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女子清灵的声音在烈烈燃烧的大火中一遍遍响起,直到最后泣不成声,木琴伏在男子已不再起伏的胸口,缓缓闭上眼睛。
火苗肆虐的飞舞,将一切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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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520快乐,我爱你们!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因为我是女人?
远处,初曦突然抬头,看着兵曹司方向突然而起的熊熊大火,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一股悲怆,隔得那样远,周围嘈杂喧哗,她却似乎清晰的听到烈烈火声中熟悉的旋律。
像似烈火战歌,穿越千年,唱尽千古不变的月光,唱尽无限荒芜的岁月,唱尽一个女子两世的悲欢离合,如鲜血浇灌而生的曼珠沙华,开放,枯萎,最终消逝。
初曦深吸了口气,转身,脚步坚定的向前,活着一日,她便一日不停歇往前走。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重新建立她的人生、信仰,追求生的希望,所以即便手中的长鞭已占满鲜血,即便她为此杀人如麻,即便有一日变得圆滑世故,她的内心从始至终都一个角落,是她的坚强和善良,让她一路高歌勇往,永不言弃。
“张陌长!”
前方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高呼,初曦抬头看去,见是林唐跑向她招手,忙收敛心神,大步走过去。
郭练和孔原听到呼喊也纷纷围了过来,几人跟着景洲攻城,已经打了一天一夜的仗,战袍上占满了鲜血,面上烟熏火燎,十分狼狈,然而却不见一丝颓色,气势昂扬。
林唐一掌拍在她肩上,大声笑道,“你小子跑哪去了,半月不见,我以为你当逃兵了呢!”
“去你的!”郭练推了他一把,将他的手推开,道,“张陌长潜进东渊北府,让东渊的皇帝老儿撤了楚云舟的太子之位,并让楚韶来带楚云舟回去,否则你以为城门怎么会突然破了!”
孔原吃了一惊,“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城门怎么自己打开了?”
初曦点头,“是!济王提前派一队人马进城,北城的守卫见是他们自己人,以为是外出出使任务的,所以没有任何怀疑的就放进去了。”
“那济王怎么会帮咱们?”林唐疑惑的问道。
初曦嗤笑一声,“自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林唐依旧有些不解,却不再追问,咧嘴笑道,“那张陌长这次又立了大功了!”
初曦神情微微一凛,望着残破的墙桓,沉声道,“还是晚了一步,让磬安的百姓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众人闻言心情顿时沉重下来,气氛变的低沉,一时间默然无语。
初曦深吸了口气,稍稍振作精神,问道,“大将军呢?在何处?”
林唐闻言转头四顾,自语道,“刚才还看到将军、”突然语气一顿,指着站在远处正指挥士兵清理战场的那道身影道,“在那里,将军在那!”
初曦也已经看到,笑道,“各位将军去忙吧,我去找大将军报个告!”
不管宫玄,在她心里,她永远是景洲的兵!
城内的东渊兵几乎已经被全部剿杀,战争已经停止,士兵忙着扑火,清理战场,帮助百姓掩埋尸体,景洲一身黑色战袍,身姿英挺,气势凛冽,站在高处,极惹人注目。
“将军!”
喧嚣杂乱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喝,景洲浑身一震,猛然转头,便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站在穿梭的人群中,抬着头,轻笑着向他走来。
十几日的辗转反侧,忧心梦萦,在这一刻突然尘埃落定,然而他整个人却像石雕一样站在那,只是隔着人群看着她,无法向前一步。
“本宫未来的皇后。。。。”
那人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利剑,插入心脏,一点点切割他浑身的经脉,疼痛自血液流至四肢百骸,渐渐,全身都变的麻木。
他向来是个寡情的人,对男女之事尤为淡薄,所以至今不曾娶妻,不曾对哪个女子另眼相待。无数个夜里,想着那夜看到的那张清颜无法入眠时,都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样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自拔。
而他二十几年来仅有的一次情动,却又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遍体鳞伤,对方甚至都不曾踏如战场一步。
初曦上前一步,恭声道,“将军可好?”
火光下,景洲轮廓分明的眉目越发深邃,周身气质冷肃,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垂眸,转身而去。
初曦看着他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微微一愣,从遥城回来以后,她趴在帐中养了三日的伤,后来又和宫玄去了北府,至今才见到景洲,这是什么情况?
景洲为人虽然冷淡,平时亦不苟言笑,但也未像现在这样拒人千里。
初曦困惑的挑了挑眉,眸子一转,立刻又释然,今夜磬安城百姓遭到敌军屠杀,他作为领将必然比每个人都沉重,所以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初曦不再纠结此事,转身和士兵一起去救火清理战场去了。
一直忙到天明,楚韶带着来时的五万兵马自北城门悄悄撤退,夏军虽然依旧愤怒难平,但还算理智,听从景洲的命令,并未阻拦。
待东渊兵撤退,宫玄和景洲也率领御林军自磬安撤离,返回玉溪。
临走的时候,初曦才听说楚云舟和木琴两人葬身大火中,死无全尸。
刚听到的时候,初曦正和林唐他们谈笑,笑容刹那间僵住,心头忍不住一颤,楚云舟太子之位虽然被废,但到底还是个皇子,怎么会被烧死?
权谋恩怨,不身在其中,又怎知其中的冷酷?所以生在平常人家,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初曦冷声一笑,真相如何,恐怕再无人知晓,就像这一夜死在这里的无数人人一样,终究被掩埋,然后淡忘。
楚云舟死了,木琴也死了,不知道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穿越者,或者只剩她一人了,一种莫名的孤独袭上心头。
也许死亡是他们所有穿越者的宿命,而如今她便是再与宿命相抗衡,无论输赢,她都没有退路。
而东渊一战,总算是结束了,初曦伸了个懒腰,坐在宫玄的马车里,跟着队伍出了磬安城,朝阳刚起,金色的朝霞布满东方的天空,空气清新冷冽,初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总算没有了磬安城里的血腥和焦灼的气息,觉得十分满足。
初曦想这些的时候,以为她会如愿的一步步成为一个攻城打仗的将军,远离朝政和权势,快意恩仇,却不想自己很快就会陷入党争的勾心斗角之中,并且越走越远。
一路急行,在傍晚之前,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玉溪巍峨的城墙,沐浴在夕阳中,经过一场场战乱,依旧从容的屹立。
大军驻扎在城外,休息一晚,第二日启程回京。
营帐扎好的时候,远远的来了一队人马,领将竟是魏远,从云水赶来与大军汇合,明日一起上路。
魏远已升为都尉,经过一个月的历练,沉稳了许多,再不像当初那样自负。
董奎被取消了禁闭,跟在魏远身后下马,眉目间的鲁莽张扬也已经消逝,所有人都在迅速的成长。
几人都是新兵营的,自然也亲近许多,董奎见到初曦憨憨一笑,竟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陌长!”
初曦走过去在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晚上一起喝酒!”
董奎挠了挠头,脸色涨红,半晌才道,“俺还能和将军坐一起喝酒吗?”
魏远顿时骂道,“你个夯货,能不能有点出息,将军都赦免你了,说明是对你的看重,那点破事能不能别老耿耿于怀!”
董奎立刻梗着脖子反驳道,“俺没有!俺想过了,俺以后就老老实实跟着将军,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以后再不做蠢事了!”
初曦看着两人斗嘴,双手环胸,笑而不语,竟觉得这样的情景异常温暖。
魏远笑骂了一句“蛮夫”,看向初曦问道,“大将军在哪?”
初曦指了指主帐,“应该在帐篷里!”
“那我先过去!”
“好,一会见!”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并肩战斗,镇南军和御林军结成了深厚的战友情,夜里围着篝火,把酒言欢,一是庆功,二是为御林军送行。
酒和肉都是临时从玉溪城内运来的,满满的装了三十辆车。
十几万的兵马,篝火沿着官道绵延了数里,远远望去,如星河撒落人间,火光璀璨,无穷无尽一般。
宫玄只露了
一面便回了帐篷,初曦又是沏茶又是捶背,并且答应了某些割地肉偿的无耻条件,才终于让某太子松口,允许她出账一个时辰。
初曦欢快的带着白狐和张涯去了。
当然,白狐是冲着酒香去的,而张涯是身负重任去的,太子殿下特别交代,要看好张陌长,不许她多喝酒。
众人团团围坐,酒坛摆了一圈,篝火上的肉滋滋冒着油光,看的人食指大动。
夜色极好,天上圆月如盘,星河流转,和地上的篝火交辉相应,无比壮阔,远处士兵们正大声的谈笑,声音放松愉悦,驱走了冬日的严寒,让人从心里温暖起来。
战争结束,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轻松的笑容,大口喝酒,大声谈笑,畅快淋漓。
白狐蹲坐在初曦身边,抱着初曦给它的酒,喝的十分欢脱。
林唐坐在白狐左侧,见那杯子空了又拿过酒坛倒满,突然眉心一皱,疑惑的问道,“张陌长,你这狐狸我好像在哪见过?”
人和狐狸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初曦正听孔原说玉溪的风土人情和一些城里的趣事,听的正尽兴,闻言回头,似不经意的笑道,“是吗?是我在东渊北府捡来的,想要送你了!”
白狐喝的已经微醉,闻言抱着酒杯一怔,睁着水蒙蒙的黑眼珠看着初曦,嘴一撇,神情看上去竟似是十分委屈。
惹的林唐哈哈大笑,“真是个稀罕玩意!”
会喝酒,还能听懂人话。
魏远身边坐了张涯,酒喝了三巡,才突然问道,“张兄怎么在此?”
张涯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看初曦,嘿嘿笑了两声,勾着魏远的肩膀说道,“我跟着林唐将军的队伍一起来的,虽然咱是新兵,关键时刻也要冲锋上阵!”
林唐审视的看了看张涯,疑惑道,“你是跟着旧营的兵一起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你?”
张涯眼珠一转,笑道,“那么多人林将军怎么可能全部都记得,来、来喝酒!”
一直静默不语的景洲抬眸看过来,在张涯面上一扫,目光一深,却并未多言。
张涯又给魏远倒了酒,忙转移话题,语气恭维道,“恭喜魏将军高升,小人先干为敬!”
魏远痛快的将酒一饮而尽,粗狂的面容上没有半分娇纵之色,笑道,“你们张陌长守城退敌,屡立战功,等回京必然有大封赏,你们该恭喜他才是!”
“是”
“自然!”
众人跟着纷纷符合,初曦
眯眼一笑,嗓音清亮的道,“放心,等本陌长做了将军,一定请你们喝酒!”
“光喝酒太便宜你小子了,怎么也得请我们大家去盛京的第一大院莳花馆畅快一下是不是?”有人跟着起哄。
初曦故作不知,“莳花馆是什么地方?”
众人哈哈大笑,魏远高声道,“行了,张陌长嘴上毛都没长呢,啥也不懂,大家别开他玩笑了!”
“有啥不懂,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娶妻了!”
“就是,不懂的话去一次也懂了!”
。。。。。。。。。
“行!等本陌长升了将军,一准请你们去,正好也去长长见识!”初曦眼睛清澈,喝了酒后越发漆黑炯亮。
“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尤其是兰香姑娘,那细白的皮肤、那腰身、那勾人的叫声,啧啧,老子死在她床上都情愿。”一都尉喝多了酒,脸色通红,说的话越发轻挑。
“行了,你小子,还是回去找你婆娘吧,别想那美事了!”
“别说你没去过,上次在那我可看见你了,搂着春盈,那眼睛都粘在人家身上了!”
“去你的!”
。。。。。。。。。。。。
男人围在一起,十句里八句不离女人,众人跟着哄笑打闹,突然,一直静静喝酒的景洲猛然起身,离开篝火,向着远处的黑暗大步走去。
众人一愣,谈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将军怎么了?”有人问道。
“大概是喝多了吧!”
“都是你们胡说八道!将军最不喜这个!”
那都尉醒了几分酒,面容一僵,“我喝糊涂了!”
初曦眸子一转,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将军!”
“好!好!张陌长去吧,酒我们给你留着!”
初曦咧嘴笑笑,转身向着景洲离开的方向找去。
一直出了营帐,又走了数十步,前面似是一条浅溪,月光下结了一层薄冰的溪水反射出淡淡的光华,潋滟如水波浮动。溪水旁是几颗老梅,景洲便站在树下,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影似与黑暗融为一体,萧瑟,冷清,孤傲。
初曦微微一怔,半晌,才嘴角一扬,清声道,“将军嫌我们太吵了,故意跑到这来躲清静?”
景洲似是一早便知道她在身后,闻言并没有多意外,甚至头都未转,声音冷淡的道,“嗯,本将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回帐吧,别在那听他们胡扯!”
初曦走过去,抿了抿唇,开口宽慰道,“关于磬安的事,将军不必太自责,况且是你解救了大部分百姓,并且为死去的百姓报了仇,战争的残酷,将军应该最了解!”
景洲面容冷峻,听到初曦的话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不曾回答,只偏过头去,望着远处的山峦,似是不想再多言。
初曦神情一僵,此时方明白景洲的冷淡似是针对她来的,眸子一垂,恭敬的道,“那末将回去了,夜风寒凉,将军多保重!”
半晌听不到回应,初曦眸子一紧,转身大步的往回走。
“张初曦!”
身后突然传来冷肃的一声,初曦顿时停下,淡声问道,“将军还有何事?”
“待回到盛京,你立刻离开军营,我会想皇上回禀,说你战死沙场!”也许根本无需他这样安排,宫玄也不会允许她继续留在军队,留在他身边。
你tm才战死沙场!初曦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霍然回头,目光一寒,冷声笑道,
“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女子声音中的怒气让景洲心头一窒,猛然转身,只见月色下少女面容清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由的问道,“你说什么?”
初曦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偷袭遥城那夜将军发现我是女子,所以才如此嫌恶、冷淡,女子又如何,难道女子当不得将军,领不得兵?将军原来也如那些酸儒一般看不起女子,实在另末将不齿!”
寒风吹起女子的衣袂,烈烈作响,初曦身姿笔直,黑眸寒澈,带着女子少有的清卓和坚韧,明亮不可直视。
景洲怔怔的看着她,有一刹那竟想与那人争上一争,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升起,若错过她,此生再无法遇到这样的女子。
初曦说完,再不看他,转身便走。
几步后突然又停下,微微偏头,语气决绝的道,“我不会离开,更不会死遁,将军若想将我赶出军营,就去皇上那里告我欺君之罪吧!”
女子的身影已经走远,渐渐没入那一片火光璀璨之中,景洲依然静静的站在那,身姿孤傲,背影萧索。
往年寒冬,温暖如春的淮南今年似乎特别的冷,已经连接下了几场的雪,风一吹,头顶梅树上还未化的积雪簌簌而落,洒落了他满身,渐渐化成冰水,渗进衣服,胸口寒透,像是连血都一起冻僵了。
初曦心中有股呼不出的郁气,堵在胸口,压的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喝酒的兴致全部消散,在无人的地方吹了会冷风,转身回了营帐。
宫玄正倚着软塌看书,只见少女呼啦一声撩开帐帘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双腿曲起,下巴搁在膝盖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似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宫玄眉心轻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去,弯腰低头,俊美的面孔几乎贴在少女面颊上,缓缓勾唇笑道,“为什么每次张陌长喝完酒后的反应都迥然不同?本宫本来还期待张陌长会像第一次醉酒之后那样扑上来。”
初曦抬头,长睫扫过男人的眼睛,扑哧一笑,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终是未说出来,抿了抿唇,摇头道,“没事!”
说罢从椅子上跳下来,抓了寝衣,闪身进了帘帐后,只撂下一句,“我去沐浴,不许偷看!”
宫玄长眸一深,出了营帐,手指一弹,立刻一道黑影跪在脚下。
“发生了何事?”
黑影低着头,将初曦和景洲在溪边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叙述了一遍。
宫玄目光渐冷,态度难辨,良久,才淡声道,“本宫知道了,去吧!”
那黑影一飘,顿时消失。
初曦沐浴后,摘了面具,齐腰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散在肩上,遮住如莲的清颜,进了内室,见床帐已放下,大眼睛骨碌一转,悄悄走向软塌,慢慢的躺了上去。
突然一股劲风袭来,锦被如炼,卷上初曦的腰身,凌空而起,一个旋转稳稳的落在床榻上。
床帐再次落下,遮住烛光,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烛火昏暗,勾勒出他精致的侧影,眼眸如星,鼻梁高挺,薄唇殷红。。。。。无一不俊美到了极处。
男人眸中有星辉升起,低低笑道,“初曦可记得答应本宫的条件?”
初曦突然便紧张了起来,紧紧抓着身上的锦被,翻了个身,故意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本陌长喝醉了,脑袋迷糊的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男人岂肯轻易放过她,声音低沉,蛊惑的道,“那本宫为张陌长解酒如何?”
嗯?
初曦狐疑的转头看他,还未出声,唇上一凉,唇瓣已被人含住。
她今日喝的酒并不多,本不致醉,此时却真的晕眩起来,脸颊渐渐染了粉红,如三月桃花初绽,清亮的眸子中也存了一汪清水,水中照映出男人幽深的长眸,漆黑如夜。
少女眼中的沉迷越发让他想要的更多,淡淡酒香在口中弥漫,解酒的人似也跟着一起醉了,想到她会为了别的男人而难过,他内心除了嫉妒竟还有隐隐的惶恐,这些原本不属于他的情绪,随着她一起出现在生命里,让他再无法淡定,唇舌间的温柔渐渐失控,越发用力,攻城掠地,贪心而霸道。
身上的锦被早已不知所踪,衣带一挑,清俊的长指缓缓滑入。
触手滑腻,如上好的软玉,手感好到让人惊叹,沿着那一抹动人的曲线缓缓往上,似攀岩者一路沉醉于沿路的美景,流连忘返。
初曦微微眯着眼睛,面颊的那抹酡红一直蔓延到玉颈,如清寒料峭中的一朵雪莲,清澈纯净,又娇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