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笑眯眯地道:“我与慧真大师有些交情,若是宁姑娘急着见慧真大师,我也可以帮宁姑娘说说好话,让宁姑娘见慧真大师一面。”
宁暖顿时惊讶地抬起了头来。她万万没想到,安王竟然会直接说出这番话。只是与安王有交情的是她的兄长,安王缘何要帮她?
当宁朗好不容易找到妹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看着安王与宁暖靠得这么近,宁朗顿时热血上头,红了眼睛。
上辈子他也一直后悔怎么没有找机会将安王揍一顿,这辈子也发誓过不再会给安王半分接近妹妹的机会,如今再看到安王与妹妹靠的这么近,新仇旧恨加起来,宁朗顿时被愤怒冲昏了头。
他大喊了一声,径直朝着楚斐冲了过去。
宁暖听见声音,下意识地转头,就看见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宁朗挥着拳头朝这边跑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安王已经被兄长一拳打中,扑通摔倒了地上。
砰的一下,一道重击,紧接着是天旋地转。楚斐骤然遭受了袭击,整个人也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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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楚斐摔倒在地上, 身上由绣娘花了数天做出来的华贵锦袍乱了, 头顶镶着名贵宝石的头冠也歪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自己有没有在宁姑娘面前出丑, 注意力就先被跑到了自己面前来的宁朗吸引走。
许多天不见,宁朗看上去狼狈的很, 眼底青黑,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更让人忍不住注意的是, 他头顶还缠着一圈纱布, 纱布上渗出了血迹, 伤势还未痊愈, 就已经从家中跑到了云山寺。
楚斐眨了眨眼,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 顿时不敢置信地问了出来:“你……你打我?!”
宁朗双目赤红,愤愤瞪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有解释, 先走到了宁暖的边上,紧张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无事, 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死了又活, 如果从上辈子就开始算,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妹妹, 骤然见到如此稚嫩、还未被后来诸多烦心事折磨得憔悴的宁暖, 宁朗眼眶发红,有满腔的话想要说, 可碍着旁边的人,又只好勉强将自己的激动给压回到了肚子里。
他紧张地拉着宁暖,关切地道:“阿暖,你没事吧?”
宁暖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半晌,她才诧异地抬起头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你方才还……还……”还打了安王!
宁暖失声,她惊愕地转头,对上楚斐也满是震惊的视线,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朗说:“我听说你和娘来了云山寺,我就赶紧过来找你了。可惜我来晚了一步,竟然还……”还让安王这个登徒子找到机会,见到了阿暖。
宁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懊恼不已,恨不得将从前的自己痛打一顿。
“哥哥,你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宁暖关切地道:“我昨日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受伤呢。”
“我想要来找你们,爬墙的时候被爹发现,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了。”宁朗毫不在意地道:“阿暖别担心,这只是一点儿小伤,什么事也没有。”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宁暖又担心地看了他伤口好几眼,见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迹,心中仍然有些不放心,想着等会儿回去要帮他重新包扎一番。然后她微微蹙起眉头,才总算是想起了安王。
楚斐扶好头冠,理好衣服,厉声质问道:“宁朗!”
宁朗立刻换上了凶巴巴的表情,转头朝他瞪了过去。
楚斐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心头火气更甚,他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小厮,念着自己与宁朗之前还有些来往,便强压着怒气,沉声质问道:“你好端端,为何忽然袭击本王?你若是不给本王一个合适的理由,本王就派人将你关进大牢里。殴打皇亲贵族,这可是重罪。”
宁朗往前一步,挡在了宁暖的面前,镇定地道:“我方才看错了。”
“什么?”
“我看你与我妹妹站在一块儿,站的那么近,没看见你的脸,还以为你是对我妹妹不怀好意的不轨之徒,情急之下,就之前冲了过来。”趁着楚斐皱眉开口前,宁朗又抢白道:“我这也是护妹心切,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一顶高帽子戴上,楚斐一噎,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还当真是宁朗口中的不怀好意。
楚斐有些心虚,怀疑地看了他好几眼,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人,他与宁朗交好,也的确知道对方情急之下可能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
楚斐皱起眉头:“难道本王就这么白白让我打一拳不成?”
宁朗拱手:“这事是我做的不对,等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向王爷好好赔礼谢罪,要是王爷气不过,现在打我一拳也是可以的。”
“只一拳?”
“我这才刚受了伤,若是王爷要打两拳,恐怕我就要当场晕过去,到那个时候,怕是又给王爷添麻烦了。”
“……”
楚斐的视线往旁边游移,注意到宁暖眼中的担忧,到底还顾忌着自己在宁暖心中的形象。如今他还是宁姑娘兄长的好友,若是在这时出气打了宁朗,让宁朗伤上加伤,指不定会让宁姑娘对他心生埋怨,如今正好,他不明不白被宁朗打了一拳,宁姑娘说不定还会因此心生歉意。
这个念头在心中转了一圈,几乎是立刻的,楚斐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大度地道:“那你可要记好了,本王白挨了你这一拳,若是不好好赔礼谢罪,本王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宁朗立刻应了下来。
还不等楚斐再说什么,他便立刻皱起眉头,装作一副伤势很重的模样,虚弱地对宁暖道:“阿暖,我怎么感觉头有些晕,我为了赶过来,一夜未睡,不如你带我去歇一歇。”
宁暖哪有什么不答应的,慌忙扶住了他。
正巧香桃回来,她连忙让香桃去将娘亲叫回来,还不等江云兰回来,宁朗又哎哟哎哟地叫唤,宁暖片刻也等不下去,匆匆冲着安王道别,便急急忙忙扶着宁朗往厢房的方向去。
看着两人走远了,楚斐摸了摸下巴,盯着两人的背影,皱着眉头问小厮:“本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爷?您说的是哪里不对?”
“宁朗他为何要带着伤连夜赶过来?”楚斐说:“本王已经在信中告知他,此事交给本王能顺利解决,他受了伤,不呆着好好休息,竟然彻夜赶路,身边也没有带什么小厮,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厮道:“宁公子一向如此,想来也是为了宁姑娘的事情,心中着急,片刻也等不得吧。”
“他竟然还敢打本王?”
“那不是宁公子看错了?”
楚斐沉思片刻,又说:“他似乎是不愿意让本王与他妹妹接触,他方才那样子,分明是装的。”
小厮看了他一眼,接不下话了。
小厮心中想:他们王爷怎么忍心说出宁公子那是装的?先是受了伤,后来又没休息好,宁公子的模样一看就凄惨的很,他们王爷莫不是被美色蒙了眼睛,连好友的惨状都能睁眼瞎了?
而那边,宁朗被一路扶进了厢房,他一看到床,几乎是立刻地就躺了上去。
后面跟进来的江云兰脸色苍白,一关好厢房的门,便立刻问道:“安王怎么会在这里?”
宁朗脸色一白,立刻闭上眼睛翻过了身,装作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好在江云兰也没有注意他,进来便紧张地拉住了宁暖的手,焦急地问:“阿暖,你没有怎么样吧?方才是安王与你在一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有没有说奇怪的话?阿暖,你没有与他说什么吧?”
宁暖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回不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说:“娘,你放心,我没有什么,我只是碰巧遇见了安王,还没有多说两句话,哥哥就忽然冲过来,打了安王一拳。”
江云兰登时长舒一口气,下意识地应道:“打得好。”
宁暖:“……”
“娘,哥哥可是打了安王。”宁暖担忧地道:“虽说安王没有追究,可毕竟是哥哥理亏,若是安王反悔,要来追究哥哥的责任,那该怎么办?”
“他……”江云兰张了张口,忽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问:“朗儿怎么在这里?”
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的宁朗立刻跳了起来,激动地道:“娘,我听闻你与阿暖来了云山寺,便连夜赶过来了。”
家中四人,宁母去世的最早,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娘亲,如今再见到宁母,他顿时热泪盈眶,忙不迭从床上爬了下来。
“娘,你与阿暖出门时,为何还不叫上我?你还不让我出门,若非我醒来的早,只怕安王就……”意识到宁暖还在,他连忙止住了话头。
宁暖纳闷:“安王怎么了?”
“没什么,阿暖,你别管这些。”江云兰竖起眉毛,质问宁朗:“你爹呢?我让你待在家中,你爹为何又让你出来了?还连夜赶过来,你在宵禁时出门,也不怕被抓到大牢里去。你这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娘,此事说来话长。”他给宁母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等阿暖不在了,我在与你说。”
江云兰狐疑地看了他半晌,这才又道:“那你在这休息一番,我与阿暖还要去寻慧真大师,若是晚了一步,就见不到慧真大师了。”
“娘,别,别。”宁朗又看了宁暖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安王在外面等着呢。”
江云兰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怀疑。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宁朗必定是隐瞒了她什么重大的事情。此事又涉及阿暖与安王,让江云兰心中慌得不行。
“娘,你听我的,今天就先别去找慧真大师了。”宁朗道:“我有事情要与你说,此事很重要,爹也是因为这个才放我出来的。”
只是宁暖在场,他却不好明说。
江云兰这才作罢。
她让宁朗好好休息,自己则带着宁暖去了外间。香桃将提了一路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素斋拿了出来。碍着宁朗的话,接下去半天的时间里,顾忌着可能还会再见到安王,谁也没有再出门去,只等着宁朗醒过来,听他好好说一番前因后果。
而内间,宁朗也闭上了眼睛。
他刚醒过来,便连夜带伤骑马到了这边,一路上没有休息过,到了这儿以后,更是着急地找人,自重生以后到现在,也总算是有机会将一切好好从头理一理。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不禁在心中想:方才见到安王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趁机多打两拳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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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宁朗一觉睡到了晚上, 才总算是姗姗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头上的伤已经被重新包扎过, 等他醒来时, 屋子里静悄悄,只听到外间传来妹妹和香桃低低的说话声。桌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宁朗转头看了一眼, 扬声喊了一声“阿暖”。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说话声一停,立刻走了进来。
“哥哥,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宁暖挑了挑灯芯, 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担忧地看着他:“白天安王还派人送了伤药过来,说是哥哥受了伤, 用了以后就好了,我已经给哥哥用上了, 如今你觉得伤口如何了?”
宁朗动作一滞:“安王送了药过来?”
“是呀。”宁暖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语气也有些埋怨:“哥哥你也是,好端端的, 为何忽然打安王呢?如今你打了安王, 安王还不计前嫌给你送了伤药, 若非安王有度量, 哥哥如今就要被关进大牢里了。”
宁朗一噎, 有些心虚地说:“我这不是……这不是看错了……”
“哥哥骗得过安王殿下, 却骗不过我。”宁暖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哥哥说谎时的模样我见得多了, 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止是打安王,哥哥似乎还不愿意见安王,还故意装弱让我带哥哥回来。”
宁朗更加心虚,没想到她会连这个都发现。
宁暖顿了顿,又问道:“哥哥是,娘亲也是,今天实在是奇怪的很。”
“哪里奇怪了。”宁朗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道:“分明是阿暖你误会了。”
“哥哥与娘亲都不愿意让我见到安王,为什么?”宁暖问:“娘亲也就算了,她一向不乐意你和安王亲近,可哥哥也着实奇怪,原先分明与安王交好,还说安王是你最好的朋友,可这好端端的,才过去一天,又不待见安王了。”
可不是嘛。
不但阿暖不解,连他自己也纳闷呢。
这好端端的,他怎么忽然和安王成了朋友?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宁朗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记忆是真的,楚斐与他的熟稔也是真的,连阿暖都知道他与安王交好,让他想要否认都不行。
若说娘忽然性情大变时就是娘重生了的日子,到如今过去却也没有多久,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就结识了安王,又偏偏与安王成了朋友?记忆中还是他主动去和安王交好。宁朗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可他光知道自己自来熟,却不知道能自来熟到和安王认识。
那可是安王啊。
他恨不得能让阿暖离得安王远远的,让安王再也看不见阿暖一眼,怎么就偏偏主动将阿暖送到安王手中去了呢?一想到自己被安王哄骗,说了许多阿暖的事情,后来更是在信中信任安王,让安王安排着帮忙洗清阿暖的名声,他不知安王的心思,竟然还因为安王主动帮忙而感动不已,觉得安王实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怎么会是好心帮忙!分明是对阿暖不怀好意!
他原本还想千方百计避免让阿暖和安王见面,可现在倒好,因着他的缘故,两人却是提前见上了!
宁朗气得蹬腿,恨不得将自己揍一顿。
他语重心长地嘱咐道:“阿暖,旁的什么事情,我也不好与你细说,只是你知道,我和娘万万不可能会害你,你听我的,听娘的,离安王远一些,越远越好,那就对了。”
宁暖更是纳闷:“可哥哥你先前还说,安王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
宁朗咬牙:“那是我昏了头,失了智,有眼无珠,不管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之前是我的错,你听我现在的就行。不然你看,如果安王是个好人,为何娘和爹都不让我与安王交好?”
“……”
宁暖沉默了片刻,才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宁朗故作惊讶:“怎么会?”
“娘也好,爹也好,如今你也是。原先爹爹和娘亲让你不要接近安王,却不和你说为什么,哥哥你一直不答应,不就是因为爹爹和娘亲说不出一个理由来?如今你也变成了这样,你只让我别相信安王,可分明是你之前与我说安王是个好人。”见他还想要说什么,宁暖又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即使是哥哥如今已经看清了安王的真面目,可我离家之前,哥哥还将安王当成最好的朋友,安王与我们先后到了云山寺,也是差不多与我们一样的时间离开京城,哥哥一直在家中,也没有见到安王,怎么摔了个脑袋,就忽然发现安王不是好人了?”
宁暖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里装满了固执。宁朗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总不能说,我是从未来回来的,我知道你与安王在一起过得不幸福,所以才阻止你吧?
死了又活,还回到了很久之前,这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换做他也不可能相信。即使他真的将真相告诉了阿暖,指不定阿暖还要当他是随口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言来骗人。
他的嘴巴张了又张,满脸懊恼,恨自己怎么不多读点书,不然也不会想不出能够让宁暖相信的借口。
见他说不出来,宁暖眼中不由得露出失望。
她低下头,手指纠结地绞着被褥,难过地道:“难懂我还是什么孩子,你们连这等事情都要瞒着我?”
“这……”宁朗急得满头大汗,“阿暖,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若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当真?”宁暖抬起头来,眼神更加难过:“哥哥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我,我……我做了一个梦!对对,我做了一个梦。”宁朗急中生智,道:“我摔到了脑袋以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嫁给了安王,过得却不好,安王那个混账……我是说,我梦里的安王是个混账,他说了一堆好话,说什么对你一见钟情,特地让皇上赐婚,娶你做了王妃,他说得好好的,说会对你好,可你嫁入王府以后,却还是受冷落,不但如此,还他收了一堆侍妾……你说,我如何敢放心让安王与你接触?万一他又说对你一见钟情,让皇上给你们赐婚,那你该怎么办?”
“又?”
“我……我是说,和我梦里一样。”
宁暖忍不住失笑:“可梦到底是梦,哥哥怎么将梦当真了呢?”
“这虽然是梦,却逼真的很,让我想不当真也不行……对了,你不是说爹和娘也奇怪吗?他们不让我与安王接触,其实是和我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这才宁暖真的愣住了:“一模一样的梦?”
“没错。”宁朗信誓旦旦地道:“你若是不信,不如去问娘,去问爹,开始我也以为觉得只是梦而已,可昨天晚上,我一问爹,才知道爹和娘与我做了一模一样的梦,你说,若是一个人做梦是叫做梦,那我们都做了一样的梦,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看不过眼,特地托梦给我们?”
“托梦?”宁暖怔了片刻,又摇头道:“不可能。”
“你若是不信,问问娘就是了。”
宁朗说得胸有成竹。
爹和娘都是重生回来的,他们三个可都是一模一样的想法,是为了让阿暖这辈子过得顺遂快乐。等娘回来,他与娘相认以后,娘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正说着,江云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秦夫人与丫鬟在慧真大师的门外站了一天,也没有见到慧真大师,还是秦夫人的身体受不住,这才回来,江云兰也这才知道,原来秦夫人就住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因此方才是去找秦夫人寒暄去了。
见她出现,宁朗眼前一亮,立刻叫道:“娘,你快过来。”
“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江云兰嫌弃地看了宁朗一眼,又转头对香桃道:“晚上实在冷的很,你去问问小师父,能不能多要一床被子过来,小心阿暖晚上着凉。”
香桃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江云兰这才到了床边坐下,关切地道:“你身体如何了?你爹也真是的,你身上带着伤,怎么能让你连夜跑到这边来。”
“娘,不说这个,你快告诉阿暖,你是不是也做了同一个梦。”
江云兰愣住了:“梦?什么梦?”
宁朗冲她挤眉弄眼:“就是安王与阿暖的梦,在梦里,安王是不是对阿暖一见钟情,特地请皇上下旨赐婚,把阿暖娶回去做了王妃,结果他却对阿暖不好,让阿暖受尽了委屈……你是不是也做了这个梦?”
江云兰呆住。
宁朗口中所说的,与上辈子发生的分毫不差,一见钟情,赐婚,受冷落……可这哪是梦,这分明就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可宁朗怎么会知道?
江云兰诧异地朝他看去,对上了宁朗充满暗示的眼神,她一愣,忽地意识到了什么。难怪宁彦亭会答应让宁朗带着伤连夜赶过来,难道是……因为宁朗也重生了?
宁朗重生了,岂不是就代表他上辈子也死了?
江云兰心中一时复杂无比,没有立即回答宁朗的话。还是宁朗催了催她,她才反应过来,道:“没错,我的确也做了这个梦。”
若说只有宁朗一个,宁暖还有些怀疑的话,可连宁母也这么说,宁暖就不得不深思了。
“爹他也做了这个梦?”
“没错。”或许是母子连心,江云兰不但猜到了宁朗方才的意思,还接得十分顺畅:“阿暖,我与你爹也就是做了这样的梦,才一直担心,不让你们与安王接触,原先我们还担心这只是梦,可你哥哥也做了这个梦,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警示,你也得小心一些,听娘的话,不要再接近安王了。”
宁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