她说着,眼神疯狂起来,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小满的笑容消失了,冷下脸挣扎起来,只听燕舞神经质的猜测着,“也可能是她!雁鸣!她动了手脚,她跑出来了!我就说不能留她!你们一定要说无所谓!没关系!哈!她要是这个正常人!怎么会跟鹤唳那个女表子关系好?一定是她!一定是!”
“行了!”小满也怒了,一用力掀开她,摸着脖子扭了会儿头,冷声道,“你差不多点,跟我又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了,回去的钥匙都在鹤唳身上,找到她不就行了!”
“可是她在哪?!”燕舞快疯了,“天罗地网,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青山,你真的跟丢了?一点,推测都没有?”
“我说过。”青山一直作壁上观,闻言收完了最后一颗棋子,平静道,“我无所谓回不回去,你们找到她,拿了钥匙,要走,要留,随便。”
他的声音平缓,但因为在这两人面前绝对的实力压制,仿佛连声音都带着威压。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道,“把鹤唳给我。”
“……噗!”小满笑了,“祖师爷,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喜欢她的!”
听到他这么说,青山怔了一下,竟然轻笑了一声,表情柔和:“是,她也说她喜欢我。”
“!!!”
“但是,如果她的喜欢,是把我弄晕,拿走所有家当,锁起来……那么,我也可以这么喜欢她,是不是?”
“……”小满和燕舞对视一眼,竟然都转过头,不敢与青山对视。
“咳咳。”燕舞强力挽尊,“我们先说怎么找鹤唳。”
“没有大量的人手,你一个人是没法在唐朝揪出她的。”
“她肯定也在找我们,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已经混进了皇宫!我们可以找到她!”
“没人阻止你去找,燕舞。”小满有些不耐,“甚至我能派的人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要说人不够,那又回到我刚才的话题,没有大量的人手,你揪不出她来。”
“我懂你的意思。”燕舞表情阴郁,“但是就这么对上官婉儿动手,是不是太鲁莽了。”
“明明是你说的,上官婉儿立场有问题。”
“她只是说张易之他们多宠肯定有不好的图谋,让我们不要搀和。”燕舞冷声,“她没表明立场。”
“她应该忠于武则天。”小满强调,“如果看出了二傻有什么不好的图谋,为什么她不去和她的主子说!”背地里他都这么称呼二张。
燕舞似有所悟,皱着眉低头不言。
“你满脑子都是回去找你的莺歌!连正常的智商都没有了。”小满控诉。
“住嘴。”
“所以,二傻有所图谋,上官婉儿看出来了但是却什么都没做,分明是第三方势力,这个第三方势力是谁,需要我说吗?”
“……太子。”
小满耸了耸肩,一脸“你明白就好”。
“要打造第二个女帝,或者直白点说,想继续傍富婆,就得有所行动。”小满往地上一摊,晃着脚丫子,“不就一个上官婉儿嘛,怎么,舍不得?”
燕舞咬唇:“不能我们动手,太明显了。我们走到现在就是靠给他们做清洁工,如果连上官婉儿都清了,那肯定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
“额……”小满眼神往青山瞥去,青山面无表情的回视。
看到了满满的拒绝,小满不由得有些埋怨的看了燕舞一眼,她要是不现在说出来,说不定青山还会愿意顺便出个手,现在是想也别想了。
“没事,总有办法的。”他盯着燕舞,意味深长。
燕舞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眯了眯眼,竟然笑了出来,点了点头。
青山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仿佛置身事外。
第二天夜里。
鹤唳终于找到了燕舞的处所,她现是扑了个空,然后埋伏了一天,最后确认,今天燕舞不回来。
“哎呀,皇宫夜生活这么丰富吗?”她不是第一次路过这片住处,就没见几个女人,更没见到燕舞,此时心情很沉重。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见着快过年,虽然皇帝生病,但是年还是要过,宫人们越发忙碌,每日成群结队的筹备着,虽然井然有序,但是却满宫满殿。
她躲得好辛苦。
于是更想干掉燕舞爽一爽。
“看不见燕舞的第六十七天,想她,想她……”她躲在一个假山里,揪着手边的枯草嘟囔着,“看不见燕舞的第六十七天第十二个小时,想她……想她……想她……”
“燕舞!”一声惊叫突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鹤唳转过头去看,发现有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刚路过院子正跑过来,她大叫着:“卫兵!卫兵!有刺客!燕舞!保护我!燕舞!出来!”
那女人的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沉默的跟在后面,没有杀气,却如死神般森冷。
羡羡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的样子很有种,看着不像是没人保护的样子,怎么现在一个人流落到这,还一副燕舞活该保护她的样子。
女人脚步虚浮,身形沉重,却还是硬绷着不失态。跑的时候极为克制,但依然忍不住有些哽咽,她看到燕舞屋子漆黑的窗户,腿一软摔在地上,翻过身看着靠近的男人,怒极:“你是何人!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男人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站在女人面前,抬起手,手间利刃闪着幽光。
“你知道我是谁。”女人沉声,竟然不怕了,“我上官婉儿唯一会威胁到的,不外乎那两人,哼,你们真以为杀了我,便能改变什么?”
男人还是不说话,他一刀扎了下去。
叮!
刀子被一阵外力击开,男人的失神仅是一瞬,下一秒就往偷袭的源头冲过来。
鹤唳叹口气,转出假山格挡住了他的攻击,还有点惋惜:“其实我不想管的啦你走好不好,我只是不能让你杀上官婉儿诶!要不你带她去别的地方偷偷……诶?!”
两人几招的功夫就挪了位置,走出阴影,月光洒在男人毫无遮掩的脸上,剑眉星眸,很是阳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立夏?!”鹤唳的血刷一下凉了,却在下一秒唰一下又热了:“你也来了?!”
一瞬间,她如有神助,恍然大悟!
是了!这才是真相!为什么看到小满和燕舞她觉得这么违和!因为这,才是正主之一!
小满和立夏出道就是搭档!真正来唐朝的,应该本来就是他俩!这样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