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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勤奋的三十鸭!

第92章 第 92 章

安王准许宁朗回来多待一段时间, 宁朗自然高兴不已。

等用过晚膳以后, 他就被江云兰揪着耳朵带到了书房里。听他之前在餐桌上说的意思, 还和他的终身大事有关,宁暖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件事情, 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四人齐聚在书房里头,宁朗被围在中央,他左右看了看,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逼问的犯人。

江云兰偷偷叫来丫鬟, 让她去把老夫人常吃的救心丸拿了一些过来, 以备不时之需。

宁彦亭对此一无所知, 他慈祥地看着宁朗,问道:“爹方才听你说, 你说是想要娶一个人?”

“是了,爹。”宁朗连忙点头:“我是这样想的。”

“是哪家的姑娘, 我认不认识?

宁朗想了想, 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只含糊地道:“是我在青州认识的。”

江云兰:“是个姑娘?”

“当然了。”宁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娶个女人, 难道还要娶个男人?”

江云兰长舒一口气, 将袖子里藏着的救心丸扔到了一边。

宁暖问道:“那哥哥是如何和那个姑娘认识的?哥哥在青州做山匪, 莫不是下山打家劫舍时, 打劫打到了那个姑娘家?”

宁朗竖起眉毛:“阿暖, 你莫要胡说, 我何时又做出了打家劫舍的事情,我在那……我又何时做山匪了?”

宁暖茫然:“哥哥先前寄信回来, 难道说的不是和青州那几个山匪头子做了朋友,在那儿做五大王?”

“那都是别人喊得,做山匪可是要打打杀杀的,我哪里敢……不是,你哥哥我一向奉公守法,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情。再说了,安王让我去青州,也不是让我去做什么山大王,我那是有正经事。”

“那五大王是……”

宁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与那四个大王做了朋友,山上那些人就都那么喊我了。”

宁家三人:“……”

他们就说呢,以宁朗这三脚猫的工夫,他哪里有胆子去做什么山大王。

“那你说说,你如今口中说的那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宁朗的脸色一下子又纠结起来。

宁暖问:“那哥哥与那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就……就是我去了青州以后,就认识了……”宁朗支支吾吾地说:“你也别管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反正我是回来与你们说一声,我肯定是要娶那人的。”

江云兰挑眉:“看你的意思,哪怕是我们不同意,你也要和那人私奔去了?”

宁暖目露忧虑:“哥哥,你别又是被什么人骗了?”

“我哪里有这么好骗。”宁朗不满地反驳:“再说了,我的眼光,你们还信不过吗?”

“……”

就连向来乐意给他面子的宁暖,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

若是她记得没错,今年春天的时候,哥哥还被一个叫做杏儿的暗娼给骗了,若不是她找了安王殿下帮忙,说不定她哥哥就已经一头热的迎娶杏儿姑娘过门。

她哥哥现在虽然比先前上进了不少,可脑袋却也没有变聪明,或许交朋友还在行,可找嫂子的眼光却让宁暖有些怀疑。

她给了宁彦亭和江云兰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出去,然后自己拉着宁朗坐了下来,关切地道:“哥哥,如今爹和娘都走了,你与我说实情,我一定会和从前一样,一句话也不和爹娘提。”

宁朗踌躇地看着她,却没有像是从前那样,将所有话都秃噜了出去。

宁暖只好一个一个猜。

“难道是哥哥喜欢的那位姑娘出身不好?”青州多山匪,或许哥哥喜欢上的,不是山匪头子,而是山匪头子的女儿呢?

宁暖安慰:“爹爹和娘亲也不是那样看中出身的人,只要那是个好的,就算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爹爹和娘亲肯定也不会介意的。”

“算是吧。”宁朗含糊道:“我也不是介意这些。”

宁暖又想起他慌慌张张回来的样子,倒不像是做了准备回来,连青松都没有带上,更像是仓促之间逃回来了。

宁暖呼吸一滞:“哥哥,你不会是被某个山匪逼婚了吧?若真是如此,安王殿下也是你的后盾。哪怕青州山匪猖狂,可看在安王殿下的面子上,想来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宁朗叹气:“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

“……”宁暖沉默良久,才迟疑地道:“哥哥,难道……难道你想要娶的那个姑娘,还没有答应你?”

宁朗又叹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却默认没什么两样。

宁暖哑然。

她撇过头,沉默地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盯了许久,这才平复好了剧烈起伏的心情波动,然后才转回来,无奈地道:“哥哥心仪的那位姑娘甚至还没有答应哥哥,哥哥就这样贸然跑回来说要娶她,可若是她不同意,难道我们家还要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吗?若是如此,又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宁朗更纠结了。

他撑着下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道:“其实我也不算喜欢她……”

宁暖:“……”

“哥哥不喜欢,那姑娘也不喜欢哥哥,那哥哥娶她做什么?”

“阿暖,我问你。”宁朗说:“你们姑娘家究竟是如何想的,连那种事情都发生了,竟然还要当做没发生过,我说要娶她,她也不答应……”

宁暖:!!!

宁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连忙他打断了宁朗的话,急切地追问道:“哪种事情?”

宁朗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用力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宁暖眯起了眼睛,看他的眼神里陡然多出了几分怀疑。

……

宁朗去了青州一段时间,回来时倒是的确长进了不少。从前他不管是什么秘密也守不住,稍稍一问就能问出来,可如今倒好,除了一时口快将事情透露给了宁暖一点,之后就再也没说过,哪怕是江云兰和宁彦亭严厉逼问也没有用。

看着他这个样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也肯定是他在青州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人生大事。宁朗不愿意说,众人便去找安王打听。

当楚斐接到宁府递来的帖子,邀请他去宁府作客时,简直受宠若惊。

他连忙收拾了自己一番,命令汪全找出了绣娘新做好的华丽锦袍,头冠镶了名贵宝石,打扮得光彩照人,这才坐上马车,得意地翘起自己的孔雀尾巴,受邀赴宴去了。

宁府里头,唯有休沐的宁彦亭在等着他。

楚斐见着他,就如同女婿见到了老丈人,态度热切,他吃了太多回闭门羹,难得见宁彦亭好脸色看他,更是觉得受宠若惊。

宁彦亭扯了一堆家常,才总算是将话题扯到了自己最想要问的地方。

“犬子去了青州以后,多亏了王爷照料,只是天高地远,从京城到青州,哪怕是骑马也是要花费许多天,犬子在青州是什么情况,我这个做爹的,在京城也不清楚。”宁彦亭叹了一口气,才道:“平日里多亏了王爷时常递消息过来,下官才能知道一些消息,可其他的,却还是不清楚。”

楚斐含笑道:“若是宁大人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来问本王就好。”

宁彦亭眼睛一亮:“当真?!”

“本王说话自然算数。”

宁彦亭感激道:“有王爷的话,那下官也就放心了……下官想要问问王爷,犬子在青州这些日子里,是否和哪位姑娘走得近?”

“……什么?”楚斐当即傻眼。

宁彦亭重复了一遍:“下官想要问王爷,犬子与哪位姑娘走得近些。”

“姑娘?”楚斐诧异:“他待在青州,平日里也是和山匪打交道,什么时候遇到了姑娘?”

宁彦亭哑然。

就连安王也不知道,宁朗可实在是瞒得神秘的很。

“本王交代宁朗在青州办事,一是和那些山匪交好,二则是在青州发展,他也不是每日都待在山上,或许在下山以后,遇到了哪个姑娘也说不定。”楚斐又说:“若是宁大人好奇,本王就派人去打听打听,想来很快就能打听到消息。”

宁彦亭顿时大喜:“当真?!”

楚斐伸出三根手指,自信地道:“只要给本王三日时间,本王必定能将消息找来。”

“那下官就在这里先谢过王爷了!”

三日以后。

楚斐捏着从青州飞鸽传出来的消息,满脸尴尬地登门拜访宁府。

这回不但是宁彦亭,连江云兰也来了,对上两人殷切的目光,楚斐迟疑地道:“宁朗似乎也没有什么来往密切的姑娘?”

宁彦亭:“……”

江云兰:“……”

那就更奇怪了。

那宁朗口中说想要娶的人,究竟是谁?

江云兰又去找宁朗,透露了自己的意思,她说,若是宁朗想要娶哪个姑娘过门,都得让她先看一眼,若是她没有点头,那宁朗不管是想要娶谁都不行。

宁朗忧愁地叹气:“她还不一定愿意嫁给我呢。”

江云兰:“……”

“连祝寒山都定了亲,你还说你是祝寒山最好的朋友,可却没有学到他半分,不但学问比不上他,如今连定亲的速度也没有他快。”江云兰恨铁不成钢地道:“可别等祝寒山的媳妇都过了门,你还没将人给追到手。”

宁朗委屈:“我倒是想娶,可她不答应呀!”

“那你将那姑娘的名字告诉娘,娘亲自去青州替你提亲去。”

宁朗又不吭声了。

他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了江云兰一眼,贴着墙根跑了,往后更是避着江云兰走,生怕她会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青州那边催宁朗回去时,宁家隔壁的宅子可总算是竣工了。

楚斐早早让人将东西搬到了那座宅子里,然后自己也住了进去。他让一个眼生的下人给宁家送了礼,再接了宁家的回礼,一个人偷偷的乐。

暗卫天天都给宁暖送信,自然也将她院子的位置知道的清楚,楚斐在自己的新宅子里挑了一间离她院子最近的屋子,自打住进去了以后,楚斐就时常坐在屋子里看着那堵墙发呆。

汪全见了,可没少在心里嘀咕,在心里念叨的多了,还不小心念叨了出来:“王爷费尽心思搬到了宁姑娘的隔壁,可奴才见着,好似也和在王府里头没有什么差别。”

楚斐立即瞪了过去:“你这蠢奴,在胡说些什么?”

“王爷您瞧,住在王府里的时候,你每日都见不着宁姑娘,到了这儿,您还是见不着,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骗人的。”汪全说:“王爷您哪怕是站到了宁姑娘的屋子外面,见不着就是见不着,宁姑娘可压根不想见到王爷您呢。”

楚斐气得想打人。

“如今本王都到这儿来了,只要宁姑娘她出了门,本王不就立刻能见着了?”

汪全:“宁姑娘可不爱出门。”

“那本王就等着。”

“宁姑娘出了门,也还是不想见王爷。”

楚斐冷眼瞧他:“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汪全闭上,什么也不敢说了。

楚斐惦记得心痒痒,尤其是想到宁暖就在距离他两墙之隔的屋子里,更是觉得心里头像是钻了千百只蚂蚁,连骨头缝里也犯痒痒。

等到了入夜以后,他再看着那堵墙,心中又仿佛变成了千百只毛绒绒的猫咪在打滚。

楚斐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连汪全也不在,当即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的身手敏捷,翻过了墙,很快便看到了隔壁宅子灯火通明。

楚斐伏在墙头,也不敢靠近,只竖起耳朵去听屋子里的动静。

如今夜深人静,什么声音听起来动静都大得很,他伏在这儿,也能隐约听到屋子里宁暖和丫鬟的说话声。楚斐正要凝神去听,忽然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宁朗来找宁暖了。

楚斐往黑暗处躲了躲,宁朗也没发现他,径直朝着里头奔了过去。

“阿暖!”宁朗急匆匆地道:“我又有事情要来问你。”

“哥哥?”宁暖疑惑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宁朗却是自顾自地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若是一个姑娘家,被人占了便宜,却一点也不在意,还反过来劝人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宁暖目瞪口呆:“哥哥……你……你占了谁的便宜?!”

“阿暖,你别管这些,你只要回答我便是了。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

宁暖如何能回答的出来。

她也不知道兄长口中提到的那位姑娘究竟是如何惊世骇俗之人,而她从小受过的礼教却不能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她、她失去了清白,可就直接去找个尼姑庵出家去了。

宁暖震惊地沉默良久,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宁暖听见自己勉强装出镇定地声音说:“若是我,哥哥如今恐怕已经回不了京城了。”

“什么意思?”

“青州地险人稀,山匪也多,出了意外也是正常的。”

宁朗:“……”

宁朗和偷听的楚斐齐齐出了一身冷汗。

“那照你这么说,她其实又是喜欢我的了?”宁朗说着,又高兴了起来。

宁暖沉默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哥哥口中说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姑娘。”

宁朗口快道:“力大无穷,性情豪放,还能打老虎!”

“……”

宁暖心想:兄长能活着回京城,可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又不忍地道:“按照哥哥你这么说,或许那位姑娘……是当真没将哥哥放在心上。”

“……”

宁朗顿时崩溃:“她怎么这样!”

宁暖心中又想:兄长口中说着不喜欢那位姑娘,可如今看来,却是上了心的。

听兄长的意思,应当是那位姑娘被占了便宜,也不知怎么的,宁暖看着他,反倒觉得他才是那个被始乱终弃的人。

屋中的小丫鬟们早已经陷入了呆滞之中,香桃怔怔地张着嘴巴,看着宁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暖将众人挥退,让香桃守在外面,她关上门窗,这才严肃地朝着宁朗看了过去。宁朗和她的视线对上,顿时抖了抖,莫名觉得她有了几分江云兰的影子。

“阿暖?”宁朗弱弱地道:“发生何事了?”

“我倒是想问问哥哥发生了何事。”宁暖蹙着眉头看着他:“哥哥做出了这种事情,竟然还想要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轻轻松松从青州回到了京城,哥哥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我……我说了,我会娶她的。”宁朗小声道:“只是她不答应,我也正发愁着呢。”

他说完,又察觉出不对劲来:“阿暖,你又发现了什么?”

“哥哥还想要瞒我什么呢?”

宁朗登时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宁暖严厉地道:“哥哥贸然对其他姑娘出手,已经是做下了天大的错事,哥哥还想从青州跑回来,我就问哥哥,哥哥道歉了没有?”

“道歉了。”

“那位姑娘是如何说的?”

“她说让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宁朗委屈地不行:“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想要负起责任来,可她不答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提起这件事情,宁朗觉得自己才是最惊吓的那个。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得了,就记得那天晚上整个山寨都热闹的很,他与几个山匪朋友在一块儿喝酒,一不小心喝得多了,后来的事情就忘了。等到第二天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和那人在一个被窝里。

宁朗差点吓掉了半条命。

再等那人醒来时,他还以为自己也要像之前那头老虎一样被她一拳打死,谁知道等他忐忑道完歉,还反过来被安慰了一番,当他提出来会负责时,她半点都不带犹豫的,就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