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正喝着热乎乎的奶茶暖身子,忽的,盈玥听见一声悠扬的昆曲调子,细一听,正是“草桥亭下结深缘,从此共擎有情天。生死契阔成姻眷,赢得双蝶舞翩翩。”
盈玥虽然不迷昆曲,但也听得出来,这是梁祝,不禁好奇:“谁在那边唱曲?”
玉盏笑着说:“估摸着又是姚格格和姜格格吧。”
盈玥一愣,姚氏和姜氏大白天在后院戏楼唱曲?倒是新鲜有趣得紧,“走,去瞧瞧!”
贝勒府的戏楼,盈玥只在宴请宾客的时候会动用上,或是大的节庆里用来应应景,因此绝大多数时候,戏楼都是空荡荡,白浪费了这么个好地方了。
远远便瞧见,那苏式彩绘围栏的台子上,两个身形曼妙的女子俱着男子戏装,二人四目相对,两双手握在一起,分明是依依惜别的场景。
盈玥定睛细看,却也分不出哪个是梁山伯、哪个是祝英台,没办法,都是女滴嘛!穿得都是男戏服!
第四七三章、百合花开、善保=和珅
却见姜氏姚氏两双妙目相对,都是含情欲语。
下一刻,只见姚落槿娇滴滴开口唱道:“看东风吹动垂杨浪,劝梁兄休把阳关唱,须知我、已断愁肠。”
盈玥恍然大悟,原来姚氏是祝英台啊。
只见姚氏所扮演的祝英台唱的含情脉脉、如泣如诉:“不怨兄,犹置行囊。三载形影相依傍…”
扮演梁山伯的姜含栀轻拍着姚氏的手背,满脸都是宽慰之色,她唱道:“何伤,莫慌。酬他故里椿萱望…贤弟,你功名归掌上,一生爵禄皆无量。”
嗯,姜含栀你果然是个汉纸。
这段十八相送,唱的真是绝了!而且姜氏姚氏二人俱是绝色,这么两个大美人,唱这么一出,不但精彩,更是养眼!
当一曲终了,盈玥忍不住啪啪啪拊掌,以表称叹。
这一鼓掌,戏台上原本极为投入的两位男女主角立刻清醒了过来,姜氏姚氏二人脸上齐刷刷露出慌乱之色。
这一抹慌乱,被盈玥一下子就给捕捉到了,很微妙啊…
但二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连忙先下了戏台子,齐刷刷屈膝,“给福晋请安。”
盈玥笑着打量二人:“怎么突然好上这口儿了?”——其实盈玥倒没有觉得太诧异,自打分府后,姜姚二人同病相怜,关系日渐匪密,会发展到这一步,貌似也是有几分情理之中。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心里都是寂寞的,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寂寞的女人…二人相互慰藉,作为现代的人的盈玥,其实蛮理解的。
姜含栀勉力维持镇定说:“闲来无事,所以拉着姚姐姐一块学昆曲。福晋若是不嫌弃,改日我们唱给您听。”
盈玥笑着道:“那倒是不必了,我素日里不爱听昆曲。你们若是喜欢,这戏楼只管用吧,反正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着,也是浪费了。”
姜姚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连忙屈膝致谢。
盈玥没有在这里多耽搁,带着儿子便一路往丹若堂折回。
玉盏忍不住嘀咕:“这两位格格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些!”
陶卉姑姑却紧紧蹙眉,“这一出梁祝,唱得未免太…”瞧那依依惜别的眼神,哪里像是两个女子该有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盈玥笑着说:“这又什么大不了的,她们都是女人,干不出出格儿的事儿。”
陶卉姑姑愕然了,“福晋!”
盈玥摆了摆手,“这样就挺好的,她们再怎么好,跟苏氏终究是不同的。”都是女人,还能搞出个孩子来不成?只要搞不出人命,她就能搞定。
“对了,记得警告一下戏楼的下人,不许乱嘀咕!姜格格和姚格格这是情同姐妹!”盈玥淡淡道,只要不跟老娘抢男人,老娘乐意成全你们!
陶卉姑姑叹了口气,“奴才省得了。”毕竟磨镜这种事情,当然只能遮掩。
有了盈玥这个嫡福晋的纵容和遮掩,姜姚这对百合花,开得愈发灿烂。而永瑆呢,还蒙在鼓里呢。
嘛,这种事情,的确不需要告诉永瑆啦。她才是贝勒府的当家福晋,后院的事儿,归她管。
只不过,她肿么觉得永瑆的帽子,越来越绿了呢?
额…一定是错觉!姜姚二人又不是偷汉子,这不算绿帽子啦!
回到丹若堂,盈玥拢着个汤婆子暖和着,嘴里喃喃道:“我记得,霁雯的女儿就是生在去年正月底,现在都快周岁了。”
记得当初冯氏替丈夫善保生生挨了永瑆一鞭子,可着实伤得不轻,养了好好几个月才恢复如初,然后过了没多久便怀上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女儿。
盈玥道:“叫底下打一只金累丝项圈,送去昌平吧。”
陶卉笑着道:“怕是不必这么麻烦了,奴才听闻,这冯夫人不日即将随丈夫回京任职了。”
“哦?”盈玥一喜,“是善保调职了吗?”
陶卉点头:“听说是冯夫人的祖父挂念。”
内务府总管英廉啊,她还以为是永瑆的安排呢。盈玥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便笑着说:“那感情好。”
傍晚永瑆从户部衙门回来,盈玥便顺嘴跟他提了这事儿。
永瑆哼哼着道:“真是便宜那小子了,否则凭他的身子骨,这辈子哪有福气抱上女儿?!”
盈玥一愣:“看样子你挺了解善保的。”居然晓得他原本没有女儿?
永瑆沉默了三秒钟,他看着小福晋那尚且蒙在鼓里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何止爷了解,月娘你也应该很了解他。”
盈玥眨了眨眼:“我不了解啊,他又不是什么历史上有名的大人物!”
永瑆忍不住“噗嗤”笑了,“爷的傻福晋哟!善保那小子可的确是赫赫有名呢,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千古第一巨贪的恶名!”
听到永瑆叫自己“傻福晋”盈玥险些暴走,差点就要撸袖子揍人,结果一听“千古第一巨贪”登时便傻了眼。
永瑆笑着摸了摸那张傻乎乎的脸蛋,“善保,就是和珅!”
善保=和珅?!
这对盈玥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雳!
纳尼?!和珅不应该是个大胖子吗?!善保很清瘦啊!而且长得那么英俊,一点不像坏银。
额…不过善保秉性的确挺谄媚的,而且转脸就卖了她,的确是有几分奸佞风范!
盈玥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呆呆木木看着永瑆:“你说真的?你确定你没搞错?”
永瑆撇嘴,“爷还不至于连和珅都搞错了!不过这小子,这辈子是不肯做和珅了。”
“什么意思?”盈玥品出不不对劲儿来。
永瑆挑眉:“善保这小子…跟爷一样,也是死而复生的。”
盈玥愕然失色,“卧槽!和珅重生了?!”
永瑆点了点头。
盈玥急忙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永瑆淡淡道:“小时候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盈玥黑线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合着她幼时遇见那个清贫少年善保,居然是重活一世的和珅?!尼玛,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永瑆嘿嘿笑道:“你也没问爷啊。”
盈玥:…-_-||
盈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消化着这个惊爆的消息…若善保就是和珅,上辈子落得那样兔死狗烹的下场,他不想再做和珅,也不稀奇。
“等等!和珅只有一个儿子啊!”盈玥这才回到了关键点。
永瑆耸肩:“是啊,多亏了你那颗灵药。”
卧槽,老娘居然帮和珅得了个女儿?!
第四七四章、和珅的女儿
不管怎么说,善保没有再走天子宠臣、千古巨贪的老路,也算是明智的选择了。
盈玥为冯氏觉得庆幸。
二月春暖,盈玥受到了一纸拜帖,正是六品户部主事的夫人冯氏递上前来拜见。盈玥一喜,忙搁下手中茶盏,“快请!”
昌平一别,迄今已经快三年了。这三年里,她不但生下大宝绵悫,还添了二宝绵懋,而冯氏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奴才冯氏,给福晋请安!”冯氏瞧着人略丰腴了些,气色甚好,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便是冯氏那刚满周岁的女儿了。
盈玥忙道:“快起来,坐吧。”盈玥指了指身旁的绣墩,这般一上来就行大礼,她还真有点别扭呢。
“多谢福晋!”冯氏脸带微笑,侧着身子,半个屁股落在绣墩上,一副恭谨小心的样子。
这就更让盈玥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她是十一福晋、而冯氏只是一个六品主事的妻子,虽然祖父好歹是内务府总管,但身份上与她仍旧是有天壤之别。
自然是会拘谨的。
盈玥看着她怀中那个孩子,银红撒花潞绸小袄,衬得小脸蛋白嫩嫩红扑扑的,脖子上还带这个金累丝嵌着珍珠的璎珞项圈,可不正是她送的那只么?
盈玥笑了,再细一看这孩子的模样,眉如细柳、眼若杏子,端的是个美人坯子,嗯,像她爹。
便笑着问:“这孩子可取名了?”
冯氏急忙道:“叫谷杭,夫君给娶的。”
“哦?”盈玥眉眼一挑,谷杭是满语,是美玉的意思,“看样子你丈夫很喜欢这个女儿。”那也是自然的,上辈子可没这份福分,这辈子倒是好了,来了个贴心小棉袄,能不喜欢吗。
冯氏一脸的幸福之色,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可惜,妾身未能给夫君生个儿子。”
盈玥笑了:“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只要你夫妻和和美美,还怕不能儿女满堂吗?”
冯氏被打趣地红了脸,连忙道:“十一爷和福晋也很恩爱,这一转眼功夫,福晋都生了两位小阿哥了呢,真是羡煞世人。”
说到儿女后宅之事,冯氏倒是渐渐放开了些,虽难免害羞,但总比拘谨好。
二人说说笑笑,直到临近晌午,冯氏忙要起身告辞,盈玥也没叫她空手回去,叫陶卉去库房取了两匹上好的织锦缎,是赏给冯氏的女儿钮祜禄谷杭做春日新衣的。
冯氏抱着女儿又磕头谢了恩,这才告辞了。
不得不不说,冯氏这个女儿当真是又可爱又乖巧,呆在母亲怀里半日都不曾哭嚎,绝对是乖宝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鲜地方,像个瓷娃娃般可人,果然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啊。不像她那两个…
正这么想着,内室传出了二宝绵懋哇的哭声。
得嘞,又得喂奶了。
一边拍着绵懋喂奶,心下不免有些发笑,她羡慕冯氏有这么个乖巧可爱的女宝宝,冯氏却对她三年抱俩艳羡至极呢!
俗话说得好的,越是没什么,越是盼着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那孩子当真是漂亮极了,粉雕玉琢,不愧是善保的女儿啊。
啊不,是和珅的女儿。
麻蛋,一想到和珅,脑子里完全只有那个死胖子啊!
盈玥恶汗了一把,突然感觉到裤腿被什么小东西给揪了两下,她忙低头一瞅,可不正是她家大宝绵悫么。
绵悫仰头,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儿,“额娘!陪我玩~”
盈玥低头瞅了一眼还在她怀里吮吸奶水的小绵懋,忙道:“好好好,一会儿就陪你玩!”
绵悫鼓了鼓腮帮子:“现在就要陪我玩!”
盈玥:怎么感觉…这是在争宠??
她黑线了。
好在这时候,包子他爹回来了,盈玥喜出望外,立刻道:“永瑆,赶紧的,你哄一会儿悫儿!”
永瑆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福晋衣衫解开,软白圆半露,端的是…令人流鼻血啊!小猫一般的小儿子正带劲儿地吃着奶水,胖滚滚的大儿子正抱着她额娘的腿不撒手。
永瑆如何看不懂,立刻黑着脸训斥大宝:“没看见你额娘正在喂弟弟呢!不许胡闹!”
绵悫委屈地憋起了嘴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
盈玥急得不行,“我叫你哄他,你训他做什么?!”
永瑆板着脸道:“难道不是绵悫捣乱,妨碍你奶绵懋?”
“额…”虽然的确是,但悫儿只是在争宠,争夺关注度而已。
正在这时候,怀里绵懋打了个饱嗝儿,乖乖的,终于喝饱了,盈玥忙拍着他的后背,拍出个奶嗝儿,然后一把塞进包子他爹怀里,“哄他睡觉吧!”
然后飞快系上扣子,蹲下身来,掏出帕子去给小绵悫擦眼泪,“悫儿乖,不哭哦!不是额娘不陪你玩,而是额娘只有一个,没法劈成两半,既给弟弟喂奶,又陪你玩。”
盈玥很是耐心地解释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跟永瑆似的,黑着脸训娃。
绵悫吸了吸鼻子,依旧是委屈巴巴的,“额娘,抱~”
盈玥灿然笑了:“诶,好嘞!”于是一把将沉甸甸的小肉球给抱了起来,卧了个槽,真他妈重啊!比起轻盈若小猫的绵懋,绵悫真的快成为她的不可承受之重了!
盈玥抱着大胖儿子艰难起身,再看看永瑆怀里那个哈着哈欠的小绵懋,沉默了三秒,然后道:“要不咱俩换换??”
永瑆瞄了一眼在月娘怀里已经破涕为笑的绵悫,瞪了他一眼:“看你胖成啥样了,把你额娘都给累着了!”
盈玥: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你又何必说出来呢?
果然,此话一出,绵悫宝宝的包子脸瞬间又瘪了下去。
盈玥无语至极,忍不住狠狠瞪了包子爹一眼:“永瑆!你能不能不欺负你儿子?!”
绵悫宝宝立刻哭唧唧往她怀里拱,“额娘,阿玛欺负偶~~”
永瑆额头青筋一跳:卧槽,这小子才三岁,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告状了?还当着爷的面告状?!小兔崽子,挺有心眼儿啊!
第四七五章、福寿膏、芙蓉膏
到了绵悫这个年纪,的确是会有些粘人,这在宝妈盈玥眼里,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在包子爹永瑆眼中,就着实碍眼了。
这一日晚上,永瑆正想跟福晋做点和谐美妙的事情,小绵悫抱着个粟玉小软枕哆哆哆跑了进来,扬着稚淳的小脸撒娇:“额娘,悫儿要跟你睡!”
永瑆的脸瞬间拉得比驴脸还长,“不行!!”
绵悫用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爹:“为什么?”
永瑆一噎,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旋即,永瑆板着脸,一把搂住盈玥的肩膀,“因为你额娘,是我的媳妇,我媳妇当然只能陪我睡觉!不能陪其他男人睡觉!”
盈玥脸皮不由发胀了,这话虽然说得也很符合逻辑,但素!你跟一个三岁奶娃这么解释好吗?!
绵悫显然是有些迷糊的,“其他…男人?”
永瑆指了指绵悫开裆裤正中的小鸟,“喏!有这个的,就算是男人。”
盈玥捂脸,这个定义不太对吧?
“所以——”永瑆拉长语调,指了指自己:“我媳妇!”
然后再指盈玥:“你额娘。”
最后指小绵悫,那修长的手指头摇了摇:“不能陪你睡觉。”
绵悫一脸似懂非懂,“那…”他咬着手指头看着阿玛额娘,呆呆问:“我媳妇呢?”
永瑆忍不住“噗嗤”笑了:“你才多大点?就想娶媳妇了?还早着呢!再等十年吧!”
盈玥腹诽:十年也太早了点吧?应该至少等十五年吧?
绵悫低头开始巴拉自己粗短的手指头,十年对他而言,正好巴拉完手指头,刚好数够了。虽然能数出来,但对于十年,他还是难以理解的长度。
永瑆大手一挥,“来人,把大阿哥抱去揽月轩!以后到了晚上,不许放他过来!”永瑆腹诽:兔崽子,尽打扰爷好事儿!
被忽悠地迷迷糊糊的绵悫被保姆抱了下去,满脑子都是媳妇、满脑子都是十年。
可怜的娃…被他爹给忽悠晕了。
打发走了绵悫,永瑆搓着手嘿嘿笑着,看着盈玥:“好了,好福晋,咱们好生安置吧!”
盈玥翻着白眼,“你以后不许跟绵悫说这些!他才三岁啊!”——给他灌输这些玩意儿,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永瑆一脸的急不可耐,贼兮兮的手已经上来扒盈玥的衣襟了。
盈玥红着脸道:“不许碰那里!”弄得满床都是奶水,太羞耻了!!
永瑆嘿嘿笑得愈发邪恶,“那里?是哪里呀?”
卧槽,居然跟我装不懂!
盈玥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某人却无比坚定地抓住她手,强行给举过了头顶。然后某人扯下了腰带,绑住了的盈玥一双手腕,给绑在了床头柱子上!
纳尼?
居然来个捆绑py?!
“月娘别动,乖乖躺着,让爷来好好伺候你,嘿嘿嘿嘿…”——笑得绝对像个大反派。
盈玥完成了砧板上的鱼,任君吞食。
好一场饕餮盛宴。
第二天醒来,又是那无比熟悉的酸麻感,嘤嘤嘤~~腰都直不起来了。
陶卉姑姑心知肚明,也不言语,直接取了舒筋活络的药酒,好生替她按摩着后腰。
寝室里正一股子药酒的气味,玉盏快步跑进来报喜:“福晋大喜!川西传来捷报,福三爷雨夜奇袭,率八百骑兵,攻克了土司碉堡,取得大捷!”
盈玥无力地“哦”了一声,这的确是个喜讯,不过也只是阶段性的胜利而已,想要彻底平定川西,还需水磨功夫,没个三五年是不成的。
“知道了。”盈玥只给出了这三个字,便倒头继续睡觉了。
随着天气渐暖,盈玥翻看着账册,正在斟酌和敬大公主生辰之日,她该送点什么好。这时候便见永瑆踱着步走了进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给咽了回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盈玥挑眉,你若是想白日宣那啥,老娘是抵死不从的!
永瑆叹了口气,“关于苏氏…”
盈玥一愣,永瑆这是决定要杀了苏氏吗?
毕竟都过去快三年了,她已经在苏氏身上刷出了贤德的好名声,苏氏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盈玥沉默以对。
永瑆道:“我打算,暂时不杀她了。”
“嗯?!”盈玥瞪大眼珠子,想当初,永瑆恨苏氏恨得牙根痒痒,若是她拦着,永瑆只怕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苏绾夕!怎的如今竟然改变了主意?!
永瑆急忙解释道:“你别多心,我留苏氏性命,是因为苏幕今年中了进士,苏幕以为我效命为交换条件,求我饶苏氏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