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乾帝说中心事,容贵妃心头一凛,勉强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会不欢迎皇上?”说着,便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却不想玉乾帝手上的力道顿时加大,直接让容贵妃跌入他的怀中,原本托着她下颚的手逐渐改为掐,用力的指痕更是在容贵妃那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强迫她抬起双目看着他的双眼,花园中顿时响起玉乾帝冷然的命令“小余子,去告知净事房,今晚朕在容华宫歇下了!”
“皇上,不可…”还不等余公公转身离开,便听见容贵妃惊呼出声,只见她脸色惨白,原本红润的双唇更是显得苍白,透着盈盈水波的眼眸中更是隐藏着拒绝!
“普天之下,有什么事情是朕不可做的?”危险的问话,让容贵妃的心一点一滴的跌入低谷,想要拒绝,可却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容蓉,朕宠着你,是因为你有这个价值!别太高看了自己,总是拒绝朕,对你对容家均没有好处!更何况,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已是朕的贵妃,此生此世均只能有朕一个夫君,难道你的心中还有其他的想法?”下颚一阵吃痛,容贵妃被迫看着玉乾帝那隐有发怒的眸子,心底的绝望一点点的扩大,双手垂于身侧紧握成拳,却无能为力!
“皇上!”此时,余公公则是为难的低声开口…
“做什么?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抗旨不成?”心头的怒意舍不得发泄在容贵妃的身上,玉乾帝便朝着余公公怒吼道!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余公公心头委屈至极,只是看着那门外站着的人,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皇上,容家派人来了!”
“容家?容贵妃在宫中好端端的,容家总是派人进宫作何?难道怕朕亏待了他们的大小姐?朕难道对他们的大小姐还不够好?放眼整个宫中,有谁的宫中会种满了极品牡丹?让他们滚!今日谁敢打扰朕,朕砍了谁的脑袋!”说着,玉乾帝手上力道持续加重,迫使容贵妃整个身子尽数的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到怀中柔若无骨的娇嫩,玉乾帝眼底渐渐泛起之色,却让容贵妃满面羞红,只能尽力的避免与玉乾帝之间过多的碰触…
“这…”余公公亦是满面焦急,看这情况,皇上是不可能放过容贵妃,可外面的情况却也紧急,只能再次开口“皇上,那容家的管事说,陈老太君似乎不大好,想请容贵妃回容府!”
说完,余公公也不敢再开口,只能低头退至玉乾帝的身后,等待着玉乾帝的裁判!
“什么?祖母怎么了?”而首先惊起的则是容贵妃,只见她眼底瞬间泛起水汽,脸色凄惨焦急的看向余公公,就连被玉乾帝抱着也不再是她此时计较的事情了!
玉乾帝见她神色间尽是真挚的担忧,眉头猛然一皱,心中的疑虑稍稍打消一些,随即放开容贵妃,对余公公吩咐道“让那人进来!”
见玉乾帝改变心意,余公公顿时点头走出花园,不一会便领着容府的管事走了进来,只见那管事磕头行礼后,便焦急的开口“娘娘,老太君近日身子不大好,只怕…只怕…”
说着,那管事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而容贵妃的脸色顿时惨如白纸,更是情不自禁的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只是碍于玉乾帝在场,即便心中焦急,亦没有冒失的开口询问!
“老太君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出事?”玉乾帝却是神色淡定,就着方才容贵妃喝过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回皇上的话,老太君自去年开始便身子不大好了!只是为了不让贵妃娘娘担忧,便没有让奴才们进宫禀报!只是昨儿个突然晕倒了,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说着,那管事又是一阵呜咽之声,而容贵妃早已是红了眼圈,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泪了!
“皇上!臣妾自小便是祖母亲自教授,与祖母感情之深之厚,已是无以为报!臣妾恳请皇上能够让臣妾回容府几日,服侍她老人家几日!也不枉我们祖孙一场!”容贵妃猛地朝着玉乾帝跪了下来,言辞恳切道!
【230】
能够牵动人的神经!
更何况容贵妃素日总是面色冷淡,从未有过这样大起大伏的表情,更是让玉乾帝心中一阵惊艳,盯着她那动人的娇颜,玉乾帝一手轻转着石桌上隔着的茶盏,心中则是在估量着面前两人话中的真实性!
“贵妃出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淡淡的回复,自玉乾帝的口中吐出,容贵妃听之立即抬头,却见此时的圣上神色淡薄,让人窥视不出半丝的情绪,而那只盯着茶盏的俊目则是泛着幽幽冷光,更是让容贵妃心头一颤,贝齿不由得咬住粉嫩的下唇,柳眉早已是拧在一起,容贵妃心头思绪翻腾着,希望能够找出让玉乾帝点头同意的理由!
“皇上,祖母年纪已大,臣妾与她老人家亦是见一面少一面,今日若非真有危情,只怕容府绝不会派人进宫!臣妾虽已是入宫为妃,可始终是容家送进来的女儿,臣妾岂能忘本?请皇上看在容家这么多年对朝廷不变的忠心上,恩准臣妾出宫吧!”不似往日的冰冷,此时的容贵妃眼中含泪,朝着亚、乾帝以宫廷之礼磕头恳求,只是出口之声却是铿锵有力,隐隐带着一丝坚定,而玉乾帝却在听到容贵妃那一句‘忠心’时,原本静心盯着茶盏的目光中,则是瞬间划过一丝异样,继而缓缓转向容贵妃,见她那原本洁白无瑕的额头已是隐有红印,只见玉乾帝顿时弯腰扶起容贵妃的双臂,等她的双目看向自己时,这才微怒道“你这是作何?朕何事说不允许你出宫了?瞧你把自己折磨的?若是破了相,联可是会心疼的!快起来!”
说着,玉乾帝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势要把容贵妃拉起来!
可容蓉却也是个倔强的女子,看似柔弱的外表,却有着一颗坚毅的心,只见她纹丝不动的跪在玉乾帝的面前,眼底尽是坚定的神色“请皇上允许臣妾出宫探望祖母!皇上,您与太后母子情深,是天下百姓的典范,臣妾自当也应多向皇上学习!且辅国公府谷老太君六十大寿之日,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为了替老太君庆寿,亲自前往辅国公府,这番让人感动的心思,早已被百姓传为佳话!还请皇上成全臣妾的孝心!”
听完容贵妃这番话,玉乾帝慢慢的松开了原本握着她手臂的双手,看向容贵妃的目光则是渐渐发生了改变,有些了然又有些欣喜,原以为这容蓉是个冰冷的木美人,想不到这鲜少开口的女子,一旦开了口,出口的尽是让人听之心悦诚服的话语,这也足可看出容蓉心思之细腻与敏捷!
“小余子,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首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看诊!若病情当真紧急,届时联再恩准爱妃出宫!只是…”话锋猛然一转,玉乾帝神色凌厉的射向那跪在容贵妃身后的容家管事,冷声质问道“宫中还有容贤太妃,你怎么就只来打扰容贵妃?”
那管事尽量压低自己的头,只是额头的冷汗依旧从额头滑入衣襟,在听完玉乾帝的质问后,深吸口气,最大限度的镇定道“回皇上的话,太妃素来喜静,又是礼佛,奴才不敢轻易打扰了太妃的清修!”
“是吗?你可真是会挑时间,朕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前来看望容贵妃,你就过来了!”极淡的语气,透露出玉乾帝因方才被打扰而不满的情绪!
而他凛冽的眸子则是在容贵妃与那容府管事之间来回打转,却见容贵妃此时则是低头凝思,而那管事依旧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爱妃先起来吧!小心跪坏了膝盖!”见容贵妃脸色微微泛白,玉乾帝则是一手托起她的手臂,拉着她落座在身旁的石凳上!
容贵妃一时无法挣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且心中记牲着陈老太君,便并未多加在意,倒是玉乾帝在触摸到容贵妃那柔若无骨的柔荑时,一股满意的神色顿时涌上心头,更是握紧了她的双手,用指腹细细的抚摸着她的手臂,心中极其享受!
只是,余公公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待他再次返回容华宫时,天色早已黑了!
“皇上!”悄声走进大殿内,见玉乾帝正领着容贵妃用晚膳,余公公则是立于餐桌前,低声开口!
而看到他的去而复返,容贵妃则是立即搁下手中的碗碟,抬起那隐带焦急的美眸看向他,等着他的回复!
“陈老太君如何?太医诊断后如何说的?”目光扫向远处的一道菜,只见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立即眼疾手快的替玉乾帝夹了过来,玉乾帝看了看菜色,这才夹起送入口中!
“回皇上的话,太医诊断后,则说陈老太君年纪大了,旧疾复发,只怕是危险了!容家如今已是开始准备…,说到这里,余公公则是快速的抬起眼眸看了玉乾帝一眼,见主子正在用晚胳,便把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腹中!
“准备什么?”咀嚼口中的佳肴,玉乾帝缓缓开口,并未因为用膳时的忌讳而暂时不提!
而容贵妃早已在看到余公公那为难的表情与吞吞吐吐的言语,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嗓子口,本就冷然的表情,此时更显冰冷焦急!
眼角余光瞥了容贵妃一眼,余公公眉头微微一皱,却也只能实话实说的禀报“容家,已是开始准备后事了!”
‘啪’,手中的筷子被玉乾帝用力的扔在桌上,侗候的宫人们顿时纷纷下跪不敢言语,就连心头巨颤的容贵妃亦是起身半蹲着身子,在玉乾帝的面前,即便心头疼痛不已,容贵妃始终保持着贵妃的端庄,不见丝毫的失礼之处!
“朕让他们好好的为陈老太君看病,他们就这么敷衍朕?什么叫准备后事?为何之前没有丝毫的征兆?”玉乾帝顿时怒骂出声,整个容华宫只刺他的怒斥声,宫人们均是拼命的压低自己的身子,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犯龙颜!
余公公也因为玉乾帝的大怒而吓得跪倒在地,可毕竟他不是太医,具体的诊脉经过即便让他复述,他亦是说不清楚,只能皱眉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一声极淡的轻呼却在一片压抑中响起,玉乾帝的目光顿时从余公公的身上转向容贵妃,却见此时容贵妃面如纸白,满眼尽是凄哀之色,原本半蹲的姿势已是改为下跪“请皇上恩准臣妾出宫,让臣妾见祖母一面!
语毕,容贵妃不再开口,但跪在地上的身姿却是挺拨如松,只怕此刻玉、乾帝不点头同意,她是决计不会起身的!
见她神情这般的坚决,玉乾帝不禁抬眸看了看天色,厉声吩咐余公公“让乌统领保护贵妃出宫!”
“谢皇上!”见玉乾帝准许自己出宫,容贵妃心头的石头则是落下了一半!
保不会在路上出现丝毫的闪失!
“起来吧!”挥手让宫人们尽数起身,玉乾帝则是亲自扶起容贵妃,右手轻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淡然中蒂着警告的开。”朕会让乌统领保护起容府,爱妃可多陪老太君些时日!”
被玉乾帝温柔的呵护着,容贵妃的后背却是泛起一层寒栗,只觉此时玉乾帝话中透着其他的用意,只是此时她心头被自己祖母的事情给占住,一时间心乱如麻侧是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能顺着玉乾帝的话微点头,随即福了福身“臣妾多谢皇上休恤!”
“行了,起来吧!小余子已准备好一切,你且去吧!”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娇艳欲滴的美人儿,玉乾帝对余公公使了个眼色,这才率先踏出容华宫,朝着自己的上书房而去!
“娘娘,请吧!”余公公拦住容华宫中的宫人,只留鸳儿一名近身伺候容贵妃的宫女跟着,其余均是玉乾帝安排的人虽容贵妃前去容府!
容贵妃见玉乾帝这般紧密的派人跟着,心中虽有些不悦,可始终没有表露出来,朝余公公微点了点头,便领着鸳儿上了软轿,朝着宫门口而去!
出了内宫,换了马车,在一纵队禁卫军的护卫下,由禁卫军统领乌大人亲自领队,朝着容府奔去!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长街上摆摊闲玩的百姓也早已回家,除去那巡防的城卫军,街上鲜少再见到人影,归于宁静的长街上,独剂奔跑的马蹄声与滚动的车轮声!
一阵狂奔之后,马车渐渐放缓了速度,最终缓缓的停了下来,而容贵妃却没有立即踏出马车!
只见原本坐在马车外的余公公则是立即跳下马车,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攥在手中走上台阶,在那半开的角门便递出手中的腰牌,半晌后,便听见原本紧闭着的容府大门顿时被打开,一顶极其华丽的轿子被抬了出来,在乌大人的护卫下,鸳儿扶着容贵妃走下马车坐进轿内,四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立即替代了容府的小厮,在余公公与鸟大人的双重保护下,抬着轿子走进容府!
西楚首富之家,所经之处自尽是极尽精致显贵!虽不见得有奢靡之风,但细节之处的精湛,则已是让人望尘莫及!
就连在宫中看惯浮华的余公公,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只怕也唯有这样精益求精的人家,才会养出容贵妃这样绝顶秀丽的女子吧!
一阵沉默的行走,轿子停在了陈老太君居住的静心居,鸳儿掀开轿帘,小心的扶着容贵妃踏出轿子,只见此时入目的是满室的昏黄烛光,人影幢憧的正屋中正涌出不少的容家人,见着果真是容贵妃亲自前来,容贵妃的父亲则是领着自己的正室妾室等一干人等纷纷出门行礼“草民参见贵妃娘娘!”
“都起来吧!”浅淡疏离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之中响起,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容贵妃心头百感交集,又见自己父亲身后原本应当站着自己母亲的位置竟被那周姨娘所取代,而自己的母亲竟是站在另一边,容贵妃的神色便更加的冷淡了,只是走上前搀扶起自己的亲生母亲,随之便领着鸳儿一同踏进正屋!
“祖母如今如何?”一路不曾停歇的走进内室,只见那充满药味的内室中,陈老太君则是安静的躺在床上,而面色却是稍显苍白,让容贵妃心头一颤,立即拂开鸳儿的搀扶快步上前,坐在床边执起陈老太君的手低声轻唤着“祖母,我是蓉儿,孙女来看您了!”
“娘娘,您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会!草民方才已让人喂母亲喝了些汤药,还请娘娘放心!”见容贵妃这般在意自己的祖母,那容老爷则是立即开口宽慰着!
“是啊,娘娘,老太太冈喝了药,一时半会只怕是醒不来的!”可此时,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内室的周姨娘竟开口插嘴道!
尤其她还环顾了内室一圈,随后又用大家均能够听到的声音嘟哝道“老太太平日里可是最疼爱大少爷,可如今连娘娘都出宫来探病,却不见那大少爷的身影,当真是有孝心!”
一道冷光顿时射向那周姨娘,容贵妃一手紧紧的握着陈老太君的手,随即转过身,面色冷寒、眼色冰冷的盯着胡乱开口的周姨娘,又见此时那余公公也已跟着进了内室,且因为周姨娘的话正四下找寻着容云鹤的身影,容贵妃顿时厉声怒斥“你是什么身份?老太太的屋子岂有你一个姨娘进来的道理?你周家就是这般教养女儿的?本宫还未开口,你倒是先说话!容家家大业大,你以为大少爷如你一般只会整日的撤弄是非?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大少爷为你赚来的?难道你要他如你一般整日呆在这容府中做些女儿家的事情?”
容贵妃一发怒,所有人均是吓得跪拜了下来!
可容贵妃却只是独独搀扶起自己的母亲,目光依旧冷然的盯着跪了一地的人,心口的怒意始终退散不去!
“娘娘,您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岂能动怒?况且,这只是周姨娘一人之错,您还是让其他人起来吧!”容夫人见那余公公在场,便立即温言出声安抚着容贵妃,在容贵妃看向自己时,适时的做了个眼色,提示她不要忘了余公公!
容贵妃深吸口气,眼中尽是厌恶的扫了那周姨娘一眼,随即冷淡开。”
你出去吧,以后老太太的静心居,你还是少来!”
“是!”那周姨娘本以为容贵妃还与以往那呆在深宅中不问世事的大小姐,更何况今日迎驾时夫君亦是让她立于正室的位置,便让周姨娘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本想挑衅容贵妃,却不想这容家大小姐竟有这般大的脾气,尤其那静心居外竟还守着不少带刀的禁卫军,一时间吓得周姨娘浑身发抖,二话不说便领着自己的丫头离开了静心居!
而容老爷见容贵妃这般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心头不悦,却碍于容贵妃的身份,只能强忍着!
“余公公!”而此时,容贵妃却没有急着处理家中的事情,而是唤过那守在一旁的余公公!
“娘娘!”听到容贵妃的叫唤,余公公立即恭敬的走上前,而他的态度则是代表了玉乾帝的态度,众人见他对容贵妃这般的小心翼翼,便知容贵妃在宫中定是受宠至极,一时间,那容老爷心头的怒意渐消,目光不由得扫了自己的正室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你且先回宫吧!你也看到老太君的病情了,且又有乌大人守卫着,本宫需在容府多住几日!”目光冷凝,面色肃穆,让此时的容贵妃多了一份凌厉,少了一分往日的淡漠!
“是,奴才省得,娘娘放心!出宫前皇上已是交代了奴才,奴才三日后再来接娘娘回宫!娘娘还请放宽心,老太君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余公公半敛着眉目,恭敬的回答着容贵妃的话,圆滑的处事态度让人心生佩服,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玉乾帝的身边呆的长久吧!
“鸳儿,送公公出去吧!”而容贵妃却只是开口让自己的婢女送余公公出门,并未让自己的父亲出门相送!
监弯腰退出了静心居!
“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你们且去院子里候着!”容贵妃一扫站了满屋子的宫人,命令道!
“是,贵妃娘娘!”宫人们闻言立即静声退了出去!
“这是谁布置的?”待屋中只刺自家人,容贵妃一览堆满内室的白布条、白烛,极其冷寒的问着!
“娘蜘……,容老爷正要解释,却又被容贵妃给截住了话!
“祖母尚且还有救,父亲这是何意?况且云鹤还未回来,您这么做,是想让云鹤担上不肖子孙的罪名吗?”把陈老太君交给容夫人照顾,容贵妃面色冰冷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容老爷!
“娘娘,母亲年纪大了,早作准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啊!”容老爷看着如今身份尊贵的女儿,皱眉解释着!
“哼!”冷笑之声顿时浮上容贵妃极美的容颜,只见她随即满目肃穆的低喝道“都给本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若还有人敢触老太君的霉头,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闻言,鸳儿立即领着容府的婢女把所有见白的东西尽数搬离静心居!
“母亲,您回去歇息吧!孩儿会守着祖母的!”语毕,容贵妃不再看容老爷一眼,径自坐在陈老太君的床前,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不再开口说话,容夫人看眼不想再开口的容贵妃,朝她福了福身,便率先走出内室,至于容老爷则是有怒不敢发的朝容贵妃作揖,随后也大步跨出内室!
京城x玉家当铺!
“快,把消息传去幽州!”高掌柜把已经装好的小竹条交给一名黑衣侍卫!
“是!”那侍卫微点头,随即跨上马匹,冲进无尽的夜色今日多更400不收费的,感谢亲们对《楚王妃》的支持以及对抄袭的谴责!
明日万更,梦梦楚楚闪亮登场!
俺可是以文相许了,哈哈!入(二3兄)厂
第二百三十一章“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够快的!”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栈的纸窗,夏侯勤穿戴整齐的伸了个懒腰,随即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长剑挂在腰间,这才领着侍卫踏出自己的房!
“容兄!咱们该出发了,你可都准备齐全了吗?”抬手轻敲门框几声,夏侯勤则是低声询问着房内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只见容云鹤一身月白锦袍、面色淡然的走了出来“让夏侯兄久等了!”
一贯的礼貌用语,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让此时的容云鹤如画上走下来的翩翩贵公子般夺人眼球,即便是出色如夏侯勤,依旧是满嘴啧啧有声的把他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大家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就连那腰间悬挂的玉佩位置亦是十分讲究,细节处的精妙当真是让人打心眼的佩服!
“我也是刚出门!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便启程吧!”见容云鹤身后的肆儿已是抱着几个包袱,夏侯勤一面往外走着,一面开口!
几人一同踏出栈,牵过早已备好的马匹,纷纷坐上马背,朝着幽州的方向奔去…幽州!
“这小半月以来,幽州当真是繁荣了不少!且看路边小摊贩脸上的表情,便知开放幽州让他们赚了更多的银两!”幽州的大街上,一身素雅装扮的云千梦则是慢慢闲逛着!
“小心点!这路上多有马车驶过,小心被撞到!”而同样一身简单穿着的楚飞扬则是牵过云千梦,把她护在自己与小摊之间,免得被时而呼啸而过的马车擦到碰到!
而他们二人的身后仅仅只跟了习凛与慕春二人,虽四人容貌均十分的出色,但因为衣衫朴素、衣料颜色简单清淡,且如今幽州涌进不少的富商,因此周围的百姓并未多加注意,倒是让云千梦与楚飞扬多了一分闲情雅致慢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
云千梦见楚飞扬保护自己的细小动作,抬起头朝他温婉一笑,衣袖下的五指微微张开,与楚飞扬的五指交叉而握,相携走在繁荣热闹的街上!
“他们二人今日午膳时分便能够达到幽州了吧!”看着两旁卖力吆喝的小贩,云千梦嘴角微微勾起,迎着阳光浅淡一笑,随即缓缓开口!
楚飞扬则是带着她停步在一个卖玉器的小摊前,拿过上面一对雕刻精致的翡翠耳环放在云千梦的耳边比划了会,觉得颜色与云千梦的年纪相比稍显沉重,这才又牵着她缓缓往前走着“昨晚表哥让人传来消息,说今日清晨便会出发,最晚也会在晚膳前抵达幽州!”
“这几日,我倒是听到些传闻!”微微凑近楚飞扬,云千梦则是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说出这句话,随即又恢复了方才散步的姿势,眼带狡黠的淡淡笑着!
见云千梦这般的神秘,楚飞扬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随后十分配合的挑起眉梢,眼露好奇之色的浅声问着“哦,梦儿听到什么传闻了?为夫可真是好奇!”
闻言,云千梦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转向楚飞扬,却见他满脸的促狭之色,惹得云千梦不由得撅嘴抱怨一声“真是的!”
从楚飞扬的表情看来,他要么已知自己想说什么,要么便是借机想看自己跳脚的模样,因此才故意露出这般可恶的表情,瞧瞧他那满眼的笑意,比之自己所说的事情,他更在意自己的表情!
“梦儿,到底是什么传闻!为夫当真是好奇不已!”殊不知,楚飞扬竟还出言保证着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眼底的笑意却愈发的浓烈了!
被那双含笑带情的黑眸紧盯着,云千梦双颊微微一红,随即转开目光,淡然开口“我可是听说,那江城首富如今也赶来了幽州!并还誓言定要一举拿下幽州最好的玉矿!”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这江城的首富,可是辰王惹的祸端啊!”平淡的语气中,却是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让云千梦听之不由得莞尔一笑!
“可人家却是赶来了幽州!夫君,你说,他这是因为大局还是私心?毕竟,此时西楚人尽皆知楚王与王妃均在幽州办事!而那位江城首富的女儿,却因为辰王的原因被关在刑部的大牢内,直到表哥被晋升为刑部尚,这才命人把那位小姐送江城!只是,据说那位小姐可是病了一场,如今神情恍惚、痴痴呆呆,只怕是难以痊愈了!”低眉凝思,云千梦缓缓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心头却是不由得感叹,江沐辰啊江沐辰,为了你一人的私心,可是白白的害了一名大家闺秀啊!
莫说那位小姐是清白的女子,但是,但凡正常的人家,又岂会接受一名神志不清的女子为儿媳?
更何况,那位小姐还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苏源一案被查清后,曲长卿便放出告示,把苏源的罪名一一罗列在告示上,百姓均知苏源管辖刑部时,刑部内所发生的污秽之事!这样一来,即便那位小姐是完璧之身,但外人却不会这般看待,到头来,害得的仍旧是那无辜被牵连的女子!
“别担心,想必他只是为了生意之事前来幽州的!况且容云鹤也即将抵达幽州,以容家的财力,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看出云千梦心头的心事,楚飞扬手腕微用力,把他拉进自己的身侧,低头浅声安慰着!
闻言,云千梦却是面色平淡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会出现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以容家的财力,即便拿下幽州所有的玉矿也不在话下!只是,若价钱太高,对于容家而言,也不是好事!”
稍稍停顿了下,云千梦放缓脚下的步子,微抬首看了楚飞扬一样,这才重新开口“他能够在此时前来幽州,想必还有一个原因!”
楚飞扬则是始终凝视着身侧的人,眼底的柔情唯有在面对云千梦时才会浮现,也唯有身旁的人,才会让他放下一身繁重的政事,心甘情愿的陪着她漫步于市井繁华!
“当初,江沐辰本想李代桃僵,让那位小姐嫁给你!想必,这件事情,他定是知会过那江城首富,对方亦是点头同意,这才会冒险把女儿送到辰王的手上!奈何到最后,不但没有嫁给你,反倒是把自己的女儿害成那般模样,或许他想借着此次的事情,来探一探你的态度!”
语毕,云千梦浅淡一笑,目光促狭的一扫楚飞扬变色的脸,已是变成云千梦欣赏楚飞扬脸上多变的表情!
“哼!这件事情是他与辰王私下交易的,与我何干?此时让我承担他当初决定的损失,岂不是贻笑大方?”正说着,却见旁边的茶楼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直直的朝着楚飞扬与云千梦走来,习凛一见这样的状况,瞬间便闪身到了两人身前,左手已是紧握长剑,右手更是搭上了剑柄,眉目中尽是警惕的神色!
“草民见过王爷、王妃!”而那男子却也是识趣的停步于三步之外,随即极其低声的朝着楚飞扬与云千梦行礼!
听他所言,又观其身上、脸上给人的市侩精明之感,楚飞扬目光却是转向云千梦,淡笑道“就为了此事,你才说出门游玩的?”
“哎呀,这不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吗?总不能留下隐患吧!”云千梦则是调皮一笑,继而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淡然的看向那男子,浅声问道“你怎知我们的身份?”
那中年男子见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瞧着今日面前身份尊贵的两人均是一身平明百姓的装扮,便小声的回道“我家老爷想请王爷、王妃去雅间一叙!”
“你家老爷好大的架子,竟让本王与王妃前去看他!”殊不知,楚飞扬却是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拉着云千梦便越过习凛径自往前走去,身上的柔和瞬间转化为凌厉之气袭向那男子,吓得那男子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本挡在几人面前的身子亦是无意识的往旁边退去,不敢当了楚飞扬的路!
云千梦却是微侧脸,给慕春一个眼色,便跟着楚飞扬继续往前走去!
“咱们去前面的酒楼休息会吧!”指着前面一座四层高的酒楼,云千梦浅笑开口,拉着楚飞扬走了过去!
“你呀!”一抹无奈宠溺的轻叹溢出唇边,身上的凌厉早已散去,任由云千梦牵着他踏进人满为患的酒楼!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两人上了三楼的雅间,等待上菜的时候,云千梦则是推开临街的窗子,含笑的美眸往外看去,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这酒楼的位置倒是不错,尽能一览整条街市的景色,且还能够隐约看到远处的城楼,倒是独特!”
楚飞扬见她满眼欣喜的神色,便知定是在驿馆中待的无聊了,否则以梦儿沉静的性子,亦不会明显的表现出这般开心的神色!
一时间,心头涌上内疚,若非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梦儿又岂会跟着他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路途中竟还差点被齐靖元射中一箭,想起那飞速射来的一箭,楚飞扬心头依旧不免会颤抖,无法想象那一箭若是射中云千梦会有怎样的结局!
看着此时她安好的立于自己保护的范围内,楚飞扬顿时站起身,长臂一伸关上了那刚被打开的窗子,另一手则是微用力,便把身前的人揽进怀中,趁着此时没有外人在场,便快速的低下头,精准的朝着那正要开口抱怨的红唇吻去…“梦儿…”低喃之声自唇间溢出,楚飞扬一手搂住云千梦的纤腰,一手轻托她的螓首,染上一丝的声音自两人的唇舌交错间缓缓飘进云千梦的耳中“我们回驿馆!”
最后一句的坚决,让云千梦满面红霞的微微推开他,安静的被他揽在胸前,待两人的气息渐渐平缓,这才轻声开口“人该到了!”
“可我想回驿馆!”殊不知,向来冷静决断的楚飞扬,亦会在愿望得不到满足时露出孩子般不肯罢休的表情!
一时间让云千梦哭笑不得,只能踮起脚尖在他那微嘟起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捧着他那张明显不快的俊颜,浅笑道“可以了吧!”
“不够!”殊不知,还不等云千梦撤离,他便猛然追上,薄唇覆上那含笑的红唇,生生世世不愿分离…‘咚咚咚’!只是门外守着的习凛却不知两位主子在干嘛,见慕春领着人上楼,他便轻敲门框!
“谁?”低吼声顿时从雅间传出,习凛敲门的手微一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慕春带着人求见!”
云千梦听出习凛话中的拘谨,不由得展颜一笑,随即牵着楚飞扬坐回桌边,代替楚飞扬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是!”见是王妃开口,习凛一颗心终于落地,赶紧推开雅间的门,领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楚王、楚王妃!”那微胖的中年男子则在雅间木门关上时便朝着楚飞扬云千梦下跪磕头!
而立于一旁守卫的习凛却是小心的扫了楚飞扬一眼,只觉自己主子神色正常,只是身上却散发出比方才还要凛冽的气息,让习凛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楚飞扬!
殊不知,他低头的瞬间,楚飞扬的视线却是射向了他!
好个习凛,胆子越来越肥了,看来之前那顿军棍没有施行让他得意了起来,竟在方才那般紧要的时刻打扰他,这新账旧账有得算了!
正想着如何责罚习凛,桌下的脚却被云千梦狠狠的踢了一脚,楚飞扬立即回神茫然的看向云千梦,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王妃不开心了!
而云千梦却是向他使着眼色,让他把注意力放在面前跪着的人身上!
楚飞扬立即摆正脸色,收起眼底的柔情,满目精明的射向那男子,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千方百计想要见本王?”
那男子见楚飞扬并未让自己起身,便也不敢随便起来,只能跪着回道“回王爷的话,草民是江城人,在江城做些小买卖!小女之前因为王妃,则被关在京城刑部大牢内数日,王妃定是有印象!”
听着他的叙述,云千梦便知自己所推断的事情并没有错,唇边含笑着看向楚飞扬,等着他开口!
而楚飞扬却并未开口,只见他冷目淡扫习凛,便见习凛猛地抽出手中长剑抵在那男子的脖颈间,厉声喝到“放肆!王妃身份高贵,岂会与商人之女熟识?尔等刁民岂可信口开河随意攀附王妃,小心你人头不保!”
那男子虽是一介平明百姓,但因是江城首富,府中家丁也是成百之数,素日保护家宅也是会让家丁手中武器,此时虽见那闪着寒光的长剑抵在自己脖颈间的肌肤上,但神色却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苦苦哀求着面前坐着的二人“还请王妃好生的回想一番!去年云相府陷入牢狱之灾,可是有一位女子代替王妃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王妃明鉴啊,草民岂敢拿王妃的名誉开玩笑!”
那男子口口声声说着为云千梦的名誉着想,可这样的话若是落在百姓的耳中,只怕云千梦王妃形象定会被他抹黑,且此时若非习凛手中的长剑,只怕这男子的声音会更加响亮!
“哼!”只是他的聒噪之声却在楚飞扬的冷哼中瞬间停止!
那男子心头猛然一颤,目光不由得看向云千梦,却见云千梦手持茶盏缓缓品尝着,并未有开口的迹象!
而一旁的楚王则是面若冰霜,一双冷凌的眸子如刀剑般射向他,让那男子身心巨颤,不敢再开口说话!
楚飞扬却在此时慢慢开口,冷凝的目光如刀如霜射向那男子,出口的话已是高不可攀的贵气“本王倒是不明白,商贾之女何时与本王的王妃有了交集!更何况,当时云相府遭奸人陷害入狱,商贾之女又为何要代替本王的王妃入狱?这好端端的女儿家,又岂会自会清誉做出这样的事情!习凛,把他带去幽州衙门交给韩侍郎,让他好好的审理此案,定要给本王与王妃一个交代!”
“王爷…王爷…您听草民一言!草民绝对不会无中生有!方才所说一事绝对是真实的!小女的确是为了王妃入狱!王爷,这事若是闹大传出去,只怕对王妃的名誉有损吧!且草民是江城人,岂有让幽州父母官判罪的道理!老楚王一生忧心百姓受到咱们西楚百姓的爱戴!还请王爷能够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冤枉了草民!”一时间,那男子急了,见习凛当真要走上前拎起他的衣襟,便猛地抱着桌子的一角,不顾形象的放声开口!
云千梦搁下手中的茶盏,对习凛轻挥手,只见习凛立即回到方才的位置,而云千梦则是淡淡的开口“你所说一事,本妃与王爷的确不知!当时云相府全府上下尽数入狱,那般多的人,本妃又岂会注意多了谁少了谁?更何况,你竟说令爱是为了本妃入狱,那当真是好笑,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为何要为本妃入狱?本妃可不曾记得曾经救过哪位小姐!且看你的穿着也并非贫穷人家,想必也不是为了讹人钱财而来,看来,你倒是打着其他的算盘!只是,别忘了,楚王可不是凡夫俗子,可以任由你随意的拿捏算计!”
淡然的声音,平静的表情,看似温和的云千梦,却让那男子心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觉这楚王妃每一句话中都透着不一样的意思,只觉自己的小心思已尽数被面前这小小年纪的楚王妃看透!
一时间,冷汗滑下额头,滴在光亮可见的地板上,那中年男子心中却是反问着自己此番前来是否划算?只是常年经商的经验却告诉他,世上的事情均充满风险,若是不赌一赌,只怕永远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更何况,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哪一个会拒绝左拥右抱?
“习凛,把人带下去吧!交给韩大人,让他拟一份转交的折子给刑部曲大人,把此人移交至刑部!既然幽州管不了你这位江城的百姓,那只能由京城刑部尚来管理此事!本妃虽不喜惹事,但也绝不会让他人骑在本妃的头上作威作福!”见那男子的脸色不断的转变,云千梦冷笑着开口!看样子嫁进楚王这个诱惑的确不小,就连这样的人也企图威胁自己!
那男子闻言,顿时抬起头,双手死死的拽着桌脚,同时不甘心的喊道“王妃难道忘了辰王爷的话?王爷可是曾经说过…”
一记极寒的目光瞬间射进了他的心头,让那男子猛然住嘴!
可楚飞扬却是淡笑着反问“辰王爷?本王倒是许久没有见辰王了!不知此事又与他有何关系?怎么,威胁了本王与王妃还不够,还要威胁辰王?习凛,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此人送去衙门,告诉韩少勉,此人诬陷当今尊贵的辰王爷,本王为了辰王的名誉着想,便亲自命人把他送去衙门,让韩少勉好好的调查此事,定要给辰王一个交代!也让朝中的百官知道,咱们辰王爷的委屈!”
说完,不等那男子再次开口,习凛便点了他的穴,押着他走出雅间!
“原来你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开口!”雅间顿时恢复了平静,云千梦品着茶缓缓开口,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抱怨!原以为这则消息是自己先得知的,却不想楚飞扬早已藏于心中,更是想好了对策,不但替容云鹤除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更是让辰王为他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后果!
“那也得娘子给为夫这个机会呀!”殊不知,没了旁人,楚飞扬则变得极其谦虚,在云千梦的面前总是步步退让,完全没了以往的刚毅模样!
“王妃!”而此时,送走习凛的慕春则是领着一名黑衣侍卫踏进雅间!
只见那黑衣侍卫立即朝着面前二人下跪行礼!
“起来吧!京城如今局势如何?”云千梦淡雅开口,见面前之人肩头蒙着一层烟尘,便知定是披星戴月送消息而来的!
“请王爷王妃过目!”那侍卫立即从怀中掏出那竹条递给慕春,随即便退出了雅间,安静的代替习凛守在雅间的门口!
云千梦接过那竹条,拔开塞子抽出里面的纸条,细细看过之后递给楚飞扬,只是含笑的面色中却多了一抹凝重“想不到皇上竟差点对容贵妃用强的!”
说话间,云千梦的秀眉已是微皱了起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容贵妃那张倾城秀丽的绝世容貌,那样美好的女子却成了皇帝拉拢权势的棋子,可悲可叹!
见云千梦眼眸中浮现对容贵妃的心疼,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低声开口“高掌柜却也写清楚了,此次陈老太君一事,却也是救了容贵妃!你且放宽心吧!”
听楚飞扬提及陈老太君,云千梦立即看向他,低声问道“此事太过蹊跷,陈老太君身子向来不错,岂会说病就病?更何况,这时间拿捏的实在是太好了,若说巧合,我还真是不相信!”
语毕,云千梦则是紧盯着楚飞扬的眼眸,等着他的回答!
而楚飞扬最是受不住云千梦着急,还不等爱妻逼问,便老老实实的交代“那进宫禀报的,乃是齐靖元的人!此人虽生性残暴,但虽容蓉的心思却是独一无二的,为她设想的心思亦是几乎面面俱到!只不过,他却是忘记了,玉乾帝岂会因为一个下人的禀报就放过容贵妃?齐靖元也不想想,从去年至现在,玉乾帝已是忍了许久,更何况,容蓉可是他正大光明带着祭天的贵妃,岂有不让他碰的道理?这样的事情,玉乾帝派出御医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诊脉,这已是天大的殊荣,又岂会让身为贵妃的容蓉出宫!”
“所以,那太医院首便是你的人!是你让他特意禀报玉乾帝,陈老太君不行了!这样一来,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放容贵妃出宫!”云千梦顺着楚飞扬的话接着往下说!
只是即便明白了一切的事情,她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见轻松,眼眸之中更是平添了一抹凝重,不由得有些担忧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一陈老太君将来安然醒来,此事不就穿帮了?”
楚飞扬勾唇一笑,眉宇间多了一抹自信神采,只见他微倾身,在云千梦的耳边轻语了几个字,便见云千梦脸上的凝重顿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无奈的笑意“真是服了你,这样的事情竟也想到了!”
只是心中细细想来,能够不牵连任何人而又让事情圆满解决的,除了楚飞扬的法子,还真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而能够在这样的时候想到那人,也足见楚飞扬的心思之细腻,竟是连最不易让人想起的人也能够用上!
“想不到齐靖元为了她,竟连容府的人也收买了!看来,他在京城这些日子,也不是日日无事可做啊!”这样的齐靖元,与当初的楚飞扬极其相似,只可惜容贵妃的身份却是更加的棘手,让他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
“是啊,他的确忙的不可开交,竟把人安插在西楚的皇宫之中!梦儿,他对容贵妃用情虽深,却依旧是北齐的太子!”楚飞扬则是抿了一口热茶,继而缓缓说道!
云千梦抬眸看眼这样的楚飞扬,心中明白他方才所言的意思!却也明白,以楚飞扬的手段,想要偷出容贵妃亦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此时海王府与齐靖元明面上是联姻的关系,楚飞扬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没有答应齐靖元的要求,而是让容贵妃暂时呆在西楚,免得没了容贵妃让齐靖元与海王府毫无顾忌的起兵!只是,容贵妃在西楚的安危却也是楚飞扬时刻关注的事情,否则引起齐靖元的反弹,西楚同样危险!
一时间,云千梦尽数的明白了楚飞扬的用心,心头不禁有些心疼,在楚飞扬为了西楚百姓而努力维持和平之时,其他几王却是争的头破血流!
柔荑覆上楚飞扬修长有力的大手,在他看向自己时,云千梦淡雅一笑,坚定开口“不管后面的路如何艰难,我都会陪你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梦儿…”即便早已明白她的独特,可当楚飞扬亲耳听到这样发自肺腑的告白,依旧是汹涌澎湃难以自禁!
“容家始终是容贵妃的根!即便容家内有些煽风点火之人,只是却不影响容贵妃对容家的感情!尤其容家迟早是容云鹤的,容贵妃岂会看着容家饱受战火?即便将来她不在了,想必齐靖元也不会触动她的底线!”这是云千梦对容贵妃的认知,这层笃定是在她答应容云鹤帮助自己时便印在云千梦脑中的!
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深陷深宫的女子,看似冷漠淡然,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
这样的人,又岂会忘记生养她的容家,更不会在容老爷擅自做主准备陈老太君的后事时大发雷霆!
见云千梦这般分析,楚飞扬则是淡笑着点头,上臂一揽,便抱着云千梦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喃道“我知道!只是万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近日皇上的动作也不小,竟是让寒澈独自蓝批奏折,看样子是算准了咱们回去的日子,也打算回敬咱们一份厚礼呢!”
“如此看来,秦相生病一事,与皇上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秦相向来忠心耿耿,即便是坐上左相一位,对玉乾帝依旧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又何必要这般做?”这一点始终让云千梦有些不解!
但若真是玉乾帝一手策划的,那只能说帝王之道当真是牺牲所有人,而成全他一人!惨烈的厮杀不在于朝臣之间的相争,却是来自帝王的算计与利用!
“咱们且再看看!寒澈尚无根基,即便被重用,短时间内只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建树,亦不会对各大派系产生冲击!咱们静观其变,定能察觉出蛛丝马迹的!”伸手拍了拍云千梦的后背,楚飞扬柔声开口!
双臂搭上楚飞扬的肩头,云千梦则是调皮的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却在楚飞扬即将反攻时快速的跳出他的怀抱,直直的跑向门口“快晌午了,咱们去城门口接表哥吧,免得有人为难他们!”
只是双手还未碰触到门栓,便又被抱进温热坚硬的怀中,下颚被温柔的抬起,楚飞扬眼底带着佯怒开口“不去,夏侯勤岂是会吃亏之人?你且算算从方才到现在,一共撩拨了我多少次?”
只不过,还不等云千梦出声,楚飞扬便已是低下了头…“啊切!谁在念叨本王子?”马背上的夏侯勤突觉身子一冷,竟是毫无形象的当着容云鹤的面打了个喷嚏!
“王子莫非着了风寒?”见夏侯勤不住的揉着鼻尖,容云鹤淡雅开口,双目却是紧盯着临近的幽州城门口!
“怎会着了风寒?这天这般热,本王子岂会这般虚弱?”待鼻尖不再发痒,夏侯勤这才放下手,见容云鹤的目光已是看向眼前渐渐清晰的城门口,夏侯勤亦是不再谈论自己的事情,注意力尽数放在面前的事情上!
“停下!”几人还未靠近城门口,便见那匆匆从城楼上跑下来的副将指着他们几人命令道“全部下马!”
“怎么,咱们老百姓进城,难道还要搜身不可?”悠哉的坐在马背上,夏侯勤就是不下马,他倒要看看此人想拿自己如何!
而那副官却没有理会夏侯勤!
毕竟,夏侯勤是楚王的亲表哥,此时楚王还在幽州城内,万一再次得罪了楚王,还指不定楚飞扬回京后会如何的参自己一本!
因此在面对夏侯勤的质问时,那副官已是越过他的马匹走向容云鹤!
“这不是容公子吗?想不到您也会来幽州这个小地方!只是,为何容公子会与夏侯王子一同前来?难道是夏侯王子亲自去请容公子的?”容家虽是皇商,但毕竟没有官品,副官自是不会惧怕容云鹤!更何况,皇上对容家向来盯的紧,亦是防止容家有其他的心思!自己既然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危害皇上的事情!
容云鹤淡淡的俯视下面的副官,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打算,也知玉乾帝对容家向来是不放心的,生怕容家变得更加富有便会存在不忠之心!可他哪里知道,容家两个女儿均在宫中,他们所期盼的也不过是让容贤太妃与容贵妃能够过的好些!只是这一切在玉乾帝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在他的心中,只怕是没有‘亲情’一词吧!
“幽州城贴出告示,京城中不少商人亦是赶来了,难道我们容家就不能前来?”淡然的开口,容云鹤一手勒紧手中的缰绳,一手则是安抚着坐下的马儿,让它稍作休息,莫要给主人丢人!
“呵呵,容公子误会了,只是本官倒是好奇!这容家已是西楚首富,怎么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插一脚?容家人当真是精明能干,半点活路也不给旁人!”瞧出容云鹤对他的不屑,副官心头大怒,面上却笑的越发灿烂,只是出口的话却如一把刀刺进人的心窝,着实难听刺耳!
听完他的话,容云鹤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悠然开口“将军也知容家每年向朝廷缴纳多少税钱!这些税钱又有多少用于军营的开销!否则皇上也不会这般的看中容家,不会让我的姐姐成为当今宫中的贵妃娘娘,亦不会让本应出家的容贤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将军若是对容家这样的做法看不过眼,大可向皇上禀报!只消皇上一道圣旨,我容家自是不会插手幽州玉矿一事!”
以权压人谁不会?只是以往的容云鹤不屑这般做而已!
只是,如今与楚飞扬云千梦相处的久了,手段倒也灵活了许多,也深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容忍便能换来旁人相同的退让的!
果真,听到容云鹤提到容贵妃与容贤太妃时,那副官脸上狂妄的笑意瞬间消散,心头一时翻转出无数的想法!
尽管吕鑫是皇上的亲信,只是女人的枕头风却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
况且,据说那容贵妃又是长着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即便是皇上亦是对她宠爱有加!
自己若是平白得罪了容云鹤,加之如今将军又远在南寻,只怕皇上怪罪下来,自己即便逃过一死,活罪却难逃!
且如容云鹤方才所言,自己若是能够派人前去京城,又岂会整日守在这幽州城的城楼上!只怕自己派出去的人,均被楚飞扬给拦截住了!
如此一想,那副将看向容云鹤与夏侯勤的目光中充满疑惑,若这两人关系好,那岂不是说明容家与楚家关系良好?
“不知容公子进城后在哪里歇脚?可需要本将军为你准备?”一改方才的嚣张,副将立即招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作势便要牵过容云鹤的马匹!
“不必了!此行只有我与小童二人,我们住在栈便可!”而容云鹤则是紧拽着缰绳,神色极淡的开口,随即拍了拍马身,淡然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见那副将方才脸上所表现的谄媚,夏侯勤一声冷笑,随即骑着马儿走进幽州城内!
“你当真住栈?可我看他不会这般轻易放弃!”两人骑马并排走在幽州的大街上,夏侯勤转过头看向容云鹤,浅声问着!
“他已是在怀疑容家与楚家了!”这是让容云鹤担心的问题!
“那又如何?一切均由楚飞扬顶着!”
“啊切!”正亲吻着云千梦的脸颊,楚飞扬猛地转过头,避开云千梦猛地打了个喷嚏“是谁在念叨我?”
【232】
身后的侍卫吩咐了几句,自己则是骑着马转向幽州驿馆的方向!
“王爷x王妃,容公子与夏侯王子已经进入幽州!”而折返回雅间的习凛则是禀报着刚刚接到的消息!
“人呢?”见楚飞扬突然打喷嚏,云千梦则是倒了一杯滚烫的热茶给他,让他趁热喝了,压压体内的寒气!
殊不知,楚飞扬本就身强休壮,加上幽州气候炎热,此时一杯热茶下去,后背早已是渗出一片热汗,不过碍于云千梦一片好意,他自是不会推拒,只是不管云千梦再如何的哄他,也不肯点头喝下第二杯!
“容公子暂时住进了客栈,卑职已派暗卫保护!夏侯王子则是回了驿馆!”见自家王爷已是额头冒着热汗,习凛尽快的回答完云千梦的问话,快速的闪身出了雅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守在门外!
“乖,再喝一杯,发了汗便可压住体内的寒气!”而云干梦则是满意的看着楚飞扬额头渐渐冒出来的汗珠,再次把手中冒着滚滚热气的茶水放进楚飞扬的手中,随后双目紧盯着楚飞扬,示意他赶紧趁热喝了!
“梦儿,我身子很好!你看,我已是满头大汗了!”楚飞扬不听劝,径自把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同时凑近自己流汗的额头,让云干梦看清楚!
“身子若真是好,岂会在这么热的天打喷嚏?”云千梦看着凑近的俊颜,才发现就连那笔挺的鼻尖上,亦是沁着几颗汗珠,不由得轻笑出声,掏出袖中的丝帕,细心的为楚飞扬擦干脸上的汗珠,免得一会出门后吹风着凉!
而楚飞扬则是趁着此刻,黑眸静静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儿,享受着她的温情,眼底的神色柔和的如一汪春水,看着她认真轻柔的为自己拭汗,面前的娇颜无时无刻的都吸可着他的感官,让楚飞扬的喉结不禁上下滑动了片刻!
“梦儿!”低浅的叫声,带着一丝柔情,亦是引的云千梦稍稍分神!
“嗯,怎么了?”盈盈目光自他的额头微微移开看向他的双目,云干梦并未太过在意的随性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