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安静的枕在骆祥秋腿上,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要听的答案,心里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输了,输给了那个扣下太医不给她的女人,输给了那个害的她的两个姐妹不得安寝的女人!输给了她自以为的骄傲容颜,输了她认为绝对不该输的高度…

☆、111

冬雪漫天而下,雪白的银装装点了圣国的半壁江山。

林逸衣穿着厚厚的锦服装坐在通了地龙的软榻上,肚子高高隆起,已经不便于行为。

常缕带了甜天最新出品的几款美食,放在三个人围坐的茶几上。

花江音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上,三个人围着一个高高的茶几,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林逸衣因为月份大了,稍微坐一会就要变动一下姿势。

花江音剥着手里的绿豆状软糖,放进嘴里,尖酸刻薄道:“那个蓝氏是不是疯了,竟然想要纳你进门!?还是妾?!她脑子在想什么,被吐出去的东西,谁还会捡起来再吃了!她恶不恶心!”

林逸衣品了一口梅花糕,有些圆润的手指又捏着酥软的糕点放了回去:“她会这样说并不意外,如果常姐再入了陆家的们,蓝氏的地位才会得到巩固,这样以后无论常姐做什么,她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花江音更加嗤之以鼻:“她做梦!如果不是因为陆家有常姐的两个孩子谁稀罕登陆家的门!她到是以为她男人是什么好货色了。”

林逸衣看向常缕:“这件事还要你自己拿主意。”

花江音立即咽下糖果:“不行!你要敢向那对恶心的男女妥协!你看我以后还看不得看到起你!”

端庄大方的常缕美艳的一笑:“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既然蓝氏已经提出来了,估计是对池月最近见我有意见,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蓝氏虽然心思不对,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池月大了总出陆宅对她不好。”

林逸衣点点头:“圣国这方面的确很严,确实要好好想想。”

花江音道:“有什么难得,常姐再嫁,把池月接过去不就好了。”

常缕闻言颇为苦涩:“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再嫁。”

花江音才奇怪:“怎么不可能。”

林逸衣也突然点点头:“江音说的也是个办法,如果你再婚,提出抚养女儿应该没有难度。”

“江音乱说话,你怎么也这么说,不要说我以前的名声好,我自己也不会接受再嫁。”

“喂!说什么呢,你让我们这两个都不清纯怎么活!”

常缕急忙拿起一块梅花糕塞江音嘴里:“吃你的吧。”

林逸衣却很认真的道:“你真不考虑再婚,这或许是你亲自养女儿的唯一选择,其实你就是选择为妾,我也不惊讶,虽然我不认同。”为人母的想为孩子牺牲时,谁也无权说话。

常缕闻言不禁有些遗憾:“现在想想,我当初何必为了那个男人害我女儿和儿子到今天的地步,说不定我忍忍那件事就过去了。”

林逸衣心想,怎么可能过去,某些人们针对你的性子布了局,是一定要看到他们‘宏图霸业’过程中的结果。

花江音咽下嘴里的东西,激动的道:“那你更该为了你的孩子再婚!这样孩子又是你的,你还不用看那个贱女人的脸色。”

常缕对花江音真是无语:“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身份高的人怎么会娶我为正妻,身份太低了,我把女儿带出来只会害了她,权贵利禄不是你想的那么不重要。”

花江音看眼林逸衣:“这还不简单,让她的姘头给你指婚,逸衣都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了,他给你个男人有什么。”

常缕真心觉得跟江音不在一个思维上:“赶紧吃吧。”

骆府内,春秋觉得肚子非常不舒服,看眼已经给他开了七八副药,现在还在诊脉却说不出所以然的老大夫。

骆祥秋心里着急,但因为骆夫人在场主持大局他断不能像平时一样失了体面威风。

骆夫人问大夫:“秋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经常不舒服,可是孩子…”她不喜欢春秋,不是因为相公多宠他,而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做派看着就令人反感,不过她现在也没时间理会她。

老大夫收了手,缕缕花白的胡须,排场十足的让药抚他站起来,千篇一律的道:“秋夫人没有大碍。”

骆祥秋闻言顿时失了身份怒道:“庸医!每次都说没事,秋夫人怎么会越来越严重,最近更是疼晕过去好几次!”

骆夫人闻言立即不悦的看眼相公,家宅之事,自然有她做主,他这么急干什么!让外人看笑话吗!

骆祥秋见状很快拉回理智,狠狠瞪了老家伙一眼,甩袖出了内室。

骆夫人立即脸色不好的看向跪下的大夫,语气也冷了三分:“你确定秋夫人没事?”

老大夫闻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本底气十足的话因为主家发怒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可根据他多年经验,这位秋夫人的确无恙,只是不知为何每次看起来都像虚弱不堪一般。

虽然他不是非要靠安这一胎赚什么名声,但如果因此被骆家认为医术不济,他也是在冤枉。

老大夫斟酌再三,沉稳的开口道:“夫人如果真的担心,不如再找两位同僚来看看,老夫真认为秋夫人没有大碍。”他坚持且自信,他从医多年,不可能诊不出来。

小途闻言终于按耐不住的生气了:“你够了!每次都这么说!”

小途瞬间跪在夫人面前求道:“求夫人开恩,求夫人让关太医给小秋夫人看看吧,小秋夫人总是这样,奴婢真的很担心夫人下次晕倒就醒不过来了…”

春秋冷汗淋淋虚弱无比的看眼床边处的人,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夫…”

骆夫人赶紧让她躺下,怀着爷的孩子呢,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她面子上也不好看:“躺着,不用虚礼。”

春秋没有坚持,只是善解人意的道:“夫人…无需为难…妾身没事…妾身怎么有资格让太医来诊,春秋真的没…没事…”

骆夫人看着她说个话,都仿佛要死的样子,心里顿时想着晦气,别人怀个孩子什么事也没有,怎么她就那么没福气,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骆夫人虽然也不认为她有资格请太医,但面子上的话还是大气的挂在嘴边:“说什么话呢,什么有没有资格,你现在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春秋感激的看眼骆夫人,仿佛无限慈爱的把手放在肚子上,无言的诉说着不忍和心疼。

骆夫人真是无语了,你就算不能生出来也得给我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流掉!“小途,伺候好小秋夫人。”说完骆夫人无奈的带上老大夫出了卧室。

骆夫人不等骆老爷问,率先道:“你看能不能让关太医来看看,她总是这个样子,会不会是真有什么事。”

主家这样说,老大夫自然只有应着,何况请的还是圣手,并不让他难堪:“禀骆老爷,骆夫人说的有道理。不如请关太医来看看,或许真是小人误诊。”如果关太医诊过,若再出来什么事,就是活该,与他医术没有任何关系。

骆祥秋闻言顿时有些为难,难为的看眼骆夫人。

骆夫人与老爷相处多年,立即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不过是一位太医罢了,就算稍微有所越权也不是什么大事才对:“富儿,先送大夫回去。”

“是。”

骆祥秋立即道:“没那么简单,关太医现在给林东家安胎,现在林东家又到了快生产的时候,万一我们把关太医找来了,林东家偏偏赶在那个时候生,咱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得。”

骆夫人立即心悸的点头:“万万不可,春秋这一胎保不住也不能——”

骆祥秋虽然不愿意听这话,但也不得不不甘心的点头,就是这一胎保不住也不能——

躲在门柱后的小途听了,顿时反身跑了回去,伤心的吧听来的话说给了小秋夫人听:“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难道关太医请不来,小秋夫人还不能去林宅找关大夫看看吗?夫人定是不希望孩子出生才…”

春秋闻言神色微变,她都这样了,骆祥秋也没胆挑衅夜相的外室吗!她不甘心!

小途在一旁伤心的哭着。

不一会骆祥秋进来了,满脸都是心疼和愧疚。

春秋此刻却一点都看不进眼里,口口声声的爱,还不如一个没名分的女人身份,难道她们的孩子不值得让骆祥秋为此得罪一个商家女!

骆祥秋深情款款的握住春秋冰凉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大夫就来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春秋突然伤感的反握住骆祥秋的手,激动的道:“老爷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说完便开始小声的饮泣:“都是妾身不好,本是为老爷延续子嗣的好事,却是妾身没福气。”说着手放在肚子上,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骆祥秋看的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体她受了:“说的什么傻话,大夫不是说了咱们的孩子没事,你不要思虑太重。”

春秋急忙摇头,神色凄凉痛苦还有对孩子浓浓的不舍和愧疚,沉默了好一会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

“不如…不如…老爷带妾身去找关大夫看看吧,关太医人忙,我们请不起,妾身知道,可…妾身真的担心孩子…老爷就让妾身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孩子还有救…”

☆、112

骆祥秋闻言真真的为难,关太医现在因为皇后娘娘即将临盆已经常驻林宅,他若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也就罢了,可已经知道,便是皇后在哪里,哪里就是凤殿。

虽然他心里没有看不起春秋的意思,更是真心爱她。但带着醉庄出身的春秋进出皇后娘娘的凤殿,他尚没有那么浑的脑子。

春秋‘痛苦’的看着骆祥秋,她都如此让步了!骆祥秋还——春秋干脆哭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在外面等着还不行吗?真的只在外面等着…”说着手按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里都是泪水。

已经弄不清当初为什么非要请到关太医,但是在一次次失败后,变成了执着,仿佛让关太医再给她诊一次脉已经成了心魔。

骆祥秋沉重的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豁出去的孤注一掷:“好!我们现在就去!”

春秋闻言心瞬间宁静下来,甚至有松口气的轻松,她赢了!?赢了一场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执着!

春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什么时候这样无聊了!但想到可能会在这件事惹恼那位清高的林东家,也有种给姐妹复仇的感觉,她不仁不义,她又何必对这种傲慢的人客气。

骆祥秋叫了马车,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虽然心里也很忐忑,拿不定主意,但是他想如果他们不进去,只是…悄悄的从后门让关太医看看,应该…不会触怒圣颜…

此时,骆府内,正要喝药的骆夫人听到下人来报,震惊的手里的药碗险些洒了:“你说什么!老爷带着那个女人出去了!”

老奶娘点点头,神色非常担忧:“说是去了林府…”

“胡闹!”范氏气的瞬间把药碗摔在地上!“那个女人疯了!老爷也疯了吗!”

另一边,马车停下后,春秋没料到自己真的没有下车,且透过小途掀起的车帘发现,这里甚至不是林宅的正门!

春秋苍白的脸上突然觉得非常讽刺,这就是她再三争取、不停叫闹的后果!当真是让自己变成了笑话,到头来只是在人家背后偷偷的被诊上一脉!

春秋的手悄悄的放在肚子上,她要的就是这样羞辱的结果吗?‘努力’了几个月,就是为了在后门让一个老头子给她偷偷摸摸的诊一次脉?

春秋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凭白计划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大的罪…甘心吗…

春秋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冷芒,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吗?那么为何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但春秋一瞬间又犹豫了?犹豫着仿佛有一股意识拉着她不愿动手。

骆祥秋拍着林府的后门。

门很快的打开,却没有向以前一样子在骆祥秋亮出身份后让他进去,而是快速回去禀告。

骆祥秋焦急的等待着。

片刻后,另一个身形臃肿,但身影微弯,声音诡异的男子迎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咳咳奸细的嗓子,尽量把声音压的低沉:“骆都统,您恐怕来的不是时候。”

骆祥秋在看到来人时,也泄气大半,想不到现在皇上竟然在这里,这位便是除白公公外,皇上身边的二号人物,但…

骆祥秋忍不住小声求道:“公公,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只是让关太医给诊个脉,不会耽误娘娘的事的。”

胖乎乎的中年公公道:“骆都统您别为难小的啊,这要是娘娘就在这个节骨眼生了,奴才有几个脑袋啊。”

“公公您…”

胖公公赶紧摇头:“不行,不行,骆都统这事真不行,皇上十分在意这一胎,比三殿下那时候都上心,我劝你一句,又不是嫡子,您骆大人更不缺孩子,别在这事上犯了糊涂。”说完便关上了林宅的后门。

骆祥秋心里如醍醐灌顶,明白自己今日之举多有不妥,但想到马车里的人,忍不住抬起手想再敲,但经历过官场起起伏伏的骆祥秋,最终放下了手往马车走去。

春秋听说连这样‘卑微’的诊断也被对方‘拒绝’时,顿时觉得更加可悲,甚至觉得无比可笑…

她退步至此也不可以吗?那个女人是想为她的好姐妹‘报仇雪恨了’!但抢走陆辰意的又不是她。

骆祥秋见春秋面如死灰,心中刺痛,明知不可还忍不住承诺:“我们明日再来…”等皇上走了,明天或许能趁关太医休息的时候请他一刻钟的时间。

明天?春秋看着骆祥秋眼里显而易见的担心,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决定,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呢!足不足以让骆祥秋与夜相反目成仇!足不足以因此撼动那个女人在夜相心里的地位!

春秋第一次如此憎恶一个人,一个明明比她们高贵不到哪里去,却处处不足的女人,一个麻木不仁、张扬跋扈的人。

春秋想:你不是不想让我进去吗?你不是觉得我会脏了你的地方?如果她今天偏偏就要进去呢!

春秋刚刚犹豫的目光突然变的坚定,手掌顿时用力,一股钝痛的感觉顿时从小腹充斥全身,本就在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腹部时,她微微偏头,咬碎了出门时,放在戒指里的药物。

“啊…老爷…孩子…孩子…”

车上的人顿时慌张不已,当小途从主子衣衫下摸出血迹时,顿时开始尖叫。

慌张的骆祥秋也傻了眼,再没有常识,当了几个孩子父亲的他也知道春秋现在很危险!

骆祥秋顿是什么都不顾的冲下车,使劲砸紧闭的木门:“开门!开门!——”

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骆祥秋瞬间就要往里面冲!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有元谨恂来这里看孩子,会随随便便让什么阿猫阿狗闯进来,立即从旁边伸出一只脚,把想闯进去的骆祥秋踢了出去!然后冷面侍卫重新站回门后,警戒的养神!

骆祥秋知道对方下手轻了,如果不是认识,就凭他私闯皇上在的地方身首异处也不为过,他心里何尝不是没底气,但——

骆祥秋立即爬起来冲过去:“求求你们了!我夫人现在大人孩子都有生命危险!我不是要进去!只求你们叫关太医出来一下就行!娘娘又不会这一会半会的生!我夫人孩子如果没有太医诊治现在就回死!求你们通融一下,求你们了!”

谁不想卖骆祥秋的一个人情,但他这着急的样子,就知道马车里的女人对他很重要!“等着,奴才去请吴公公。”

胖胖的吴公公很快就到了,提着下群,领边缀着黑色的貂毛,虽然是制式的衣衫但品质绝对不比骆祥秋身上的差。

吴公公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为难:“骆大人,您别让小的为难了,皇上就在前面陪娘娘赏花呢!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转身拉过匆匆赶来的徒弟和一位背着要想的中年人:“这位你见过,关太医的徒弟,快快看看夫人吧。”

骆祥秋哪还计较是不是太医,春秋情况危机,只要是个大夫就行了:“快,大夫快!”

吴公公看着门外慌慌张张的一行人,还有那象征骆府威严的马车,无声的摇摇头,心想,骆大人什么时候也因为个女人拎不清了。

吴公公刚想转身往回走,突然见骆大人焦急的跳下车,衣袍上有明显的血迹:“吴公公!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我夫人她小产了!现在情况危机!必须——”

吴公公顿时睁大眼睛,甚至不顾身份的把其打断:“骆大人你疯了!让你一个见血的女人进待产皇后的宅子!是您不想活了还是奴才不想活了!”

骆祥秋立即知道不好!是他一时冲昏了头!所以立即转身向不远处的一道门跑去,然后使劲拍砸!

吴公公见状立即命人关上一半院门,然后让人拿上一把斧子给骆大人,就是这样他也不放心,祈祷着这群瘟神快点走开!

这若是将来万一皇后难产,钦天监掐指一算,算出是因为今日的血光之见,他就死定了。

骆祥秋别人叫停才发现这家没人住!急忙结果斧子劈门砍锁!但住在这一片的人,谁家的门锁也不是纸糊的。

小途不停的下来观看,车上一半的人早已被哄了下来,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小途已经忍不住再向看起来胖乎乎且很温和的吴公公借热水。

吴公公高冷的站在那里,眼睛都没眨一下!

小途急的不得了,扑通一声便给吴公公跪下了,不断的用脑袋在石板阶上磕头:“求求你了,我们夫人危在旦夕!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求求你了!我们夫人人很好的一定能给您家主子带来福气真的真的——”

吴公公会在乎别人的苦求才怪,见骆大人终于砸落了斜对面的木门悄悄的松口气,终于能打发走了。

但就在骆祥秋跑回来让这些人快进去时,一阵温和的嗓音打破了喧闹的宁静:“吴小胖,这里怎么了?闹哄哄的,在前院都听见了。”

吴如意顿时觉得腿一软,一身冷汗:“娘…娘娘…”

元谨恂扶着林逸衣的手臂,也满脸不悦的同时走了过来。

☆、113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如意顿时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皇…皇上…”

马车上疼在死去活来的春秋,眼睛突然睁开,冷汗渗渗的脸上布满了错愕和难以相信!

骆祥秋掀开车帘的手也猛然顿住,一时间惊吓连连,目光触及马车上的血迹时,骆祥秋顿时觉得脑中霎时轰鸣,眼前一片空白!

一个惊颤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申辩着: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他不认识马车内的人!他的前程!他的一切——

骆祥秋几乎本能的想扔下马车里滑胎的女人逃掉,逃开这一场让皇后娘娘见到血腥的祸事!

但马车里的人到底与他有关,跟是他心有所牵的人,断然做不到真的弃之若履,或许…或许…他们…

林逸衣无奈的元谨恂一眼:“你那么大声音吼他干嘛,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就为了被你骂。怎么了?外面可是有人…”

林逸衣往前上了两步,看到了开了一半的门外,一辆马车停在外面,周边围满了人。

林逸衣不禁疑惑:“怎么了?找人?”

元谨恂冷淡的看了吴如意一眼,负手走到林逸衣身侧,当看到外面的马车,和马车上的标志时,元谨恂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小途什么也不知道,她只听到这家的主人出来了,听女主人的说话比门房好说话,或许,或许对方会救主子一命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