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信!”文夕满脸心疼,“二十万两呢,寻仙楼开业这么久装修用的银子都没收回来。嗷~~我的大白菜,你也舍得!他怎么知道你有大白菜?哦,我的大白菜。”

宋弘心里直乐,面上仍做震惊状,“皇上私吞了?”

“他没给我。”文夕委屈的不行。银子不算什么,其实她开酒楼也是想以后有银子了可以做皇兄的后盾,可是这般让他讹诈自家相公就有些不厚道了。

“也许是有用呢。”宋弘盯着她撅起的红唇瞧得有趣,矮些身子道:“文夕初时不是说,寻仙楼是因为有这个哥哥才开的吗?就算是盈利了先填了国库。你若真是计较,等寻仙楼进账了再拨给我。”

文夕点点头,猛地抬头啐道:“你想的美!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难不成想要回去?”

瞧瞧,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宋弘心里笑骂,搂着她笑道“都是你的了。”

文夕甜滋滋的笑了两声,转转眼珠子道:“趁热打铁吧,不是传的厉害吗?咱们这时候出门好了。走之前贴个告示,寻仙楼老板和玉器行大公子度蜜月去了。”

“什么叫度蜜月?”

“度了你就知道了。”

确实是度了就知道了,旅途里虽然路上有些辛苦,可是二人不着急,每到一处都要歇上好几日,每次歇过来总会缠绵不够。宋弘一个月后被人骗进京时已经体会到,所谓的度蜜月,就是一个月里想活在蜜糖里。

在京里重又成了亲,二人被折腾的半死,朝中大庆三日。驸马爷也不是好当的,每天都被人各种借口灌得酩酊大醉。文夕虎威无处发,最后忍无可忍,带着宋弘和身边的两个下人换装偷跑了。让什么都知道又故意放他们猫着腰跑出去的赵朗笑的眼中含泪。

又一年秋,宋府。

“爷爷,您那孙子又捡着好玉乱雕。”文夕扶着肚子跟在宋老爷子屁股后面告状。

老爷子呵呵的笑,“他雕什么了?”

“看不出来。”文夕继续告状,“人家有人高价买,他偏不卖。我劝说两句他就装听不见,天天躲在作坊里。每次我过去他都马上藏起来。”

“夕儿别往作坊跑,有粉尘。”

“爷爷,今天那人又来商议那块玉,为什么不能卖?上次不是因为毛坯赔了不少吗?正好周转一下。”

“呵呵,好玉要给重孙留着,要我,也不卖。”

文夕叹气,“又不是什么绝世宝贝,以后还能淘到呢。“好玉”要用到刀刃上嘛。”

“夕儿别担心店里的事,咱们宋家几代的基业,不是别人使个绊子就能伤了筋骨的。他喜欢就让他留着刻吧,雕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要紧?”

文夕扁扁嘴,见有人过来找老爷子,也不再多说,腆着肚子走到一旁的藤蔓下石座处小心的坐下。云秀手快的在她落座前垫了棉垫在上面。嘴里含着的果脯啃的差不多了,文夕吐掉杏核嘟囔道:“我才不在乎银子,可不能晚上老不回去呀。”

文夕转头看云秀,“你说,他是不是厌烦我了?”

云秀已经在春末嫁给了韦天,文夕本来想让皇上给云香,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文夕也不愿强迫,还留她在身边。最近似乎比较喜欢出府走动了,听常乐说,和书院的一位先生关系不错。

“驸马爷可没有不回去,是主子您贪睡,驸马爷回去的时候主子就睡着了。”

文夕哼了一声没说话。她能不早睡吗?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上一会儿就浑身疼,若是晚上喝了热汤,夜里还得反反复复的如厕。这超乎寻常的大肚子害的她就没好好睡过。不过仔细想想,宋弘那厮确实也挺辛苦,回来的晚夜里还不能安睡,每次她还没被儿子踹醒,他就先醒了。

文夕闭了下眼,这算什么?给貌似出轨的老公找借口?

文夕没少纠结,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龙凤胎出生的满月酒上。宋弘让常乐将一件通体润泽,体态娇憨,同托着一片荷叶的一男一女两个玉娃娃送到自己面前时文夕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娃娃是防真人刻的,看一个笑起来堵起两颊苹果肌胖乎乎的女娃,再看看只勾着嘴角眼睛晶晶亮的男娃文夕就知道,这是折磨自己九个月,害她差点疼死的两个小祖宗。

文夕盯着娃娃看的起劲儿,一旁哼唧的两个活人反而不管不顾了。宋弘隔着文夕轻轻的拍着里面喜欢闹腾的闺女,一面柔声道:“喜欢吗?”

文夕又看了良久,吸了口凉气道:“完了!”

宋弘皱眉,“怎么了?”

“你看你儿子。”文夕指着睁着眼睛不哭不闹的宋烨。

宋弘收手过去抚了抚他的脸颊,儿子很给面子的勾了勾嘴角。文夕又是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宋弘道:“我就说,怎么看着玉刻这么奇怪,他好阴险!”

宋弘笑,“做娘的人了,有这么说儿子的吗?”

宋弘盘腿坐到床尾,抱起宋烨逗了逗,最后嘴里一面“嘟嘟”着一面亲上他的脖子才听见宋烨卡在嗓子里的怪笑声,“咔咔。”

文夕一掌拍向额头,“完了完了,长大绝对是个阴险人物。”文夕转眼看向面部又显棱角的宋弘,心下嘀咕,或许这做爹的,也是个心里阴险的。不然当初被人下了个绊,怎么半个月功夫城里另一家相抗衡的玉器行也就出了岔子呢?

“夕儿想什么呢?”宋弘勾唇笑。

又是勾嘴角!文夕一把捂住眼睛,嗯嘤道:“爷,奴家错了,奴家什么都没看到。”

55、55婚后故事一则 ...

平城的河渠疏通加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宋轩中间过来看了一次,不久赵朗就下旨沿着平城两侧的河流继续疏通下去。貌似有些劳民伤残,不过因为疏通河道的人不但管吃管喝,每天还会有银钱,虽然很少,但比起坐在家里等收成还是不错的。三年过去了,河渠疏通带来的好处人们也渐渐的体会到了,最起码这通到黄河主河道里的河渠,每到雨季暴涨的雨水都会奔腾而下直达主河道,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支脉的压力。

三年时间,寻仙楼已经做出了一定的成就。因为文夕鼓励经商,平城也更为繁荣了一些,并且参与城与城之间商业和长途倒卖的人也有所增加。

三年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少,首先是云香嫁给了城里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接着孟若雨嫁给了直到目前宋弘都看不对眼的陈俊。云秀和韦天添了个宝贝,文夕在公主府一角划出一个小院落给他们,外观是公主府一角,却是个独立的院落,有独自的院门,和公主府一门相通。

更重要的是家里那两个崽子哟,每每人前文夕都不愿意提。大儿子果然按着文夕心里的预测茁壮成长,每次那小子背着手勾着嘴角笑,文夕都觉得用“桀桀”两个字形容他的笑十分贴切。小子天不怕地不下,做了坏事懂得为自己掩盖。从一岁半时他和妹妹坐在一张婴儿桌上吃饭,趁这边他们两口子低声说话,用爪子拍了个大米饼贴在糖糖(宋瑶小名)脸上,待听见哭声看过去他就装作专心舀饭吃文夕就知道,这儿子阴险与生俱来,并且因为赵朗前来避暑的那阵子教养更是突飞猛进。

不过文夕本身就是个能折腾的人,这不,第四个年头的春天里,春光明媚百花盛放,心情大好。大好只余闲的发痒的手指头就想活跃活跃。文夕也不知道怎么灵机一动,就想起了之前的布贴画。让常乐找人做了一尺长左右的竹篾底板。东西一到手文夕就领着两孩子开始贴布贴。

烨烨在文夕面前很乖,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倒是糖糖显得更好动些,捧着小手接着文夕剪好的布块。文夕一面在纸上描画一面道:“贴一个烨烨,再贴一个糖糖好不好?”

“好。”糖糖趴近些,看着文夕在纸上又画出来的衣服和裤子,笑着道:“糖糖漂亮。”

对面烨烨又怪笑了一声,文夕抬手就扫过去,扒拉一下他的耳朵以作警告。

“以后不许这么笑。”

“蝈蝈笑糖糖不漂亮。”糖糖撅嘴。

文夕眯着眼睛看烨烨,烨烨依旧托着下巴,扫一眼糖糖道:“糖糖长的和娘一样。爹经常夸娘漂亮。”

文夕得意的扬扬下巴,糖糖脸上的不乐意一扫而光,小心的帮文夕扯了布料的一角奶声奶气的道:“爹也说糖糖漂亮。”

烨烨又怪笑一声,文夕瞄过去一眼没动作。烨烨心里想,这分明是两句话,糖糖和娘长的一样不漂亮,哪里有皇舅母好看?烨烨看看糖糖因为营养过剩分外红润圆满的胖脸,忍不住又想凑过去捏一把。手刚伸出去就被文夕打开了。

“以后不许扯妹妹脸,扯宽了就不好看了。”

烨烨的手中途改道,捡着文夕减下来的布料放到底板上,看看糖糖道:“谁敢欺负糖糖,告诉哥哥。”

糖糖不记仇,脸被他捏肿过,可是一转眼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照旧跟着他屁股后头跑。听他这么保证,乐滋滋的点点头,笑着道:“一会儿去欺负媛媛(云秀的女儿)吧。”

文夕吸了口气,瞪着糖糖道:“欺负人不是好孩子,谁教你的?”

烨烨“哧溜”滑下地,高声冲外面道:“爹爹回来啦!”

糖糖也跟着滑下去,叫嚷嚷的跟着跑了出去,文夕及郁闷的继续剪布料。虽说孩子不黏着自己会很省心,但是偶尔感觉真是不良好。

忙活到晚上也只贴了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大头圆脸小身子的抽象卡通娃娃,文夕黏着一手糨糊,勾着贴花左看右看,满意的点点头对斜靠在床头的宋弘道:“给你看看,好不好看?送给糖糖的。”

宋弘接过去,文夕转身洗了手。

“衣服有点怪。”

“就是糖糖和烨烨穿的裤子和短衫,不过是套了个马甲多了个帽子。”文夕看看刚刮过胡子,更显得干净的宋弘,笑眯眯的继续道:“你要是穿这么一身,肯定也特好看,特别是戴个黑框眼睛。”

文夕想着宋弘长发披肩,一身休闲装,手插口袋的傻样儿,不禁笑得趴到了床上。宋弘拍拍她的头,将贴花小心的放到床头矮几上,抱着文夕放到里侧。文夕踢掉鞋子配合的滚进宋弘掀开的被窝里去,搂着他的腰道:“呵呵,不过说实话,我家相公还蛮帅的。”

宋弘挑挑眉,放下床幔,脱了外衣躺进去,摸索着解开文夕的外衣扣,脱了扔出床幔,笑着道:“今天就忙了一天这个?”

“对啊。”

“送给烨烨和糖糖?”

文夕暧昧的挑眉,摸着宋弘的腰道:“再给驸马爷拼个荷包挂这里,嘿嘿,就是不知道爷嫌不嫌弃。”

时过四年,宋弘也二十三四的年岁,对情事不能说是贪,但比之刚成亲的时候并没有减少多少。文夕初时矜持,慢慢的放开了也很配合,偶尔还会使使小手段。这几年越发的懂得情趣为何物,夫妻生活也更完美。

文夕摸索着宋弘的腰,点着指尖一点点的往后爬。宋弘心跳还是会忍不住加快,不过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做自己的事,眼下就垂着眼睫安安静静的解她的里衣。

文夕弹琴一般,从腰侧弹到脊椎,再弹到前面,直接抚上他胸口那一处。同一时间宋弘一把扯下她的里衣,本想继续解开肚兜,想了下退掉她的亵裤就再没别的动作。只是低头堵住文夕的唇轻轻的吻着,等察觉她忍不住拱身子才松开那唇,顺着脖颈往下,隔着肚兜咬上那处俏丽。另一手也不闲着,隔着薄薄的小裤揉弄着。

文夕脑中被刺激的有些晕,可是宋弘只隔着小裤磨蹭,死活不走下一步。文夕伸手想脱,还被摁住了手。文夕皱眉,知道他进来总是想着法子磨自己,深吸口气喘道:“儿子,不知和谁学的,会,欺负人了。”

宋弘一手滑来滑去,就是不走进那处湿热。哑着声音道:“欺负谁了?”

“媛媛,糖糖今天说,要去欺负媛媛。”

“他们关系好,不会。”

文夕难耐的搂紧身上人,大胆的弓着腰肢磨蹭,妄想他想一步不忍解了这惩罚。

“糖糖亲口说的。”

“欺负是疼爱的意思。”

“胡说。”

宋弘咬着文夕的耳唇低笑,“为夫也欺负欺负娘子如何?”

说着一把扯开小裤,也不待文夕有所反应就挺身进入。文夕吟哦一声后仰脖子,搂住宋弘的脖子轻喃,“驸马爷,爷,呆弘……”

热浪翻滚,半夜缠绵。次日文夕起的依旧晚,宋弘帮她穿好里衣,抱着已经起来的烨烨出门,留腻过来的糖糖搂着文夕睡回笼觉。

娘俩不负众望,直睡到日上三竿,最后还是糖糖饿的不行,学着烨烨喊人的方式,捏着文夕的鼻子把人闷醒的。

这边文夕刚迷迷糊糊醒过来,帮着闺女套衣服,却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还没收拾好就听见人嚷嚷着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云秀和常乐,还有几个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护卫。

“怎么了?”文夕看一眼站着的姑娘,手下扣扣子的手不停。

“公主是吧。”来人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床边,看着文夕怀里的糖糖满眼羡慕。

文夕一面转过糖糖的身子扯裙子一面打量眼前的人,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云秀道:“你这人真是,竟然偷翻墙进来。若不是那玉牌早被人剁碎了。”

“你剁呀。”姑娘拍拍胸脯,“直接剁了送信去将军府,就说我乌兰让人杀了,让他偷着乐去吧。”

文夕眉脚挑了挑,抱着糖糖下床,直接无视这个撅着嘴的大姑娘,对云秀道:“媛媛起了?宋弘和烨烨呢?”

“驸马爷和小公子去玉缘阁了,主子先洗漱,一会儿吃的就送过来。”云秀说着扫一眼乌兰,努努嘴道:“主子,用不用让韦天进来?”

“不用。给她也备一份饭,外面散了吧。”

乌兰眼睛跟着糖糖转,糖糖眼珠子也是不是转到乌兰身上,一大一小直到吃饭还大眼瞪着大眼,相互好奇。文夕安心的吃饭,也不多问,乌兰终是憋不住,气哼一声道:“魏恒真不是个东西。”

文夕抬抬眼皮,剥好虾仁送到糖糖碗里。

“喂。”乌兰咬着筷子看文夕,“你当初是怎么忍受他家里那个奇怪娘的?”

文夕擦擦手盛汤,“我没忍受。”

“嗯?她不会说话带刺,怪腔怪调?”

“我是公主。”文夕说这话自己都寒碜的慌,不过说实在的和魏恒母子没一文钱关系,该装的时候还得装。

乌兰羡慕的啧啧嘴,“我也是公主呢,按照这边的说法,可是她一个老太婆嫌弃我动作粗鲁没教养。哼!”

文夕八卦的眨眨眼,“怎么还没追上呢?我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

“多亏没在一起。”乌兰很咬一口蛋糕,“你们家的早饭真好吃,比将军府的好吃多了。”

乌兰边吃边道:“魏恒就是一头猪!”

文夕点头。

“他们一家都是猪。以为我稀罕呐,老太婆看不上我我还不愿意嫁呢。”

“这么多年你都没追上,也够失败的。”文夕咋舌。

乌兰一筷子敲过去,打掉她筷子上的一根菜。文夕也不在意,换言道:“你不想爹娘吗?怎么一直在中原?”

这么一问,小姑娘眼圈就有些红了,哼了一声才道:“我出门的时候才十五岁,跟着魏恒跑到中原来,中间还跟着他出过征。他心就是石头长的,我被老太婆骂他都不护着我。”

“她骂你什么了?”

“她想让魏恒那厮娶什么大臣家的女儿,我发急,就把魏恒睡了,然后她说我狐媚子。其实我挺乐意当狐媚子,我阿兄说那是夸人漂亮,可她说我是草原上跑大的野人,说我没教养。”

“你们一开始就这样?你忍了四年,也挺不容易。”

“也不是。”乌兰沮丧的戳着手里的蛋糕,“一开始吧,就是互相不待见。可是前些日子她支开我给魏恒说提亲的事儿,说就说了,她竟然说我怎么怎么不好,看着怎么怎么野蛮,长的怎么怎么磕碜。我也不知道磕碜啥意思,后来抓了一个小丫鬟问,小丫鬟说厨房烧锅的李三就是磕碜。我还专门跑过去看了看,娘呀,头想被从中间挤了一道,大饼脸上带黑芝麻。我一恼,偷偷砸了她的宝贝琉璃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没我们河里面的宝石好看。结果她就恼了。”

文夕笑了两声,见她瞪过来,咳了一声道:“你喜欢魏恒就行了,和他娘干什么仗呀?你不是有一个厉害爹吗?让他来一趟中原给你建一个院子,你想法子把魏恒骗过去住就是了。”

乌兰怨气横生,“我找皇帝了,皇帝说我要是喜欢中原人可以给我指婚,但是魏恒的亲事他不管,他下过旨,说魏恒亲事自由。”

“你让你爹过来建房子,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傻呀!”乌兰气的眼圈儿发红,“你们中原人可真是不招人待见,背地里使手段,我在魏恒家里待了几个月差点被人挤兑死。还以为是你们中原的习俗,要不是看在魏恒最后为我说话我三年前就走了。”

“我这次是决定了,反正这男人我也到手过了,哼,不要拉倒,我也不稀罕嫁个人再娶个阴着脸的婆婆。”

乌兰絮絮叨叨说自己的委屈,糖糖倒是看的有趣,是不是还笑一声。文夕捡着好菜吃了,等乌兰抱怨完才发现她们母女两已经把菜盘子扒拉了一遍,把好吃的都捡走了。

乌兰自发的在公主府住下,每天信誓旦旦的告诉文夕一遍,这次她走定了。可是这话说了一个月,也没见她有离开的意思。后来又说要搜罗点中原的特色,好带回去给阿兄和爹娘看。

果不出文夕所料,一个月后的某日,魏恒出现在平城。不知道是不是赶路的原因,几年不见,倒是显得有些沧桑了。虽不明显,眼尾也略略显了纹路。乌兰又跑去寻仙楼蹭饭去了,文夕从魏恒面无表情的脸上倒也没看出什么。

“她呢?”

“谁?”文夕反问。

魏恒眉头皱了皱,“乌兰。”

“哦,她说不嫁中原人,去边关去了。”文夕若无其事的转开头看儿子和女儿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各种图案。

“我知道她来平城了。”

“对啊,来了,住了很长时间呢。前几天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伤心欲绝的,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扛着包袱就走了。”

魏恒抿抿唇,“当真?”

文夕点头,见魏恒转身就往外走,慌忙唤住道:“她让我问你几件事。”

“什么事?”

“她说,她都十九了,四年都丢中原了,既然你不要,她就回去做她草原上的公主得了。她让我问问你到底有几分真心?还让我问问,你到底心里有没有对和错的概念,她是不是真的就像你娘形容的那么讨人厌?还有,她说,你是个好将军,以后看见合心的就娶了吧,若是草原上再见,她会请你喝奶茶。”文夕眨巴眨巴眼,你别说,最近编东西越来越顺溜了。

魏恒眉头又紧了紧,拱手行礼准备出去,却见乌兰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路还嚷嚷着,“文夕,我好像看见魏恒那厮了。”

文夕看看眼前这厮,摇摇头去看儿女作画去了。这人,可真是不懂矜持啊。

乌兰看见魏恒反而又没了先前的兴

奋,咳了一声绷住脸道:“京中美女如云,随便挑一个就比我好看,魏将军闲呐,追到这里来了。”

魏恒面不改色,“路过。”

那边文夕“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觉得盯着他们不厚道,背过身继续笑。

乌兰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张了张嘴眼圈儿先红了,不过也只扬扬下巴,“看来将军确实很忙,好走,不送。”说着转身就走。

魏恒勾勾嘴角,不远不近的跟过去。乌兰回院子收拾了东西,一面收拾还一面红着眼睛骂,“了不起呀,我也是路过。哼,回家骑马去。谁稀罕谁呢?”

魏恒抱臂倚在门口,等她收拾好包袱挎在肩上,让开一道让她过去,继续跟在身后。乌兰也不和文夕告别,直接对门守道:“我走了,告诉你家主子一声。”

出了门却被魏恒抱上马,乌兰反肘一捣,反身躺在马背上抬脚就踢,一面还道:“我好欺负?信不信我回去让我阿爹灭了……你!”

“回家吧。”魏恒箍住她的腿,手下不留情的一提拎就将人箍在了怀里。

“我就是回家,咱们不一路。”

“一路,我请旨去边外看看,不知道草原景色现在可还好。”

乌兰回头看魏恒,大眼珠子扫了两遍才闷闷道:“那也得问问本公主接待不接待。”

“哦?乌木塔做王了?”

乌兰脸上红了红,“不做王我就不能做公主?”

魏恒点点头,一夹马腹跑了出去。

乌兰心里悒郁,想着自己虽不是王的女儿,最起码阿爹也是个厉害人物。再者说,在夫君眼里那个女人不是公主?她阿爹就私下喊过她小公主。

乌兰越想越憋屈,又想到自己追的时候费劲心思,这时候他一句话就把人拐走了,实在是不公平的很。肚子里的酸泡儿越涨越大,正准备再过几招,就听魏恒低声道:“在我心里,你也是公主。”

酸泡儿嗖的一声就飞了天,乌兰乐滋滋的靠着魏恒奔出去老远,忽而惊道:“你把我当文夕?”

“你放我下来,你个混球,我看上你是天神偷睡了觉让我瞎了眼,呜……坟淡……”

宋弘恰从城东分店里出来,迎面就看见一个男子捂着另一女子的嘴策马飞过。慌忙躲到一边,等马匹过去才摇摇头对顺昌道:“看着有些眼熟。”

顺昌踮脚又看了两眼,点点头道:“确实眼熟,哪里见过似的。唉,最近熟人越来越多了。”

宋弘侧头扫一眼装老成,蓄了一撮丑巴巴的小胡子的顺昌,摇摇头继续往家里走。宋弘想起家里那三个宝贝,脸上就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