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可姨娘太可怜了,她平时又那么疼我,只不过是让我送送信,我哪能拒绝啊!”方清越基本上算是晚烟带大的,晚烟在他心中,比他娘曲朝霞的还要亲,所以他不忍心拒绝晚烟的要求。
林琪自然知道晚烟肯定是打了感情牌,也猜得出方清越肯定是起了怜悯之心。可事实上,如果只传传信,风险还小一些,可现在他们已经发展到偷情了,这事儿万一抖出去了,晚烟轻则发卖,重则性命难保,而方清越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想到这严重的后果,林琪苦口婆心的说道:“越越,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事儿暴露出去了,晚烟姐姐会怎么样,你又会怎么样?”
“没事。暴露不出去,他们做的很机密。”
见方清越还有一丝侥幸,林琪叹气道:“这天下就没有能保守得住的秘密。晚烟姐姐身边一向跟着丫环婆子的,应该是被晚烟姐姐买通了吧?”
“你怎么知道?”方清越见林琪什么都懂,吃了一小惊。
“我怎么知道,这连猜都不用猜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儿,谁想不出来啊。”电视上已经演到烂大街的桥段,林琪怎么可能猜不出啊。
“不要以为拿钱买通她们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有人给她们更多的钱,她们没准就会将晚烟姐姐卖了,这种人怎么能信得过!还有,这事万一泄露出去,不仅晚烟姐姐和苏大夫会名誉扫地,就连你这一辈子也毁了。”
听林琪说这么严重,方清越的眼睛都瞪大了:“没这么严重吧?”
“怎么没这么严重了?你想想,晚烟是你爹的小妾,你帮她和别的男人传信,你对你爹就是不忠不孝,竟然帮一对男女私会,你这是无礼无耻,这个评语要是出去,别说考进士当官不要你了,就是夫子的书塾,怕坏了名头,都不敢收你在那里上学了!”林琪见方清越根本没把这件事太当回事儿,只得往重里说说,让他不再做这件危险的事情了。男女之事,本来就不适合把孩子扯进来。林琪真不知道晚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方清越干这种事情。
听林琪说得这样严重,方清越这才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后果。
他毕竟才十二岁,只算个半大孩子,所以不可能象林琪一样用大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在他单纯的世界中,姨娘是最亲的,他能帮姨娘一点忙,是很开心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的后果,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没想过。
见方清越的脸儿有点发白,抿着嘴也不说话了,林琪知道他肯定是明白过来了。
怕吓到他,林琪赶紧又补充道:“趁现在事情还能捂得住,赶紧让他们分开,你也别再帮他们送信了。”不是林琪狠心拆散一对有情人,而是在这个社会,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是可能要出人命的,就因为她喜欢晚烟,所以才不想让她白白的送了性命。
方清越一把拉住林琪的手,似乎是把林琪当成了主心骨,有些急切的问道:“琪琪,那你说怎么办?”
林琪安抚性的拍了拍方清越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自己则低下头开始想办法。
在方清越期盼的眼神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林琪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吧,从明天起,我就不和晚烟姐姐学画了。明天中午你来我家,我备一份礼物,你拿去给你娘,就说我家制出了一种新糖,缺人手忙不开,我就没时间来学画画了,谢谢她让晚烟教我画画儿。”
听到林琪说要给他娘送礼,方清越赶紧拦住了林琪:“不用送礼,我家什么也不缺。等我回去直接和我娘说一声就行了。对了,这还用和我娘说吗?直接和姨娘说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我和晚烟姐姐说了,她万一不告诉你娘这事儿,还天天打着教我画画儿的幌子出来怎么办?就象今天,我明明没来,她还不是自己来了么?我要是直接将这事儿告诉你娘了,你娘肯定就不能再让她出来了,晚烟姐姐私会的事儿,就不可能再发生了。”
听林琪分析的条条是道,方清越紧紧攥着林琪的小手,很坚定的说道:“行,琪琪,我都听你的。”
两人商量定了,方清越从旁边酒楼中买回了点饭菜,两人在铺子里凑合着吃了午饭。
吃罢饭后,林琪一再嘱咐方清越今晚就告诉晚烟不上课的事,在方清越答应后,两人才分手而别。
方清越去上学了,林琪没有先回家,而是上了街,给方清越的娘选购礼物去了。
方清越的娘曲朝霞,林琪是见过一面的,在印象中,她的严厉要多过温和,看起来不象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再加上她家世又好,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少,给这种人送礼,林琪还真不知道送什么。
林琪在街上逛了好大一会儿,仍是两手空空,看什么都不合适。
后来想了想,既然方府什么都有,自己干脆亲自做点什么算了,反正这次的谢礼,也不用太郑重,不过是截断晚烟私会的道具罢了。
想着想着,林琪就忽然想起方清越曾说过他娘由于年轻时总低头绣花,得了颈椎病,眼睛也累到,总觉得干涩不舒服。林琪心道这礼物就从这病上来吧,不如做个颈椎枕头送给她。
这个社会,枕头基本都是硬枕,象瓷枕,石枕,木枕,还有竹枕之类的,很少有填充类的枕头。
得了颈椎的人,是不适合用硬枕头的,林琪想到这个,立刻拍板决定做个枕头。
想到就做到,林琪拐到布庄,买了几尺柔软又舒适的布料,又跑到药店,买了大量的决明子和干菊花,这两份药,是对眼睛有益的。
太高难度的不会做,林琪就做了一个高十来公分的糖果枕,里面填上了药材。
做一个枕头用不了多长时间,做完之后,林琪觉得只一个枕头分量太轻了,就又亲手做了几样点心,还包了一大包软糖,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中午,方清越放学后就过来了,林琪把这东西交给他,颈椎枕还做了详细介绍,这才让方清越把东西带走了。
过了十来天,方清越送来了两身秀美华衣,说是他娘送给林琪的。
林琪打开看了看,这衣服是从京城一家很有名的店里订做来的,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衣料也是最好的,颜色也正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林琪试了一下,大小肥瘦都正好,没有一点偏差,看得出,方清越的娘也是用了心的。
不再学画画了,林琪又没什么事儿了,只得待在家里做软糖。
家里忙的团团转,朱七娘早就不想让林琪学这学那的了,女孩子嘛,无才便是德,会个女红刺绣就行了,学那么多没用的干吗?现在林琪终于不往外跑了,朱七娘自然不放过这个劳动力,特意让林守平在后院又搭了个灶,让林琪见天的熬糖。
虽说过的很忙碌,但在方清越的一再嘱咐下,林琪仍是坚持每天抽出点时间来练字练画,画倒还差点,这字在长期的练习下,倒是慢慢的越来越出彩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空了,看看能不能发两章。
第80章
时间飞速而过,转眼之间,又快到年底了。
这一年的年底,林琪一家过的特别的忙碌,原因当然是二柱的婚事了。
不管二柱有多不愿意,到了成亲这天,也不得不穿上喜服,去迎娶陈家姑娘了。
新婚的当天,除了新郎官,别人是看不到新娘的模样的,因为她盖着红盖头。不过模样虽然看不到,身材还是看得见的。
新娘子一下轿拜天地,把众人的眼球差点惊爆了。
新娘子又高又壮,个头比一般男人都高,那个腰啊,比瘦削的二柱要宽一半。
二柱喜欢的是半夏那种文文弱弱,纤纤细细的小姑娘,现在一看未来的妻子这身材,那心都凉了一半。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上了,毁婚肯定是不行的,他只得苦着一张脸,万般不情愿的拜了天地。
朱七娘一点也关心儿子的心情,见儿媳如此高大健壮,哈哈笑着对杨氏和张氏道:“看我家儿媳这个头这身材,以后肯定是个不挨欺负的。”
林琪对她彻底无语了,只是心中暗暗说道:想不挨欺负,怎么不让二柱娶四大金刚啊,那多壮啊!
第二天新娘敬茶的时候,林家人总算一睹新娘子的真容了。
身体不仅又粗又壮,那模样也是粗糙的很,换上男装,比二柱还要象个男人。
在林琪看来,这就是女版巨灵神。
新娘子不仅模样粗,说话声音也粗,而且音量很大。
一大早来敬茶的时候,一张嘴就把大家吓了一跳,好家伙,那声音大的和打雷都差不多了!
二柱正是少男慕爱的年纪,自然是不喜欢这个模样的女子。
所以夫妻两的感情,极为平淡。
好在新娘子陈婉华性格还算可以,从不主动挑事,只要没惹到她,她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这多少让林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成婚后,陈婉华也加入到了制糖的行列,还有她那两个陪嫁丫环,自然也都学会了制糖。
陈婉华干活很厉害,一个能顶两个,制出来的糖比别人都多,这让朱七娘对她更为满意了。婆媳两个,相处的倒也很融洽。
就在林琪一家制糖的忙碌中,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三年后。
乡试贡院外,密密麻麻的挤了好多人。
有牵马的,有赶车的,有靠墙而立的,有席地而坐的,有锦衣华服的,有衣衫褴褛的,有成群结队的,有单身而来的…这些人将巩院前的场地全都占满了,诺大的一块空地,竟然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林琪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边端起茶杯,一边庆幸的半夏道:“幸好咱们来得早,要不然挤都挤不进来,可就接不到三哥他们了。”
半夏轻轻一笑,见林琪又要喝茶,不禁低声劝道:“小姐,快别喝了,万一一会儿你想…这地方可不好找茅厕。”
林琪从善如流的把茶杯递给半夏,却抱怨半夏道:“半夏,你一惯就会大煞风景。”
半夏也不恼,打开车门把杯里的茶水泼了出去,一抬头,却看见贡院的大门开了,赶紧转过身来对林琪道:“小姐,快看,门开了,三少爷他们应该要出来了。”
林琪从纱窗看去,果然看见贡院大门洞开,考生们鱼贯而出,外面等待的家人们一拥而上,各自寻找着自家的考生。
“半夏,叫李叔快过去,把三哥四哥接回来。”
“李叔早就过去了,你看,他就站在门口旁边。”
林琪扒着纱窗,使劲的往外看,果然看见李叔站在大门边,正踮着脚往门里张望呢。
她也使劲盯着大门看,看看有没有她熟识的人出来。
一个县的考生,有不少呢,有十三四岁未冠少年,也有五六十的白须老者,当然了,最多的,还是二十上下岁的青年男子。
三柱今年是十七,四柱今年是十五,方清越今年也是十五,全都是第一次参加乡试,而在这些考生中,也数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最多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考生们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才见三个身着儒服的熟悉身影联袂出现在了大门口。
林琪远远的看见李叔迎了上去,然后有两个跟随他过来了,还有一个被一大群家人簇拥着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今年是乡试的重大日子,方家自然也派人来接方清越了,这是无庸置疑的。
见三四柱过来了,林琪从马车上钻出身来,招呼他们道:“三哥四哥,考的怎么样?”
三四柱见妹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心中一暖,紧走了两步,来到了林琪面前。
四柱先开口道:“还行吧,反正我把我能想起来的都写上了。”
林琪又把眼光转到三柱身上,三柱仍是平常那副平静如波的样子,见林琪看他,只是淡淡道:“好不好全在考官的眼里,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这倒是大实话,写的文章好不好,确实全由考官掌握。同一篇文章,甲考官觉得好,乙考官却可能觉得不好,考试这码子事,不仅要拼实力,还得拼运气。
想到这里,林琪取笑他们道:“那你们俩个就祈祷考官没和他老婆吵架吧!”
“为什么要祈祷这个呀?考官和他老婆吵架和考中考不中有什么关系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另一边传来,林琪转头一看,就见一身皱巴巴的方清越正从马车另一边走过来了。
大热天的在考场里闷了三天了,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三四柱身上的味道已经够熏人的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方清越,林琪赶紧捂着鼻子道:“你们三个,赶紧的,各往后退两步,你们身上那味,熏死人了!”
三个考生听了,只得相视苦笑,然后还真的各自后退了两步。
待中间的空气好点了,林琪才问方清越道:“考的怎么样?”
方清越满不在乎的回道:“管它对不对题,反正都写满了。”
…本来以为四柱的回答就有点奇葩,没想到这个家伙更不靠谱!
四柱对方清越道:“你家人不是接你来了吗?怎么还没回去呢?”
方清越趁林琪没看他,就偷偷对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四柱他是想和林琪说几句话。
四柱嘲笑他道:“你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光闻就你身上那馊味,都够五丫恶心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林琪没看见方清越的小动作,不过听到了四柱的话,也劝方清越道:“你先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吃顿好饭,再舒舒服服的睡个觉,明天过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吃糖醋排骨,这几天光啃干粮了,馋死我了!”一听到有吃的,方清越两眼放光,看来这几天是饿狠了。
“行,明天我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得了林琪的保证,方清越才在家人的招唤中,依依不舍的去了。
三四柱也上了车,李叔挥着鞭子,刚要走,坐在车辕上的四柱就看见丁俊安独自一人,慢腾腾的从考场出来了。
“姐夫,姐夫!”四柱扬声叫道,招呼丁俊安过来。
丁俊安本不想考科举,可这两年丁家的家境是与日俱下,丁俊安不得不踏入科考,想通过科举来谋得一官半职,重振丁家的声势。
丁俊安见四柱在喊他,就向着林家的马车走了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林琪也在车内,不由对四柱道:“你坐进去,我今儿去你家吃饭了。”
林琪知道林瑜对她有成见,也没和丁俊安说话,只是向车厢内缩了缩,给四柱让出了个地方。
一路上,四柱叽叽喳喳的和丁俊安说个没完没了,听丁俊安的话口,考的还算不错。
回到家中,朱七娘林守平夫妇,二柱夫妇,还有六柱早已站在门口等待了,见儿子们回来了,女婿也来了,不由欢喜道:“热水都准备好了,你们先去洗澡,洗完澡了再吃饭。”
陈婉华指挥着两个丫环,伺候着三位考生洗澡去了。
朱七娘问林琪道:“你姐夫来了,你姐知道不?你让老李赶上车,快去接你大姐。”
林琪答应了,跳上马车,又去接林瑜了。
丁家这两年败的很快。
前年的时候,丁俊安的爹纳了个美貌小妾,没料想这小妾是个骗子,在她身后还有一伙同谋。娶过来没十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把丁俊安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了去。
丁家本来就不太富裕了,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已经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了。
以前的丁俊安,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思,可现在家境如此,也不得不收敛了性格,想办法重振家业了。
丁家的奴仆已经快卖光了,除了门房守门的大爷,林琪一路走来,都没看见半个奴仆。
林琪也没去见丁俊安的娘,径自去了林瑜的房间。
从丁家出事后,丁俊安的娘整天待在佛堂里,已经很少出来见人了。
林瑜正躺在床上睡懒觉,林琪把她唤醒后,告诉了她丁俊安的事儿和朱七娘的话,林瑜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了,和林琪一起乘车回了林家。
在路上,林琪问她道:“今天姐夫考完试,你怎么没去接他呀?”那些考生都有家人接送,只有丁俊安是独来独往,好不寂寥。
林瑜轻啐了一声,满脸不屑道:“我和他不过是挂名夫妻罢了,我接他?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会觉呢。”
听了她的话,林琪暗暗叹了口气。
他们结婚好几年了,丁俊安一直没有纳妾,也没出去拈花惹草,可见人品还是可以的。
林瑜一直在抱怨丁俊安,却从没想过要改变一下自己,收敛一下她那暴臊的脾气。不付出温柔,不付出关爱,一味的耍脾气使性子,这样的妻子,估计没几个人会喜欢的。
第81章
一边给方清越上药,林琪一边问他这伤是怎么回事,方清越也没瞒她,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
方清越的爹,算上晚烟,一共有五个小妾,晚烟是最小的那一个。
二姨娘有三个儿子,两个比方清越大,一个比方清越小。三姨娘有一儿一女,儿子比方清越大。三姨娘有一子二女,儿子比方清越大。四姨娘有一子二女,儿子也比方清越大。五姨娘晚烟则无所出。
也就是说,方清越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六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五个。
方清越的大哥和二哥同岁,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三哥十九,四哥十八,五哥也十八。而方清越这个嫡子,今年才恰好十五岁。
以前他们小的时候,是当娘的妻妾们在斗,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就换成孩子们斗了。
方清越是嫡子,是所有庶子敌对的目标,所以从他降生起,庶子们就团结了起来,准备好了和这唯一的嫡子斗争到底。
方清越也是命苦,曲朝霞从生了他之后,竟然再无所出,而他的亲姨娘晚烟,竟然也一个也没生。所以说,嫡系这一派,只有他这一根苗。
可想而知,在十一对一的情况下,方清越的日子过的如何坎坷了。
若不是他学了武功,自保能力大大增强,而曲朝霞和曲晚烟看得又严,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方清越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所以家中男孩也个个读书,这一次的乡试,他那四个兄长自然也都参加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方清越他爹方文举把他们兄弟五人叫过去了,让他们各自重写了考试答卷,他老人家也好心里有个底。
写完之后,方文举点评了一下,觉得四个大点的儿子写的都挺好,只有方清越写的最为稚嫩。
其实这也是事实,方清越比那几个兄长要小好几岁,启蒙晚,上学晚,自然写出来的文章也最嫩了。
兄弟五人从书房出来以后,那兄弟四个就对方清越冷嘲热讽。
方清越着急着往林琪家来呢,也没搭理他们,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越说越难听,把方清越的火气骂出来了,兄弟几个就打在了一起。
方清越虽说有武功在身,可毕竟他最年幼,还是以一敌四,所以一个不防备,被他兄长们拿着竹枝在脸上抽了好几下。当然了,那四个在方清越的手上也没吃到好果子,被方清越打得也不轻。
所以说方清越脸上那伤,不是抠的,而是用细竹枝抽的。
听方清越说完,林琪对他家那混乱的状态是彻底无语了。
也不知道男人们是怎么想的,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孩子,天天争来吵去,明枪暗箭的,不嫌烦吗?妻妾多的人家,哪一家能免得了兄弟兄弟阋墙的悲剧?
特别是方清越这样的,庶子多,嫡子少,方清越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创造了奇迹的方清越,此时正仰着头,接受着林琪抹药。
“这个药水是闵姐姐给我的,抹上不留疤,就是有点疼,你挺着点。”林琪拿着棉签,轻轻的往方清越脸上抹药水。
这个药水果然有点疼,疼的方清越呲牙咧嘴的,一个劲的哎哟哎哟的叫唤。
“忍着点,越抹的慢了你疼的时间越长,还不如快点抹,你倒少受点罪。”林琪很果断的忽略掉了方清越的叫疼声,棉签快速的在他脸上抹了起来。
多处伤口同时疼了起来,方清越叫的就更大声了,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想博取林琪同情的作秀了。
两个人正在抹药,门帘一动,却是林瑜和朱七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