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外面的侍从就跑了传话,说菊凉王安排的马车到了。宇君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童谣知道,其实宇君一个晚上根本就没睡过,他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忧郁。
起身,迷离的看着童谣。带着几分询问,带着几分期许。童谣她知道宇君不想走,她知道宇君极力的想让自己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童谣却装做没有看到。起身,穿衣……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离开。
宇君显得有些无奈,但是他不会开口来要求童谣什么,所有事还是顺着她的。虽然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走出房门,周围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清晨的浓雾,更像是焚烧后的硝烟。转头看看周围,天还未全亮,周围一片青白色,童谣瞬间觉得这整个皇宫好像出奇的冷清,到处弥漫着令人绝望般的沉寂。
一阵风吹来,扑面而来一阵焦味,童谣顿时觉得胃里一片翻腾。
“宫里着火了?”宇君询问着前来的侍从。
“没有,小王子。”
宇君抬起头,秀美的眉目散发出浓浓的痛苦,他深深的看着远处那边竹林子,沉默不语。
“宇君,要不要……去,”童谣见不得宇君一派哀伤的样子,话未经过考虑已经脱口而出了。刚说完,就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一个巴掌。
乖乖的离开不就是了,自己又何必多次一举呢。再去竹林,简直是疯了……用脚底想也该知道为什么到处会有烧焦的味道了,自己和宇君是亲眼所见那一边烧焦的骸骨的。只是大家都逼着自己不去承认,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已。
刚想反悔,宇君已经合握住童谣的双手,看着自己的眼神颤抖着。童谣吞了一口口水,把话又咽了回去。
“在这里候着,我和七公主有事,离开一下,你们不准跟来。”宇君冷冷的说。
侍从们互相对看了一眼,显得很为难,但也不敢违背宇君的意思。
宇君拉着童谣一路快速的朝竹林中走去。
童谣只觉得浑身发麻,别提有多后悔了。那片林子自己真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了,可是现在却又偏偏被宇君拖来了。这里关着瘟疫的病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细菌根本搞不清楚,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染呢?童谣猛地心中一紧,立刻停住了脚步,意识到自己也许会为此举背负无法承担的后果。
童谣浑身发冷,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宇君有些吃惊。
“不去了,不可以去!”童谣皱了皱眉。
宇君一下眼神显得有些黯然,童谣别开头不去看。
又一阵微微的风吹过,周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了,周围开始显得一片朦胧。转眼间几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冲破了一片寂静。
童谣的脑海中立刻再次出现了那张恐怖的脸,不由得浑身一阵发毛,手脚都有点抖了。
“在里面,出事了,”宇君一转头,眼神显得那样的不安:“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说完,还不等童谣拉住他,宇君已经一头冲进竹林深处了。
“宇君——!”童谣一阵心慌,急忙也跟着跑进去。
宇君跑的很快,等童谣气喘吁吁的赶上时,只见宇君站在前面的一大片枯黄的落叶前停住了。周围的尖叫声越来越刺耳,前方显现出一片冲天的红色火光。
童谣心里发毛,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早就猜出了八成了,只是面见的时候,却还是太刺激了。
童谣默默的走向前去,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宇君的腰。他的身体,冷的像冰,浑身上下微微的颤抖着。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的嘶叫是凄厉的,童谣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可以什么都听不到。童谣觉得眼眶很热很热,不知不觉的,自己的泪水已经沾湿了背后的衣衫。童谣知道那是唤儿的声音……她知道……
前面的木房子已经被火光整个笼罩了,一阵阵滚烫的热浪席卷着直冲云霄。边上几个浑身穿着黑衣的人,面无表情的拿着火把,站在那里。
宇君突然全身猛地一抖,脱离了童谣的怀抱朝前冲过去:“来人——给我灭火——!”
“宇君——!”童谣吓了一跳。
“听到没有,灭火!”宇君瞪大了眼睛,情绪显得已经失控了。
“小王子……小王子,救救唤儿……”唤儿还没被烧死,宇君顿时脸色一派苍白,纠结的眉头显得那样的痛苦。
那几个黑衣的侍从,依旧一丝表情也没有,过了3秒,突然同时将手中的火把投入那一片火海里,自己也纵身都跳了进去。
童谣失声惊叫了起来,远看几个人瞬间已经浑身欲火,在一片艳红中翻腾了。炼狱……这里不是人间,简直就是炼狱!
宇君极速的呼吸着,双眼跳动着凄厉的光芒,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童谣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宇君已经走到了那一片火焰跟前,转眼就要烧到他的衣角了。
童谣背脊一凉,一个健步飞冲过来,拉着宇君就朝后扑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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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五十三章
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童谣用力太猛,撞的自己骨头都要裂了。还没缓过神来,突然身边的宇君被人一把揪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北明君结实的手掌揪着宇君的领口,怒吼着。身边跟着一队的士兵,迅速的分成两队排开,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童谣依旧倒在地上,看着宇君眉宇之间凝结着浓浓的哀伤。
“不是叫你去丞相府了么,怎么擅自跑来这里!这里已是禁地,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菊凉王的禁令放在眼里!”北明君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
宇君抬眼看他,手缓缓的按在了北明君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北明君吓了一跳,触电般松开了紧握的手。看着云君苍白中带着痛苦的神色,不由的声音有些虚弱了:“宇君……你,没事吧?”
背后一片火场冲天,刺耳的尖叫声已经再也听不到了,狂风席卷着黑色的烟尘冲入空中。宇君默然的站在那里,长袍随风狂舞着,缭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脸上一片阴暗。
“宇君...”童谣皱了皱眉。
同时,宇君微微的一笑,猛地挥起拳头对着北明君就是一拳。
瞬间,谁也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明君瞪大了眼睛,像放慢动作般的朝后倒去,嘴角流下了一缕血丝。
周围再没有人发出声响,只听的到不远处木头烧裂后,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时间仿佛定格了,就定在了那一刻……
北明君眼中充满了震惊,转而变成了一片黯然和深深失落。童谣心里本就堵得慌,现在看他们突然矛盾激化到这样的地步,更是不好受。
宇君立在那里,显得有些遥遥欲坠了。童谣挣扎着爬起来,扶住了他。
“童…谣……”宇君略略抬头,淡褐色的眼中尽是泪水,童谣看的心酸极了。
“宇君身体不好,菊凉王不该过激,”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翻身坐在地上,用手背摸了摸发红的嘴角,轻轻的摇头,自嘲的笑着。
“但是宇君,”童谣咬咬牙,看向他:“这件事菊凉王并没有做错。”
宇君浑身一怔,北明君楞住了,带着揣测的目光看着童谣。童谣轻轻的叹气:“这病是恶性的瘟疫,没有疫苗,没有抗生素,也就是说,根本就没的治。照这个情况看来,这种疫情扩散的速度之快,是我们大家都难以想像的。菊凉王这样做虽然残忍,但也是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控制这种病的蔓延,而且这也是唯一最有效的方法。”童谣垂下了眼帘,轻轻的叹息着:“宇君,我知道,从情感上或许永远也无法原谅,但是从客观事实来说,北明君做的虽然极端,但也是正确的。”
宇君紧紧的闭着双唇不说话,北明君双眼一直看着童谣深不见底。
“但是,我说了这些,并不表示我就赞同你的做法,”童谣转头看向北明君:“你的方法太极端,太不仁道。虽然是恶疾,但也有治愈的希望。而现在的你,甚至比这场瘟疫更加可怕,感染上瘟疫的人,未必会死,而到了你手里,却是绝对会死!我虽然理解你行为的初衷,但是我却不能赞同你的方式,至少你不应该这样对宇君,过多的隐瞒未必是保护,时间久了,反而是一种纵容和伤害!”
北明君漆黑的双眼跳动着光芒,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宇君,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等等,”北明君突然开口了:“菊凉大难,宇君身为摄政王,理应协助我管理菊凉,共同度过此次难关。”
宇君浑身猛的一怔,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北明君。
“过多的隐瞒未必是保护,时间久了,反而是一种纵容和伤害,是不是?”北明君勾起嘴角对着童谣一笑,童谣一头莫名一慌。
“摄政王,从今日开始,所有一切我都不会瞒你,我以菊凉王的身份请你协助我。”
“王……兄……”宇君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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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一片深深的蓝黑色,空中没有半颗星星,一个硕大的月亮突兀的挂在半空之中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align=justify]童谣一个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倒好,自己和宇君都走不了了。宇君一回来就直接被北明君和老神官给带走了,说是要针对菊凉国的瘟疫做一个详细的策略出来。
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宇君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来通报一声,童谣心里越发的着急了。千年前的古国几乎是在瞬间被颠覆的,剩下的只有一些残余的遗骸……现代的人们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团。童谣心里越拉越发毛,摆在眼前的这场近乎颠覆性的瘟疫,如果这就是古国覆灭的原因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菊凉所有人的,包括宇君和自己,都必须死在这里呢……童谣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突然她想起了温玉公主,要是现在她能出现和自己说说话,对自己来说也许是件快乐的事情。可是自从来了菊凉以后,温玉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纠缠过……
实在忍不住了,童谣终于起身,放轻脚步朝北明君的议事大厅走去……
枣红色的红门紧紧的闭着,门口有两个侍卫把手。童谣有些心虚,但是依旧无法抵挡住心中的不安,玉石蹑手蹑脚的绕到边上的一扇小窗边,尽量贴近听着里面的谈话。
屋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神官,现在民间情况怎么样?”一个清凉的声音,一听就是宇君。
“唉……”老神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沿海所有往来的商队已经全部停滞,农民也已经无法劳作。菊凉现在已经……”
宇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神官有何良策?”北明君黑着一张脸。
“老臣认为定是我们菊凉人的堕落引来的神明的惩罚,我们必须用活体祭天,并且自行责罚方能化解这次的灾难!”
“活体祭天?我们菊凉已经近百年不曾这样做了,”宇君蹙眉。
“小王子,这也是万不得已的行径,不这么做,菊凉会死更多人。”
北明君出言打断:“神官所说的自行责罚是何意思?”
“由皇家带领菊凉的众臣,穿过大城小镇游行,用镶有尖钉的鞭子彼此鞭打,口里默念:‘菊凉有罪,请求宽恕’!”
童谣在外面听得瞠目结舌,差点没当场跌一跤。
“恕老臣直言,此事必须由小王子带领发起。”
北明君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
“请王恕罪!小王子是奉神之子,由他带领事半功倍。”
“不可!”北明君眼神一历,当场拒绝。
“王,此事关系到菊凉的存亡,请王三思。”
北明君生硬的背过身去,紧紧的握着拳。
“如此事真能就此化解,宇君愿意一试,”宇君的声音显得平淡如水。
“宇君……”北明君声音有些颤抖。
“不行!”与此同时,在窗外的童谣听得已经忍无可忍了,猛地一把推开了窗户,对着神官直接吼了过去:“变态!要去你自己去,宇君不去!”
“童谣,”宇君吃了一惊。
“王,这病会传染,宇君体质不好,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童谣气得咬牙切齿。
北明君脸色有些微怒,却是紧紧闭着双唇半句话都没有说。
“七公主,虽然您是诸良国的使臣,但也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怎可对菊凉王如此不敬!”老神官脸立刻拉了下来。
“我就事论事,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童谣略略抬头:“倒是老神官你,民间瘟疫肆虐,你作为国家重臣,不想办法为民救治,拯救性命,成天就知道捣鼓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妖言惑众。你害你自己就算了,别把宇君给搭进去。要游街,要鞭打,你自己去,要活祭,你绑了你自己去祭天,更不要把宇君搭进去!”
“你——!”老神官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单腿跪在北明君面前:“七公主对老臣出言不逊,老臣所有的举动都是夜观星相所得,都是受了神人的差遣。老臣尽心尽力为菊凉的基础,请王为老臣做主!”
“神人的差遣?呵呵,”童谣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神人了?还是你做梦做到了,别说到底有没有神人,至少除了你,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童谣转头看着北明君:“王,您乃天子,应是整个菊凉最接近神的人,你可曾看到过神仙?呵呵,如果连您都没看到过,为什么证明神官说的就是真的。就是因为天上那几颗星星吗?”
北明君眯起眼睛,起伏的胸口像是一只快被惹得发怒的狮子。
“童谣,”宇君一见气氛紧张起来,默默走到窗前拉起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宇君,不管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如果你回来就要顶着奉神之子的名义去鞭打自己的话,我宁愿不顾你的感受,逼着你和我离开这里!”
宇君的眼中闪着一片动容。
“菊凉王,恕我直言,您作为君王。在这个非常事件,应该想到的是怎么样深入民间,控制住这场灾难,而不是做无意义的挣扎。”转身紧紧握住宇君的双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这样死了太不值得,其他人我管不着。可你要是真去了,我就离开,一辈子不再回来!”
童谣狠下心把话说绝了,看着宇君显得挣扎痛苦的神色,心中非常的不忍,但是还是咬咬牙挺住。
“小王子是菊凉的摄政王,在菊凉为难的时刻,难道七公主想他成为背叛者吗?”
“我不介意他是背叛者。”
老神官冷冷一笑:“七公主不介意?可七公主可曾考虑过小王子的感受?他又愿意吗?”
童谣一怔……
“哼,”老神官冷冷的歪了歪嘴:“老臣已与神人交流了八十余载,此次浩劫也早在预料之中。老臣看七公主年级尚小,才不与你计较。七公主口口声声说老臣所为是无稽之事,想必七公主已经想到了对抗瘟疫的良策?”
童谣一愣,硬生生的别开头:“没有良策。”
“七公主不必谦虚,”老神官转身对着北明君一个叩拜:“王,既然七公主有良策,不如让她试试。否则的话,还是让小王子带领众臣,按老臣所说的方法做吧。”
“不行!”童谣立刻出声拒绝,转头看了看宇君淡褐色的双眸:“好,我答应,我去民间想办法,但是宇君必须现在就去丞相府。”
“不!”宇君一下急了。
“别再说了,”童谣用力甩开他的手:“去丞相府,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可是你这样做,我会担心!”宇君固执的又把童谣的手给抓了回来。
“宇君……”童谣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我不可以让你去当街游行,还鞭打自己。这种方法有用也就算了,问题是根本就行不通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白白去送死!”
“所以你想自己去送死!”
“不是!”童谣用力的甩了甩头:“我会保护我自己,相信我好不好。”
“我是相信你,可我还是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你真要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算了。”宇君顿时激动了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北明君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谈话陷入了僵局。
第二卷第五十五章
又是一个寂静的深夜,空气很潮湿,宇君靠在窗台,淡淡看着外面,皇宫周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远处的竹林狂乱的摇摆着,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细细的雨水侵蚀着他单薄的胸膛,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童谣侧身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着,心中郁闷得发慌。宇君回来以后一直都很沉默,半句话都不肯说。到了半夜里,间他穿着睡衣爬了起来,打开窗子,一股冷风吹进来,童谣不免打了个寒战。
童谣皱了皱眉,感觉外面下着小雨,耐了一会,忍不住了:“宇君,夜里凉,关了窗回来睡吧。”
宇君没有回答,也没挪动半步。
童谣叹了口气,走过去。宇君迷蒙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淡褐色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哀伤,童谣不由心中发痛。
轻轻拉过宇君的手,冰凉刺骨:“好了,宇君,别这样,你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我很没有,你把我当包袱是不是?”
童谣没想到宇君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愣。
“是不是觉得宇君碍事?”
“胡说什么?当然没有!”
宇君淡淡的一笑,歪着脑袋靠在窗框上,显得落寞。
“宇君,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来就没有吧你当作包袱,你误会我了。”
宇君略略的抬眼,“你去民间救助疫区,却让我躲入丞相府享受安逸,”轻笑着缓缓摇头:“我是一个男人,而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让我眼睁睁把你挡在前面去送死,而自己却畏首畏尾的。你把我宇君看做是什么人了?”
“宇君。”
“别说了,”宇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诸良王才是你心目中的男人是不是?呵呵,我算什么……”宇君自嘲的别过头去。
“你……”童谣心中气得发慌,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宇君瞟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你一直想回去是不是?要不要我成全你?只要你现在说,我立刻放你走!”
童谣此时心中恼火,话语上就和宇君卯上了:“对,没错,既然你那么看我,我还留着做什么。我要回去,我明天就和菊凉王去说。”
宇君紧紧咬着嘴唇,颤动的睫毛眯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童谣,看着他略略颤抖的肩头,童谣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残忍,宇君显得那样的寂寞……
“宇君……”童谣犹豫着靠过去了一步,从侧面看到宇君的眼眶中汹涌着泪水,用力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真个脸布满了布满了绝望。
童谣吓了一跳,慌了手脚。见到宇君的样子,又是一阵阵的揪心。急忙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宇君的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宇君,你别这样。”
“你还是要离开我……你真的要离开我……”
“那是气话!”
宇君的泪不断的落下,滴在童谣的袖子上。
“宇君,”童谣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要你去丞相府,不是认为你是包袱,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出事罢了。”
“宇君,要是你真的照着老神官的话去做,不但救不了你们菊凉的人,反而白白搭上你自己的一跳性命,根本不值得,你说你舍不得离开我,可你要死了,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难道你就舍得?”
“童谣……”
“可是我不一样,我有我的方法,也许能有机会行得通。宇君,你理解我好不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去送死,我这样的担心你,你为什么还要误会我?”
“可是你呢?你要是死了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你知道我会多痛苦!”
“宇君!”童谣不由的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懂不懂这场瘟疫有多么严重?如果不去控制,别说是我,整个菊凉国,包括你,包括你的王兄也许就没一个能活下去。谁先死,谁后死,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宇君,算我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死,你知不知道!让我去试试,你好好的呆在丞相府了,不要让我不安心,好不好?”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童谣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
宇君紧紧将童谣的手握在胸前,纤长的手指颤抖着,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在童谣的手背上。排山倒海的悲伤席卷着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