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唤了翘碧进来,问她:“我病了多长时间了?”

翘碧许对我我之前的彪悍形象印象太过深刻,连忙恭恭敬敬作答:“回少夫人的话,当夜少爷回来时,您已经发了热,惊得少爷连夜将外面的医官寻了过来,那些医官却也不敢诊治,只说您这病状与瘟疫之状有些相像。”

我摆摆手,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重点。”

“少爷连忙飞鸽传书请了杨先生,又亲自照顾了您一天一夜,您才醒来。”

这样啊,难怪赵骚包刚才听我控诉隔夜茶时,他气得走了。人家里自小富贵,又是一个龟毛洁癖的人,为了我衣不解带又喝隔夜凉茶的,真是…罪过啊罪过。

翘碧突然小声嘀咕:“杨先生真是怪,辛辛苦苦地将他请来,居然连口茶都不喝就走了。”

我虎躯一震,果然是个世外高人,居然连诊金都忘了收。

喝了药,我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看了丫鬟端进来的清淡的白粥,顿时又气得立马醒了过来,秉持着病人最大的原则,我连忙吩咐:“以后这宅子里不许再出现清粥白粥这些东西!”

丫鬟显然一愣,小声回道:“少夫人,苏小姐她…”

我继续大爷似地颐指气使:“让她滚!”

哐当一声,丫鬟手里的白粥顿时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却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我看着那滩还散着热气的白粥,却心满意足了。我挥了挥手,表示我要睡觉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还真是不错,风寒拖拖拉拉总是好得不彻底,这时候我开始怀疑世外高人是真的“高人”?我突然想起前世常说的一句话:生命在于运动。于是我趁着风和日丽,离开了床榻,在院子里晃荡起来。

以前每每在“如意阁”晃荡晃荡,我总是要晃荡到厨房去的,然后从那顺走一只刚刚出锅的酱肘子,时间总是刚刚好,想来我还是深有智慧的。习惯一事总是万分强大,我这不就也晃荡到了这宅子的厨房了么?

厨房里正煎着药,一股味顿时飘进我的鼻子里,然后胃老实地开始抽搐起来。真的不是我娇气,任谁顿顿苦哈哈的药汤,还不准吃肉,胃都要抗议的吧?

我于是靠在墙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揉着自己的胃。佛祖明鉴,我真不是有心听墙角的,实在是墙内人太过高调。

只听得一个丫鬟骂道:“这味药不要放!你没听苏小姐吩咐么?!”

另一丫鬟显然气焰矮了一截:“可是…”

“可是什么!之前我都是这么弄的,苏小姐在这宅子里住了多久?少夫人才来多久,听谁的你还不知道!”

我仿佛心有神助,一下子便了然,我说呢,高人呀,我实在不该怀疑你的。还有,我真的没有大房样么?看来还是立威不够啊…

只不过,苏姓姑娘这般猖狂,到底是仗着什么了?我不禁心下一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哟…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你们想我没?反正我是对你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22、我恨真相

22、我恨真相...

“咳咳。”我清咳两声,端着张淡定脸,一脚踏了进去。

两个丫鬟看见我果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我十分和蔼地拍拍比较嚣张的那个的小肩膀:“辛苦你了,这么多天替我日日煎药。你说,我该赏你点什么呢?”

嚣张丫鬟头一垂,连忙道:“奴婢不敢。”

我继续拍她的肩:“怎么不敢了?难道已经有人赏你了?”然后,我感觉到我手下的小肩膀明显一颤。

“噗通”一声,嚣张丫鬟立马跪了下来,眼泪也说流就流了,她边哭边说:“少夫人饶命啊…”

真是…不打自招。我还没怎么样呢,不过,这丫鬟演技一流,这小眼泪怎么说流就流的?我又是轻咳一声,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何时要你命了?你给我编排什么罪名呢?”

她连忙止住求饶声,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啜泣着。

我从一旁端过刚刚煎好的药汤,到了一碗放在那丫鬟的面前,故意恶声恶气:“喝了它。”

我看到她一脸便秘之色还是硬着头皮将滚烫的药汤喝了下去,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喝完了之后,嚣张丫鬟顿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生气全无,哪里还有先前一番神色。

我很满意,然后才告诉她比真金还真的真理:“这个宅子不是谁住了些时日就是谁的。听谁的吩咐,为谁做事,都要想好,不然会死的很惨,知道么?”

那姑娘已经收起了眼泪,一脸阴沉之色。呵,看来我的药下得还是不够猛,抑或是人心早被人收服了?呀…真是让人有一种银牙一咬,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啊…

于是,我就真的去找大boss了。

苏姓姑娘的房间在这宅子的西南,独自成户。小桥、流水、小花园,端的是精致巧妙。我踏过小桥,一不小心踩中了一株小草,我低头一看,继续前行。

“站住!赶紧站住!不要动!”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脸惊恐地朝我走来。

我脑子一时怔忪,愣是没动。这丫头,怎么像是一道惊雷劈出来的?怎么先前没看到她呢?

在我还纠结她如此囧囧有神的出场方式时,我被人…一把推倒了…

准确来说,是这丫头硬是抓着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撂倒了。

我当时先是愣住,然后是惊叹,如此神力…

然后,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又慢悠悠地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接着真想要拍那小丫头的肩。

哪知,我还没将爪子搁上去,那丫头“哇”的一声哭得个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呀。

我顿时吓得将手连忙收了回来,又问她:“那啥,你哭什么啊?”

她一跺脚,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里的泪珠“啪叽”一下就飞向了母亲大地。她手指登时一指我:“都是你,都是你!都怪你!”

我当即风中凌乱,我是有多十恶不赦啊?可是罪名好歹也让我知道一下吧?还有您无缘无故将我撂倒怎么就忘了呢?

那丫头好似看我心里建设良久,立马抓住我,指着我脚下的一堆草:“你说,怎么办?!”

“啊?”

“这是小姐种了好久的薄荷,她宝贝得紧。你说!怎么办!”

我一听这话,顿时脚下又是一踩,然后问她:“啊,你说什么来着?”

“你!你!你…”她气得小脸通红,两眼又开始积泪水了。

我真想上前握她的手,然后真诚问候:同志,你如何做到的?泪腺功能难道天生如此凶猛?我后来一想,做人还是要尊老爱幼的,于是我拍拍她的小肩膀:“你别哭了,你家小姐问起来,就说是我的错。”

那丫头抹了抹眼泪:“本来就是你的错。”

这熊孩子…

我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呢?”

熊孩子答:“晓敏。”

小明!我又一次风中凌乱了,这鬼名字…

“咳咳,小明,我是来找你家小姐的,你给带个路呗。”

她似乎瞪了我一眼。这…熊孩子,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她说话了:“我叫晓敏,不是小明!”

“啊?”我抹汗,果真是老了:“晓敏姑娘,带个路行么?”

小丫头蹭蹭蹭地往前走,我望着她虎虎生威的背影。哎,年轻真好。

苏离姑娘端着一杯茶优哉游哉地望着我远道而来,我朝她一笑,她也回之一笑。我突然觉得这姑娘气场生生不同了。

她极有礼节地让人倒茶,还向我问好:“阿端姐姐身子好些了么?”

我心里轰的一响,第三次风中凌乱,尼玛,我不是在做梦吧?前几日那个还一脸骄纵模样叫我沈瑞端的人被她吞了么?

“阿端姐姐,之前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您不要生我气才好。”

我:“…”然后我咳了两声:“不,是你不要生我气才好。”

她笑得一脸温婉:“怎么会?”

我拉住她的手,叹道:“好妹妹,真的是我的错,我把你的薄荷全踩了。”

“什么?!”苏姓姑娘蹭得一下就跳了起来,她手抖啊抖的,笑得比哭还难看:“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可她还没说完,她神色却又是一变,蹭得一下指着我:“你这个女人!你!你!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我却真是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我没来错地方,眼前这姑娘还是苏离。我一把拉住她快要戳到我脸上的纤纤玉指,将桌边的茶递了给她:“呐,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她脸色如同调色板一样五颜六彩、色彩缤纷的。最后恨恨地来了一句:“不知道你是怎么嫁进来的!”

我拍拍她的肩:“小师妹,既然我已经嫁进来了,那你就应该管好自己,不是么?”

她将茶往桌上“噔”得一放:“你什么意思?”

我也将茶一放:“意思是你不要惦记这宅子,也别弄些个收买人心或者是支使下人的事。最主要的是,你别再惦记我家夫君了。”

她听完竟然咯咯咯的笑起来,我有点懊恼,早知道我应该杀个鸡儆个猴的,不然她现在如何能笑得这么欢畅?

“没想到你还这么天真?呵呵,你难道觉得子许哥哥就你一个夫人?”

“子许哥哥?”我愣。

苏离一见我这般模样更是笑得一脸不屑:“你瞧瞧你自己,连师兄表字子许都不知道,你根本不关心他,那又何必如此在乎呢?”

我表现得很在乎么?我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很在乎么?

她又笑:“再说,这宅子我都住了几年了,而我与子许哥哥的情分也都十几年了。你说,我与你,他会护着谁?”

我突然想起那日赵骚包将她护在身后,眼神清冷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她又继续问我:“我问你,你有没有和田玉?”

“和田玉?”

苏离仿佛在就料到:“我就知道,赵家媳妇的祖传和田玉,你怎么可能有?简而言之,赵家根本不会承认你这个被塞进来的媳妇的!”

我心里出离愤怒,有些时候,我极其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将一些本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摊在阳光之下。大师曾经对我说过,你这个人有时候什么都清楚却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暗地里使坏?我当时就想说,其实我不是立志高远之人,平生不过是美男、美食再加知己而已。天地可鉴,我只是想做个路人甲而已。

不过,世事无常,你看看,偏偏我还是一个女主角的命。

她见我不说话,好似更是趾高气昂,又戳我痛处:“还有你哪一点配得上子许哥哥?”

我不说话,手指捏着茶杯,突然想泼她个一脸茶水。

“子许哥哥日日操劳,你从没想过帮他,整天只知道吃和睡。呵,我还听说你上次从瘟疫区逃了出来,怎么,怕了?胆小如鼠,苟且偷生,哪里配得上子许哥哥?”

她一口一个子许哥哥,一口一个配不上。我当即脑子被她说得发昏,却还是将心底的一口气压了下来,问她:“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活着的好?”

她眉一挑:“借口。你难道死过?哼,真是可笑。”

我倒是真的死过一回,只不过说出来会吓死她。我缓过一口气来,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块地方咯得慌,我从那里掏出那个被我小心翼翼妥帖收好的玉镯,那个上面有连理枝、鸳鸯戏水的玉镯,那个赵家奶奶亲手传给我的玉镯。

我突然觉得,我果真是装傻久了人也变傻了。人家奶奶早就火眼金睛,弄了个好点的镯子就将我搪塞过去了,我却将它当个宝贝。

我抬起头,盯着苏离,屏住自己想要掀桌的冲动,尽力装淡定:“我要去找赵清唯。”

她却又是一笑:“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无话可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事情我碰不得,一碰就脱不了身,只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哪怕我不想,我早已身在其中了。

可没想到,我刚刚出现这些念头之时,另一人立马出现在了我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谁会出现呢?谁呢?哈哈~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哦~

23、惊心动魄

23、惊心动魄...

日子一晃已经是六月的天气,我从苏离那回来之后将那玉镯从胸口中取了出来,把它扔在了梳妆台上。

夜很快来临,屋外的风带着一丝凉爽吹开了房里的窗。玉镯在红木桌上散发着幽幽的冷光,窗外的明月在屋中渐渐地摊开来。我没有点烛火,看着明月将屋中点点染白。

外面的风好似又大了些,我听着窗户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起身来到了窗边,我刚想将窗户合上,一只手却握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手是分明是我多年来来熟悉无比的温度,我心底竟然生出一丝丝尘埃落定之感,发出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来了?”

他一个跃身便从窗口中跳了进来,仿佛披着满身的月色,好看得如同天上的谪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开口问他:“你真的来了?”

小岑子抬手就摸我的头发,笑着开口:“我怎么可能不来呢?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向来从善如流,任由他牵着我。

最后到的地方…嗯,荒郊野外。

小岑子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瞧着他席地而坐的姿态,再瞧了瞧自己月白色的襦裙,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还是坐了下来。

没想到小岑子眉头皱得更深,他抿着唇,终于仿佛挤出了一句话:“你跟他在一起时间太长了,连习性都会变得么?”

我脑海里立马闪现龟毛洁癖的赵骚包,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又是一笑,我心想莫不是今夜的月光太过惨淡,才使得小岑子的笑也是如此凄清?

他又开口,语气甚至心酸疲惫。我早就说过,我最怕他这般跟我说话,那时我的心就会一抽一抽的,钝钝地疼。

“有时候,我想想当时我真的应该阻止你嫁给他的,哪怕是用上些手段。”他一叹气,眼里闪着幽深的光,深不见底,又说:“我真是后悔了。”

我心里一颤,连忙制止他:“岑哥哥,现在多说无益。”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片刻之后却又颓然放下。他突然转过身去,又开口:“我那时想着,你总归是不愿嫁的吧?总归能够靠着自己离这场局远远的,只不过,你还是被牵进来了。只是,你现在不在我身边,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转过身来,一下子就将我的唇压住。我心里一跳,眼睛也未来得及闭上,我清清楚楚看到小岑子颤抖的睫毛,以及他将落未落的眼泪。

我与他相识数年,第二次看见了他的眼泪。而我不厚道地想,这两次眼泪竟都是为我而流。

我脑子里一下子瞭远开阔,一下子便想起了十三岁时的那场惊心动魄。

那年大雪,沈府的马车在路上艰难前进。我那天不知为何被单独安排在了一辆马车里,外面风大雪大,我放下帘子,死死地将有一丁点透风的地方都全然盖上,我十分享受地喝着暖茶吃着糕点。迷迷糊糊间,又好似睡上了一觉。

只不过,待我醒来之时,马车已不再前进。我当时还真是天然呆,还想着不再一颠一颠的正好,还可以再睡上一觉。后来才一点点明白过来,我猛然掀开帘子,果然连车夫的影子都没有了!

茫茫大地,白雪皑皑,天地之间,只我一人。

我越发心惊,再傻的人也明白啊,我这是被人抛下了,而且是有预谋有同党的!我还没想好对策,将将从马车里出来时,身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人影,我又是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人一把推了下去。

当我的身体坐着直线运动之时,我才看清刚才的地方,我的马车堪堪停在了悬崖边。我就想,我要是真这么死了,真是枉费我穿越一次!

果然秉持着穿越女主乃小强不死的定律,我掉落的时候如同武侠小说里大器晚成的男主一般被小树枝托了一把,并且掉在了小水沟里。我当时听到噗通一声,差点喜极而泣,直叹我果然是良善之人,老天不可能将我置于死地。

活着的喜悦太大,我直接忽略了自己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十分有干劲地当即捡了柴火生了火堆。冰天雪地只间,就指着这个小火堆过活,现在想来,我真要佩服自己如斯大胆,竟然也不怕被冻死。

我当时不只是哪来的淡定之心,竟然还有条不紊地开始分析起这件事的主谋。

在我看来,最大的嫌疑犯是大娘。

我知道,有件事被沈家的山上下下都当成是应该烂在肚子里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是,这件事却将我置于了死地。

原因还是因为一个不可说的女人,哦,不,可能是两个。三娘以及三娘的…升级版…

我从来都知道帅哥老爹身边是不缺女子的,而我也瞧着他一副花花大少的模样,娶了这个又娶那个的,可没曾想到他也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只不过这个一心一意的对象早早就香消玉殒。

府里的老嬷嬷闲言碎语之间,我也大致弄了个懂。帅哥老爹照着这个香消玉殒的女子找了三娘以及美人娘亲。据说,三娘是最像那位女子的,只不过三娘还是死了。最像那个女子的三娘死了,然后我便长大了,13岁之时容貌渐渐张开,我一向装傻充愣,下人有时说话也不会在我面前刻意避嫌。他们说,我越长越像那个女子了。

只是,我不明白,我既然像她,为什么帅哥老爹也还是不喜欢我?后来,瑞雪渐渐也大了起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不是那个最像的人,瑞雪才是。我只不过容貌相像,却是一个呆傻之人,而瑞雪容貌只有三分像不过才情个性却是十分像。

只是,即便这样,还是躲不掉她们的杀心。大娘有能力,也有极深的嫉妒之心,我知道大娘一开始是想将瑞玉与我安排在同一辆马车上的,只不过瑞玉在与我一起踏上绝命马车之前却被美人娘亲拦了下来。我当时还一副傻相,觉得一个人做马车总比两人舒服,还极其乐意地挥手告别。我当时怎么就没看见美人娘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呢?

我知道,在沈府很多人笑话我,很多人讨厌我。我一向痴傻,帅哥老爹有时看我的眼神极其纠结,那是一份极其深的眷恋又是一份极其深的厌恶。他想来看我,又不想看我。我知道,我长着那个女人的脸,却是一个草包。他一定是极恨极恨我玷污了那张脸吧?而美人娘亲,有时候也是拿我没办法,身为她的孩子,却不能帮她留住她的夫君,甚至还能召来怨恨。我想她一定是一时昏了头,觉得我死了反而更好,所以才单单救走了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