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反手想给他一巴掌。

安宁从侧面牵住鲁智的手,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儿子手里的菜单,好像没听到鲁文的话。

鲁智惭愧不已,他没料到前妻会和儿子说这些,昨天是小文和妈妈例行见面,这么多年都阿好好的,谁知道。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鲁智感激的回握着。

庄逸阳讨厌死这个小屁孩了!竟然屡次对他妈妈大小声,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谁稀罕住你爸爸的房子,你爸爸嫁给我妈妈不要你了还差不多,切。

庄逸阳面上很干净,简单的点了两个爱吃的菜把话语权交给了妈妈和叔叔,然后趁人两个大人不注意,轻蔑的扫了眼小不点。

鲁文被看的怒气森森,他年龄虽然不大,但不见得看不懂别人的敌视:“看什么看!”

“我看看谁这么好运,因为爸爸的关系能跟我做在一起吃饭!”到底还是记仇了,且等不到他上一年级在校门口堵他。

安宁闻言看向鲁智:“看吧,两个小家伙谁也别说谁,就这么多吧,就我们四个不见得吃的完。”

鲁智还是觉得自家的更讨厌,小庄同学开始可没给他下不了台:“好,在给孩子们一个人点歌冰激凌。”

庄逸阳闻言立即冲叔叔一笑:“谢谢叔叔。”

鲁智被笑的心里服帖:“不客气。”

鲁文见状大大的哼了一声:“还说不是吃我爸爸的!是我爸爸给你买的冰激凌!”

庄逸阳友善的对狗尾巴笑:“用不用我请你吃?”

安宁顿时看向儿子,面容面对严肃:“逸阳!”

庄逸阳眼珠一挑,决定放过这个小混蛋,他是九岁的大孩子,不跟七岁的一般见识。

鲁文仿佛胜利了一般,得意的看着庄逸阳:“待会冰淇凌都是我的!”

鲁智汗颜不矣,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小子。

另一边,孟子曰待在家里烦躁的不行,连带着酥酥也感染了一丝焦躁。

冯山还是那句话:“少爷,您真不能去。”

“我不能去难道还让我告诉庄严和陆镇海让他们去!他们就比我重要!比我对她有影响力!”这个认识简直让孟子曰无法忍受,若不是怀里抱着女人,他一定从二楼跳下去,冷静冷静。

冯山只能点头:“您真的不行——”您没有立场,酥酥这件事你还不对呢,您若是去了,只能给庄严和陆镇海做了好人。

但让孟子曰把消息透露给那两个,他坐收渔翁之利,他实在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这本该是他的家事凭什么要靠‘外人’解决,他怎么就成了没有立场的一个。

冯山垂着头安慰:“不就是吃顿饭,能有什么大不……”

“吃顿饭用带上庄逸阳!姓鲁的有脸呀!”

冯山也知道带孩子是一种认同,可……“几个月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顿……耽误之急还是让庄总知道。”

他自己不谨慎,凭什么让他说!孟子曰抱着女儿来回徘徊着。

“唔唔——”

孟子曰立即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酥酥拉臭臭是不是,走拉臭臭——”

十分钟后,明都大酒店的老总收到了一个电话,顿时从繁华的酒桌上下来,带着人奔自己的的大本营而来。

明都执行总裁看到大老板的那一刻立即惊讶又恭敬的迎上去。

大老板没等对方献殷勤先问:“庄总的少爷在这里用膳?!”

执行总裁有点懵:“没有听说啊?”固定包厢没有人动:“我立即去查。”

大老板直接道:“不用,一楼大厅,一块跟我去看看。”

明都大酒店隔壁的背面是一座书城,虽然不是省图书馆,但规模十分可观,电话里的说了,庄少爷喜欢吃他们的饭菜,又喜欢背后的图书,就等儿子选一个最喜欢的,另一个被讨厌的,直接被庄少喜欢的吞掉。

或者打通成一家千万图书的国家级图书机构;或者成为一家美食航母。

他能不火急火燎的来慰问吗!范老板都想给这位小祖宗三拜请安让他高抬贵手!

范老板虽然不知道庄少爷喜欢吃什么,但不影响他让厨房把店里所有菜色做一遍,然后让服务员清空一楼除了庄少以外的所有客人,给庄少的大餐让路。

不过庄少长什么样子呢?

范老板立即又火急火燎的打了好几个电话,一层一层的托关系,最后哥们的哥们的哥们终于从朱世达那里得到一张相片。

让所有一楼的服务员确认过是哪一桌后,立即开始执行清空计划。

所有客人免单清空,实在不愿意走又较真的客人,免费移到二楼包房,总之要在不影响自家形象,不给庄少丢人的情况下清空。

166庄少

鲁文讨厌死面前吃的安宁的家伙了。

因为他的关系,他已经被爸爸瞪了好几次,大家都是小孩子,凭什么夸他,不夸奖他!

他们吃的是他爸爸买的,他们当然不心疼了,他们全家以后都指望爸爸过,当然不敢翘尾巴!

鲁文愤恨的看着那只拖油瓶!小三带的孩子和小三一样讨厌,趋炎附势、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庄逸阳不屑跟这种人过招,如果这小子以后敢给他妈妈脸色看,他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熊孩子的下场,不过现在他不能给妈妈丢脸,就让对面的白痴给他爸爸丢吧。

客厅的桌椅无形中摆成一张大型的圆桌。

一道道明都特色摆放在该放的位置。

安宁的位置偏僻,有是一人高的空间隔断区。

鲁智的忙着教训儿子跟安宁私下交流。

安宁说着最近工作中的趣事,转移鲁智的注意力:“……要说定海大师的作品真是巧夺天宫,就是我都忍不住想加工加工年份埋入地下,不出三十年被发掘后肯定是文物级别。”

“那我赶紧买一份收藏,等着坐着去世后升值。”

苏安宁一本正经的点头:“可以。”

四十**形象尚可的范老板一身正装带着办公室一干员工走到最后一桌,带头恭敬的弯身问好:“庄少晚上好,不知庄少大驾光临,范某有失远迎,还请庄少见谅。”

庄逸阳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优雅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擦扎染到嘴边的碎屑,神色陡然凌厉不少,声音带着庄严八分的淡漠沉默:“有事。”

苏安宁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扫过,身体微微后撤,神色淡然的让出范某人和儿子的空间距离。

范某人如蒙大赦:“庄少肯赏光是我们明都的荣幸,听闻明都有幸招待过庄少几次,范某人欣喜不已,所以范某今日冒昧,明都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虽然不是业界的翘楚,当也有一批热爱此行业的人们。

这不,知道庄少在。托我来找庄少讨教讨教,谢谢您夸他们的手艺,再来庄少品菜一流,又明都的菜色曾经倾心。所有范某人豆单当请庄少品尝一下众位大厨的手艺,给明都做个指点。”

庄逸阳已经听出什么意思了,后面的图书馆曾经送过他一套说是孤本的传记。

庄逸阳神色不动,小小年纪,父亲的姿态学的十足:“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范老板看眼两旁的客人,赶紧道:“也好,也好,麻烦庄少了。”微笑的向苏安宁和对面不认识的先生打了招呼,赶紧带着人进退有度的退到一旁。

庄逸阳神色放松,低下头吃饭,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其实距离那件事已经很久了,当时不过是不怎么在意的一句话,爸也是随口一说,他没有当真,估计父亲也没有当真。

因为小孩子的心思就那么几分钟热度,何况单凭自己喜好就这么做,他妈知道了能把他和老爸打的不敢**睡。

可如今……事隔这么久,怎么你会被人记起?

苏安宁见事情告于段落,神色自然的和鲁智继续刚才的话题:“真的要买,我有他瓷窑的一套图册,有几件物美价廉,送给老人家拜访在客厅的隔屉里最合适不过。”

鲁智的目光从庄逸阳身上掠过,那份镇定即便是他面对突来的局面也不能向这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大自己那么多的人的礼数。

但片刻鲁智又转向安宁,安宁目光里的坦然和无所谓,又让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需要追问或者能影响什么的事情,这种奇怪的落差感,清晰的传递给了他,儿子是儿子,妈是妈。

按说该是非常违和的感觉,可鲁智却并不那么觉得,这样诡异的事情是冲着她儿子去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鲁智因为安宁的淡定,整个人也淡定下来:“好,回头带出来,正巧我妈——”

鲁文表情诡异的盯着的庄逸阳,他年龄小,但不见得不懂贫富概念,相反那种敏感比大人更容易受伤害:“喂——”鲁文的声音明显弱下来。

庄逸阳已经想到是不是他来这里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想到这种可能,庄逸阳觉得背脊发凉。

他能察觉到老爸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的话语都绕在老妈身上是在打探他妈的近况,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跟你说话呢。”声音却因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很多人,没什么底气。

庄逸阳抬头看向他,心想若是老爸知道,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他爸怎么会允许母亲再嫁,哎:“恩。”

鲁文想到他刚从跟那些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说话的神色,小小的心思里有那么几分隐隐的佩服和服气:“你认识他们——”哪个男孩子不向往成长。

“不熟。”

“不熟他们请你吃饭?”说完觉得自己口气不好,又立即换了一个问法:“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您。”

“不算。”

鲁文顿时不悦,这也不是,那也不熟,不就是比他大两岁有什么了不起的,但看眼眼前的人,又觉得不能发脾气。

苏安宁也趁势看过来:“要不要去看看,我看那位姓范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事,可能是他误会了什么。”真讨厌,好好吃顿饭遇到这种,恐怕就算他爸爸不知道,闹这么大动静,两个小时后也会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吃饭!

庄逸阳心里完全没有表面上的平静,想到父亲那日的冷语,这次他会对他更加失望吧。

庄逸阳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这么做了,不想看到父亲对他失望的脸。

但做都做了,哪有后悔的道理,庄逸阳硬撑着现在的局面,告诫自己就算今晚被老爸一脚踢出家门他也一定要撑起庄家的骨气。

两位大人还订了晚间游乐场的门票。

吃完饭,安宁牵着儿子。鲁智牵着小文起身往外走。

鲁智才惊讶的发现外面还焕然一新的布置和空荡荡大厅,明明来的时候……

鲁智正想着,范老板已经带着众人一起上前,恭送庄少慢走,且客气程度,让鲁智非常违和,即便对上安宁平静的神态也挡不住这一刻对她前夫是谁的揣测。

庄逸阳神色冷淡,他都自身难保了,谁有功夫惦记他家的餐厅,但也没因为自己情绪不佳,就殃及别人,冷着脸恩了一声,算了接受了范老板的送行,牵着妈妈上了鲁智的车。

鲁智再看庄逸阳,已知道这孩子不简单,刚见面时他活波可人,就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虽然更懂事一些但不突兀,可那群人来过后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有种……

鲁智暗笑,自己是不是想差了,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小孩子,但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苏安宁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回头看着后座的两个孩子同时系上安全带,让鲁智开车。

安宁觉得应该说一点什么,不是觉得多么有必要,只是大家彼此对过去的那些事有点了解,以后遇到了不至于尴尬。

安宁以前没说不是要回避什么,更不是说怕对方为难,这种事有什么为难,难道在老虎的栅栏里长的蘑菇就不是蘑菇了:“他爸平日对他比较严厉,从上幼儿园大班开始已经让他接触他的工作范围,每个周六日只要他爸爸上班或者有应酬,他都到场。”

鲁智闻言突然笑了,从镜子看眼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庄逸阳,又看向安宁:“他爸对他挺严厉,也是为了望子成龙,他非常好,反而是我的教育……让你失望了……”

“哪里,我喜欢小文这样的,逸阳有什么太沉默,更时候让你也受不了,前一刻还开开心心的在地上打滚,下一刻就一本正经的钻到车底下修车,你都不知道他爸在想什么,难道想让他儿子当修理工!”

鲁智笑的更加开怀:“一看你就不培养孩子的营生能力。”

“是啊,什么都学,还能‘吃’成一个胖子。现在不是都主张术业有专攻,什么不得精而专,他倒好,下水道估计也会修。”

鲁智替人家逸阳他爸说话:“这你就不懂了,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承认,这叫大局观念,不见得都要会,但一定要理解。”

苏安宁的‘范病’瞬间犯了:“你说谁头发长见识短了!鲁智你不自在是不是。”说着两根手指故作姿态的掐上鲁智的腿。

鲁智立即配合的求饶:“我,就是我,苏大才女我错了您就绕过小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气氛丝丝缕缕的在两人间蔓延,鲁智趁着红灯的时候握住了安宁的手。

安宁娇羞的垂着头把玩他的手指。

绿灯亮起,鲁智收回手,放开音乐,还没唱出一句,被安宁关了。

鲁智投降认命,祖宗大人说了,开车的时候不能听音乐,遵旨。

孟子曰听完属下的汇报,心里对鲁智脸皮的认识上升了一个新台阶,他就真没察觉出点什么!

冯山站在少爷身后,对这位鲁先生也很无语,一顿饭下来,他就没看出点什么?

167不可逆

这人得多无知!要不然就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孟子曰抱着女儿急躁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里窝闷的透不过气来,她怎么能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吃完了一顿饭!

孟子曰心口一阵阵的收缩,难受的举棋不定。

酥酥不耐烦的从爸爸的怀抱里滑下来,顺着地毯爬到五颜六色的玩具旁边,挨个放在嘴里咬着玩。

孟子曰深吸一口气,平定些几乎冲破理智的焦躁,心中空洞的走到女儿身边,蹲下身,把女儿抱进怀里。

酥酥不乐意的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不好高高的举起手臂,吃力的把苹果小车放在嘴里使劲咬着。

孟子曰心里难受,脑袋窝在女儿怀里,心里都是安宁不要他跟别的男人跑了的画面,偏巧这个男人他还不能大卸八块!

冯山见状上前两步,蹲下身用手帕擦擦小小姐嘴角的口水,轻声道:“少爷,您不用着急,今晚的事庄总一定会知道,那个人离开苏小姐是早晚的事。”

孟子曰如今不在乎那个男人是谁处理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安宁抛弃他和女人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相亲,还相到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地步,他孟子曰哪里不够好,可他都每跟安宁好好的吃过几顿饭。

孟子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碍于外人在场,脑袋埋在女儿怀里不出来,免得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酥酥嫌弃他脑袋沉,撅着小嘴奋力拔了老爸几根头发,抓了个磨牙棒放在嘴里嚼着。

……

夜晚的游乐场更富浪漫的光泽,即便部分设施已经关闭,智文小眼都在放光状态。

两位大人走累了,找了个座椅歇着。嘱咐逸阳照看好弟弟。

鲁智笑道:“竟然觉得逸阳一定会照看好他。”

安宁小脸颇为自以为是:“那是,这叫能力。”

鲁智笑着伸出手撩撩她的头发,心里挺受用她偶然不可一世的小表情。

远方的城堡笼罩在雾蒙蒙的灯光之下,璀璨的雪花装点着夜色,优美的仿若梦幻。

鲁智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童话王国,手放在安宁肩上轻轻揽着,声音坚定无甚波澜:“他爸爸一定是位特别优秀的人。”

安宁望着不远处的垃圾箱,努力猜测着是只蚁皇还是蜂后:“恩,还行。”终于看出来后,特得瑟的看向鲁智:“你猜对面的垃圾箱是什么动物,输了的人要背赢了绕场一圈,五秒钟时间,一、二、三……”

鲁智的目光瞬间看过去,结果五秒钟终不能破解两个相似的动物,只能看着身边的女人嘚瑟的笑个不停。

鲁智突然俯下头吻上她甜甜的笑脸。

安宁愣了一下,手渐渐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浓密的甜意霎时四散,温暖了初春的夜色下微凉的温度。

一刻钟后,鲁智**着抵着她的额头,厚实的手指把她乱了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低哑:“我爱你。”

安宁抱住他,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开心的如烟花四散,其实开始她也不觉得会多么喜欢这个男人。

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喜欢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更不是自己认为不要喜欢就一定不可能。

这个男人让三十多岁安宁想就这样一直这样安静祥和的生活下去。

鲁智抱着她,心中温暖,他也不清楚第几次见面时爱上安宁的,想跟她一起生活,一起唠叨,一起做饭,一起晨练,他不是不拿自己跟她可能很了不得的老公比,只是过去了,放手的爱情,他何必太过在意的去比较。

他不如对方经济条件好又如何,安宁怎会在乎,安宁若是不在乎,他有何必去计较这些平白让她因此难做。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起身去找孩子。

鲁文正试探的黏着从下车后就情绪不高的哥哥,小孩子的崇拜来的很奇怪但真诚。

“你不喜欢海盗船?”鲁文小心翼翼的开口。

庄逸阳满脑子都是回去后老爸失望的样子,懵懂的发现就算爸爸在不好,也不想看到爸爸伤心,这大概就是妈妈说的孺慕之情,虽然他的孺慕之情对方肯定收不到。

庄逸阳趴在栏杆上,看都没有看他,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信他爸爸能干掉她妈身后那么多叔叔成功上位。

既然不可能,有何必浪费时间跟这个小鬼培养感情。

庄逸阳在老妈怎么不跟这位她喜欢的男人先斩后奏的结婚中徘徊时,又觉得老爸他们让她再离一次就是再交个手续费的事。

鲁文像他一样趴在栏杆上,歪过头试探性的开口:“哥……你以后就是我哥哥了吗?”

庄逸阳看着他在灯光中异常谦卑柔亮的眼睛,不自觉伸出手揉揉他的头,真天真!“想玩什么带您去?”

已经有一位长大后看起来不会靠谱的妹妹,可不想再教导一个很蠢的弟弟,妈妈不和那位叔叔一起也好。

“真的?”鲁文开心不已,这位哥哥从下车后就没理他,现在终于可以跟他说话了:“我想玩摩天轮,但晚上不开。”

“走吧。”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