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见,宋嘉禾叹为观止的看着那条锦鲤。话说这鱼可真够大的,都快有她胳膊长了,还挺肥!
“这种鱼不好吃!”魏阙温声提醒。
宋嘉禾嘴角抽了抽,无语的抬头看着他。什么眼神啊,她哪里表现的想吃这鱼了,还是在他眼里自己就是枚吃货。
宋嘉禾正义愤填膺,忽然泄了气,讪讪一摸鼻子,也许可能大概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吃货吧!
可吃货也是有下限的:“我没想吃它,我就是看看,看看。”宋嘉禾强调,忽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等一下,他刚才说的是不好吃,不是不能吃。
宋嘉禾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三表哥吃过锦鲤?”她在锦鲤上加了重音。
诶魏阙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惊奇,一脸平静:“早年吃过。”师父养了一群红锦鲤,宝贝的很,他趁着月黑风高夜捞了一条,跑到林子里偷偷烤来吃,最后全部便宜了附近的野猫。
宋嘉禾止不住好奇:“表哥怎么会去吃锦鲤的?”纳闷的端详魏阙,怎么看他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年少时好奇心作祟。”魏阙笑了下,他刚刚在宋嘉禾眼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好奇之色。
宋嘉禾笑弯了眉眼,原来他也有少不更事的时候,再看他顿时觉得眼前这人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锦鲤什么味道?”她还挺好奇的。
魏阙想了想:“肉粗味酸。”
宋嘉禾皱了皱鼻子,仿佛感同身受到了那种滋味,轻轻嘀咕了一句:“看起来挺肥美的。”
魏阙失笑,没有天敌,不必费心觅食,能不肥么?
“也就是看起来,”魏阙道,“表妹要是不信,可以找机会尝一下!”
宋嘉禾本来是没这念头的,哪有吃锦鲤的道理,这与焚琴煮鹤有何异,可魏阙这么一说吧,她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好奇。
不过在他面前当然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宋嘉禾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
“哗啦”一声,湖面水花四溅。船舱里的锦鲤终于成功把自己蹦回了水里,一入水立马游得无影无踪。
宋嘉禾默默盯着泛着涟漪的湖面,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我觉得这鱼大概成精了,能听懂人话。”这点掐的也神准了。
魏阙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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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的一幕幕让假山后的罗清涵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死死的抓着眼前的墨兰,只觉得双眼刺痛。
她见魏阙离开,忍不住跟了出来,可出来后就找不到人了,只好没头苍蝇似的在园子里乱走。万不想正看见魏阙主动进了湖心凉亭。
罗清涵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魏阙是无意间走进去的。宋嘉禾主仆三人明晃晃的坐在那儿,瞎子都能看见了,魏阙分明是故意过去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她醋海生波,两人竟然有说有笑,魏阙也在笑,还笑了不只一次!灌了一坛子醋的罗清涵一把扯下花盆中含苞待放的墨兰,捏成一团。
宋嘉禾可不知道有人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吃醋,她正兴致勃勃的听着魏阙说各地美食,天南地北大漠西域,似乎没有他不曾踏足的地方,信手捏来的都是宋嘉禾闻所未闻的,诱的宋嘉禾心驰神往,垂涎欲滴。
突厥的羊羔,西域的葡萄酒,江阴的河豚,蜀地的竹虫。
“虫子也能吃?”宋嘉禾咽了咽唾沫,不是馋的是吓的。
眼见宋嘉禾脸都绿了,魏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虫子看起来丑陋狰狞,烹调得当却是一道美食,其实中原很多地方都有吃蝉蛹、蟋蟀、蜜蜂的习惯。”
后脑勺冒凉气的宋嘉禾觉得她再也不能正视美食这两个字了。
宋嘉禾干笑两声:“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魏阙嘴角一扬,不再吓他,转移了话题。
宋嘉禾的脸色这才恢复过来。
片刻后,去取胸针的小厮回来了。
“表妹看看,可是你掉的那一枚?”魏阙递给宋嘉禾。
宋嘉禾打开锦盒,顿时梨涡乍现:“就是我掉的那枚。”又是一福,“谢谢三表哥!”
小姑娘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看着就让心情愉悦。
正当时,隐隐的传来一阵杂乱的喧哗。
魏阙眉心微拧,如果魏闳赢了不该是这动静。
宋嘉禾了然,棋局已经分出胜负,王培吉胜,魏闳输了。思及此,宋嘉禾忍不住打量一眼魏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他是有利的。不过这时候,兄弟之间应该还没生出嫌隙。
魏阙脸上已经收起了淡笑:“表妹自便,我先行一步。”
宋嘉禾福了福:“三表哥且去忙。”
假山后的罗清涵猛地缩进去,按着砰砰砰乱跳的胸口,觉得心脏似乎要破膛而出,刚才魏阙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发现自己了吗?
心乱如麻的罗清涵紧紧咬着下唇,不会的,这么远!
片刻后,罗清涵离开假山,徒留下一盆破败如絮的兰花以及满地残花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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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闳的印象里,他从来不曾如此尴尬过,众目睽睽之下他输了,还是在攸关胞妹终身大事的棋局上。
魏歆瑶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她万万想不到大哥居然会输,大哥怎么可能会输!
饶是梁王妃脸色都有些难看,一来心疼长子,二来担心女儿。
与之相对的则是神采飞扬的王培吉,含笑对魏闳一拱手:“承让了!”
魏闳缓缓吸了一口气,挤出一抹微笑:“王兄棋力精湛,魏某输得心服口服。”
王培吉目光在他略带僵硬的脸上绕了绕,微微一笑:“侥幸罢了!下一局还请魏兄手下留情。”
眼神交汇之间刀光剑影。
魏闳回身准备下一场,有些不敢正视梁王的脸。
魏歆瑶则是不敢去看他,要不是她,大哥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魏琼华被两人这反应气笑了:“输了赢回来就是,做这幅鬼样子给谁看。还是觉得没把握反败为胜,没信心早说,直接认输不就成了。”
魏闳悚然一惊,紧了紧心神:“姑姑教训的是,是侄儿糊涂了,之后两场比赛,侄儿定然全力以赴。”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须耿耿于怀,”梁王容色稍霁,看出儿子有些被打击到了,又补了一句,“就是为父我这一生也吃过败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失败不足为奇,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不足并汲取教训。”
魏闳躬身应是:“多谢父王教诲,儿子明白了。”
他理了理衣摆,恢复了往昔儒雅斯文的模样。
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这么一场失败都放不开,那他就要重新掂量下这个儿子了。
魏廷嘲讽的一扯嘴角,嫡长子就是金贵,输了比试,还得父亲和姑姑齐齐上阵给他加油打气。就是不知道要是再输了,会不会哭鼻子,魏廷不无恶意的揣测。
宋嘉禾回来的时候第二局刚刚进行到一半,这一局魏闳先出题,王培吉险险对上,随后轮到他出上联了。
于对联,魏闳颇有信心,风度翩翩的抬手一引:“请王兄出上联。”
看在别人眼里,不由道一声不愧是王府世子。
王培吉哗的一下打开扇子,狭长的凤眼一挑:“魏兄听好了,在下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请魏兄出下联。”
此联一出,凡是懂行的为之变色。
这上联绝在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偏旁,想对出包含五行合乎平仄对应意境的下联,实非易事。
宋嘉禾同情看一眼中间脸色逐渐凝重紧绷的魏闳,这上联在日后被奉为绝对,无数文人试图对出下联,可惜没有哪一个能让大多数人心悦诚服。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要提及下这上联是如何出现的,魏闳便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提出来,以失败者的身份。虽然对不出的人不知凡几,可谁叫魏闳是第一个,且出身显赫,身份高贵呢!嫉妒,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随着紫金香炉中的香一点点变短,坐在玫瑰椅上的魏歆瑶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心悸如雷。大哥,要输了吗?
猛然间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魏阙,犹如溺水之人看见浮木。
谢谢孤月山人、爱看清水文的老女人的地雷(づ ̄3 ̄)づ
PS 烟锁池塘柳,历史上最早出自明代陈子升的作品《中洲草堂遗集》。
第41章
魏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魏家这一边, 神色都算不上好 , 如果说梁王、魏琼华、魏阙等还能够维持风度的话, 梁王妃脸上的担心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双唇紧抿, 嘴角微微下沉, 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无不显示着她的忧心忡忡。
儿子的威望, 女儿的终身,仿若两座大山,重重压在她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梁王妃都觉得香炉里燃的不是香, 而是她的心肝儿。
眼见母亲如此,魏歆瑶嘴唇抖了下, 若是大哥输了…魏歆瑶剧烈一颤, 不敢想下去。
魏歆瑶紧张万分的盯着场中央,王培吉长身玉立,头戴金冠,优哉游哉的摇着折扇, 嘴角噙着意得志满的微笑, 好一浊世佳公子。
然而落在魏歆瑶眼里, 只觉这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骄傲自大与轻浮, 她恨恨的瞪他一眼,冷不防王培吉看过来,勾唇一笑。
觉得受到了挑衅的魏歆瑶,怒火蹭蹭往上冒, 她咬紧了后槽牙,逼着自己扭过头不去看他,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
魏歆瑶不安又殷切的望着还在沉吟思索的魏闳,见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仿若一个疙瘩,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着急的看着香炉,只剩下三分之一,来得及吗?
终究来不及了。
香炉中的香突然亮了一下随即熄灭,只留下浅浅的一层灰烬。
一炷香的时辰已然过去,而魏闳并没有对出下联。
继输了棋局之后,魏闳第二局也输了,三局两胜,第三场完全没有再比的必要性。
文斗这一场以魏闳的失败告终。
现场有一瞬间的鸦雀无声,毕竟这是魏家的主场,在场十之**都是梁王这一系的,魏闳输了,还是输给另一势力,这与绝大多数人的期望背道而驰。
他们所设想的可是魏闳狠狠打了王培吉的脸,可结果被打脸的是他们自己,还一连被抽了两个耳光,生疼生疼。
不少人拿眼去看中间的魏闳,目光各异。
魏闳脸色发僵,笑容都勉强起来,尴尬的立在原地。连输两场,输得他毫无反手之力,魏闳面皮隐隐一抽。
一直留意着他的梁王不由失望,比起魏闳输掉了比赛,更让他失望的是魏闳输了之后的反应,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
这一刻,梁王突然意识一个问题,魏闳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失败。
瞅着浑身都不自在的魏闳,此时此刻的魏廷却犹如在三伏天里饮了一盏冰凉的甘露 ,从头舒爽到脚。
他的好大哥啊,有口皆碑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人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呵呵,其实不过是旁人顾忌他的身份,不敢赢他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才华盖世,天下第一了。
今天可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魏廷敢打赌,不消一个月,魏家继承人输给王氏继承人,魏氏不如王氏的流言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各方势力。
哪怕下一场魏阙赢了回来也无济于事,反倒会把水搅得更浑,只是粗粗一想,魏廷就忍不住的心潮起伏。
还真要谢谢他那骄傲如同孔雀的嫡妹了,要不是她这神来一笔,哪有这乐子可瞧。
“多谢魏兄承让!”王培吉意气风发。
魏阙扯了扯嘴角:“王兄高才,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王培吉微微一笑:“魏兄过谦了,今日能胜,吾不过侥幸尔!”说话间,他对前方的魏歆瑶点头一笑,眼神深情款款。
魏歆瑶的眼角狠狠一跳,恨不得上去抽他一顿,得意什么,她三哥还没上场呢!魏歆瑶唰的扭过头,看着魏阙,眼底的希冀期盼几乎要满溢出来。
在这浓浓的期许之下掩藏着她发自内心的恐慌。
在比赛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大哥会输,还是连输两场,输得一点波澜都没有。在她看来,大哥定能轻而易举的击退王培吉,还能在各方豪杰面前扬名立万。
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名声大显的成了王培吉,而大哥输得颜面尽失。
这主意是她出的,大哥会不会怨怪她,母亲呢?魏歆瑶从小就心知肚明,母亲最看重和最疼爱的都是大哥。
嗓子眼堵堵的,彷佛被人塞了一把棉花,魏歆瑶突然觉得连咽一口唾沫都艰涩起来。她端起茶杯用力喝了一口,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和在茶水里咽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比赛,要是三哥输了,她就得依言嫁给王培吉。她早就打听过,王培吉此人私生活糜烂至极,虽未成亲,可姬妾男宠一应俱全,若是嫁给这种人,她宁愿去死!
“三哥。”魏歆瑶唤了一声,神色彷徨,语气中透着无助。
魏阙神色平静,朝她轻轻一点头。
魏歆瑶如释重负一笑,全心信赖的模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的恐惧有多深。大哥已经输了,三哥能赢吗?
魏歆瑶心里没底。
若是早知如此,她定然不会出此昏招,再不济也不会把主动权交给王培吉,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知道王培吉竟然会扮猪吃老虎。
魏歆瑶用力扯着手里的锦帕,似乎把它当成了王培吉本人。
“三表哥能赢吗?”鉴于之前两场王培吉令人惊艳的表现,宋嘉淇也不禁开始怀疑。
“当然!”宋嘉禾回答得斩钉截铁。
见她毫不犹豫,宋嘉淇愣了下,下意识反问:“六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能未卜先知啊,宋嘉禾高深莫测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宋嘉淇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白眼:“故弄玄虚。”
宋嘉禾无奈地一耸肩。
“刚刚你躲哪去了?”宋嘉淇才想起来这一茬,比试太过精彩纷呈,宋嘉禾刚回来时她都没顾得上问她。
“我去园子里走了走,”宋嘉禾笑眯眯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向来对下棋这事没兴趣。”
宋嘉淇笑起来,若说宋嘉禾有什么不擅长的,那么非围棋莫属。学了这么多年都没长进,拿子下棋的姿势倒是挺漂亮,可只有唬唬人的作用,下不了几步就露馅了。明明学其他的一点就通,偏偏这棋怎么都下不好,也是奇了怪了。
“之前你走后,”宋嘉淇垫脚凑到她耳边,“那柯公子还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的走了。我觉得没准儿咱们家又要多来一个提亲的了。”柯家跟他们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宋嘉禾不以为然:“来就来呗,反正祖母又不会答应。”祖母和她说好了的,她的婚事要她亲自点头了,才会定下。
宋嘉淇也本就没把柯世勋当一回事,纯粹是这么一说。说完了她的注意力又跑回比试上头,好奇:“不知道武斗比什么?”
在场不少人都是跟她一个心思,十分关心比什么。相较于文斗,武斗向来更精彩。
尤其主角之一还是魏阙,他自十五岁上救下身陷包围的梁王起便投身战场,这五年来,威名赫赫,战功彪炳。
无数次为先锋,一马当先撕开对方的防线,奠定了胜利。坊间流传着不少有关他如何力拔山兮,横扫千军的传说。
市井之言,难免夸大其词,可实际情况具体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魏阙一年到头大半时间不在武都,就是在,好端端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现身手啊!马球蹴鞠这种,他又从不参加。
说来对他身手好奇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一干春心萌动的少女。
眼下有机会亲眼目睹,岂不激动兴奋。
正是万众瞩目翘首以待时,魏阙开了口:“王世子经过两场比赛恐力有不逮。诸位宾客怕也是饥肠辘辘,不如将比试延迟到申时,王世子意下如何?”
王培吉勾唇一笑,眼下倒是让他占先,做了好人,延后这事魏阙不提,他也要说的,他还没自大的觉得能接连应对魏氏两兄弟。
“多谢魏将军美意!”王培吉拱了拱手,笑道。
魏阙笑了下。
听他一说,好些人才意识到竟然都将近午时,该用午膳了。可问题是,比起用膳,他们更想看比武啊。
奈何这事根本由不得他们做主,再退一步,倘若不给王培吉休养生息的时间,直接进入武斗这一环节,便是胜了,荆州那边也要说他们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王站了起来,请宾客去宴会厅入席用膳。
神思不属的魏歆瑶跟着站了起来,罗清涵看她走路都心不在焉的,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柔声安慰:“郡主放宽心,魏三哥一定会赢的。”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
魏歆瑶却没她这样盲目的自信,魏闳的失利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让她忍不住对魏阙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延迟,三哥赢的希望更大。”魏歆瑶情不自禁的喃喃。
听见魏阙将比试改到下午那一刻,魏歆瑶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烦躁。为什么要延后,若是当场就比,魏阙的赢面肯定更大一些,王培吉已经占据了决定比赛内容的优势,凭什么还要让着他。
罗清涵脚步不由一顿,魏歆瑶这是怪上魏阙了。那种情况下,就算魏阙不主动说,王培吉那边的人也会要求,又不是傻子。这要求合情合理,梁王必然会答应。既如此,那还不如主动提了,还能落下一个君子的名声。
察觉到她的停顿,魏歆瑶猛然回神,她拢了拢额发,镇定一笑:“王培吉自然不是三哥的对手。”
被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的罗清涵若无其事的附和。
宴席之上,到处都是有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宴席过后还有人就下午的比试开设了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