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莲又睡了一上午,快到中午十分方醒了过来。洗了个澡就去找西门杉了。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想找那些白衣人来问问,谁知这偌大的白玉宫殿里竟一个人都没有,风从窗口吹入,扬起白纱窗帘,整个白玉宫殿空洞得吓人。
尤莲又惊又怕:不会是自己一直怕疼把西门杉给气走了吧?
她害怕极了,开始一间间房间的找西门杉。
在后殿的第十六个房间,尤莲推开厚重的门,发现是一个书库,里面依旧没有人。
“西门杉,你出来,你出来啊——”
没有人应声,尤莲的眼泪流了出来,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
“尤莲,你起来了?”
是西门杉的声音!
尤莲抬起头,西门杉拿着一本书从最里面的书架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
“西门杉——”
尤莲哭着扑进了西门杉的怀中。
过了一会儿,尤莲才想起来,忙质问西门杉:
“你看的什么书啊这么入迷,我叫你都听不到!”
西门杉有点尴尬的把书背到身后。尤莲非缠着他要看一看,最后抢到了手里打开一看,尤莲囧了——西门杉在看黄书,他在看——《彭祖房中术》!
看到尤莲的表情,西门杉也害羞了,抢过书起身就要走。
尤莲忙拉住他:
“西门杉,一起研究吧!”
尤莲和西门杉认真的研究了一中午,刚要理论结合实践,就有白衣人来报,说东京分舵有消息传来,西门杉就跟着去了。尤莲这才知道这些白衣人并不在这里住,而是在离此不远的另一座房子里居住。
等西门杉忙完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十分。
他回到大厅没找到尤莲,正要叫尤莲,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回头一看,尤莲身穿白衣长发微湿披泻而下,俏生生立于眼前。月光如水从窗口进入,洒在尤莲身上。
月光之下,西门杉直觉尤莲清新如莲,不觉呆住了。
“你回来了?进来吧。”
尤莲牵着西门杉的手进了卧室。
房内红烛高烧,牙帐高挑,床前小几上摆着一个玉瓶,瓶内插着一支莲花,香气袭人。
“我为你准备了宵夜,洗洗手先吃一点吧!”尤莲指着房内小几上的清酒小菜道。
洗完手过来,西门杉抱起尤莲,放在自己腿上,两人一双筷子吃菜,一个杯子喝酒,中间亲吻嬉戏。
尤莲几杯酒下肚,早已两靥晕红,眼泛春水,波光流转,浑身如水一般柔软,胆子更是大了起来,先是吻住西门杉,接着手往下摸啊摸:
“西门杉,你又硬了。”
声音婉转低回,柔媚之极。
双手围住坚硬之物,捏了又捏:
“西门杉,这么粗,这么大,我该怎么办才好?”
声音低而沙哑,在西门杉耳边呢喃着。西门杉马上立起身,抱着尤莲来到床边,把尤莲放到床上,俯身吻了下去。
纵然吸取了理论的精华,两人也进行了有效的沟通,但是,唉,尤莲的疼痛敏感体质!
最恐怖的还在后面。
西门杉第一次完整的享受到身为丈夫的权利之后,尤莲也只是流了一点点血,虽然疼,可是最疼的已经过去了,西门杉事后又那么温柔体贴,她觉得既然最难那一关已经过去,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谁知睡到中午十分,西门杉来叫她用午饭。她刚从床上起来,忽然发现身后的西门杉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她自己也觉得下身有点湿湿的,就伸手去摸,谁知摸了一手血,再看地下,鲜血沿着大腿往下欢快的流着。
“啊——”她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
西门杉反应了过来,拿起薄被把她包住就施展轻功窜了出去。
很久以后,南阳城的女医馆的大夫还在津津乐道两个菜鸟新婚夫妻的故事。
“哈哈哈,竟有女子初夜流那么多血的!真是哗哗的往下流哇!”
“她丈夫是抱着她从对面房顶上飞下来的,看起来武功很高,胆子怎么那么小,脸发白,嘴唇发灰,直喊着‘大夫救救她救救她’!”
“…”
鉴于两小夫妻因为初夜流血事件在南阳城成了名人,虽然没人知道是谁,但是尤莲实在是感觉没脸见人。于是,连三天回门都省了。派人给丈人丈母送去银子和丰厚的礼物后,西门杉带着尤莲赶往东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读者建议,我修改了一下,还是不太满意。
就是想表现两个菜鸟囧囧的初夜
见谅
罗帏不觉纱窗晓
尤莲西门杉行到尉州,白衣就迎了上来。原来,朱影已经生产,生下了一个大胖丫头,白云城主夫妇已到了东京,命白衣来迎西门杉夫妻二人。
一路疾行,到东京已是六月初了。
尤莲是第一次到东京。
这东京和她去过的长安杭州自是不同。
长安轩昂壮丽,依山傍水,有种王者之气;杭州清新婉丽,山水逶迤,有种婉约之美;东京却是建筑秀丽,街道繁华,虽然地处平原无山可依,可是满城大大小小的湖以及川流不息的汴河,为这座宋代最繁华最大的城市增添了许多景致。
白云城东京分舵规模也比其他分舵大得多。马车在分舵门前停了下来,西门杉先跳下车,然后回身搀扶着尤莲下了车。
尤莲一下车就呆住了,白云城东京分舵令她想起了濮王府的规制,显得壮观华丽。
正在这时,大门内涌出一群人,打先就是一绿衣丽人,尤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西门杉已拉着她跪下了:
“不孝子杉见过母亲!”
苏夫人已经上前扶起了西门杉和尤莲,她依旧爱着绿衣,一身浅绿夏衫更衬得肌肤似雪,看上去只如三十许人。
尤莲本来一直担心这位婆婆看不上自己,心底忐忑,谁知婆婆亲自出来迎接,因此更是低眉顺眼。
苏夫人拉着尤莲的手,笑得很是慈祥:
“小莲,在白云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喜欢,没想到杉儿居然有这个福气娶到你,我真开心!”
尤莲有点诧异,微微抬头,苏夫人正望着她呢,眼底是毋庸置疑的慈爱。尤莲心一动,她没想到这个年轻美貌的婆婆是真的欢喜她,不由就真心实意叫道:
“母亲——”
“哎——”苏夫人喜滋滋答应了一声,“既然叫了母亲,快快跟我进去吧!”
婆媳两个携手进了大门。西门杉带着白衣波澜不惊的跟在后面。
到里面之后,西门杉又拉着尤莲重新拜见了白云城主夫妇,苏夫人很开心,给了尤莲一个锦匣:
“小莲,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见过公婆,尤莲又随苏瑞去见了大嫂朱影。把尤莲带到了内室,喜气洋洋的新父亲苏瑞就拉着弟弟西门杉议事去了。
正在坐月子的朱影因为新做了母亲,气色很好,平添了几分容光。
小丫头长得像朱影,有点黑,可是很壮实,很可爱。
尤莲喜欢小孩子,抱着小丫头爱不释手。
朱影含笑道:“这么喜欢孩子,你和杉弟赶快生一个啊!”
说得尤莲有点害羞。
说起婆婆,朱影分外感叹:“婆婆待我真正的好,生了个丫头,我本来担心公公婆婆不高兴,谁知婆婆那样开心…”
尤莲也很为她高兴。
朱影含笑道:“婆婆给你的见面礼是个锦匣吧?!去年我们成亲也是给的一个锦匣,婆婆出手很大方的,小丫头出生婆婆也是又给了一个锦匣,说是给小丫头准备的陪嫁。”
尤莲逗弄着小丫头:“小丫头快快长大哦!”
两妯娌相处得很融洽。
西门杉和尤莲住的小院据说是白云城主年轻时住的,房舍简洁明丽,院中植满奇花异草,尤莲非常喜欢。
到了晚间,在苏夫人那里用罢晚饭,西门杉和尤莲方回到房内,梳洗过后,西门杉拿着一本书在看,尤莲坐在旁边,抱着苏夫人当做见面礼给的锦匣翻来覆去的看。
锦匣大概有四指长两指宽,匣身绘着精致花纹,看起来颇为华丽。尤莲一按消息,锦匣就弹开了。
锦匣里共有三层,拉开第一层,都是些繁丽精致的簪环之类,尤莲随手拿起一个银镀金嵌珠宝点翠花簪看了看就放下了。拉开第二层,原来是些明珠美玉之类的,尤莲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钻戒,忙叫西门杉:
“你看这是什么呀?”
西门杉随意看了一眼道:
“这是父亲当年从波斯商人处买来送给母亲做定情信物的。”
尤莲把钻戒戴到了左手无名指,居然正合适。
拉开第三层,是些文书之类。尤莲拿起细看,才发现是些地契和一些银票,都翻了一遍之后,尤莲把匣子合上,对西门杉说:
“西门杉,母亲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啊!”
西门杉知道尤莲素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因此随意道:
“嫂嫂成亲的时候母亲也送了她,你不用太在意,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没了就管我要。”
“呃,”尤莲回头盯着他,“我说,西门公子,你成了亲,可是好像还没向我交代家底呢!”
西门杉眼睛放在书上,手随意一指:
“你不是以前就知道么,都在我衣箱内的那个黑皮匣子里。”
尤莲隐约记得整理衣物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匣子,可是当年在长安时就见过,因此也没在意。
合上黑皮匣子后,尤莲感叹一声:
“我算明白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又斜了一眼西门杉,酸溜溜道:
“喂,西门,在长安城看你平常就两件白衫子换来换去,我还以为你多穷呢,原来是深藏不露啊!不行,得劫富济贫!”
西门杉对这些东西才不在意,从他十六岁开始参与城中事务以来,白云城每年都会给他分红,可是他根本没时间去花用,因此都攒了下来。
“那你就拿着随意花吧!”他放下书望着尤莲,轻轻道,“尤莲,这些都归你管。”
尤莲瞪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穷大方!”
西门杉走到尤莲面前,低下头,脸贴着尤莲的面颊:
“丈夫挣钱,自然是让妻子拿来用的。你能花,我就能挣。”
尤莲轻轻推开他,笑得促狭:
“嘿,说的好听,如果没了白云城你哪来的银子?”
西门杉很无辜:
“我可以当保镖,还可以开门收徒,还可以——”他笑着看尤莲,“还可以做杀手啊!”
尤莲一向觉得他白衣无尘玉树临风,一副遗世独立纤尘不染的样子,听他说起这些谋生之道,有些怀疑的望着他。
西门杉觉得很平常:“我十四岁父亲就命我下山闯荡江湖自己养活自己了。”
“呃,真的吗?”尤莲兴奋地望着他,“你都做过什么职业啊?”
西门杉陷入回忆:“第一个职业是跟着一个马队当保镖,后来到了西夏王城,听说拉雅山有武林秘籍现世,又跟着去寻宝…”
尤莲津津有味的听着,她没想到西门杉的经历居然这么丰富。
西门杉说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尤莲,夜好像深了。”
“嗯,你接着讲嘛,那个南疆蛊神后来怎么样了?”
“尤莲,我想我们该休息了。”
“接着讲嘛!”
“…”
夫妻生活中,主动权和武力值总是成正比的,弱弱的武力值几乎为零的尤莲又被吃干抹净了。
第二天一醒来,尤莲就大叫起来:
“已经快中午了,怎么办啊!还要向公公婆婆请安呢!西门杉,都怪你!”
早已起床正在静修的西门杉好笑的停了下来:
“父亲母亲早已进宫去了,难道还等着你起床去请安不成?”
尤莲哑然。过了一会儿想起来又开始埋怨西门杉: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
西门杉慢条斯理起身:“尤莲,你也该跟着我习些养气之术了。”
“干嘛?”尤莲边穿衣服边白了他一眼。
西门杉貌似很无奈:“你的体力太差了!”
尤莲怒气上升:“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
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扑到西门杉身上,拉过西门杉的手腕,一口就咬了下去。
她咬了一下,看西门杉没反应,就又轻轻舔了一下,斜眼看了西门杉依旧没反应,就又轻咬了一下。
西门杉沉声道:“尤莲,这次是你主动的!”说着,就抱起了尤莲。
尤莲梳洗完毕,正好是午饭时分,西门杉已经吩咐人把午饭摆在了客厅。
尤莲的活动量太大,体力严重透支,因此食欲大增,吃了不少。刚刚放下碗,西门杉就微笑着望着她:
“尤莲,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一下。”
“什么事?”尤莲拿起一杯茶欲喝。
“九师弟想见你一面。”西门杉一脸平静的说。
“啊?小王爷么?”尤莲惊喜,“我快一年多没见到他了!还真的有点想念他呢!”
回头看到西门杉面无表情的脸,忙贴上去:
“杉,我保证,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男人就是你!”
西门杉的冰山脸这才缓和下来。
尤莲忙问:
“那,什么时候——”
“他马上就到,你去凌霄阁等着吧!”
“啊?这么快啊!”
西门杉赏给她一个白眼:“不愿意见么?那我——”
“愿意愿意!”尤莲连忙扑上去挎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毕竟好几年没见了嘛!”
西门杉没有说话,用警告的眼神望着她。
尤莲忙举手发誓:“我,尤莲,此生只爱西门杉一人,如违此誓,天打——”
她没有再说下去,西门杉捂住了她的嘴。
“尤莲,我爱你!”
啊!尤莲囧了,西门杉居然在这时说出了这三个字,平常怎么逼他都不说的。
梧桐叶上萧萧雨
西门杉带着尤莲到了凌霄阁所在的园子门口就离去了。
听到凌霄阁的名字,尤莲还以为巍峨壮丽挂满功臣画像那种凌霄阁呢,谁知就是一个植满凌霄花的小巧别致的园子。
此时正是夏季的午后,园子里静悄悄的,正是凌霄花开花的时节,艳黄色蜜蜡一样的花朵,如同号角一样,开了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