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爹叹气道:“那就只能再多买两斤糖和两斤肉了,这些确实不能省,都是脸面上的事,做门亲事真是不容易啊。仲平的亲事也得抓紧了,得托媒人去寻姑娘,若是晚了就不好找,到时候又得多花彩礼。”

“你说得倒是容易,还抓紧托媒人寻姑娘哩,若真有人家愿意把姑娘说给仲平,咱们家也没钱去娶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急什么,到时候再想办法吧,也可以问亲戚借一些。”

“钱哪有那么好借?”杨三娘呛道,她心里苦得很,感觉这种日子过得没个头,年年愁这个愁那个。

薛老爹没再吭声了,杨三娘说得没错,钱本来就不好借。十年前,伯明病得快要死了,除了从伯明二叔和三叔那儿借了个一百多文钱,从别处是一文也没借来。

伯明和樱娘摘了一篮子菜就回家了,开始准备着做午饭。两人面对面蹲着一起择菜,再一起洗菜,配合得十分默契。

樱娘炒菜的水平很一般,虽然在前世她吃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菜,但她属于那种只会吃不会做的人。平时在家她也极少做饭,都是她妈妈做的。

到了这里,反正要做的也就是几样素菜,做起来很简单,放油放盐炒熟了就行。他们俩一个灶上,一个灶下,时不时还开心地搭着话,温馨甜蜜得很。

饭菜都做好了后,他们俩就用大碗把热乎乎的菜给扣起来,等着爹娘回家一起吃饭。

杨三娘一回家就想起了白帕子的事,她把伯明叫到一边,“你快去把樱娘昨夜垫的那块白帕子给娘看看吧。”

伯明窘着脸,“娘,别看了,这有啥好看的。”

“她昨夜可有落红?”杨三娘紧张地问道。

昨夜伯明根本没敢往樱娘的下面看,更不知道落没落红,他只知道当时樱娘要找东西擦那个地方。见娘这般紧张地问,他便一个劲地点头,“嗯,落红了,不需要看了。”

杨三娘怕儿子护着樱娘会瞒她什么,仍然催道:“既然落红了,给娘看看又咋了?”

杨三娘见伯明为难,“你是不是不知道她放哪的?你去跟她说,让她拿出来。”

“娘,你真的不需再看了,我都看过了。”伯明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去问樱娘,他根本不在乎樱娘有没有落红。他还怕樱娘若是没落红,会遭娘的嫌弃,所以他想将此事推脱过去。

樱娘在厨房虽然听不清他们母子俩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到一二。但这种事,她不好主动上前去说的。

杨三娘见儿子不肯,只好自己来开口了,她走进厨房,笑眯眯地说:“樱娘,昨夜那个帕子给娘瞧瞧吧。”

“好,我这就去拿。”樱娘就知道婆婆很在意这个,幸好自己不糊涂,没急着洗。

当樱娘从卧房里拿出染红的帕子给杨三娘看时,杨三娘这才放心了,“嗯,有空你给洗了。咱家就这一块白绸帕子,还得留着以后给老二、老三、老四娶亲时用呢。”

樱娘听了差点笑出来,心里暗忖,这块白绸帕子不会是当年婆婆用过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豌豆豆破费扔地雷哦,么么哒~~

挨训斥

吃过午饭,樱娘本来是想和伯明一起去山上砍柴的。她才找出一把柴刀来,却被婆婆给叫住了,“樱娘,你拿柴刀干什么?”

“我…想和伯明一起去砍柴。”樱娘嗫嚅着嘴,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有些害羞,好像她多么离不开伯明似的。

在旁的伯明听了心里一阵热乎,赶紧满屋子为樱娘找麻布手套去了。砍柴时手握柴刀会很疼,平时家里有谁的手受了伤或起了冻疮时,就会戴这样的手套干活。

杨三娘寻思着菜园里的榨菜可以收回来了,便道:“砍柴可是个力气活,你才进我们薛家的门,还是做些轻省的吧。菜园里的榨菜可以收了,你去收一篮子回来,洗洗再切成片,摊在簸箕里晾晒起来,到时候腌着吃。”

“哦。”樱娘乖乖地放下了柴刀。

这时伯明已经找来了麻布手套,见他娘吩咐樱娘去收榨菜,他有些失望,但也不好驳他娘的话,只好默默地将手套放在了一边。

他又要去山上砍柴了,走时他朝樱娘挤了挤眉眼,还一步三回头来瞧她,樱娘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一回过头,见婆婆正在看着她,她立马将笑脸收了起来,有些尴尬。婆婆看到她和伯明这般眉目传情,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她赶紧拎着篮子出了院门。

这时薛老爹也扛着锄头出来了,“他娘,麦地都锄完了,现在咱们要去锄玉米地了。你咋又盯着他们俩看哩,岂不是存心让他们难看么?”

杨三娘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好好,以后我不看他们俩了,不给他们心里添堵。你说樱娘本来想和伯明一起去砍柴,我却打发她去收榨菜,她心里不会有气吧?”

“瞧你说的,樱娘哪能那么容易生气。她懂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不想让她累着,就怕这会子她有些难为情了,新媳妇脸皮都薄。你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走吧。”

樱娘来到了菜园子里,幸好在前世吃的咸榨菜比较多,看模样就知道哪些是榨菜。她收了满满一篮子回到家,就开始洗洗切切,忙活得还挺带劲。

“你就是樱娘?”一种苍老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樱娘抬头一瞧,见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立在院门前。只见她头发白花花,佝偻着背,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看她神色似乎还很生气。

樱娘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为啥生气,只是回答道:“我是樱娘,您是…?”

老太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进来了,“我是谁?我还能是谁!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一点礼数都没有,老规矩都丢到脑门后了!”

樱娘吓得起了身,被老太太骂得有些莫名其妙。莫非她是伯明的奶奶或外婆?可是没听伯明说过呀,此时她也不好瞎叫,叫错了人岂不是笑话。

她赶紧搬了把椅子出来,扶着老太太坐下了。老太太仍然气愤不已,“我是伯明的阿婆!我还没死呢,怎么全家就把我当成死人了?新媳妇都进门了,竟然不带去给我瞧瞧?孙媳妇难道不要给阿婆敬茶么?”

哎呀!还真是伯明的奶奶。樱娘赶紧进屋去倒水,公爹说家里没茶叶了,那就用白开水代替吧。

樱娘捧着茶杯,双手递到老太太的面前,“阿婆请喝水,家里…没有茶叶了。”

老太太坐稳了,将拐杖往地上一扔,见樱娘还算恭敬,就接过了杯子,瘪着嘴问道:“你公婆和伯明怎么没让你去看我这个阿婆?”

樱娘被问住了,一时语结。慌忙之中,她匆匆找了一个理由,“可能是他们都太忙了,给…给忘了。”

“哼!这种事也能忘?忙啥忙,一年到头都是忙忙忙,不就那么些地么?我就知道这些儿孙们一个个的都靠不住,早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暗地里怕是嫌我活得太长,巴不得我早点进棺材呢。好在我心里透亮,才不愿和他们住在一起,否则每日眼前见着,我不死也给气死了!”

樱娘暗忖,伯明的阿婆这脾性够火爆啊。不过,听说很多人老了后,脾气也见长,她也能够理解,便笑眯眯地说:“阿婆,我瞧您这身子骨和这等好气色,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太太听樱娘说自己能长命百岁,立马乐呵起来,“嗯,就怕我活到一百岁,他们都不乐意!”她最近最怕的就是死,虽然自己满嘴地说“死”字,但绝对听不得别人说“死”。

“怎么会不乐意呢,都说家中有老如有一宝,大家都盼望着你能健健康康,给家里带来福照呢。只不过正逢春季,家里农活太多,忙了些,难免会有些事没能顾及到。以后我若得了空,会经常去看您的。”樱娘小时候是在奶奶家长大,和奶奶很亲,平时在奶奶面前就爱说这些哄人的话,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老太太听了心里很舒坦,再仔细地瞧了瞧樱娘,她那一双老眼已经很花了,如此近距离,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以她看来,只要不缺胳膊不缺腿,勤快能干活,对老人恭敬,那就是个好媳妇。

樱娘显然达到了她这种要求,她点了点头,“嗯,伯明有福气,娶了你这么好的娘子,比你婆婆强。你婆婆在我跟前几十年了,也没听她说过几句好听的话,估计背地里还不知说我什么坏话哩!哼!”说到这,老太太又是气哼哼的。

阿婆批评婆婆,樱娘可不敢瞎插嘴,只是立在边上赔着笑。

老太太见地上放着榨菜,才切了一半,便道:“你赶紧干活吧,可别没干完活受你婆婆的挤兑,我走了。还有,等你公爹和伯明回来了,叫他们俩去我那儿赔罪。若是敢不去,我可饶不了他们这对不孝儿孙。”

樱娘赶紧为她拾起地上的拐杖,再扶着她出了院门,终于把这位看似难对付其实特好哄的阿婆给送出门了。

忽然,樱娘觉得就这样让阿婆一人回去,似有不妥,又赶紧跟了出来,“阿婆,要我扶您回家么?”

“不用!我还没老成那样呢!”就凭老太太这声量,怕是真的还要活好些年头。

到了傍晚,樱娘已经将这些榨菜切好了,便来到杂物房,将这些榨菜片摊在簸箕上,等明早出了太阳,再端出去晒。

等她忙完了这些,正准备洗菜做晚饭,伯明就挑着满满一大担的柴进来了,看样子得有一百多斤,压得伯明脊梁都有些弯。

樱娘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伯明,你怎的砍这么多柴,挑这么重的担子就不怕把自己给压坏了?以后干活还是慢慢来吧,我担心你这身子骨扛不住。”

“没事,以前我确实很少挑重担,所以身子不够强壮。我想趁此练练肩力,听说镇上最近需要短工,就是挑石砖的活。过几日我想去试试,挣些钱帮衬着家用。”伯明寻思着自己都将樱娘娶来了,可不能让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樱娘正想说不希望他靠卖劳力去挣这种血汗钱,却见公婆一前一后回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了。

“爹、娘,阿婆下午来了,她…”

樱娘话还未说完,杨三娘就接茬问道:“她不会又生气了吧?”

樱娘点头,“阿婆说要让爹和伯明去她那儿赔罪。”

杨三娘脸色很不好看了,朝薛老爹发牢骚道:“瞧你娘,整日事事的。这次肯定是因为没让伯明带樱娘去看她,她就生气了。可是,上个月老二家的梁子娶亲,带着绿翠去她老跟前敬茶,不是还被她骂一通么?她还说,她压根不想见这些没礼数的后生,以后无论是谁娶了亲都不需去她跟前了。”

“瞧你,娘年纪大了,上个月说的话,这个月或许就忘了,你计较这个干啥?娘说让我和伯明去赔罪,我们就去呗,不就是挨一顿训么,又不是没挨过。”薛老爹放下了锄头,带着满身汗淋淋的伯明去了。

杨三娘瘪着嘴,气哼哼地进了厨房。樱娘赶忙进去,和婆婆一起做晚饭。做饭时,婆婆一直气闷着不说话,樱娘更是紧闭着嘴,怕一句没说好会惹了她。

晚饭做好了后,薛老爹和伯明受完训斥回来了。可能是他们经常受训,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回来时,脸色都轻松得很,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

稍过一会儿,仲平、叔昌、季旺也都回来了。一家七口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婆婆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悦,有说有笑的。

伯明因为白日干活出了一身大汗,饭后他便去洗了个澡。若在以前,他出了汗也未必会洗澡洗得这么勤,但是现在要和樱娘一起睡,他可不敢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

水到渠成

樱娘本来也很想洗澡的,可是伯明刚才洗澡还被婆婆说是穷讲究。公婆和三位弟弟全是干了一整日的活,都没有洗澡,只是洗脸洗脚。

想到自己今日都没去地里干活,若是也要洗澡,婆婆指不定也要这么说她。她只好趁伯明还没进房时,把门拴了起来,用小半桶温乎的水擦拭身子。

在前世,除了冬季,她几乎每日都要冲澡的,看来现在得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了,若日日要洗澡,真正的是穷讲究了。

擦拭了身子,也洗了脚,她便找出另一套还未穿的新衣裳当睡衣和睡裤。她换上新衣裳后,便打开了门出来倒水,这时伯明也跟着进房来了。

为了省灯油,这里的人家大都是吃完饭就上床睡觉的。不过伯明没有吹油灯就上了床,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睡,想和樱娘说说话。

因为两人洞房过,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似乎挺自然的,没觉得很突兀。

两人都是侧着身子,面对面瞧着。伯明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他的脸庞在这种微弱油灯的照耀下,竟然也能显得很温润,眉毛生得浓密干净,眼眸黑亮。

樱娘再想象一下自己的模样,觉得似乎有点配不上伯明了。她捂住自己的脸,“伯明,别看了,我太黑了。”

伯明忽闪着眼睛瞧着樱娘捂脸的模样,弯着眉眼笑道:“没事,那是因为你晒多了太阳,养养就白了。”

“若是养不白,一直这么黑呢?”樱娘急道。

伯明连忙回道:“哪怕一直这么黑,我也喜欢。”忽而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肉麻,转话茬问,“忙活了整整一日,你累不累?”

樱娘摇摇头,“我又没下地干活,干的都是轻省的事,有啥累的。倒是你,砍了一日的柴,还挑那么重的担子。”

樱娘想起他的脊梁被柴担子压弯的情景,赶紧伸手摞开他的衣领,想看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伯明没明白过来,见樱娘伸手来扒他的衣领,还以为她是想脱他的衣裳呢。他将身子挪近一些,好方便樱娘为他脱,没想到樱娘大叫一声,“啊呀,你瞧,你肩膀都磨破皮了,还红肿肿的。”

伯明身子一僵,有些发窘,原来樱娘是为了看他这个呀,看来他误会大了。他红着脸,连忙捂住肩头,“真的没事,多挑挑就好了。”

樱娘再看他另一边肩头,“这边好些,只有一些印子。你今日干嘛要发狠挑这么多?”

“平时我只能挑一百斤左右,所以肩膀上只留一点印子。只是挑一百斤太少了,娘都能挑得动。听说镇上的短工挑石砖,每副担子都有一百三四十斤,今下午我就多砍了一些试一试,其实还好,也能挑得动。”

“你还真想去当短工呀?”

伯明点头,“听说挑一趟就有一文钱,从砖窑挑到镇上有四里路,一日能挑十担左右,就能挣十文钱。”

“啥?一担才一文钱?”樱娘惊道。她再算了一下路程,也就是说,挑着一百三四十斤的担子在肩上,一日得走四十里路!若是包括空着担走返回来的路,那就是八十里路!

樱娘急得坐了起来,“不行不行,你不要去。你这肩膀都磨成这个样子,若是去干那份苦差事,你这肩膀还能好得了么?家里又不是穷得没饭吃,干嘛要去挣这种血汗钱?”

伯明见她反应过大,起来轻轻摁下她的肩膀,让她接着躺下,“这有啥好奇怪的,男人不都得想办法养家糊口么?别人能干的活,我自然也能干的。光填饱肚子可不行,我还希望你能…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还有,仲平也快要订亲了,来年还得成亲,家里没一点钱可不行。”

本来樱娘想说自己根本不在乎吃与穿,不需要他去挣钱。可后面听伯明说还得挣钱为仲平订亲成亲,她就不好说什么了。他们俩成亲把家里的钱花光了,确实不能不为二弟着想。

樱娘寻思着,要不到时候自己与伯明想点别的挣钱法子吧。靠卖苦力挣钱根本不是长久之计,累坏了身子,还得花钱来养。

伯明见她眉心稍蹙,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他怕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让樱娘有压力了,便柔声道:“你别想那么多,这些都是男人该考虑的事,我们睡觉吧。”

樱娘冲他舒眉一笑,“嗯,先睡觉,挣钱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谁也不舍得去吹油灯,总觉得怎么看对方都不够似的。他们一会儿闭眼睛睡觉,又一会儿睁开眼睛来看对方。

伯明脑子里不禁浮现昨夜里洞房的情景,顿时脸又滚烫了起来,再看着樱娘那红润的唇,像是磁石一般,在吸引着他贴上去。

樱娘见伯明主动来亲她,心里有些小欣喜,看来伯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拘谨,以后不必再自己厚脸皮去主动了。

两人炙热的唇贴在一起,由轻柔至热烈,直至唇舌紧紧缠粘在一起,难舍难分,气息紧促。

如此下去,两人体内如同有火苗在上下乱窜着,以至于脱净衣裳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在他们滚烫的身子叠在一起之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伯明,你们俩还没睡觉么,怎么油灯还亮着?”杨三娘可没想到他们俩会亮着灯干那事。她和薛老爹老夫老妻的从来都是摸黑干的,所以她以为这小两口还没有上床睡觉。

伯明羞赧难当,哑着嗓子应道:“这就睡。”

樱娘紧抿着小嘴,见伯明那表情真的可爱得想让人发笑。伯明不好意思当着樱娘的面这样光着身子下床去吹灯,就远远隔空对着油灯吹,奈何距离有些远,他鼓足了气也没将油灯吹灭。

这时樱娘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小声地笑了起来。她怕笑大了声被婆婆听见,若是要闯进来问他们俩干嘛不睡觉在瞎笑什么,那就完了。

伯明忍不住也朝樱娘笑了笑,还是下床去吹吧。为了不光着身子在樱娘面前晃来晃去,他只好先钻进被子里将衣裳穿好,再下床去吹灯。

就在他下床时,樱娘发现他的衣裳都穿反了,实在憋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伯明跑去迅速吹了油灯,再爬上床来。

他趴在樱娘的身上,嘟嘴问道:“你笑啥?”

“你衣裳穿反了。”樱娘紧抿着嘴,终于忍住了笑。

现在黑漆漆的伯明也看不清,他干脆又脱了个干净,接着刚才的步骤来。

“唔…,你坏死了。”樱娘被伯明撩、拔得不行了。

这一夜,伯明把男人想干的事都干了。昨夜他还对樱娘那两团白嫩好奇但不敢触碰,今夜他就敢吃它了。之后该怎么做,也不需要樱娘来引导了。

只是两人在激烈之时,这床咯吱响得实在太厉害。樱娘在沉醉之时,心里还有些隐隐担忧。

“伯明,爹娘和弟弟们不会听得见吧?”

伯明停了一下,其实他昨夜就想到这个问题,以他那极为害羞的小心思,怎么可能没思虑到,他小声安抚道:“应该不会,爹娘的屋和我们的屋隔着一间大堂屋,而弟弟们睡的厢房也是和爹娘的屋连在一起的,与我们屋相连的只是厨房。他们肯定听不见的,你别担心。”

“嗯,不过我们得了空还是把这床稳固一下,以防万一嘛,实在是动静太大。”樱娘含羞道。

“好。”两人又开始一轮翻江倒海,之后把动静太大之事也抛于脑后了。

次日他们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杨三娘在门外叫道:“伯明,快起床吧,今日上午你要和樱娘回门,还得去镇上买回门礼哩。”

“哦,知道了。”伯明迷糊地答应着,睁开眼睛朝窗户瞧,天色早得很,还是昏昏暗暗的。

只因薛家村离林家村有十二里路,还得去镇上买东西,杨三娘怕他们俩去亲家晚了,又被亲家挑理,所以早早就来催他们俩起床。

樱娘昨日还起那么早做饭,今日竟然是被婆婆叫醒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起来穿衣裳。

伯明见樱娘着急,便道:“别急,时辰还早得很。”他说完还忍不住搂着樱娘,亲一下樱娘的脸颊。

樱娘被他惹得有些不矜持了,硬是凑过来与他交颈亲吻了起来。没想到杨三娘又在外面催道:“伯明,别赖床了,快起来吧。”

伯明赶紧放开樱娘,忙大声应道:“起来了,起来了!”

当樱娘来到厨房时,见婆婆已经差不多将早饭做好了,看来为了让他们俩早点去回门,婆婆今日比昨日起得早多了。

怕耽误赶早去镇上,他们没有等三位弟弟起床,就先吃了早饭。薛老爹从房里找出钱来,交到伯明的手里,“你们去镇上买四斤糖、四斤肉,送给你岳丈家每样两斤,两位岳伯父家每样一斤,还有二十文钱是补前日的迎亲礼。既然当时你答应了再补上,就得说到做到。”

“嗯。”伯明接过了钱。他心里有些忧虑,觉得买这些礼是不是有点少,但考虑到家里确实没钱,也没多说什么。

这时杨三娘走了过来,“樱娘,把你房里的那些吃食都包起来也送给你娘家吧,希望这些礼不要被你爹娘挑理才好。”

樱娘不懂回门礼该送多少,觉得以这里的生活水平,有这些应该差不多了,便笑眯眯地说:“娘,应该不会的,有这么多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