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立马撒谎:“不记得了,我专注跟你接吻,没听清你讲的什么。”

江承宗的脸上不经意地划过一抹笑意。温婉和他斗当然还太嫩。他刚才什么都没讲,不过是诈一诈对方。结果证明温婉真是不经诈,随便一唬就全招了。如果她刚才真的没干别的事儿的话,不可能搞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说话。

这女人想干什么?

他把唇移到温婉的脸颊上,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温婉不老实的双手:“什么情况,你在我身上摸什么。想摸钱?”

温婉吓一跳,呆了三秒后才回答:“不能摸你吗?”

这直白的反问倒也让江承宗一时没了言语。温婉立马趁胜追击:“你好奇怪,接吻的时候情绪来了,摸两下怎么了。只许你的手在我胸前乱来,就不许我碰你两下?”

“你是因为情绪来了才摸?我看未必吧。”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我有病?”

江承宗唇角微微上扬,伸手点点她额头:“你是有病,而且病了几天了。行了别打马虎眼了,赶紧从实招来,这两天整天围着我的上半身转到底想干嘛?”

“喜欢你不行吗?”

“真要喜欢我,难道不应该围着下半身转?温医生,你搞错节奏了吧。别撒谎,你知道我能看穿。”

温婉真的拿这个男人没辙,霸道又嚣张,偏偏她爱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她也不怕江承宗来硬的,反正撕破脸了,那就索性说开了吧。

于是她二话不说挣脱了手,直接去解江承宗的睡衣扣子:“我不想抚干啥,就想看看你的身体。我是你老婆,看不得吗?”

“当然可以。”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洗澡。江承宗,你有事瞒着我!”

面对温婉的咄咄逼人,江承宗笑得从容镇定:“是,我是有事瞒着你。”

温婉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受伤了?”

江承宗也不是磨叽的人,当下点点头,主动解开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包了纱布的右肩膀来。

温婉心想,难怪刚才靠在左肩上他没反应,原来伤口在这里。看着微微耸起的纱布,温婉一阵心疼,轻轻摸了摸:“还疼吗?”

“还行,快好了,再过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有没有伤到骨头?”

“伤到了。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不会留下后遗症。”

温婉荷尔蒙一失衡,差点又哭出来。她赶紧揉了揉眼睛,故作生气道:“早跟你说过要小心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伤成这样。怎么伤的,老实交待,别想蒙混过关。”

江承宗头一次让老婆审问,总觉得挺新鲜。以往向来都是他审问温婉,把对方问得哑口无言。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了。

于是他配合地交待问题:“救姜艺珊的时候让廖晖打了一枪。”

“中枪了!”温婉惊呼一声,立马扑了过去,“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儿,廖晖居然有枪?”

“是,黑市上买来的。不过没什么,子弹穿过身体没留在里面,所以造成的危害比较小。”

温婉是医生,也清楚子弹穿过身体造成的伤害很多时候比留在体内小。可一想到江承宗的肩膀被一枪打穿,血流成那个样子,她就心痛到恨不得直接去找廖晖算账。

想不到曾经的老同学,最后竟成了*oss。相比廖晖,连文雄之类的只能算是小角色了。

她把手轻轻放在纱布上,喃喃道:“明明答应我的,一根头发丝儿也不会少,结果中了一枪才回来,还不让我知道。”

“怕你担心才没说。”

“是怕我处置你吧。”

“你会吗?”江承宗声音低了八度,刻意露出几分磁性来。屋子里灯光不算亮,那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为了救你父亲,我只身一个人去见廖晖。救了他的同时还救了老同学姜艺珊和你的好朋友顾元。这样的男人你舍得处置我吗?”

温婉还真不舍得。这男人做的一切简直感天动地,非但不该罚,还应该奖励才对。

江承宗看着温婉表情的变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十三年的相识不是一句空话,他对温婉已足够了解。很清楚地知道说什么话能打动对方,甚至有时候只要一个动作,就能令这个女人乖乖臣服。

她就是这么地爱他,以至于让他有太多有机可趁的机会。

温婉显然是被他说动了,男人半委屈半卖萌地抱怨,女人多半受不了。更别说温婉正在怀孕,母爱较一般女人更为泛滥,听了他的遭遇后哪里会指责半句,只会默默抱着他,一遍遍地安慰他。

房间里悄无声息,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温婉果真如江承宗料想的那样,慢慢伸出手来,避开他右肩的伤口,将他整个人紧紧抱住。

然后就听她悠悠开口道:“当然不舍得。我这一辈子都让你吃定了,从前的时候不舍得,现在更不舍得。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江承宗以为她会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许受伤之类的话,于是大方点头回应:“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温婉靠在他的肩头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放开他下了床,走到五斗橱前拉开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袋子来。

江承宗看不清袋子上的字母和图案,只觉得看起来像是装了件衣服类的东西。因为温婉穿得太过清凉,他一时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身上,也没往别处想。

温婉就拿着袋子走到床前,掏出里面的东西,没打开就在江承宗面前晃了晃。江承宗一看全黑的颜色,猜不出是什么,一挑眉问:“什么东西,给我买的衣服?”

“是啊,给你买的,今天刚送到。”

温婉笑得十分温柔,就像冬日里的日头那般。她抖开手里的衣服,一个不留神,夹在衣服中间的一小样东西掉落在地,低头一看是一对白色的兔耳朵。

江承宗自然也看到了,脸色立马变得相当难看。前几天看她浏览的网页还以为她是给自己买,现在看来倒是小看她了,这女人是打算让他穿这个?

“你答应过我的,要遵守诺言哦。我的要求不高,穿上这一身趴在床头学两声小狗叫就行。”

“温婉。”江承宗冷冷叫了她的名字,眼神十分严肃凶狠。

温婉吓一跳,立马改口:“不学狗叫也行,那就穿上这一身,在房里转个圈吧。”

江承宗突然决定,明天就让那家淘宝店关门营业!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温婉得寸进尺,直接把衣服往对方身上比划。

可惜江承宗完全不是那种会屈服的男人。他也不跟温婉废话,在她靠近的一刹那直接伸手,将她身上的睡衣扯下来,瞬间令她露出光溜溜的全身。

温婉叫了一声,下意识就拿兔女郎装遮住身体。江承宗见状立马顺杆往上爬:“唔,你这身衣服买得挺不错,特别合身的样子。来来,穿上让我看看。”

温婉挣扎着想要跑开,可江承宗直接抢过衣服,二话不说就给她套上。又捡起地上的兔耳朵,往她脑袋上一插。

随即他满意道:“真漂亮,以后生了孩子你可以经常这么穿。对了,网上这种类型的衣服很多吧,索性买一打回来,天天不重样。今天是兔女郎明天是小护士,后来是机车骑士。每一套造型我都会为你拍照留念,等我们老得牙都掉光时,再拿出来欣赏回味。”

话音刚落,他直接拿起手机,给温婉来了一连串照片。照片里的温婉看上去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悲愤莫名。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一开始就输给了这个男人,这一辈子都会输啊。

第77章 番外一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后,另一个问题随之被提上了日程。

关于宝宝的去留问题,江承宗和温婉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江承宗自然是主张把孩子送回去的。他虽然有钱却不是圣人,不可能一直养着别人的孩子。再说温婉肚子里还有一个,回头那一个来了家里搞三个孩子,岂非闹翻天。

他是自小缺乏父母关爱的人,母亲是没办法父亲则是不作为。他不希望宝宝也面临这样的窘境。

可温婉却有点舍不得。她靠在床头翻杂志,顺便吃一口江承宗喂到嘴边的橙子:“相处这么多天,说实话都有感情了。”

“感情当然有,就算对亲戚家的孩子也会有感情。但孩子毕竟不是我们的,总得回到自己妈身边去才好,哪怕苦一点。”

“可范珍珍养得活孩子吗?”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养到孩子十八岁没有问题。关键是得让范珍珍照顾她才是,这样才能培养感情。你也不希望孩子长大后跟生母相看两厌吧。”

就像他一样,跟父母拧了一辈子,怎么也拐不过这个弯来了。

温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就没和他争执。好歹得给范珍珍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她要孩子而他们却不给,回头孩子大了也得怨恨他们。

可问题是…

“现在该上哪儿找范珍珍去。朝哥已经落网,她也该现身了,一直躲着不见是怎么回事儿,真不想要孩子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江承宗一把搂住老婆,“交给我就行。”

运用恒运的人力找一个范珍珍也不算难事儿,事实上他已经在找了。只是茫茫人海,找一个不大眼显的女人,总要费一点心思才行。

他们两夫妻在房里说“悄悄话”,却不料隔墙有耳,亲爱的大女儿站在门口偷偷听了不少。偏偏她没听全,隐约只知道父母不会要宝宝,而是要把她送走。

这下子,小柔可是急了。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懂什么血缘关系,她只知道宝宝在她家就是这个家的人,好端端的怎么被送走呢。

小柔心急火燎,有种天都要塌下来了的错觉。她急吼吼跑去宝宝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骆阿姨正靠在那儿打炖。宝宝已经睡熟了,躺要漂亮的婴儿床里,嘴里叼个奶嘴儿,看着真是粉嫩可爱。

小柔觉得这就是她的妹妹,而现在妹妹要被送走了,让她心疼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骆阿姨面前,看她似乎睡熟了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盘算。不行,她得带宝宝走,无论如何也要把她藏到安全的地方去。回头爸妈发现宝宝不见了肯定着急,这样就能显出宝宝的好来。他们一着急心疼肯定就舍不得送走她了,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当这个姐姐了。

等将来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生出来了,她就可以实现一个抱一个的愿意了。

想到这里小柔不由笑了起来,结果笑声一出口骆阿姨就唔了一个,吓得她赶紧捂住嘴巴,跑到床边去看宝宝。

宝宝的婴儿床挺深的,幸亏一旁的门放了下来,大概是骆阿姨怕一会儿要换尿布,所以没给翻起来。

这给了小柔“作案”的机会。

她悄悄伸手,想把宝宝从床上抱起来。结果她低估了奶娃娃的重量,看着小小的一团,实际上很沉,加上还穿了衣服,她稍一用力竟是没完全抱起来,还差点把孩子给摔了。

挪动中奶嘴从宝宝的嘴里掉了出来,她立马哼哼唧唧要哭的样子。小柔吓坏了,生怕吵醒骆阿姨,赶紧拿起奶嘴塞她嘴里。宝宝满意地吸了两口,又沉沉睡了过去。

小柔站在房里想对策。带孩子去哪里她暂时有了想法,但怎么能保证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闹呢?她一眼看到旁边的奶瓶,奶瓶干干净净还带了点水渍,想是刚洗过的。

小柔想了想拿起奶瓶,到外面的饮水机接了点温水,又回去轻手轻脚往里倒了几勺奶粉。随即她找来盖子盖上,看看自己的新裙子,咬刀把奶瓶硬塞进了口袋。

对她来说裙子可以再买,宝宝可比衣服重要多了。

塞好奶瓶后她又去抱孩子。这一次她用心许多,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咬牙总算把孩子抱了起来。

其实真抱在手上似乎也没刚才那么重。她顾不得多想许多,搂着孩子轻轻出了房间,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这别墅前后自带两个院子,后面的院子栽在大树还造了假山,乌漆抹黑的极易藏人,小柔就带着宝宝钻进了假山里,等着看父母发现孩子不见后着急上火的样子。

不得不说小柔还挺聪明,孩子失踪的事情很快就发现了。

第一个发现的人自然是骆阿姨,她打了大概半个小时的盹,醒来的时候发现婴儿床上空空如也,真实还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她揉着眼睛走上去一看,甚至还拿手摸了摸,确实是没有,当下心里就咯噔一下。但她也没有太慌,一转头看到不见了的奶瓶,还以为朱阿姨抱孩子出去喝奶了。

难道是她睡得太熟,孩子醒了哭着吃奶都没听见,朱阿姨听见了就帮着自己处理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去找朱阿姨。朱阿姨正在房里缝扣子,见骆阿姨过来找孩子也是脸色一僵,立马回答:“没有啊,我没去宝宝房里,我刚刚洗了个澡,衣服上扣子掉了,我正缝着呢。”

这下子,骆阿姨觉得有点不妙了。但她还不敢立马告诉江承宗夫妇,只想着先去各个屋子找一找。

孩子才不过半岁,刚会翻身连坐都坐不大好,更不可能会走。所以她不是自己离开的,肯定是被人带走的。

可这家里除了她和朱阿姨外就只有江承宗夫妇了,温婉的父母这两天出门见亲戚去了,根本不在家。可是江承宗他们会任由自己睡着带走孩子不吭声吗?

对了,还有个小柔,可那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带走一个婴儿。打死骆阿姨也想不到真是小柔干的好事儿。

朱阿姨看她脸色不对赶紧放下衣服上前询问,在知道孩子不见了的事情后也吓出一身冷汗,示意她先别声张,两人一间间屋子先去找找。

朱阿姨负责楼下,骆阿姨则负责楼上,两个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又交换了楼层又找了一圈,却是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简直就是见鬼了,好端端的孩子居然不见了,难道是化作水汽蒸发掉了?

两个阿姨一碰头,脸上都露出惊吓的表情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能不告诉江承宗夫妇俩。因为孩子是在骆阿姨手上不见的,自然得她去开这个口。

当时温婉刚洗完澡,正在那儿让江承宗给自己手上抹润肤露,骆阿姨在门口敲敲门,艰难地开口道:“先生,能出来一下吗?”

江承宗就放下瓶子出去开门。温婉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也没在意,继续自己抹。结果大概五分钟后江承宗一脸平静地回来,冲温婉道:“楼下水池有点堵,我去看看,你困了自己先睡。”

温婉怀了孕脑子反应有点慢,听他这么说也没在意,就乖乖点点头,继续往脸上抹油。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

大晚上的,水池怎么堵了?就算堵了也该明天找人来修,怎么江承宗自己直接上手了。难道说水池堵得特别厉害,水都漫出来了?

不可能啊,吃过晚饭她还会厨房洗手来着,当时水池明明是好好的。

温婉再笨也觉得有问题,索性放下瓶子趿了拖鞋,慢慢地出了门。她毕竟有了身孕,肚子虽还不显但行动却很谨慎。她先去小柔房里转了一圈,发生女儿竟不在,不由皱起眉头。

然后她又去了宝宝房里,发现婴儿床是空的,更加觉得奇怪。整个二楼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往一楼去找。

到了楼梯口就听骆妈妈在那儿焦急地道:“我真的只是眯了一小会儿,醒来孩子就不见了。我跟朱阿姨上上下下都找过了,怎么也找不到。这太奇怪了。”

旁边朱阿姨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是啊,除了先生太太的房间,我们都找了。连小柔的房间都找了。说起来,小柔也不在房里。”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众人眼前皆是一亮。这个时间小柔该睡觉了,就算没睡肯定也在看电视或是玩电脑,不可能不在房里。而且这里上上下下这么多间都找了个遍,哪儿也没有小柔的踪影。

她和宝宝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世上没有鬼神这种东西,能解释的只有一项,那就是小柔事着宝宝走了。

可她能跑去哪里呢?

温婉听得目瞪口呆,轻轻“哎哟”了一声,立马吸引了江承宗的注意力。他抬起头冲妻子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温婉走到他身边,有点不置信道:“承宗,真的是小柔吗?”

“我想应该是。”

说完这话江承宗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躲在假山后面的小柔似乎感应到了父亲的冷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在那儿蹲了半天,腿麻了身上也冻得够呛,不住得打喷嚏。倒是宝宝睡得十分安稳,竟是不哭也不闹。

只是小柔心里忍不住抱怨,这群笨蛋怎么还不来找孩子,难道真要由着她一直这么抱着宝宝一整晚不睡吗?

小柔的心思毕竟太浅,想到的主意也谈不上高明。刚开始有股大义凛然的感觉,这会儿遇到困难了又盼着赶紧结束才好。

只要让父母对宝宝产生舍不得的感情就好了。在她看来宝宝消失一段时间就会激发出父母的这种感情,全然不知爹妈这会儿恨不得找到她,直接在她屁股上来几下才好。

那天晚上别墅里有些混乱,既然屋子里找不到,就只能在外头找了。温婉有孕江承宗不让她出去,而让两个阿姨去前院找,自己则绕到了后院。

他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琢磨着怎么让孩子自己乖乖出来。想了想使了个阴招儿,顺着墙边慢慢走着,边走边嘀咕:“大晚上的,妖魔鬼怪可别出来。”

他也不多说,反反复复只说这么一句。可这一句就够了,小孩子都怕鬼,小柔尤其害怕,刚刚藏孩子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听爸爸这么一说,立马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直打颤。

她一发抖手里就没力气,只觉得宝宝有千金重怎么也抱不动,索性把她往地上一放。好在是草地比较柔软,宝宝又穿了睡袋,倒也没冻着。只是缺了人抱的孩子睡不踏实,没多久就哼哼了起来。

小柔没办法,只能拿出刚准备好的牛奶喂她。可牛奶都凉了,孩子不愿意吃,伸着舌头顶了出来,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哭声一响位置自然暴露,小柔只能乖乖出来向父亲大人投降,顺带还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小柔接受了来自各方面的批判,简直头大如斗。最后还是温婉把她拉进房里,细细和她讲道理:“你有妈妈,宝宝也要有妈妈啊。”

“你可以当她的妈妈啊。”

“可我毕竟不是她的亲妈妈啊。如果让你离开我,喊别人叫妈妈,你愿意吗?”

小柔歪着脑袋想了想,头摇得飞快:“不愿意,我不要跟妈妈分开。”

“是啊,所以宝宝也不能跟她的妈妈分开。”

“可是,我会想她的。”

“那就常去看她,长大了做好朋友好不好?”

一想到肉乎乎的宝宝会长大,小柔似乎也没那么舍不得了。想想以后宝宝拖着鼻涕追在自己屁股后头,好像也挺麻烦啊。

怕麻烦的小柔立马就被说动了。

解决了小柔之后,剩下的事情似乎变得格外顺利。过了没多久,某天江承宗从外头回来,就带了个好消息给温婉。

“范珍珍已经找到了。她这段时间逃到了外地,一直在小饭馆里给人洗碗打工。因为太忙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一直不知道朝哥已经被抓了。所以没来接回孩子。”

听江承宗这么说,温婉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母亲狠心不要孩子,将来总会好好待她的。

“那她要把孩子接回去吗?”

“当然要。她这段时间拼命打工也算攒下了一点钱,而且她上辈子大概真烧了高香,天上掉了块馅饼下来,正巧砸在她头上。”

温婉一脸疑惑,江承宗坐她身边笑着道:“冯小虎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一些,朝哥的那块慈禧太后用过的玉牌,之前一直以为在那场爆炸里炸没了,没想到居然到了范珍珍手里。”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范珍珍那时候临近生产,虽然丈夫是个靠不住的,可她自己还有点成算,提前几天就把待产包收拾好了。这块玉牌就是那时候放进包里去的。她根本不懂这玉的价值,以为是摊子上十几块钱的假东西。想着孩子一出世她这个当妈的既没有金手镯也没有银脚镯,就拿了这块不起眼的玉牌,想到时候改一改给孩子戴在身上。

后来爆炸发生,范珍珍家站炸掉了一小块,待产包倒是没事儿。她逃出来的时候手里还不忘拎这个包,有个好心的邻居过来扶她,就替她拿了这个包。

后来这个包一路辗转跟她进了医院,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这块玉牌自然也在。江承宗大概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像朝哥他们私下的买卖,十几万到二十万的样子。他就跟范珍珍说,自己想买这块玉牌,并出价五十万。

五十万这个数字,差点震晕范珍珍,她觉得自己洗一辈子碗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这还真是天下掉了个大馅饼,不不,简直就是金元宝。

江承宗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他想给范珍珍钱,却缺少一个由头,现在买下这块玉牌,也就师出有名了。范珍珍不懂这东西的好坏,哪里知道江承宗是送钱给自己,只知道去牢里的时候丈夫和她说过,知道这块玉牌真是古董,就欢欢喜喜地卖给了江承宗。

为免范珍珍手里有大把的钱胡乱花,也怕被人盯上,江承宗提出分十年支付这五十万。每年五万,等十年后便两清。

想想十年后范珍珍应该能过得不错了,至少养活孩子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