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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宗主大人!”玄空很好的掩饰了神情中的焦虑,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

玄烈身子一晃,顿时一阵狂喜,竟然,果真是宗主来了!

而宗主大人上万年来,样貌始终如一,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宗主果如大家所推测的那样,其实已经位列天神!

心潮澎湃之下,玄烈匍匐在地,竟是激动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有宗主大人替自己做主,自己还要怕一个小小的玄天吗?!

“玄烈参见宗主大人,宗主大人一定要为烈做主啊!”

那六个长老也再无疑虑,跟着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

竟然真是,宗主大人?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一众世家弟子也感受到了来人身上巨大的威压,骇的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仍兀立场中的玄天、清悠、离落等人顿时显得特别抢眼。

竟然是他?清悠眼中闪过些恼怒,狠狠的剜了男子一眼,这个混蛋,坑的自己好苦,还敢在自己面前出现?

“玄天,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见了宗主大人,还不赶紧跪下迎接?”玄空怒道。

男子却一直盯着离落怀里的清悠,仿佛没听见一般。

玄空赶紧快步上前,恭恭敬敬道:“主子,丹莹小姐方才来了,只是却被这个大胆狂徒——”

说着一指冷冷瞧着这边的玄天,“给杀了。”

“是呀。”玄烈也凑了过来,神情悲苦,“宗主大人,一定要给玄烈做主啊!玄天他目无宗族,纵容那个妖女杀了我的儿子在前,顶撞副宗主大人杀了丹莹小姐在后,求宗主大人救救我儿子,再诛杀玄天,不然,玄天定会和整个浮空山为敌啊!”

男子站住脚,冷冷瞧着玄烈:“妖女?你说哪个?”

“啊?”没想到宗主忽然站住,玄烈一个不提防,差点儿撞上,忙狼狈的站好,指了指清悠,咬牙切齿道,“启禀宗主大人得知,就是她,这个妖女,杀了我儿子,烈恨不

得把她千刀万剐——”

“你知道她是谁吗?”男子脸色越来越阴沉,饶是玄烈做了多年的上位者,也有些吃不住,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讷讷着道:

“她,她是妖——”

“她是,本宫最重要的人,天上地下,三界之中,本宫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有一丝半点的不敬,而你方才竟然说,要把她,千刀万剐?”

最后几个字,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玄烈脑袋嗡的一下,脸色顿时惨白,绝望的道,“你,你是谁,你一定是冒充的,对不对?”

又回头对玄空嚷道:“副宗主,他是假的,是假的——”

“把他拖下去——”男子看也不看玄烈,冷声吩咐道,“他想怎么样对付羽儿,就怎么样,对付他——”

身后两名武士应了一声,上前拖起玄烈就走。

玄烈忙要挣扎,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一身的功力竟被这两个卫士完全压制住了!吓得冲着玄空及几位长老道:

“副宗主大人,长老,救命啊——”

六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也是骇然。只是玄烈再怎么说也是家主,要是就这样被宗主大人给处死了,于自家颜面上也委实不好看,忙急急上前求情道:

“宗主大人息怒,玄烈他虽有罪,可罪不至死,望宗主大人饶过他这一回吧。”

玄空也上前道:“主子,这支玄家乃咱们浮空山第一世家,对主子也自来最是忠心,若是因为些许小事就杀了他,怕引起其他世家猜忌——”

男子站住脚,冷冷的瞧着玄空:“玄空,这么些年没见,你胆子果然大了。不但纵容这些人犯上,还竟敢对她不敬——”

玄空一个激灵,脸色一白道:“老奴不敢。”

“老奴?”男子神情怪异,“你早已不是我的老奴了,或者,应该说,你是他的老奴,对不对?”

“主子——”玄空“嗵”的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这么些年了,您还不明白老奴的心吗?那妖女有什么好?您这样对她,她心里何尝有您分毫?是,当年老爷是对不起小姐,可他有再大的过错,也仍然是您的爹呀!您明知道他的心思,还公然帮着这妖女,老爷知道了,怎么会饶了您?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小姐——啊——”

却是话音未落,男子已经一掌按在了玄空的丹田之上,玄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竟是瞬间被废去了全身功力。

“带下去,好好看管。”

又有两个金甲武士上前,一声不吭的拖了玄空就走。

玄空挣扎着,嘴唇拼命的蠕动着,男子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神情坚定:

“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一次,已

经够了!”

说完,扭过头去,再不看老泪纵横的玄空。

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给惊呆了。

再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宗主甫一出现,竟先是格杀了第一世家家主玄烈,又废了副宗主玄空,而所有这一切,竟全是因为玄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六位长老擦了把汗,小心翼翼的上前:“宗主大人,可有什么是需要我们效劳的?”

“你们下去吧。”男子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那些世家子女,“也带他们离开。”

“是。”六位长老恨不得长上翅膀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男子抬起脚来,朝着高台上,一步一步的走去,两只眼睛一直胶着在离落怀里的清悠身上,竟是舍不得眨一下。

明显感到了那灼热的视线,清悠身子有些发僵,半晌还是伸出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掏出怀里的黄金杵就砸了过去,冷哼道:

“小和,你个混蛋!你的狗屁黄金杵,还给你!你欠我的,我也要一并讨回来!”

黄金杵?刚转过身来的六位长老瞬间石化,那可是传说中天界太子殿下的东西,怎么这女子说是宗主所送?还有小禾这个名字,密卷上可写的清清楚楚,自家宗主大人的名讳就是瑞禾!

男子身形一滞,下意识的捞起黄金杵,张了几下嘴,半晌终于艰难的道:

“我欠你的,就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可好?”

“不好!”清悠和离落几乎同声道。

哪尚未远走一众世家女身子一歪,一个个好险没摔倒——一定是幻听了吧?自家帅的惨绝人寰的宗主大人竟然要自荐枕席,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还竟然被那个妖女给拒绝了?!

暗流汹涌

“走吧。”玄天上前,冷冷的瞟了一眼仍紧扣着清悠腰肢的离落。上万年了,终于等回了宝贝女儿,却不得不把她交给别人…

离落忽觉脊背一阵发凉,回头看去,却是玄天,忙识时务的松了手,想要讨好未来老丈人,却不知从哪里下手,鼻尖上顿时沁出了一层细汗。

清悠一乐,只觉离落出糗的样子着实可爱。

看着女儿甜美的笑容,玄天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若是凰儿还在,一家三口该是怎样的其乐融融!三人一前一后,竟是看也不看瑞禾就要离开。

瑞禾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觉周围的空气粘滞而冰冷,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

“慢着——”

玄天几人只觉眼前一暗,却是那十二名金甲卫士,正冷然站在众人面前。

离落抬头,眼眸中一片冰冷。

十二个金甲卫士眼中均闪过一丝诧异:

这人身上好大的杀气!

瑞禾已经走了过来,“你们,退下。”

又转身,怔怔的瞧着清悠,努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不要那么急着做决定,好不好?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很苦,没有你,真的太苦了…原谅我,原谅我,请你…”

说道最后,已经带上了不自觉的乞求。

“你——”清悠顿时就有些无措,一下被瑞禾突然流露出来的这么深刻的感情给吓到了。

说实话,和这个小和,虽然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但两人始终都是有一些说不清的距离。而且这个男人,向来眼高于顶,一副狂妄无比的傲娇模样。乍然看到那向来高傲的男子,突然露出这么软弱的样子,清悠真的很不适应。

只是想想两人之间的过往,虽有过冲突,却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突然上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恋人久别重逢的戏码真的觉得很奇怪呀!

“我们俩之间,也没那么严重——”清悠斟酌了半晌,终于道。

瑞禾神情一喜,玄天脸色却是一沉,离落更是不自禁握紧了拳头。

“毕竟,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阿落,我不怪你了。”清悠接着道,又有些迷惑的摇摇头,“可是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瑞禾嘴唇哆嗦了几下,脸色灰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悔。

为什么,这一世,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羽儿的,那个得到她的人,却仍然是离落?而把羽儿

送到离落身边的人,却恰恰,是自己…

看到那曾经如此骄傲的站在云端的清贵男子,这一刻却如此脆弱而无助,清悠突然有些不忍。

恍惚忆起把自己丢到妖界时,瑞禾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和自己长得很相像的女子。是了,方才那番话,一定是这瑞禾要说给那女人听的。

瑞禾,一定是爱极了那个女子吧,否则,这么一个高傲到极点的男人,怎么愿意让自己低到尘埃里?这样想着,心忽然一软,犹豫了下,伸手想要拍瑞禾的肩,却在中途不自觉停住,只觉脑海里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

摇了摇头,伸出去的手也被离落一把握住:

“清悠,咱们走吧——”

清悠礼貌的冲瑞禾点了点头,便顺从的任离落牵着手离开。

“什么清悠?”瑞禾喘着粗气道,“你明知道她不是叶清悠,她是羽儿,羽儿。你为什么要瞒着她?离落你怕她想起从前对不对?羽儿自来最疼我,你故意让她想不起来的,是不是?”

“瑞禾,”离落站住,眼睛暗沉沉的看不出一点儿情绪,“你还敢提当年?我最恨的就是,没在当年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动手杀了你。”

说完,俯身抱起清悠疾飞而去。

实在是再多停留一刻,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动手。

就因为这个无耻小人,羽儿才受尽烈火焚身之痛,更是接着消失了万年之久!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羽儿从人间捡回一个饱受欺凌的孤苦少年!可谁又能料到,这个众人眼里身世凄惨的少年,却是天帝重霄唯一的儿子重华!更在羽儿手把手教会他炼药、武技、灵力等之后,悍然发难…

“羽儿,别走,你不能忘了我——我是小和,我是小和啊!你快点想起来啊,我是小和,你一个人的小和——”瑞禾喃喃着,还想上前,却被玄天拦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二人偎依着离开,神情悲苦至极,“姑父,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看着直直的挺立着一脸凄怆的瑞禾,玄天脸上的寒意却是更浓,“瑞禾,你以为我会让一个伤害过我女儿的人,再有接近她的机会?记住,你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恕罪。我还要去给羽儿筹备婚礼,你也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瑞禾呆呆的立在原地,形同痴傻,最后慢慢抱住头萎顿地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小杂种,过来,把爷的脚丫子舔干净了——”

“给我打出去!笑话,这里也是你这种有娘生没爹养的贱种可以来的地方吗?”

被打的头破血流又推倒在烂泥中的孩子挣扎着爬起来,眼睛里满是怨毒——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比所有人站的都要高,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把这些人欠他的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终于,机会来了,那个看起来如此高贵而威严的男子,竟然是他的爹。孩子多开心啊,以为自己也有爹护着了,再不会有人可以欺负自己了!可是——

“不过一个卑贱的凡间女子所诞,又能有多少慧根?”那个男子语气如此冷漠,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面对泪眼婆娑的孩子只冷冷哼了一声:“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做我的儿子。去妖界,杀了妖君父女,我就带你走,让你成为三界之中最显赫的人。”

“殿下——”一名金甲武士忽然跑过来,神情有些紧张。

瑞禾闭了闭眼睛,强撑着哑声道:“什么事?”

“宗主府方才传来消息,说是,玄空大人,离世了——”金甲武士小心翼翼道。

自从殿下荣登仙界,那玄空便一直陪侍左右,两人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谁也没想到两人会因为一个女人翻脸,可即便盛怒之下,殿下也不过废了玄空的灵力罢了。对于人界而言,或许算得上是一个极厉害的惩罚,而对于仙人而言,修养一段时日,再辅以灵丹妙药,必能很快恢复。

却再没人料到,这会儿竟会传来玄空的死讯!

“死了?”瑞禾声音刺耳至极,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神情顿时剧变——

“快去请玄天大人到宗主府来一趟。”

玄天赶到时,只看到瑞禾呆呆的坐在空旷的宗主府里,手里还捏着一张信笺。

玄天劈手夺过来,入目是刺眼的一行大字:

“有天帝陛下在,绝不会留那妖女活在世上,老奴不能瞧着主子做下这等糊涂事。玄空泣留。”

玄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原以为还可以和女儿多相处几日,没想到终究是奢望吗?

“玄空,他用了离魂之术?”

瑞禾木然的点点头。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孤寡命,竟连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自己…

早就知道和那个本该是最亲的人,终究免不了生死一战,却再没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悠儿——”清悠和离落刚一走进玄天的府第,耳边便传

来一声惊喜的呼喊。

清悠抬头,一下愣在了那里——

宽阔的庭院里,一个一身青衣的清俊少年正站在那里。

不是自己寻觅了这么久的叶清潇,又是哪个?

“哥哥——”清悠心里一颤,眼睛顿时就有些发热,挣开离落的怀抱就扑了过去。

叶清潇慢慢张开手臂,一下把清悠抱了个满怀:“傻丫头,哭什么,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嘴里说着,自己眼睛却也红了。

清悠心疼的瞧着明显瘦削的叶清潇:“哥哥,对不起,都是悠儿不好,才累的哥哥受了这么多苦楚——”

叶清潇摇摇头,手慢慢抚上清悠乌黑的发,“说什么傻话,是哥哥自己武艺不精,没有护好你——”

说着抬头瞥了一眼紧跟在清悠身后气势惊人的俊美男子一眼,淡然道:“妹妹放心,若有人敢欺负你,哥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你放心——”离落神情郑重,丝毫没有轻视叶清潇的意思,“我即使自己没了性命,也绝不会让悠儿受一点委屈。”

清潇哼了一声,却是一副怎么都看离落不顺眼的样子。

清悠脸却一下红了,听清潇的意思,已经知道离落和自己的关系了?

“你爹,已经全告诉我了——”看出清悠的不解,清潇低声道,声音里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凄苦。

明明是自己相依为命从小呵护的妹妹啊,却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哥——”清悠心里一紧,明白叶清潇已经知道了一切,使劲握了握清潇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悠儿心里叶清潇都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眼前不知为什么,忽然闪过悲愤离去的玄羽的身影,那个哥哥也不知怎么样了?

离落却抬头,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某处高耸的屋脊,一个又喜又悲的脸孔一闪,几个起伏后,便没了踪迹。

托付

“后天成婚?”清悠一下被茶给呛着了,顿时咳嗽个不停,半天才回过神来。旁边的离落神情也是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伺候的丫鬟忙捧了帕子,想要帮清悠擦去嘴角的水渍,却被玄天给接了去,一点一点小心的帮清悠擦拭着,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唯恐弄疼了清悠。

“爹,我自己来吧——”能感觉到玄天毫不掩饰的疼宠,只是这样被当成一个小娃娃般照顾着,清悠还是有些别扭。

玄天顿了一下,却还是坚持着帮清悠擦干净,万分不舍的瞧着清悠:

“要是你娘能看到你出嫁的这一天,该多好…这些年,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是爹,对不起你…”

“爹,”清悠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害怕和难过。实在是玄天此时的神情,和上一世父亲临终时的眼神好像,那是一种,不得不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一个人留在世间的无奈和悲伤。

“爹,我不嫁了,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玄天心神激荡,再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女儿这种撒娇的模样,半晌,吸了口气道,“把你交给离落,爹放心。”

羽儿,爹不求你如何风光,爹只求你平安喜乐。若说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心思一样,那也就是离落了。

清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玄天制止,“你娘也等这一天,好久了呢!走吧,跟爹去拜一下你娘,看看你娘留给你的嫁衣喜不喜欢。”

“我娘?”清悠顿时有些发懵,自己娘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有,看爹的样子,应该和娘感情很深的吗,怎么当年会那么决绝的抛下娘而去?

玄天却也不解释,只是牵着清悠的手朝自己房间而去。

后面跟着的下人忙远远的停下——门主早已下了禁令,任何人不经允许,都不能靠近他的房间一步。

清悠跟在玄天身后进了房间,刚一抬头,就一下怔在了那里:

迎面的墙上,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无比深情的凝视着自己,而更让清悠震惊的是,这个女子竟和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九分相似!而那噬入骨髓的温柔更是令清悠心猛地一颤:

“她是——”

“凰儿。”玄天缓步上前,声音轻柔无比,仿佛唯恐惊扰了画中人,“你瞧,咱们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呢!”

清悠仰头瞧着那画中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那种熟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