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宰相府中却是乱作一团,万宰相接到下人的禀报,匆匆忙忙从后院跑了过来,还未踏进花园,便见南奕君命令宫女抬起被掌风所伤的南蓝回宫,而跟随在一旁的南鸿烨则是眼含泪水执意不让南奕君的人护送自己与南蓝回宫!
“到底发生了何事?”见自己的外甥紧紧的拽着那抬起的躺椅,万宰相厉喝一声,随即面色铁青的走向脸色同样难看的南奕君“摄政王,本相的府邸,何时轮到摄政王干涉了?难道摄政王今日的酒喝多了,竟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南奕君看着义愤填膺的万宰相,脸上显出一抹冷笑,随即冷酷道“方才的事情,想必万宰相心中有数,又何必问本王!今日公主被偷袭,西楚楚王妃遇刺,本王作为当朝摄政王,自然有权利处理这一切,给皇上给楚王一个交代!莫说干涉宰相府,本王即刻便命人软禁这宰相府内所有的人!”
“南奕君,你敢!”万宰相一声大喝,吓得所有人纷纷低下了头,毕竟,万宰相即便手中没有兵权,却始终是国舅,而将来的天子与他的关系又十分的密切,若是把人得罪透了,将来南鸿烨继承大位,只怕遭殃的便是自己!
“把公主抬去后院,命人回宫请太医为公主诊脉!”见所有人均是畏惧自己,万宰相立即出口命令道!
“来人,护送公主与太子回宫!除了这样的事情,想必皇兄早已知情!万宰相此番举动实属掩耳盗铃,与其在此与本王争执,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早朝如何向皇兄交代、如何向楚王解释这一切!若是因为你们那点小心思而搭上南寻,万宰相就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语毕,南奕君随即便朝着顿足不前的宫女们挥手,只见宫女们立即抬着南蓝踏出花园,而挣扎不已的南鸿烨更是被侍卫给架着走出花园!
“南奕君,你竟敢挟持当朝储君,你不要命了?”见南鸿烨挣脱不开侍卫的挟制,万宰相怒火中烧,抬起双脚便要追上前,却被南奕君手中的长剑拦住去路!
而南奕君却是冷笑着走近万宰相,用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你这个宰相,真是白当了!你可知,此时站在这院中的,出了本王的人,亦还有楚王留下的人!如今你得罪了楚王,而他竟是不顾两国情面嚣张的留下侍卫看守住别国的宰相,你以为你还有胜算?引狼入室这个典故,你至少还听过吧!殊不知,楚王比之狼,更加的可怕!”
语毕,南奕君立即退后两步,朝着身后的侍卫冷声道“来人,送万宰相回后院!”
暂时送走了万宰相,南奕君凌厉的目光则是扫向带兵立于花园中的习凛,随即出言“习侍卫,这是南寻宰相府,可不是西楚的相府,即便楚王权力滔天,亦不能冒然的派兵驻守我国宰相的府邸吧!届时万一出了事情,想必楚王亦是无法向吾皇交代!”
习凛看着万宰相被不甘不愿的送回后院,而南蓝与南鸿烨更是被南奕君的人护送回了皇宫,便知这摄政王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想起自己王妃受到这样的威胁,习凛心头亦是憋着一股气,只见他面色冷肃,带着军人特有的杀气,加上跟随在楚飞扬身边这么多年的机灵,立即反驳道“一国宰相连自己府邸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既如此,不如我西楚将士来‘保护’这宰相府!况且,此时涉及我国王妃,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说完,习凛便朝着身后严阵以待的侍卫挥手,只见训练有素的侍卫得命立即分散开,十分有秩序的把守住宰相府的每一个出入口!
只是这一切落在南奕君的眼中,却成了挑衅!
他的心中甚至怀疑楚飞扬便是等着这样的机会而出手,尤其有谁会在赴宴之时带上这么多的侍卫,这些侍卫一看便是有备而来!
“本王也知让楚王妃受惊,楚王爱妻心切才会下此命令!但此处乃是我南寻宰相府邸,岂能让他国侍卫看守!况且此时两国正进行和谈,难道楚王忘记自己前来南寻的初衷了?”南奕君亦是大风大浪过来之人,即便习凛此时身上萦绕一股浓烈的杀气,却依旧没有让南奕君显出害怕之色,沉稳之色在这紧张时刻展露无遗,更是彰显了南奕君摄政王的威信!
而习凛却也不是好糊弄之人,自他懂事之日起,便跟在楚飞扬的身边,与楚飞扬一同接受楚南山的教导,虽天资不如楚飞扬,却也是难得一见的聪明男子,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沙场经验更是锻炼了他坚定的心智,此时见南奕君丝毫不放松,习凛亦是半步也不退缩,冷硬的反驳道“摄政王心中有数,是谁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和谈!摄政王乃是此次和谈的大臣,却在此时阻拦本将执行命令,难道这件事情与摄政王也有关联?”
习凛的话让南奕君猛地皱了下眉头,目光蓄满阴鸷的扫了眼面前容色肃穆的习凛,心中却是有些诧异,想不到这总是跟在楚飞扬身边的侍卫竟也有这样的口才!
不过,南奕君随即便对此事释怀,楚飞扬那样的人,手下又岂会有弱兵?
只是,对于习凛强硬的态度,南奕君却也是半步也不相让,脸色坚定道“本王自会派人好生看管宰相府中一切,且万宰相府中亦有病患,难保不会被人冲撞了!届时若出了事情,有理的,可不是楚王了!”
习凛见南奕君如此说来亦是有理,不管这宰相府中是否真有病着的万夫人,若对方依旧小动作不断,一盆污水拨在王爷王妃的身上,只怕解释说不清!
只见习凛朝着南奕君拱手道“多谢摄政王提点!只是此事还需等回禀王爷后再回复摄政王!”
语毕,便见习凛交代身边的侍卫好生的看住宰相府,自己则是立即转身前去驿馆禀报此事!
“来人,派一千精兵护住宰相府,任何一个角落出入口都不许放过!”半眯着双目看着习凛离开,南奕君立即对身旁的侍卫下命!
“是,王爷!”
而楚飞扬听完习凛的转述后,却只是冷然一笑,随即吩咐道“不必急着回复南奕君!既然你没有说明期限,那本王便好好的思索一番,那五百人就好好的看住宰相府,也不枉他们千里迢迢跟随本王前来南寻!”
“是,王爷!”见楚飞扬已是给出了答案,习凛自当听命,只是心中却有些疑虑“王爷,卑职是否需要前去督促他们?”
见习凛不放心,楚飞扬则是十分放心的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开口“放心,他们会替本王好好看住那宰相府的!咱们又何必费神?你且过来,本王另有事情交代!”
西楚、辰王府!
宁锋接到侍卫的飞鸽传书,却是紧紧的捏在手中,并未立即踏进书房禀报江沐辰,神色间的踌躇让他向来冷静的气息也发生了改变,一时间变得有些焦躁,手中的纸条已是快被手心的冷汗给浸湿,却还未下定决心!
“怎么回事?为何气息变得这般不稳?”殊不知,他絮乱的气息却已是让书房内的江沐辰发觉,只见江沐辰悄无声息的打开书房门,见宁锋微皱着眉头的模样,随即冷声问着!
“王爷!”没想到会被辰王发现自己的失态,宁锋立即低下头,不敢直视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辰王,那捏着纸条的右手更是紧了几分,免得被王爷发现自己的不寻常!
江沐辰则是观察着宁锋,平日的他素来稳重冷静,今日却是心事重重,又见他那右手不寻常的握紧,便冷然出声“到底出了何事?难道还想瞒着本王?”
见辰王隐有发怒的征兆,宁锋立即双膝跪地,无可奈何的举高手中的纸条交给江沐辰!
看宁锋果真有事情瞒着自己,江沐辰一手夺过他手中的纸条随即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后,眼神顿时骤变,随即又细细的精读了一遍,这才冷声开口“此事当真?楚飞扬干什么吃的?竟敢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宁锋听自己主子这般询问,便知辰王心中依旧是没有放下那楚王妃,如今楚王妃只是遇险却没有受到伤害,他便这般激动,当真是让人担忧不已!
“说话!”见宁锋只是低头不语,江沐辰浓密的眉紧皱了起来,眼中顿时射出冷峻的光芒,浑身的寒意让宁锋心头一抖,只能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王爷,楚王妃此时已安全!”语毕,宁锋加上这一句,并不希望自家王爷的心思依旧放在那楚王妃的身上!
而此时,书院的拱门口竟走来一名侍卫,只是没有辰王的命令,那侍卫自是不敢冒然的闯进来!
宁锋见状,立即起身走向门口,与那侍卫低语了几句,随即才面色难看的重新走到辰王的面前,硬着头皮禀报着“王爷,楚王已经下命将那万宰相的府邸给看守了起来!”
“是吗?梦儿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不见他想的这般透澈?哼!”心头依旧因为方才看到密报上的消息时而微微发紧,江沐辰此时的面色冷肃危险,心中对楚飞扬相当没有好感!
而宁锋的话却只说了一半,虽然辰王的脸色已是这般的难看,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的重要,只见宁锋紧皱着眉头,顶着压力的开口“王爷,楚王派去看守万宰相府邸的侍卫,正好是咱们安插在吕鑫身边的人!”
语毕,宁锋不再开口,只是周身骤降的温度却是提醒他,此时他家主子怕是真正的动怒了!
“该死的楚飞扬!”半饷,江沐辰这才咬着牙关的骂出声!
只听见江沐辰的声音顿了顿,却再次开口命令道“传令下去,好好的看住那宰相府,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提头来见本王!”
“是!”忽而听到辰王竟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宁锋不由得松了口气,只却也深觉楚飞扬的厉害,竟是一箭双雕的解决了自家王爷安插在楚王妃身边的侍卫,只怕王爷亦是知道这点伎俩骗不过楚王的眼睛,只是比起让吕鑫的人前去看守宰相府,王爷怕是宁愿是自己的人吧!
此时的文府中!
楚轻扬的聪明得到文狄的赏识,每日对他的指点亦是十分的用心!
“老师!”闲暇时分,楚轻扬与文狄端坐在文府的凉亭之中对弈,一盘棋局,黑白子各占一方,却因为文狄稳扎稳打的下棋方式,轻松了赢了楚轻扬!
“轻扬,你虽聪明,进步也堪称神速!可近日以来,你的心绪却不稳,下棋时亦是求快,尚未建立好自己的堡垒便冒然的进攻,难怪今日输了为师五目之多!”围棋之精妙,便是即便仅剩半目,双方依旧会为此厮杀惨烈!
可近日楚轻扬的心思明显不在求学上,下出的棋局求快不求好,手法虽带杀气却不见沉稳,这种下棋方式则是最危险的,揠苗助长的结果便是会毁了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楚轻扬见文狄仅仅从一盘棋中便能看出自己的情绪,心中不得不佩服,也明白为何今日文狄会在课业结束后单独留下自己!
只见楚轻扬双目一扫面前的棋盘,上面黑白子的差距已无法挽回!
但棋局是棋局,这盘下的不好,下一盘再扳回便可!
而人生的赌注却往往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便不会再有!
楚轻扬见文狄的确是有心留下自己谈心,而这凉亭地势较高,无人能够窥听到一字半语,便恭敬的朝文狄拱手低声道“老师,想必您也听到近日秦相生病的消息了吧!”
见楚轻扬竟提起此事,文狄整理棋盘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神色淡然的分开棋盘上混淆在一起的黑白子,把它们一一放入容器中,这才淡然的开口“秦相年事已高,有些小病小痛实属正常,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楚轻扬始终注意着文狄的表情,见他神色轻松,似乎没有感受到近日京都之中压抑的气氛,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继而重新开口“老师所言极是!秦相的确是年事已高,但那左相的位置,却是永远存在的!若秦相辞官,不知左相之位会由谁坐!”
楚轻扬的话,让文狄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此时的楚轻扬虽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心情平静的文狄却能够一眼看穿他眼底深处的渴望与焦急,便试图开导着他“你所说的这一切,皆是朝中大事,于我们何干?如今你年纪尚小,一切均该以学业为重,岂能好高骛远?即便你心比天高,没有真才实学,也坐不上那样的位置!反之,若你潜心修学,总会有发光的一天!”
见文狄这般开导自己,楚轻扬便知文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赶紧开口解释“老师误会学生了!学生自知学识浅薄,又岂会贪图那样的位置!学生的意思是,老师绝对有这个实力坐上左相的位置!”
闻言,文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当更多的是一抹寒意,脸上的云淡风轻因为楚轻扬的一句话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肃与认真,看向楚轻扬的眼眸中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与打量!
而此时的楚轻扬却是任由文狄紧盯着自己,既然话一出口,他自然知道文狄会用这样的眼神审视他!
虽然在文府学习的时间不长,但楚轻扬对文狄亦是有所了解,文狄此人学识渊博、谦虚谨慎且性子淡泊!素日里绝对是极好的老师!
但这样的一个男子,却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往往一眼便能够看穿学生的弱点并加以改善!
换句话说,出去文狄的个性不适合做左相,他的一切条件,均是十分的符合为官!
“为师倒没有这样的野心!况且家中已有大哥为太子少保,这已是让文府成为京都各府间的谈资,又岂能再出一名左相?届时是福是祸,可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了!”一句话,便回绝了楚轻扬的提议!
文狄虽未为官,也未入朝,却并没有阻止他关心朝政,只是平日里谨言慎行并未表露罢了,此时听他一言,便知他对朝政知之甚解,也对当今的局势看得十分的透彻!
见文狄把话说的这般的明白,楚轻扬却是皱起了眉头,半饷才又缓缓开口“学生知道老师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只是,如今天下局势复杂,文少保虽说是太子少保,却也明显的已成了太子一党,这也让众人看到文家此时是站在皇上的阵营之中!但万一…”
说到这里,楚轻扬的音量再次降低,以极小声的声音继续说道“万一将来出事,文家只怕也只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地步!但若老师成为左相,在朝中处于中立的位置!将来朝中即便发生大事,一来老师立场中立不会受到牵连,二来文家一门风高亮节为天下儒生楷模,旁人自然亦不会多加为难的!”
楚轻扬的话极其隐晦却又十分的大胆,其中的野心让文狄心寒,只觉自己亦是有看错人的一日!
“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是落入御史的耳中,可是大逆不道!不但你自身性命难保,只怕你爷爷老楚王的一世英名,也被你给毁了!”文狄看向楚轻扬的眼中已是浮现担忧,不由得揣测,难道是因为楚飞扬太过优秀而盖过了这个弟弟的风头,竟让楚轻扬起了谋逆之心?
楚轻扬早已料到事情不会这般容易就解决,也知文狄是心性坚定之人,却仍旧劝解着“学生只是就事论事!正因为学生说的均是事实,老师才这般紧张吧!”
只见文狄站起身,目光犹若寒冰直视楚轻扬,声音清朗正直不带一丝转弯“明日你不必前来,好生在家中思过,待想明白了,再来见为师吧!”
语毕,便见文狄带着一身浩然正气骤然转身离去!
而楚轻扬的脸上却不见丝毫难过,目送文狄的身影走进文府后院,他却是浅笑着站起身,随即步下凉亭踏出文府,坐进楚王府的马车中!
只是接下来的两三日内,南寻的大街小巷之中,竟是流传出南蓝公主为救西楚楚王妃而被刺客重伤的传言!
“真是过分,明明是那南蓝公主故意引得王妃涉险,外面竟把她捧得如此之高,好似是咱们王妃连累了她!”慕春一早从外面回来,便气冲冲的说道!
而一旁的元冬映秋与迎夏,每个人的脸上亦是充满了愤慨!
尤其是当时在场的元冬与映秋,心中更是为云千梦抱不平,若非那南蓝公主与万宰相联手设计王妃,她们又岂会涉险?
况且,那南蓝公主明知王妃不会武艺,竟还在当时那般紧迫的情况下把刺客引向她们这边,分明便是居心不良!
“有何可气的?”云千梦则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满身平静的站起身!
“王妃,明明是咱们被算计了,可那南寻的百姓却把那南蓝公主当作女英雄一般!”见云千梦起身,慕春立即上前扶起她,心头依旧是堵着一口气!
闻言,云千梦却只是淡雅一笑,随即伸手拍了拍慕春的手“她的确是被那刺客的掌风所伤!况且,她是南寻的公主,此番举动,自然是会得到南寻百姓的支持与爱戴!”
而即便南蓝救自己的举动并未为她争取到楚飞扬的青睐,但她却在百姓中树立了威望,只是不知这是在南蓝的算计之中还是意外的收获!
而此时,习凛却是快步走到正屋外禀报道“王妃,凤景帝派了公公前来!”
闻言,四个丫头眼中纷纷显出惊讶之色,唯有云千梦淡笑以对,清声吩咐着习凛“请他进来吧!”
“王妃!”慕春最先开口,心中不由得泛起担心,难道是那南蓝公主受伤,凤景帝想要为难王妃?
“没事!”云千梦却是淡定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带着四个丫头步出内室,与此同时,那被派来的公公立即朝着云千梦行了一礼!
“参见楚王妃!”
“公公请起!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让元冬给那公公搬了张圆凳,云千梦款款落座,轻言询问,落落大方的端庄、神情自若的镇定让那公公眼神微微一阵,随即才浮上笑容!
“多谢楚王妃!奴才今日是奉皇上之命,请楚王妃进宫赴宴,以安抚楚王妃受惊之心!”那公公笑容得体,一看便是凤景帝身边的老人,说出口的话漂亮舒心,即便是云千梦想出言拒绝,亦是找不出婉拒理由!
更何况,此次是凤景帝相邀,云千梦断不能拂了南寻皇帝的面子!
“让皇上惦记了!只是不知我家王爷此时身在何处?”去皇宫可以,但却适时的提到楚飞扬,让对方收了一些没必要的心思!
“回楚王妃的话,楚王与摄政王议完事,也会前往宴席!”那公公自然是明白云千梦的威慑之意,立即开口回道“王妃,轿子已在外备好,请王妃上轿!”
说着,便见那公公已是站起身,恭敬的请云千梦上轿!
“请公公稍等,本妃换件衣衫!”而云千梦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随着那公公站起身,却是让那公公稍等,不等对方开口,便领着慕春与迎夏走进内室,只见那内室的门瞬间被慕春关上,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便见云千梦换了一身亮橘色的宫装走了出来,对那公公点了点头,仅仅只带了元冬一个丫头便上了轿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悬崖惊魂
一路短暂的颠簸,便来到南寻皇宫,那公公则是小心的领着云千梦走进御花园旁的秦风殿中,只见此时大殿中早已是坐满了两国的官员,而传闻病着的南蓝,此时亦是娇俏的坐在凤景帝的身旁,与南鸿烨伺候着凤景帝用膳!
“西楚楚王妃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云千梦领着元冬,踏着从容不迫的脚步款款走入秦风殿!
一如既往的淡定冷静,嘴角的浅笑始终保持着王妃的端庄美丽,高贵的气质、得宜的举止,让原本杯酒交错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均是再次看向这位前不久差点丧生刺客剑下的楚王妃,只觉这女子当真是与众不同,那双黑如美玉的眸子中的平静睿智即便她没有开口,却依旧能够瞬间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南蓝听到太监的禀报,原本替凤景帝夹菜的手微微一紧,筷子顶端的菜肴瞬间掉入了碗碟中,只见她双目半眯了起来,带着危险光芒的紧盯着今日更加光彩夺目的云千梦!
那一身亮橘色的长裙外罩着一层橘粉色的薄纱,裙摆衣襟处的剑兰雅致精美,冷色与暖色的搭配恰到好处,让云千梦看上去既高雅端庄又带着亲和力,配上云千梦原本清冷脱俗的气质,当真能够让人目不转睛!
尤其云千梦本就肌肤白皙细腻,而那亮橘的色彩更是衬得她脸如白玉温润、眉目如画,瞬间便压住了今日亦是精心装扮的南蓝!
只见南蓝低头扫了眼自己一身淡紫色的装束,虽尊贵,但比之亮橘色却少了一抹活力!
原本想着与楚飞扬身穿同色衣衫向世人暗示自己即将得到的身份,却不想被云千梦一身亮色的衣裙压住了风采!
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南蓝重新端起浅笑,重新夹起方才掉如碗碟中的素菜放入凤景帝面前的小碟中,孝顺的开口“父皇,这是御膳房特意为您做的笋尖,您尝尝!”
“西楚楚王妃见过南寻凤景帝!”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云千梦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大殿中央,动作优雅的朝着凤景帝福了福身!
“王妃客气了!请入座!”凤景帝则是看了眼南蓝的脸色,随即有礼的开口!
“谢凤景帝!”得到凤景帝的答复,元冬则是立即扶起云千梦,两人见楚飞扬坐在大殿右边的席位上,便走入席间!
“辛苦了!”而此时楚飞扬则已是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盏,见云千梦落座在自己的身旁,浅笑着开口!
一抹浅笑缓缓浮上云千梦那如莲的娇颜上,随即朝着楚飞扬微微点了下头,却并未开口!
南奕君见这楚王夫妇今日变得这般的客气,倒是有些好奇,目光不由得多在云千梦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满面和煦的转向楚飞扬“楚王,今日吾皇特意宴请王爷与王妃,便是希望能够化解王爷与王妃心中的误会!”
语毕,南奕君的目光继而转向凤景帝与南蓝,随即开口“皇上,微臣方才的话,没有说错吧!且今日楚王妃答应赴宴,想必亦是有心想解开双方心中的膈应!南蓝公主,您说呢?”
见南奕君竟是抢在自己父皇之前开口,俨然把自己当作这宫宴的主人,南蓝心头闪过怒意,面上却是笑的绚丽,和善的朝着南奕君点了点头,代替身子不好的凤景帝开口“王叔真不愧是我南寻的栋梁,倒是替本宫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说着,南蓝端起面前的酒杯转向云千梦,继而举高手中的酒杯,对云千梦浅笑着开口“王叔已是派人查明,前几日的刺客乃是前朝余孽,我南寻已是派兵围剿!惊扰了王妃,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闻言,云千梦则是与楚飞扬相视一眼,只是却并未见云千梦端起面前的酒杯,反倒是楚飞扬冷笑着开口“当真是稀奇,这前朝余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着本王王妃前往相府的时候出现!且万宰相明知那日有摄政王等身份显赫之人到场,为何不做好防备?这岂是一句道歉便能够化解的?若是出了差错,谁能负这个责任?”
却不想,楚飞扬竟在两国朝臣面前丝毫不给南蓝面子,几句反问顿时让南蓝脸色泛白,握着酒杯的指关节更是明显的凸起,若非此时要注意公主的身份,只怕她早已是发怒了!
“楚王乃带兵之人,自然也是明白这些前朝的余孽最是无孔不入!即便那日万宰相做足了准备,只怕他们也是有其他的法子混入宰相府!且那日公主亦是间接的救了王妃一命,难道这样还不能消除楚王心头之怒吗?”见南蓝一时语塞,南奕君立即出言援助,言语之中亦是提醒楚飞扬莫要忘记南蓝对楚王妃的救命之恩,提醒楚王夫妇莫要忘恩负义!
而听到南奕君如此说的楚飞扬,眼神骤然一冷,脸上早已是密布寒意,只见他清冷微寒的声音缓缓响起“那日若非公主把刺客引向本王王妃处,本王王妃又岂会遇险?若非公主邀请本王王妃前去相府后院,本王王妃又岂会受惊?摄政王,你不认为这一切太过凑巧了吗?本王之前虽并未开口议论此事,但并不代表本王心中不明白!”
南蓝见楚飞扬咬住云千梦受惊一事不放,更是有挖掘真相的趋势,而一旁的云千梦却是冷静的坐着,便转移目标,对今日显得异常安静的云千梦开口“楚王妃,本宫当日就你一名且今日又已是道歉,还请王妃劝解楚王,莫要紧揪着此事不放,让西楚的侍卫撤出万宰相的府邸!”
元冬见南蓝竟说出这番命令自家王妃的话来,眼底不由得升起一抹怒意,随即却有些担忧的看向坐在身前的王妃!
只见云千梦抿唇一笑,随即清浅出声“公主似乎忘了,当公主引着那刺客跑向本妃时,本妃亦是救了公主一命!不但救了公主一名,更是损失率本妃母亲留给本妃的一支金簪!如此算来,是本宫欠公主的多呢,还是公主欠本妃的多,想必在座的各位大人心中亦是有数了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不管是西楚的官员还是南寻的朝臣,均是没有想到南蓝公主救楚王妃之前竟还有这一幕,若这楚王妃所言属真,那南蓝公主当真是有些厚颜无耻了!
本就是楚王妃先救的她,而对方却是闭口不谈此时多日,不想引起过多的争议!
而南蓝公主却是大肆的宣扬自己救人之举,方才更是威胁楚王夫妇,此举真是有失一国公主的风度,实在是丢尽了南寻的脸面!
而这其中,议论之声最大的便是坐在楚飞扬身后的西楚官员!
“敢问公主,我们王妃所言可是事实?”一名因为气愤而脸色微微涨红的文官站起身,带着一丝怒意的大声询问着此时面色尴尬的南蓝!
“凤景帝有所不知,我们王妃自小失去母亲,云夫人的遗物对于王妃而言弥足珍贵,可王妃却用夫人之物救了公主,可见王妃心怀大义!却不想公主竟是这般的逼迫王妃,难道是欺负我们此时身在南寻吗?”另一名文官紧接着便开口,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能用眼中的怒火烧穿南蓝!
“摄政王方才所说是前朝余孽作祟!而摄政王替贵国皇上把持朝政多年,却依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可见摄政王不堪此大任,不如早换他人!”而这时,始终阴笑着看笑话的吕鑫却突然开口,而他的矛头却是直指南奕君,似是不把南奕君整垮他便不会死心!
却不想,南奕君却不是南蓝,听到几句难听质疑的话便已是气绪不稳,他面沉如水、神色淡然,即便是看向吕鑫,却依旧是浅笑着,并未开口回应吕鑫的挑衅!
“虎威将军,你这是何意?我们摄政王深受皇上的信任打理朝政多年,你有何资格这般污蔑我们摄政王?”南寻的大臣自然不会让西楚的官员占据上风,一名南奕君的心腹便在此时出声质问吕鑫,言辞之中尽是对南奕君的维护!
而此时楚飞扬则是扫了眼上面坐着的凤景帝,只见他面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只是那看似无神的双眼却在那大臣开口时抬了下眼眸,想必凤景帝亦是趁着此时两国朝臣的争论而收集着自己想要的情报吧!
只是南奕君又岂会让自己的人尽数的暴露在凤景帝的眼皮子底下,手中的酒杯微微转动,南奕君目光如剑的射向吕鑫,平淡的开口“即便是前朝余孽,亦是我南寻的内政,与虎威将军有何干系?有这样的闲情关心他国政事,虎威将军还是多为自己想想退路吧!”
而吕鑫却无惧南奕君的威胁,冷笑的脸上尽是一片狰狞之色,随即反唇相讥“既然摄政王如你们所说这般厉害,为何直至今日还未剿灭前朝余孽?还是说南寻的军队整体均是一群懦夫?”
语毕,大殿之上顿时弥漫住一股浓重的硝烟味,两国朝臣均是互看不顺眼,尤其是南寻的官员射向吕鑫的目光宛若一把把的利刃,恨不能立即取下吕鑫的项上人头!
“怎么,虎威将军想见识我南寻军队的实力吗?恐怕以虎威将军的身份,还不够格吧!”被人嘲笑,南蓝身为一国公主,心头自然是暗恨不已!
今日若非自己棋差一招被云千梦占了先机,又岂会连累南寻被那五大三粗的吕鑫嘲笑侮辱!
一时间,南蓝的心中充满怒意,恨不能立即点名南寻的武将与吕鑫对打一番!
“楚王、王妃,不如这样!既然虎威将军对我南寻出言不逊,那西楚与南寻便进行一场狩猎比赛!若是南寻赢了,此次楚王妃受惊一事就此作罢,西楚侍卫必须撤出宰相府!如何?”南蓝不等南奕君开口,与凤景帝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开口询问楚飞扬与云千梦!
“如果西楚赢了呢?”而楚飞扬却是淡然的反问!
而楚飞扬的开口,更是让西楚的大臣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其中以吕鑫表现的最为明显!
南蓝看眼坐在楚飞扬身边的云千梦,微咬下唇,半饷才开口“那就等西楚赢了再议!”
这般的抵赖,让西楚官员着实不满,纷纷面现愤色!
只是楚飞扬尚未开口,他们自然是不敢太过造次,只等着楚王能够为西楚争取更多的利益!
“不知凤景帝与摄政王有何看法!若此次狩猎是西楚取胜,那贵国打算如何?”看不上南蓝的回答,楚飞扬则是朗声问着凤景帝与南奕君!
南奕君则是与凤景帝相视一眼,两人心中均是明白,楚飞扬定是趁着此次的事情想为西楚在谈判中增加筹码,两人心中顿时暗恼,这楚飞扬当真是精明无比,无时不刻都在为西楚着想!
若此时不说好条件,西楚若是赢了,只怕楚飞扬会狮子大开口,不但宰相府保不住,只怕连谈判亦是会受牵连!
如此一想,南奕君与凤景帝再次以眼神交换双方心中的一件,只见南奕君淡笑着开口“若西楚赢,那本王便不强求王爷的侍卫撤离宰相府!王爷心中亦知,万宰相乃一国宰相,王爷却派兵围住宰相府,岂不是让我南寻难堪!这也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在国家与个人之间,南奕君与凤景帝同时做出了决定,那便是保南寻,弃相府!
“王叔!”而南蓝听到南奕君对楚飞扬的回复,竟是失态的惊叫起来!
只见她正要起身走向南奕君,却被凤景帝拉住“蓝儿,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个女儿家胡乱参与?”
凤景帝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信,即便是南蓝亦是心头一震,随即面色难看的朝着凤景帝福了福身“儿臣谨遵父皇之命!儿臣先行回宫换装,一会便回去狩猎场!”
语毕,便见南蓝立即带着宫女拂袖而去…
南寻皇家狩猎场内…
早在双方决定狩猎开始,宫人们便已是搭建好了临时的帐篷,供凤景帝歇息!
众人用完午膳,便纷纷移步来到这气派宽敞的狩猎场!
此时正值南寻夏季,狩猎场上草坪绿油油,远处的树林郁郁葱葱,偶有小鹿闲散的奔过,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只是由于这充满敌意的双方人马的来到,让这原本平静的狩猎场瞬间陷入一股争斗的旋窝之中,四处弥漫着硝烟竞争之味!
“王爷,此次双方各出十人,在三个时辰内,谁猎到的猎物多便胜出!如何?”众人来到遮荫的帐篷内,由南奕君说出比赛的规则!
这则规则对于西楚而言却是有失偏颇的!
毕竟西楚此次前来南寻的官员中,唯有楚飞扬与吕鑫二人是武将出身,而其余随行的均是文官!
众人听到南奕君竟是挑着西楚的漏洞而出规则,每道看向楚飞扬的目光中均是闪烁着担忧,心底对钻空子的南寻则是益加的不满!
“王爷,下官身边的侍卫倒是可以派上用场!”吕鑫再是没有头脑,在这样的时刻,却还是知道轻重!
只见他靠近楚飞扬,低声说出自己的打算!
楚飞扬却始终淡笑以对,让南寻所有人摸不清他的底细,只见他淡然的听完吕鑫报出的几个名字,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吕鑫推荐的人,这才回复南奕君“既如此,便按照摄政王的规则狩猎!”
语毕,楚飞扬便看向坐在一旁的云千梦,对她点了点头,率先踏出帐篷!
外边的太监们早已是备好了双方要用的弓箭,两方人马的箭羽上均是做着不同的标记,以免出错!
随着楚飞扬与南奕君同时骑上马背,帐外立即响起号角之声,显示此次比试开始!
只见楚飞扬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浅笑,随即双腿夹紧马腹,立即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树林之中…
而南奕君却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身后只跟着一名面生侍卫的楚飞扬,又想起他今日与楚王妃之间那较为冷淡的相处,南奕君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此时坐在帐内悠闲品茶的楚王妃,随即按下心头的疑惑,亦是不落后的扬起手中的弓箭,用力敲下马身,便见身下的骏马飞快的奔如丛林之中…
“哎呀,想不到王叔与楚王竟已出发!”半盏茶后,南蓝一身火红色骑装走进帐篷,见里面只坐了凤景帝、南鸿烨、云千梦,便讶异的开口!
“皇姐,你来晚了一步,王叔与楚王早已进入树林狩猎!只怕此时他们已是瞄准猎物了!”南鸿烨见自己姐姐进来,便笑着开口!
“当真是来晚了!我本还想看楚王的箭法呢!据说楚王百步穿杨,弓箭在他手上出神入化,却不想是错过了!”见南鸿烨回答自己,南蓝有些失落的半垂下双眸走到凤景帝的身旁!
“你呀,就是闲不住!你看楚王妃这般镇定娴静,你也该好好向楚王妃学习,别总是像个孩子一般!”凤景帝则是难得的开起女儿的玩笑,只是那含笑的双眸却是淡淡的瞥了静坐一旁的云千梦,心中亦是有些纳闷,这楚王妃今日可真是安静,半日不见她开口!
云千梦见凤景帝这般夸赞自己,则只能放下手中的茶盏,浅笑着开口“多谢凤景帝赞美!公主有凤景帝宠着,性子自然是活泼些!”
“不知王妃在西楚时可有参加过狩猎?”南蓝见此时帐内既没有楚飞扬亦没有南奕君,便径自走到云千梦的身旁坐下,笑着开口询问!
云千梦微微抬眸,见南蓝此时长发挽起,身穿一袭火红色的骑装,手中亦是拿着一条马鞭,看上去十分的干练,与素日那宽袖曳地的宫装装扮简直判若两人,心中却也明白南蓝这身装扮的用意,便淡然开口“不曾!”
“楚王身手了得,兵法亦是一绝!王妃作为王爷的正妃,岂能只识闺中之乐?”听到云千梦否定的回答,南蓝眉眼一挑,眼眸之中微微闪现轻视之意,随即出言挑衅!
而南蓝的嚣张,则是让元冬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衣袖下的双手不禁轻轻的握紧,十分看不惯这南寻公主小人得志的模样!
只是比起应对此时的南蓝,元冬则是更加的担心王妃,毕竟此时王爷不在此,帐内又尽数是南寻之人,若南蓝此时对王妃不利,只怕仅凭一己之力亦是不能护她周全!
“王爷身手了得,自然有护妻的能力,本妃又何必费神!公主身负国家兴亡之责,学的自然要比旁人多!且本妃看南寻最为出色的男子便是摄政王,奈何摄政王为公主的王叔,也难怪公主挑选驸马竟是挑到了别国!”云千梦话中含着讥讽,当仁不让的让南蓝吃了个软钉子,即便是凤景帝心中不满却又不能挑明此事!
毕竟,南蓝看上楚飞扬在先,且三番两次对楚王夫妇进行暗示,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南寻国公主的颜面何存?只怕连南寻国的脸面也被她连累的丢尽了!
这个哑巴亏,即便是咽不下去,南蓝也只能当作蜜枣的吞了!
而元冬见身前王妃竟这般伶牙俐齿,心头的担忧微微散去,眼中更是浮现一丝浅笑!
只见南蓝手中的马鞭被她扯得笔直,半饷才平复好心情,勉强笑着开口“王妃所言极是!可世上又有几个女子能有王妃的好运,能够得到这样好的夫婿!可王妃一人独占,岂不显得太过自私了吗?”
语毕,南蓝眼底划过一丝嫉妒,看向云千梦的目光中尽是嫉恨!
而云千梦却是悠闲的端起面前小桌上的茶盏,一手端着,一手轻掀开碗盖,吹散上面的热气,这才清浅的开口“公主何尝不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说完,便见云千梦微微低头饮下一口热茶,双目清明透亮,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不迫,黑玉的眼瞳中则是倒映出南蓝那焦急却又极力隐藏的表情,眼底不由得浮上一丝讥讽!
“让王妃干坐在此等候结果,当真是朕的疏忽!”这是,凤景帝则是淡淡的开口,透着虚弱的语气中却又总是带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精睿!
云千梦则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浅笑着“皇上说笑了!这是本妃的荣幸!”
南蓝见自己的父皇开口帮着自己,眼底的焦躁瞬间消散,立即笑着开口“王妃既然没有体验过射猎的乐趣,不如今日本宫带着王妃前去树林游历一番!相信王妃定会喜欢上狩猎的!”
“不可!”而云千梦还未开口,便见元冬皱眉拒绝!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而云千梦则是不等凤景帝与南蓝趁机发难,率先呵斥了元冬“还不快向公主道歉!”
云千梦的疾言厉色让凤景帝与南蓝均是微微一愣,纷纷没有想到这楚王妃的反应竟是这般的快,不等他们开口以宫廷礼仪教训这她身边的侍女,她竟已是为那侍女铺好了后路,一声道歉便能够抵消那侍女顶撞公主的重罪,这楚王妃算的可真是精明!
“奴婢知错,请公主恕罪!”而元冬亦是知晓自己方才冲动了,立即走到南蓝的面前跪下!
“公主,本妃的丫头被本妃宠坏了,不小心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与皇上见谅,回去后,本妃定当好好的惩罚她!”而云千梦则是立即接着元冬的话开口,丝毫不给南蓝开口的机会“还不快谢公主,看本妃回去如何治你的罪!”
“奴婢谢公主不杀之恩!”元冬始终低着头,完全是顺着云千梦的话开口,语毕便见她立即起身,重新又立于云千梦的身后!
见完全没有自己出手之处,南蓝心头暗恼,只能勉强笑了笑,这才开口“王妃的丫头倒是十分的忠心护主!不过,本宫也只是邀请王妃一同骑马赏景,你又有何可担忧的?难道是怕本宫在途中暗算了你们王妃?”
“公主误会了!只是本妃从未骑过马,冒然上马,只怕会失了仪态,还请公主见谅!”云千梦则是微微直起身子,挡住了南蓝射向元冬的视线,直接接下南蓝所出的难题!
见云千梦这般说,南蓝倒是笑了,继而劝着云千梦“本宫亦不是十分擅长,且大家均是女子,王妃有何担忧的?况且,本宫已是换了衣衫,总不能又让本宫换回宫装吧!本宫自会让人给王妃选一匹最为温顺的马匹!”
凤景帝见南蓝已是开口,便朝她微点头,随即转向云千梦热情相邀“王妃不如试试,这马背上的感觉可是与平地上不同!朕若非身子不好,也是希望能够如楚王一般!”
“这…”见凤景帝加入游说的行列,云千梦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南蓝见状,立即热情的拉着云千梦站起身,直接往帐外走去“王妃不必担忧害怕,这马儿可是最为温顺的,王妃只需安静的坐在上面,自然不会出错!”
说话间,只见外面的太监已是牵来了几匹毛色纯白的马儿,一看便知是良品!
“如何?这马儿很是漂亮吧!”南蓝拽着云千梦来到马前,拉着她的手轻抚那马儿的毛发,不由得出声赞叹道!
云千梦看着面前毛发浓密的马匹,眼中不禁赞美的笑道“的确是良驹!”
南蓝则是趁机让宫女太监扶着云千梦坐上了马背,随即自己亦是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动作只灵敏快速,一看便是骑马的高手!
元冬见云千梦被逼着架上了马背,立即跑上前,从太监的手中抢过缰绳,随即抬头看向云千梦,担忧道“王妃,奴婢定要与王妃在一起!”
南蓝本要带着云千梦离开,却不想半路竟跑出一个程咬金,便对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太假重新牵来一匹品种一般的马儿交给元冬!
元冬看眼那马匹的毛色,便知比之云千梦与南蓝坐下的那两匹,自己这匹在脚程上完全跟不上,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可此时也别无他法,总比步行要快上一些!
如此一想,元冬随即一个轻巧的跳跃,眨眼间便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护在云千梦的身边!
南蓝见元冬竟有这样的身手,又想起那日在相府花园中亦是这个丫头为云千梦数次挡去危险,拉紧缰绳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抬起一手,指着前面青葱一片的树林开口“王妃,咱们去那树林中走走吧!这晌午的日头最是毒辣,树林之中阴凉无比,倒是消暑的好去处!”
说着,南蓝径自牵过云千梦的缰绳,领着云千梦走向那充满危险的树林之中…
‘嗖…’一支利箭从隐秘的树丛中射出!
‘嗷…’一头狼连挣扎都没有便倒地不起!
“王爷真是好箭术,竟是一箭便让猎物倒地不起,更是穿透猎物的咽喉,当真是让本王佩服不已!”原本分开的两队人马,却又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相遇!
南奕君双目细细的看了眼那被一箭贯穿咽喉的野狼,出口盛赞楚飞扬!
“王爷说笑了,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想必摄政王定也是轻车驾熟!”楚飞扬收起长弓,单手拉住缰绳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同时应付着‘巧遇’的南奕君!
见楚飞扬的侍卫把猎物收入袋中堆在马背上,南奕君收回视线,浅笑着“王爷的箭术自然是值得称赞,但一箭穿喉,王爷不觉得残忍吗?难得王爷对王妃竟是那般的体贴用心!”
楚飞扬则是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抽空回复着南奕君的挑衅“摄政王有所不知,正是因为不想看到猎物被箭伤所苦,便干脆一箭穿喉,让它们在死前免去遭罪!难道摄政王喜欢看到猎物在面前垂死挣扎的模样?这在本王的眼中,才是真正的残忍!”
南奕君则没有想到楚飞扬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微震,眼睑不由得微微垂下细想楚飞扬的话,心中却是渐渐的认同了楚飞扬的观点!
“想不到王爷箭术了得,见解也是这般的独到!”握着长弓的手微微收紧,南奕君不禁产生了与楚飞扬一决高下的念头!
而楚飞扬却是不紧不慢的寻找着猎物,并未因为此时在比试而露出紧张之感,似乎是在等着其他的事情…
“王爷心中有事?”总觉得今日的楚飞扬有些异样,这也是南奕君紧跟着楚飞扬的原因!
见南奕君的感觉竟这般敏锐,楚飞扬扬唇一笑,随即反问“本王心中的事情太多,不知摄政王所指何事?”
楚飞扬的坦言,让南奕君眼现狐疑,定神打量了楚飞扬一番,却又见这楚飞扬的脸上挂着一如往常自信淡然的浅笑,虽然出手机会不多,但离手的箭却是百发百中,若非全神贯注,想必是难以一箭便射中移动中的猎物的,这让南奕君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难道是楚飞扬太过多变的表情,让他产生了错觉?
“摄政王若还不出手,这场比试可是本王赢了!”而楚飞扬却在此时出声提醒径自沉溺在思绪中的南奕君!
待南奕君抬起头时,却发现楚飞扬早已是策马飞奔了起来,朝着一头逃窜的猛虎追去…
“王妃是否感觉凉爽多了?”领着云千梦越发的往树林深处走去,南蓝的嘴角不由得高高扬起,声音中透着一丝轻快,扬起头来看了看树叶间洒下来的阳光,星星点点的让人沉醉,更是让她的心情高扬了起来!
云千梦看着南蓝的动作与突然变好的心情,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只是却转瞬即逝,随即面色淡然的开口“咱们还是回去吧!此时正在比试之中,若是被不长眼的长箭所伤,咱们可是怨不得任何人!更何况,此处隐藏着无数凶残的猎物,万一误伤了公主,本妃亦是无力救公主!”
南蓝见云千梦竟是这般的胆小懦弱,眼底瞬间划过藐视,继而关心的转过脸,笑着保证道“王妃且放心!本宫自小在这片树林中长大,最是熟悉这里的路!况且,这身边不是还跟着这么多的宫女吗?有何可怕的?待咱们穿过这片树林,便会看到一片空地,那景致才是真正的震撼人心!”
语毕,不等云千梦开口,南蓝对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即便举起手中的马鞭,朝着自己坐下的马狠狠的抽了几下,只见那马儿吃痛立即朝着前方奋力的跑了起来!
而南蓝的马奔跑了起来,自然是带动着云千梦的马儿快速的跑了起来!
“王妃,等等奴婢!”元冬见状心头大急,立即狠抽坐下的马匹,紧随着云千梦而去!
在这茂密的树林中,南蓝的马儿竟是畅通无阻的径直往前奔去,可见这里的道路定是被人所清理过,而四周的猛兽也定是被人所驱赶走!
云千梦抓紧马鞍的扣子,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子,顺便时刻注意着南蓝的一举一动,见她此时的注意力竟只在赶路之中,想必南蓝的目的并非在这树林中解决自己,而重点只怕是在那片空地之上!
如此一分析,云千梦立即转过头看向紧紧跟在身后却还是被甩开一截的元冬,而之前还跟在南蓝身边的八名宫女,此时却仅剩四名!
云千梦瞬间便夺过被南蓝牵着的缰绳,用力的拉住缰绳,身形不稳的停住了马儿!
“王妃,你这是作何?你可知,方才有多么的危险?”南蓝看眼在马上摇晃了几下却并未摔下马的云千梦,口中虽责备,眼底却浮现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