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爷血压明显升高,“教主曾答应好好配合的。”

我无辜道:“我的确配合了。你问的是可不可以,我回答不可以,有什么问题?”

曾大爷头顶开火车,黑烟滚滚,“老夫请林教主回答,为什么将上官囡囡的尸体放进臭水沟?”

“不知道。”

“林教主!”火车快出轨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上官囡囡的尸体放进臭水沟了?”我睥着眼问。

曾大爷看向上官。

上官怒道:“赫锦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想抵赖!”

“赫锦赫锦,叫得真亲热。你跟他什么关系?”

“泛泛之交。”

我冷笑,“哦?那就奇怪了,我是他师父,看起来明显我和他比较亲近,为什么他向着你不向着我呢?”

赫锦身体明显一震。

慕容笑道:“大概教主平日做人太失败了吧。”

我扭头看赫锦,“赫锦,你说,为师有没有把上官囡囡的尸体扔到臭水沟里?”

赫锦看着我,眼中汹涌着某种不可言语的波澜,半晌才道:“不曾。”

我得意道:“我就说呢。”

“师父只是指使白水护法做这件事情,并没有亲自下手。”

我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心要裂开了。悟空居然背叛为师…呜,观音姐姐的紧箍咒哪里去了…”

“林教主,你现在还有何话好说?”曾大爷很凶很得意。

我蹭得站直身体,“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好好说。您看,这件事需要多少钱摆平?”

砰,一把椅子裂了。上官怒火滔天,“林炎炎,到了今天你还是死性不改!”

“切,老子把尸体火化水葬,是为环保做贡献。哪像某某某…某,逼死老妹,害死老爹,唉,都不知道下辈子投胎做什么去补偿。”

曾大爷见上官一副随时拼命的模样,赶忙道:“总之,林教主,你今天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罢罢罢,做不成张无忌,老子今天当回萧峰,闯一闯你们这个正气盟!”花花…你个该死的,关键时刻去哪里LIAO。我对天长啸,“主角必胜!”

接下来的场面那叫一个火热啊!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体内真气比子弹还厉害,指哪哪中!

就见礼堂内,一片兵荒马乱。无数人拿桌子罩着脑袋,在四处游弋。

上官慕容曾大爷冲得最勇,衣服也破得最多。

撕拉一声,慕容一个袖子报废了,露出洁白的胳膊。

四周响起一片女色狼的口水声。

“姐妹们,还想不想看更多啊?”

“嗷嗷!”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我还是立刻领悟了妇联的意图,随手一爪,某人的衣服前襟被我抓下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切 ̄”四周响起一片不满声。

我定睛一看,晕!曾大爷,没想到你顶个黑眼圈也好意思裸半身。

“老夫和你拼了!”

曾大爷双掌乱拍,顿时将我罩在掌下。

“教主我来助你!”花花一个大鹏展翅,从半空俯冲下来。

我仰望,“八戒…还是你可…”靠字还没出口,我低下头,看着插在腹部的剑,又看看花花握剑的手,悲戚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原来…你是…卧底…”

真相如此晕!

被人包成木乃伊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被人包成木乃伊还用铁链铁锁铁球囚禁的感觉更加不好受。

我忍着小腹传来得阵痛,无力地坐在地上。

“师父。”赫锦递了杯水过来。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赫锦反问,“师父有什么可以说的?”

也对,关于魔教的一切他比我是熟。我悲愤地仰高头,把眼泪倒回去。原来…我竟连逼供的价值都没有!怎么可以这样?那我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投诚之心!

“喝点水吧。”他把杯子靠近几分。

“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

“贬为庶民?还是发配边疆?”

“…师父,你一直都是庶民。”

我瞪住他,“你可不可以讲两句让我高兴的话!”

赫锦歪着头,很努力地想着,“…师父喜欢哪种菊花?弟子去买来放在屋里。”

我噎住。难道我那天荼毒幼苗的时候,他也在场?还是教中已经将我的言行写成语录流传?汗,此题无解,我赶紧把思绪拉回正常轨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这句话我说得很是悲情,其动人之处就在于眼泪的控制,似掉不掉,似垂不垂,借助光线,刚好反射出七彩。当然,以上纯属我个人YY,无任何旁证。

赫锦面容立刻被嘲笑覆盖,“师父连这个也忘了么?我的父母…都是死于师父之手啊。”

“啊?”原来是杀父母仇人?我顿时遍体生寒,“能不能再具体点?”这个可不是开玩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买一赠一,还有对方老母。

空气中隐约奏起怀旧音乐--

他目光远放,慢慢陷入回忆--

当年齐家庄经过庄主齐飞云的努力慢慢在武林中崛起,成为与正气盟、上官世家、慕容山庄齐名的天下四家之一,还迎娶当年江湖第一美女封千秋为妻,流传为千古佳话。

谁知好景不长,正在齐飞云封千秋为齐家长子办满月酒的那天,遇到刚出道的魔教少教主,对齐飞云一见钟情,非要抢回去当丈夫。

以下为赫锦的版本--

林:齐飞云,你最好从了我,不然齐家庄的男人拉去充军妓,女人枪毙,孩子充公!

齐:你…做梦!我齐飞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为三斗米折腰?

封:夫君,不是三斗米,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林:该挖!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看我如来神掌!

林出掌。

齐啊啊啊倒退三步,喷出一口鲜血,“既生瑜,何生亮…”

封号啕:夫君,没想到你到死都没用对过一句俗语,这叫我情何以堪,不如死了算了。

封举刀自捅。

赫锦讲到动情处,泪流满面。

“当年林炎炎几岁?”

赫锦楞了一下,“十二岁。”

“那就是还没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啦,最多进少教所。靠,你把我砍成这样是怎样?”

赫锦怒从心起,“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悔过?!”

我一动,手上的铁链刷拉拉作响,好似在提醒敌我形式,“咳,其实…这是我最不愿意触动的回忆啊…”哦哦,要发挥天才影帝实力了。我真是命苦,当教主当到要十项全能,“当初的事情,怎么分得清谁对谁错呢?难道,难道就因为我认识飞云比她晚,就失去了爱人的资格么?为什么,为什么…”景涛大哥,请赐予我力量吧!

“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错!也许当初我选错了方法,但是,但是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懊悔,如果当初我没去就好了。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冲动就好了,如果当初…”词穷了,“当初,那个…”

赫锦目光不爽地扫过来,显然不满我卡词。

“当初…你没出生就好了!”我捶地号啕,“我靠!没事办什么满月酒啊!劳民伤财,还要一大群人有事没事地赶来赶去,一个不小心还会引起交通堵塞,造成无辜市民受伤…”

他听我越扯越远,越扯越不知所谓,忍不住开口,“师父,讲重点。”

重点?哦,重点。我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极为从容又极为入情的语调轻轻说,“其实,赫锦…当初,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看到他呆滞的面孔我就知道自己震住他了。比LOLI控更彪悍的恋婴控出现了,“从看到你躺在你母亲怀里的那一刻,我就生出无限的嫉妒之心。啊,你怎么可以躺在别的女人的怀里!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悟…”

他眼刀一记。

“咳,赫锦,其实你爹不是我杀的。这是意外…”我抓住他的手,他居然没挣开。

“这件事老夫也略知一二,当初齐庄主的事情的确不能怪林教主。”曾国歌昂着头穿着厚厚的棉袄进来了,显然当众脱衣事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当初你父亲…其实是被鱼刺卡死的。”

咚。我头磕在地上。这个世界,果然很混乱。

以下是曾大侠的版本--

齐: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来来,大家都是好朋友嘛,坐下来慢慢谈。

封双眼冒心:夫君果然文才出众,出口成章。

林:你们给我少来这套!总之,你们乖乖把人交出来,省得本教主动手!

齐:话不是这么说。林教主,您远道而来,好歹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嘛,来来来,吃一口鱼。

林挥手:不吃。

齐:呃…

封大哭:夫君,你怎么了。

齐:鱼刺卡到了。

林慌张:快灌米醋!

齐:来不及了,它已经深入腹地,不能自拔了。

封:与其看夫君你受苦,还不如去了吧。

齐大急:不用!

封拔刀,刺入齐腹。复道:夫君已去,妾何以苟活!教主,看在我们相识一场,代我好好照顾孩子和小叔!

在林还没反应过来时,大堂除了逃跑的,就只有她和还在襁褓中的赫锦两个活人了。

林: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听完曾版,我和赫锦齐汗!

曾国歌道:“无论如何,林教主这几年的行为乖张总是不假,我已经与大家商量好了,只要林教主愿意退位,我们既往不咎。”

我握住他的手,深情道:“我愿意。”

啪,手掌被赫锦打开。他危险地眯着眼,“你敢握别的男人的手?”

“哈?”我一脸不解。

“你刚才不是向我表白么?”

我心中有不祥预感,“您不用勉强啊!”

他叹了口气,“与其让师父继续祸害人间,我决定…”

我跳起来,“千万不要勉…”强字被他的眼刀狠狠地凌迟在咽喉处。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决定接受师父的表白。所以从现在开始,师父要恪守妇道。”

再大的雷也比不上妇道二字,我华丽丽地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马达,快快快…

捉奸捉双

事实上大家嘴巴上老挂着晕啦晕啦,但付诸行动还是有困难度的。比如我正自我催眠成功,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赫锦童鞋的手很‘凑巧’地掐住我胳膊,于是我又‘光荣’地清醒了。

“哈哈…”我干笑两声,突然沉声道,“那个,其实你爹娘的死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空气陡然降到零下摄氏度,“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自知罪孽深重,还是让我找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吧。”

“师父既然知道罪孽深重,就该想办法补救。”赫锦阴沉着脸道,“我爹娘因你而死,你难道就不该替他们好好照顾我?”

“您老人家还要照顾?”我泪花花地看着他,“您老人家别有事没事‘照顾’小弟,小弟就感激不尽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此人的阴险程度,YY的,别人穿越的时候怎么遇到的都是讲义气好勾搭的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的都是耍心计难伺候的。从上官到慕容,从没得治到跌,从赫锦到花花…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师父,”他摸摸我的头,“以后我们互相照顾吧。”

我心脏停摆。

“两位师徒情如母子,岂可妄乱伦常。”曾国歌突然出声,立刻引来四道目光的热切扫射。

我死命点头。曾大爷,你这一棒子打得太及时了。

赫锦沉默了下,“我爹娘虽不是她所杀,到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我若认她为师,爹娘泉下有知,恐怕也不会心安。”

没错没错,咱们一刀两断,从此各走各路最好。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何况我虽然喊她师父,却从未正式拜师。因此她对我虽有教养之德,却也是偿债而已。至今日开始,我与她两清,已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说得慢条斯理。

我心飞扬。悟空,你大彻大悟,离得证大道不远矣!

“既然如此,她未嫁,我未娶,结为夫妇,理所当然。”

他话音刚落,我噗得喷出一口鲜血。车子不是这么转弯的,在这之前要先减速的,不然是会漂移的。

他脸色一变,扶住我的肩膀,“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猛地扯过他的颈项,匐在他耳边强吸一口气道:“我不嫁!”

他脸上的担忧慢慢化作莫测高深的阴笑,“恐怕由不得你,炎炎…”

“噢!”我在昏过去之前竖起中指狠狠地鄙视他。居然戳我伤口!

如果说赫锦一个人华丽地占据我诅咒榜第一至第十名的话,那花花很荣幸地占据了第十一到第一百这个光荣的战绩。前者受诅咒的含金量高,后者数量庞大,一时倒也不分上下。

我冷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很英气的国字脸,“你说你是花正红?”没想到消肿以后长得这么像电视剧里演警察的。

他面色大变,“教…主记得我…我的名字?”

我点点头,“连生辰八字都记得。”

他害羞道:“这怎么好意思?”

我道:“不客气。一般扎小人普遍都要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