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一改平日的大方,先是扭扭捏捏道:“哎呀,干爹干女儿听着怪怪的!”她想起了前世那些专坑干爹的干女儿们…
柳荫不信,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孟苹。
孟苹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好道:“我叫你小叔叔,大姐儿该叫你小舅爷的,辈分不合适啊!”
柳荫觉得这个理由挺有道理,就接受了。
虽然干亲没认成,他还是很疼大姐儿,看到大姐儿小小苹果脸上小型的凤眼朱唇就欢喜,有空的时候就让陶妈妈带了大姐儿到他院子里去玩,甚至偷偷教大姐儿叫自己“小舅爷”。
可惜大姐儿玉润虽然生得好看又可爱,却只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而且从来没显现出天才儿童的迹象。她除了“妈妈”之外,别的什么都说不清楚,玉珂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教会她叫“爹爹”,更不用说如此复杂的“小舅爷”了。
因此柳荫注定是在做无用功了。
玉珂虽然疼爱大姐儿,可是柳荫把大姐儿接走了,他就能独占孟苹,同孟苹过二人世界,因此倒是从不反对。
孟苹这几个月来倒真是享福。
她如今是西北总督的夫人,西北总督府的女主人,二品诰命夫人,成了西北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因此虽然依旧有人鄙薄她是姨娘扶正,不屑于同她来往交际,但平常巴结逢迎的人还是不少。
孟苹一向懒得见客,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不是说我是西北地位最尊贵的女人么,我犯得着和她们交际巴结联络她们?”
玉珂从不在这些事情上勉强她,再加上他素来自高自大,觉得孟苹说得很有道理,因此只有重大节日才会让官眷进来见她。
他虽然忙碌,却怕孟苹辛苦,因此还是把玉箫交给了孟苹。
孟苹就把总督府管家之权全托付给了玉箫,她只管教养大姐儿,照顾玉珂、孟煜和柳荫,闲时偶尔会下手做点好吃的,日子过得颇为逍遥。
这期间,她和玉箫一起,把孟煜的宅子收拾好了。
玉珂忙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得了清闲,就打算好好陪陪孟苹。他把大姐儿留给了同样闲下来的柳荫照看,自己预备陪着孟苹去孟煜的宅子看看――毕竟是孟苹的娘家嘛!
孟煜已经回了新军驻地,因此孟宅里只有玉箫派来看守房子的几个人。
当玉珂陪着孟苹逛到孟宅的客院的时候,发现这里的装饰布置极是舒适清雅,院子里还种着几株孟苹喜欢的桂花树,晚桂正在盛开,一院子的清香。
玉珂何等聪慧,心里马上明白了孟苹的小心思,看跟的人都留在房外没进来,就伸手揪住孟苹的耳朵:“苹果,你男人我对你还不够好?你现在就做好了跑回娘家的准备?”
孟苹有些心虚,谄媚地笑着装傻:“哎呀,怎么会呢!”
玉珂瞥了她一眼,笑眯眯道:“苹果,有什么想法就直接我和讲,可不要搞什么离家出走哦!”
他的脸上带着笑,表情也很放松,仿佛是说笑,可是孟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眼中带着警告。
玉珂个性强悍,孟苹一向是避开玉珂锋芒的,素来讲究“你弱我就强,你强我就弱”。现在玉珂一认真,她马上软了下来,笑嘻嘻道:“阿珂,我保证只要你不纳妾,我就不离家出走!”
玉珂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孟苹的柔顺,他虽然在孟苹面前素来强势,却从来不触及孟苹的底线――彼此坚贞,没有外心。
那时候他完成爹爹的考验之后,去明珠郡主的别业接孟苹,明珠郡主知道他要把孟苹扶正,特意和他谈过孟苹亲生父母当年的事情。明珠郡主把他们的悲剧归结为双方缺乏沟通和交流。
她恳切地告诉玉珂:“我和你们姑父之所以这些年来过得一直和和美美,就是因为我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和他商量,凡事都拿出来讲。苹果看着温柔和顺,在心里却有自己的底线,你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万事皆好;若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她怕是很刚烈的。”
玉珂专注地听着。
明珠郡主叹了口气道:“她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决绝的性子…”
两人游完了孟宅,一起回了总督府。
他俩都有些疲累了,就一起倒在榻上休息。
刚在房里歇了一会儿,玉箫就送来了清远侯寄来的家书。
玉珂匆匆看完之后,把信放在一边,告诉孟苹道:“爹爹把玉琳的婚事给办了。”
孟苹:“…可是,玉琳才十四岁啊,是不是太早一点了?”
玉珂舒舒服服枕在孟苹柔软的大腿上,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牛婉玉是牛婉玲的庶妹,只比牛婉玲小一个月,已经十七岁了,她家姑娘多,牛婉玉不出嫁,底下的那些妹妹们就不能说亲,因此牛书宇出面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他们的婚事先办了再说。”
孟苹还是有些诧异,牛婉玲是那种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年纪小小的,她还以为牛婉玲只有十五岁呢,没想到她妹妹都已经十七岁了。
玉珂看孟苹沉思,以为她担心玉琳,凉凉道:“苹果,你心里只能有我,可不能想别的不相干的人!”
孟苹解开了他的长发,一边抚摸着顺毛一边道:“我是怕府里乱起来…”
玉珂被她摸得很舒服,眯着幽黑猫眼一脸的松快:“管他呢!横竖不在咱们眼前!”
根据惠璟传来的消息,爹爹已经被牛婉玲迷住了,甚至破例纳了牛婉玲为姨娘,让她管理家务呢!
可这些事情他不想让孟苹知道,怕孟苹烦恼。
这年的腊月初十是隐居在温泉别宫的朱太后的千秋节,天昊帝以孝治天下,因此预备大肆庆祝,三品以上官员都需要携眷进京贺寿。
玉珂和柳荫都在此列,因此刚进入十一月,玉珂就吩咐玉箫预备进京了。
孟苹知道这一走又是好几个月回不来,就命人叫了孟煜回来,她和玉珂、大姐儿一家三口加上孟煜,一起去给爹爹上了坟烧了纸,又布置了照管坟墓的人,这才出发往金京而去。
一路上晓行夜宿,玉珂柳荫一行人终于在腊月初一中午赶到了京西驿站。
在驿站用过午饭,柳荫要和玉珂一家人分别了,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离情依依,他不能去看孟苹,就抱起大姐儿亲了几下。
大姐儿年纪虽小,却喜欢美男,小手在柳荫脸上摸啊摸的,嘴里“啊啊依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玉珂看柳荫同自己女儿亲昵,心里有些吃醋,就向大姐儿伸手道:“大姐儿,来,爹爹抱!”
大姐儿胖胳膊揽住柳荫的脖子,小脸贴在柳荫脸上,奶声奶气道:“小舅爷抱!小舅爷抱!”
玉珂先喜后气:“…”丫头,你还不会叫爹呢!
柳荫面瘫脸上显出笑意:“大姐儿乖,想要什么,小舅爷都给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隔代遗传
柳荫抱着大姐儿玉润,桃花眼却不由自主看向孟苹。
孟苹见他看自己,就向他微笑了一下。
自从去西北之后,柳荫一直住在他们家里,常常同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还帮着她和玉珂带大姐儿,已经如同一家人一般。现在她想起去年深夜那个不慌不忙用黑色腰带杀人的柳荫,简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柳荫看到孟苹微笑,白皙如玉的俊脸浮起一抹微红,垂下眼帘移开了脸。
玉珂没注意到柳荫的不自在。
他走过来把大姐儿玉润接了过去:“柳荫,我的女儿你还真的抱个没完没了了?!”
他抱起女儿转身向房间走去,走过孟苹的时候伸出右手一拉,把孟苹也拉了回去:“苹果,回房啦!”
孟苹被他拽着往房里走,百忙之后还抽空向柳荫摆了摆手:“再见了,小舅舅!”
一家三口坐在客栈的上房里,预备歇一歇就开始进城。
孟苹收拾着大姐儿的衣物,玉珂抱着大姐儿教大姐儿说话:“大姐儿,叫爹爹,爹——爹——”
大姐儿笑得嘻嘻哈哈,就是不肯叫。
玉珂抱着她躺倒在罗汉床上,双手握着大姐儿的身子,让大姐儿在自己身上走着玩。大姐儿已经开始学走路了,没有大人牵着的话,自己也能走一两步了。
父女两个正在嬉闹,就听淮秀在外面禀报道:“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来了。”
玉珂抱起大姐儿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孟苹,夫妻俩互相点了点头。
孟苹走过来抱过大姐儿,把大姐儿交给陶妈妈抱进了卧室,然后在罗汉床右边坐了下来。
十四岁的玉琳和一个比他还高半头的清丽少女一起走了进来,向玉珂和孟苹行礼道:“见过大哥、大嫂!”
孟苹知道这个少女就是玉琳的新婚妻子牛婉玉了,悄悄打量了一下,含笑道:“二弟,弟妹,先坐下吧!”
玉琳同牛婉玉在西侧的大椅上坐了下来。
麦粒和谷穗一起上了清茶,然后退了下去。
玉珂在弟弟面前也是一副肃然模样,他扫了玉琳一眼,问道:“父亲身体如何?”
玉琳起身恭恭敬敬道:“回大哥,父亲身体康健。”
孟苹不耐烦看玉珂和玉琳兄弟表演兄友弟恭,就看向弟妹牛婉玉。
牛婉玉看似含羞垂眸不言,其实也在悄悄打量孟苹。
对于孟苹这个大嫂,她可是早有耳闻——少年得志又俊美无俦的清远侯世子玉珂,不娶名门贵女却把房里姨娘扶正为妻的事情,在京里早成了奇闻一件。她未出阁的时候就想见这位姨娘出身的世子夫人二品诰命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嫁入清远侯府,并和她成为妯娌。
见过之后,牛婉玉觉得孟苹美则美矣,却着实配不上大哥玉珂。
她假借端起杯子饮茶,悄悄打量了玉珂一眼。
都说清远侯世子生得好,她没想到居然好到这种地步,和只是清秀的玉琳简直不像亲兄弟。
牛婉玉打量玉珂,被玉珂感受到了,他蹙眉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牛婉玉却被玉珂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待他移开眼睛,这才悄悄吁出了一口气——玉琳的大哥气场好强大!
她看向比自己还小三岁的丈夫玉琳,眼中不由自主带了些鄙视,大哥如此俊美出众气势逼人,弟弟却是个还没张开的小屁孩!
回到侯府之后,玉珂和孟苹带着大姐儿先去拜见清远侯玉成秀。
玉琳和玉珂走在前边,牛婉玉和孟苹走在后面。
白菜抱着大姐儿跟在后面——大姐儿胖乎乎的,孟苹抱着走了不远就累得抱不动了,只得把胖大姐儿交给身有功夫的白菜。
孟苹发现玉琳带着他们往正院而去,微微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蒋太夫人去世,孟苹就让人把正院封了起来;而清远侯玉成秀,则是自从玉琳出生,他就长住在了外书房的。看来,公公已经搬到了正院居住,不知道牛婉玲(浅绯)是不是跟着搬过去了。
她满怀心事,抬头打量着有些陌生的侯府。
已经进入腊月了,金京前段时间下过了一场大雪,侯府之内虽然全清扫过了,可是堆在树根和墙角的积雪还未融化,看起来脏兮兮的,很是萧条与凄凉。孟苹一路上走来,发现整个侯府,除了松柏和冬青之外,其余的树都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枝条——她离开侯府的时候正是春天,回来的时候却是寒冬腊月了,当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快到正院门口的时候,玉琳停住了脚步,看了大哥玉珂一眼,又看了大嫂一眼,含笑介绍道:“父亲前些日子搬进了正院居住,绯姨娘随侍在侧,也住在正院里。”
孟苹觉得玉琳似乎话里有话,她看了看玉珂,发现玉珂面无表情,似乎毫无触动,就笑了笑,没接腔。
玉琳含笑弯腰:“大哥、大嫂请!”
玉珂抬脚进了正院,孟苹和牛婉玉跟着走了进去,玉琳走在孟苹身边,稍稍放低了声音:“大嫂,现在是绯姨娘管家呢!”
孟苹“哦”了一声:“是吗?”
玉琳见她依旧面带微笑,有些看不出她的心意,就笑了笑,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了一边。
浅绯的丫鬟小怜走了出来,伶伶俐俐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小怜见过世子、世子夫人、二公子、二少夫人!侯爷在起居室等着呢!”
请过安之后,孟苹起身,发现浅绯站在公公的身侧,一身水红窄袖修身袄,黑缎绣花裙,容颜清丽气质脱俗,嘴角微翘,一双大大的杏核眼正看着这边呢。
浅绯脸上带着微笑,瞧着给玉成秀请安的四个人。
她先是看向孟苹,然后是牛婉玉,略过玉琳,最后看向玉珂。
大半年不见,玉珂出落得越发好了,幽黑的猫眼越发深沉,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意,身着黑色二品官员常服的他气势浑然天成——这可是十八岁的西北总督,大金的二品大员啊!
她的心脏剧跳了一下,移开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想法。
玉珂五官像玉成秀,而玉琳也不太像。
浅绯的眼睛移向孟苹,在孟苹大红的羽缎披风上停留了一下——这是作为妾室的她所不能穿的大红啊!
不过,清远侯府可是有姨娘孟苹被扶正的先例在,她若是能给玉成秀生下一个儿子,玉成秀又这么宠爱她,事在人为,扶正倒不是不可能的呢!
只是,她精心描绘的眉毛蹙了起来,她跟了玉成秀这么久,怎么肚子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玉珂和孟苹坐在了东侧的大椅上,玉琳和牛婉玉坐在了西侧的大椅上。
小丫鬟送来了茶点,浅绯轻盈地走了过来,先给玉珂和孟苹奉了茶,又去给玉琳和牛婉玉奉了茶。
给牛婉玉奉茶的时候,牛婉玉抬眸看着她,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当年牛婉玲作为嫡姐,仗着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的宠爱,处处压她一头,现在却低眉顺眼地给她奉茶,当真是命运的安排!
浅绯对上她的视线,却只是温婉地笑了笑,向着牛婉玉微一点头,退回了玉成秀身边。
玉成秀在女眷面前从不谈论政务,他简单问了玉珂几句,就让把大姐儿抱进来:“我还没见我的大姐儿呢!”
白菜得了吩咐,抱了大姐儿进了起居室。
大姐儿一进起居室,就摇头摆尾挣扎着,非要自己在地上走。
白菜知道大姐儿还只是能走一两步,就不敢把她放下来。
玉珂沉声道:“把大姐儿放下了!”
“是。”白菜弯腰放下了大姐儿。
大姐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一双凤眼滴溜溜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玉成秀身上——除了她爹之外,就属这个穿着白袍的伯伯最好看了!
她摇摇晃晃向玉成秀走去。
孟苹怕她跌倒,有些紧张,身子前倾随时都要起身,却被玉珂轻轻摁了回去。
玉珂睨了她一眼,幽黑猫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傻瓜,大姐儿穿那么厚,摔一下也没什么!”
孟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眼睛又看向大姐儿。
大姐儿刚开始走得摇摇晃晃,慢慢就掌握好了平衡,小苹果脸上带着可爱的笑,伸出两条小胖胳膊,慢慢地保持着平衡走着。
玉成秀见孙女颤颤悠悠走了过来,生怕她摔倒,也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伸向大姐儿:“大姐儿,祖父抱!”
孟苹刚要提醒大姐儿叫“祖父”,大姐儿就扑进了玉成秀怀里了,嘴里叫着“帅锅锅,抱抱”。
玉珂:“…”
孟苹:“…”
他们夫妻听出来了,大姐儿嘴里喊的是孟苹素日玩笑教她的“帅哥哥”。
夫妻俩相视一看,玉珂眨了眨眼睛,弯起了嘴角。
孟苹掩口而笑。
玉成秀没有听懂大姐儿的话,一把把大姐儿抱了起来,连亲了好几下:“玉润,叫祖父!”
玉润伸出小胖手在他脸上乱摸,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口水流了出来:“帅锅锅!”
玉成秀抱起这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心底酥软,对准大姐儿的嘴唇亲了一下:“乖孙女!”
大姐儿的小舌头飞快地伸出来,在玉成秀唇上舔了一下。
玉成秀没料到自己被小孙女偷袭,顿时一愣,看着大姐儿呆住了。
大姐儿笑眯眯地眯起凤眼,舔了舔嘴唇,小脸上满是偷香成功的得意。
玉成秀:“…”玉珂在偷香窃玉方面一点都不像自己…大姐儿如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隔代遗传…
第二天,玉珂去参加朝会,下朝的时候,带着三个熟人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晚上还有一更~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宅斗继续
他们过来的时候,孟苹正带着大姐儿在内院的院子里玩。她按照柳荫的交代,大冬天的也常常把大姐儿穿得厚厚的,带着大姐儿在室外玩,大姐儿适应了严寒,倒也没病没灾的。
听了青椒的回报,孟苹忙抱着大姐儿迎了上去。
玉珂同南安王世子赵熙之、柳萌和柳荫一起走了过来。
赵熙之一见孟苹,便唤了声“姐姐”。
孟苹见到他微微有些慌乱和不自在,总有种盗版见正版的感觉,不知道该叫“熙之”还是“世子”。为了掩饰,她眯着眼笑了:“熙之,你来了!”
熙之穿着深蓝蓝色常服,看着仪态潇洒,他含笑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大姐儿:“大姐儿,让舅舅抱抱!”
大姐儿乌黑的凤眼看向熙之身后的柳萌和柳荫,她其实是更想要漂亮的柳荫小舅爷抱的,但是母亲已经把她递到了舅舅怀中,她只好弃小舅爷而抱小舅舅了。
寒暄几句之后,玉珂知道熙之有话要同孟苹说,他就同柳萌柳荫带着大姐儿到外书房玩去了。
孟苹同熙之在起居室里坐定之后,这才问道:“熙之,王爷王妃近来还好吧?”
在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孟三才是自己的爹,而南安王和王妃是熙之的爹和娘。
熙之望着她微微一笑,道:“父亲已经正式隐退了,他同母亲一起回润阳去了!”
孟苹听了,点了点头:“我听说王爷年轻时候四处征战,很少有时间顾家,现如今是该好好陪陪王妃了。”
熙之挑眉看她,他没想到孟苹听了这个消息,反应居然这样平淡。
孟苹看熙之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问道:“熙之,你是不是要继承南安王之位了?”
熙之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姐姐,他的感受也很复杂,既想亲近,又有防备。
孟苹闻言,心里颇有一种解脱之感,忙笑嘻嘻地起身作势要给熙之行礼:“见过南安王!”
她这样洒脱的反应,令熙之也放松了下来,似笑非笑道:“姐姐你取笑弟弟吗?”
孟苹正色道:“熙之,我已嫁人,你是我的兄弟,我自然是盼着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