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我是无敌——
“喂?”
庄肃肃声音有些萎靡:“嫂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翔云大厦a座。”
苏安宁坐起来:“有,你等我。”
苏妈妈赶紧拉住她:“你干什么,她哥你都不要了,你管她做什么。”
“这不是还没有不要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是你教我的。”
“去吧,去吧,上辈子肯定是个笨蛋。”
翔云大夏是区勇市最大的购物休闲中心,分为a/b两座,相隔甚远,a座建于三十年前,前十年乏人问津,后二十年成为区勇市标志性地标。
翔云大厦b座一样建于三十年前,一直人满为患,现今正在向多元化消费渠道扩张,网络、手机、团购,送货上门,什么新鲜玩什么,在中低档消费路上,走的风姿绰约无人能及。
苏安宁都忍不住要佩服孔祥国高瞻远瞩的目光,不管前期赚钱与否,他的战略眼光一直在那里,也无怪乎家里的佣人恭敬的说‘是’的时候,对方受得起。
庄肃肃的头发刚刚及肩,轻松活泼的*头衬得她更加娇小可爱,此时她坐在糕点区,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目光忧郁神色慌张。见安宁过来更是急切的看过去,好像要哭。
苏安宁立即坐定:“怎么了?神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不是她吹,能惹的肃肃这样着急的事可不多。
庄肃肃握着嫂子的胳膊急的不行:“嫂子,我刚才看到施文颜了,是施文颜我没有看错。”
苏安宁也不意外,只是小心的问:“卫承业和施文颜?”
庄肃肃有点混乱:“不是,只有施文颜,她……她……”
“只有施文颜你怕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你能怎么样!当初死去活来要卫承业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
“我……”庄肃肃心里害怕,就是怕施文颜。
苏安宁握住她的手:“你就这样想,你是对不起卫承业,但没有对不起施文颜,撑死是卫承业辜负了她,是卫承业没有抗住你哥给的压力,是他对施文颜爱的不够浓烈,这样是不是好受点。”
庄肃肃苦笑的看着嫂子:“我知道……我已经霸占了承业这么多年,应该把承业还给她,可是嫂子这么多年了我舍不得……”
“傻孩子,人家施文颜结婚了好不好!你还人家还不稀罕呢!她老公是去年在中东起家的新贵,华氏企业的掌舵者,也才三十来岁,对施女士非常好,人家现在生活富足、日子滋润,不会稀罕你的卫承业的。”
庄肃肃闻言紧紧的握着嫂子的手:“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能在a座看到她!”
庄肃肃终于笑了:“也是,也是,我一遇到她的事就手足无措,就怕……”
苏安宁真心劝慰道:“你也不小了,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施文颜没有想法,卫承业也没有吗?”
庄肃肃凄凉的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再任性了,这几年本来就是我偷来的,卫承业一直容忍着我,如果他真的……真的……”
“对,如果他真的还恋着曾经的她,你就放手,反正那个男人你已经试过了,虽然适合过日子,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明白吗肃肃。”
“我懂!我懂!嫂子,我就是舍不得,承业他——”眼泪从她精致的不是人间烟火的连上的滑落。
苏安宁递给她一张纸巾:“七年前你已经哭过了,不要再在他面前哭,知道吗?”
庄肃肃哽咽的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不要只明白,要做到,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和你哥,天大的事他给你压着,施文颜和卫承业还能跳出花来!没影的事也哭的跟受气包似的,赶紧擦擦。”
庄肃肃噗嗤一笑:“人家猛然见到她伤心吗?你们谁也没跟我说过她回来了。”
“不就是怕你现在这样水漫金山。”
苏安宁觉得庄肃肃这件事可大可小,卫承业人不错,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很喜欢那个年轻人,后来证明那孩子确实不错,虽然结婚的方式有点见不得光,但婚后不管真假对肃肃没得说,这些年更好。
工作上勤勤恳恳,也不当自己工作是别人换来的心有怨恨,无论对庄严还是她这个嫂子,都很亲近,对婆婆更是孝顺,庄肃肃想不到的事情都是人家在做。
所以卫承业就是真的放手肃肃,肃肃和庄严也对人家挑不出错来。再说安宁觉得卫承业不是那样的人。
可能从小苦过的人,都喜欢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他应该是能理解庄肃肃的生活环境造就的她的性格,和庄严宠妹心切当年做下的事。
庄肃肃擦了眼泪又是最漂亮的庄家千金:“嫂子,你说他们见过了吗?”
“他们见没见过你能怎么样?不要想着先一步去了解,你想去知道就已经让你落了下风。再说,睡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腻、。”
“那你跟我哥怎么不腻。”
“最近正在找新鲜感。”
“嫂子——”
“不逗你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一叫我就来了,结果就听了半天子虚乌有的。”
“人家怕嘛。”
“放心,我们肃肃比她漂亮多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不瞎的卫承业也是这么想的。”
“谢谢嫂子。”
苏安宁看着肃肃,突然越来越不喜欢最近的感觉,乱七八糟的事要接踵而来的预感,让她本能的排斥。
她还是喜欢喝完果汁就回家的感觉,平静无波,就算真有晴天霹雳她一个就能担下了,而不是周围的人总是提醒她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了?
“中午去妈那吃饭怎么样?”
“好。”可以摆脱陆镇海。
晚上回家时在别墅外碰到孟子曰,险些没把苏安宁吓死:“你干什么!”她把孩子放在婆婆那,是想回来跟庄严谈孩子的问题,你冒出来送死吗!
孟子曰依旧穿着上午的衣服,手里提了一条鱼,见安宁看到他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顿时有点发蔫:“我……给你买了条鱼。”
苏安宁没好气:“看到了,然后呢!”她真是要疯了,公司打电话有人现在还等在公司楼下,跑会家吧,家门口还有一个!
苏安宁想笑都笑不出来,她现在需要安静!需要安静明白吗!尤其不需要孟子曰!你嫌你命长了,她害怕庄严因为她间接杀人!
孟子曰感觉出安宁的烦躁,退后一步:“我给了你鱼就走。”今晚不进去做客也没关系。
苏安宁一把夺过袋子:“嗯。我拿到了。”
孟子曰不情愿的后退:“我先走了。”留我呀、留我呀,我就喝杯水。
“再见。”王阿姨生他时,一定没有看黄历。
苏安宁换了衣服后想找个放诊断报告的地方。
不管说的多轻松,不紧张是假的?
他会怎么样生气?
他会不会拂袖而去?
给不给她谈判的机会?
还是什么情面都不留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苏安宁穿着家居服,最终把诊断书放在梳妆台上,也许她该换一身常服,被赶出去时不至于太难看。
苏安宁又回更衣室换了身常服,刚出来,庄严打电话回来说他人在美国,两天后回来。
苏安宁一瞬间有种被判死缓的恐慌,准备好面对最惨淡的心一瞬间干扁,瘫软的坐在床上,望着房间内所有她跟他的东西,一时间泪流满面。
是,是他错在先,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而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等你离开时候悲伤依旧会延续。
我们只是想错了彼此,用错了相守的方式,会觉得伤痛一样的痛,一样罪不可恕!
远在美国的庄严挂了电话看向林密,心里不安又给卫承业打了一个:“你带上医生去看看,尽早出来的时候她脸色虽然还不错,但我刚才听电话里她情绪不对,先去看看。”
卫承业来的很快,带着庄肃肃。
庄肃肃虽然年级不小了,装扮依旧偏向可爱甜美:“嫂子,是不是我叫你出来招风了,我哥回来非劈了我不可。”
卫承业打开医药箱,神色担忧,俊美斯文:“嫂子,我给你看看。”
苏安宁被他们两个自顾自的方式弄的哭笑不得:“我没事,还带全套用具,谁让你们来的。”
“大哥啊,大哥说你生病了让我们来看看。”
“我能生什么病,我就是嫌他先斩后奏的走了,冲他吼两嗓子。”
庄肃肃闻言喝口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让承业飙车过来的。”
卫承业收起听诊器:“没事就好,我和肃肃正好没事来看看嫂子。”
“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大哥一个电话还不是扔下碗就扑过来了。”
“行,看在你们扑过来的份上,我让郭嫂给你们蒸鱼、煲粥,等着。”
“谢谢嫂子。”
翌日一大早,苏安宁就在监控里看到了门外走来走去的孟子曰。
郭嫂站在一旁担心的道:“这位小伙子在外面站了半天了,问他找谁他也不说话,我看着穿着也不像坏人,所以没有让门房报警,夫人,您看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我去看看。”
“夫人?”
“没事,前院不是有保安,不行了还有小黑。”
“夫人小心点。”
孟子曰一大早又提着一条鱼站在安宁面前,他今天穿的很可爱,都是以前安宁依着自己的爱好给他买的衣服,安宁现在才有幸看到,觉得果真很适合他,阳光漂亮又不失温暖,只是高领和可爱的帽子,没了他火凤集团当家人的锐利,到底不好。
孟子曰伸出手,手上是鱼:“我要不要进去跟庄哥打声招呼,免得他误会。”
“不会,他昨晚去了美国,过两天会来。”
孟子曰似乎有些失望:“这样啊,我昨晚学了做鱼,不如我进去做给你吃。”
苏安宁接过鱼,看着他,不说话。
不一会,孟子曰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不在我进去似乎不太好。”
苏安宁换个高冷的姿势,继续看着他。
孟子曰不自觉的垂下头:“等庄哥回来了我再来拜访……”
苏安宁就这么看着他。
孟子曰用手指摩擦着上衣下摆,过了很久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去我那?”
“如果你十天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考虑一下。”
孟子曰闻言眼里顿时被惊喜取代:“真的!那你这几天要一天回我两条短信,不用不用,每天回复一条。”
“这个可以考虑。”
“好,我走了,走了。”孟子曰开心的倒退,不能操之过急,一定不能急,他还年轻,跟庄严耗得起。
孟子曰使劲挥着手:“再见!”
“……”
“再见。”
苏安宁回过身,手放在肚子上,生的时候一定要选好日子。
“早。”
“早。”
“早,苏总,有人在办公室等人?”
苏安宁愉快前行的脚步陡然顿住,心想,孟子曰?他没有那个胆子!而且答应过的事不轻易改变。
就只剩下另一个了。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对着身旁的玻璃整理下自己的笑脸,不发轻快的继续前进。
“苏总早。”
“早。”
陆镇海把红枣羹放安宁办公桌上:“你先别说话!这是给你喝的不假,但我送完羹汤就走,你不用为了见我撑着你的脸,你愿意什么表情对我都没关系,你的事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我以后也只负责送饭送菜,尽量不让你用那张虚假的脸对我,免得我看了闹心,说完了,再见。”
陆镇海转身离开,潇洒的没有回头,安宁心情不好时不能盲目接近,渐渐的慢慢的,润物细无声最好。
苏安宁见他走了,跨下脸靠在椅背上,看着红色的保温壶,想起她每次嗓子不舒服,他也是提一个保温壶,下了课就送一杯过来。
那样细心的他怎么能说不喜欢她呢。
是她当时怨恨了,怨恨他竟然看了别人,年轻不懂事时又何尝没有想气死他的想法,特么想冲他吼一句。
‘你看!老娘也不是没人要的!’
事隔多年,他说了,但真的不一样了好吗?她不需要,他也在她的记忆里空白的时间太长。
苏安宁打开保温盖,红枣的香醇气息让她想起趴在陆奶奶家的厨房外,盼着起锅的日子。
苏安宁失笑,觉得心情莫名的好了一点。
——我是无敌笑金刚,火眼晶晶本领高——
“妈,我知道……他没在家……嗯……估计三四天吧……”
三天时间过的飞快,苏安宁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拍卖行看样品,嘴角微微一笑,把手机收起来:“王总,这件是赝品,你看它的落款,哥窑和弟窑经证实应该只是故事,虽然有前身,但不会有瓷器上真的刻哥窑,还有……”
林密挂断手机。
庄严已经上了去世华集团的车:“怎么回事?”
“百小姐打电话来,说,明老板选了几个舞女今晚去灯红酒绿喝酒,她觉得不好不想去,求你跟明老板说一声帮她推了,我已经自作主张处理好了。”
庄严面色不善:“怎么还给你打电话?没有说清楚?”
“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明老板那个人您也知道,心狠手辣,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她自己跟明轩牵扯不清,怨的了谁!下不为例。”
“明白庄总。”
朱世华感恩戴德的握住庄严的手:“想不到你一下飞机就来我这里,实在是荣幸之至,谈的怎么样,我有没有希望拿下他们的代理,庄总,您不忘让兄弟喝口汤,兄弟也定然不会令你失望。”
庄严刚要开口。
秘书推们而入。
朱世华对着娇娇弱弱的笑秘书吼道:“没看到有客人!进来不知道敲门!不想做了是不是!”
小秘书委屈的看着朱世华:“您下午三点约了火凤集团的孟总,他人已经到了。”
朱世华立即站起来:“你不早说!庄总,你等一下我去把他迎上来,咱们们什么交情是不是的,等一下。”
庄严让他快点滚去:“你的衣食父母真够多的。”
“生存不易,生存不易!”
朱世华热情洋溢,点头哈腰的把孟子曰和他背后的团队迎上来,没办法,火风扩张跟着火凤后面的都市值猛翻,吕德本那老东西没少过来刺激他。
他虽然看不上孟子曰的为人,但生意头脑不得不佩服,反正都是为了前景,以后也很少跟他打交道,忍忍就过去了。
朱世华无比庆幸庄严在这里,真是天助他也:“孟总,庄总也在呢,请。”
孟子曰新月一般的眼睛闪着冷光看向朱世华:“他回来了?”
朱世华一头汗,你别用那双眼睛那样看我,嘴上无比恭敬:“孟总真是明察秋毫,连庄总去了美国都知道,刚回来刚下飞机,人还热乎着呢。还别说,孟总和庄总关系近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你们穿衣服的品位都一样,今天庄总穿的跟您一样的毛衫,就是颜色不一样。”
这是安宁给他买的。
孟子曰转身就往外走!
朱世华见状吓的赶紧拦上去:“孟总!您这是做什么!孟总?我的孟爷爷?您这是要干嘛啊,好好的怎么要走?”
撞衫万一惹他不高兴怎么办!如果安宁不离婚,他还想跟庄严打好关系呢!能因为你坏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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