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吃过抑制欲-望的药,那一条虫子沉睡着没有反应,李怀瑾有些丧气,眼角扫向那本小册子。

这小册子褚明锦从哪找到的?她跟格非……李怀瑾眼睛看着文字,脑子随着文字的描述不由自主地想起冯丞斐与褚明锦在一起的情景。

——冯丞斐伸出舌头,抵进褚明锦那处,在里面颤动卷裹,灵巧如钻进花芯的虫。

这么一联想,李怀瑾瞬间有了感觉,呼吸急促,虫子立了起来,胀得他几乎握不住薄薄的一本小册子。

——咱们先来点情趣,让这根黄瓜先进去探路。

李怀瑾眼前闪过冯丞斐把黄瓜插-进褚明锦体内的画面,异样的快-感来得强烈汹涌,那物-事顶端流出晶莹的水滴。

——黄瓜进去了,隐蔽的私-处-水流滚滚而下。

冯丞斐握着黄瓜在湿-穴-里翻滚,又不时退出来碰撞褚明锦的yin唇。

想像让李怀瑾吃不消,低吼了一声,扔了册子,一手拿着帕子遮包着,五指开始动作。

脑子里冯丞斐换了花样,把擀面棒顶进去,在褚明锦里面不断刺激,褚明锦张着小嘴嘶叫着,恍惚间,李怀瑾觉得,他听到褚明锦喊的是怀瑾。

快-感被想像刺-激得无以复加,液体飞射,李怀瑾的身体颤动不停,冲云破日不可遏止的快意激出了一声悲嚎,嘶哑含混,不知是喊的谁的名字。

信王府的人接到信,一人飞奔去请冯丞斐到通天酒楼,一人急往通天酒楼赶,要在冯丞斐到来时,让褚明锦不知道。

褚明锦在灶房里炒菜呢,没在柜台后面,也没在大堂中,那人要点了菜,静等着,不久冯丞斐到来,直接上了二楼,那人没有离去,默算着时间,准备在一刻钟后,按李怀瑾的吩咐,想办法让褚明锦上二楼到他们的包厢去。

冯丞斐进包厢时,李怀瑾还沉浸在余韵中,脸泛红潮,俊脸汗津津的。

“喝醉了?”冯丞斐以为他喝酒上头了,有些担心地问道。空气中有一股异样的气味,冯丞斐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李怀瑾,他怎么闻到那种味道了。

“格非,我烦心,来,陪我摔一跤。”李怀瑾扑过去抱住冯丞斐,乘他不备把他扑倒地上,胡乱蹭动着,要把冯丞斐的衣袍弄脏弄乱。

“你怎么啦?真喝醉了?别胡蹭,等下衣服皱了怎么出去?”冯丞斐皱眉,伸手推李怀瑾,两人靠得近了,那让人起疑的味道更清晰了,这下,冯丞斐是闻出来了,那是男人那种事后的味道。

冯丞斐微一侧目间,瞥到屋角有一块皱巴巴的帕子,看那样子,是不是擦……

他怎么在这种地方就?冯丞斐犹疑不定,正在这时,房外传来说话声:“二掌柜请。”

脑子里还糊涂着,冯丞斐已下意识地做出反应,猛一发力,将李怀瑾从自己身上掀掉,飞快地将屋角那一块东西从窗户甩到外面去。

看着冯丞斐的动作,李怀瑾淡笑,物证毁掉了,可味道还在,他就不信,褚明锦误会以后,能不伤心一番。

褚明锦没有经验,可前一晚冯丞斐曾当着她的面发射过,虽不能肯定是男人那玩-意流出来的味道,也觉得味儿不正常,再看冯丞斐竟然在场,衣袍有些乱,清丽的脸瞬间阴沉沉的。

李怀瑾要增加她的疑心,故作慌张,冯丞斐瞟了李怀瑾一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知此时要与李怀瑾反着来,不能慌。

“宝宝,你什么时候来的?吃过了吗?”冯丞斐迎上前,从容温柔,轻揽过褚明锦的肩膀,把她搂到桌边坐下,摩挲着她的手,也不管李怀瑾在场,低声诉起相思之苦:“宝宝,我昨晚上想你,整晚睡不着,你今天别回家了,到竹枝巷子这边来,好不好?”

褚明锦瞟了桌面一眼,那两根黄瓜和擀面棒什么异样都没有,饭菜动过,难过那药没有效力?这也有可能。可那小黄书是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

“你怎么来了?”褚明锦看向冯丞斐。

“君玉派人找我来的,本来还不想来呢,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你。”冯丞斐一眨不眨地看着褚明锦道。嘴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眉间春意渲染,黑眸波光盈盈,泛满喜悦。

格非小傻瓜的神情,不像与李怀瑾那家伙厮混过,褚明锦心思一转,站了起来,忽地抓起桌上的黄瓜,狠狠砸到地上,捂着脸往门外奔。

“宝宝……”冯丞斐大叫,从背后把褚明锦抱住。“宝宝,怎么啦?”

“格非,你和褚大小姐解释一下,方才是情非得已,希望她不要介怀。”李怀瑾想大笑,丢下一句能让褚明锦更火大的话,施施然走了出去。

“宝宝,君玉那话是什么意思?”冯丞斐不解地问道,看褚明锦似怒非怒,有些惊惶,一手捧着褚明锦的脸,一手轻揉她微攒的眉头,温柔仔细,小心翼翼,边轻声道:“宝宝,你生什么气,告诉我,好吗?”

两人站得很近,冯丞斐一双眸子清润如水,幽黑深浓,专注热烈。空气变得暧昧,周围的一切渐渐摸糊,只剩了冯丞斐美极的一张脸,褚明锦禁不住身体发热,忽想起冯丞斐瞒着身份的老帐,再加上眼前似是而非的新帐,脸色又沉了下去。

“宝宝,今天怎么了?你和君玉都是怪怪的,方才我来了,君玉忽然就把我扑倒在地,说要和我摔跤,还有……”冯丞斐附到褚明锦耳边,悄悄地把李怀瑾竟然在酒楼包厢里就弄出那种事儿,还留了帕子的事说了出来。

褚明锦气儿全消了,怀疑也没有了,知道李怀瑾识破了自己的作弄,反过来要捉弄自己。冯丞斐于感情上虽然迷迷糊糊,处事应变上,却是精得很,这么坦白地说出来,除了对自己忠贞,也是心计使然。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脚步声在房门口消失,这是李怀瑾又回来窍听吗?褚明锦端起桌上的胡桃,哗一下连同盘子大力摔到地上。

“宝宝?”冯丞斐惊叫。

褚明锦冷哼一声,怒冲冲道:“我走了。”

“宝宝,你别走,生的什么气和我说明白,好吗?”冯丞斐一把拉住褚明锦。

门外没有响起脚步声,李怀瑾那家伙听她说要走,还不离开?等着听好戏?要不要再演一演?褚明锦犹豫着,冯丞斐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稍一联想已猜到是怎么回事,虽觉得褚明锦恼得不可理喻,却不生气,嗖一下脱了裤子,叫道:“宝宝,我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信你可以检查。”

精实平滑紧致的腹部下方体毛浓密,鲜嫩的娇挺颤巍巍地无助站立,褚明锦面红耳赤,下-身一阵痒意,想转身出门,又或替冯丞斐把裤子拉上去,那手却无法忍耐,迅速摸上去了。

冯丞斐抖了一下,粉嫩鲜艳的一物瞬间长成骇人的巨物,于一片茂盛蜷曲的黝黑体毛中,如剑拔弩张的巨蟒,凶猛强悍。褚明锦被那物-儿臊得羞窘欲晕,手指哆嗦起来。

“宝宝……宝宝……”冯丞斐扣住褚明锦的肩膀,鲜润的嘴唇逸出低哑的亲昵的叫喊,浓墨染成的睫毛轻颤着,纯黑的眸子里燃烧起熊熊烈火。

扣在肩上的手灼热的温度刺穿了薄罗轻衣,耳边是冯丞斐急促的呼吸,鼻端是他清新的体味。褚明锦一手握紧跳动的鸟儿,一手无意识地揽住冯丞斐的腰肢,一颗心如惊窜的小鹿乱撞起来。

 “宝宝,你信我了吗?”冯丞斐嘶哑地问,“宝宝,你要是不生气了,给我好吗?”

褚明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搂着冯丞非腰部的手往前面移动,挑开他的腰带,从衣领摸索进去,在冯丞斐锁骨处游移,来到胸膛……来回擦弄那两粒挺硬的茱蓃……

“给你?你知道怎么要吗?”褚明锦的声音含混飘忽。

“我猜到了,是不是进前面的洞?今天你和君玉怪怪的,是因为君玉说进后面的洞是骗我的,对不对?”

小傻瓜一点不傻聪明绝顶,褚明锦被冯丞斐的话拉回神智,留神细听,门外没有脚步声离去,霎那间气得血往上涌,恼得想磨牙了——好你个李怀瑾,你作弄格非,我捉弄回去,也没成事,你还不罢休?还要来听壁脚,想听我和格非吵架大闹?还是想听我们两口子亲热?

华年绮丽

李怀瑾,我就让你失望,让你眼馋死我们两口子的恩爱!

要怎么来呢?褚明锦半抬眼看冯丞斐,一颗心咚咚乱跳起来,冯侍郎眼睛勾魂夺魄,微笑倾国倾城,还真不是胡扯的,那双纯黑的眸子看着你,丝丝缕缕萦萦绕绕淌出无边情意,只让人觉得沉溺进去,溺毙在其中也值得。还有嘴边那一抹浅笑,清风携明月揉进唇角,水墨渲染风华彰显,漫天霞彩也及不上这清浅的春水一漾。

情不自禁的,也无需再去想要怎么做,褚明锦的双手抚上冯丞斐的胸膛,从盛开的粉色樱花,到光滑的腰腹,隐在肌肤下面的肋骨是一条条琴弦,褚明锦像耐心的琴师,轻巧地挑拔着,先是舒缓的江南小调,指尖跳动间,波澜壮阔高昂激越的征曲奏响……

“宝宝……”冯丞斐被撩拔得嘶叫不已,喘息呻-吟着挺起腰身迎合,想撷取更大的快乐,又想从撩人的激狂中疾速抽身,把眼前的人紧紧抱住,按下横冲直撞。

手的拔弄之后,是唇齿的膜拜,小心的,轻软的,极尽诱惑,冯丞斐的衣裳被一件件褪掉,扔到脚边,月白色光华流转的织缎如祥云,烘托着世间最美好最精致的刚劲身体,若有若无的轻吻洒下,忽轻忽重的啃咬落在每一寸肌肤上。

“宝宝……”冯丞斐低吼着,紧紧地扣着褚明锦的肩膀,贴顶着胯间物-事,拼命冲撞着,像饿极的老虎,急切地要进入她的身体,再深深地占据。

情醉!色迷!感受越来越浓烈,亲吻爱抚,生涩缓缓退去,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技巧,褚明锦异常兴奋,不用冯丞斐摸弄她,下面已湿得一塌糊涂。

“宝宝,受不了,你给我戳进去吧。”

冯丞斐的鸟儿已经控制不住了,褚明锦的撩拔固然让他情动,可他更想主动操控。拖拽起褚明锦,冯丞斐一只手勾着她,一只手就去扯她的裤子。

褚明锦有些头晕,耳中嗡嗡响着冯丞斐的嘶叫,心口扑腾狠跳,慌张无措间,裙子落地,裤子被扒下。

柔滑鲜艳的一处,无遮无拦地曝露在冯丞斐眼里,细软蜷曲的毛发被莹亮的水流打湿了,一绺绺凌乱地软垂着,泛出亮晶晶的水光,躲在草丛下方的那个娇美的小-穴,轻颤着收缩着,在盛情邀请鸟儿进入般,冯丞斐的手指摸了上去,呼吸粗重起来。

“宝宝,这个洞比后面那个洞好看多了。”冯丞斐喊道,手指掏弄起来。

“你……胡说什么……”褚明锦躁得满脸通红,合拢起双腿,扭动着腰肢躲闪,要把冯丞斐的手指挤出去。

这般扭动却如火上浇油,冯丞斐被一波波喷涌的欲-火冲击得头昏脑胀,动作粗鲁莽撞,褚明锦被弄得全身麻软,没了推拒的力气,脑子里却残存着半分理智,想着外面有人在听壁脚,又是这样的地方,实在来不得,抖着嗓子颤声叫:“格非……别……别在这里……”

“我想要。”冯丞斐把她压到圆桌上,挺动胯-间的大炮顶弄那处柔嫩,哑着嗓子道:“宝宝,它疼得要炸开了似的,你让它进去好不好?”

褚明锦被顶得一阵激颤,几近全线溃败,那大炮已凑到花芯口了,马上就进洞了,褚明锦一激凌,推开冯丞斐,猛一下子蹲了下去,张口就含住那不安份的一物。

“宝宝……”冯丞斐身体哆嗦,两手攥住褚明锦的发髻不停地颤抖。

褚明锦头皮生疼,体内却更加躁热难宁,一手抓着那棒子,泄愤般狎昵舔舐,一手顺着冯丞斐的大腿内侧来回捎抚,指尖轻刮着白皙紧实的肌肤,又包住两只蛋蛋缓慢揉捏。

“啊……宝宝……”冯丞斐嘶喊了一声,腰身往前一挺,复又急忙退了出来,怕褚明锦嘴巴不舒服,鸟儿离了销魂的刺激的所在,更加饱胀激痛。冯丞斐难受得冒了一身细汗,大腿也湿得滑不溜手,沾满褚明锦口水的一物更是抓心抓肺般骚痒,恨不得马上找到一处地儿给它磨擦止痒,偏生两个蛋蛋又被褚明锦尽情玩弄,刺-激得更难受,急得失声哀求:“宝宝……上来……让它进去好不好……”

“进这里不好吧?”褚明锦贴上粉嫩硬挺的一物,低喘着舔舐含吻,沿着根部轻柔抚摸。冯丞斐亢奋不已,强忍着不往里插,道:“宝宝,这样你嘴巴不舒服,我想要进那个洞……给我好不?”

嘴巴的确酸胀得不舒服,褚明锦含混地道:“真怕我不舒服,你就别要了……”

冯丞斐被作弄得浑身簌簌发抖,摇头抗议:“不……我要……”

门外咚地重物碰到门的声音,脚步声却没有响起,褚明锦气得发晕,冯丞斐也听到了,看了一眼房门,幽深的黑眸闪过怒色,猛地冲到门边,一手放到门把上后,又霎地退回,拉起褚明锦,拾起裙子裤子替褚明锦穿上。

衣裳穿好了,那满腹的欲-火却没有消退,冯丞斐看着自己鼓囊囊的一包,再看看褚明锦红艳艳的嘴唇,把褚明锦抱进怀里,难耐地蹭了蹭,压低声音道:“宝宝,晚上别回家了,咱们到竹枝巷子那边,好不好?”

到竹枝巷子那边?他大概今晚就想把自己吃了吧!褚明锦暗哼,隐瞒身份的帐还没算呢,想吃人,慢慢等着吧。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露出来,么了冯丞斐一眼,伸手裹住鼓鼓的那一包,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地揉弄撩逗冯丞斐。

敏感的一物被轻轻重重抚弄,销魂的快-意立刻汹涌而来,大炮胀得快要断裂,冯丞斐只恨不得把人压倒地上一插到底,疯狂蹂躏。却顾虑着门外有人偷听,身下物儿明明很受用,还强自控制,按住褚明锦的手,难耐地道:“宝宝,别,门外有人……唔……你再弄我忍不住了……”

“喊出来,把人躁走……”褚明锦眼角含春,似嗔似喜,言语勾挑着,手上不停,捋-动起来。

冯丞斐微微一愣,禁不得褚明锦加快动作,那一下下捋-动销-魂蚀-骨,不由自主吼叫起来

“宝宝……啊……别动……宝宝……”

……

嘶喊的声音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哑,褚明锦听得神魂激荡,手上动作影子飘忽一般,迅疾无比。

“你站这里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凤双溪阴郁的喝问声,褚明锦微一分神,手指用力,冯丞斐被这么着一惊一乍再加上手指剧烈刺激,啊地大叫一声,大炮轰隆隆发射了,浊液湿了裤子,连褚明锦的一只手都尽皆粘湿。

李怀瑾出了包厢,走到楼梯口,迟迟不想抬步,后来又回转来,心中对自己道是想看褚明锦与冯丞斐撕闹,好消心头之气,后来听得里面言语緾绵,伴着声声低吼轻喊,事情不如愿,想离开,可一双腿在地上生根了似的,移不动分毫。

凤双溪从背后厉声喝问,李怀瑾牙关骤然咬紧,闷“哼”了一声,隐隐的腥骚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凤双溪气极,他也是成年男子,这味道是什么如何不知?心道俞大宝在里面,李怀瑾在包厢外YY她,扬了手就想揍李怀瑾,忽然就在这时,包厢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闷吼,隐隐约约似是在喊宝宝,那是男子声音。

凤双溪伸出的手定在半空中,整个人怔住了。

李怀瑾从尴尬中回神,瞄了一眼凤双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撩起袍裾压进腰带,半翻的下摆恰好遮住湿漉漉的裆部,凤双溪还在怔神,李怀瑾已快速离开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这刹那间,凤双溪突然就明白自己的感情——他喜欢俞大宝。

凤双溪看不见李怀瑾的神色,但能想到他鄙夷的眼神。

是的,俞大宝是天鹅,抛开她的出身不提,她的豁达、大度、洒脱,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癞蛤蟆就癞蛤蟆,他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出人头地,他要得到她,他没有爹娘没有家业,这个人他绝不放弃。

包厢的门许久没有打开,凤双溪步履蹒跚回到柜台坐下,默默地思量着要怎么从包厢里面那人男人手中抓过褚明锦。

“宝宝,今晚别回家了,到竹枝巷子这边来,好不好?”把褚明锦搂在怀里,喘息了许久,冯丞斐又老调重弹,昨晚抱着被子蹭了一晚,着实难熬,他不要再品尝孤寝独眠的滋味。

褚明锦暗哼,去竹林小舍陪着你过夜,想得美,于他是夫妻相聚,若是自己不知实情,这可是爬墙,千夫所指的。

“格非,咱们这样,给万人迷知道了,可怎么好?”褚明锦眉头紧蹙,涩涩地低声道。

冯丞斐身体一僵,摩挲褚明锦背脊的手顿住了。褚明锦暗暗偷笑,声音更加悲苦了,搂紧冯丞斐的窄腰,泣道:“格非,他是你的好友,你公然勾引他娘子,这是若是被世人知道,咱俩是不是活不了?”

“宝宝,我……”冯丞斐想坦白,褚明锦下一句话让他到唇边的言语又急速地咽了回去,褚明锦道:“都怪那可恨的万人迷,成亲第二天把我送回家算什么事?现在又接回去想打什么主意,不要人家就下休书,不上不下晾着到底算什么……”

褚明锦万人迷万人迷骂着,骂万人迷勾引她几个妹妹,勾得燕京城一干女子为他神魂颠倒。

冯丞斐嘴唇蠕动,很想大声呐喊:我和所有女子都不熟,只是聚会时礼节性地点头打招呼,我没有勾引过她们。

我成亲第二天把你送回家,那是那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你。冯丞斐在心中为自己辩解,褚明锦恰好骂道:“若是不喜欢人家,上门求亲做什么?”

冯丞斐哑了,喉头嚼了黄莲一般,那苦遍布整个感官,连胃部都在冒苦水。

早知有今日,他绝不把褚明锦送回家,或者,紫藤庐初遇,他也绝不隐瞒身份。

可是,似乎也不是这么一回事,一个模糊的影像在冯丞斐脑海里闪过,那是他快要遗忘了的成亲前认识的褚明锦。

那时的褚明锦粉黛薄施,纤腰楚楚,每一次聚会,都与方彤君一起,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弹得一手好琴。作得好诗,这些都不是他求亲的原因,他求娶褚大小姐,是因为褚大小姐的好脾气。褚大小姐总是微微笑着,在聚会中即便有人刻薄地嘲讽她这个皇商之女,也只是一笑置之。

若是有人嘲弄宝宝捉弄宝宝,宝宝要么不理不睬,要么会捉弄回去,让人苦不堪言,绝不是看似大度地默默承受着吧?更不可能在自己把她送回去时,不索取休书,只是回去后自缢求死吧?

冯丞斐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褚明锦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个褚家大小姐,可是,虽然不熟,新婚之夜两人曾面对不面说着话,那秋水般的双眸,那檀口琼鼻,那无暇的白雪一般的皮肤,分明又是褚家大小姐。

褚明锦咬牙切齿骂完,把脸靠到冯丞斐胸膛轻蹭,低声安慰道:“格非,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跟万人迷要休书。”

冯丞斐在心中暗暗流泪,夫人,要了休书咱们真成野鸳鸯了。

冯丞斐颤颤的手,落在褚明锦头上,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宝宝,万人迷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那般行事,想来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也掩盖不了他差点害死我的事实吧?”褚明锦啐道,在心中补了一句,已经害死了。

我若是能预知会喜欢上你,绝不会把你送回家。

可惜光阴如水,逝去不复回,做过的事,再难更改。冯丞斐想起为了所谓的大业,自己做了负心人,却原来大业只是皇帝画给他看的一个大饼,自己只是一粒棋子,不由得神思一阵恍惚,心尖如被巨石碾轧过似的,疼痛如绞。

花残兰败

“宝宝,你别生我的气好吗?这世上,我其实只有你一个亲人。”冯丞斐在心中无声地说着,双臂紧了又紧,褚明锦被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感受到冯丞斐周身流露出来的无言的沉重的忧伤,褚明锦有些心疼,情不自禁地回抱他……

凤双溪在柜台里坐了许久,阴鸷的双眼要把楼梯看穿时,褚明锦与冯丞斐相偕着下楼了。

冯侍郎名满京城,风头无人能敌,凤双溪识得他的,一时间本就阴沉的脸更阴了——大宝竟然与褚大小姐的夫郎不清不白,难道褚大小姐新婚被送回家,跟她有关?

凤双溪心中不愿责备褚明锦,把帐都算到冯丞斐身上,瞬间很想冲进灶房,拿一把菜刀,把冯丞斐那张美绝人寰的脸砍花。

“凤兄,咱们上午商量的事,你留意着,掌柜解决了,早些回乡去进货。”褚明锦看惯凤双溪的冷脸,也没放在心上,叮嘱了两句便与冯丞斐一起走出酒楼。

“这位大掌柜的脸色真难看。”冯丞斐笑道,口中批判,心里却很快活,凤双溪脸色越难看,越表明宝宝不在意他。刚才眼角看到凤双溪那要杀人似的喷火眼光,他的心情更愉悦了。

“他这人就这样,整天没个好脸色,不过对生意还是很在意的,脑筋也灵活。”褚明锦笑道。

“宝宝,咱们也不缺银子,不做生意可以吗?”虽然知褚明锦对凤双溪没有什么情意,冯丞斐还是想从根本上杜绝隐患。

他的小心思,褚明锦心中透亮,只是不太愿意去遂他的意,脚步略顿,目光凝视着前方,平静地道:“格非,我想立身于世,不能太依赖别人。”

要不然,某天你再一乘小轿把人送回,我能怎么着?这话褚明锦没有说出来,她心中想,格非是不可能再把自己一乘小轿送回的,继续经商赚银子,只是上辈子的拼搏不休的性格在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