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丝丝,你现在在哪里?”
这问题多奇怪呀,“我在上海。”
“嗯,出了点事儿,你现在立刻回家。”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干嘛回家?什么事儿啊?”
“唐思甜被人打了,刚送到医院…情况有点复杂,你还是先回家再说。”
“…”
“丝丝,到了!”霍纯阳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我一惊,差点把车开到隔离带里,我一个急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吱”一声巨响,霍纯阳脸都绿了,“天…!”
下车的时候霍纯阳反复叮嘱我开车一定要小心,还叫我到家后给他个电话,可我根本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就听到沈恪在电话那头问:“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干什么?”那语气特严肃,听上去就跟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我赌气的说你管我在干什么,唐思甜被人打了关我P事儿,我还想打她呢,对了打她的人在哪里,我要给他颁奖…
“别胡说八道!”他毫不犹豫的打断我,特凶。
我被他一吼,先吓一大跳,跟着脾气也上来了,“你TM凶什么凶啊,你丫有什么权力管我!就因为你女人被打了?打得好!我就胡说八道怎么啦?你还搞三搞四呢,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嚷嚷完那头安静了,过了半晌才听到沈恪说:“丝丝,你先回家,我手里的事情处理完立刻来找你,你听话,好不好?”
我从未听他用这种口吻说话,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害得我心里“扑”的一跳,跟着又清醒过来,我立刻警告自己,千万别理这家伙,丫简直就是一变色龙!
我咬着唇,“你来找我干嘛!”
“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玩儿了。”他说。我听到那头有人在叫“沈总,又有电话进来!”听上去似乎很严重。
“切,”我女王病发作,“几时轮到你管我!”说完顺手把电话给掐了。
27、就这么进局子了… ...
唐思甜被打了!我心想小苏这动作可真够雷厉风行的,不过这打到进医院了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我一个电话打给小苏,响了八百遍没人接,我猜他也许还处于制造了一起暴力事件后的快/感之中不便打扰。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给于慧,她倒先打给我了,劈头一句就是“那女人被打了!”
“你消息真灵通。”
“废话,她是《沸腾》的形象代言啊!为这事儿小刀电话就没停过。”
“你们俩还在一块儿?”
“嗯,我们从庆功宴上溜出来的,唐思甜连庆功宴都没参加就先走了,我还当她去赶场子伺候男人呢,搞了半天是上赶着去送死!”
这丫头嘴可真毒。
于慧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喂,是不是你下的手?”
“当然不是了!”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是都告诉你不能弄她?”
“我就这么一说,不过想想你也不至于,打人多低俗啊。”
我觉得我隐隐有些明白沈恪刚才电话里为什么会那么严肃了,连于慧都以为是我干的,那别人就更别提了!
我对于慧说:“多半是小苏干的!”
“啊!小苏?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是不是你指使的?”
“谁说是我指使的,我最多…也就是未曾阻止…咳,”我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台阶下,“本来我还以为他会玩点阴的,想不到手段这么激烈直接。”
“听说送医院了,不知道有没有打脸。”于慧一听就是幸灾乐祸的口吻。
“不会吧?打人不打脸哪。”其实我也挺高兴。
“切,这种女人,打别地儿她都不会长记性,要打就得打脸…啊哈,小刀打完电话了…你怎么关机了?”
这后一句是问小刀的,我也问:“他为啥要关机?”
于慧嘟囔了会儿大笑着对我说:“他说打了就打了又不是他打的,他要约会叫同事别烦他。”
“…”
我拜服!
车子已经拐进我家小区,我对于慧说:“到家了,今天奇了怪了,明明挨打的是唐思甜,为什么我累的好像我被打了似的?咦…”
“怎么了?”
“来了俩警察…”我瞪大眼,看着保安朝我一指,然后那俩警察就直接走过来,“找我的?”
于慧还在那头笑:“谁叫你丫一看就像是酒后驾车,人警察都追家里来了!”
“好像是冲我来的,回头再跟你说!”我关了手机,放下车窗,“怎么了?”我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被警察叔叔用这么严肃的目光盯着,还真挺紧张。
前面一个警察甲朝我亮了亮证件…说真心的我一点儿没看清楚,光顾着看他俩的表情了。
“你是谢丝丝?”
这年头的人都喜欢说废话我若不是你们找我干嘛难道你们不是打听好了再来的么?
我说,我是,怎么了?我犯啥错误了?
警察甲一脸淡定的说,你涉嫌故意伤人。口吻平常的像是在说咱夜宵吃火锅吧那样。
我…懵了。
我说我故意伤谁了啊难道你们指的是…我没把那女人的名字报出来,因为我发现这两位的脸上各露出一丝笑容,大晚上的路灯照着看上去特诡异。
于是我说,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说的挺镇定的,我都没想到原来我心理素质这样好。
俩警察看上去挺惊讶,警察乙说,废什么话,赶紧下车。
我一身镂空雕花下了宝马小跑又上了警车桑塔纳,那落差…绝对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我们楼下那俩保安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又像是在说“最近果然又扫黄了”…反正别提多丰富了。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叫你们笑得那么喜庆,看姐一出来就买通业主委员会炒你们丫的鱿鱼!!!
我问坐在我旁边的警察乙,能打电话么?警察乙说打吧。我就给于慧打电话,我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正约会约的如火如荼,但凡是个不要紧的事儿我也不至于打扰你。
说完我发现警察乙用特崇拜的目光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这女的都这时候了还如此冷静,简直跟地下党员有的一拼。
于慧说是不是警察找你吹气?没关系你说吧不耽误事儿,反正姐已经把他给办了!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咽了口口水说警察是来找我了,但不是吹气,是为了别的,我正往局子里去呢。
电话那头一直在沉默,我想这丫头淡定的功力果然不下于我,然后于慧忽然大叫起来,“你你你…果然是你!”
“是你个头啊!”我恶狠狠的。
这一刻我觉得无限凄凉,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以为是我干的,虽然我很想,可我真没有啊…娘的我的确有作案动机可我啥也没干啊。
“真不是你?”
“滚!”我怒了。
“那就是小苏了?不对啊,那干嘛来抓你?”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脑海里千万个念头同时在跳,却一个都抓不住。
于慧果断的说:“不管了,我先找人去!”
“要低调。”我用词很斟酌。
“知道!”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于慧这丫头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蓦地我想起沈恪之前反复叮嘱我回家…娘的他不会是警方的卧底吧?拼命叫我回家自投罗网?我火气“噌”得上来了,立刻给沈恪打过去,可那头一直占线,我犟脾气上来了,不屈不挠的一直打…
打不通。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
其实以前我们这帮人一直玩得都很疯,有时候玩过分了我们还互相开玩笑说看吧早晚得进去,然后大家纷纷表示即使进去了那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可这毕竟都是说说的,真进来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觉得这地方的设计就是为了叫人害怕的,不过也对,这是警察局,又不是幼儿园。
他们把我带进一间小房间,警察甲把我的手机没收了,指着一张椅子,面无表情的说:坐。
我坐在上面,忽的感觉浑身发冷,很冷,一路冷到骨髓里。
于是我发起抖来,手颤的跟鸡爪疯似的,嗓子也又干又疼。我对警察甲说,能给我喝杯水么?热水。
警察甲一直在看一份文件似的东西,连头都没抬。
警察乙看了我一眼,眼里的轻蔑迅速换成了讶异,“这大热天的,怎么上牙直打下牙?”
“还能有什么,吓得呗,看着表面光鲜,其实都是些怂包,”警察甲站起身,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滚烫的开水搁我面前,“现在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我双手捧着杯子,困难的问:“我到底干嘛了?”
“都这份上了还装傻呢?”警察乙嗤笑一声,“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嘛?和谁在一起?”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雪亮,一五一十的照实说。
然而没用,他们不依不饶的反复问,问我都给谁打过电话,问我今天为什么要去《沸腾》的发布会,问我和沈恪的关系怎么样…同一个问题问三遍都不止。我知道这是他们的例行公事,可我浑身骨节都开始疼,脑子里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们兜圈子,我说,唐思甜不是我打的。
警察甲和警察乙对视一眼,然后警察甲说,我们问过唐思甜,她肯定的说,是你指使人,在今晚七点四十五分到八点零五分之间,对她进行了殴打。
我说,我没有。
我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事实上我也没有力气说更多复杂的话,我只会反反复复的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软,连眼前的两个警察好几次都看成了四个,我想我是真生病了,到最后心里就剩下最后一丝念头——于慧那丫头到底找着人没有,TMD这帮孙子怎么还不来捞我!
也不知什么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声音特刺耳,刺耳到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警察甲接的电话,他一直在说“是”、“好的”、“是”、“好的”,然后挂了电话就冷冷的盯着我,半晌才阴阳怪气的说:“你签个字,可以走了。”
我慢慢吞吞的走到外间,就见于慧“嗷”得一声扑过来抱住我,嘴里还在跟我开玩笑,说叫你平时装刘胡兰,看看这才多大一会儿,脸就白得跟鬼似的…说着说着她眼泪就下来了,然后有个男的在旁边说于慧你别只顾着哭啊,先送丝丝回家要紧。
我苟延残喘的说叶东烈你怎么来了?说完我发现他身后还有一女的,凌波。我就说,还有你,你来这儿干嘛?
我这辈子最惨的样子莫过于此时此刻,而我真不想让叶东烈或者凌波看见我这么狼狈…我趴在于慧耳边说你把他们找来干嘛?你这不是存心恶心我吗?
于慧边哭边说我不敢惊动家里,没法子才找的叶东烈,谁知道他又找了凌波。
我这才想起来,凌家乃是将门,和警方系统自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朝凌波看去,她从鼻子里往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鸟我。
我叹口气,对她说,无论如何,我欠你一个情。
于慧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叫一声,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说没事,还扛得住,一时半会儿不会壮烈牺牲。然后于慧和叶东烈一边一个扶着我往外走,凌波跟在我们后面。
叶东烈的一只手扶在我的腰上,我想起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阵我减肥,奉行古人过午不食的优良传统,每天都把自己饿的半死,以至于在一节选修的体育舞蹈课上,我竟然饿得华丽丽的晕倒了…据于慧说当时叶东烈如一阵风般冲进舞蹈教室,双手抱起我就往校医院跑,那情那景让一票表面正经内心骚情的大学女生们很是萌动了一段日子。到了校医院我已经醒了,软软的躺在那里挨医生的骂,那医生大概最厌恶减肥减出毛病的女生,骂的特别难听,到最后叶东烈怒了,揪着医生说老子找你是叫你救人的不是叫你骂人的,我女朋友该胖该瘦轮得到你放P?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揍你!
医生当然不怕叶东烈,这傻小子因为胆敢恐吓校医,还被记了一次警告处分。
事后他温柔的搂着还躺在床上吊盐水的我,说你丫要是再敢减肥我立刻H你,H完了还要说一句靠,身材真差!
我想到这里就下意识的把身体重量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叶东烈身上,他几乎是抱着我下楼梯的…凌波一直走在我们前面,头都不回一下。
走到警察局外面,我们刚要上叶东烈的车,“吱”一声,一辆银白色的“英菲尼迪”猛地刹在我们眼前。
我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阴郁焦躁的眼。
沈恪。此一眼之深邃复杂,堪比《上海滩》里冯程程初遇许文强。
他正握着手机放在耳边,看到我那一刹那,整只手、整个人都像是突然僵住,脸色更是铁青到令人害怕。
我也是,浑身僵硬到几乎听见我的颈椎骨在“咔咔”作响。
老天爷你到底有多狗血?
沈恪下了车,挡在我们面前说:“谢谢你们,把她交给我吧。”
叶东烈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我。
我靠在叶东烈身上,背过脸去,虚弱的说:“磨蹭个P啊,我都要死了。”
于是叶东烈一言不发半拖半抱着我往他的车里走,于慧已经赶在前面打开了后车座的门,我这时候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头疼得好像被人用铁锤在拼命敲打,就听到于慧带着哭腔说:“赶紧去医院吧!”
叶东烈飞快的发动了汽车,我被于慧抱在怀里,凌波坐在副驾驶座——她忽的一声惊叫:“沈恪他疯了!”
连于慧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的力气,我拼命撑起身子,转过头往后面看,就看见那辆银白色的“英菲尼迪”在调头,姿势极疯狂,这条路并不很宽,可他只倒了那么一下,跟着就猛地往外拉,我眼睁睁的看着车轮从绿化带上骑了过去,尾部“轰”得撞在一根电线杆上,随即又“啪”的一声,挂倒一盏地灯!
就这么追着我们的车而来!
28、你就是我静脉里扎着的那根针...
医学上有这么个说法,人在遇到超过自身承受能力的事情时,身体会自动采取一种消极而卓有成效的应激措施——昏过去!
可我硬是没昏过去,相反的比感恩节前的火鸡更加清醒、也更加恐慌…
MB的叶东烈这孙子拿奔驰当飞机开啊有木有!!!NND沈恪你以为你在玩F1追逐赛啊有木有!!!TMD你们俩把内环高架当成马来西亚雪邦赛道啊有木有!!!两辆商务型轿车不飙稳定飙速度啊啊啊…告诉你们姐要不是高烧到欲罢不能,驾驶小跑一个甩尾你们就十条大街开外了有木有!!!
风驰电掣中…
“靠,早知道就开法拉利了!”叶东烈直咂吧嘴,“奔驰不行,方向盘重了!”
“他过弯技术比你好。”凌波冷静的评价。
“叶东烈你可千万不能让沈恪超过去!”于慧永远最擅长火上浇油,“争女人你争不过他,赛车可不能再输了!”
“我呸!”叶东烈又是一脚油门!
于慧继续兴高采烈,“这样就对了,给沈恪点颜色瞧瞧!”这女人太邪恶,凌波怎么不揍她?我都想揍她。
我吊着于慧的脖子,奄奄一息的,“安全带啊…系安全带啊…”
心跳一百八,车速二百八。
开车的是我的前任男友,追车的是我的现任老公,我们仨都分分钟处于车毁人亡的危险边缘…外加俩炮灰,我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巴尔扎克的鸿篇巨著——《人间喜剧》!
到了医院门口两辆车几乎同时发出好听的急刹声,下车时我注意到所有卖安徽料理和新疆烤串的同志齐刷刷投来整齐的注目礼,我琢磨着他们一定在想有钱了不起啊再有钱还不是一样快死了进急诊室死完了送太平间?
沈恪没有下车。
“英菲尼迪”静静的停在“奔驰”的后面,这大晚上的根本看不见车里人,一切风平浪静的好像刚才那场飙车活动压根就没发生过,我隐隐的有些失望,就听于慧说,切!没劲!!倒是出来打一架呀!
我高烧39度8!
一番折腾之后我被果断打发去吊盐水,叶东烈还特装B的问有没有单人病房,人家医生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下一个!
于是我靠着墙根、坐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手腕上扎着针头,傻了吧唧的看着一滴滴透明液体顺着一条细管子流到我的身体里。
吊盐水的人挺多的,大部分都是热感冒,有个小孩一直嚷嚷着冷,32度的天气他要求穿棉袄。我想人的思想行为果然是由脑子决定的,脑子告诉你冷你就真觉得冷了,就算你站在火山口还是会觉得冷。跟外部环境没什么关系。
就比如现在,我身边明明有三个人围着我——于慧在用冰袋给我降温;叶东烈问小护士要了纸杯正在装水给我喝;凌波用格蕾丝王妃的风范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玩手机,偶尔看向我的目光十分诡异,我真怕她冷不丁再来一句“他在美国还有个情人”之类的话,那估计我的体温就直奔四十二了——我还是觉得很孤单。
是的,我一直在想医院外面的那个人,本来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不要他了,可谁知“英菲尼迪”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又把持不住,到医院的那一路我更是心襟摇荡欲\仙\欲\死,谁知到了后这家伙偏偏又不下车了!那感觉就跟你好不容易用一块红布把公牛逗得满场乱奔最后公牛却来了句“老子不跟你玩了”似的,特憋屈。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得心脏病了,沈恪上辈子一定跟我有仇。
不能想。
我问于慧,这TM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于慧说,唐思甜被打到昏迷,醒来后就对警方说一定是你指使人干的,然后你就进去了。我想着你不让惊动家里人,就给叶东烈打电话,他不是官面上认识的人多么?谁知道这家伙正跟凌波在一起,所以…
我只能叹气。
我的确是不想惊动家里——丢不起那人,可我没想到会牵扯上凌波,早知道我宁愿自己找人了,于慧这孩子以前挺聪明的啊怎么这时候掉链子了呢?看来女人一恋爱就会变笨果真是颠灭不破的真理。包括我。
凌波接了个电话,完了用一种特优越特倨傲的神情说是分局局长打来的,传唤只是想问问情况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改天他做东请你吃饭压惊。说完又嫣然一笑,说其实他也没必要这么诚惶诚恐,我是实在不认识地方上的人才往北京打得电话,迂回了点儿,谁知把人给吓着了。
她这种口气,连我这种明明习惯了特权阶层的人都嫌牙酸。
于慧果然嗤笑一声,说,哟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警察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解释,依我看吃什么饭压什么惊啊,叫他们以后别没事找事吓唬良民就行。
凌波冷笑着说要不说你们这种人最不识好歹,于慧你以为人家就这么想请她吃饭啊,告诉你像这种情况警察就算问个大半宿也是正常的,烧死了都没地儿哭去!自己没用,求了人还要装大瓣蒜!
于慧“噌”得跳起来,说凌波你少在这儿牛逼哄哄的,没有你我们一样能把丝丝捞出来,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她干的!再说我也没找你,我找的是叶东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