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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嘉被梗了一下,心跳又快了片刻。
她长这么大,哪遇见过这种情况。
他说完倒是神色如常,尤嘉都怀疑自己领会错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他家,他家住在里面的别墅区,花园小洋房,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有私人游泳池的,这个季节结着冰,尤靖远以前会来这边玩,回家的时候总是擦都不擦,一身的水,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大裤衩,那时候尤嘉十几岁,还是个小姑娘,每次老妈都要暴打他一顿,让他注意点儿形象,别辣他妹妹的眼睛。
不知道陆季行是不是也和他哥一样。
嗯,想象不大出来。
穿过花园和游泳池,就到了正厅,推开门,尤嘉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他解释,“厨房在熬药,味道不大好闻,你跟我上楼吧!”
“你…生病了?”陆季行的妈妈姜嫣女士是个铁娘子,大年夜前一天还在工作,家里惯常就他、一位家政助理和一位阿姨在,不是他生病就是阿姨生病,但阿姨生病大多是直接请假回家了,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他生病了。
陆季行“嗯”了一声,尤嘉这才仔细看了他一眼,他本来肤色就偏白,在一群糙老爷们儿中,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奶油气,配他那性格虽然不至于娘,但总归显得清秀了点,这会儿脸色更是苍白,只眼眶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
一个病弱的美少年,格外惹人怜惜。
只是别人发烧都脸红,他反而脸色更苍白了。
尤嘉发誓,她郑重发誓,她鬼使神差地探手去摸他额头,一定是出于一个准医生的职业直觉。而不是别的…
他顿了脚步,尤嘉自己都傻了,手背还贴着他的额头,能感受到他额头灼热的温度。
两个人诡异地沉默着,你知道,当两个人确切有一方知道另一方喜欢或者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是很容易激发暧昧的。
尤嘉就觉得这会儿特别暧昧,这暧昧还是自己搞出来的,这让打算今天和他说对不起的自己显得分外的愧疚和自责。
陆季行却没那么惊讶,他只是沉默了两秒钟,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按住她的手,拉下来,轻声说:“不碍事,别担心,已经开始退烧了。”
声音轻得近乎温柔。
尤嘉恍惚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没松开…
尤嘉跟着他上了楼,具体来说是全程懵逼地被他牵着手上了楼。
他的卧室在三楼,半开放空间,就他一个人住,平时没什么人上来过,踏上楼梯是架很大的推拉门,后面是纱帘,他的床在深处,没门,空间很大,装饰很简洁。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盘腿坐在矮桌前的地毯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吞了两口,对着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就跟着他上楼的尤嘉偏头示意,“坐!”
尤嘉就坐下了,学着他盘腿坐在了地毯上,一边唾弃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挣开,一边为了缓解尴尬问他怎么不吃点儿西药,他说:“胃吃坏了,就换了中药吃。”
这个尤嘉倒是有听尤靖远说过,他胃一向不太好。
尤嘉觉得他其实挺辛苦的,一个人在外面训练,强度本来就大,他又不太会照顾自己。
于是尤嘉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说了。
唉,他是个病人。
他撕了一片降温贴拍在额头上,又叼了一根体温计在嘴里。
尤嘉看他降温贴没贴牢,快要掉下来了,就倾身顺手帮他抿了下。
陆季行忽然伸手攥住了她手腕,勾着唇角笑了笑,“尤嘉,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给我一些积极的回应…”
尤嘉:“…”太暧昧了,尤嘉觉得他再稍微用点儿力,她就可以直接砸在他胸口上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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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嫣下班回来先问阿姨,“阿季怎么样了?”
“烧一直不退,我说让他去医院挂个水,他不去。”
姜嫣摇摇头,“阿季他啊,倔得很。我上去看看他,在楼上吧?”
“在呢。”
姜嫣上了楼,推开推拉门的时候说,“阿季,妈妈带你去医院挂瓶水好不好?”
手挑开纱帘的时候却愣了下。
陆季行本来攥着尤嘉的手腕,尤嘉身子往他那边倾着,两个人诡异地沉默着。
姜阿姨推门的时候,尤嘉被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他力道困得砸在他身上了,他托了她一下,低头看她有事没事。
俩人的架势特别像亲亲未遂被打搅好事。
姜嫣也是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顿了片刻,往后退了一步,隔着帘子说:“啊,你们玩,阿姨待会儿再上来。”
尤嘉脸腾就红了,又羞又气又恼,忍不住捶了下他胸口,挣扎着站起了身。
就差一句“都怪你”,这一幕就是标准狗血剧桥段了。
陆季行手撑在地上,眯着眼笑了下,然后才起了身跟着她下了楼。
尤嘉和陆季行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一个脸红得无法自抑,一个老神在在,大尾巴狼似地莫名微笑着。
姜阿姨瞪了春风得意连病都不在意了的儿子,拉着尤嘉的手寒暄了好一会儿,只字没提刚刚的事。后来尤嘉撑不住跟姜姨告辞说该回去了,姜姨也没留她,只拿了回礼要她带回去,还跟陆季行说:“挺沉的,你帮嘉嘉提回去。”
陆季行“嗯”了声。
尤嘉腿一软,忙说:“不用了,季哥哥还生着病,别让他跑了。”
姜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碍事,就两步路,他应该的。”
尤嘉都要跪下了。
最后陆季行还是把她送回家了,并且厚颜无耻地过去蹭了顿晚饭,尤妈中途接了个电话,然后就一直用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着陆季行。
一边嘘寒问暖地问他在南方待的习惯不,又问他病情,最后还说:“尤嘉学医呢,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让她多照顾着点儿。”
尤嘉嗔怪地叫了声,“妈!”她又不是医生,不会开药,就算她大三都上了一半了,但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叮嘱他多休息多喝热水而已。
陆季行笑了笑,“不碍事,老毛病了,天一冷我就容易发烧,尤嘉好不容易放假,多在家休息陪陪叔叔阿姨就好,不用操心我。”
尤妈“哎呀”了声,“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明天让尤嘉过去陪陪你,她在家也没事,懒得不得了,昨天在家睡了一天,趴被窝里叫都叫不起来,不像话。”
尤嘉埋头喝汤,总觉得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第58章 初恋58次
大年三十, 鞭炮声更热烈了, 一整天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小孩子在雪地里狂奔嬉笑喊叫, 穿着厚重棉服的大人们提着铁锹在街道上堆雪人, 物业都回去过年了, 地上堆了厚厚的没过脚踝的雪没人打扫,被一个一个脚印踩得脏兮兮的, 只草地上还洁白得近乎端庄。
尤嘉踩着高筒小羊皮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绒线帽子歪歪地扣在脑袋上,戴一条白色的绒线围巾, 毛绒绒的围巾裹着她纤细娇嫩的脖颈。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踏着雪地,往小区深处走去。
阿姨回家过年了,姜姨因为工作连夜坐飞机去了瑞士, 家里只剩下陆季行一个人。
姜姨拜托尤妈帮忙照看一下阿季,于是一大早还没吃饭尤妈就把尤嘉给推出了家门, “阿季自己在家,饭都没得吃,他还生着病, 你去照顾照顾, 早饭你俩一起吃吧!”
她反驳了一句,“让我哥去啊,我去不合适。”
“你不合适你哥更不合适, 他一混小子,哪会照顾人。”
“我…”
“你,你什么你,你大了妈都不管你,你自己扭扭捏捏干嘛呢!”
什么跟什么啊!
于是尤嘉就这样被赶出了家。
她走在路上,一遍一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情节,为什么跳跃这么快!
但一想到他的确还生病,大年三十家里都没有人,顿时又心软。
尤嘉站在门口敲门,陆季行出来开的门,他踢着拖鞋,里面穿着睡衣,只外面套了件外套,脸色依旧不太好,大约刚睡醒,头发有些乱,说话还带着点儿鼻音,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辛苦了。”
尤嘉忙说:“没事。那我…回去啦?你记得吃饭。”她可没打算和他一起吃,她怕自己会浑身僵硬到吃不下去饭。
陆季行瞥了她一眼,“你哥给我打了电话了,说你带了两人份的饭,要和我一起吃。”
尤嘉:“…”
最后情商堪忧不知如何应对的尤嘉还是被陆季行带进去了,在玄关处脱了外套帽子手套,换了鞋子,垂头丧气地跟着他去了餐厅。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吃饭…嗯,可以说是很暧昧了。
尤嘉觉得自己太太太不应该了,可是该死的她竟然没拒绝?虽然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也不是毫无原则啊!
在这一刻,尤嘉对自己产生了深切的怀疑。
难道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怀抱着不一样的想法吗?
陆季行把四层的食盒一个一个拆开装盘,然后把粥分出来端出去,尤嘉有些坐卧不宁地待在餐桌前,最后还是去帮他忙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厨房和餐厅游走,这感觉莫名怪怪的。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零交流,暧昧是真的暧昧,尤嘉脸都烧红了,她清晰地感觉到,不是暖气太热,不是粥太烫,是她心跳在加速,肾上腺素激升。
吃完饭是尤嘉去洗的碗,让他去休息。
陆季行靠在厨房里看她洗碗,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里却是确切的温柔,尤嘉瞥他一眼,腿软了下,险些跪下来。
他扯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手。
尤嘉不好意思地挣了下,“我…我自己来吧!”
陆季行笑了笑,“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尤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决定…她真的决定…出于对自己的重新认识…出于这么久以来对他心意的忽视…出于事已至此,倒也没多抗拒的心态…她决定。
“要不,我们…试试?”尤嘉声音小得近乎耳语,但两个人离得那么近,陆季行怎么会听不到,他手上动作顿了下,看她。
尤嘉心跳又莫名加速了,解释说:“但我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懂,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
那郑重的语气,跟参加班长竞选一样。
陆季行失笑,那种血液奔腾的狂喜和对眼前人越来越深的喜欢交织在一起,反而让他显得冷静,只是内心深处无法自控地想做一件他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他忽然勾着她的腰把人拉过来,低声问,“可以吗?”
…啊?尤嘉愣着,也不知道该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眨眼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似乎都要从他脸上扫过去了,他眉眼逐渐漾开笑意,“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尤嘉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
他唇贴上来的时候,尤嘉只觉得是温热湿润的,下唇先被他咬了一口,他轻轻吮吸了片刻,尤嘉觉得麻麻的,后背都是麻的,一直窜到头皮上,他往下压,唇舌整个贴上去,辗转,吮吸,舌尖轻巧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尤嘉舌头被他勾缠住了,舌尖被她吸得发麻,尤嘉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感官很清晰,整个人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她腿软,她喘不过来气…
陆季行终于在失控的边缘放开了她,看她红得滴血的脸,抬手擦了下她的唇角,又把她头发捋到耳后去,气息不匀地低头看她,微微笑道:“说好了,不许反悔。”
尤嘉“嗯”了声,害羞,别过眼,不敢看他。
…
尤嘉那时候没谈过恋爱,后来才知道两个人简直进展神速,从确认关系到牵手拥抱亲吻,连一周都不到…
陆季行回来最大的图谋已经到手,之后几天悠哉地养着病,暗戳戳地剥削尤嘉照顾他,趁机占占便宜逗逗她,腻歪会儿,带她去吃饭去看电影去见朋友,舞蹈社去拜访以前的老师也把她骗去了,以前尤嘉路过那个涂鸦了各种抽象图案的玻璃墙,总能透过缝隙看见陆季行在里面和人一起跳舞,那时候只觉得两个人是两个世界的,如今竟然站在里面,人生还真是到处是意外。
年初六就开课了,舞蹈室里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这时间更多的是青少年和小朋友,里面闹腾得很,有人认出了陆季行,拉他过去battle,旁边人一边调侃对方胆子真大,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有人放了段音乐,重节奏,陆季行跳了一段breaking,无论控制力还是节奏还是踩点还是观赏度都是相当精妙,喝彩声不绝于耳,尤嘉在旁边站着,只觉得他会发光。
人有时候会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害怕踏出去,但陆季行让她看到了这世界的丰富多彩,或许这也是尤嘉为什么喜欢他的原因,他与她完全不同。
陆季行就跳了一小段就摆手走了,“陪我女朋友,改天再约吧!”
围观人一溜声地起哄叫“嫂子”,尤嘉羞窘,一直往他背后躲,被他揽腰抱到了身前,笑道:“脸皮怎么这么薄?”
…
他走那天,尤嘉反而有些舍不得,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差点儿哭了,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明明在一起也才几天,却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陆季行在入口处低头吻她,抱着她的力道很重,他说:“我有空就去看你。”
虽然这样说,之后一年两个人也就通通电话打打视频而已,真真正正的异地恋。
不过尤嘉本来就不是个黏人的性子,倒也没觉得多难熬,顶多有时候会想念他的怀抱,他身材啊,真的好,常年练舞,抱起来很舒服。
见面时间寥寥,廖慰相思,尤嘉有时候都觉得两个人都不太像谈恋爱,寡淡得不像话,有次她半开玩笑还说,如果你成了大明星有更喜欢的人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我讲,我这个人不执拗的,顶多也就伤心一小会儿,然后还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
他沉默很久,忽然说:“尤嘉,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骂我,但不要说分手。”
尤嘉都楞了。
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那时候很忙,然后就把她忘了,尤嘉一整天接了爸爸妈妈的祝福和礼物,接了室友的祝福和礼物,跟朋友一块儿出去吃了饭,吃了蛋糕,等了一整天都没等来他的电话,尤嘉生气了,气得整个人都魔幻了,更多的还是恐惧,她对娱乐圈不熟悉,还停留在外行人执拗的偏见中,总觉得里面到处是诱惑,漂亮小姑娘一抓一大把。
而他那时候忙到没时间和她通电话,所以尤嘉有种莫名的直觉,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就快要这样走到头了。
她一天都很开心,但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就哭了,那种没来由的伤心和恐慌。
打他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那时候他还没有麦哥,尤嘉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他,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停地发语音给他。说要么我们就散了吧,你要是不喜欢了,也没关系。说她想得很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她觉得他很好,但两个人可能身份啊价值观啊作息啊爱好啊都不太合,就不强求了…
尤嘉说了很多,说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她跟他说她不难过,都是屁话,她难过死了,难过得天都要塌了,她擦干眼泪,不敢回宿舍,怕被追问,就在校外开了间房,跟室友报备了自己行踪,说回去太晚了门禁了,就在外面住下了,室友叮嘱她注意安全。
她躺在床上又哭了,好久才睡着。
睡到半夜人迷迷糊糊地听见敲门声,登时清醒了,心跳得厉害,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女大学生被人xx的新闻,刚想摸电话给前台投诉,就听见外面人说:“尤嘉,是我,你醒了吗?给我开个门。”
声音沉哑,带着疲惫。
尤嘉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陆季行,他给她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语音也没人回,他去她学校,见了她室友,最后才得知她在外面酒店,生怕她出事,几乎飞奔过来,押了身份证上来的,说女朋友不舒服,打不通电话,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地唬住了前台放他上来的。
尤嘉打开门,陆季行就抬手给了她一个拥抱,转身用脚踢上了门,把人压在门背上,敛着眉,鼻尖抵着她鼻尖,声音沉哑,“对不起,但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分手我不同意。”
尤嘉睡了一觉,头已经不是很疼了,情绪也缓了很多,看见他,整个人更多的是懵,闹了脾气,一睁眼就看见他,那是她只在梦里想过的,他虽然对她很好,但不是那种无原则的人,工作和私人冲突的时候,他还是优选安排工作的,他很敬业,尤嘉是知道的。
听他这样说,那些伤心和难过得要死的心情登时消散了,只剩下委屈,像小孩子被摔疼了,拍拍土站起来也就算了,偏偏扭头看见了妈妈,那种依赖和仰仗,会滋生浓重的委屈和类似于撒娇的心情。
于是尤嘉真的又打又骂,踢他咬他。
他任由她动作,等她累了才把人抱去了床上,哄她,亲她。
他本无邪念,但这气氛太适合干点儿什么了,加上他的后怕,那种彻底占为己有的心情格外强烈。
他压在她身上,低声说,“尤嘉,我…”硬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卫生间解决。”
不用他说,她也感受到了,顶着她的腿,她整个人都在颤栗。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亲过抱过摸过,该做的其实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尤嘉懵懵懂懂,他实在不实在不忍心,但现在他不想忍了。
他不愿意强迫她,但想让她知道他的想法。
他低头看她,沉沉喘着气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正要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尤嘉小指勾了勾他衣服,直勾勾看着他。
陆季行便笑了。
“疼了跟我说。”
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她疼得哭了他就放弃了,第三次的时候,陆季行说你累了就先睡吧,不急在一时。尤嘉又哭了,陆季行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不想,很卖力地…嗯,这次很顺利。
尤嘉腰要断了,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火炉,热得浑身冒汗。
于是睡着睡着尤嘉踹了他,翻了个身,睡到一边去了,她睡觉很乖,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陆季行把人抱回来,亲了亲她锁骨,凌晨深重的欲念里,他成功把她又办了。
尤嘉迷迷糊糊又被折腾,咬了他好几口。
那时候离尤嘉二十岁毕业很近了,她已经确定被保送进本校研究生院,毕业那天,他来送花给她,尤嘉穿着学士服,站在人群里笑,跟身边人说:“我男朋友。”
室友笑话她,“哟哟哟,怪不得你连校草都看不上,原本早就有草了,这草还挺帅,嗯,身材也不错,睡着舒服。”
医学生尺度向来大,尤嘉生怕她再语出惊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但对方还是挣扎着说了句,“啊,尤嘉,你脸红了。”
…
结婚那年尤嘉二十二岁,研二,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绯闻,莫名其妙被陆季行拉去扯证了,领完证,尤嘉捧着红本本,惆怅地说,“我忽然想起来,你还没求婚,你都没说过爱我,你整天只会骗我、欺负我,我…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这反射弧向来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又被唬了。
陆季行曲指刮她鼻尖,笑得一脸大尾巴狼样,“晚了,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尤嘉呜呼哀哉地栽倒在他怀里,“好巧,那你也别想下去了。”
“我?求之不得。”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戒指戴在她手上,单膝跪地,亲吻她手背,“亲爱的,公主殿下,我发誓,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尤嘉登时又笑了,傲娇地点他额头,“那,看你表现了。”
…
…
陆季行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尤嘉淡定抬头,“你忙完啦?”
“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