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看上我段叔了?”我擦,真是朝着段家去的?

见这两口子一脸的吃惊诧异,段大姑不愿意了:“有啥不能看上的?我没男人,他也没媳妇,我要是嫁给了他,能给他洗洗涮涮,补个衣服做个饭,多个知疼知热的哪不好啊?”真是,少见多怪。

面对如此理直气壮的大姑,王海两口子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剩下呵呵了。

还哪不好?你当段志涛那小子是吃素的?先不说人家,能不能同意他爸给他找后妈,就是同意了,他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八代都给翻腾出来?就你这风评?呵呵…

王海媳妇知道自己是个小辈,说了也白说,她也不费那个口舌,直接看向张翠香:“大姑是情有可原,那你呢?你咋也跑山上去采蘑菇,还把脚给崴了?”

“我,我…我就是去采蘑菇啊,谁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挖了个坑?我掉坑里,就把脚给崴了。”她妈能理直气壮的说要找老头,张翠香再不要脸,也说不出自己要勾搭人家丈夫,可就她那语气,就她那表情,谁信啊?

王海媳妇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把这两尊大佛送到西屋歇着,她准备回家找她爸,这事她一个当小辈的算是管不了了,可段志涛既然都给送到她家来了,就是告诉她,好好管着这娘俩,没事别跑他们爷俩跟前得瑟去,要是真弄出点啥事,邻里邻居的他们就没脸在这待了。

不说她去姜家,单说进西屋那娘俩。

见没外人了,姜大姑一把拽住闺女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坏了老娘的大事?”没这丫头的时候,段志涛对她多近乎?都让这可恶的丫头给毁了。

“哎呀妈,我哪知道你是相中那老头了?再说你也不想想,鸡场又不是他的,勾搭个老头子能有啥出息?我要是能把那段志涛勾到手里,今后那段家不都是咱娘俩的?”这位心里还埋怨她妈呢,看上那老头也不说一声,否则也不能弄的娘俩撞车,都崴脚脖子。

听了闺女的话,姜大姑没好气的一甩手道:“你麻溜给我打消这念头,人家媳妇半点错没有,还生了俩小子,你想搅黄人家?竟做那白日梦呢。”

她倒不是心好,而是站在老人的立场上想,她家媳妇要是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还一起给她生俩孙子,儿子就是再闹腾,她也不带同意换人的,更别说要换的,还是个被人打回来的主。

“咋就白日做梦了?昨儿个你没听小妹说,那段志涛对他媳妇不满意了?为了外人的错骂媳妇,可见也是个好脸面,不抗忽悠的,听说他媳妇性子老实,好一好也就是个木头疙瘩,我干嘛不能说说好话把他哄过来…”

知道这位的想法,被认定为木头疙瘩的范淑香也无语了,怎么哪都有这种自我陶醉的人呢?这位想的也太美好了吧?后面的话她都不用想,差不多就知道个大概,以那位妈的性格,指定被闺女给说通了。

经过仨苍蝇嗡嗡嗡的一顿描述,果然,虽然没被彻底说通,却也相差不远,到底是岁数大经历多,这位姜大姑心里认为闺女的成功率不大,却也同意让她试试,总之这娘俩准备携手努力,共创美好未来。

嘴里叫丈夫放桌子端菜端饭,范淑香心里开始合计,既然你们都要对不起我了?那也就别怪我使点小手段了。

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使有人看到段志涛拉着俩女人,也没往多了想,谁让上面还一个老的?有想法也全当他是助人为乐。

姜家老一辈已经不在了,当弟弟的姜财知道这事,把他姐姐好顿说。

都是一个村住着,段志涛啥脾气他能不知道吗?那是好糊弄的人吗?说是把媳妇骂了,可你见哪家媳妇,自打怀孕就不用去队里干活?你见哪家媳妇做个月子没婆婆,老爷们亲自伺候着?更别说段志涛对他岳家那个好,当初范兴华不能干活,大家都以为这人过的得咋惨呢,可你看人家现在?没这妹夫他能有这好活吗?一群眼皮子浅的货,看不清真假,有点事就瞎得得。

可不管咋说,这是他姐不是他闺女,就算是他闺女,现在哭着喊着要嫁人,他也不能把对方腿给打折,所以为了让这娘俩死心,别影响闺女的行情,姜财同志是绞尽脑汁,把这事切开来揉碎了的分析,结果姜大姑有点犹豫,张翠香却更活心了。

别误会,姜大姑的犹豫不是为自己,她觉得自己和段守信是没有障碍的,主要是她闺女,她也听明白弟弟话里的意思了,段志涛对媳妇好,不只是因为那是他媳妇,还有当初不离不弃的情分,情分这东西最压人,段志涛还是个领情的,有这层关系在,两口子的关系是那么好搅和的吗?

可张翠香却觉得,不就是被诬陷,范淑香去局子里接人了吗?有啥了不起的?搁她她也能啊?而且再听说段志涛对媳妇怎么怎么好,这要是真成了自己的男人?脑补了一下,英俊的段志涛用强壮有力的身体,把自己搂怀里这样那样,这位开始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了。

执迷不悟的样,气的姜财二话没说,借来驴车就把俩人送家去了,临走还告诉这娘俩,你们的心思要是不断,今后别说两家是亲戚,他丢不起这个人。

今儿个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段志涛送完了货,就心情愉快的开车往家赶。

这几天他心情不错,不只是咸鸡蛋都腌上了,更因为姜家那俩女人没再过来,嗯,他爹的晚节保住了。

刚进村口,就见十来个人手里拿着扫帚,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忍不住纳闷的停住车道:“咋了这是?”打群架?有外敌来犯?

“志涛?唉呀妈呀,你可不知道,刚才老吓人了。”说起这事,众人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就你回来时路过的那片小树林?看到没,就那片树林。”说着,这位还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小树林,“刚才从里面呼啦一下子,冲出来能有好几百的马蜂,奔着个女人就去了,那女人脸都看不着了,全让马蜂给包围了,没好声叫着就往里边跑了。”

“是啊,也不知谁家小媳妇这么倒霉,还让马蜂给盯上了?”

“哎?我瞅着那衣服和体型挺眼生,好一好是外村来探亲的。”

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些人又开始聊上了,俩人打架他们还能伸伸手,碰到个疯狗啥的,大伙也能出出力,可那个马蜂?算了,还是继续猜吧,到底是谁这么倒霉呢?反正不是我家的。

外村的?这回轮到段志涛担心了,昨儿个还听三姐夫说,这两天三姐要回来探亲,万一三姐夫有事让三姐自己回来了?

这么一想,他也顾不得八卦一下为啥有马蜂了,问明白那女人往哪跑了,他开车就追上去了。

那说,被马蜂追的人是谁啊?除了倒霉的张翠香还能是谁?

别看范淑香对她惦记自己的男人挺来气,可她还是挺人性化的,给了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派两只鸟在姜家守着,只要这女人不来杏花村,去哪随意,她要是想不开的来了杏花村,不管是来探亲,还是来找男人的,我都给你一概而论,反正来了你就别想好。

那边打扮好的张翠香,前脚离开了二嘎子村,没十分钟,范淑香这就得到消息了,一大窝马蜂跑到村口待命,就等着这女人来自投罗网呢。

今儿个的张翠香,好死不死的还穿了件鹅黄色上衣,不但亮眼还特别招‘风’,随着一声鸟鸣,大批的马蜂铺天盖地就冲了过来,把张翠香吓的一声尖叫,抱着脑袋就往前冲,其实,她要是往村外跑,这些马蜂也就不追了,可此时的她哪还记得拐弯啊?人都吓懵了。

特别是最后,脑袋都被马蜂围上了,她连叫带喊,蒙灯转向的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马蜂们很认真的执行着范淑香的指令,不往身上蛰,就往脸上叮,蛰的也不用太多,不管鼻子眼睛的,满脸都排到了就成,等排的差不多了,辛勤的小马蜂挥舞着翅膀,心情愉快的排着队形飞走了。

不是杏花村的村民冷漠,换了你见到个人往这边跑,脑袋上还带了个移动马蜂窝,你也发懵,谁敢撸胳膊不要命的往上冲啊?有几个脑子好使的,进屋又找破被,又舀凉水,可等出去一看,人都跑远了,所以等段志涛找到张翠香的时候,这人沿着主道,已经从村头快跑到村尾了。

“这,这谁啊?”这话是围观人员的全体心声,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位,人脑袋都肿成猪脑袋了,脸上的疙瘩是一层落着一层,估计亲妈来了都认不出这是谁来?更别说外人了。

后赶上来的段志涛,看见这体型终于放心了,不是他三姐,他三姐的身材可没这么好,除去了担心,这位又有心思看热闹了,心说这人也忒倒霉了,惹谁不好竟然惹着马蜂了?那玩意记仇着呢。

“窝,窝细将,将最想…”眼皮都睁不开的张翠香,自然不知道段志涛也来了,她强忍者脸上的剧痛,张着两片香肠嘴,想说明白自己是谁,无奈嘴唇太厚,面部神经也发硬,出来的话音儿都变了。

大伙听了半天,终于听出点门道来,姓姜?哦,老姜家的?姜财家就在附近,快问问是不是他家的?

姜财来了也是一惊,心说这谁啊,被蛰成这妈样?等知道这是他外甥女,他是又生气又心疼,最后还得拉着老脸,求段志涛给送到城里医院去,虽说被马蜂蛰了不会出人命,可这都看不出个数了,谁敢保证不出人命?

知道这女人是谁,段志涛瞅着那猪头脸就开始膈应,不用说,穿的这么花枝招展,一定是来勾搭他爹的,心说,活该!蛰你也不多。可见姜财求着他了,他还不能说不去,他可以不在乎这女人的死活,却不能不在乎村里人咋看他?

这位一路上泄愤般的开着车,等到了县医院,姜财爷俩腿都软了,互相搀扶着下了车,明知道是对方使坏,还得满脸感激的道谢:“志涛,谢谢你了,今儿个多亏有你的车。”

“姜大爷,咱都一个村住着,说谢太客气了,谁求不着谁啊?”说完这话,段志涛冷眼看了看地上坐着的猪头女,很好心的建议道,“今儿个这事虽然怪马蜂,但我觉得,要是老老实实在自家待着,应该也没这事,您觉得呢?”

“呃,是,是这理。”姜财的老脸通红,心里都快恨死他大姐了,自家儿女都没让他这么丢脸过。

“嗯,大爷您也这么想就更好了,回头劝劝这位大姐,腿脚也不好,眼睛也不好,一不小心还容易招个蜂引个蝶的,下次还是别来咱们杏花村了,太危险了。”说完,他抬腿走了。

被留下的张翠香,又疼又气又羞又怒,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纸们的鼓励,抱住亲亲,么么哒,爱你们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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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甜甜,爸爸回来喽——”虽然送趟人挺憋屈,可想到张翠香那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脸,段志涛还忍不住挺兴奋,心情大好之下,他进院就开始喊闺女。

“爸爸,爸爸,三姑姑来了。”甜甜赶着跑出来接爸爸,赶着汇报这个好消息。好吧,孩子之所以这么高兴,主要是三姑父给她买罐头了,小家伙正吃的来劲呢。

“三姑姑回来了?还谁回来了?”抱起闺女,段志涛大步进屋,一看不只三姐来了,三姐夫也来了,看了一圈没瞅着孩子,他下意识的道,“我外甥呢?你俩都来了孩子咋没来?”

王旭东见甜甜跑出去,他起身就往门口走,见小舅子进来就问儿子,立马笑道:“那小子越来越皮实,一放风就撒欢似的可哪跑,你三姐现在也没精力多管他,我们就没带他过来。”

听到姐夫的话,段志涛笑着看向段青青,一脸赞同的道:“怀孕不比平时,是得好好养着,三姐你觉得咋样?我听三姐夫说,你最近挺好没啥反应?”

说起他这三个姐姐,孩子都不多,段志涛觉得一家一个太少了,所以自打媳妇生完孩子后,儿子的小尿布小衣服成双成对的往出送,看看,三姐有了吧?这说明他的东西没白送,外人他还不给呢。

正给甜甜添罐头的段青青,听到这话笑看着弟弟道:“嗯,这次怀孕是没啥反应,比怀大宝的时候好多了。”

没说出口的是,怀大宝的时候,再难受也得忍着干活,月子更是没人给做,又挨累又上火的,那两年例假都不准了。这次怀孕,志涛从听说就去家里看过,又给拿鸡又给拿蛋的,家里再没人敢让她干重活,可以说,原先妯娌中她是地位最低的,现在要是有人敢欺负她,旭东都不带让的,虽然丈夫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够伤人的,可段青青不纠结这个,只要她弟弟有本事,只要她的孩子以后能有出息,丈夫是不是真心,她并不太介意,好坏都得过,现在不是在往好了过吗?

见三姐的气色确实不错,段志涛放下闺女,开始说刚才的趣事:“你们不知道,刚才村口出事了,我还以为是我三姐呢,吓得我开车就追上去了…”

听着段志涛的描述,大伙的表情都很怪异,村里的人,不管老少大半都被蜂子蛰过,那个疼劲就别提了,可那是一只马蜂好吗?几百只马蜂?想想都替对方疼得慌,可毕竟不是自家人,再让段志涛生动形象的这么一说,还有点忍不住想笑,蛰成猪头?那得啥妈样啊?

“志涛,这女人得罪过你?”问这话的是王旭东,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他却听出来了,小舅子明显在这幸灾乐祸呢。

“呃,也不算得罪吧?我就是觉得这娘俩挺怪异。”知道三姐夫半年来把周围这片踩的挺熟,段志涛去掉他爹搂着张翠香那段,直接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三姐夫,这俩人你听说过吗?”

咱们可以这么说,别看段志涛和王旭东以前都是不着调的主,可这不着调也是分类型的,段志涛喜欢玩,爱打仗斗殴,但在女人这方面,他是真没啥天赋,在他的想法里,女人除了那些实在让人看下不去眼的,剩下的脱了衣服不都一样吗?也是因为这种心理,所以他从不惯着惹他的女人,更没有好男不跟女斗的精神觉悟,可像他这样的毕竟是少数,至少王旭东就不是,这位十三四就跟人趴墙根听热闹,一听这话还有啥不懂的?

瞅瞅一脸厌烦的段志涛,再看看一脸求解的老丈人,王旭东乐的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没错,段守信今儿个也在家,这几天他儿子突发奇想,让他在家刷缸腌鸡蛋,反正儿子咋说他咋干,早上让车送回来就没再上山。

对于张家母女的心思,如果说段志涛猜对了一半,这位却连一半都没猜着,甚至他心里还纳闷呢,那女人为啥一个劲的白楞我呢?难不成是因为我扶着她闺女了?可脚都崴成那样了,不扶着咋办啊?我这岁数都能当她爹了,这大妹子想的也太远了。

这边的王旭东心里暗乐,嘴上还得说:“这个张翠香我知道,她那个妈的名头更响…”接着,他就把这娘俩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听完了连老太太都皱眉了,这都啥人啊?作为女人,老太太一辈子就烦这个,好在老伴老实憨厚,儿孙里也没有那花花人,可有句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都上赶着往前凑合了,时间长了能没危险?

想到这,她当时没说啥,过后偷偷对儿子道:“守信,妈可跟你说,现在咱家条件好了,你要是真想再找妈也没意见,但找可得给我找个正经人,这种不正经的你要是敢找回来,先不说孩子同不同意,在你妈我这就不过关。”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祖孙俩真不要你了。

“妈你说啥呢?”段守信老脸造通红,“那女人就是不正经她也不带看上我的,你是没见着,她上车的时候一个劲拿眼睛白楞我,看上我能那样吗?”当他没娶过媳妇咋地?

白楞你?老太太纳闷,心说是我想错了?知道儿子的性子不会撒谎,她放下儿子这茬,又开始找孙子:“志涛啊,奶可跟你说,淑香这孩子好啊,实心实意的跟你过日子,对我和你爹都孝顺,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淑香的事,奶我就…”

“奶你说啥呢?”段志涛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觉得他奶想的太多了,见外面的爹离着挺远,他趴他奶耳朵边小声道,“奶你不知道,我跟外人都没好意思说,这娘俩都是奔着我爸去的。”

老太太顿时张口结舌,娘俩都是奔着儿子去的?她咋不知道儿子啥时候有这本事了?不对,儿子不是这么说的啊?

叽叽咕咕把经过说了一遍,段志涛最后做了个总结:“所以这两天我都没敢让我爸自己在山上待着,奶你可别和我爸说啊,再给他提了醒?他找媳妇我没意见,可咋也不能找这俩人?”太不要脸了。

老太太彻底无语了,儿子和孙子都是她手把手养大的,现在这少根弦的样,难不成是她的教育有问题?

“淑香,奶今儿个找我谈话了。”坐炕边正洗脚的段志涛,笑看着一旁梳头的媳妇。

直到现在,这位也没认为那个张翠香是冲着他来的,毕竟在他的想法里,不管是男是女,你要是想撬行,不得找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那张翠香模样没媳妇好看,身材又过于丰满,贤惠不如媳妇,生养不如媳妇,啥啥都不行还想撬行?她脑袋进水了吗?

随手把长发编了个歪辫,范淑香好奇的回头道:“找你谈啥了?你惹奶生气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她这个奶奶婆偏心的厉害,她孙子就是杀人了,指定也是对方活该,啥事能让她找孙子谈话呢?难不成…

“咱奶说,你这孙媳妇特别特别的好,特别特别的懂事孝顺,我要是敢对不起你,她就跟我没完。”第一次因为别人被奶奶说,他心里还挺高兴,谁让这个别人是他媳妇?能让他奶这么喜欢的人可不多见啊。

他美滋滋的,正等媳妇问他是咋说的呢,就见媳妇起身就往隔壁屋走:“哎哎,你干嘛去?孩子也没找你,你急啥啊?”他还想编套嗑让媳妇高兴高兴,晚上好得点好处呢,咋走了?

“我去给奶冲俩鸡蛋啊?咱奶这么向着我,我得好好孝顺孝顺她。”平心而论,摊上这么个奶奶婆,她是真挺幸运的,呃,估计李丽娟妯娌俩不是这么想的,即使她们仨的奶奶婆都是一个。

“等会再去,先把擦脚抹布递给我。”段志涛也想翻白眼了,他媳妇在某方面真的是少根弦,两口子独处的机会多难得啊,话说一半她竟然要走?

见媳妇莫名其妙的,把他一臂之内的擦脚抹布递到自己手里,他连人带抹布一起都给拽了过来:“你就不问问我是咋说的?”

范淑香心里憋着笑,脸上恍然大悟:“对了,我还真忘问了,无缘无故的,奶为啥要跟你说这个?说,到底咋回事?”

“呃?”明明是想深情告白来着,咋成了开堂审讯?这话题不对啊?好在他没做亏心事也不怕鬼叫门,大大方方的把事一说,见媳妇犹犹豫豫显然是心里没底,他捏捏媳妇的鼻子好笑道,“你们女人想的就是多,就她那样的,既没模样又没身材的,我能看上她吗?她自己心里也得有个谱啊?”

没身材?想了想昨儿个在墙角处的一瞥,她将信将疑的道:“她身材不好吗?”难不成是自己眼花看差了?

“好啥啊?”满意的望着媳妇胸前的小巧玲珑,段志涛语带嫌弃的道,“你是没看着,她那俩奶瓶子,一个都赶上你俩大了,还得说是喂奶时候的俩,一不小心掉进去都得憋死,哪个男人能相中?”又不是找奶牛呢?晃晃悠悠的也不怕下垂?

“噗——”对这个毫无审美观的二愣子,范淑香已经啥话都不想说了,清了清嗓子她开始转移话题,“咳咳,对了,你今儿个和姐夫说啥了?我看他走的时候特别兴奋。”见道边有个坑,竟然还伸手扶着三姐走?看三姐那受宠若惊的样,就知道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没说啥啊?”看着不过瘾,段志涛直接上手摸,而后满足的发现,大小适中,温软如绵,他就喜欢这个感觉,这位摸的来劲,嘴里还没忘了解释,“就是把推销咸鸡蛋的事和他说一说,让他有时间去找个订做纸壳盒的地方,把咱们的咸鸡蛋好好包装一下,我看电视里包装好的东西,瞅着就比普通的像样,对了,叫高档,是瞅着就比普通的高档,咱们的蛋要是弄个好看点的盒子一装,估计也能挺高档。”

这事一说把王旭东乐坏了,他能不乐吗?段志涛可是说了,万一卖的好,他就要把咸蛋做大,做到城里做到市里,而推广这片都给他了,想到整个县城,甚至无数个县城都等着自己去推销咸鸡蛋,这位心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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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段志涛不是在给王旭东画大饼,他确实想在蛋的方面做做发展,不但家里腌着咸鸡蛋,他还找人去打听松花蛋的做法,毕竟养鸡是四五个月一循环,可鸡蛋这东西不用啊,只要添点小鱼儿豆饼,母鸡们就能连天的产蛋,要不是鸡蛋的销路太窄,他山上的母鸡就要成片了。

至于推销的问题,其实他更信得着二舅哥,可相对比较,二舅哥是真没有三姐夫能白活,别看王旭东骨子里是个踩低捧高的主,但现在不管高低都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这位为了劈成挣钱,高度发挥了自己死不要脸的推销精神,有钱没钱都让他给忽悠的挺乐呵,所以还是用他吧,能不能推销出去是对方的问题,能不能管好这位三姐夫却是自己的问题,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说完了自己的打算,他笑看着怀里的媳妇:“你觉得这办法咋样?”说是询问,其实是在求表扬,毕竟在他的心里,自己做的决定,媳妇就没有觉得不好的。

果然,范淑香一听就满脸的赞同:“不错,没钱的咱们卖不带包装的,有钱的咱们卖高档的,对了,高档的是比普通的贵吧?”不同阶层不同处理,她家志涛的脑袋就是聪明。

听媳妇话里句句带钱,段志涛哈哈一笑,搂着媳妇乐道:“当然比普通的贵,咱那纸壳盒也要钱呢。”媳妇财迷的小样太招人稀罕了,而且由此话可以看出,他们两口子果然兴趣相投,全都喜欢挣钱。

正准备和媳妇谈谈两人的共同点,隔壁屋的俩儿子哭上了,俩孩子很委屈,一老头一老老太太,两张老脸在眼前晃悠半天了,咋还没人来送饭呢?妈妈,我们饿——

见媳妇匆匆去隔壁抱孩子,段志涛颇为遗憾的开始擦脚:唉,孩子哭的咋这么快呢?好多话他还没说完呢,算了,等孩子们睡着了再谈吧,到时候还能研究一下,俩人身体的不同点。

借着张翠香的光,杏花村又有了新话题,别看这年头没手机没电话,可当大伙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群众的力量也是够强大的,没两天的功夫,张翠香的个人生平,差不多老少皆知,大伙心里的同情,立马变成了幸灾乐祸,有说马蜂长眼的,有说马蜂除恶扬善的,反正破鼓滥人捶,村里说啥的都有。

之所以这么凶残,也不是大伙过于善恶分明,问题是谁家没有男人?她妈把二嘎子村搅和成那样,万一这女人跑杏花村来搅和呢?所以村里的女人有脏水使劲泼,谁都没手下留情。

后续事件如何,段志涛也懒得管了,反正他爹也知道那俩女人是啥鸟了,他就可以放心的把他爹放回山林,让他爹重回鸡场那个大自然了。

王旭东很给力,没两天的功夫,拿了几个纸盒的样板来找段志涛。

“志涛,看看这几个咋样?”有大的有小的,想装鸡蛋从十个到五十个,任君选择。

“嗯,这两个图案不错,看着就喜庆。”挑了两个胖娃娃拎红灯笼的图案,段志涛瞅着这盒子又开始皱眉,“三姐夫,你问没问问,有没有啥东西,能让鸡蛋竖到里面?”这么好看的盒子要是弄一堆稻壳子?那还高级个屁啊?

“竖到里面?”王旭东直想挠头,心说你当鸡蛋是不倒翁吗?还能给按个底座?哎?底座?这位眼珠一转,笑着道,“我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成。”

没过两天,他又拿来个东西:“志涛,你看这玩意咋样?”

一个坚硬的纸壳板上,分两排多出十个凹槽,让段志涛一看眼睛就亮了,转身去厨房拿来半篮子鸡蛋,一个个摆到里面严丝合缝,正正好好:“不错不错,三姐夫,这谁的注意啊?一瞅就是为鸡蛋专门准备的,简直太适合了,对了,成本贵不贵?”

听到小舅子的高度赞扬,王旭东嘿嘿一笑,得意道:“不错吧?我前儿个想出来的,成本不贵,都是废旧纸张打成浆做出来的,这一个两分多,据说大批量做还能便宜点。”

其实想到这东西,也算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家里有几个酒瓶子竖着摆到墙根底下了,也不谁还往上盖了个纸壳盒,几个月过去,那纸壳盒经过无数次的浇湿又风干,一个个就都成凹凸形了,一个凹凸站不稳,一排凹凸站的那叫一个稳当,所以他就用到这了。

知道了这凹凸蛋托的来历,段志涛憋不住笑,拍着姐夫的肩膀道:“三姐夫辛苦了,表彰的话我就不说了,明儿个我给你拉筐鸡蛋过去,让我三姐多吃点养身体。”

王旭东听的哭笑不得:“你这是表彰我还是表彰你三姐呢?”

“你们俩谁跟谁啊?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没出生的儿子,表彰她不跟表彰你一样?”大大咧咧的一句话,明确表达了段志涛的态度,今后我吃肉你喝汤,好处大大的有,但所有的前提都得是,你是我三姐夫。

好吧,他承认自己这两天,被二嘎子村的传言给膈应着了,他们村有这事也是极少数,怎么听二嘎子村的意思,好像被一个姜大姑闹的,都开始全民搞破鞋了?合着一个好男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事,他就想给王旭东提个醒,毕竟这小子的工作性质不像自己和二舅哥,今后他得总在外面晃悠。心说你要是敢做点啥,真有本事不被发现算你捡着,做了还让我三姐知道了,到时候搅得家庭不和,你小子可是别想好。

王旭东一点都不傻,这有啥听不出来的?当即笑道:“没错,现在我们两口子加起来,也没你三姐肚子里那个重要,我还指望他们哥俩给我光宗耀祖呢。”人家的意思也挺明确,我儿子都是你三姐生的,我还能对不起她?

反正他随便说说,段志涛随便听听,到底如何,还的看他今后咋办。

一晃儿的功夫,二十天过去了,关于张家娘俩的风言风语还没传完呢,段志涛家的鸡蛋咸了。

他一气儿煮了一百多个,晾凉了,擦干了,挨个摆在放了蛋托的盒子里,然后交给王旭东叮嘱道:“这是样品,二十个一盒,哪个单位要是能留,就给那领导先留下一盒,至于给工人发的,多大盒的咱们都有,到时候随便挑,至于咋说,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接过用帆布包装着的几盒鸡蛋,王旭东笑着道:“放心,不就是忽悠咱们的鸡蛋好吗?你就瞧好吧。”

为了推销这咸鸡蛋,最近他追着奶奶辈的老太太,好顿学习这话应该咋说,别看这些老太太岁数大了,说的也竟是大白话,可这样才能显着他实在不是?实在了才说明手里的东西好啊。

这位拎着挺大个兜子,别的地方没去,直接去县里的各个公司、工厂。

这年头最吃香的就是工人,为啥呢?一是工资好,属于旱涝保收型的,不管你干的咋样一个月工资固定那些,再加上都是国家的企业,在老百姓的心里,这地方一百年都不带倒的,它是妥妥的铁饭碗,再一个就是福利好了,很多公司工厂,它到了节假日就分东西,不管多少它是白得的,不花钱的东西谁嫌少啊?

可一般分的东西,都是厂里的领导出去联系的,像王旭东这样上门推销的还是头一位。

咱们再说王旭东,别看他各个村跑的挺好,准备工作也算做的挺充分,可见到厂里的领导才发现,自己这腿还是有点发软,嘴上多少还是有点发瓢。没办法,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大队领导,可那领导的气势和这领导的气势能一样吗?一个撸胳膊挽袖子,瞅着就是泥腿子,一个穿着的确良的白短袖,手里还掐着沓文件,文化气质浓郁的,让他打心眼里就矮着一头。

好在这时候的人都挺实在,即使当了领导也够亲民,否则他今儿个绝对是白跑。

一开始听说是推销咸鸡蛋的,这位王主任还挺纳闷,心说我们这又不是搞副食的,鸡蛋咋还跑这来推销了?后来听说是为了中秋节来的,他有点感兴趣了,这中秋节的东西,实惠占一半,新鲜也要占一半,毕竟大多职工家里条件一般,很多东西他有钱也舍不得买,你厂里要是分点新鲜玩意,他走亲访友的就省钱了,领导也要人性化嘛。今儿个这咸鸡蛋既然都推销到工厂了,应该能够新鲜吧?

拿出来一看,果然够新鲜,只见一个约三十厘米长,十五厘米宽的大红盒子上,写着几个烫金的大字‘晨光咸鸡蛋’,两旁还鞭炮齐鸣,彩带飞扬,打开盒子一瞧,里面的鸡蛋一排五个两排十个,个个挺立它就是不倒。

“你们这东西,还真有点意思啊?”即使知道包装的再好也是咸鸡蛋,可瞅着咋就这么顺眼呢?

“呵呵,王主任,我们这鸡蛋不只有意思,它吃着也够香,不信您尝尝。”说着,王旭东掏出准备好的水果刀,随便从盒子里拿出个咸鸡蛋,当着对方的面一切两半,一股咸鸡蛋特有的咸香味散发出来,再看鸡蛋里面,蛋清白嫩,金色的蛋黄都开始淌油了,瞅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呀?你们这鸡蛋是煮熟的?”说是大批量,他还以为是生的呢,毕竟生的才好保存。

“是煮熟的,来时现煮的,我们卖的鸡蛋都是提前订货,然后算计好时间再腌制,绝对没有不新鲜的可能…”接着,王旭东把自家的鸡场又推销了一遍,那鸡是如何如何的多,吃鱼产出的蛋又是怎么怎么的好,反正不管你哪天想要蛋,我们家鸡提前两天就能给你全下完,保证是全国最新鲜。

吃着冒油的蛋黄,这位王主任也有点动心了:“你们这多少钱一箱啊?”

有门!

王旭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动作也更殷勤了,忙把上面一层蛋拿下来,让对方往盒子里看:“我拿来的这盒鸡蛋,是上下两层二十个装的,从十个到五十个,只要整十都有独立盒装,别看世面上的散装是一毛钱一个,我们比它贵两分,可我们这胜在鸡蛋新鲜,样式也独立,不管是自家吃还是送人,都拿得出手…”

“一毛二一个,二十个就是两块四,嗯,倒也不算太贵。”毕竟还有这些包装跟着呢。

思考再三,王主任让王旭东先回去,明儿个再来听信,王旭东一听这话狠了狠心,直接笑道:“行,那麻烦王主任多费心了,我明儿个再过来。”说完,他拎着自己的帆布兜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