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认识那根绳子,她怎能不认识呢?

在墨兰轩中,她曾无数次地感慨过,自己的变态主人竟把二十几米的捆仙绳当作垃圾丢于角落,并为此羡慕嫉妒,嬉笑怒骂。

捆仙绳一接触她的身体,就如有神智一般,死死捆住了她的手腕。

敖泽覆身压上,将她被缚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压入枕被中:“贱人,本殿下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竟还不识好歹!”

夏翎双目喷火,狠狠瞪着他:“敖泽,别忘了你的宝贝弟弟是你口中的贱人所救。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人类卑鄙无耻,可今日你如此待我,恩将仇报,岂不是比我们人类更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闭嘴!”敖泽“啪——”地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俊颜扭曲狰狞,“你可知我们龙族存在了多少年,又曾是怎样高贵的存在?你一个小小的卑贱人类,居然敢向我龙族市恩!别说你救我弟弟本就居心叵测,便是真的又如何?本殿下能看上你,已是最好的奖励。你犹不知足就罢了,居然还敢放肆辱骂,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我怕,我很怕。”夏翎冷笑着,眼中却充满凄凉悲绝,幽幽道,“可是,比起你看上我,我宁可去死!”

敖泽双目猛地一阵收缩,瞬间赤红充血,突然收回捆仙绳,紧紧扣住她脖子,怒吼道:“好!好!贱人,我现在就成全你!”

夏翎只觉呼吸困难,喉咙火辣辣般痛,可心里却一阵解脱。

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离开这具受人操控的身体,死了也许就能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死了……若能解脱,该多好。

然而,夏翎却忘了,上天总爱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肆意玩弄她的命运,不见她崩溃腐烂,绝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几乎窒息的痛苦中,她听到自己用祈求的语气挤出卑微的话语:“别……别杀我,求求你……二殿下……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夏翎如遭雷击,哪怕敖泽的双手已慢慢放开了她,她却无法抑制自己身体如筛糠般的颤抖。

她怎么会忘了呢,韩煜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她怎么会傻到以为,韩煜会容许她以死破坏自己的计划呢?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具傀儡,一具生死尊严,统统由人掌控任人玩弄的傀儡。

敖泽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不屑与厌弃:“早点妥协不就好了吗?为了活命,可以出卖一切,哪怕是自己。人类的贪生怕死,本殿下早就看腻看厌了。”

夏翎缓缓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一抹如夏日萤火般虽暗却倔强不息的光芒在她眼底慢慢升腾。

韩煜,你要我受控,我偏不。你要我屈从命运,我偏不!

夏翎冷冷看着上方骄奢华贵的男子,眼中没有半分祈求妥协。直到敖泽开始恼羞成怒,才无声开口道:“你可知今日被你关进牢中的男子是……”

然而,毫无悬念地,她的声音再次被遏制住,并且连身体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她的手缓缓摸上敖泽的外衣纽扣,莹白如玉的纤细皓腕渗着青紫淤痕,映着男子衣衫墨黑的布料,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外衫解下,中衣也敞开,露出男子古铜色的宽阔胸膛。

细白的指尖,缓慢触摸着那匀称坚硬的肌肉,男人的身体是那样有力,那样灼热炽烈,几乎烧尽她心中所有的信念希望。

“韩煜……”她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呢喃,泪水无法遏制地从眼眶滚落融入金色被单枕套,“我TM诅咒你一辈子!”

敖泽喘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暗紫的眼眸透出猩红的欲/望之火,早听不清她说得是什么,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衣衫,覆身上去,贪婪地攫住她的唇。

不愿张开的嘴被狠狠扣住下颚,硬生生抵进舌头,在她口中翻天覆地地纠缠,夺尽她所有的呼吸。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胸/部,毫不留情地揉捏挤压。

男人滚烫有力的身体,如巨石般压迫着她,让她即使不再受控制,也根本无力反抗。

男人挤进她腿间,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纤细的腰肢。

夏翎满面泪痕,双唇被吮吸着,身体被揉压着,甚至连哭泣声都发不出来。

那样屈辱的被掠夺,被践踏,被肆意利用,难道她重生二次就是为了接受这样的命运吗?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连自救的机会也没有!

到底是谁让我重生于这个世界,又是谁让我被羁留在这个世界,无法离去?

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承受这样的屈辱吗?!

敖泽低吼一声,猛地一个冲刺,进入少女体内,俊脸因为那异样紧致销魂的火热一阵扭曲,滴滴汗珠从他额头淌下来,落在少女洁白如玉的胸膛。

“贱人……”敖泽低头狠狠啃咬她胸前的雪白嫣红,“真是个尤物,怪不得本殿下一见你就被迷惑了!”

强烈的撞击与非人的尺寸,让少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却反而越加刺激了男人的兽/性。他低吼一声,完全不顾少女的哭泣求饶,紧紧扣住她的腰身,毫不留情地重重抽/插。

然而,沉溺在情/欲中的敖泽没有发现,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或兽可以发现。

在房间的上空,有一个女子轻轻漂浮,她举着手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又望向底下床上激烈纠缠的男女,喃喃道:“灵魂……出窍了?”

小佚

2011-4-24 17:02

下次更新,6月3日,周五12:00

第二十二章 龙域之门(上)

夏翎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腰部更是酸麻欲断,她紧皱着眉缓缓睁开眼来,却猛然对上一双阴鸷冷傲的眼。

夏翎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大变,慌乱之下不顾身体疼痛,大力挣脱出被禁锢的手臂察看。

只见皓腕如玉,肌肤如雪,冰肌之上遍布点点狰狞淤痕,不见半点虚幻透明,只觉触目惊心。

果然是常似锦才会有的完美皮相。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回到这具身体的?

夏翎紧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半晌,只记得昨夜自己于千钧一发之际灵魂突然脱体而出,漂浮在空中。她既不能远离常似锦体内绿珠,又不愿去看房中那如恐怖片般的血腥场面,只得闭上眼睛,蒙住耳朵,自欺欺人。

后来,大概是眼闭得久了,也有可能是底下的激烈运动终于停止下来,她心神疲累倦极,迷迷糊糊就在灵魂状态下失去了知觉。

夏翎叹了口气,心中既失望又后怕,失望自己终究不能脱离这具受控的躯壳,后怕如若没能在那一刻灵魂出窍,自己将要承受多么可怕的精神崩溃。

就在这时敖泽坐起身来,神色冷漠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连瞧都没再瞧她一眼。

踏出房门前,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夏翎突然听到他异常冷酷的声音:“不要企图逃离,更别妄想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你该知道那个男人的下场!”

房门重重关上,激起一阵余音回荡。

夏翎蹭得从床上跳起来,想去够床尾的衣服。谁知腰部以下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一声惨叫,狼狈地跌回被褥,半天动弹不得。

“那个男人的下场?”夏翎独自一人趴在华丽闪亮的锦被上,秀容扭曲,双目喷火,“我比你更恨不得他将他凌迟处死,剁成肉酱,丢出去喂狗!”

“哦?是吗,原来你已恨我到这等地步。”清朗低缓如提琴音色般的男音突然在房中响起。

夏翎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扯过毯子盖住自己,随即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来人:“你怎么出来的?”

房中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的男子,青衣儒服,温文清雅,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却不是那口蜜腹剑、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韩煜又是谁!

韩煜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昨夜,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遮羞蔽体……真有意思!不过,你以为,常似锦的身体,有哪一寸是我没看过的吗?”

夏翎裹着被子不去看他,冷冷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喊人进来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

别说她喊了有没有人进来,更何况,如果韩煜不想让她出声,她就是抓破了喉咙也不可能吐出一个字来。真要叫人,也该出其不意嘛,现在都不打自招了,还抵个P用。

夏翎懊恼地咬牙皱眉,韩煜却已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着遏制不住的笑意:“你以为那区区澧水牢能困得住我?”

夏翎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如点默般幽暗深邃的眼睛。那人脸带笑意,眸光淡然,她却仿佛能看到此人眼底深处肆无忌惮的自信与霸气。

然而,那种深沉的光芒转瞬即逝,韩煜伸手去扯夏翎手中的毯子,也不见他怎么用力,薄薄的毯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脱离了夏翎的身体。

夏翎又惊又怕,左手紧紧揪着毯子一角,颤声质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禽兽吗?!”

韩煜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对她的怒骂充耳不闻,右手上慢慢凝聚起一股幽蓝的灵力,轻轻抹过常似锦□的身躯。

下一刻,让夏翎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常似锦原本遍布青紫淤痕掐痕咬痕的残破身体,竟如枯木逢春般慢慢被滋润。不过五分钟时间,所有的伤痕统统消失。完美如细瓷般的肌肤该白润还是白润,该剔透还是剔透,仿佛什么伤害都没受过。

夏翎感受到丹田中久违的灵力,大喜过望,连忙从迷藏环中取出衣服穿上。

韩煜在一旁颇有些闲着无事般解释道:“傀儡的身体毕竟与修者不同,是血肉,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肉。只要我灵力不失,哪怕你被剥皮剔骨,我一样能让你恢复原样。”

穿上衣服的夏翎,觉得底气足多了,半坐起身冷笑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特意来救我了——主!人!”

韩煜抱胸看着她,神色淡然,唇角微翘,仿佛温润腼腆,事实上,夏翎却知道他眼中的一切都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棋子工具:“你也不必谢得如此快,自然是接下来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才会如此费神溜出澧水牢见你。”

夏翎脸色煞白,气急反笑:“那我是不是该荣幸,还有被您老利用的价值?”

韩煜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根本无视她的话,缓缓道:“我要你在往后的日子,每晚都将敖泽留在你床上,乖乖做他的炉鼎。”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翎□在外的柔白肌肤,满意笑道:“怎么说一个完美无暇的炉鼎,总比一个残破不堪的炉鼎,更有些吸引力吧?反正敖泽也不可能了解人类的所有功法,好哄骗的很,你说呢?”

夏翎咬牙狠狠瞪着他,身体无法遏制地发抖,这是怎样一个魔鬼啊!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还能面带笑容,眼神清澈,这世间还有比他更无耻更恶毒的人吗?

她紧紧揪着身下的毯子,突然抬起头,哑声道:“做你的春秋大头梦!”

韩煜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却又含笑宠溺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别扭任性的孩子:“我以为,经过昨夜,你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反抗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昨夜……夏翎闭了闭眼,身体□得瑟缩了一下,垂下头,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团。

韩煜满意地看着少女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沮丧绝望气息,正待随口安慰两句,却忽听女子细细软软,低哑沉静的声音缓缓传来。

“没错,我是你的傀儡,我也知道哪怕我再反抗,都不可能逃脱你的控制。可是……”夏翎猛地抬起头来,声音突然变得如利刃般尖锐刺耳,仿佛带着几分神经质,却又偏偏如磐石般坚韧不移,“我绝不会主动去做那些伤天害理,违背本心的事!你要利用我,可以,那就请控制我,主人!”

韩煜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清澈温润的眼眸逐渐为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女精致无暇的脸,冷笑道:“不会主动去做?你以为,如此幼稚的自欺欺人,就能让你觉得自己干净点,高贵点?”

夏翎慢慢松开被手心汗湿的薄毯,顶着男人强大的威压一点一点跪坐起来:“是,我以前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干净,有多高贵。不过,如今有你衬托,有如此狼心狗肺,肮脏下流,卑鄙无耻的你衬托,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干净了。”

韩煜眸光骤然一暗,猛地伸手掐住她下巴,幽幽道:“爱做梦的小丫头就是麻烦,该怎么折断你的翅膀才好呢?”

脸被冰凉的手指紧紧掐住,颚骨都仿佛因为挤压发出吱嘎的声音。夏翎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疼痛,让她每时每刻都想要退缩。

可是只要一想起昨晚那差点天崩地裂般的绝望,她的眼睛就倔强地不肯挪开:“你明知傀儡有了神智,却从没有将它当作一个人来看待。你将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当作棋子,肆意利用,任人侮辱,却又指望它对你尽忠,自愿效命。”

她笑了笑,望着那双看似平凡实则如罂粟般引人堕落的眼睛,轻声道:“韩煜,究竟是你爱做梦,还是我爱做梦??”

韩煜眸光闪烁,那暗黑如幽潭般的眼底深处,仿佛汹涌着滔天巨浪与凌厉杀意以致于他冰冷的声音竟带了几分沙哑:“常似锦,现在收回前言,或许还来得及。”

夏翎嘴角扯出一个无比讥讽的弧度:“主人,你又忘了,我不是常似锦!”

其实,自己是恨这个男人的吧,比起敖泽,更恨上百倍千倍。

可是,怎么办呢?自己拿他连一点辙也没有,武力言语,统统伤不到他,便是如今他做出一副震惊不悦的表情,都仿佛只是为了让戏剧更有趣一些,曲折一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是傻瓜;明知对方耍着自己看戏却仍演下去的,是白痴。

可是,她偏就不服!

夏翎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后仰挣脱掉他的手,颤声道:“我附身于你一手造就的傀儡,所以你可以控制我承欢他人,控制我奴颜婢膝,甚至让我容颜尽毁,双手沾满血腥。可是,你以为这些就能让我堕落,能压折我的自尊吗?你做梦!”

“哪怕我日日如昨晚般煎熬,哪怕我做着世间最阴暗卑贱的事,我也会永远记得,这些都不是我自愿的。”

武力言语伤不到他,就不反抗了吗?明知不可为,就放弃了吗?她偏不!

身不由己,没关系,言语武力伤不到他,也没关系,但她绝不能什么都不做。

因为,这些话不仅仅是发泄,更是一种自我催眠和鼓励。

在这个弱肉强食,举目无亲的世界,她仅有的,就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信念……支撑她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不断走下去,而不迷失。

夏翎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道:“你瞧,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悖论。我是一具傀儡,所以我的身体受你控制;然而,也因为我是傀儡,所以无论你控制我做了什么,我的心底永远能留住一块净土,一个底线。哪怕是你……我最尊贵的主人,也不能将这块领域玷污。”

她的眼眸慢慢明亮,仿佛明媚星辰闪烁的天空,她的声音干净舒缓,仿佛终于冲破山石阻隔的潺潺溪流。在这一瞬间,本就美丽的女孩,竟变得如太阳般光芒万丈,刺目耀眼:“因为,我是傀儡,身不由己,情非得已。我又何必自弃,何须堕落!”

没错,就是这样!我是傀儡,我怕谁!

夏翎暗暗握拳:大不了我就灵魂出窍,避灾避难,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韩煜漠然地看着她,良久良久,忽然单手抚额,露出个无比头痛的表情,叹息道:“净土?底线?内疚?堕落?我真是,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

韩煜抬起头笑了笑,眼神温润宁静,神情略带腼腆:“好吧,就如你所愿,剩下的几日,我会全权控制你成为敖泽最宠幸的炉鼎,直到他为你所惑,打开龙域之门。”

第二十三章 龙域之门(下)

以后的几天,正如韩煜所料,高傲自负的龙族二皇子完全被常似锦的美貌和神秘所惑,夜夜留宿,日日欢好,从那以后,竟没有一日停歇。

夏翎已经逐渐掌握了灵魂出窍的方法,只要心中积聚足够的执念(其实是怨念),再由神识导向体内绿珠强烈冲击,她就可以短暂脱离常似锦的身体,得到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依旧腰酸背痛,痛如撕裂,不过幸好韩煜每天都会准时过来治疗她的身体,以保证对敖泽绝对的吸引力,所以日子无聊压抑却也谈不上痛苦。

一开始,她对于自己灵魂出窍却让常似锦的肉体承受侮/辱还有些内疚和惶恐,但时间久了,她也真的发现,常似锦当真只是一具傀儡,无魂无魄,无心无情。她的一举一动,或勾引或反抗,或哀求或呻吟,都只由韩煜操控,不带一丝本身的意志。

每一晚肉搏戏的上演,都是她最难熬的时刻。虽然恨不得闭塞视听,不看不想,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却总会不自觉地钻入耳朵。眼睛稍稍睁开,就能看到现实版活春宫的上演,那种尴尬又焦躁上火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