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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语对于此事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事实上,当初花家将花之语送到宁化做得很低调,这些年叶家也没叫花之语露过面,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叶家还有这么个表小姐。林氏给高氏说和的时候,生怕谢家因为花之语的身份不愿意招惹麻烦,只说是养在叶家的表小姐,如今十五了,家里也没个信,她心疼花之语,才为花之语做主。

这里面的道道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分明,要说年纪,叶家两个女儿可不都比花之语大?但谢家也赶着了了这一桩婚事,好为谢明景迎娶丞相家的小姐,自然不会介意这一点,十分端庄大方的答应了,只是顺水推舟将娶亲的人选换了三公子谢倾予。

花之语对谢家公子没什么了解,也就是叶家打算将她嫁到谢家之后,夭夭和灼灼去调查了一些。谢家怕叶家不愿意换了谢倾予娶亲,刻意隐瞒了谢家大公子高中的消息,至于这个谢三公子,倒是叫花之语有些意外,鼎鼎有名的首富啊,她倒是想不明白,怎么谢家人十分瞧不上他的样子。

花之语哪里知道,夭夭和灼灼之所以能轻易地得到这个消息,一来是桃花谷这些年救的人多了,慢慢就形成了一个消息网;二来,便是谢倾予故意透露给花之语知道的,人谢公子说了花大小姐嫁人之前,总要知道夫家是个什么人。而花之语知道了谢倾予的身家,只感叹了一句:“夭夭、灼灼,以后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姑爷养不起本小姐了!”

花之语跟两家夫人小姐在雅间里耗了一整天,本来还想好好看会儿戏,但身边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得花之语看戏的心也淡了。好容易熬到下晌,林氏终于大发慈悲道:“你们小姑娘也不要陪着我们闷在这里了,桃花节热闹得很,都出去逛逛吧!”

这话一出,不止花之语,就连叶媚儿叶馨儿包括两个谢家小姐,都如蒙大赦的跟两家夫人告了别,结伴出去玩。花之语素来知道同性相斥的道理,她与这几个千金小姐又不相熟,也没指望她们带着她玩,果然,没走多久,四人就默契的不小心把花之语弄丢了。

花之语被他们故意甩掉了也并不在意,反倒没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千金小姐,玩着还自在一些。夭夭灼灼对叶媚儿几个表示不屑,但花之语本人都没有意见,她们自然也没有意见。花之语对街边各式各样的小摊点十分感兴趣,便径直出了会场,往那边走去。

富贵人家基本都集中在会场那边,这边是平民的天地,卖的都是寻常的小东西,也有些自家做的吃食。花之语一向对路边摊的小吃十分感兴趣,从前是花家大小姐,总有人以各种理由不许她接近这些,然越是被禁止,花之语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反而越浓厚,时常自己跑去找,不被抓个现行,家里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夭夭和灼灼不能想象,她们平日里挑剔得天怒人怨的大小姐,竟然会十分喜欢这些看上去不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边摊。看着花之语没什么形象的捧着一个玉米棒子啃,两个丫头表示有些接受无能,只是美人就是美人,这个模样看上去也十分可爱。

花之语一回头,见着夭夭灼灼见鬼一般的样子,坏心眼的从包子笼里抓了两个包子,一人一个塞到两人手中,道:“别客气,你们也吃!哎,那些酒楼哪能比得上这些东西讨人喜欢,还贵的要命!”

“…”夭夭灼灼对视一眼,平日里是谁总是抱怨芣苢忙着酒楼,没空给她做好吃的,看以后芣苢还笑着伺候她!

花之语哪有功夫管两个丫头的心思,目光又瞄上了不远的一个蜜饯摊子,捧着玉米棒子就过去了。夭夭掏了钱递过去,卖包子的年轻小哥儿还在望着花之语发呆,把夭夭手里的钱推回来,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在下请、请姑娘吃,姑娘可还要再来一个,我们家包子皮薄馅大,好吃得很…”

灼灼扯扯嘴角,拉着夭夭追上花之语,果真,秀色可餐,人家连肉包子都送了。

这点功夫,花之语已经啃光了玉米,扔了光棒子凑过去看各种蜜饯。卖东西的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少妇,大约生活过得艰难,看上去显老一些,但脸上十分精神,身上也收拾得干净利落。花之语伸手拣了一块浅金色的蜜饯送到口中,浓郁的桃香加上蜜糖的甜香,一下子就得了花之语的喜欢。

“夭夭,给我多买一些带回去吃!”花之语回头向夭夭道。

“小姐,甜的东西吃多了会坏牙的!”灼灼立刻反对,她家小姐可不会懂得什么节制。

“灼灼——”花之语抱着灼灼的胳膊,漂亮的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灼灼几乎就要心软了。却听身后一个清冽的男声道:“本公子还是第一回见到小姐跟丫头撒娇要买东西的!”

花之语闻声回头,只见一紫衣男子缓步走来,灼灼的桃花掩映得那一张容颜妖娆绝美,手里握了一把折扇,随性的敲打着手掌。花之语见多了美人,就是她本人也是大美人,不过见到谢倾予,还是惊艳了,却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夭夭不肯,公子替奴家买吧!”

第六章明抢

谢倾予轻笑一声,跟在身后的小厮只道他家公子又要辣手摧花,却见谢倾予点头,道:“既是姑娘喜欢,倾予哪有拒绝的道理!”说着,看向卖蜜饯的妇人,道:“劳烦给这位姑娘称上半斤。”

“才半斤啊!”花之语压根没注意到此人是她的未婚夫,心里眼里就只有色味俱佳的桃脯。

“…”谢倾予叫未婚妻无视了彻底,抽抽嘴角,道:“其他的都给爷打包了,什么葡萄干、杏脯爷都要了!”

妇人一脸诧异,却手脚麻利的把半斤桃脯递给花之语,然后,给谢倾予打包其他的。

花之语看向夭夭和灼灼,两丫头默契的的转开脸,只当没看见。花之语磨着牙,向谢倾予道:“公子一个大男人也喜欢吃蜜饯吗?”

“哎,本公子是不怎么喜欢,不过,要孝敬父母,要讨好姐妹,嗯还要讨好未过门的媳妇,这一点子,本公子还嫌不够呢!”谢倾予勾唇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狡黠的模样分外讨人喜欢,只是花之语除外。

花之语瞪他,人却仿似未见,抓了一块桃脯送入口中,那模样,好似咬着谢倾予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了。经过谢倾予的身边,带起一阵香风,待花之语的身影消失,谢倾予一摸钱袋,脸色一变,咬牙道:“真是一只爪子尖利的小野猫啊!”

桃花节上林氏和高氏通了气,两家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过了桃花节,谢家老爷就亲自带了谢倾予和媒人过来提亲,要走了花之语的八字。花之语作为订婚的女方,不好过去看热闹,倒是夭夭和灼灼过去看热闹去了。

娶亲讲究六礼,由父母做主媒人牵线,谢家不会给谢倾予做多少面子,但不管抱着怎样的心态,总是娶妻的大事,谢倾予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带来的都是少见的好东西,而谢老爷的脸色有些僵硬,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带来的东西当面清点了收入库房,叶家虽然惊异新姑爷送上的聘礼,也带了些觊觎,但毕竟是一方豪绅,也担不起觊觎侄女儿聘礼的名声,都列了清单给花之语送过去。

夭夭和灼灼瞧了半晌热闹,正要回去说给花之语听,却被谢倾予叫住了。夭夭和灼灼哪能认不出谢倾予来,那天她家小姐的小动作她们也瞧在眼里,生怕谢倾予来秋后算账。却见谢倾予从身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油纸包,递给夭夭,道:“这是爷讨好娘子的,你们可别偷吃啊!”

“…”夭夭和灼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谢倾予已经跟着谢老爷告辞离开,回身给叶老爷行了礼,才抱着纸包和清单回去。

花之语呆在屋里正无聊,见夭夭和灼灼回来,便问道:“怎么样?可配得上你家小姐我?”

灼灼掩嘴一笑,道:“小姐见过呢!那天小姐不是还抢了他的钱袋?”之所以说抢,是因为花之语根本不会偷东西,也就是仗着武功高强,而谢倾予对她也没有防备,才能得手,可不就是明晃晃的抢。

花之语露出惊异的表情,道:“哪有那么巧的事?灼灼,你不是诓我吧!”

夭夭把怀里的纸包递给花之语,道:“这是姑爷送给小姐的,小姐瞧瞧,夭夭可有诓你!”

花之语打开纸包,正是她喜欢的桃脯,甜香飘散,正是那天那个味道。花之语捻了一块吃,心里却在想,那天抢了人家钱袋,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记仇。

谢倾予和花之语的婚事定下来,一系列的礼数走下来也是秋后,婚事就定在冬月。花之语是花家女儿,养在叶家,虽说叫叶家做主,但毕竟还得知会花家一声。花家对于花之语嫁个什么人没有什么意见,只派人送了一些嫁妆过来,便由着叶家送花之语出门。

花之语看过礼单,相府出手的东西,即便她不得相府喜欢,脸面还是要的,送的都是好东西,但要跟谢倾予送来的东西相比,那是完全不够看,可见首富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花之语对于嫁人这件事没什么抵触,反正迟早都要嫁人的,对方若是个文弱书生,调教起来也容易。只是这个谢倾予,却不似那么简单,两人从春天开始议亲,到如今定下婚期,花之语跟谢倾予虽说没见过几次,但谢倾予时常会叫人给花之语送一些东西,算不得多贵重,偏生总能戳中花之语的心思,以至于花之语有些担心,到头来不是她拿捏人家,反而被人家调教了。

叶家和谢家都十分重视这一桩婚事,进了冬月,婚事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到十五这天,一大早花之语就被叫起来,开始梳妆打扮,送上谢家迎亲的花轿。隔着大红的盖头,大红的纱帘,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只大约听见外面的人议论纷纷。

谢倾予是谢家三少爷,但相比谢明景,谢倾予跟花之语倒有些相似,似乎谢家人对他都有些讳莫如深。就连谢倾予首富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人知晓,反而,当他是个寄人篱下的公子哥儿,只道游学在外。而叶老爷,明面上看是为谢倾予做主迎娶花之语,但在花之语看来,谢老爷根本无法左右谢倾予,这一下,花之语却不明白了,这人明明可以娶个名门闺秀,怎么就由着谢家做主娶了她?

叶家在城东,谢家在城西,花轿又走的极慢,一路上花之语就思考这个问题打发时间。正想得入神,突然一阵风起,外面一阵嘈杂,连花轿都停了下来。花之语被夭夭灼灼两个千叮嘱万交代,入洞房之前不可摘下盖头,只得拿手敲敲轿子,低声问跟在轿子旁边的夭夭道:“怎么了?”

夭夭生怕花之语不耐烦了,自己揭了盖头看,赶忙回答道:“是盟主大人来了。”

第七章你轻着点

“…”花之语一听到沈落渊来了,就觉得头疼,正头疼着,外边便响起沈落渊的声音,道:“沈某发了誓言,定要迎娶花小姐为妻,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不然呢?”谢倾予似乎根本不把沈落渊放在心上,清冽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若要娶花小姐,就从沈某人的身上踏过去!”沈落渊白白净净的娃娃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那一副呆萌呆萌的样子,总让人觉得是个小孩子闹脾气。

“哦!”谢倾予应了一声,“那我还是踏过去吧!”说着骑着高头大马上前靠近了沈落渊身边,不等沈落渊出手,一掌拍在沈落渊身上。沈落渊只觉得肩上到腿脚一阵酥麻,说不出话就软软的倒下。谢倾予也不知知不知晓沈落渊的身份,当真驱着马从倒着的沈落渊身上踏过去了,虽说没有踩着人,看上去着实有些丢脸。

谢倾予高头大马过去,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两个护卫,赶忙将不能动弹的沈小公子拖走,于是迎亲的大路通畅了。

花之语对沈落渊没有什么同情,听着夭夭在旁边转述,心里非一般的痛快,若不是打不过沈落渊,花之语早就打算这么干了。只是,沈落渊毕竟是武林盟主,虽说他家世摆在那里,但当上武林盟主,靠的可不是家世,沈落渊确实是个习武奇才,不说其他的,花之语之所以能把他一踹一个准,那是因为人沈落渊从来不还手。而谢倾予,传说中规规矩矩的商人,居然一掌就把人搞趴下了。

被沈落渊闹了一出,花之语觉得,剩下的路倒是近多了,很快,轿子就稳稳地停在谢家门前。喜娘掀开帘子,谢倾予俯身抱起花之语,大步跨过火盆,便算进了谢家的门,之后拜了堂,想来剩下的基本就没有花之语的事了。

只是,两人刚刚拜了堂,谢倾予抓着红绸正要把花之语送回洞房,身后便是一阵吵闹。紧接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谢公子,你真的,要娶妻了吗?你是不是被逼的,我求皇叔赐婚好不好,你怎么能娶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为妻!”

“…”被嫌弃的花之语透过薄薄的盖头望着来捣乱的年轻姑娘,隔着盖头看不清楚,但也大约看得出女子的轮廓,看上去不难看,听声音也不难听,似乎还是皇亲国戚,似乎还对谢倾予一往情深。花之语谈不上喜欢谢倾予,但她的东西,素来宁愿毁掉都不会给别人的,何况才成亲就敢上门捣乱,将来到什么七年之庠,还不得抛妻弃子,于是,花之语轻轻一哼,开了尊口,道:“姑娘是来道贺的?若是,请留下喝一杯喜酒,否则,转身请走!”

那姑娘一愣,道:“你什么身份?敢对本郡主这么说话!”

“哧——”花之语轻哧一声,道:“我觉得,你如今还是个普通人家姑娘好一些,否则,丢的,岂不是天家的脸面?”

“…”喜堂上立时静了下来,虽说确实是这样不错,但是,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真的好吗?新娘子就不怕日后被报复?

“你…”

“大黑、大白,把这位姑娘请出去!顺便告诉她,打扰本公子的婚礼,是个什么后果!”谢倾予一向清冽的声音带了些凉漠,两名小厮立刻上前来,不等人说话,直接将人拖走了。谢倾予清理了闲杂人等,脸上带了丝笑意,扫过堂中的宾客道:“各位请继续,一点小插曲,不必放在心上!”

婚礼上,新郎要招待来贺喜的亲朋好友,许多关系比较近的,还要灌上几杯酒,而新娘子,只需呆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回来。花之语前世没有嫁过人,倒是参加过几次堂姐、表姐的婚礼,还要热热闹闹的闹上一场洞房,这会子却是省了闹洞房这一道工序,就是一个人呆在新房,有些无聊。

谢倾予揭了盖头才走,人走了花之语就拆了头上繁复的凤冠首饰,自个儿在房间里乱逛。新房布置很精细,满目都是火热的大红色,连花瓶里插的都是红梅,屋子里的摆设都是金贵的东西,但好歹没有暴发户一般的感觉,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可见品味还不错。

花之语没什么事做,夭夭灼灼安顿她的嫁妆去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里把玩屋子里的东西。严格的说新娘子一大早起来,就只有意思意思吃点汤圆,但夭夭灼灼可不敢让花之语饿着,别的新娘子会为了脸面熬着,花之语却不会,为了避免闹出更大的状况,两人到底偷偷给花之语塞了些东西,于是,花之语倒是不怎么饿,随意吃了两块点心,倒是对屋子里的摆设十分感兴趣。

花之语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梳妆台旁边一个凸出的小台上。小台连着墙,倒不显得突兀,雕刻了一些简单的花草纹饰,屋子里还有几个这样的小台,大约是用来摆一些东西的,而这一个台子的特别在于,台子上面摆了一个精致的白瓷花瓶,瓶里插了几枝红梅,看着十分清新雅致。

花之语喜欢花草,这一点大约是学医之人都会有的特点,就想拿起来看看,于是,魔爪伸向花瓶。一碰,才惊异的发现,瓷瓶里插的居然是假花,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看上去竟然与真的无异。

于是,花之语将一枝红梅拔出来,拿在手上,又伸手去拔第二枝,瓷瓶里插了六枝红梅,花之语左手捏着五枝,还伸手去拔第六枝。手刚刚拔起第六枝,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别动!”

花之语被惊了一下,手捏着花枝就转过身去,只见谢倾予一手扶着额头,好似有些醉意,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不等花之语反应,脚下一空,紧接着就被谢倾予抱了个满怀。花之语轻功学得好,不过毫无防备的落下去跟轻功可不是一个感觉,花之语一时间也想不起用轻功,只觉得地方挺深的,掉下来居然不疼。

手往下一撑,只听谢倾予一声闷哼,道:“你轻着点,本公子是肉长的,不是石头做的!”

第八章不客气

“…”花之语‘噌’一下弹起来,好歹伸手拉了谢倾予一把,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在底下。”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就近点了一个烛台。

谢倾予懒得说他,自己爬起来,见花之语熟门熟路的点了烛台,有些奇怪道:“你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随身带火折子!”

花之语顺手把见到的烛台都点亮,望着密室里比他们新房还红火的布置,张口结舌道:“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谢倾予也愣了一下,这个地方他来过,但他确定,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密室很大,挂了大红的纱帐,绣了鸳鸯戏水、彩蝶双飞的床帐,不远的床榻上居然还撒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就连墙上都挂了大红的纱帘,布置不可谓不费心。

花之语四下转了一圈,回头看谢倾予盯着头顶的一方石壁出神,便轻拍了一下谢倾予的肩膀,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谢倾予满眼怨念,摇摇头道:“我哪知道,就是小时候好奇,下来过一回,被关了一晚上,以后再也不碰那个见鬼的机关了。我的好媳妇,你知不知道,这个机关必得到明天早晨才会打开,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只能在这里将就将就了!”

“我又不知道…”花之语自知理亏,低声嘟囔道,把手里的一把花塞到谢倾予手里,道:“不就是睡一觉吗?在哪里不是一样!我先睡啦!”

说着,脱了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面。

谢倾予也知道怪不到花之语身上,他小时候都好奇做过的事,花之语随手一拔也并不奇怪,将手里的花随手一扔,也不跟花之语计较,自觉地分走了花之语一半的被子。

前世花之语生在花家,花家虽说是出了名的医学世家,但用到自家人身上的,多半都是毒术,久而久之,花之语也不喜欢与人太过靠近。这许多年来,第一次身边多了一个人的体温,花之语十分不习惯,躺在里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谢倾予睡相倒是很好,只是身边有个人翻来覆去的,是个人都睡不着,忍无可忍,谢倾予终于一翻身,将花之语压在身下,道:“似乎我们忘掉了什么重要的程序?”

重要的程序?花之语一脸茫然地望着离自己不到一个拳头的俊美容颜,脑子有点犯抽,伸手捏了捏谢倾予的脸颊,道:“长得真好看啊!难怪金枝玉叶的郡主都瞧上了!”

“…”谢倾予抓住花之语作乱的小手,俊脸又靠近了一点,带着魅惑的笑意,道:“别想岔开话题!”

花之语此时倒是有些紧张了,对上谢倾予有些魅惑的眸子,声音带了些颤抖,道:“你、你想做什么?”

谢倾予轻轻一笑,道:“今日是咱们大婚之日啊!怎么都不该把洞房花烛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吧!”

“…”洞房花烛这等事,花之语当然不会完全不懂,不说前世信息量那么发达,就是身为医者,也不至于连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只是毕竟从未经历过,花之语到底被谢倾予惊得小心肝一颤,道:“咱们现在还身处敌境,还是…”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危险,娘子不也说了?不过是睡一觉,哪里不是一样。”谢倾予顺手解开花之语有些松散的衣带,眉眼间带着些促狭的笑意。

花之语本来就有些迷糊了,似乎隐约觉得这里面的气息也带了些醉人的魅惑,晕晕乎乎的就叫谢倾予得手了,等她清醒过来,一切早已悔之晚矣。

花之语睡醒一觉,帐外的红烛还没有燃尽,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动了动手,身边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花之语这才反应过来,她昨日已经嫁人了,身边的人,就是她新婚的夫君。想到这里,不由侧身撑着脑袋看谢倾予,依然是那副美得惊人的容颜,但此时安静地睡着,倒是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眉眼,恬淡的容颜看上去十分干净纯洁。

两人靠得很近,花之语可以感觉到谢倾予呼出的气息,长长的睫毛熟睡中也微微的颤动,看得花之语真想伸手拔两根下来。白皙的手伸过去,离谢倾予的眼睛不到一寸,谢倾予突然睁开眼睛,刚刚睡醒还带了些迷蒙的水雾,却准确的伸手捏住花之语的手指,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道:“娘子又想使坏么?”

花之语瞪了谢倾予一眼,缩回自己的手指,嗔怒道:“我就是想拔你的睫毛怎么了!”

谢倾予笑着将花之语搂进怀里,道:“我人都是娘子的,几根睫毛算什么!只是拔了就不好看了,配不上娘子了,可怎么办啊!”

花之语挣了挣,没挣开,索性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谢倾予,指了指头顶,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谢倾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沙漏,道:“沙子漏光就可以出去了,嗯,大约还要一会儿,娘子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花之语习惯性的早起,但确实觉得身上累得很,也没有答话,闭上眼便睡了。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谢倾予已经人模人样的站在床前看她,见她醒来便笑道:“正想叫娘子起身呢,娘子就醒来了,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花之语白了他一眼,早已认识到此奸商脸皮厚比城墙,懒得说他,自己起身穿衣,一大早要去敬茶,按照谢倾予在谢家的处境,必定少不了麻烦。

谢倾予据说是谢家庶出第三子,但没听过他生母是谁,而他父亲谢家老爷似乎十分看重嫡长子谢明景,对其他几个庶子则基本都是放养。就比如谢倾予,谢家基本没人知道他何时在什么地方,至于二少爷就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基本上是全了。

花之语梳洗妥当,换了得体的衣裳,谢倾予已经坐在桌前等她,见她过来,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道:“娘子先喝点粥暖暖胃。”

花之语顺从的接过碗,尝了尝道:“不错。唔,我们不用早些过去吗?长辈们会不会不高兴?”

谢倾予往花之语面前的碟子里加了一个水晶饺,道:“不用,到早到晚他们都有话说,何必委屈自己。”

“…好,”这话真不客气,但她喜欢。

第九章有钱人

两人用过早膳才慢悠悠的过去,果然远远地就听见里面的议论声,谢倾予倒是不放在心上,同花之语一同进门。

谢老爷坐在主位,扫向谢倾予的目光带着些不满,却并未说些什么,道:“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出乎花之语的意料,敬茶十分顺利,不管是谢老爷、谢夫人还是其他少爷小姐都没有找事。花之语看向谢倾予,他脸上也有些意外,却见谢老爷将茶杯一放,道:“三天前丞相府送来了信,丞相大人疼爱女儿,不希望女儿离开京城。我仔细想了想,这也是我谢家的一次机会,所以决定一家人一同迁往京城,你们可有意见?”

这种事自然没有花之语的谢倾予说话的余地,而谢明景为了他的前程也不会反对,其他的少爷小姐哪能反驳,是以谢老爷一锤定音,说十日之后是个好日子,连启程的时候都敲定了。

行程一敲定,谢老爷便看向谢倾予道:“倾予,你也知道,当初你娘的事…陈年旧事就不提了。半年前家里的生意出了些差错,虽说不至于落魄,但你大哥要娶的毕竟是丞相家的小姐,可不能落了下乘…此事关系你大哥的前程,你大哥好了,才能关照你们兄弟,这个道理你向来聪明,应该明白才是。”

花之语心里嗤笑,难怪从来想不起他们,突然对他们那么和蔼可亲,原来是算计上了谢倾予手里的银子,这一番话,可真是把威逼利诱用到了极致。被亲人这样对待,心里想必难过吧,花之语侧脸看向谢倾予,却见他依然带着笑意,道:“这是自然,不知需要多少银钱?”

谢老爷见谢倾予这么上道,点头一笑,道:“你大哥要娶的是谢家长媳,自然不能比你差,你看着办就是。”

花之语眨眨眼,胃口可真大,她这几年住在桃花谷的时间比较多,但也不是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昨天的婚礼办得怎么样她心里清楚,而从夭夭口中,她也知道婚礼是谢倾予一手操办的,谢家根本没出什么力,嗯,也不对,在其中占了不少便宜。花之语看向谢倾予,做到首富,谢倾予自然是个大奸商,她并不觉得别人能让他吃亏。

谢倾予接着宽大的袖子挡着,在底下把玩着花之语的手指,闻言道:“倾予以为,婚礼是要自己操办才有诚意,倾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娘子嘴上不说,心里也十分喜欢,想来未来的大嫂也会如此,若是倾予来操办,只怕不大合宜。”

“哧——”谢明景的妹妹谢明雪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有资格操办大哥的婚事!不过是叫你出钱罢了!”

谢倾予好似十分吃惊,道:“原是这样么?可是娘亲留下的都是些物件,并没有银钱…大哥的婚礼,小弟合该帮忙的,这就叫人拿去换了钱给大哥吧!”

谢老爷脸一黑,出去换钱,那不是明晃晃的打脸,想到大儿子要娶的是丞相的千金,若是得知此事不知会如何作想。而谢倾予有多少钱,他确实不知,谢倾予迎娶花之语,拿出的也都是打造好的器物,莫非谢倾予当真只是变卖了器物撑面子?仔细想想,这些年他花在谢倾予身上的功夫并不多,而在他心里,嫡长子谢明景自然是最好的,如此一想,合该谢倾予不如谢明景,摆摆手道:“罢了,既是如此,为父另想办法就是。”

“多谢父亲体恤!”谢倾予拱手道,“不过大哥成婚,倾予自然要尽一份力,刚巧娘在京城外有两个庄子,就送一个给大哥吧!”

谢老爷对谢倾予如此决定十分满意,点头道:“今日你们成婚头一天,一家人一起热闹热闹,都留下用膳吧!”

用过午膳,谢倾予同花之语才回到他们居住的兰心院,待屋中只有他们两人,花之语疑惑道:“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必依附谢家,我瞧着你也不像多念亲情的人,怎么偏委屈自己留在这里?”

谢倾予轻叹一声,道:“我们既是夫妻了,我也不瞒你。父亲他,嗯,原是我舅舅,我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娘她未嫁人便生下了我,除了她本人没有人知道我父亲是谁,是以当初谢家族人逼死了我娘。我娘留下的嬷嬷对我说,我娘有一件要紧的东西落在了舅舅手中,我必得拿回来才是,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问过他,他说等长大成人就给我,后来又说我娶妻生子就给我,如今又道我生为人父才给我…”

“…”花之语扯扯嘴角,“那下回他是不是要说等你儿子娶妻再给?”

“难说啊!”谢倾予叹道,“娘的东西又不能不要,也只得同他折腾了,我也想过叫人偷出来,可惜连是个什么都不清楚,瞎眼猫一样,怎么偷啊!”

“…”花之语想了想,道:“不能威逼利诱?”

“我试过啊!”谢倾予叹了口气,“我还叫人扮过我娘的鬼魂去问他要,可惜此人心比金坚,简直毫无办法。”

“…”叫人扮亲娘的鬼魂去吓唬亲舅舅,谢倾予也是个人才,当然,到这份上还不动摇的谢老爷更是个人才,“罢了,反正你年轻,他肯定耗不过你!”

谢倾予点点头,道:“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不过也无需介意,平日里他们都当我透明,又不必过去请安见礼,耗着就耗着吧!”

敲定了行程,谢家就忙着准备行李,自然不会有人记得新媳妇要回门,谢倾予对此毫不意外,简单备了礼物陪花之语回门。

花之语大清早让谢倾予叫起来,看了一眼他准备的礼物,道:“备这么多礼物做什么?我又不欠叶家什么东西。”

谢倾予并不意外花之语这样说,笑笑道:“习俗是这么走的,我们又不缺这一点,我的娘子怎么能叫人笑话!”

“…”花之语闻言便不说话了,人家有钱,她能说什么。

第十章花蝴蝶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叶家门前,果真如花之语所想,花家并没有人候着他们来,里面忙忙碌碌的,在准备叶媚儿的婚事。叶媚儿在花之语之后也订了亲,定的是县令家的公子,正是花之语曾经见过的那个纨绔少爷,据说已经有举人功名。

叶媚儿心里倾慕的是云家大公子,可云家大公子不可能娶她她心里也清楚,于是退而求其次,欢欢喜喜的订了亲。县令不算多大的官,在宁化却是一方父母官,而县令家公子,既说是举人,那进士自然也不远了,叶家自然愿意结这一门亲。

花之语对此并不介意,她回来一趟也就是走一个程序,全一番礼仪罢了,虽说她不大在意别人怎么说,却不喜欢无谓的事叫人说嘴。花之语和谢倾予带着礼物回来,叶家并不想坏了同谢家的交情,如今两家各取所需,面上的工程还是要做一做。因此虽然叶家确实忘了花之语要回门这回事,但很快就一家人迎了花之语同谢倾予进去。

叶家如今也算枝繁叶茂,除了叶媚儿和叶馨儿,还有两个嫡子,和三个庶女。大约叶家基因好,叶家子女长相都不差,除了叶媚儿、叶馨儿,其他三个庶女也是娇小玲珑惹人喜爱。叶媚儿同叶馨儿虽说是同胞姐妹,性格却完全不同,叶媚儿娇蛮任性,叶馨儿却温柔如水,然叶夫人依然更疼爱叶媚儿一些。

叶家十几年不曾管过花之语,如今虽有意表现出几分对她的疼爱,但花之语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偏生什么话都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接口。

花之语倒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只是叶家的性格她早就看明白了,那些九曲玲珑的心思她不是看不懂,只是懒得猜,索性简单粗暴一些,直接断了他们念想的好。叶老爷和叶夫人见花之语油盐不进的样子,虽不高兴,然谢倾予一个没有前途的庶子,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多时便叫谢倾予两个先回花之语从前的住处休息。

谢倾予知道花之语是花丞相的女儿,也知道花之语背后有其他的身份,具体的却不清楚,花之语不说,他也不曾问起。两人携手回到花之语从前住的院子,刚进门,一个绿衣姑娘就扑上来了,抱着花之语道:“阿语,你怎么就嫁人了?丢下人家可怎么活啊!”

声音略带低沉,虽刻意放得柔婉,谢倾予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是个男子的声音,二话不说一个袖子一挥,那人便惊呼着倒飞出去。落在地上还不死心,袖子挡着脸哭诉道:“阿语,他欺负我——”

花之语按了按青筋跳动的额头,低声喝道:“花蝴蝶,说人话!”

绿衣姑娘也不起身,放下袖子,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可怜兮兮道:“阿语,我们说好一起看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花之语磨了磨牙,提起裙子径直进屋,道:“谢倾予,帮我打残了这只妖精!”

听到花之语让他动手,谢倾予圆满了,松了松手指的骨头,优雅的上前两步准备打人,还没碰到人,花蝴蝶又梨花带雨的惊呼:“啊,救命啊,阿语救我,奴家以身相报啊——”

花之语懒得理他,她同花蝴蝶认识三年多了,就没见他什么时候正经过,被人打了还嘴巴不老实,活该受罪。

灼灼看花之语在屋子里乱转,不由奇怪问道:“小姐,你在找什么?”

花之语找了一群,手托着下巴道:“我记得小时候常抱着一个木匣子玩的,怎么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