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远立刻搓了搓胳膊:“叫得这么好听,又有算计我什么?”

“帮我个忙。”

“昨天还说懒得驱使我,今儿就有事找我帮忙了?”

“你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万穗说,“我想请邵成给我做私人保镖,他不答应,你帮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找他做保镖?”高嘉远奇道,“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万穗唔了一声,看一眼他的神色,又补充:“请别人我不放心。”

“成儿最近很忙。那个女明星叫程念还是程什么的,受到了恐吓,正全力抓人呢。”高嘉远道,“而且他早退居二线了,不亲自出马,一般人请不动。”

万穗不高兴:“我也是一般人吗?”

“你当然不是一般人。”高嘉远一笑,“你请肯定不算什么事儿,跟他撒撒娇不就完了。”

他可记得,以前这小公主有多能撒娇。

扮乖卖萌都不必说了,信手拈来。

求成儿带她出海那次,又是坐在腿上埋胸蹭,又是跪在地上抱他的小腿,拉着他的小拇指晃,哼哼咛咛,一口一个好哥哥,求求你。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他看着心都酥了,恨不得替成儿答应。也就成儿能扛得住那攻势,不为所动,要她保证回来一定好好复习,才答应。

万穗撇了撇嘴。

撒娇能有什么用啊,他又不吃这一套。

高嘉远回了包间,万穗正要进去,刚好看到窗外一辆商务车停在楼下,陶宁从副驾驶下来。

难得看到她坐别人的车,万穗勾着脑袋瞧。

随后驾驶座的男人也下了车,挺有儒雅的气质,就是年纪大了点。绅士地送了几步,目送陶宁进了饭店,才返回车上。

万穗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

等陶宁上来,万穗立刻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一边问:“刚才那人谁啊?”

陶宁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不以为意解释道:“我们公司一个客户。我车送去保养了,顺路载我过来。”

“他是不是在追你?”万穗挤了挤眼睛。

“想什么呢?”陶宁似乎很惊异她会有这样的联想,“徐总孩子都七岁了。”

“那还是算了。”万穗立刻道。

陶宁从小就是一副假小子样儿,工作这两年才慢慢留了长发,有了点成熟女人的味道。好不容易来朵桃花,竟然是个有家室的。

陶宁向包间门看了一眼,问她:“你是不是又想搞事情,今天这饭局是怎么回事?”

邵成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告诉陶宁,但万穗对她从来都是毫不隐瞒的,这会儿提起来,便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你疯了吧?”陶宁拧着眉,“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现在又往坑里跳?”

”你不懂…”万穗说。

陶宁有点恼火:“我不懂什么?”

万穗沉默片刻:“他就是我的执念,不拔.出来,这事儿就过不去。”

大门外,一辆路虎开过来,身材挺拔的男人下了车,衬衣西裤,气度卓然。路边经过的女孩子频频侧目。

万穗和陶宁站在窗边,将那一幕尽收眼底。

万穗望着那道走到哪里都吸引目光的身影,幽幽道:“至少要泡到一次,不然我不甘心。”

“泡到之后呢?你要怎样?”

万穗没答,眼尾一翘,笑得像电视剧里坏坏的狐狸精。

陶宁叹了口气:“我怕你又把自己赔进去。”

木质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不疾不徐。

“总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万穗抬手在玻璃上弹了一下,转过身。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换邵老大栽,一人一次,可以说是很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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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看到邵成的时候, 万穗才相信,他是真的忙。忙得连胡子都没刮,一圈青色胡茬。

陶宁打了招呼,便识趣地先进去,留两人说话。万穗站在那儿等着邵成过来,兴师问罪:“邵总贵人事忙,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啊?”

邵成嘴角轻轻一勾, 英挺的轮廓, 胡茬丝毫不影响美感, 多了几分落拓,别有一番帅气。

“忙完这阵。”他说。

万穗瞅了眼他那胡茬,大度地决定再给他点时间。

正要进去, 邵成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她。

万穗低头, 是一颗粉色的棒棒糖, 心形的。

“…”

“买烟送的。”他说。

什么烟送棒棒糖啊。万穗腹诽一句, 伸手接了。

推开门, 包间里几个人聊得正热闹,都是当年时常在邵成家里露脸的老熟人。除了韩树,人已经齐了。

房间挺宽敞, 还有四五个空位,万穗径直走到陶宁身边。刚坐下,余光便瞥见光影一晃,邵成跟着在她左手边落座。

高嘉远张罗着点了菜, 一帮人忆当年聊现状。

几年没聚过,气氛还算亲切。

“小陶宁这是女大十八变啊,”一个性格很好的哥哥笑着说,“以前看着假小子似的,现在漂亮多了。”

陶宁笑了笑:“你们倒是都没变啊,跟以前一样帅。”

“要不我说你们三个里就小陶宁最有前途呢,真会说话。”高嘉远笑眯眯地,“我一个朋友跟你们公司有合作,前几天说起来,一直夸你聪明能干呢。他那人很自律,要求也高,很少夸人的。”

“就是说我不会说话不能干呗。”万穗手肘撑在桌子上,端着一杯温水,喝了一口,故意酸溜溜地说。

一旁人都乐,高嘉远瞪着眼睛:“你对自己的定位挺准确啊。”

万穗笑骂一句。

高嘉远笑,有点哄孩子似的:“你最能干,你最能干。”

“听成儿说,你自己在做工作室,做汉服的?”他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生意场上,小众往往意味着没市场、不赚钱,是他们这些商人不会轻易触碰的。但恰恰是这些小众甚至冷门的东西,传承着许多值得保护的、传统古典的文化精髓。

他们做的不是生意,而是情怀。

“感兴趣啊。”万穗笑道,“你接触过,了解过,就会看到汉服的魅力。”

“那改天给我做一身,让我也体验一下穿古装的感觉。”高嘉远颇有兴致,“想请我拍广告也成,你嘉远哥这长相这身材,绝对是最好的宣传。”

“拍广告当然是找成儿,你这脸影响销量。”有人打趣道。

接着,又想起一件新鲜事儿,当做笑谈来讲:“对了,前一阵成儿公司合作的那个女明星,不是借了一套好几万的汉服拍写真,结果给人搞丢了…”

“那个程念?”高嘉远惊讶。

万穗点头:“就是她。”

这事儿是节目组爆料的,作为当事人的万穗用工作室的账号转发过,等于直接确认了事实。网上有过一点热度,不过很快就被程念的公关删得干干净净。万穗还挺惊讶,他们居然会知道。

高嘉远和那人齐齐看过来。

万穗保持微笑:“就是从我这儿借的。你说巧不巧?”

高嘉远更惊讶了,向邵成看了一眼:“…原来惹到我们小公主头上了。现在解决了吗?”

万穗耸耸肩。

邵成微不可查地皱眉,联想之前发生的事,不难猜出其中关联:“上次就是因为这个?”

“你说的是,被你员工揍的那次的吗?”万穗故意强调一遍,“是啊。着急上节目,联系不上她经纪人和助理,只好去堵人,没想到人家请了这么负责任的保镖。”

结果就不必说了,摔得一脸血,根本没脸见人。

“需要我帮忙吗?”邵成问。

“不用。”都丢了,要也要不回来。万穗说完,轻飘飘斜过来一眼,“看来邵总跟人家关系很好哟。近水楼台,她胸那么大,邵总肯定把持不住了吧?”

邵成睨她一眼:“棒棒糖还给我。”

万穗切了一声,好像谁稀罕似的,小气。

掏出来朝他砸了过去。

邵成接住,剥了外面的包装,散发着清淡甜味的棒棒糖递到她嘴边。万穗下意识张开嘴巴,咬住。

“干嘛?”她一脸狐疑。

“嘴甜点。”邵成说。

万穗:“…”

菜上齐的时候,韩树人才到。他下午有商演,一结束就立刻赶过来了。

“邵成哥,嘉远哥…”他脸上带着妆,演出服还没换,肩膀上顶着几个能当武器的小尖尖,进来脱了外套,挨个打招呼。

“邵成哥,去年我在S市参加跨年晚会,好像见到你了。是你们公司做的安保吧?”韩树站在万穗和邵成中间,一手搭在她的椅子上。

邵成想了一想:“是有这么回事。”

“我就说,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等两人聊完,万穗把韩树拉过来,叼着棒棒糖小声问:“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韩树瞟她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跟你有关系?”

“…行了你滚吧。”万穗翻了个白眼。

“几岁了还吃棒棒糖,”韩树说着,伸手,掌心向上,“给我一个。”

万穗往他手心甩了一巴掌:“没了。”

“给我让个位儿,”韩树不由分说把她推起来,自己在那个位置坐下:右边陶宁,左边邵成。振振有词道,“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跟邵成哥聊聊,你去那边坐。”

万穗狠狠剜了他一眼,走到陶宁另一边去坐。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陶宁明白韩树的用意,低声为替他解释:“他不想让你跟邵成哥挨着,你看不出来吗。”

“…自己一堆破事,还管我。”

韩树看起来倒是真的有很多话跟邵成聊,一顿饭的时间嘴就没停过。

万穗吃着饭,一边跟陶宁商量战术,让她帮自己打配合。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放心托付任何事,对她来说,就是陶宁了。

吃完饭,高嘉远提议转战KTV,万穗欣然同意。

不过,等到了KTV,一帮人聊天、唱歌、做游戏,玩得很嗨,她却坐在沙发上,闷声喝酒,表现得很安静。

没办法,想借酒行事,至少也得有点醉意,演起来才逼真嘛。

万穗喝了不少,感觉到量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头有点晕,腿有点软,状态很完美。

她满意地把酒杯放下,上去把天天录歌还唱不够的麦霸韩树挤下来。

“走开走开,让我唱会儿。”

“醉成这样还唱,给我丢人。”韩树放下话筒,看她几乎要把脸趴在屏幕上,啧了一声,好心道:“唱什么,我给你点。”

“小伙子真有爱心。”万穗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背,坐在高脚凳上,让他点了首粤语歌。

前奏响起,她扶着面前的话筒架,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晃。

“树荫有一只蝉跌落你身边/惊慌到失足向前然后扑入我一双肩…”

舒缓的音乐,被酒精泡过的声线,轻柔略带低哑,偶尔跟不上歌词的几声低哼,空气都染上撩人的醺然。

房间里昏暗暧昧的光落在眼睛里,眉睫上。

一低眉,一垂眸,尽是风情。

“发情了这是?”

韩树胳膊捅了捅陶宁,一脸纳闷。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谁呢?

陶宁默默喝酒,不说话。

“我是预言家,”高嘉远看着台上一首歌唱得迷离的万穗,“我就说,这丫头得长成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