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幕下充分的认识了他受宠的程度。
相公一直耐心的听她说话,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变过,还会根据他语气中的词语变换自己的表情,很让人心动的相公,可他要的是他的举止动作。
当时不懂嫉妒只知道他好,他可以拥有相公的宠爱,也许假以时日我也可以让相公疼我。
抱着这个幻想,我一直在努力。
没想过他对十一弟过多的宠爱的代表什么,也没发现府中气氛会随着十一弟的情绪变化。
我只留守我的阁楼,等夫君想起我时,偶而留驻,其实这就是贵妇生活,我知道也做好了准备,听怜儿说相公收了他房里的丫头,手中的绣针硬扎进肉里,忘了疼痛。
我小肚鸡肠了,这不是我该做的,我立即调整心态,带着礼物去看她,我是当家主母,将来的一家之主,我要是个表率而不该是个妒妇。
礼物送去时,她没有笑,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想她在讽刺,她很少出门,也不与人深交,她是我在沈家的第一个姐妹,一个谈不上对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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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清自己的处境,是那次十一弟来找我,说要在这吃饭,我爽快的答应了。
能得道十一弟的认可,我在这个家就成功了一半,我是窃喜的,因为他窃喜。
他刚落座,相公就来了,我帮他添碗筷,尽量表现的完美。
而他却没时间看我,他所有的仁爱给你那个埋头苦吃的男子。相公殷情的帮他夹菜,语气中的讨好有带卑微,小草说的没错,谁的没希望!
“十一,喝点汤。”
“呆会。”
十一弟说完,相公拿着汤勺就这么等着他,很习惯的等着他,如果这都没什么让我怀疑,那十一弟一个举动就让我对相公产生了怀疑。
十一弟爱闹,对我这个四嫂,他也敢下手,过份时手脚放我腰上都有可能。
但相公见了竟不生气,他甚至笑着把调皮中的十一揽过去,像个溺爱晚辈的长者般,不痛不痒的和他说话。
他就低着头,玩弄相公的衣襟。偶然还偷眼看看我,对我做鬼脸。
我懂了,尽管不相信但我也要承认这是事实:之余相公我永远没有机会…
对手太不可信…
我恨他吗?恨十一吗?不知道。
相公还是每个月按照惯例来我的阁楼,他不会感情用事,也没因为什么事耽搁过,如此对我的相公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恨的起来。
他从不过问我在府中的行为,即便我挑衅般的打了他的爱妾,他也不会兴师问罪,如果依仗娇宠告状的,还有可能被逐出府去。
他的行为让外界认为是他对我的袒护。
袒护?袒护我吗?恐怕不是,他只是在告诉所有人,只要安守本分,你就可以在沈家生存。
而我选择安守本分,因为我爱他,就是那么爱,放弃都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等着,等着可能出现的希望,必定他不奢望不存在,他会成全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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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我猜不到他喜不喜欢,一直都没敢说话,我怕他不要孩子,这么多年没人怀有他的子嗣我就更怕。
我需要一个人的支持,我没敢选择十一弟,其实心里很排斥他,我找了十五姨,一个相公需要正视的女人。
她帮我成功的把怀孕的消息放出,她让我不要多想。
我不能不想,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一个没有相公的女人,我只能求这个孩子。
可事情并不是我想安逸就能安逸的。
高家介入让这一切乱了套,我平静无潮的心迭起,活在孩子随时不存在的恐惧中,还不敢说出来,只因为相公知道却没有说话,我所有的勇气都没有了,我能做的就是对着没有出生的孩子发呆。
不停的对他说话,希望他能感觉我的祈祷,留下来让我不那么孤单。
在我认为最没希望的时候他来了,他只是想找个伴,懒散的让我出去陪他。
我没有说不,我怕他,我不敢得罪他。我怕她再次不高兴,又有了让相公休妻的念头,我必须向他送出善意,而他就那么的接受着。
“陆姐姐真的是你?”
我当时攥着手帕,杀子的仇恨让我现在就想把她分尸,但我不能,如果她真的嫁进沈家,我还要与她共夫。
“不准坐我的桌子!”
他的叫喊吓了我一跳,谁得罪这个祖宗了。快回家烧香去吧。
“你是谁?”
“男人的名字是你该问的吗!”
他生气了,他不喜欢她,这个认知又让我窃喜,我几乎看到了这个女人悲惨的明天,我几乎能体会她失宠的出境,我也猛然觉醒,我还有个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用,那就眼前这个嚣张弟弟。
我没办法对相公告状,但我可以向他告状了,高家你就要罪一个比我更难缠的人物了。
怜儿帮我说了,我幸运的每每不用自己出口。
他怒了,他会帮我。“说,谁干的!”
他的痛心是真的,他竟关系我腹中的孩子,不管是什么目的,这份感激我记住了,如果有机会我陆素素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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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顾他的反对娶了高真新,但全府都知道,那个高真新完了,我也知道她完。
有了孩子,我都不屑当她是对手了,她不配,我也没时间。
祸不来找她,她还主动去凑热闹真以为自己是沈府夫人了,可笑!要不是你的身份,你根本没有嫁进来的资格。
她没了生育能力,因为沈子逸不高兴,她想罚谁,谁也无权过问。
高真新醒了,但醒晚了,我嘲笑她的时间都省了,在测测出生后,我甚至开始同情她,也许我不是个心狠的人,也许我也曾差点走上她的老路,可事实告诉我,我不该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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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可爱,一切都无望时,看着他无赖也是一种享受。
由其他向着我的时候,虚荣心竟比得到夫君的赞誉还让我满足。
夫君陪着他离家,那时早没了恨与不恨,这个机会是我推波助澜的:相公我爱你,真的很爱,所以我成权你,因为曾经得到也是幸福。
而你给我的够多了,你不亏欠我们什么,你的责任尽到了,陪着他走吧,逍遥几年也好。
可…悲泣来的太快…他死了…她不在了…
怎么可能,他是沈子逸,谁都可能出意外而他绝对不可能出意外的沈子逸,沈家十一少爷,当朝天子的宠臣,司空丞相暗保的对象,怎么可能出事,绝对不可能出事…
我很担心相公,我抱着测测去看他,他借着月光在藤椅上坐着,眼角的血还没有干,我却不敢靠近,我逃也似的抱着测测跑开,扔了准备好的安慰,没了期盼的念头。
他的爱我不敢想,我怕我无法付出…
整个京城因为她的消失,沉静了七年之久,这里从原本喧闹的都城,变成了如今这般萧条的麽样,不是生活萧条,而是上位者的精神。
爹爹经常来看我,他向我打听夫君的事,我笑而不答,但他还常常来,来的次数多了他到更加像个父亲了。
他会逗着测测玩,会让母亲陪我,让母亲教我一些处事之道。
在这几年里,我的日子很静,静的只有测测成长的声音…
“娘,十公主好漂亮。”
我掩嘴而笑:“测测竟然喜欢小公主。”
他嘟着嘴,生气的不理人。
我们笑的更开心了。
我没见过十公主,但相传她很可爱,是被仁光大帝捧在手心的宝,我儿子也算有眼光。
如果她就这样一直消失,事情会怎样?如果那个人自私一点?事情又会怎样?
她回来了,大张旗鼓的回来。一颦一语让同为女子的我没有颜面。
她更美了,她的所有都是资本的给予,她成熟了。
可她却又走了…
她走了,自私的放弃这么多人的关爱,拍拍身走了。
我低头对月:相公呢,你能接受吗?
相公没有离开,也没有搬回来住,他在她走后的第四年升任东清丞相。
家里的大小事物更多了。
他抽空回来问:“要我拒绝了探访吗?”
我摇摇头,他走了,走了以后就再没踏进这个家门。
就让府中这样忙碌吧,忙碌中我才能看到你的影子,才能感觉新婚之夜你对我,微微的笑…而我,留着你给的那一天,会一直等到我死…
番外2:苏故(六)]
“无悔…”
“老子要走了。”
“你…”
“帮老子看着她!”
“恩。”
“尤其是司空!”
“恩。”
无悔横扫面前的桌椅,一副有火没出发的样子。
“她又不会吃亏。”
无悔愤然的劈开大厅的额扁:“你知道老子看到了什么!”
“什么?”
“司空带着我师傅警告老子,他凭什么警告老子!老子没警告他就是看的起他。”
看着火气腾腾的无悔,我倍加羡慕。
无悔就是无悔即便知道难以战胜也不懂退让,不懂退让就有希望,无悔最有希望。
看着她为他哭,感觉更有希望,谁知谁的愁…
“少爷。”我猛然止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依然歪着头,对着我笑,健朗的笑容,秋水般的眼眸,我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小厮:“她?…”
“老爷和夫人接来的。”
我在看向兰儿:“你不是喜欢。”
“兰儿想来京城走走也不行吗?”她俏皮的打量我,看来对这里适应的不错。
“随便。”
兰儿很健谈,娘拉着她时,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看我,然后拍着她说:“谁要娶了你,定有福气。”
我撇过头不理。
娘也不强迫,但让我不解的是兰儿怎么也不反对了,竟然还来了京城,她不是不喜欢这种近乎卖女儿的行为吗。
“哥哥,兰儿姐姐还懂香料呢。”
我漫不经心的点头,她喜欢的是香水,不过那种东西不好提炼,即便成功也不可能投放市场。
“大哥,你有没有听我们说话。”
楚人抱怨的瞪着我,我牵强的笑笑,放下竹筷:“你们吃,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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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就像个孩子,没有主意,惊慌失措时,是那样让人心怜。
那天她突然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抱着我哭,我不知道我的心跳是不是乱了规章,只记得她哭的我眼睛干涩:“怎么了?”
“我…我养的…小豆子死了。”
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襟,身体微微颤抖。
我皱着眉,轻轻的拍着她,没有哄她,当她哭时,她其实最不需要安慰。
小豆子?这都能养死。哎!
“我…不想它死。”
“恩。”以后不送她可成活的东西。
“我…我…我养着养着就…”
“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
再哭有人就杀过来了,我轻轻的抱着她,心里千丝万绕,思虑纠结不开。
“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大男人不能哭。”
“我不管。”她就这么死死的抱着我,看来她不哭够绝对不会放手。
我无奈的屡屡她的发丝,怀中佳人是我所系,我却要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呢?
岂一个叹子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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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答应了她入士为官,心已输,坚持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没有尊严。
那个舞台上,她麋鹿般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视下来,又匆匆的向个精灵一样迅速消失,她走错门和恼恨的样子,惊了在做的名门望族。
身着女装还那样理所当然,如此风华却不引以为傲,顾盼琉璃还说自己没有资本,这就是她,她走出了性别的束缚,大方在人前展示,她没了隐藏的必要,就招摇的不怕贼惦记。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扑腾的像狗刨。
再想想她刚刚的样子,真是弹指一挥间,景色骤变。
打死我都没料到,她竟把我骗去颜笑楼,看着自己的处境,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没想到在她面前宽衣是在这种境遇下。
“放开我。”沈子逸!你太无法无天!
“不。”
什么都是废话,她趴上来时,我没了自制力,她好像更得意。
但所有的欲望在听她说,我比司空的好看时,什么感觉都没了。
我的猜测是真的!她和司空之间…
“喂,就这么说定了。”他割破我的手指,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挠挠的头,红唇轻轻刷过的嘴角,低声道:“你该结婚了。”
然后兴奋的跑了出去,只有嘴角的温度的告诉我,她确实知道,她真的劝我,她残忍…
几杯酒入腹,分不清是喜是悲,弄不懂是错是对。
--你该结婚了--你该结婚了--
心怎么这么痛!我宁愿他什么都不说!真的!我想她什么都不说!
“少爷…”
“下去。”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少爷。”她靠近我,我已经没有力气挥开她,但清醒的头脑就是不愿意接受别的女人触碰。
我躲开她,她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努力表现的清醒:“下去。”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