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总想着要有些作为,就算是一辈子呆在这村子里,也想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更好,爹不必守着那些田里的劳作,若是遇上水灾旱年的,就会吃不饱穿不暖,太靠天吃饭就容易被坑。
21第二十一章
云巧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云芝老早就在村口守着了,远远地看到牛车过来了,飞奔而至,跳上了牛车也坐了一段的路,回到家就缠着云巧要东西,云巧只捡了她说的买了三样,云芝也高高兴兴地拿回去了。
赶上吃晚饭,花氏炒了一大盆子腌菜肉片,云巧的那二十几两银子的作用在伙食上首先得到了体现。
经过这一趟去镇上考察,云巧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却得脚踏实地的实施,这开铺子的计划终于在云巧心中给夭折了。
天暖和的快了起来,五月一到,张老爹开始准备翻地种蜀黍,休息了一个半月,阿憨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云巧走出屋子把娘一早从地里挖的菜洗了干净晾在了架子上等她回来做腌菜,转身看过去,旁边那房子已经盖了有两间。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云巧不可能按着现代的思想来设计这房屋的造型,除了让王五叔在屋子里多添了一个隔间外,其余的云巧都没再说什么。
“阿巧。”阿憨走了出来,云巧拿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拿了几个晾干的蘑菇放在水里浸泡着。
“等会晒了就该进去了,我去趟杂货铺子。”云巧拿起篮子出了院子,阿憨还眼巴巴地望着呢。
在杂货铺子里买了灯油之后,云巧又买了些缝线,杂货铺的王大娘便说了,“云巧啊,你咋舍不得买好的,这线可用不了多久。”
云巧看了一下手中用来缝被子的线,娘吩咐的就是这一种啊,王大娘打开柜子拿出一段子的线出来放在她面前,“呐,你家该用这上好的棉线。”
“王大娘,家里都是用这个的,这个就可以了。”云巧看了一眼那棉线,价格上竟然比这贵了三倍之多,村里人鲜少会买这好的吧。
看着云巧数好了钱,那王大娘神情就有些不屑,收起了那线往柜子里一放,说话的语气就没刚才那么客气了,“我说这你们家不都有钱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婿,还省啥省,你娘是不是看人家受了伤,把人身上的银子都给剥光了”
“这不该省的咱家自然不会省,这该省的确必须要省,王大娘,您这线进了也有些年了吧,都快成灰色的了,估计都没这线硬实了,你可得小心些,万一谁买了去不好用,回头找您说理,这可麻烦。”云巧笑着回道,领着篮子就出去了,村里人说的难听的那都听不到耳里,谁的都要争上一番,多累。
往回走的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不少,云巧一一回了,还没走到家门口呢,那离家不到几步远的地方,一个身影在那踱步观望着。
一看到她的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松开。”云巧低声呵斥了一声,陈福讪讪地松开了手,脸上有一抹受伤,同样还带着些失望。
“云巧,你怎么会想嫁给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陈福从镇上的学堂回来之后才听说,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云巧竟然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住在她家半年多的这个外乡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云巧仰头看着他,“我记得八月也要成亲了,麻烦你注意些,也不怕你那未入门的媳妇听见了不好受。”
“你一直记得我八月要成亲,你还记得我。”陈福急切地看着他,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越来越觉得云巧好看,过去是娇羞的模样让他喜欢,如今这盛气凌人的模样,更吸引到了他。
“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还记得你,整个村子都知道你娘在说,我儿子秋闱之后就要成亲啦,一天说七八遍,谁会不记得。”云巧嫌恶地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点。”
“只要我秋闱中了,我就是举人了。”陈福话中透着骄傲,继而有些怜悯地看着云巧,“嫁给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人,还不知道人家是谁,你要是后悔的话...”
“老...我不会后悔,你放心。”云巧好不容易没让老娘二字出口,这样的人也能中举,那才是老天没眼呢,寒窗苦读的人这么多,让一个钻于色相的人中了,今后他的后院直接可以论‘打’来计算。
陈福的眼神更怜悯了,她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意和别人共享服侍自己,她一定是爱惨了自己无法忍受。
云巧看着他这眼神,以他这自恃的心理,基本没什么好想法。
“你慢走,我不送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哦对了,你应该去李家多陪陪你的翠兰妹妹,她可对你钟情的很。”云巧只觉得他是打骂了都没用的人,不理会是最好的,自顾着往家里走,没看到陈福脸上那神情,云巧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五月中蜀黍下种之后,天气越来越热了,阿憨已经可以帮着张老爹一起劈柴了,没有伤筋动骨恢复的也快,数贴补药下去总算给补了回来。
如今天气好,下雨的时候也不多,这造房子的进度都加快了一些,六月初连着外面的围墙都已经砌好了,这也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云巧看着前三间后两间的屋子,拉着阿憨说道,“这以后就是你家了。”把那地契往他怀里一藏,“这可收好了。”
“阿巧收着就好了。”阿憨站在院子门口,王五叔他们还在砌猪圈,这大致的都好了,小的也很快,没几天功夫就都弄完了,阿憨在这村里也没什么熟人,进屋这天,张老爹做主把田家村的岩家和李家人请过来了,还请了当日把他从山上抬下来的蒋大叔他们。
当天晚上云巧帮他一起把东西都迁了过去,阿憨的东西少的很,一共也就一个箱子,还是花氏给的,里面放着两套衣裳和当初捡到他的时候身上的那套。
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新木的味道,云巧开了窗子给他铺了床,“以后你就住这了。”
云巧把地契和付过之后剩下的银两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木箱子的底层,锁好后把钥匙放在他手里,“这些你都好好收着,钱袋子里还有三十两银子。”
“你先好好收着,以后再给我,好不好?”云巧见他不肯收,换了个说法,阿憨这才小心地把钥匙贴身放了起来。
刚造好的房子里面东西都不齐全,除了睡觉之外,阿憨的吃饭还是在张家,这离当初花氏选下的日子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张老爹找了一天带着花氏和云巧去了一趟镇上,阿憨不懂的云巧都得为他添置齐了,当初云巧给的那写银子,张老爹去了铺子里,让人打了柜子箱子,还有木盆等当作云巧的嫁妆,花氏又买了棉絮和被套,阿憨没有家人,所有的一切都得她们帮着来。
新房子里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张老爹去了三回镇上,这房子里该有的东西总算是置备齐了,添了数口箱子,那另外加出来的屋子里就是云巧当初想好的储藏室,里面放着花氏絮好的被子,都是大红的喜字图案。
村里人被张家这一车又一车的架势也给吓到了,怎么这张家自己也一夜暴富了不成,张老二都舍得给女儿添这么厚的嫁妆,又是家具又是被褥的。
这话很快传到了赵氏的耳中,当初说的那熊是别人的,不能留给自己,如今看来肯定是私下里吞了一些,居然还不拿出来孝敬父母,还说要等秋后收了谷子才给立扬支援些,赵氏气不打一出来立马就赶过来指着张老爹的鼻子就他不孝。
这院子里还有花氏请来帮忙的人,赵氏这么一骂,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连带着在厨房里的姥姥严氏都出来了,“亲家,你咋能这么说宏根呢。”
“好啊,连你岳母都请过来一块分了是吧,我这做的什么孽啊,养这么个白眼狼,自个过上好日子了,也不管我们了。”赵氏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严氏方下手中的盆子要去扶她,还被她被推开了。
“婶,你说的什么白眼狼,我看这老二家可也孝敬你的,每年往你那送的东西也不少了。”牛大婶看不下去了,也没见哪个做娘的这么折腾儿子的。
“你知道什么,他们卖了那黑熊的钱都私藏起来喽,立扬这马上要去城里赶考了,让他们出点帮衬着他们就说等入秋卖了谷子,如今倒好,什么都往家里买,就是一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赵氏瞪了花氏一眼,继续哭嚎。
“婶啊,你看看这房子,买了地基造起来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了,这些天你儿子往家里抬的可都是人家阿憨给的聘礼,一分一毫都没私下藏着,这都是别人的钱。”牛大婶指着那房子说道。
赵氏瞥了一眼,“谁知道他有没有私藏,天天往李屠夫家买肉的,哪来这么多钱吃的好,我和他爹都还吃糠咽菜的省着钱给立扬希望他能有出息光宗耀祖。”
一直闷不吭声的张老爹忽然走进了屋子里,不顾花氏的阻拦,拿了卖菜卖粮攒下的一个钱袋子,出来就直接给了赵氏,“这里有一两多的银子,这两年来买菜卖粮的,本来攒着给云苗做嫁妆用的,娘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拿去给立扬,这大丫的婚事,你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
张老爹这么一说,赵氏就愣住了,言外之意,大丫的婚事你们不愿意来,将来这也就不需要多走动了,逢年过节礼数上该有的孝敬他们一点了不会少,但是之外的东西就不必了,这谁家读书谁家嫁人生孩子不够使,今天这点银子也就尽到有所,之后的也就不会再有了。
花氏本拦着的也怔住了,自己男人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今天在婆婆面前这么说,他是真的生气了,孩子成亲作为爷爷奶奶就算是一个铜板不拿出来,问候也没有一声,就知道冲过来要钱要粮食,做儿子的如何能不心寒。
手中的钱袋子沉甸甸里,里面都是铜钱,是张老爹数次挑担去镇上六文钱一斤菜这么攒起来的,在屋子里的云巧忍着落泪的冲动,揽着云苗和云芝没让她们出去。
“张婶,难道你还嫌不够?”一旁另一个媳妇见赵氏那憋着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开口说道,“咱家大山一年也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赵氏当然觉得不够,她如何会觉得够,十几两银子和一两多银子,这之间的差距也忒大了,可儿子这么说了,若是再强来,以后是真别想走动了,赵氏从地上起来,闷哼地说道,“我让你大嫂明个来帮你。”说完就出了院子。
22第二十二章
院子里的气氛因为赵氏这一走过了一会又融洽了起来,花氏拉着张老爹进了屋子,此时她也不去管扔出去的那钱袋子,嫁给他这么多年了,不论婆婆怎么闹他都没有发这么大的火,好像只要婆婆一句话,这亲就算是直接断了。
“你咋想的。”花氏看他这闷着脸,“孩子们都瞧着呢。”
“说咋地就咋地,娘要是不愿意来往,那就干脆算了。”张老爹又重复了一次,他也烦了,整天有事没事来家里闹一场,如今还非要抢人家的钱,他哪里不孝了,每年收的都不会少给爹娘,每回多的都要从他们这出,他都不曾有什么怨言,这两年又变本加厉的要掏空他们家,活似他就是捡来的。
花氏听了点点头,“得,你就这么说着。”...
六月二十,花氏说这是个凡是皆宜的好日子,云巧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也没去村子里绕一圈,家里出,隔壁就抬进了,听着外头大伙开玩笑的声音,云巧没由来的紧张了,这就嫁人了啊。
环视了一下四周,云巧同志依旧恍惚的很,作为一个对婚礼有追求又幻想的现代文艺女青年,她这辈子的浪漫婚礼就这么彻底夭折了。
虽然就只是在隔壁,但毕竟是嫁出去了,花氏也不好去那给女儿弄些吃的,于是就托了陈氏照顾着一些。
陈氏端着一碗煮好的面走进新房里,乡里乡下的嫁娶也没大户人家这么多规矩,更何况阿憨在这并无家人,也不会有人来闹什么新房,陈氏把碗放在了旁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快吃点。”
“谢谢陈婶。”云巧闻着那香气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屋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天此时已黑,屋子里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暖人,陈氏看她吃着,自己则出了屋子,屋外帮忙着收拾过了桌子,不晓得过了多久,云巧觉得一切都安静了。
门忽然开了,阿憨脸色绯红地出现在门口,望着云巧傻傻地笑着,云巧也说不清楚,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一幕,她也跟着想要笑出来。
“都回去了?”云巧起身把他扶了过来,阿憨走路有些踉跄,浑身的酒气,院子里的桌子已经收拾在一块等着明天抬去还了,这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岩叔他们喝趴下,抬走了。”阿憨躺在了床上,似乎对云巧替他垫高后背这些动作十分的享受,一手拉着她坐到了炕沿,望着夹在她侧边的那朵红花,称赞道,“阿巧漂亮。”
那大概是奶奶辈结婚了会戴的红花,云巧觉得俗气地不得了,被他这么说便要伸手去摘,阿憨摇摇头,皱了下眉,难受地咳了一声。
“我去替你倒些热水。”云巧闻着那酒气,又没有陪酒的,一个人对这么几个村里的老大爷们,还能站着说清楚话已经算是酒量好了。
出了院子一阵凉风,云巧转头看到家里的灯火还亮着,爹和娘都没睡呢,匆匆走进了厨房,那灶洞里压着几块冒着火光的柴,灶锅里是烧滚的热水,吃剩的菜陈氏都收了起来一旁倒着明天一早就能煮杂碎,云巧取水倒入了木桶里,拿着面盆和碗到了屋子里。
阿憨迷迷糊糊的靠着,隐隐看到一抹红色的声音,记忆深处最深刻的就是这个模样的身影,从他醒来开始一直在他身边,偶尔会有一些零碎的记忆从脑海中闪过,太过于破碎,拼凑不起来。
“来,喝水。”云巧将放凉水的碗凑到他嘴边,阿憨张开嘴喝了一大碗下去,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替他脱鞋子解衣服,阿憨眯着眼自己伸手抓了几下,那穿在身上大红的衣服就被他被拨了个精光。
云巧起初是不好意思的,可再一次看到他身上那数道狰狞的伤口,再次震撼了,腰间刚好的是被黑熊挠的,而那些胸口上的,就算云巧再不专业,也知道那是刀伤。
在刀口低下舔生活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云巧眼底闪着一抹复杂,她这一年多来只在这个村庄里,最远只去过那个镇上,就算是遇到再极品的人,那也都是直来直去地还能应付,而再复杂些的,例如阿憨的过去,云巧现在却是无法去想的。
拿起布沾湿了替他擦了一下身子,一番动作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黏糊,出了院子去厨房里取了些水正要抬去隔壁擦洗一下,墙头传来的叫唤声,花氏看着院子里的闺女,“咋出来了。”
“阿憨醉了睡着呢,我去洗洗,娘你怎么还没睡。”花氏怎么好意思问,阿憨咋就睡了呢,这不是还没完成新婚之夜的工作程序么。
“我就是担心你们,阿憨是个不懂的。”花氏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没问,云巧笑了,“娘,你怎么也和别人一样,他只是不记得,又不是不懂,学一下很快就会了。”
“喝醉了煮些醒酒汤,免得明个头疼。”花氏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云巧一一应了下来,“知道了娘,你快去休息吧,就住在隔壁,有事喊一声。”
花氏一步三回头,云巧冲着她招了招手,拎着水桶去了隔壁的屋子,快速的换下了衣服擦洗了一遍,等倒水完回去,阿憨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那厚厚的胡渣掩盖了小半张脸,云巧伸手摸了摸,忽然撞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阿憨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云巧就扑倒在了他的身上,一个翻身,人就在内测被他给卷起来了,速度之快她都来不及反应,自己就成蛋卷芯子了。
阿憨嘟囔着在她脸上蹭了蹭,又在她耳后脖子那闻了闻,那呢喃的样子好似刚才那一瞬间的睁眼都是看花了。
云巧被他蹭地痒,又挣脱不开他这大块头,耳朵那敏感的很,他这呼吸吐出的温热不断吹过耳垂,干扰着她的思绪,“阿憨,你...你放开我。”
推了几下他才有反应,阿憨略微松开了手,张开眼看着她,瞧见她脸上那团团的红晕,好奇地要凑近一些看,云巧被他再度翻身压在了身下,巨大的重量压地她喘不过气。
而阿憨此刻却对那挤在自己胸口的柔软起了兴趣,一手撑着一手要去抹,云巧倒抽了一口气,尖喊了一声,“阿憨!”
阿憨吓的缩回了手,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那半拉开的衣领出露出的白皙肌肤格外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朝着身下汇聚而去,云巧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那顶在自己肚子上慢慢苏醒的某物,云巧果断地采取了不动的姿势,轻轻哄道,“阿憨,你压的我透不过气了,你先下来。”
阿憨动了下,云巧脱离了他的束缚,松了一口气,把散开的衣领拉好,脸颊发烫的厉害。
“很晚了,该睡了。”云巧又说道,阿憨则盯向了身下,他只是失忆,不是傻,这种本能的反应他难道还会不知道。
“你是我媳妇。”阿憨说了一声,伸手又把她给拉入了怀里,这回倒是没有压她,就是紧紧的搂着,固执地说道,“我媳妇就该搂着睡。”
“谁告诉你是你媳妇就该搂着睡的。”云巧不敢有大动作,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能拖几日算几日,好歹让她有点心理准备不是,前世没少看岛国的爱情动作片,可这实际操作问题,云巧表示还是青苗正好的小青年一枚啊。
“岩叔说的,蒋大叔说的,李大志也这么说。”阿憨嘟囔着觉得云巧的身子特别软特别舒服,尤其是贴着她的胸前格外的享受。
此时云巧看着无意识在自己胸口蹭了蹭的阿憨,无语地眯上了眼...
也许是昨晚提心吊胆地实在睡不安稳,一早阿憨起来后,云巧就睡了个昏天暗地,再起来已是日上三竿。
出了屋子没听到以往熟悉的鸡叫声还有娘和妹妹们的声音,云巧这才意识到,这已经嫁人了。
去隔壁的屋子里把衣服都拿了出来,云巧找了木盆和篮子装好,去厨房把菜都热好了简单地吃了下早饭,出门去了河边。
如今已不算早,洗衣服的没几个人了,云巧打了个哈欠,找了一处靠山边阴凉些的,拿出了衣服往水里浸着,隔壁正在洗的都抬头看她。
“这不是张家大丫头么,昨个不是刚嫁人,怎么这么快就过来洗衣服了,你们家男人不心疼你哟。”云巧拿起木锤子捶着,洗衣服和疼不疼人有什么关系,抬头看到她们脸上那不明以为的蹙笑,往猥/琐处一想,云巧就了了。
一般情况而言,新婚之夜过后是不是应该走不稳腿酸然后面带羞涩?
几个脸皮厚的凑了过来,看着云巧盆子里的衣物,瞄了一遍小声问道,“大丫,你们家男人这傻里傻气的,是不是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云巧用力捶了一下衣服,水花四溅了开来,抹了一下脸上溅到的水滴,云巧把那棍子往水滩里一扔,回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家男人会做的他都会。”
说完拿起棍子能大起多少水花就打起多少,让她们没法围在一块。
“哟,这大丫说起来也不害臊。”那媳妇捂着嘴笑着,云巧眼底闪过一抹无语,她这么问难道就不害臊了,她却不知道,这一让她们闪远点的动作在她们眼中竟然变成了她欲求不满的表现方式...
23第二十三章
三日一过,尽管就是在隔壁,这回门还是不能省,带着阿憨一大早从这边,走了没两步就到家了。
三天的时间也够一些流言传遍全村了,例如:
张家大丫嫁的人,不行。
张家大丫这刚嫁人就分房睡,是那傻子不行吧。
张家大丫欲求不满啊,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男人怎么样...
以讹传讹把这件事诠释的再恰当不过了,云巧哭笑不得,看花氏一脸担忧的样子,娘啊,你听人家瞎说,我没问题,阿憨也没问题,她们就是等着看咱家笑话,有什么好理会的。
花氏推了她一把,我哪里是担心别人说什么,你自己老实说,是不是还没同房。
“娘啊,这种事不急。”云巧看她不赞同的样子,挨了挨她说道。
“怎么不急,这事啊...”花氏对着她耳朵慢慢地讲了起来,隔了一会,云巧面红耳赤地看着花氏,原来古代最早的性教育,有一部分是来源于母亲的么。
“阿憨是个老实人,你们俩好好的,娘也就放心了,你给的那些银子,除了给你置办那些东西,这十两是给你做嫁妆的,家里再添一亩水田,其余的就留给你两个妹妹。”花氏看着云巧慢慢说道,仿佛是了却了一件大事情,如今总算能轻松了一些。
“让阿憨空着和你爹学种菜。”张老爹让阿憨有置办了几亩,就算是猎户,平日里也该下地把粮食给种了,不去打猎的时候阿憨就跟着张老爹上田梯去了,云巧点点头。
一早回门,花氏留着他们吃过了晚饭又唠叨了不少事才让他们回去,几步路的距离花氏还在院子门口送,直到他们进了隔壁院子,这才回了自己屋里。
第二天一早阿憨就跟着张老爹去田梯了,云巧走进厨房,把一早剩下的粥盛了出来,又文火炖上了骨头汤。
新婚三日,云巧把被子放到了隔壁箱子里,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再去厨房的时候那骨头汤已经熬出了香气。
云巧把一早熬的粥倒入了锅子里热上,把花氏拿来的坛菜取了一些,简单的炒了一下,敲了两个鸡蛋下去。
这一早上的忙碌很快就到了中午,阿憨背着锄头回来了,云巧推着他去院子里冲了下身子,让他喝了一碗去暑的绿豆汤这才把饭菜端上了桌子。
“明天我跟着岩叔他们去山里。”阿憨边喝着粥边说道,云巧取了另外的碗给他盛了汤,“那你小心点。”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腰上的伤已经好了,留下了几道狰狞的伤疤,吃过了饭,云巧让他躺着给他上药,刚要替他拉上裤子,抬头看到他脸有些红红的,一看云巧抬头,急忙瞥过脸去。
这是害羞了?
云巧帮他把衣服拉下,直接忽略了那胯间的不寻常,“下午还要去不?”
阿憨点点头,云巧越过他拿了柜子里的钱袋子,“那你睡会,我出去一趟。”屋外烈日高照,云巧带了顶帽子出了院子,如今田里忙乎的人很少,一片水田看过去都是谷子,还没抽穗,绿油油一片。
云巧去了杂货铺里,王大娘看到是她,这回兴趣缺缺了,看她在罐子前挑挑拣拣,视线往她身上瞄了瞄,“买啥哪大丫头。”
“王大娘,你这有针不,要长一些。”云巧挑了缝被子的长针放在了篮子里,又买了一些零碎的,付过了钱往外走,老妇人的眼睛是有多毒辣,这又没有过那档子事,从背后看那走路的姿势还是能看出一二的,王大娘数着钱一面啧啧摇头,这果真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啊,看谁还羡慕嫁的好,这不是守活寡么。
出了杂货铺云巧直接往田梯上走,她记得最上面下去右边是林子,左边往下走好像是一个湖。
走的出了汗,云巧解开了衣领上的一颗扣子,站在最高处往下看,那似乎是靠着别的村落的湖,往下走了一些,还离那湖远的很,她原本想的计划也落了空,正要转身往上走回去,帽檐下出现了一个人影,云巧抬了一下帽子,看到了李大志站在她前面。
一看到李大志她心里就来气,好说不说,若不是因为他,阿憨会这么跑上山去么,这是运气好活着回来了,去和黑熊闹着玩,能是好心么。
“云巧,好久不见啊。”李大志像是没看到她帽檐下的厌恶,从上往下,目光只落在了云巧的衣领处,那微开的地方露出性感的一小段锁骨,往下,伴随着云巧的呼吸还有那起伏的胸口。
“下流!”云巧骂了一声要从他身边走过去,李大志一拦,伸手就把云巧的帽子给摘掉了,汗水从脸颊下滑漏进衣领的那一幕,看地李大志瞬间提了气。
“放开。”云巧挣扎了要他松开,李大志拉着她的手臂,脸上那笑无比的恶心,云巧垮着篮子的手伸手就是一巴掌挥过来,李大志一躲推了一下,云巧险些就摔倒了。
篮子里的东西应声都掉在了地上,云巧心疼地看着那罐子里漏出来的灯油,“李大志,你脑子有病吧。”
“云巧,我这是来帮你的。”李大志越看她那模样越觉得兴奋,没等云巧反应过来就把她给按倒在了地上,背后是扎人的草堆,云巧倒抽了一口气挥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李大志的脸色瞬间黯了下来,他一把掐住了云巧的脸颊,立刻就亲了上去,云巧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只能往一旁乱抓,抓起什么都往他身上伺候。
“你男人不是满足不了你么,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李大志的厉害,保证你尝了就会缠着我不放了。”那些小草小东西的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他一手直接往云巧的胸口上抹去,用力地揉了一把,笑的猥琐。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云巧凶狠地看着他,“李大志,你最好放开我,你要是敢再动我一下,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李大志笑了,娴熟地摸着她的胸,不愧是个雏,和那罗寡妇的手感差太多了。
衣领已经被他扯开了一半,云巧死命地夹紧着腿,看着他低头要往自己胸口凑去,要是让这男人玷污了,她张云巧直接跳湖死了算了,还不如没穿越呢。
云巧忽然地摸着,忽然手被什么扎到了,心中一喜,云巧那起那从篮子里掉出来的针往李大志的背上扎去。
李大志当下嗷了出来,痛的滚到了一边,云巧急忙拉起领子看着一脸痛苦的李大志即刻在他的裤裆中补了一脚。
这回本疼痛的表情一下变的通红,李大志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女人,扎了一针不算,竟然还会往自己命根子上踹。
云巧看着他估计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理好了衣服和头发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袖子猛地擦了几回嘴巴,真的是恶心到家了。
看着瘪青着脸捂着□痛苦的李大志,云巧想起了那针还留在他背上呢 ,捡起一旁的木棍往他□又杵了一下,李大志已经疼的说不出半个字了,云巧见到了货真价实的蛋疼,弯下腰看着他,一旁的木棍握在手中,他敢乱来她就再补一下。
伸手拔了他背上的针,云巧想起他刚才那嚣张的样子,直接踩碎了都不解恨,“李大志我告诉你,姐姐我不是好惹的,你那点歪心思最好别往我身上动,否则,我让你做不了男人。”
李大志眼中迸射出了恨意,眼看云巧又举起了棍子,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云巧嗤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往山坡上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大志,你最好别乱说,否则我就去告诉你爹,你和那罗寡妇有一腿,恭喜你爹要有儿媳妇了。”
李大志恨恨的看着云巧离开只能蜷缩着在草堆里,□疼的厉害,动弹不得。
云巧到了田梯那几乎是飞奔回家的,到了屋子里云巧一把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抹了一把身上的汗,一想到那李大志在自己脖子上的口水,云巧就恨不得现在即刻拿消毒水洗个几百遍。
“阿巧你怎么了?”屋子里忽然有了声音,云巧抬起头看到阿憨还在床上,愣了一下,“你还没走啊。”
“阿巧你这是怎么了?”阿憨下了炕见她满头大汗,头发上还沾着杂草,伸手要替她拿了下来。
“没事,刚才路上走的急了,你去找爹吧,我去洗个澡。”云巧看他关切的样子,笑着把他推出了屋子,阿憨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脸上疑惑的很,云巧赶紧挥挥手让他缓过去,转而在院子里抬了水到另外的屋子,漱口又洗澡,换了干净了衣服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天从跑下山之后她起初是不知道那山脚下的是罗寡妇,可后来看到罗寡妇家里晒出来的衣服她就记起来了,加上上次不小心看到李大志偷偷溜去罗寡妇家,这么一想就知道他们俩没好事,云巧把衣服往盆子里一塞,太晦气了,怎么李大志的什么破事她都能撞上。
24第二十四章
入夜,阿憨心中还纳闷下午的时候怎么云巧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可看阿巧神色不太对的样子,他也就啃着馒头不说话。
“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云巧往他碗里夹了菜,阿憨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把菜往嘴里一塞,云巧怔了怔,“怎么回事。”
阿憨绞尽脑汁想着,忽然抬起头看着云巧说道,“阿巧我今天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看到什么了?”云巧配合地问道,伸手剥了一个鸡蛋放到他碗里,阿憨一脸开心的说道,“我和爹看到李大志从山坡上下来,脚曲着走路,可好笑了。”
阿憨一脸期盼地朝着云巧看过去,云巧手中剥鸡蛋的手一顿,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阿憨又委屈地低下头去喝稀粥了,任云巧回神之后怎么哄都不肯抬头,这家伙受打击了?
吃过了晚饭云巧收拾过了厨房回到屋子里,阿憨已经上炕了,还背对着外面,像是在赌气。
云巧不是气他形容李大志有多难堪,她是想起了下午李大志那恶心事才觉得不痛快,更不舒服的是,还不能用什么手段警告他让他受到惩罚,在这样的古代,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光想想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就清楚了,这一口气憋着云巧才这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