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防着安国公府的人,所以现在萧家的人出门,都是大批高手护卫跟着,浩浩荡荡,几十个人,跟什么似的。
萧韵上了凰北月的马车,经过昨天雪姨娘的开到,萧韵那比别人强悍的自我膨胀感又回来了,俨然一副未来王妃的架势,坐在凰北月对面。
云泥之别【15】
东菱眼睛一瞪,脆声说:“二姑娘,你如今的名声,跟郡主同坐一辆马车可不好,一会儿到学院,让人看到了,损了我家郡主的名声,那可是损了皇室的名声,这等大罪,你恐怕担当不起。”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胡说什么!?”萧韵听了,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她的丫鬟夏荷不甘受辱,尖利地说。
“掌嘴!”闭目休养的凰北月忽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眼风扫了夏荷一眼,那凌厉的气势,立刻吓得夏荷身子一缩。
“本郡主在休息,谁准许你大呼小叫的?”凰北月像猫儿一样慵懒地说。
夏荷脸色涨红,这凰北月以前是个任他们欺负的废物,现在倒好了,忽然变成了长公主府的救星,谁都要仰她的鼻息过活,夏荷一时接受不了,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倚仗着萧韵这个天才而横行霸道的大丫鬟,转开脸,根本不把凰北月的话放在眼里。
这丫头倒是有气节!
凰北月冷笑:“二姐姐调|教出来的人,可真是脾气大呀。”
萧韵脸上隐隐有些喜色,夏荷没有被凰北月的气势吓倒,算是给她赢回了一点儿脸面。
“三妹妹过奖了,夏荷哪里比得上东菱伶牙俐齿啊?”
“二姑娘这么夸奖,让东菱都不好意思了,东菱自然不敢跟夏荷姐姐相比,夏荷姐姐走出长公主府,那可是代表着二姑娘你,多少人都要给夏荷姐姐面子啊。”东菱脸上堆满了笑容。
夏荷听了,也有些骄傲,道:“那是因为我家小姐是南翼国的天才女召唤师,别人都要给些面子罢了。”
夏荷这个马屁,顿时把萧韵给拍舒服了,笑着睨了一眼凰北月,语带讽刺:“卡尔塔大陆上,以武为尊,召唤师,和普通人相比,那可是云泥之别。”
东菱真想大笑出来,一个十六岁的三星召唤师,敢在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小姐今年才十二岁,已经是九星召唤师,拥有冰灵幻鸟,而且,小姐还是一位炼药师!
到底谁才是云,谁才是泥?
不过这些,现在说出来,吓死萧韵可就不好玩了。
东菱只是鼻孔里溢出一声冷哼,脸上的笑容敛去,声音也冷冷的:“奴婢说的话可不是在夸二姑娘你!二姑娘一向聪明,怎么明白不过来?”
萧韵脸色一红,还真是没有明白过来,东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荷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敢骂二小姐?”
“我骂的是你这刁奴!”东菱冷冷一喝,“你仗着二姑娘对你纵容,便出去耀武扬威,败坏你家姑娘的名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姑娘也像你这刁奴一样横行霸道,没有教养!”
东菱口齿伶俐,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扫过萧韵呆滞的脸。
这把火还烧的不够旺,她继续添柴!
“平日里倒没什么,可如今二姑娘被人在背后说闲话,说她不懂礼数,你这刁奴在外面胡闹,不是坐实了二姑娘就是此等不懂礼数之人吗?”
云泥之别【16】
夏荷听得愣怔,尚未回神,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她脸上。
“贱|奴!”萧韵愤怒地大喊,她现在最恨的事情就是名声被坏了的事情,现在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在背后给自己捅一刀,让她坐实了罪名,她怎么能不恨?
萧韵一连给了夏荷十几个巴掌,打得夏荷的脸都肿起来了,嘴里流着血哭道:“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我今天杀了你!”萧韵愤怒,从纳戒里拿出一把宝剑,拔出来。
夏荷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手忙脚乱从马车里逃下去,吓晕盛怒之中,怎么可能让她逃掉?提着宝剑追出去。
那夏荷才跑了几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作为三星召唤师的萧韵,已经一剑刺穿了夏荷的喉咙。
似乎还嫌那恨意不够,萧韵拔出宝剑继续在夏荷心口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
夏荷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萧远程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韵儿,你做什么?”
萧仲磊连忙从马背上跳下去,拉住她,低声说:“二姐,你疯了吗?大街上这么多人,你怎么当街如此凶残地杀人?”
萧韵此前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举止轻浮,不知礼数,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打击了,现在又加上一条性情凶残,滥杀弱者的罪名,萧韵这一辈子的名声,已经毁了。
以前她是让人羡慕嫉妒的女性天才召唤师,而现在仗着召唤师的实力,残忍地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以后在召唤师和武者的世界里,她可以说是彻底被人鄙视了。
就算她以后实力再强,也不会得到召唤师工会和武者工会的认可,没有国家和部门愿意重用她。
卡尔塔大陆上,强者为尊,武道昌隆,人们尊敬强者,但对于恃强凌弱的强者,只会唾弃和鄙视。
就像薛梦和薛彻两兄妹,即使他们再强,也不会有人看得起他们!
萧韵一愣,她不是傻子,脑子一转什么都想明白了,顿时面如土色,一把扔了那行凶的宝剑,摆着手说:“我,我,是这丫头坏我名声,我才动手教训她,我,我不想的….”
此时正是清晨,家家户户都起床了,大街上已经忙碌起来,刚好是早市,人来人往。
萧家浩荡的队伍本来就够惹人注目了,萧韵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当街杀人’的好戏,那街上的百姓,就都围过来看了。
看见萧韵的暴行,所有人都对她露出了鄙视和唾弃的目光。
“那就是萧韵,长公主府的庶女!”
“胡说,少跟我们的长公主车上关系,她姓萧,是萧家的人,跟长公主可没关系!”
“当然当然,这萧韵可真是败坏门风了,听说昨天为了引|诱逍遥王,衣服都不穿就上了逍遥王的船,船上人多,全看见了!”
“啧啧,真不知羞耻啊!亏她是一名三星召唤师呢,还出生大家族,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丢人啊!”
云泥之别【17】
“真是辱没了长公主府的名声!”
…..
听着那些丝毫都不加掩饰的议论,萧韵浑身发抖,想不到外面的传言居然把她传成了这样的人!
她昨天分明是不小心落水了,被逍遥王的人救起来,而且她当时身上穿着衣服,哪里像是传言中所说的那么不堪!
“你们住口!你们不了解实情,凭什么这样说?”萧韵怒气冲冲地大喊起来,想冲过去把那些说话人的嘴都堵起来!
“二姐姐,冷静一点!”萧仲磊死活拉着她,萧远程也在马背上喝道:“韵儿,还不快回来!”
此时的萧远程,也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了,他最宠爱的女儿和儿子,现在都让他觉得无比头疼。
先是萧仲琪,莫名其妙成了偷盗安国公府宝物的贼人,弄得全家被安国公府的人威胁。
现在又是萧韵,本来最有前途的三星召唤师,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超过萧家老爷子萧启元,说不定还能嫁入皇室之中!
可是昨天一不小心,行为稍稍不端,就被传得满城风雨,这还没什么,毕竟捕风捉影的事情,慢慢会消散的,可现在,萧韵当街杀人,手段凶残,可是无数百姓亲眼所见的!
气死他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萧仲琪和萧韵,都是他将来的依靠啊,现在一个个眼看着都不行了,他半辈子的心血都赔进去了!
萧远程气得差点儿从马背上摔倒下来,连忙叫萧韵回来,可是萧韵还不甘心,非要跟那些无知百姓解释。
而在马车里,稍稍掀开帘子看着这一幕的凰北月,却勾起嘴唇,笑得有几分邪气。
得罪她,那下场可不仅仅是死了那么简单,不慢慢折磨敌人,让他们痛苦挣扎,她心里不会痛快的!
特别是萧韵这样的人,和雪姨娘母女种下的恶果,现在是他们慢慢偿还的时候了!
“小姐这一出激将法,用的可真妙!”东菱小声说,看见夏荷死了,她也不觉得害怕或者惋惜。
那夏荷,以前仗着雪姨娘和萧韵,不知道多嚣张!有次大冬天,她把小姐推进结冰的荷花池里,冻得小姐整整一个冬天都断断续续发烧咳嗽,多少年了,身体都不见好。
夏荷的死,是咎由自取,是报应!
这些奴才,仗势欺人比主人还可怕!
“哪里是我的激将法,明明是你的。”凰北月笑着看了一眼东菱,东菱的聪明,夏荷和萧韵加起来都比不上!
东菱腼腆地笑着:“要不是小姐提示,东菱哪里想得到这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这些计谋,统统都在小姐的心里,奴婢只是说出来而已。”
“你呀,这张嘴巴,一会儿抹了剧毒,一会儿涂了蜜汁,我以后可要防着你。”
“小姐!”东菱嘟着小嘴,“明明是你自己使坏,偏要赖在东菱头上,你也是个倚强凌弱的!”
凰北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清丽的面孔越发显得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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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之别【18】
“倚强凌弱,可不只是靠身上的本事,也要靠脑子的。我们东菱的脑子,绝对比他们强上无数倍!”
“小姐惯会打趣人,下次东菱闭着嘴,不说话了!”
凰北月摇着头微笑,心情无比好,看了一眼外面还不知死活,要和百姓理论的萧韵,心里想着,到底只是十六岁的女孩子,骄傲自大,不懂进退,比起雪姨娘的隐忍,萧韵明显差多了。
“东菱,我们出去。”凰北月坐起来,把手交给东菱扶着,掀开车帘,走出去。
“二姐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冷静一下吧。”
萧韵正不忿自己被人误解,正气急败坏的解释,忽然身后响起清冷优雅的声音,那些喧闹的百姓立刻就安静下来。
只见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一个身穿浅蓝色襦裙,身上披着白色兔毛滚边,粉底紫花披风的少女被丫鬟扶着走出来。
她体态轻盈,身姿像是会随风而去,黑发如同上好的锦缎,梳了一个简单的十字髻,只别了一朵浅色的珠花。
她年龄尚小,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稚嫩的小脸上却已经显示出绝色的风华,不施脂粉,素颜示人,眸若星辰,唇若桃花,清丽之色让人惊叹。
虽然小,可是身上却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气息,举手投足,眼波流动之间,看得人就不知不觉为她折服。
那些安静的百姓看见她,立刻又喧闹起来了。
这一次,比刚才对萧韵还要激动,还要疯狂。
“这是北月郡主!是长公主留下的北月郡主啊!”
“真的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郡主,果真有长公主当年的风范!”
“北月郡主,擂台上打败恶女薛梦的北月郡主!”
…..
激动疯狂的人群都涌过来,完全把萧韵忘在了身后。
萧韵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刚才还鄙视她的人,现在完全是无视她了!纷纷涌到马车前,对着凰北月行礼问安。
“郡主啊,请收下这些水果吧,长公主殿下对我们一家都有恩,这点儿微薄的心意,请郡主不要嫌弃。”
“还有我的,郡主,还有我的!”
“我也是!郡主,您打败薛梦,为我女儿出了一口恶气啊!感谢您!请收下这些布料吧!”
…..
凰北月和东菱都没有想到百姓会这么失控,东菱没见过世面,吓得往后一缩,还是凰北月镇定,那些好心来送礼物的人,她都不拒绝,一一都亲手接过,说着感谢。
她气息高贵,举止优雅,却如此平易近人对待百姓,和当年的长公主,如出一辙。
百姓纷纷行礼致敬,从远处听说了消息的百姓都赶过来,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凰北月倒是有些发愁了。
人越来越多,继续下去恐怕天黑也走不了。
她是对这些百姓不反感,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对于长公主,人人都心怀感恩,对她,算是把对长公主感激之情都转移过来了。
她心里再冷,对待如此虔诚感谢长公主和她的人,也不忍心驱逐。
云泥之别【19】
看着这样的画面,萧家的人个个都脸色发青。
萧远程瞪着眼睛,对萧仲琪和萧仲磊道:“还不快把人都轰开,再这么下去还怎么走得了?”
萧仲琪这两天特别窝囊,被人陷害的滋味可不好受,本来他也是风风光光的,现在倒像是过街老鼠一样。
看见最瞧不起的凰北月居然这么受人爱戴,心里一股火气,策马上前去,长枪抽出来,重重杵在地上。
‘咚’地一声沉闷的巨响,有几个人回过头来,都横眉竖目瞪着萧仲琪:“你来这里捣什么乱?”
萧仲琪正想说你们挡了本少爷的路,但是随即一看,越来越多的人回头怒瞪着他。
一个两个老百姓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可一群,那就让人寒毛竖起了。
萧仲琪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骑着马回去,被萧远程瞪了一眼:“不成器的东西!”
萧仲琪心里那个窝火啊,眼睛里冒着火瞪着凰北月,哼!臭丫头,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萧韵从远处跑过来说:“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哼!还不都是你闹的!”萧远程现在看着萧韵也没什么好脸色,今天萧家的脸面算是让萧韵都丢光了!
这件事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他又会被参一本,本来皇上现在就非常不待见他们萧家,再被御史参奏的话,恐怕他要被罢官了!
想到这里,萧远程又是一肚子窝火,眼看着时间不早,他还要进宫,如果耽误了时辰,更是要惹皇上生气。
想来想去,他只有亲自策马上去,好声好气的对凰北月说:“月儿,天色不早了,你们去学院也快迟到了。”
凰北月抬起头来,清丽的小脸上还带着轻柔动人的笑容,看着萧远程的时候,一副孝女的模样。
“父亲说的是。”她说完,转头看着百姓,微微一笑:“请各位行个方便可好。”
“当然好!谁能不给北月郡主行方便!让开让开,大家都让开,不要挡着郡主的路!”
一个相貌粗犷的汉子哈哈大笑着说,声音洪亮,周围百姓听了,都笑着让开一条路。
凰北月笑着一一道谢,进马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愤恨不已的萧韵,对她展露一个绝对堪称优雅完美的浅笑。
看到了吗?投胎可是门技术活,投不好,那就先低人一等,后天再不识趣不努力,这一辈子可就完蛋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谁也怨不了谁,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规则。
以前的凰北月,何尝不是作为弱者,被他们欺凌践踏?
那萧韵不是觉得她们两个是云泥之别吗?没错,确实是云泥之别,只不过,她凰北月,永远不会是别人脚下的泥!
萧韵也看到她的目光,心里一阵抑郁,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都咬出血来了!、
她上了萧柔的马车,那萧柔在里面幸灾乐祸地说:“二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刚才杀人的时候可是威风得很,怎么这会子竟要虐待自己呢?”
云泥之别【20】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杀了你!?”萧韵愤怒地说。
萧柔现在是有恃无恐,现在在大街上,她就不信萧韵还敢对她怎么样!
“二姐姐,你如今可比不得从前了,还是谨言慎行地好,不然以后可有你的苦头吃。”
“你少在这里奚落我,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吗?”萧韵怒道。
萧柔也同样不给她什么好脸色,“我可是洁身自好,没有脱了衣服跑去勾|引人,也没有当街杀人,少拿我跟你混为一谈!”
萧韵脸色涨红,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去勾|引过谁,这种事情,也只有你那种不知廉耻的娘才做得出来!”
“我娘做的是我娘做的,我可没做!”萧柔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两个少女在马车里吵架,声音都传到外面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萧远程只觉得颜面无光,一马鞭抽在他们马车上,大声喝道:“你们给我住嘴!”
萧韵和萧柔不敢违逆父亲,互瞪了一眼,立刻住嘴。
萧远程已经在半路上带着自己的人进宫去了,凰北月他们各自从马车上下来。
萧韵下了马车,各方的目光就刷刷看过来,意味不明的,带着各种各样的嘲讽奚落,萧韵脸上一红,忙拉着萧仲磊快步走进去了。
凰北月看了一眼她的窘态,冷笑。对东菱吩咐了几句,东菱点点头,提着一个包裹离开了。
“三姐姐,东菱去哪里了?”萧柔现在对凰北月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在长公主府中,自己的母亲没了丞相府的支持,也什么都不是,父亲更是别说,在朝中又不是什么重臣,爷爷对他也不甚喜欢。
反而是从前一直被他们欺负的凰北月,身后的背景无比强大,还结交了布吉尔家族的小少爷洛洛。
谁的势力大谁的势力小,一看便知,而且刚才在大街上,那么多百姓都拥护爱戴她,可以想见长公主是多么地得人心。
所以她想着多和凰北月走近走近,也许能沾着光,让人忘了她有那么一位丢脸的母亲。
凰北月对人心,是最看的透彻的,心理学烂熟于心,年幼的萧柔一点小小的心思,早就被她看透了。
“我家里拉了些东西,让东菱去取。”凰北月慢慢地走上灵央学院的阶梯,周围不少目光朝她看过来,她全无所谓,镇定自若。
“四妹妹,你也看到今天二姐姐的下场了,她以后恐怕也没什么前途了,大姐姐又是个不成气候的,萧家的小姐们,只剩下你一个有希望的了,你可要争气了。”
凰北月一语点醒了萧柔,心里暗暗一想,对啊!现在萧家的女孩子中,只有她一个人有希望了!
“多谢三姐姐提醒,柔儿一定会争气的!”萧柔坚定的说。
凰北月淡淡一笑,两人从黑色的牌坊下穿过,便听到有许多人在讨论什么,很是兴奋的样子。
“是敬王殿下和王妃一起来了!好久没看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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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惊情【1】
“原来敬王和王妃还会来灵央学院啊?”
“当然会啊,敬王殿下和王妃,也是我们学院的人啊!”
….
敬王。
听到这个称呼,凰北月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和安国公是一党的敬王,也在灵央学院上学吗?她从前都不知道。
萧柔看见她脸上微微有些疑惑的神色,便立刻说:“三姐姐不知道吗?敬王殿下今年即将从灵央学院毕业了,是一名很厉害的七星召唤师。而敬王妃也是武道院的翘楚。”
敬王和尚书府的嫡小姐在年前订了亲,婚礼在今年年底就会举行,虽然没有完成仪式,但是这婚事可以说是完全确定下来,所以下面的人都习惯性地称呼林小姐为敬王妃。
凰北月对敬王感兴趣,也只是因为那天在丞相府后院中偷偷听到齐丞相和几个密党的谈话,知道这位敬王和安国公勾结在一起,也是一个对太子战野不利的人。
敬王今年二十二岁,七星召唤师,听说治国之道上,皇上对他也颇为看重,只是这么多年在太子战野的风头之下,敬王再怎么出色,也如同明珠蒙尘一般,被掩埋遗忘。
“你跟敬王妃,也很熟吧。”敬王妃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前几天在碧波湖边遇见的尚书府三小姐林婉君,就是敬王妃的庶妹。
萧柔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说:“熟是不敢说熟的,只是和敬王妃也一起玩过。”
凰北月笑笑,便没说什么,反正太学和东院不在一起,她想来也遇不到敬王和敬王妃,多打听也无益。
和萧柔分开之后,她就自己提着书具去太学,今日要学的,是医学,正好是她现在最感兴趣的。
听说太学的医学院士是一位炼药师,等级不高,不过关于炼药的基础知识,相信他会好好讲解的。
走进医学院,学院中个人都乱哄哄的讨论着,这群学生都是贵族出生,平时教养礼仪是最得体的,不知道现在怎么乱成了一团?
“北月郡主!”洛洛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她招招手。
凰北月提着书具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洛洛眨巴着大眼睛说:“灵央学院要举办技艺比试,今年院长特别批准,我们太学也可以参加!”
“哦。”凰北月对这个没兴趣,太学就擅长那些文邹邹的东西,和东院那些高手一比,不是笑话吗?
“大家都这么高兴,怎么你不高兴?”洛洛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好好学学医学,反正技艺比试,也没我什么事。”
“谁说没你什么事?”洛洛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两颗黑色的宝石一样在她面前一闪一闪的,“那次你在擂台上打败而来薛梦,郭院士可是对你非常赞赏!这一次咱们太学主要派出骑射科不错的学生去参赛,郭院士推荐了你。”
凰北月蓦然抬头:“什么?”
“你也不用太担心啦,技艺比试和擂台不一样,你输了也没关系的,主要是咱们太学不派人出去的话,更要让东院的人笑话了。”
马场惊情【2】
输?
凰北月眯了眯眼睛,不管是比试和擂台,她脑子里可从来没有闪现过‘输’这个字!
“我不想参加,我会去跟郭院士说的。”凰北月淡淡地说,她最近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参加什么技艺比试?
而且和东院那些人比试也太没水准了,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帮战野解毒!
洛洛一愣,随即飞扬的眉毛都垮了下来:“连你都不敢去参加….”
本来听说要和东院那些人真刀真枪比试,不少学生就退缩了,这些娇生惯养,从小没天赋的贵族,对那些天生就带着天赋的人有种莫名的惧意。
而自从那天凰北月在擂台上打败了薛梦之后,普通人打败了武道高手,这个事实强烈地冲击了他们。
现在凰北月在他们心中,是一个符号,似乎只有她出马,才能打败东院那些从小就有天赋,让他们嫉妒非常的高手!
可是凰北月丝毫都不想理会他们的心情,不管那些目光看过来对她带着多么大的希望,她都选择无视。
因为技艺比试的事情,太学中的几位院士都在讨论,恐怕一时之间也不会过来了。
凰北月不想被学院中的人烦,就走出去透气。
太学的设计就是古典优雅的园林式建筑,为了培养学生的情操,特意把各处的景点都设计地雅致有韵味。
有些地方曲径通幽,园林深深,稍微不注意的,走进去恐怕会迷路。
凰北月在一片竹林外站了一会儿,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第七塔,此刻天朗气清,悠悠白云之下,第七塔雄伟壮观。
她脚底下踩着的,说不定就是那天经过的火海,真是难以想象,那么庞大的一片火海之上,竟会是临淮城这样一座繁荣昌盛,生机勃勃的大都市。
那天从地下回来之后,战野恐怕心中对临淮城的位置有了跟清楚的认识,心里也有了计较了吧。
临淮城,无法作为南翼国永远的都城,长远之计,必须要迁都才好!
战野那么聪明沉稳,这些东西,他肯定早就看清楚了,不用她多废话。
看向第七塔的目光清冷如霜,和她整个人的气质一样清澈冷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竹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凰北月淡淡地回眸过去,看见一个身穿斑斓锦衣,头戴玉冠,身佩宝剑,器宇轩昂的男人走出来。
凰北月只用眼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想走开,谁知道那人倒先开口了。
“你是灵央学院的学生?”一开口,这口气中就有种从高处俯视人的感觉。、、
这人若真的天生就有那种高高在上,惯于发号施令,掌控一切的气质,那她或许还会稍微给他点儿面子,毕竟面对等级比较高的对手,相应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只是这人虽然看着器宇轩昂,还有那么几分贵族气质,但可惜的是….他仅仅是个普通贵族而已。
马场惊情【3】
凰北月自顾自地转身,迈步走开,谁理他?
那人一愣,明显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无视过,顿时脸上闪过一层薄怒,继而身形一闪,就挡在凰北月面前。
“你是哪个府中的丫头?竟然这么不懂规矩?”
丫头?
凰北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颜色素净的衣服,确实,太学中不比东院那边,这边的贵女们,个个都是教养良好,注重衣着礼仪的千金小姐,出个门都要拾掇上几个时辰,穿的自然不会像她这么简单朴素。
她这个样子被认作丫头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人的口气让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敬王殿下觉得什么才叫规矩?”
他吃了一惊,轻咳了一声,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到的心虚感,而且这种心虚感还是来自一个年幼的小女孩身上。
“你如何知道我是敬王?”他眼中有一丝赞赏闪过。
他宝剑上刻着那么大一个篆体的‘敬’字,居然还来问她为什么知道他是敬王?
“敬王殿下器宇不凡,皇族后裔自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凰北月淡淡地说,她这话绝对不是恭维,不过敬王要是听成恭维也无所谓。
敬王眉眼一开,似是对她的话相当满意,看这小丫头年纪这么小,却这么聪明,难得还长得清丽可人,明眸皓齿令人心动。
“你叫什么名字?”敬王的声音也不知不觉放柔了一些。
“原来敬王殿下来了这里!”
凰北月本来就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恰好一个清脆的声音闯了进来,帮她解了围。
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说说笑笑走过来,其中有两个倒是眼熟的。
“三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跟在后面一些的萧柔突然喊起来,那群说笑着的少女,便忽然都不做声了,纷纷朝她看过来。
和萧柔走在一起的,正是尚书府的五小姐林婉君,她一看见凰北月,心里就泛酸,不舒服。
“大姐姐,那女孩子,就是长公主府的北月郡主。”林婉君凑在未来敬王妃,尚书府嫡小姐林婉仪耳边悄悄地说,“你看她和敬王殿下居然有说有笑的。”
那林婉仪被一群衣着光鲜的美丽少女簇拥在中间,骄傲美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孔雀,和凤凰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