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谔看了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我大嫂来了!你怕不怕?”
青篱一愣,侯府的大少奶奶来了?!脑海中浮现一张清秀温婉笑意盈盈的脸,不安之中又有一丝庆幸,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这事早知瞒不过,她来总好过侯府其他人来”说到这里,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她是一个人来?!”
李谔点点头。
青篱登时又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
李谔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对我大嫂的印象很好?”
青篱摇摇头,“说不上好还是坏。你大嫂来看你,我先回客房了。”看了看他的腿,不确定的说,:“她即然来了,想必前因后果也知道了吧?”
李谔肯定的点点头,对上青篱探究的目光,突然一笑,“我这位大嫂向来不做没目的的事儿”
青篱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李谔不再解释,心头却是一松。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左思右想做不了决断,这次是老天帮他,派个人推波助澜,好让他不得不选择。
章节名起得有点怪怪的,嘻嘻,某宝实在不擅长起章节名,亲们别怪。。。。。。。。。。。。
正文 第十五章 大少夫人的来意
第十五章 大少夫人的来意
李谔的话激起了青篱对李斐之妻,平西侯府大少夫人,天州忠勇侯府嫡出二小姐的好奇心,本想躲出去,无奈李谔黑着脸,青篱转念一想,不见甚为不妥当,王氏定然知道她在这里,这是其一,其二嘛,为了防着她不在跟前儿,李谔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这么一想,便就留了下来。
大少夫人王氏一身鹅黄纱衣,独自一人,婷婷从曲桥上走来,青篱之前从未注意过她的年龄与容貌,今日这么看来,只觉她身形修长,纤腰细细,头上的发饰不如前几次那般,珠玉满头,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三根碧玉簪子将头发轻挽,倒似是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一般。
突然想起二少夫人虞氏对沈墨非的态度,这位莫非对李谔青篱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恶寒,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谔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猛然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大少夫人未下曲桥先笑:“这大热的天儿,三弟和李小姐怎么到外面来了?”
青篱含笑不语,倒是李谔却很是有礼的回道:“有劳大嫂前来看望,怎能不迎。”
大少夫人笑意不变,下了曲桥,将在他的双腿打量了一番,面露关切,“可是好些了?听到消息我可真是吓坏了,你大哥不在家,老太太,侯爷和母亲都上了年纪,我可不敢让他们知晓,只好先偷偷的来看看你。”
李谔道:“谢大嫂关心。祖母父亲母亲那里,暂时还瞒着些吧,我这伤也快好了,不用让他们着急。”
大少夫人捂嘴一笑,点头:“你放心罢,我替你瞒着些。”说着携了青篱的手,上上下下细看了看,笑道:“李小姐倒似是比二月里见时高了许多,要说我们侯府可真要多谢你才是。青阳县主在你府里你替侯府招待多日,这次三弟受伤,你又在这里衣不解带的照顾三弟”
自这大少夫人一来,青篱心头便有说不出的怪异,听了这话,就更不舒服了,什么叫衣不解带的照顾?这么有歧义又鲁莽的话,也是她这样侯府大宅院里出来的小姐说的?
她话里左一个照顾右一个照顾,倒是只字不提李谔因她受伤的事儿,是不知还是有别的用意?
她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大少夫人却是没错过,不露声色的携了她的手,一边问李谔的伤势,一边向会客厅走去。
青篱强压着心头的不舒服,跟在后面进了会客厅,又强坐一会儿,见王氏与李谔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些闲话,隐约中,青篱觉好像在避着她一般,连忙起身告辞。
青篱一出房门,李谔的脸瞬时冷了下来,淡淡道:“大嫂来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大少夫人低头一笑,面色不改,笑道:“三弟又不是老了,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听见你受伤,特意来瞧瞧你。”
李谔轻笑一声,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屑:“大嫂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真没事儿,就请回罢。”
大少夫人轻轻一笑,“三弟这急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我此来一是瞧你,二是来瞧瞧李小姐”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划拉了两下,并不喝,复又放下,才笑道:“听说,三弟对李小姐颇有好感。我呀,心急,就过来看看,谁知一来才知道这话竟是真的,不但三弟对李小姐有好感,这李小姐能不顾闲言闲语亲自照顾你,可见你们二人是情投意合李小姐虽然是小门小户,却是青阳县主的义妹,身份上虽然差点,可也不算辱没我们侯府的脸面,你大哥不在家,我这个做大嫂的替你在父亲母亲面前说说,如何?”
李谔自打她说这番话时,便拿眼直直的盯着她,直到她说完,又盯了好一会儿子,才淡淡出声,“大嫂知道多少?”
大少夫人轻轻一笑,“三弟这话我可不明白了,问得没头没脑的。”
李谔将头转向窗外,良久,才回过头来,“即大嫂有这个心,我在这里先谢了!”
他一语未完,大少夫人脸上已是有了喜气。
李谔接着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顿了顿,又道:“大嫂等了那么多年,不会连几个月的功夫都等不了罢?”
大少夫人脸上微微一僵,迎向李谔坚持的目光,笑道:“三弟说哪里话。我有什么等不及的,怕是三弟等不及才是那李青儿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个极美的人儿,再者我听说这长丰县的新任知县岳大人和司农官胡大人都与她有些渊源,三弟可要小心别被他人抢跑喽”
说着又是捂嘴一笑。
李谔沉着脸,不咸不淡的道:“此事无需大嫂操心。方才之事我便当大嫂答应了,我有伤在身,就不久留大嫂了。”
大少夫人一脸的笑意,没想到竟是般容易,平西侯府的人还都是情种呢。
站起身子,笑着说了几句客套房,告辞而去。
她一起,李谔的脸色登时又阴沉了三分。
大少夫人来去匆匆,不过是为了办实一件事儿,本想着要费些口舌或者无功而返,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而说起大少夫人要办的事儿,就要从平西侯的侯位世袭上说起。平西侯府祖上便是武官,可是到了现在的平西侯府,侯府大公子李斐,喜文不喜武,本来李素自己武艺也不精通,对大儿子喜文不喜武的性子也没有多大的排斥,侯位世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传给长子,但是历代基本都传给了长子。
偏偏李斐十七八岁出门游历时,碰上一个寒门小户的卫姓姑娘,非要娶这女子为妻。这下可急坏也恼坏了平西侯和老太太,要知道侯府之所以世袭七八代不见势落潦倒,一半儿凭的是皇上的恩赐,另一半儿凭的是与大家族的联姻,找一个没权没势的侯府主母,这相当于断了平西侯府的半条臂膀。
李斐几经反抗,争不过李素和侯府的老太太,最终提出不世袭候位,但要娶这位卫姑娘为正妻。
老太太一下子恼了,侯位不世袭也不能娶那位卫姑娘,并神速的与天州忠勇侯府定下现在这门亲事。
长子李斐不世袭侯位,次子李蕴更是不堪一提,只顾吃喝玩乐,因此这侯位便落到三子李谔的头上。
李斐近些年来心思有变,原来对侯位不上心,随着年纪愈来愈长,单纯的情爱之心渐少,对权力之心愈渐重了起来。而大少夫人早在李谔频繁往反李府时,便注意着他,等着的就是这一天。若是李谔重走李斐的老路,侯位自然要旁落到自家夫君头上,次子李蕴根本不值一提。
她今天来便是来探探李谔的口风,若是他不同意让出侯位,那她不介意将那位李青儿也就是苏二小姐的身份透露出去,并这二人的关系透点风给侯爷夫人。
虽然能不能起到作用,她不知道,但是有机会总要一试。
却没想到自己抓的居然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能让李谔这般轻易让出侯位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么一次了。
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回身望向侯府别院紧闭的大门,做为女子,那李青儿终究是幸运的。最起码比她这个一年到头难得见丈夫一面,处处为丈夫谋划的女人幸运。
大少夫人前后在别院只呆了小半个时辰,李江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轻手轻脚的将茶水收了,准备出门。
李谔叫住他,“明天你带几个嘴巴严的人出门,将我名下的产业倒一遍手,记着,一定要把与侯府的关系抹得干干净净”
李江登时愣住,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谔眉头一皱,“还有什么事?”
李江登时回过神,“没事,没事。不过,爷,这事可不是一两天能办成的”
李谔点点头,“我知道。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那些抹不掉的铺面,就盘出去”
李江吓了一跳,“爷,您这是”
李谔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该问的别问。明天一早就走去将那李青儿叫来。”
青篱匆匆赶来,一见里面只李谔一人,诧异道:“大少夫人这么快就走了?”
李谔沉着脸点点头,他的心情有些低落,虽然从未将侯位放在心上,可潜意里,那是自己的东西,自已可以心甘情愿送出去,却不容他人来强取。今日大少夫人一行,正是行的强取之事。他心中恼怒,却不得不让。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身影,李谔脱口而出,“若是你,你会不会倾尽全力压注一件胜算不大的事儿?”
青篱皱眉,莫非大少夫人是来谈买卖的?
见李谔一直盯着自己,想了想便道:“小候爷也经商,想必也知道任何事儿都有风险,只是大与小的区别罢了。小候爷所说的倾尽全力压注一件胜算不大的事儿,这件事儿定然有极大的利,才会吸引小侯爷去压注,虽然风险大,但是一旦成了,利会比风险大上十倍,数十倍吧?至于青篱么,我承受不了那种失败的后果,所以我更喜欢去压注胜算大、甚至是稳操胜券的事儿”
李谔品着她的话,突然一笑,“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成了,得到利会比现在的承担的风险大上百倍,千倍,万倍”
青篱乍舌,“是什么生意,有这么大的赚头?”
正文 第十六章 圣旨(一)
第十六章 圣旨(一)
在侯府别院一连被掬了二十五六日,这一日,青篱再也忍受不了整日围着碧湖绕圈圈,然后坐在石亭里发呆,再然后就是应付李谔层出不穷的刁难和要求。
一大早让小可赶着马车,趁着小豆子去李谔房间回事儿的空档,带着红姨与三个丫头悄悄的溜出了别院。
穿过静幽的巷子,想了想便让小可直奔庄子而去。
自夏收以来,月余未去庄子,也不知现在是什么光景,算了一下日子,新插下的秧苗也长了二十来日,想必现在庄子里又是葱绿一片了。
另外一名小厮阻档不住青篱的马车,慌慌张张的跑去向李谔报信儿,李谔愣了一下,却是笑了,摆摆手让他出去,小豆子也纳闷爷应该是发怒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满腹疑惑的出了李谔的房间。李谔脸上的笑意更浓,看向窗外,轻语,“早知她是个呆不住的”
转眼看向屋内几个冰盆里都积了满满的冰,是她早上让人弄的,想必一早就打了要偷偷溜出去的主意,便把一天要用的冰一股恼儿的全装了。
看在这冰盆的面子上,就让她自在一天罢。
青篱前脚出了侯府别院没多久,半夏骑着马急急的赶到,
主子们之间的争斗,做下人的总是最敏感的,小豆子不情不愿的给半夏开了门,“你来干什么?”
半夏不理会小豆子的冷脸,迳直往里面走,一面走一面问:“李小姐在哪里?”
小豆子鼻孔朝天,半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沉声喝道:“还不快说,有急事~”
小豆子见他满脸的急切不似是装的,不情不愿的说道:“一大早就偷偷跑出去了,这会没在别院,你出去找罢。”
说着将半夏推推搡搡的推到大门外。
半夏立在门外想了一会儿,方才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不见,也许李小姐真的不在里面。
翻身上马,向丁香巷子李府奔去。
青篱从车窗中伸出头来,看向田野,原先种麦子的田里,现在种着大豆高梁小米等农作物,禾苗已长到她膝盖的高度,不过因为许久未下雨,叶片卷缩,一副委迷不振的样子。
再看看路北面的水田,虽然青翠碧绿的模样,可是那田中的水却很浅,有许多处都露出了泥土。
青篱望了望刚刚升起,却已是白花花的太阳,不由的皱了眉头。
这样的□情,再有半月不下雨,禾苗便会枯死绝收或减产便成定局。
也不知自家庄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急切,一连的催小可快走。
在经过沈府的庄子时,前面路旁立了一人,小可勒了缰绳,马车停住,向后面道:“小姐,是沈三公子。”
青篱应声探出头,果然是沈墨非一身浅青衣衫,立在路边,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意,仿佛方田清丈之事从未发生过,他与胡岳二人也从未有过争斗一般,也仿佛不知她与胡岳二人的关系总之,他与初次见面时无二般。
青篱脸上带笑,心中却暗叹沈墨非倒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
“沈公子可是有事找我?”
沈墨非温和一笑,点点头,“方才庄子里有人说从县城来的路上看见李小姐的马车,我还以为是看走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何时从青州回来了呢?”
她入侯府别院,对外则说是趁着农闲去青州探亲。至于信的有多少人,她就不知道了,最起码这沈墨非应该是不信的, 不过他却装作一副信的模样,青篱又叹一声,这沈墨非也是个聪明又通透的人。
“早上刚入城,这不挂着庄子里的事儿,就先来庄子看看。沈公子找我何事?”
沈墨非一笑,“李小姐自青州来,想必也知道青州以及西以北的几个州旱情很严重吧?听从那边回来的人说,青州一带,禾苗大面枯死,地面都龟裂开来,河塘里的水也都见了底,有些浅些的水井都干了,李小姐,这可是真的?这些传言虚也不虚?”
XXOO你个沈墨非,青篱望向他一脸求知欲的表情,在心中暗暗骂了几句。
然后扬起脸笑,打起哈哈,说了两句话模棱两可的话:“青州是比往年干旱了些,但是还没到传言的那种程度沈公子,若没别的事儿,我先告辞了,庄子里积了一堆的事儿未处理呢。”
沈墨非拱手一笑,青篱退回到车厢内,大大的松了口气。马车行了二三十米远,伸手挑了车窗帘,凑着缝隙看见沈墨非仍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开。
杏儿睁大眼睛的问道:“小姐,沈公子说青州大旱是不是真的?”
青篱脑中浮现旱地里无精打彩的禾苗,点点头,“十有八九是真的。”
红姨叹了一口气,道:“青州和天州,这两个地方,五年一大旱,三年一小旱,我小的时候,就是因为遭逢大旱,才跟着家人逃荒到京城的”
青篱猛然醒过神来,“是了,奶娘的老家是天州的。我一时倒忘了。奶娘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么?”
红姨笑了笑,“当时年龄小,记不清很多,只记得到处都是白哗哗的,地里头的庄稼都是焦黄焦黄的,唉,这一旱,怕是又有人要四处逃荒了。”
青篱安抚道:“奶娘莫担心那么多了,现在刚收了夏粮,家家户户肯定都有存粮的,能抵过一阵子也说不定一场透雨一下,又可以种些生长期短的作物,这灾荒也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说,可她心里担心自家庄子的情况,心里又焦急了几分。
马车一停定,青篱不待那几人下车,当头钻出,从车上跳了下来。
立在南北通透的大道上,四下扫视,只这一眼,便定了神。禾苗下波光粼粼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这说明自家的庄子里暂时还不缺水。
一颗提着心的放到肚子里,早有歇在竹子架绿荫架下的佃农看见她,连忙起身,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青篱缓缓走在青砖路上,笑着一一回应,抬头向上望去,密密麻麻的枝叶将盛夏的阳光完全掩去,浓绿的枝叶间垂着一根根胡瓜、丝瓜、豆角,很是喜人,不由的笑了。
在架下立了一会儿,便向新盖的房舍走去,容老太医在这里住着,虽有张贵的细心照应,毕竟吃饭什么的还是有所不便,不知道住的好不好。
进了院子,杏儿的大嫂子正在收拾着,猛然见了这几人,连忙将手中的活计放在一旁,笑着道了一声:“小姐好!”
青篱笑着点头,问了她一些容老太医的起居,一日三餐的安排,听说他现在碧湖边上钓鱼,便带了柳儿与合儿前去,叫杏儿留下与她大嫂子说说话,让红姨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添置的物件儿,早些添置了。
刚出了院子,便听见由远至近传来一阵马蹄声,青篱站住向入口望去,片刻一匹黑色健马冲到主路口,勒马停下,盯定一瞧,却是半夏,连忙向他走去。
半夏一看她,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连忙小跑上前,“小姐,大少爷叫您赶快回去,京中来了圣旨,让您去接旨呢!”
青篱登时被惊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道:“我刚才没听错?你是说让我去接圣旨?”
半夏肯定的点点头。
柳儿与合儿也是一脸的震惊。
圣旨,这俩字可与自已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皇上连知道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怎么会突然下道圣旨来?
青篱干咳一声,舔舔发干的嘴唇:“来下旨的人哪里?你知道是什么内容么?”
半夏一脸急色的摇了摇头,却也不敢催她,“人在县衙,圣旨是什么内容,我一个下人哪里能知道。”
青篱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弄得有些晕呼,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仍不能将这圣旨与自己联系起来,半夏可急坏了,抹了一下汗水,“小姐,赶快走吧。我先去了侯府别院,您不在,又去了丁香巷子,说您没回,这会儿已是快小半个时辰了,别让传旨的人等急了”
青篱朝着半夏一笑,“好,这就走。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家少爷叫你来找我时,是什么表情?”
半夏为难的挠了挠头,“没表情。”
合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青篱也暗笑,半夏还真是老实。算了,那人即然是没表情,就说明这圣旨应该是好事,最起码也应该是件不好不坏的事儿。
这么一想,心神稍安,上了马车,回城而去。
紧赶慢赶的赶到县衙,那传旨的公公左右不见人,却已是先去了客栈歇息,青篱跟在半夏身后,进了岳行文的值房,一挑帘,那人一身大红色的官袍坐在桌前,那桌上放着一个明黄绣龙的卷轴,想必就是半夏口的圣旨了罢。
青篱走过近,好奇的看了看,才疑惑道:“怎么我还没来,那人怎么就把圣旨先放这儿?这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岳行文一笑,“这是给为师的,你的,还在许公公手里呢!”
青篱见他面带淡淡的喜悦,不由放下心来,想必那圣旨说的好事儿罢,却又好奇皇上给他下了什么旨。
知她莫若他,能让他高兴的,自己定然也是高兴的。
正文 第十七章 圣旨(二)
第十七章 圣旨(二)
青篱看着那明黄卷轴好奇的问道:“先生,皇上给你下的什么旨意?”
岳行文轻笑,“不过是因方田清丈之事,给的嘉奖”
青篱了然,方田清丈许是因为青阳派韩辑去李义山的丧礼上说了一通的话,后面的事儿居然出奇的顺利,听说长丰县的方田清丈是这次推行过程中最为顺利的一个地方,也难怪朱起云连升几级,从知县一跃升为知府大人。
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呷了两口,才问道:“那给我的圣旨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认得我是谁么?莫名其妙的。”
岳行文笑着给她解开了迷团,“之前你不是画了几样农具?朱大人在奏报之中提到了,这次,你的荒地平均亩产超过二石半,为师便替你做了奏报,想必是因这两件事儿下的旨意。”
青篱听说是这个原由,不由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笑道:“先生何时报的,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猛然一听半夏说来了圣旨,吓了我一跳。先生可知是圣旨上说些什么?”
岳行文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明黄圈轴,“许是一些鼓励的话罢。”
青篱撇嘴,“皇上也太抠门儿,只给这么两句话么?我还以为会给个免税十年,或者赐田多少亩呢。”
岳行文在她额着上重重弹了一下,“你可知道这道圣旨多少人眼红?你一个女子,能得到当今皇上的亲口夸赞,并下了旨意,那是多大的荣耀?你倒是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去了。”
青篱揉了揉了额头,“不过是说说而已。不过,先生,说实话,这圣旨对我可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赏些银子来得实惠。”
一言未完额上又一阵轻疼,“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有皇上的这道圣旨在,将来若是为师偶尔不在身边,哪个人还敢欺你?那魏元枢就是有十个脑袋,他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青篱豁然开朗,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嘿,等我接了旨,我便特意拿着去魏府门前转悠两圈儿,我看看那魏元枢见了本小姐还瞪眼不?”
岳行文轻轻一笑,却是没说话,似是默许了她这十分孩子气的仗势欺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