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饼塞到人手里后,他小心认真地折好了他娘亲手做的布包,揣到怀里,这才大步往家里狂跑过去,跑到门边就朝那打开的门内大叫,“娘,娘,我可回来了,我饿了,你可做好夕食了没有…”
他那跑动的狂劲,和他喊话的调子,就如同他刚从虎口脱险了一般…
汪永昭隔得老远听着那小儿的话,本来冰冷的眼睛就更冷了,这时他皱眉看了看手中被硬塞过来的饼,好半晌后放到鼻间闻了一下,不知怎地,他鬼使神差地放到嘴边咬了一块,咬完吞后觉得肚子确也是饿了,就站在那把两块饼吃完,随后拍拍手,捡起了剑,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今天下午大伙儿砸的地雷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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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小老虎都没再去那片空地,也不趴到墙头看人了,他每天都很是认真地练着他的剑法,练得一天比一天纯熟。
这天吃完夕食,在张小碗给他洗澡时,一直像在思索事情的小老虎开了口,很郑重地问张小碗,“娘,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呢?”
张小碗想了一下,摇摇头,“这个娘就不知晓了。”
小老虎沉默了下来,直到张小碗给他换了薄里裳,让他躺下休息后,他拉住了欲走的张小碗,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小碗,“娘,他为什么要教我剑术?”
张小碗回过身来在他床边坐下,笑着看他,并不说话。
“你说吧,莫要哄骗我。”小老虎有些黯然,但神情却并不悲伤。
莫要哄骗?她哪舍得哄骗他,这世间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有些东西的本质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这些哄骗了他,只是蒙蔽他罢了,她哪舍得。
但,现实总是残忍的,她又如何轻易说得出口。
“娘…”小老虎拉了拉张小碗的衣袖,又轻声地叫了她一声。
“许是…”张小碗摸了摸他的小脸,顿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许是他没了孩儿,想起了你…”
她说至此,小老虎一脸“我早就知晓了”的表情。
张小碗看着他微笑,小老虎撇了撇嘴,又抽了抽发酸的鼻子,才继续问,“还有呢?”
“也许是见你聪慧,你日后要是成材了,有出息了,对汪家也是好的,你日后要是挣来名望和地位,是要分汪家一大半的,这是你的父族,也许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它,而汪家也许会因此得到好处。”
“我要是没用,或许是他们有了别的孩子,许是也不会比我差,他们会待我如何?”
张小碗良久都未接话,只是看着儿子那越瞪越精神的脸,她沉默了一下,还是淡淡开了口,“要是没用,要是有了别的出色的孩儿,以前对你是怎么样的,以后就是怎么样的吧,娘也不是很清楚,但大概就是如此了。”
“是吗?要是没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那老坏蛋和老婆娘折磨死,要是有用,也且只有一个我,就可以教我剑术了…”小老虎冷笑了起来,“打的真是好一翻如意算盘。”
说着就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了,就算张小碗轻轻地唤了他好几声,他都不接话。
张小碗出去后,小老虎睁开了眼,他伸出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荷包,这才继续闭上了眼。
剑术练得差不多了,小老虎这天早上跟张小碗讨了十个铜板的钱,说要出去走走,看看刀叔,看看孟先生,胡师父,他许久没有见他们了。
早间太阳已经大得让人无法直视了,张小碗朝他摇了摇头,不想他出去。
“让我去吧。”汪怀善不再是不懂世事的小儿了,他知有些东西他娘不想让他看到,有些道理也不想让他过早明白。
他知道外面的世道已经不好了。
但他娘与他也都明白,那些事情与道理他必须要知道,他必须要明白,不那样的话,他没法好好长大,好好懂得更多。
“那就去吧。”看着他倔强的脸,张小碗轻轻地摇了摇头,带他去换了一身比较脏的旧裳,给他背了弓箭,拿着帕子包了几块肉干塞到了箭筒里,另外塞了一节竹筒的水到了里面藏好。
“要是见到不善的大人了,一定要想都不要想立马就躲,要是有人欺你,对付不了的马上就要逃,不要犟,也不许不认输,可听到了?”张小碗用非常慢的语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而汪怀善也直视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点了头。
张小碗送他出门,她拉着他的手走到小道上,见不能再远送了,她蹲□,给他整理了下头上的帷帽斗笠,又把在家中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我会没事的,娘。”汪怀善有些无奈,伸出因摸剑摸得时间长而有磨伤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和眼,他还凑过头去珍惜般地亲了亲张小碗的鼻尖,安慰地哄慰她道,“你说的都我记在心间呢,会好好地去,好好地回来的,你做好了夕食等我,待到太阳落山,我就着家吃饭了。”
张小碗听了笑,她点了点头,站起了身,目送了他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了,她抬头闭了闭眼,把眼眶里的水意逼了回去。
她的孩儿啊,小小年纪,就要独自一个人踏上他的人生路了…
她能做的,只能是送他到路口。
从叶片子村出去,汪怀善才知在家中,为何他娘要不厌其烦地叮嘱他那些话。
他走到村里去找他的小兄弟们时,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找着,他们的门窗闭得紧紧的,他叫几声里面无人应。
他走到村口,有一个瘦得身上只剩一架骨头的大人朝他疯跑过来,对着他就是往后一顿急呼,“快,快,快,这里有个跑得动的小儿…”
他身后此时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见他像是个疯的,汪怀善想都没想就一顿急跑,等他在一片扬起的黄沙中跑到镇中,这时没什么他熟悉的人出现在街头上,平日在镇上那些摆摊的此时都全不在街边,连成日卖肉的胡屠夫,他的肉摊子前也没有人,只有路上一些饿得两眼发黄的人拿着浑浊的眼不断打量他,还试图透过他戴的纱帽看清他的模样。
汪怀善心下莫名胆怯,一路脚完全不敢停,小跑着去了胡家村,待到了胡九刀家,见到了他的刀叔,却见那个威猛高大的汉子脸瘦得都陷了进去,而他的大宝弟弟此时躺在床上只剩半口气了。
“婶婶,这是咋了?”一路跑来,全身都是黄沙,连头发上也满满都是黄沙的汪怀善看着躺在坑上的胡大宝,他跳着脚急问胡娘子。
胡娘子这时给他打来了一碗混浊的水,勉强地对他笑着道,“你怎地跑来了?快喝口水。”
说着把碗塞给了他,帮他拍打身上的沙子。
汪怀善见她不回答,一口气把那带着泥沙的水喝完,随即对胡娘子说,“婶婶,你别忙了,大宝咋个了?请大夫了没有?”
胡娘子死死地抿着嘴,不说话,她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汪怀善身上的沙,这时上半身扑打完了,她俯□去抖他裤子上的沙。
“刀叔,刀叔…”见她不说,汪怀善简直就快要急死了,他朝着外头大声地喊,“你快快进来。”
胡九刀跑了进来,看着汪怀善小声地说,“这是怎地了?”
“大宝怎么了?怎么不起来?”
“他累着了,歇会就好。”
“有没有请大夫?”
“去哪请啊?”胡九刀苦笑,“大夫都快饿死渴死了,没力气过来。”
汪怀善听了眼睛一瞪,“我去找!我把人背过来!”
这时他马上从胡娘子的手里拉开自己的腿,对胡娘子说,“婶婶你在家候着,我这就去把大夫给请来。”
说着时他已跑了好几步,但被胡娘子从身后拉住了身体,她从身后拉着他,用带着压抑的泣声道,“别去了,请了大夫看过了,没得用,你大宝弟弟生病了,这病许是治不好。”
“怎会如此?”汪怀善气急了,他拉过胡娘子的手,转身对胡娘子很是认真地说,“你休得乱说,哪有治不好的病?”
胡娘子被他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她没法再多说什么,只得拉着汪怀善的手不许他出去,免得他出去招了祸,有去无回。
“你别乱出去走动,待到天黑了,就让你刀叔送你回去。”胡娘子伸着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生怕这胆子大的孩子真就这么跑出去了。
她就不懂了,他娘是怎么放得了心让他出门的。
“你放心,刀婶婶,我说了我会请得了大夫来的…”汪怀善看着坑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胡大宝,他更急了。
“别去,不许去,”胡娘子终还是哭出了声,“你去了要是出了事,你让你娘怎么办?外面都是一群饿昏了头的荒民,他们要是抓了你去,你让你娘怎么办?”
听她说到他娘,汪怀善一愣,突然醒悟啊,他立马道,“对,对,娘,婶婶,你赶紧背上大宝,咱们去我家,娘有办法,她什么都懂,她有得是办法的。”
这时胡娘子听了也愣了,不待她有什么反应,被她紧紧抓住的汪怀善见自己不能动弹,只得对同样也有些愣的胡九刀说,“刀叔,快去备篓担子。”
胡九刀重重地一跺脚,“哎”了一声,去拿篓担子去了。
“把家中的东西一收拾,我家住去。”汪怀善转头就又对胡娘子道。
“这…怎可…”
“又何不可的?我家出了事,也是刀叔跟您帮的,我娘说了,这恩存着,有得一天能报上就得报上,哎呀,刀婶婶,你能先不跟我说废话吗?”汪怀善急得都快要哭了,说着话时那脸都是对着坑上的大宝的。
胡娘子这时却也是顾不上是给他们家添麻烦了,事到如此,孩子时而烧得连稀粥都喝得下去,时而喝口水都吐,也确只有小老虎家那看着像是颇懂一些事情的娘能帮得上他们了。
就算不能,也只能试上一试了,总比不试的好。
这厢胡家人一收拾,挑着什物跟大宝就往汪家那边赶,所幸这时有着胡九刀一个大男人在,一路上就算遇见几个看着他们的人向他们频频打望,也无人过来。
这时正是中午,日头烧得最惨烈之际,胡娘子半路软了脚倒在了地上,被汪怀善硬塞进了半筒水和一块肉干,这才起得了身。
另半筒水汪怀善喂给了他的大宝弟弟喝了一点,剩下的给了胡九刀,胡九刀看着他干得没水的嘴唇摇头道,“你喝。”
“家中有得是,我早间喝了许多才出的门,这下不渴,你先喝。”汪怀善把水筒往他身上一塞,就要过去拿扁担挑篓担子。
但被旁边的胡娘子一把拉过他,苦笑道,“人都没篓担子高,你就别跟你刀叔抢担子担了,九刀,你赶紧把水喝了,咱们赶紧去碗姐姐家,不要在外头多呆。”
胡九刀再鲁钝也是分得轻事情轻重急缓的,他把水一喝,就把担子挑上,吆喝着说,“走,走,咱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很是多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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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一小赶急赶忙的地赶了小路到了汪家的后院。
这时门被打得砰砰作响,听得小老虎在门外急急叫娘时,在灶房的张小碗手中的碗就那么扑地一下掉在了地上,随即她提起裙子就往门边跑,慌乱中,她在下梯时扑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但没犹豫半秒,她就急速爬了起来,不带停地往门边跑,迅速开了门。
等开了门,看到胡家两夫妇和小老虎时,张小碗“哈”地笑了一声,掩饰着内心一时而起的惊涛骇浪,待喘了一口气,她调整好了脸的神情,然后微笑着对胡九刀两夫妻说,“可来了,快进屋…”
还好,还好,这么早回来,不是小老虎出了事。
张小碗一只手在衣袖里捏得紧紧的,掐得自己疼了,脸上的神情也全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招呼好胡氏夫妻进了屋,又听得小老虎叽里呱拉把胡大宝的情况一说出之后,张小碗点点头,对着胡娘子说道,“我不懂什么医术,只能先看上一看,家中还有一些清毒消炎的药草,平时吃了也是没事的,先让大宝吃上一些,你看可行?”
胡娘子连连点头,红着眼猛掉泪,此时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胡娘子也是个虚弱的,张小碗安排着胡九刀跟小老虎去烧开水,她则拿了甘草出来煮水。
她哪懂什么医术,只能懂些清毒消炎的常识,救得来了就是救来了,救不来,她也是没法子。
烧了开水化了盐,给大宝洗了个澡,把他的衣裳放到灶火里烧了,让他穿了小老虎的衣裳,又先喂他喝了盐水,等到大宝缓缓睁开眼后,张小碗拿着甘草水喂了他一道,又把用了一小片参片熬成的粥喂他喝了。
如此忙到晚上,许是参片提了气,大宝有了一点精神,尽管还是没力气说话,却还是能躺在小老虎的床上对着他的老虎哥哥笑了。
看他好了些,胡氏夫妇掉着泪傻笑,两夫妻傻笑着面面相觑,胡娘子这时精神一放松,倒在了胡九刀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中,房间里一片月光,身边的胡九刀见她醒来,小声地和她说,“大宝现下和怀善睡得好好的,汪娘子说你要是夜间就醒了,去她房里找她。”
“啊?”胡娘子听到这话,看了看她现在所在的整洁的房间,还有那小木桌上的一碗水,她立马一拍胡九刀的大腿,“你可没给人家找麻烦吗?”
胡九刀立马苦了脸,挠头说,“晚间吃了她七张饼,还有两块肉,三…三碗粥…”
胡娘子听得简直就快哭出来了,“你当你这是咱家啊?这是咱家吗?就是咱家,也没见你这么吃过啊!”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好几下,这才赶紧爬下床去小老虎娘那。
一过去,没睡的张小碗坐正在门边,正在拿着针线缝着什么,因是深夜看得不仔细,胡娘子过去后才看清她在缝衣裳,便压低声音说,“姐姐你怎么这时辰还在干活?”
“你的衣裳我看着发了黄,怕是要好好洗道一翻才好穿得,我找了我几件旧裳,改改先让你穿下,咯,里裳已经改好了,你先拿着过去,灶上的水还热着,澡盆就放在灶房旁边的小屋里,那处房间就可以洗得了,你用温水先好澡和头发,别洗凉水,别贪一时凉快啊,稍下这外裳我也就改好了,就给你送过来。”张小碗笑着朝她小声温温柔柔地道,“灶房水桶里还冰着粥,不多了,两小碗,还有小碗肉汤,你也赶紧着去喝完,别饿着了。”
胡娘子听得半晌没说话,后头抹着眼泪往灶房走了,那哭着嘟着嘴的模样,倒真像个受了姐姐照顾的娇妹妹一般。
张小碗半夜打了个盹,清早就起来了。
刚烧了火,要看着熬粥时,胡娘子紧接着几个大步走了进来,拿过了她手里的柴火便道,“姐姐,你且去忙你的,这粥我看着火。”
“也好,我正要出去走走,有点事。”张小碗也没跟她客气,跟她说了要是小老虎大宝他们要是醒来了,就让他们先喝大碗淡盐开水,再喝碗甘草茶解暑。
“晓得了,你且去吧。”
张小碗走后没多久,胡九刀就捧着砍好的柴火进来了,帮着她一块烧火,胡娘子小声地跟胡九刀碎碎念着,“你就劲会吃,也不想想别人家的为难处,人家是人好,才任得了你胡吃海喝的,可这年头能有这么个吃法吗?”
说完他的不是,又舍不得说他过狠,胡娘子又只好给自己找台阶说道,“不过倒也是个有福气的,随便碰碰,也能碰上个好人家交往着。”
胡九刀听了挠了挠胸,先是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没憋住,对她说,“你也是我有福气碰来的,算命的说了,我这人就是能路中遇福。”
胡娘子本是心有负担来着,听得他这么说,无可奈何地笑了,但还是叮嘱他道,“可能还要叨烦几日,你可别这么能吃,大宝用了那么贵的小参片,那是现下用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我们已经欠了她天大的人情了,再给她添麻烦就不像话了。”
“知晓了,知晓了,你且放心。”胡九刀连连点头,他昨天是饿得狠了,而汪家娘子一端就是端上了二十张饼,他一个没忍住,她劝了几句后,他就真吃了。
事后想来也是后悔得很,哪能就这么不讲客气呢?
张小碗背了弓箭出了门,她去山上看了看,也去村子里看了看,逃荒的不少人家已经躲进山里去了,至少山间地里,树上,总能找得到点吃的,比饿死在家中强。
还好,她事先想过这事,所以挑的山洞周围全是岩石,看上去就是找不到什么吃的,她也做了一些掩饰,想来如果不是运气太坏,藏着的东西也被人发现不了。
昨天她听了胡九刀跟她说了外面的事,听说现在外面已经乱得很了,怕是真有食人肉的事发生了。
而她现在仅在周围村子里走了走,就发现胡九刀所言不虚,那些没饿死又胆大的,看到她就是扑过来,一路上来,才十来里地的来回,她就遇上了两个,两个看着她的眼神都想把她当生肉啃。
张小碗身上背了弓箭,手上拿了铁棍,本身就是力气大,壮汉也未必打得赢她,何况是瘦得没几把力的男人?往往那人扑到她三尺左右时,她手中的铁棍就挥了过去。
这样打不死人,但能打得人不会有力气爬起来再追赶她。
她下手狠,那些周围看着她下手的人,也是看不清她戴在帷帽下的那张脸,偏又觉得她凶悍得很,不好对付,于是她一棍挥出去,走上个近百米,都无人想上来再挑畔。
张小碗没去远的地方,她转了转,挑着没人的路回家。
回去的路中,正要抄小道往后院走时,她听到大路的另一边响起了几个人急急的脚步声,她偏头一看,看到了汪永昭带着两个青年在连着河边的一条道上走了过来。
张小碗想了想,停下了步子,等着人要错过她时,她微弯了腰福了一福,行了礼。
她以为汪永昭会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会走开,但哪想,汪永昭就这么在她行礼时停了下来。
随即停下的是那两个年轻男子,他们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好奇。
“嫂嫂…”在汪永昭开口之前,那两个年轻男人朝她握了握拳,两个人都叫了她一声。
张小碗轻皱了眉,未说话,但还是朝他们也福了一福,算是应答。
她静待他们离去,但汪永昭却没走,他看了她几眼,然后说道,“小儿这几日为何不来?”
“在家中勤练。”张小碗低头答道。
“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