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半醉,笑眯眯走上前,低头便要亲。破月侧身避开,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踉跄两步,倒在床上,笑道:“娘子……何事生气?”
破月笑笑:“我没生气啊!我只是年幼骄纵醋意冲天抽筋断骨杀人无形。我这样的恶妻,没事便殴打夫君作乐罢了。”
步千洐失笑,将她腰身一搂,鼻息喷在她面上:“我那是权宜之计,否则如何既不开罪贵人,又保住自己的清白?我只要娘子一个,我是娘子的人。”
“去!保住清白很多办法!你为何不说,自己不能人道?”破月佯怒瞪他,“偏偏让我落得个恶妻的名头!你不知道,这几日有人见到我,都是绕道走!我去饭厅吃饭,都无人与我同桌!”
步千洐听得心疼,认真想了想点头:“娘子教训得是!今后我便说自己不能人道。”
“那也不成!”破月不依,“我更没脸面!”
步千洐朗声大笑,抱着她坐在床上,哄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娘子,你葵水尽了吗?”
破月脸庞一红。两人跟着大军一路兼程,已有月余没有亲近。好容易到了帝京那日,步千洐推了所有应酬,两人欢欢喜喜洗了澡,躺上床一看——见红了。只憋得步千洐对着昂扬不肯罢休的小兄弟连声长叹。
后来还是破月心软,主动这样那样一番,步千洐心旷神怡连说赚了。不过几日下来,他却更想真刀实枪上阵。
破月其实也有点想。这在从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为人/妻后,似乎还真的有了念想。不过她还挂念着别的事,不答反问:“你今日见着小容了吗?他可好?”
今日晌午,步千洐便去寻了慕容湛。此刻听她提到小容,面色沉凝:“还好。只是对皇兄极为不舍。”
破月点头:“皇帝对他实在是好。他什么时候去青仑?”原来太子和青仑王一立一册的圣旨,数日前已经昭告天下。两夫妻熟知大殿下为人,反觉去青仑对小容更好。
步千洐答道:“便在明日北路军嘉奖大典之后。对了月儿,我应承了小容一件事。”
“嗯?”
“他想让咱们将来随他定居青仑。”步千洐不太在意的笑道,“我答应了。他说待那边安稳后,便向皇帝请旨,派我过去替他领兵。”
破月点头,她倒不在乎去哪里。繁华帝京也好,偏远青仑也好,对她而言,并无差别。她笑道:“其实很好啊,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等将来战事一了,咱俩游历天下,闲了嘛,便在小容那里落脚。”
步千洐笑意更深,低头凑近她的红唇:“娘子果然与我夫妻同心。娘子,眼下先别担心小容,更要紧的是……葵水尽了吗?”
“没呢!”破月成心为难。
步千洐面露失望,将她从大腿上抱起,放到地上。破月见他如此举动,有些失落,转身一走,却被他猛的一拉,又跌进他怀里。
他却牵着她的手徐徐来到胯间,干涸的声音,辨不出是哀求的意味多些,还是命令的语气多些:“娘子……让我痛快一回。”
破月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烫手梆硬,不由得面颊微烫。步千洐亦有些脸红,动作却毫无迟疑,拉她跪在自己双腿间,解开腰带衣袍,赫然袒露在她跟前。
如此荼靡一幕,却让破月害羞之余,又觉幸福。心想这是用生命爱着她的男人,他跟她如此亲密无间,共同分享彼此的身体……
她的手覆上去,虽不是第一次,依旧听得他轻轻叹息一声。而后他伸手,毫不示弱的抓住鲜嫩的两团玉兔。破月亦是闷哼一声,两人对望一眼,步千洐眸色幽深、面颊微红;破月则是面如火烧,无法再直视他灼灼双眸。
如此沉默的互相亲昵一番,到底是步千洐受的刺激更大。破月一抬头,便见他双颊通红,俊眸微阖,低低喘气。
之前每次用手,都是在夜里关灯躲在棉被里。破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记忆中的步千洐,战场杀敌心狠手辣、逍遥江湖放荡不羁,哪有如此意乱情迷、甚至显得脆弱无依任她蹂躏的模样?
破月忽觉身体深处都涌出热流,神差鬼使的松开手,低下了头。软滑的小舌舔舐打圈,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蓄势勃发,她意摇神驰,他闷哼一声,大手握住她的后脑,恨不得就此死在她嘴里。
这回,步千洐出乎意料极快的缴械。破月躲避不及,呛了个结结实实,羞怒的一把将他推开。他低声失笑一把将她提起,跨坐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平息。
破月伏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却是进退两难。
他爽了,她还悬着呢。那里早已湿得不像话,空空的胀痛着。可她方才骗他,说自己葵水未尽——可她怎么会想到,只是单方面服侍他,也会令自己情难自已啊!
要爽还是要脸,破月还是决定选择脸。
“睡吧……”破月从他身上爬下来,背对着他。
“嗯。”步千洐答得漫不经心,又喘了口气,说,“娘子,方才我好舒服。”
破月嘴角弯起,居然因他一句话,也觉得圆满。未料他话锋一转,狭促道:“娘子,你想不想也这么舒服?”
破月一愣,反应过来,脸顿时又热了,嗔怪道:“胡闹!我葵水未尽……”
身子一轻,忽的被他抱起又放下,已是趴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破月颤声。
步千洐抓住她的腰带:“方才进房时,娘子踢了我一脚。如今秋后算账……”
“你也踢我一脚便是!”破月挣扎要起来,却被他大手按着腰,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剥下了裙子。
襦裙里干干净净,哪里还有月信?步千洐低头轻轻在两瓣雪白浑圆上亲了亲,哑着嗓子说:“娘子如此调皮……葵水早尽。”
破月的心态本就欲拒还迎,被他亲得全身轻颤,却也趴着不动了:“你如何知道。”
“我能闻到。”他低笑,“你身上已无血腥味。且算着时日,也差不多了。”
“狗鼻子!”
步千洐却没了声响。
他跪在她身后,灯光下只见饱满的白色花瓣间,红蕊鲜嫩、未抚先湿,似一处迷潭,叫人移不开目光。他还是头一次看得如此清晰分明,只觉喉咙都堵住了,胸口火燎般狂乱起来。大手将那臀瓣一分,伸出舌头,饥渴的吮/吸起来。
破月浑身一颤,瞬间软倒:“别啊……”步千洐眼明手快握住她的腰,含糊蛊惑:“月儿……再抬高些……”
“可是……这样感觉很脏……”
“笑话……这简直是琼脂玉液……乖,让夫君好好尝尝。”他的热气几乎呵到她身体深处,“兴许对练功有益……”
破月原本紧绷,听他一本正经说练功,不由得失笑。正欲还他两句,却觉出他唇舌快如螺旋,坚定有力。丝丝麻麻的触电感传来,破月耐不住的轻扭腰肢,而他看着她妖媚动情的身子,越发血脉喷张,强自忍耐,火热的舌头似花瓣上跳舞的精灵,越发放肆而快活。
很快,比步千洐缴械快得多!破月只觉得爆裂般的颤栗感从他的舌头席卷全身,恍然便如高山雪崩、悬崖落瀑,她身子一绷,全身颤抖。
这感觉实在太强,她喟叹一声,下意识就要爬走躲避这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荼毒。步千洐哪里肯干,抓住她的双腿拖回来,顺势一提夹在双臂间,令她下身悬空,挺起长枪,结结实实往那湿哒哒的洞天福地撞击进去。
步千洐早收起调笑戏谑心思,绷着脸浑汗如雨,一心一意的如打桩。破月还从未被他用这种姿势对待,失重的身子更加方便他摆弄肆虐,只觉每一下都似金龙入洞,风驰电掣探到幽洞最深处。然而身体里的闪电一波覆盖一波,她在他的禁锢下只能全部承受,头晕目眩、腾云驾雾。
两人终是同时颤栗着低吼出声。破月全身颤抖如筛,步千洐额头青筋爆出,却记得怜她娇弱,将她一个翻身抱在怀里,倒在床上。两人身体寸寸相贴,无言而欢喜感受那一处共同的战栗和抽搐。
过了许久,步千洐才从她身上爬下来,只仍旧抱紧她,低声道:“娘子,我还想要。”
破月羞怒万分:“不许要了!”
步千洐手还往她身上摸,被她用力拍开:“明日你还要入宫面圣,现在都四更天了,快睡觉。”
步千洐听她说得有理,只得作罢,咬着她的耳朵道:“那我明日早些回来。”
破月头埋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
他还是不罢休,柔声哄道:“娘子,你真的很好吃……跟甜水似的。”
破月又羞又喜,笑骂:“不许说了!”
他看着怀中蜷着的娇人,越发怜爱,逗弄道:“对了娘子,我觉着体内真气又厚实了几分,看来是你的功用……今后为练功打算,每日夫君都得吃那琼脂玉液才行啊……”
“休想!滚!”
九二、面圣
日出时分。
驿馆门口静悄悄的,便道上亦无人迹。“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步千洐身着崭新明光铠,长发一丝不乱束成卷檐冠,牵着匹马走了出来。
“路上小心。”清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步千洐微微一笑,转身又走了回去。门内那人瞬间没了声响。片刻后,才听女子微喘着笑骂:“不正经。”
步千洐这才又走出来,翻身上马,低喝一声:“你再回去睡会儿。”人已走得没影。
驿馆的门复又关上。
慕容湛站在相距丈余的小巷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沉寂不语。
今日,是北伐诸将面圣的日子。原本他想过询问皇兄当年楚余心真相,但自被封青仑王后,屡次求见皇帝都被拒绝,他没有机会。
他如今唯一可做的,是阻止步千洐面圣。只是,他熟知皇兄性格——皇兄向来爱惜军中人才,就算他今日想办法阻止步千洐入宫,明日皇兄很可能单独召见,岂不弄巧成拙?
好在进宫将领甚多,按照惯例,这些武将会隔着两三丈远,远远跪拜,接受皇帝封赐。如果没有意外,皇帝应该看不清步千洐的真容。
慕容湛返身亦往宫中去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二人的幸福。
鸣鸾殿中灯如流火、辉煌璀璨。悠扬鼓乐声中,舞伎们腰身妙曼似灵蛇,为将军们渲染满目缱眷旖旎。
一曲终了,众人皆心旷神怡,新晋太子最先击掌道:“好!”他隔着丈许远,坐在皇帝右首之下第一席,对面是赵初肃,身旁则是久未露面的二皇子。
皇帝便笑了:“既然澜儿说好,赏。”兴许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今日看起来也爽利了许多。太子见皇帝语气中对自己宠溺有加,面上有光,暗喜不已。
二皇子笑道:“大哥向来温文尔雅,不像我,只懂得欣赏破阵舞。”
太子还未答话,皇帝已笑道:“朕也是极喜欢些刚劲的歌舞,我大胥以武立国,你喜欢,很好,很像朕。来,同朕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