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要走了,李怀瑾顶着被凤双溪痛扁的压力,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
“你又没打算牺牲自己,跟王太医要动情药和增-粗增大药做什么?”
凤双溪想仰天长啸,又想扑上去把李怀瑾暴揍一顿,忍了又忍,磨着牙道:“你这么一个白痴,怎么没被你几个皇兄做掉?不弄动情药,那郑易理喜欢的是女人,会把我带回府吗?不给他用增-粗增-大的药,他那物-儿能轻易拧断?能让他活活疼死过去?”
李怀瑾恍然大悟,拱手道:“佩服佩服,凤公子经验丰富,本王自愧不如。”
凤双溪气得几乎晕死过去,这个哪需要经验,自己又不是没有那一物,稍一思索便能明白,繃得硬-硬时容易拧断,软绵绵时除非用刀切,否则弄不断的,弄得断也不能把人活活疼死,其他地方留下致命伤痕,就不能达到不起疑弄死郑易理的目的。
李怀瑾出了王太医的住处,吩咐马车夫先回府,接着再上冯府。
有一件事他因急着赶去铜陵,回来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没吩咐人去办,凤双溪这事提醒了他,任何可能伤害到褚明锦的人,都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
“你打听一下,褚玮伦祖籍是哪里,马上赶去他祖籍,把他的妾室郭氏办了。”
“是。”
李怀瑾交待的人当日下午便打听到褚玮伦的祖籍是江阴县某村,当即出发前往。
褚府里,二姨娘与三姨娘不忿褚玮伦重嫡妻嫡女,两人商量好,要使计让褚玮伦招回郭氏。
这晚褚玮伦还是宿在褚陈氏房中,夫妻两个这些日子颇恩爱,褚玮伦宝刀未老,两人大战了三百回合方停,迷迷糊糊正欲入睡,外面传来凄凉高亢的哭声。
“什么事?”
“老爷,是三姨娘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褚玮伦与褚陈氏急忙穿衣下床。
“老爷……”三姨扑到褚玮伦怀中,放声哭道:“老爷,妾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四妹妹死了,样子好惨,她的手腕在不停地冒血,地上淌了好多血,暗红暗红,四妹妹的脸上闪着青绿色的光……”
灯影闪烁,褚玮伦的脸随着三姨娘的描述变得惨白。
褚陈氏有些不知所措,她长年容让惯了,方偷得几天好日子,心里自然不想褚玮伦再把郭氏招回来,只此情此景,褚玮伦明显意动了,她不知说些什么挽回好。
三姨娘诉说了许久,蹭了蹭褚玮伦,后退半步抽泣着道:“扰了老爷和大姐,妾真该死,妾告退。”
一语未毕,外面传来说话声,二姨娘来了。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老爷,妾好害怕……”
“怕什么?”褚玮伦的脸色有些沉暗。
“老爷,妾梦到一座山,山上光秃秃的,有一座新坟,上面乌鸦盘旋,叫得甚是难听……”二姨娘边说边拿帕子擦汗,心悸不已地拍拍胸脯。
两人梦到的若是一样,褚玮伦许还会生疑,如今听了不止不生疑,还拿到一起印证,越想越觉得,是郭氏要死了或是已经死了,不觉心中惨痛。
“好奇怪,我今晚也做了个不祥的梦,梦见四妹妹死了……”三姨娘在一边小声对二姨娘道。
“啊!难道我梦见那个新坟包是四妹妹……”二姨娘说了一半捂住嘴,惊恐地看三姨娘。
“不是不可能的,三小姐突然就去了,这做娘的……”三姨娘小声抽泣。
褚玮伦坐到椅地上,双手扶着椅把,越收越紧。心内思潮翻滚。想着郭氏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儿突然去世,又被自己贬去那么一个地方,想不开自绝也不定,或是重病在身都是有可能的。
想像着郭氏的种种苦楚,褚玮伦喉头越来越苦,几乎忍不住想马上跑回故里看望郭氏。
褚陈氏看褚玮伦神摇意动,暗自惊怕,左思右想,开口道:“老爷,锦儿这些日子越来越有主见了,不若请她回来,听听她对二妹妹三妹妹做的这两个梦的见解。”
褚陈氏这话说出来,二姨娘三姨娘面上神色虽没大变化,心中却又惊又愤,褚玮伦脸色霎地变得很难看,褚明锦被休一事,他还没告诉褚陈氏和兰氏,想起冯丞斐下休书,焉知不是记着郭氏与郭从炎诬陷之事,心头对郭氏的爱怜消退,恨怒又起。
褚玮伦沉下脸喝道:“都回去,三更半夜一惊一乍的,做个梦也大惊小怪。”
二姨娘三姨娘呐呐告退,出了上房后,二姨娘愤愤地道:“老爷开始明明着急担心不已,大姐一抬出大小姐,他就变了脸,一点不念旧情。”
“那倒未必。”三姨娘摇头,小声道:“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三次就慌了,咱们再加把劲。”
“嗯,你说,四妹妹回来了,重新得宠后,会帮着咱们吗?”二姨娘有些拿不准,这么下力气把郭氏弄回来,会不会赌错了。
“再坏也不过如此罢。”三姨娘轻叹,心中盼着郭氏回来后,还如以前郭氏得宠时那般,褚玮伦每月能进她们的院子一回两回。
用不着等到二姨娘三姨娘再接着耍手段,天亮时故里那边来了人报信——郭氏重病,恳求褚玮伦给她回京,临死前见上一面。
若是只有二姨娘三姨娘的梦,或只有郭氏的求情信,褚玮伦还不会松动,两样凑在一起,褚玮伦再忍不住,
把商号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褚玮伦即往故里急赶而去,信王府的人因不识路,一路打听,比褚玮伦早走了一天,却落在褚玮伦后面了。
101、项庄舞剑
正在花开年龄的女儿突然死去,兄长失了踪迹,娘家突然遭了强盗,财产一夜被抢空,原来享尽富贵宠爱,猛一下又被贬,几样打击一起压下,郭氏捱不下去,真的生病了,褚玮伦到来时,她如萎黄的快凋谢的枯花。
“你怎么就这样子了?”看着郭氏的憔悴不已的容颜,褚玮伦心痛无比。
内疚加上分别多时,郭氏緾上来时,他也没有推开,两人搂做一团。
郭氏盼来了褚玮伦,恰是久旱的沙漠逢甘雨,使了浑身解数,身体如藤蔓緾绕,情状无限妖娆,褚玮伦本来怕她病着禁不起欢-爱,当不得郭氏热情如火,衣衫很快就褪尽,两下里熊熊燃烧起来。
事毕褚玮伦要给郭氏延医熬药,郭氏流泪道:“也不知活不活得了,妾想趁着尚有一口气,回京城到明容坟前看一看。”
真活不下就来不得事儿了,褚玮伦心中明白她只是找借口想回京,沉吟许久道:“回京也好,只是你自己独居一处宅院,好生修心养性罢。”
这是表示不把她往褚府里迎,也不再当她是妾室,失望像毒蛇呼啸而至,郭氏心里暗恨,转念一想,回了京城,离得近,要使手段容易,只需得如此这般夫妻之事行上几次,不怕褚玮伦不把她迎回褚府。
“但凭老爷作主。”郭氏万分温柔和顺。
褚玮伦方才说完话后,一直暗中注意着郭氏,郭氏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毒看在眼里,忽感后悔,只是话已说出口,不好反悔。
回京路上,郭氏使了浑身解数,或痴或娇,无限风情,褚玮伦既是心生嫌隙,再细察郭氏,越看越憎,五分旧情,在悔恨中消磨剩一两分。
进了京城后褚玮伦真个如自己所言,把郭氏送到褚家名下的一处房产内安置,也不作逗留,径自回褚府而去。
褚府里有万千之喜等着褚玮伦,褚陈氏自他走后,饮食无味身体懈怠,家事也理不了,兰氏帮衬着料理了两日,有些不放心,使人请了大夫来诊治,诊了喜脉出来,褚陈氏害喜三个月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下人轮番上来贺喜,褚玮伦乐得合不拢嘴,膝下没有一个儿子,不是不遗憾的,老妻若能产下一子,褚家产业便后继有人了。
褚府里每个下人赏银一两,褚陈氏三十五岁高龄害喜,疏忽不得,褚玮伦怕褚陈氏累着,家事是不让她管了,本想让兰氏理家,怕她压不住人,想起大女儿被休现闲着无事,忙命下人去相府找女儿,一是报喜,一为唤女儿回来接替褚陈氏打理家事。
褚玮伦吩咐下人去向褚明锦报讯时说的清楚明白,去相府跟大小姐报讯,请大小姐回家,那领命的婆子听的也明白,可出了褚府后,却糊涂了,自家大小姐明明嫁的是侍郎府,老爷怎么让去相府请人?
许是刚才听错了,那婆子一径往冯府而去。
冯丞斐休妻没想要隐瞒,府里上下人等都知道,翠竹和翠屏两个自然知晓,开始褚明锦把她们留下照顾冯丞斐,两人还觉得事有转机,可谁知自下休书那日起,冯丞斐就没回过冯府,翠竹两个一打听,冯丞斐这几日是住到相府去了,她们不知褚明锦也在相府,以为冯丞斐要娶方彤君了,因褚明锦有交待,只得留在冯府,攒了一肚子委屈焦躁,见了褚府来的那婆子,说得一声小姐被休了,便哭个不停。
“大小姐被休了……”婆子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奔回褚府。
褚陈氏此番不觉不知有了身孕,开始有丈夫宠爱还好些,不觉哪里不适,自褚玮伦去接郭氏后,心下惶恐,病疼跟着来,腰背时时痛得要命,头晕目眩饮食倦怠,此时听婆子说女儿被休了,眼睛翻白,当场昏了过去。
“快,快去请老爷回来。”兰氏着慌,急命人去请褚玮伦请大夫。
褚记商号那边,此时也乱成一团。
郭氏要勾得褚玮伦离不开她,褚玮伦不让她去褚府,在居处打扮梳洗一番后,袅袅娜娜往褚家商号而来。
“老爷正忙着,四姨太太请回。”褚玮伦与管事们在里面议事,外面伙计不让郭氏进去。
褚明锦在商号里露过几次脸后,上上下下便将她当成商号未来继承人,褚玮伦的其他姨娘,在他们想来,不肖说是褚明锦不待见的,刚刚又得到赏银,知道褚陈氏有喜了,对郭氏很没好脸色。根本不把郭氏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竟敢拦着不给我见老爷?”郭氏怒不可遏,纤指戳上其中一个伙计额头,狗奴才不长眼尖锐刻薄地骂了起来。
“我们是奴才,四姨太太难道就是主子……”伙计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顶撞回去,当下吵嚷成一团。
“你怎么来了?”吵骂声终于把褚玮伦引了出来。
“老爷,这帮奴才竟然拦着不给我见你……”郭氏扯着褚玮伦袖子,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滚动着要坠又不敢坠的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不是让你在院子里修心养性吗?怎么还过来了。”褚玮伦皱眉,眼里闪过不耐焦躁。
往日这么个样子,褚玮伦早就软了声气来安慰自己了,郭氏着忙,柔弱地吸气抽噎,哑着嗓子道:“老爷,妾想请老爷带妾去看看明容……”
祭出死去的女儿,郭氏的抽噎换了大哭,那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出眼眶,晶莹地挂在粉红的脸颊上。
“顺子,套马车送……送郭氏去四小姐坟前看看。”褚玮伦指着一个伙计吩咐,抽回被郭氏拉着的袖子,转身往里面走。
“老爷。”郭氏慌忙地拉他手臂,小声哀求:“老爷陪妾一起去看明容,可好?”
“我没时间,看完明容就回去好好呆着,要是呆不住,就回老宅那边去。”褚玮伦盯着郭氏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暗咬了咬牙,挣开手转身往里间走去,发妻怀着他的孩子,郭氏心如蛇蝎,不能再容情了。
郭氏呆呆地看着褚玮伦高大的背影从眼前渐渐离去,眼泪如滂涝大雨流了下来,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兰氏派来报讯的人恰在此时到来,口中哭喊着:““老爷,大事不好了,太太晕过去了。”
“我走时不是好好的吗?”郭氏怔怔地看到往里疾行的褚玮伦身影一闪,几步闪过自己,一把抓住那个报信的下人一迭声讯问:“请大夫了没有,太太肚里的胎儿怎么样?没事吧?大小姐回去了吗?”
“奴才来时听得兰姨娘派人去请大夫了,顺妈已经从冯府回来,没有请回来大小姐。”
“混帐,大小姐在相府又没在冯府,去冯府请什么人……”
褚玮伦出门上了马车,马车疾驰离去,自始至终,他看也没看一眼郭氏。
“太太肚里的胎儿怎么样?”郭氏的身体剧烈震颤着,褚陈氏怀上孩子了!难怪褚玮伦待自己如此狠绝。
“大小姐在相府又没在冯府。”褚明锦不止是侍郎夫人,还攀上相府了,她竟能在抢了方彤君的夫婿后,还成了相府的座上客!
郭氏游魂一般出了褚记商号,长街上滚滚的人流在她身侧走过,末路绝境的担心和焦虑使她感到疯狂,在改嫁和重求回到褚玮伦身边两个抉择来回比较后,郭氏往相府走去。
眼下褚陈氏有喜,褚玮伦整颗心都放在褚陈氏身上,要求得他重新容纳自己不易,只能厚着脸皮去求褚明锦了,求褚明锦肯帮她在褚玮伦和褚陈氏面前说情。
相府张灯结彩,富丽堂皇,热闹喜庆。
方廷宣这日和凤书宁成亲。当朝首辅五十高龄成亲,依常理,贺喜的宾客应该踏破了相府的门槛才对,意外的,这日的相府,宾客并不多。
而且,方廷宣成亲,当今天子竟然贺礼与祝贺的圣旨都没有。
有朝臣说,皇帝是两下为难,所以干脆两府都不下旨不祝贺也不安慰。
相府这日办喜事,皇后娘家太尉府却在办白事,郑易理在这一日出殡。
方廷宣没有儿子没有亲长,冯丞斐代着主人招待客人,他像灿烂的阳光,耀眼而明亮。他带着温和的微笑朝客人拱手致意,不少客人在回礼后,背着他窃窃私语起来。
若论与相府的渊源,谁都知道,非杨润青莫属,可现在,男客人是冯丞斐以主人身份招待而非杨润青,女宾客则是由方彤君在接待。
“这算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吗?冯大人休妻了。”
“这么说,冯大人是要做相府乘龙快婿了?”
“这话有失偏颇,应该是,相爷要有国丈之尊了。”
“此话何解?”
“你们没听说吗?冯大人与柳妃相貌如出一辙。”
——下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你的意思是?冯大人是皇子……”
“……”
窃窃私语在婚宴的每一个角落响着,即使压低了声音,也一字不差地落进冯丞斐耳中,冯丞斐恍若不闻,唇边带着完美的浅笑,从容自若地周旋着。谁也看不出,此刻,他的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这是婚宴,同时也是鸿门宴,因为宫里那一晚的设局失败,方廷宣制定了这一出鸿门宴,用自己的婚礼,诱郑建业出手。
郑家选在同一日出殡,固而,今日差不多也是朝臣明确站队的一场考验。后族一党都到太尉府去了,到相府来贺喜的,是方廷宣一脉的官员或是向着皇帝的,皇子们不能幸免地也进行了选择,李怀琳自然是去了太尉府,光宗皇帝有名份的另三个皇子,李怀玦、李怀瑜、李怀瑾,还有他自己这个没有名份的,此时都在相府。
这是郑建业一举将反对郑家的朝臣和皇子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没了这些重臣的支持,没了其他皇子,皇帝将不足惧,朝堂便由郑家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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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云涌浪翻
光宗皇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捧着头,双肩不停地抽动,喉咙深处不时泄出极力隐忍的呜咽之声。
那一晚刚从冷宫出来,他嚎啕痛哭,很想一头撞上柱子死去,可他撞了许多下,除了头破血流头晕眼花,连失去知觉都没有。
如果从皇后中宫出来后,不去冷宫看望瑶妃就好了,就不会看到吴晗抱着瑶妃,虽然他进去时,瑶妃在痛斥吴晗,喝令吴晗松手,可他觉得,瑶妃的声音不够决绝,骂得也不够狠不够大声,有些像欲拒还迎。
皇帝这三日来很后悔,后悔那晚为什么要去冷宫,悔恨中他又恨起皇后,如果皇后不喊他的名字,他就不会触动往事,想起他的皇长子,心疼起瑶妃在冷宫中的凄凉,进而跑到冷宫去。
皇帝越想越恨皇后,摘月楼是她设局害得他怀疑起瑶妃,在咬牙切齿中他猛然发现,自己中计了,李怀琳那时肯定还在皇后宫中,因为他布置好的人根本没有看到李怀琳出宫。
“我去得太慢了,若是去得早些,奸-夫-淫-妇正在行事,就能抓个正着。”
他算好药发时间过去的,郑怡春与李怀琳却提前完事了,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所以根本没有矛盾痛苦纠结的时间,药力稍微发生效果时,两人就扑到一起了,因而提前结束。
悔恨像毒蛇将皇帝吞噬,他恨不得把郑皇后剁成肉酱。
他原来安排人在郑建业进宫路上使绊拦截郑建业,然后假传郑建业的话通知李怀琳进宫,可郑建业意外的没有进宫,主动去通知李怀琳进宫,他安排的人根本没拦到郑建业。
“格非,这是你怕朕这里有疏忽,布置了另一个计划吗?”
皇帝悲哀地想,冯丞斐真出色,容貌无双谋略胆魄也机敏过人。
皇帝想起朝堂上侃侃而谈,温淡从容的冯丞斐,想起行走间衣袂飘飘,风流倜傥的冯丞斐。忽然感到,自己在发现冯丞斐不是自己的儿子时,却又希望他是自己的儿子了。
格非,为什么你不是朕的儿子,如果是,朕就放弃君玉,立你为太子,把江山交给你。
不,不!朕的江山是君玉的,是君玉的!
“皇上,相府那边的喜宴快开始了,太尉府的出殡仪式也到时间了。”太监总管壮着胆子进了内殿,走到床前提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