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迪不动,抵着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安宁:“娘娘,你知道的,我也受阶级主义压迫,您老要是在我这里出点事,或者给那两位戴个有颜色的帽子,你懂的?”说完给自己脖子比了个杀无赦的姿势。

苏安宁笑的不行,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也不烦但也不高兴,就好像一片花生皮贴到了嗓子上,下不去上不来,医学上鉴定没什么大碍,可它就是哽在那里让你难受。

付迪见她兴致不高,修长有色的手指拨弄着把台上的小玩意:“在想他?”

“于事无补的事我从来不做。”

付迪点点头,风格依旧:“在想怎么让他们不痛快以达到自己心里痛快?”

苏安宁闻言品口酒,放下,转过头,眼睛柔和的看着她,把付迪微卷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她小巧的耳唇:“我有那么没有节操?”

“哇去!姐,你有节操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安宁想想也是,她不好过了,也不想他们好过:“可又觉得浪费时间?”整来整去有什么意思,什么事也解决不了,最后还徒增烦恼,可是就这样放着不管?

苏安宁品着酒,无所事事的思索着。

付迪无语的趴在吧台上,确实,当你已经过了玩过家家的年纪对方还一直缠着你再来一局,并且你还惹不起,确实挺无奈:“他这些年是不是不行了?”说完眼睛眨眨,不文明的瞟酒保的那个部位。

小酒保矜持的一笑,扭着小蛮腰娇俏的道:“付姐我不出台,我喜欢有把的。”

付迪差点没被恶心到:“滚你,姐还瞧不上你那样子。”

苏安宁笑笑,非常认真的拍拍姐妹的肩:“还行。”持久力依旧。

那他傻呀!付迪闻言一锤定音:“那他就是抖m,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让你回去继续削他。要不然从了他们?”

苏安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付迪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忠心耿耿的看着安宁:“我可没有背叛你。”

“姐知道。”苏安宁就是突然觉得付迪刚才那句话可以推敲。她这几天心里非常不痛快,她不痛快了也不喜欢别人痛快。

那份感情在她心里的分量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说给她斩断就给她斩断,他当他们是谁!

付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突然上头的脸:“怎么了?”醉了?阴森森的?想什么损招呢?

苏安宁不负她望的嘿嘿一笑:“觉得你说了至理名言。”

“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死了,肯定不是好话,庄严你要懂得过滤敌人呀,小妹对你的崇拜与敬仰经久不衰!不过:“你都喝了两杯了怎么还没醉?”说没喝过都是骗人的吧!你这个小贱人,果然以前都是装的?

苏安宁赶紧压住想抽疯的付迪:“已经有点晕了。”

付迪赶紧拿出手机,诚恳的看着安宁,一脸懵懂:“我给谁打电话?”

“庄逸阳说过,三个,一个没落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竟然他们那么离不开彼此,都打吧。”安宁想想又不行:“子曰就算了,这么晚了,还得带孩子吵了他不好,庄严和陆镇海,打过去。”

付迪闻言心虚的看着安宁:“真那么干!”会死的很惨的,这两个都一本正经的可玩不起三人行。

“让你打就打!赶紧的。”说着又要了一杯酒,没有喝,用纸巾沾了沾往身上弹了几滴。

付迪手指颤抖的拨过去,激动着,两个人会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呢,如果打起来了:“我可以让他们赔偿双份损失吗?”

“瞧你那点志气,十倍。”

“好嘞,就这么说定了。”付迪立即打过去。

“庄严?恩安宁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她?……我靠!你爱来不来……”什么叫她喝多了你怎么会好心给我打电话?不过,想的真对,如果不是憋着坏事谁打给你。

付迪又打给陆镇海。

陆镇海沉默了一下,说十五分钟后道。

付迪挂了手机惊悚的看着安宁:“他没有问我地址!他竟然没有问我地址?!他怎么可以找人查我们风韵是不是想扫黄扫了我们的老窝?!”

“冷静,冷静。”

“我怎么冷静的了!”付迪喊完,看眼安宁还剩半杯的酒:“还喝不喝?再给你要一杯?”

“不了,醉了不好控场。”

付迪隐隐有些兴奋:“一会演醉女?我呢我配合个什么角色?对好友失恋幸灾乐祸的知心姐姐?不对,我得先说,啊?我以为你不来呢?没想到竟然来了?你不是没有问地址吗?我以为你找不到地址所以又联系了他?不过,安宁,万一他们两个都不来呢?没事,没事,你心大,你肯定不在乎。”

173谁送

能说的话全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付迪点了一杯烈的,有点拿不定自己的猜测:“你说庄严会来吗?万一只有陆镇海来了你真跟他走?”

“为什么不走?睡醒后再给庄严打电话,让他送我上班。”

付迪闻言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你行,找死不分时间,玩人不怕事大!”说完骤然掐住安宁的脖子:“你也不怕庄严和陆镇海一气之下弄死你!”

“……”

付迪松开手反而有些担心了:“安宁,要不咱不玩了,就当认栽从他们三个中选一个嫁了算了?换了谁不是那么回事?”说完又有那么点不甘心,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他们三个:“万一,我是说万一呀,你给了他们难看,他们不受怎么办!?”

安宁要了一杯果汁:“撑死觉得所爱非人。”求之不得。

“希望如此吧,他们不玩了,你也好找个人嫁了。”付迪从椅子上下来。

“干嘛去?”

“消失!你当我真傻呀等着遇到那两位。自己玩,玩坏了姐给你买个楠木的——不生虫。”

陆镇海先到的,风韵的氛围已经迷离如梦,相看顺眼的男男女女暧昧的试探着,激烈的音乐趋于舒缓挑逗,随处都弥漫着荷尔蒙的骚动。

陆镇海穿着墨蓝的夹克,脖子上的格子围巾拿在手上,环顾一圈,看到了坐在吧台旁的安宁,面容刚毅步伐沉稳的走过去,所过之处,自动有人给他让路。

苏安宁顺着人们诧异的目光看过去,神色微微的笑着,几分迷离几分随意,他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比夜色还黑的暗,却打着匡扶正义的旗,两相矛盾的特质,看着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陆镇海坐过来。

苏安宁顺势靠在他肩上,眉眼真的已有三分醉意,嘴上的笑容柔顺讨喜。

付迪已经换了一身立领小西装走过来,一副职业经理的打扮,在柔和的音乐中急切的开口:“你终于来了!我这里忙的要死还得看着她,赶紧把她弄走!”说完,盯着手里的对讲机赶紧走了。

苏安宁笑的更加好看,手绕道陆镇海背后,微红的脸颊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蹭着,发出娇嗔的舒服低哼。

陆镇海伸手抱住她的腰,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没有推开她突来的依赖,扶她下来:“走,回去。”

“不要!”苏安宁笑着从头他怀里探出头,红红的脸颊在热气和灯光的渲染下吹弹可破:“再来一杯。”

阿呆立即给她换上一杯,他觉得付姐的客人真的醉了,因为付姐走后她又来了一杯,他看见她喝下去了。

苏安宁是醉,只是一半,远不止于作出这种没有理智的事情,却双眼迷离的看着陆镇海:“你喝不喝?”说完,身体一歪又靠了过去。

陆镇海急忙扶助她。

在陆镇海看不见的角落,付迪对安宁做了个加油的收拾:搞定他,就凭人家随传随到的来了,就不能错过!

苏安宁笑笑,一半的醉意若是放纵也就是醉了,想正经的扛也没什么,只看你想怎么样。

苏安宁想醉,便扒着陆镇海蹭着,只有他来也不错,开个房间去,让后给庄严和孟子曰发视频直播,让他们看看她苏安宁是个什么货色。

恶心不死他们!

苏安宁想着,自己先乐了,乐呵呵的又笑又闹陆镇海。

陆镇海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掰开她的手指拿过她手里的酒放在吧台上,扶着她准备走人。

庄严一身黑褐色的风衣进来,不等招待上前,直接向吧台走去,对上陆镇海:“人给我,麻烦你了。”

苏安宁对着庄严来了句:“你谁呀!”然后小脸温柔的窝进陆镇海怀里:“镇海哥哥还没有说话呢。”

陆镇海柔柔她乖顺的脑袋,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很少这么卖嗲的叫了,安抚好怀里的人,陆镇海气势不减的看向庄严:“我送她回去,你忙你的吧。”

陆镇海刚要扶着安宁走。

苏安宁突然退出陆镇海的怀抱,笑呵呵的对上庄严,手指轻佻的抓住他的衣襟,小脸通红又含情脉脉的看着庄严,嘻嘻的笑:“我想起来,你是我老公阿严,嘿嘿,阿严。”

安宁说完开心的抱住老公大人,尽情的撒娇耍痴:“怎么这么久才来吗!人家等的都生气了……”

陆镇海瞬间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拽进怀里。

苏安宁的后脑勺撞在陆镇海怀里,疼的泪眼蒙蒙,你有病呀!

付迪心虚的躲在暗处的酒侍身后,心里又激动又担心,眼睛亮亮的看着在吧台前纠缠的三个人。

其实不止付迪,周围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放在这两位气质颇佳的男人身上,至于他们中间的女人,也就是看看而已。

“不劳你费心,人我会送回去。”

苏安宁不要,苏安宁现在要找老公,就找她家老公。

庄严被安宁叫的心软不矣,很久没听到她这么可怜兮兮的叫人了,三分任性两分赏赐般的欠揍口吻。

庄严心疼的瞬间抓住安宁的手臂,眼睛冷冷的盯着陆镇海,心里想着她潜意识里还是想他的,只是清醒时想着过去不愿意原谅,可十年的生活哪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她……心里有他就够了:“放手!”

“你放手!”陆镇海毫不相让!

庄严冷笑:“你是谁?她现在找的是我!”

“你又是谁,刚才安宁可还不知道你是谁!”

周围的人因为两位男士突来的剑拔弩张沉静着,仿佛除了低沉的音乐声,什么都听不见。

庄严突然喊道:“付迪!付迪你给我出来!”

付迪光荣上岗,用早已酝酿了几遍的语气和委屈的神色,不知所措的伸冤:“我以为您不来了,所以才给镇海哥打的电话……”瞧她多么可怜……多么无辜……

庄严不吃她那一套:“谁让你给她喝酒的!这么晚了在酒吧喝醉像什么话!”

靠,你说谁呢!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安宁老公了!“我……一直看顾着呢,镇海哥来了,我才离开,我打电话给镇海哥的时候,镇海哥直接说‘马上到’。”比你像话多了。

庄严阴冷的看付迪,从信任她说的每一句话:“你不会给苏叔叔打电话?最不济你还可以亲自送她回去。”

付迪立即跳脚:“我很忙的!你没看见我这里都是客人,我真的很忙很忙的!赶紧出去!要不然把人放下等我不忙了我自己送回去!”说着忍不住小声抱怨:“给你打电话你不相信人,现在耀武扬威的冲我使什么劲儿!”

庄严不为所动的看着付迪。

在付迪被看的快受不了的时候,庄严移开目光。

因为安宁趴在陆镇海怀里喊着‘镇海哥哥,我要回家,回家啦……’

付迪立即在心里给姐妹点赞,好样的!庄严这种死德性就不能惯!

陆镇海要走。

庄严抓着安宁的手臂不放,就那么看着陆镇海。

陆镇海半抱着苏安宁看着庄严。

两个人互不相让的对峙着,谁从谁的眼中也看不到彼此阴沉的倒影。

付迪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要不……扶安宁去楼上坐坐,一会等她酒醒了让她自己……回去……”

庄严、陆镇海闻言同时看向付迪。

付迪谦虚的笑着,她知道她英明神武,不用这么崇拜啦,说着走上前扶住安宁:“呵呵,我来吧。”

十分钟后,陆镇海、庄严一左一右的坐在盖着毛毯被付迪哄着喝解酒汤的安宁身边。

安宁不喝,闹腾着,这时候已经有七分醉了,没喝过酒的人后劲上来有些控制不住,不依不饶的跟付迪对抗,对抗的过程中看到陆镇海,立即要安慰的扑过去,缩在他怀中不出来,不要喝难闻的东西。、

付迪鄙视她!占人便宜:“乖,喝啦,美容养颜的。”

苏安宁孩子气的搂着陆镇海往他怀里钻。

陆镇海温柔的抱住她不让她滑下去,满眼宠溺:“她不喝就算了,睡一下,一会就好了。”

庄严已经走到陆镇海背后,和善的看着安宁:“安宁,安宁,你看看我是谁?到我这来,咱们不喝了。”

苏安宁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庄严,然后伸开手比让庄严抱抱。

陆镇海瞬间压下安宁的手,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不松开。

庄严立即一拳打上去。

陆镇海头偏了一下,又立即回来,把安宁给了付迪,起身跟庄严打了起身。

安宁趴在付迪身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一通响。

付迪抱着安宁躲在角落里,恨不得掐醒怀里的扫把星:“快醒醒,真打起来了,出事了怎么办!快醒醒祖宗——”

安宁困了,上眼皮压着下眼皮根本睁不开,但还不忘高喊一声:“别打了!打坏了……心疼……”

陆镇海、庄严身上都挂了彩。倒霉的庄严多一点,脸上只有最初的两拳,下面的都打的隐晦。

陆镇海收拾庄严不用技巧完全碾压他,刚才也等于庄严单方面挨揍、闪避。

庄严心烦浮躁,也没让陆镇海多轻松。

两个人停下后,看向吼完彻底睡着的安宁,心里突然厌烦的不知道要怎么着!( )

174聪明伶俐

付迪偷偷松口气,绝了,醉成这样还知道‘心疼’。し

付迪把安宁扔沙发上盖上毯子,再看眼各自占据一个角落的男人,非常识时务的不好意思道:“我女儿晚上看不见我睡不好觉,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付迪悄悄的退出来,关上门,又赶紧趴在门上听声音,想起自家的隔音措施不错,又站直,苦口婆心的开口:“安宁,这可是你自己作死,如果明天你发现跟两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承受住,大家都是熟人吗。”

说完轻轻的拍拍门,赶紧开溜。

陆镇海在榻上躺下,调高了房间的暖风,盖上毯子准备睡。

庄严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也不处理身上的淤青,闭上眼睛。

苏安宁睡的很沉,酒品很好,一觉醒来猛然看到两个大男人在穿外套惊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

头疼的拍拍脑袋,拿起茶几上的水一口喝下,喝完发现水温刚刚好,苏安宁平静的把水杯放下。

庄严已经换好了衣服,与昨天的款式相同颜色不同,都是她选的,但也是三年前的老款了,但不可否认庄严穿起来依旧很好看,甚至拉高了这件衣服本身的气质。

让安宁惊讶的是陆镇海,他也换了一身衣服,他也有家用秘书?那他们谁先用的洗手间?

安宁无聊的想了会,晨起的脑袋清洗了,看到对面的沙发上整齐的放着两套女用衣服。

左边那套橘粉色的大衣她嫌艳气放在庄严那里没有带走。

右边那套是放在家里衣柜的如今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陆镇海去她家让人带来的。

苏安宁想过后,深吸一口气,顶着晨起的脸笑笑,走到陆镇海身边,伸手拉低他的头,踮起脚触碰了他带着凉意的唇角:“早安。”

庄严傻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的冲击着叫器着,像一台被混乱的程序攻击的电脑,僵在那里。

安宁拿起从家里送来的衣服,绕过茶几,同样伸出手拉下呆滞的庄严,踮起脚尖吻过去:“早安。”径自去了休息室。

陆镇海回过神后,没扣上的手表瞬间砸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震响,吓了刚关上浴室门的安宁一跳。

庄严脸色铁青,恨不得打苏安宁一巴掌,让她现在就滚出去!她把他当什么!简直——简直——

庄严最终没忍住,愤怒的冲进休息室,下一刻,又瞬间退出来,浴室是透明的玻璃茶窗没有窗帘,水雾中,他很久没有享受过的曲线雾蒙蒙的透出来,什么脾气都散了。

庄严一把捉住陆镇海欲开门的手臂:“你干什么!”

陆镇海也想起什么,把手收回来走到窗边抽烟。

庄严也很烦,摸摸了口袋,没有摸到烟,随便从茶几的抽屉里开了一盒,点燃。

浴室里,苏安宁正火急火燎的给付迪打电话:“你就把我自己扔在这里,你就不怕我……”

付迪刚送完女儿回来,把鞋子踢到一边换上拖鞋,没心没肺的笑着:“战况挺激烈呀!这个时间才醒,说说看,谁的实力更甚一筹。”

苏安宁败给她了,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有没有后门、秘道什么的!”以她对庄严、陆镇海的了解,等会一本正经又洁癖的陆镇海肯定要劈了她,更别提对老婆很古板的庄严!

她刚才一定是脑子犯抽才觉得那样很过瘾,不过想想确实挺过硬的。

付迪惊叫:“你干什么了竟然需要秘道,你不会真把人家两人怎么着了吧!太禽兽了!”

苏安宁可怜兮兮的对着浴室的冰墙,关了水龙头:“快来救我吧……”

付迪打开牛奶,把手机压在耳边:“大姐,你也要为我的生命财产着想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很可怜的行不行,要不这样,你再牺牲牺牲色相,把他们战到没有力气下床,然后你再走。”

苏安宁咬牙切齿道:“多谢女侠指教!”

付迪优雅敷衍:“客气!客气!咱们谁跟谁呀,不跟你说了,约了美容师,亲爱的拜拜。”

苏安宁边穿衣服边考虑窗户的高度,最后叹息一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