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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夏恒之是出于什么目的对阿璃照拂,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阿璃为什么这样喜欢他,以至于平时那样乖巧胆小的她敢跑到千安阁去闹。因为她不懂人心叵测,也不会揣测夏恒之的心思,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

仅此而已!

目光渐渐变冷,初曦面无表情的望着长颜,心中只后悔,自己还是手软,轻饶了李薇那个蛇蝎贱人!

长颜面色铁青,寒声道,“这是我琴阁内事,何容外人置喙?夏恒之你不要太猖狂,我不是钟师兄,容你放肆!”

“颜师叔此言差矣!”夏恒之唇角轻勾,笑的无谓,“难道您那些徒弟没有转告你,从今日起阿璃入我剑阁,和琴阁再无干系!”

“无理取闹!”

长颜冷斥,不带一丝感情

“我养育她十四年,岂是你随口一句便能将人带走的,你将我、将琴阁置于何地?”

“呵!”

只听夏恒之身后传来一声清嗤,一少女缓步上前,和夏恒之并立。

少女面容稚嫩,一双黑眸却清冷炯澈,似带着看穿人心的通透,淡声开口,

“养?育?长颜师父说这话时,可明白这话的意思?”

襁褓中的阿璃送到琴阁时,长颜当时也不过二八年华,心高气傲,一心扑在琴艺上,将婴儿随手丢给厨房里的婆子喂养,后发现阿璃心智不全,更是嫌弃疏离。十几年来当做奴役一般,任人差遣、任人辱骂,不曾有过半分照拂!

虽说她没有责任和义务抚养阿璃,却也没资格谈养育二字!

长颜眉心一跳,这才正眼看初曦,只见少女一身半旧的布衣,身形瘦弱,面带浅笑,一双水眸七分灵动三分狡黠,和她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笨拙胆小的阿璃大径相庭。

不禁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初曦咧嘴一笑,又似往常一般带了几分憨意,

“所谓养育,养者,抚养、培养之意,长颜师父自问可亲自培养教导过阿璃?不曾!那便是育,育者,生育、哺育也,阿璃天生愚笨,小时候的事已经不记得了,但生育之事不敢劳烦您老人家,那就是哺育。敢问长颜师父,我是喝你的奶水长大的?如果是,我便承认你的养育之恩,如果不是,恕阿璃不能认同您的养育之言!”

“扑哧!”

众人哗然,琴阁众女闷声暗笑,门外的几个剑阁弟子更是忍俊不禁,低笑出声。

众做周知,长颜现近三十,从未嫁过人,为人性情冷淡,不苟言笑,出了名的严苛。天洹城的几位宗师里她年岁最小,又性格使然,平日里其他人都让她几分,天洹城的弟子更是对她敬畏有加,还从未有人敢和她说过这样的玩笑。

果然,只听冷厉的一声,

“放肆!”

长颜身形微抖,已是气极,突然扬手,袖中寒光胜雪,直射初曦面门。

没想到长颜会突然出手,众人惊住,院里一时鸦雀无声,只闻秋风萧瑟。

初曦来不及躲闪,只见眼前紫影一闪,夏恒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前,他宽袖一拂,手腕轻点,那寒光便转了方向。

“砰!”

一声巨响将众人惊醒,只见廊下一颗一人抱粗的樟树被拦腰击断,树身炸开,巨大的树冠轰然落地。

此刻初曦才看清楚长颜的武器竟是一根数丈长的琴弦。

心中更是震撼,这世间竟真有这样内力高深的武功!

然而长颜的武功并不算高,至少在天洹城的几位宗师里是最弱的,厉害的是她缠在手臂上的利器,缠臂金弦!

擦之即伤,碰之必死!

夏恒之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眼底生了几分寒意,“师叔竟要杀了阿璃?她纵万般不敬,也罪不至死,师叔是否太心狠了一些?”

嗡!金弦被长颜收回,她冷目微缩,怒道,

“她不敬不孝,枉我当年收留了她性命,今日我即便不杀她也要废了她!夏恒之,此事与你无关,不要管闲事。你武功再高,不尊师长,我也有权上报城主,将你逐出天洹城!”

“我说过她已入了剑阁,便是我剑阁同门,我今日护定了她!谁敢伤她便是与我剑阁、与我夏恒之为敌!”

鱼楣闻言猛然抬眼,水眸盈盈,泫然欲泣,哀戚之色不盈于表,婀娜的身姿微微晃动,我见犹怜!

“好!”长颜猛然爆喝道,“她可以改入剑阁,但她若入剑阁便是背叛师门,天洹城规,背弃师门者,自绝筋脉,站能出城者,既往不咎!我现在便挑了她的脚筋,她若出的了这个门,我便不再计较!”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大笑

“师妹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第十章 拜师学艺

闻声众女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满面胡须的英朗男子缓步走了过来,越过长颜直接走到夏恒之面前,抬手便是一掌,

“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惹事!”

夏恒之不闪不避,生受了一掌身形不曾移动半分,挺如玉竹,卓然而立,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细长的凤目轻轻一瞥,笑道,

“戏看够了?肯出来了?”

钟彧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瞥了一眼身后,轻咳一声,悄悄冲夏恒之挤了挤眼,小声道,“这么多人在呢,你好歹给为师留点面子!”

说罢一歪头,伸手将夏恒之推到一边,俊脸笑成了一个十八褶的包子,

“这就是小阿璃吧!不错!眉眼长的这么俊俏,肯定是个练武的好料,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女娃做徒弟,还是我家恒之最了解为师的心思。来,快叫声师父给为师听听!”

初曦对这个邋遢中带帅的大叔非常有好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来,虽然不明白长的俊俏和练武有什么关系,还是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

“师父!”

“哎!真乖!可比那臭小子听话多了!”钟彧瞥了夏恒之一眼,自怀中掏出一黑色镂空玉牌摊在手心里递到初曦面前,“乖徒儿,这是为师的给你的见面礼,接着!”

钟彧将黑玉拿出的那一刻众人面色已变,听闻此话更是倒吸了口气,震惊不已。

“师兄!”

长颜眉头紧蹙,出口喝道。

初曦见众人面色不对,也知道这玉意义不一般,本不想收,但能让长颜生气的事,她都乐意去做!

伸手接过,嘻嘻笑道,

“谢师父!”

钟彧嘿嘿一乐,拍了拍初曦的头,转过身,面对长颜,笑意渐收,道,

“师妹不要太死守成规!小璃本就是天洹城的人,出琴阁入剑阁怎么算背叛师门?你那个徒弟我已经让裴师弟派人送了治伤的药过去,不会留疤,头发也可以再长出来,算不得什么大事,就不要计较了!”

长颜脸色铁青,但又发作不得,若真抓着初曦不放,这么多人看着,难免落个刻意刁难的名声!也罢,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弟子罢了,她长颜还不放在心上!

“师兄既然这样说了,长颜也无话可说,只是当初城主将她放到我琴阁抚养,如今即便师兄要了去也该去知会城主一声,免得我落个看管不力的罪过!还有,我不得不提醒师兄一句,天洹城每一块玉胤的授予都是要经过城主的允许的,师兄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钟彧负手而立,嘿嘿笑道,“师妹所言极是!说来我还要多谢师妹给我养了一个好徒弟,改天请你喝酒!”

长颜显然已经不愿再多说,冷哼一声,扔下一句,“不必了!”

率先离去。

玉珑等人虽有些不甘,也无可奈何,揽着鱼楣的手臂道,“楣姐姐,走吧!”

鱼楣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缓步出了觅露轩,目光幽幽,眸底渐渐添了几分阴沉,如风渐冷。

很快,院子里的人便退了干净,钟彧对着墙外还在看热闹的剑阁弟子,一板脸色,吼道,“让人家都欺负到门口了还看!全部去给我练剑,奔雷剑法练一百遍,金刚心经抄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啊!”

墙外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恒之徒儿!”钟彧一转头,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嘻嘻笑道,“我院子旁边有一处小院正空着,小璃是个女娃,不能和那些臭小子住一起,正好让她住在我隔壁,你看怎样?”

夏恒之拉着初曦的手转身往屋里走,泼墨似的长发在风中一飘一荡,扫在初曦的手背上,微微发痒,

只听他声音懒散的道,

“小璃她不会陪你喝酒,更不愿听你讲那些陈年烂谷子的风流韵事,所以、”夏恒之回首邪邪一笑,“不可能!”

“砰!”

门被关上,阻隔了钟彧暴起的怒气和喝骂。

初曦一巴掌拍开夏恒之的手,刚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登时大怒,外面闹的热火朝天,那只奸狐竟在房间里偷吃,桌子上的糕点已经被它吃了一大半,脸上,身上粘满了糕屑,见初曦二人突然进来竟还吓了一跳。

一把将它揪起来,看着它滚圆的肚子,初曦咬牙切齿的道,

“好歹我们一起吃过饭,一起睡过觉,也算是有过患难的交情!就算你不知道感情但也知道感恩吧,我都要让人家杀了,你还吃!吃!吃!”

白狐一双黑眼珠左右闪烁,伸出舌头在初曦手背上舔了舔,似是示好之意。

初曦看着手背上的碎屑哭笑不得,嗤嗤笑道,“你这是赔罪呢,还是擦嘴呢?”

夏恒之倚着云塌,长腿曲起,肩膀耸动,低笑出声,突然长目一眯,伸手将白狐抓过来放在怀中,细细打量一番,笑道,

“我说怎么这样调皮?原来是骊山灵狐,不过这样通体雪色,也算罕见了!”

骊山灵狐是骊山的仙草灵水孕育出的一种特有的灵物,古籍中有载,有狐生于骊,通心智,懂人性,出没于山涧,尾巴修长,仪态优雅,动作敏捷,奔跑如飞,可追风逐电。

白狐在夏恒之手中白毛竖起,似是十分戒备,忽然身体跃起,刹那间便脱离了他的手掌,纵身跳到初曦怀中,才渐渐温顺下来。

初曦拍了拍它的脑袋,冷哼一声,

“灵狐?吃货还差不多!”

夏恒之莞尔一笑,

“灵狐一生只认一主,最是忠诚,你若真能收服它,也算是幸事!”

初曦却不以为然,被一只鸡腿收服的吃货,能忠诚到哪儿去?

踢开夏恒之的长腿,初曦和他并肩坐在软榻上,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抬眉看着他道,

“你不喜欢鱼楣?”

夏恒之俊目一挑,偏头勾唇淡笑,

“师妹昨夜遇到了何事?竟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聪明!”

斜睃一眼,初曦慢条斯理的道

“聪明谈不善,略懂人心而已!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护着一个傻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不喜欢鱼楣,但又因为一些理由不能退亲,只好利用我让鱼楣主动推掉婚事。”

初曦话落,转头看他,

“对是不对?”

夏恒之媚眼中含了三分玩味,

“师妹可肯配合?”

“当然!”初曦迷了眯眼,轻笑,“但是呢、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教我武功!”

在被长颜的金弦震惊的时候,初曦就有了要学武功的想法,她要有能力自保,才能保证在这三年之内不会被人随便一个手指头就给捏死。

而且她看的出,夏恒之武功很高,甚至在长颜和钟彧等人之上,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屈尊拜在天洹城门下。

夏恒之支臂靠着软榻,风流自成,笑的妖孽,

“有师兄保护你,何须师妹亲自费力。”

“师兄能时时保护我吗?”初曦一脸的认真。

“自然!”

“那上茅房呢?”

夏恒之微微一怔,随即浅笑,“也无不可!”

初曦跳下塌,背对着夏恒之,看着对面翠玉屏风上的仕女扑蝶

“依仗他人怎如依仗自己,就像这蝴蝶儿,繁花、劲树都可以为它遮风挡雨,但想要留住性命,还得靠自己的翅膀!”

夏恒之看着少女的挺直的背影,终于收敛笑意,淡声问道,

“师妹想学什么?”

初曦转头,坚定的看着他,

“轻功!”

和那些从小便练武的人没法比,一时半刻她不可能大成,甚至不能自保,所以她要学轻功,打不过就跑。

夏恒之凤眸流转,语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轻柔,

“好!师兄教你!”

“那就说定了,我帮你推掉婚事,你教我轻功,待事成之后,你我互不相欠!”

夏恒之盈盈一笑,樱花瓣似的唇却不自觉的抿起,互不相欠?他不喜欢!

“我让下人收拾了西暖阁,你就住在那里,既要练武,便要早起,明日寅时可起的来?”

“不好!”

“嗯?”夏恒之挑目看她。

初曦往外走,推开门回身,

“现在就开始!”

她时间不多,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第十一章 夏恒之 你去死

琴阁,长颜的宝袭院内,鱼楣端了茶捧到长颜面前,软柔的声音低低的劝慰道,

“师父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

长颜重重的冷哼一声,一拂衣袖,冷肃的面上带了几分狠色,

“简直胡闹!夏恒之他竟敢当众顶撞为师,天洹城创建几百年还从未有过这样大逆不道的弟子,若不重惩,如何秉正城规!”

“师父!”

鱼楣低唤了一声,声音柔弱,幽幽如诉,已是求情。

长颜回头看她,见她微微躬着身,水眸低垂,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鱼楣是左相嫡女,身份高贵,平日里性子虽柔,可也自有她的骄傲,从未这样低声下气。

长颜一叹,目光缓和了几分,

沉声道,

“为师说过,不要轻信男子,男人皆薄情寡义,哪有真心可言,偏你执迷不悟!”

鱼楣咬着下唇,默然不语。

长颜摇了摇头,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她捧茶的手上,只见女子嫩白的手指上缠着护指,血丝如蔓,在白色的护指上缠绕,异常醒目。

荐贤会结束后,有一场荐贤夜宴,按规矩,宴上琴阁会奉上百琴齐奏的节目助兴,而领琴者正是鱼楣。鱼楣出身不俗,天资聪颖,是她的得意弟子,这几日正日夜不休的练琴,以至手指沁出血来。

长颜心中略慰,喝了口茶,淡声道,“去歇着吧!用功固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夏恒之的事我暂时不会去城主那里说,你放宽心就是!”

鱼楣水眸一转,透白的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盈盈弯身行了礼,

“楣儿多谢师父!”

出了宝袭院,玉珑等人正守在门外,见鱼楣出来,齐齐围了上来。

鱼楣目光淡淡的看着远处开的正旺的海棠树,轻声道,“去把春莹找来!”

马上有人应道,“是!”

春莹到了的时候,没敢进屋,只在门外应了声。

很快有个小丫鬟开门将她引了进去,只见花厅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对面是整排的书架,再往前是楠木雕花木椅,木椅旁是一苏锦屏风,上面绣着蝶恋花。

半透明的屏风后,一女子背对着她们,正缓缓弹琴,琴声低缓悠扬,似由遥远的天边传来,那样飘渺,又那样勾人心弦。

“呵,听傻了?”

木椅上一女子斜眼过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春莹忙回了神,低着头,身体微微后仰,怯生生的问道

“玉珑师姐找春莹来什么事?”

玉珑笑着看着她,

“没什么紧要的事,就是听说你之前对小璃和宋瑶很照顾,有些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