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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一头扎了进去……

彼此身上的束缚再次悄然被全部解除,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在最狂热的喘息声里,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滚到眼里,眼里涩涩的,和着汗水一起滴下的,似乎是泪水。

伽叶翻身抱住她,她的眼泪大颗地滴在他的胸前。

“妙莲?!”

她伏在他的怀里,声音哽咽:“伽叶,你走吧,你明天就走吧……”

他沉默着,只是抱住她,好一会儿才道:“妙莲,你若要回家,我会帮你的。”

“嗯,你帮我找到那片牧场的地址,然后来这里告诉我。我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家庙的。”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擦拭着她身上的汗珠。她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样干净而清新的气息,心里难以压抑的悲凉,自己和他,终究是这般尴尬的身份。自己不顾后果诱惑了

他,只因为在这里没有熟悉而亲切的人,就如误入沙漠里的旅人,总想拼命找到一个同伴,有份心灵的依靠。

可是,这不计后果,带给他,带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自己这不是害他么?

可是,这不计后果,带给他,带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自己这不是害他么?

要是让人知道了“冯昭仪”和伽叶大师私通,对于两个人,甚至冯氏家族都是毁灭性的灾难啊!

她心里越想越害怕,身子不由得微微发抖。

他感觉到她那样轻微的颤抖,抱着她坐了起来,“妙莲,别怕,还有我呢!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还有我呢!”

她听得他那样坚定的语气,哽咽的声音忽然变得镇定:“伽叶,你放心,我不会害怕的。”

他仿佛松了口气,双手又抚摸到了她的光滑的后背,柔声道:“妙莲,我再给你按摩一下,彻底祛除你背心的寒毒之气……”

“嗯。”

身子在他的双手之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外面,下弦月已经升上天空。两人都没有吃饭,也不觉得饥饿,早上带来的很多的早点还放在桌上。

过了许久,两人一起躺下,十指交扣,紧紧握着,却再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冯丰大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色,又看身边的伽叶。他的眼睛闭着,慢慢地,有了轻微的呼吸声了。

她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怕惊醒了他,又在他身边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身细细一听,他还是那样呼吸均匀地睡着。

她慢慢坐起身,轻手轻脚地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赤着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一阵刺疼,终于还是掉头往门边走去。

走出大门,她立刻在冷清的月色下飞奔起来。

末夏的午夜,露珠和青草的气息、风和青石板上泥土的气息,都一起吹在脸上、吹在心里。飞奔的赤脚踩住了一块小石子,脚步一阵踉跄,似乎恪出血来。她也顾不得停留,只是

脸上多了满面的泪水,飞快跑出了禅房小径,跑出了花木幽深,穿过了通往家庙的那条隐蔽的木栅门,然后,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伽叶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远去。

她刚刚起身的刹那,他已经知道了。他抬头看看冷冷的月亮,怀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幽香。然后,他也悄然走了出去,这一刻,脑海里没有佛祖,没有经卷,只有她的哭泣的脸和

调皮的嘻笑……

他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脑海里似乎一片茫然,前方的路途也是一片茫然……

伽叶8

踩着夏天的尾巴,很快来到了秋天。

北方的秋天来得早,也很多寒意,在树叶的黄黄绿绿里,侯府也仿佛步入了一个寒冷的季节。

先是末夏时候,王太后病逝,冯家的悲痛尚未过去,接着,久病的妹妹王夫人几乎也同时不治病逝。

这期间,皇后冯妙芝回来过一次。她一回来,就和父亲商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宅基。

据看风水的阴阳先生说,王家姐妹连续死亡是因为西北方向有克星。于是,一家人驱鬼驱魔,而家庙又正好位于西北方向,所以,被放逐回家的冷宫娘娘冯妙莲自然就成了被议论

的箭靶子,扫帚星。

冯妙芝一向瞧不起“姐姐”,现在见她连续“克死”了太后和母亲,对她更是嫌恶。

皇后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冯府上下人等,再加上皇帝也从未捎过半点消息来问候生病的“冯昭仪”,大家无法直接讥讽在家庙修行的冯昭仪,但是刘氏就逃不了许多的讥讽刻薄了。

冯丰背负了“扫帚星”的恶名,王夫人的丧事也不让这个“不吉利”的弃妃参加!冯丰情知自己后世的情敌柯然,如今的皇后冯妙芝瞧不起自己这个失宠的“姐姐”,她回了娘家

,自己也不去自找没趣。因此,王夫人的整个丧事期间,她都老老实实呆在家庙看一些古书,慢慢地繁体字看起来也满顺眼了,断句读都有些无师自通了。

只是苦了刘氏,见女儿被排除在宗庙之外,这一辈子又前途黯淡了,只常常背了人暗地里落泪,偷个空闲来探望女儿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冯丰想安慰她,却知道和她也讲不

通,便由得她。

刘氏狠命哭过这次后,因为上下人等都议论着女儿,就连长乐侯也逐渐对女儿生了嫌隙之心,她再也不敢老是到家庙探望女儿。好在女儿的病情神速好起来,几乎完全如常人了,

再加上王夫人死后,长乐侯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刘氏不得不担负起了家里的许多事务,也忙不过来,所以来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

冯丰寻思王夫人和王太后几乎是同时得病,估计是什么传染病,因为送冯妙芝进宫时两姐妹才见面的。

但是,冯家偏要说什么“克星冲撞”,自己也无法,只能战战兢兢呆在家庙里,一步也不再多行,生怕祸害主动找上门来。

闲暇的日子,每每想起伽叶,心口都是微微的惆怅,心想,这一辈子,也许再也见不着他了吧!

皇帝的帽子1

在压抑的气氛里,很快就迎来了春节。刘氏要操劳侯府一大家子,根本没空到家庙来,只在除夕的晚上吩咐下人给冯丰送来了丰盛的饭菜,冯丰便和柳儿一起度过了冷冷清清的春

节,又迎来了料峭的初春。

这天,冯丰坐在窗口,看着门外的一株无名的树木已经有了一层鹅黄色的新叶,才恍然惊醒,不知不觉间,自己来到古代快要一年了。

去年的春天是在冷宫被暴君虐,今年的春天,病已经慢慢痊愈了,可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总不能就这样在这家庙里,永远对着窗外的花开花落,日复一日地重复心如死水的

寄生生活吧?

她原本打算的是病愈后,就去寻找渭水和泾水之间交界的那片牧场,可是,潜意识里却惦记着伽叶的允诺——他会为自己打听好了来找自己!

如果自己悄然离开了,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么?

等待的日子,变得如此漫长,好在还可以借机调养一下身子。如此调养了半年,身子基本上已经完全好了,而伽叶还是没有丝毫音讯。

她想等这个春天过完,如果伽叶还没有丝毫音讯,自己就要独自离开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这天,春日晴好,侯府忽然忙成一团,因为皇帝出巡返回京城时恰巧路过此地,所以顺道来看看老丈人。原来,长乐侯自从妻子病逝后,因为太胖得了消渴症,长期治疗无效,慢

慢地也病倒了。

皇帝上门还是头一遭,而且要在冯家住一晚上。冯家上下受宠若惊,立刻准备菜肴,布置起居。冯家有一片巨大的后花园,花园的湖泊里建了一座“迎恩亭”,原是感恩自家两个

女儿分别贵为皇后、贵妃。

此时,正是初春,亭边柳条新裁,微风轻拂,景致格外秀丽,皇帝见了,觉得心旷神怡,再加上冯家歌妓的超群的歌舞表演,更是让他大呼人间仙境。

长乐侯陪皇帝吃了晚饭,问了些皇后冯妙芝的情况,听得一切安好,上下人等便松了口气。这一夜安寝,自是无话。

第二日早上,长乐侯等又伺候皇帝吃过早点,刘氏小心翼翼地侍立一旁,见皇帝决口不提女儿妙莲,心里又难过又焦虑。女儿如今病已痊愈,要另嫁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得不到

皇帝的恩准回宫,难道就要这样青灯古佛在家庙度过余生?

可是,碍于身份寒微,加上懦弱胆小,她根本不敢提起自己的女儿。屡屡看向丈夫,但是,长乐侯却因为这个大女儿回来后,家里接连发生不幸,妻子又死去,加上风水先生的“

克星”的话,便逐渐冷了对大女儿的心肠,见皇帝不主动问起,自己哪里敢先提触怒圣意?因此,他虽然偶尔瞟到刘氏哀恳的目光,却装着没看见一般。

临行前,皇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长乐侯:“妙莲在家庙养病,现在身子如何了?”

长乐侯见他主动问起,便立刻道:“托皇上洪福,妙莲的身子现在好多了……”

刘氏喜不自禁地立刻跪下小声补充道:“回皇上,娘娘身子已经痊愈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皇帝面露喜色:“哦?已经全好了?真是太好了。”

“臣妾马上派人接娘娘回来参见皇上……”

皇帝喜道:“不用了,朕先去瞧瞧她。”

刘氏和长乐侯见皇帝居然要亲自去看女儿,互相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大女儿的机会来了,慌忙跪下:“多谢皇上厚恩。”

皇帝的帽子2

马车在家庙外面停下,皇帝摒退左右,慢慢地往那栋最清幽静谧地院子走去。

春日的阳光斑斓地洒满窗台,窗外,是新绿的藤萝花架,窗口,金红的阳光将伏案在书桌上的女子的倩影涂抹了一层绚烂的色彩。

这木屋素雅,窗明几净,桌椅纤尘不染,堂中香炉燃烧着檀香,沁人心脾。门口花木幽香,宛如仙境。再看那沉浸在书卷里的女子,身穿素雅洁净的天青长衫,系一条宝蓝色长带

,清瘦白皙的瓜子脸,乌黑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她不施脂粉,素面皎洁,清雅娴静,如此仙风道骨,飘逸出尘。

她手里拿着一卷书,有时眉头微皱有时又微微一笑,那样一笑时,睫毛就往上轻轻一掀,整个人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病容?

饶是见惯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此刻,见到自己曾宠爱了几年的女子如此近在咫尺,喉头也不觉一阵发干,浑身忽然似着了火一般的急迫。

他悄然从开着的门里走了进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抱住,冯丰吓了一大跳,蓦然回头,头却被一个坚硬的下巴顶住,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耳边、面颊:“……妙莲……爱妃……”

“柳儿,有色……狼……”

“狼”字尚未落口,忽然听得“爱妃”二字,这一惊吓,简直是魂飞魄散,她猛地挣扎一下,想坐起身来,却哪里挣扎得脱?

他见她满面惊骇,更是觉得分外有趣:“妙莲,是朕,朕来看你了……”

他的手略微松开一点,冯丰总算站起身来,退后一步,看着他色迷迷的满面笑容,脑子里“嗡”的一声,乱糟糟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模模糊糊意识到——大祸

临头了!

饶是见惯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此刻,见到自己曾宠爱了几年的女子如此近在咫尺,喉头也不觉一阵发干,浑身忽然似着了火一般的急迫。

他悄然从开着的门里走了进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抱住,冯丰吓了一大跳,蓦然回头,头却被一个坚硬的下巴顶住,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耳边、面颊:“……妙莲……爱妃……”

“柳儿,有色……狼……”

“狼”字尚未落口,忽然听得“爱妃”二字,这一惊吓,简直是魂飞魄散,她猛地挣扎一下,想坐起身来,却哪里挣扎得脱?

他见她满面惊骇,更是觉得分外有趣:“妙莲,是朕,朕来看你了……”

他的手略微松开一点,冯丰总算站起身来,退后一步,看着他色迷迷的满面笑容,脑子里“嗡”的一声,乱糟糟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模模糊糊意识到——大祸

临头了!

皇帝的帽子3

皇帝以为她是见到自己惊喜过度说不出话来,就又伸手来扶她。

他的手快要触摸到她时,她下意识地立刻后退了一步。

他一点也不着恼,笑着又上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爱妃,你生病期间,朕可是一直挂念着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真要挂念着,冯昭仪病了那么久,他会不来看看?

他见她不以为然的神情,立刻又道:“爱妃,你的身子如今已经痊愈了,明日就随朕进宫去吧,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脑袋里又是“嗡”的一声,冯丰侧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愿进宫了……”

“爱妃,你的昭阳殿朕一直替你保留着,你可是在怪朕?”

“没有!我是觉得,你已经有那么多美人了,少我一个也不少,何况,我已经根本不想进宫了!”

从未有女人敢如此拒绝君王的要求,何况,她本来就是自己的“昭仪”!

他紧盯着她,声音还是柔和的:“妙莲,你可是还在怪朕?进宫后,朕一定好好宠你,决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冯丰看着他那样色迷迷的急切的眼神,虽然在说软话,可是,眼神里已经有了君王的狠毒和不耐。

她忽然笑了起来:“我若进宫,你能如何宠我?让我做皇后?我可不愿做谁的小老婆,被皇后啊、宸昭仪啊之类的欺负……””

他十分惊讶地看着她,又记起一些事,稍稍面有愧疚之色:“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妙莲,上次宸昭仪那事,是朕不对,朕没有查清楚就怪你,后来,朕才知道,是宸昭仪诬陷

你的……朕已经责罚过她了……”

刘氏曾带来冯妙芝传回的消息,宸昭仪没有如愿生下儿子,只生了个女儿,加上姿色并不出众,短暂的威风很快就熄灭了。如今的后宫,完全是皇后冯妙芝和高丽崔美人的天下。

想必是那些宫女嫔妃见她失宠,也趁机踩她,将她诬陷一事抖落了出来。

冯丰冷笑一声,“宸昭仪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得宠时错的也是对的,失宠时对的也是错的。”

皇帝面有佯色,“妙莲,不要仗着朕的宠爱就一再逞口舌之利……”

他这样的神情、语调看在眼里,胸腔又是一股无名怒火抑制不住地要冲出来,冯丰冷冷道:“怎么?又想打我杀我还是把我关进冷宫?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爱?”

他怒瞪着她冷冷的表情,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如此陌生,那根本不是冯昭仪,不知是哪里来的奇怪而忤逆的女子!

心里半是好奇,半是要征服的强烈的欲望,他缓和了神情,又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冯丰刚见他上前,已经适时地后退了一步,他伸出的手揽了个空,对于自己遭到的拒绝却开始兴味盎然起来:“妙莲,你今日就随朕进宫!朕先前已经命人收拾你的东西,你看看

有什么遗漏的?朕在这里陪着你……”

这暴君要霸王硬上弓?

她惊恐地看着他,不由自主道:“我不是冯昭仪,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惊讶地看着她,心里也隐隐约约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厉声道:“你不是冯昭仪?那你是谁?”

皇帝的帽子4

他惊讶地看着她,心里也隐隐约约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厉声道:“你不是冯昭仪?那你是谁?”

冯丰再后退几步,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违逆君王可是灭族的大罪,自己逞一时之快,只怕给冯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便立刻缄口不语。

皇帝以为她是耍性子,不耐地白她一眼,眼中已经有了怒意。

冯丰走到门口,外面是一队随扈的侍卫,不远处,刘氏正喜滋滋地看着女儿,一见她立刻对她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母亲害我!都是母亲害我!

她在心里惨叫一声,立刻明白是父母告诉了这暴君自己身子痊愈,然后暴君就颠颠地赶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古代天大地大,自己还如何能逃脱暴君的魔掌?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皇帝会来到这里,因为皇帝从来不曾到过这里!

眼前忽然浮现起伽叶那样楚峰修竹的身影,心口一阵冰凉,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想道:伽叶,你为什么要将我治好?我真宁愿还是蓬头垢面地躺在病床上!

皇帝见她发呆,以为她是害怕屈从了,心里一喜,又柔声道:“妙莲,是什么大夫医术高明将你治好了?”

冯丰回过神来,淡淡道:“是伽叶大师。”

“哦?是伽叶国师?朕还以为他只粗通医术,没听说他医术高明啊?”

难怪,第一次在别离宫见伽叶,他是为“镇妖”而来的,并非为了治病!

“也许,他恰恰会治我这种病而已。”

冯丰心里一动,又淡淡道,“伽叶大师没为宫里人治过病?”

“前段时间他都在外云游,上个月才回到寺里的……”

伽叶居然在京城?在皇宫里?

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莫非他也如红尘俗世的男子,一晌欢愉之后,就逃得远远的,生怕自己玷污了他高贵的身份地位和“纯洁”?

心里一阵发苦,她低了头,颓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声也不吭。

“妙莲……妙莲……”

皇帝急切地再次抱住了她的肩膀,见她的眼神那样冷到彻骨,不知怎地,满腔的情欲就这样冷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朕已经令人收拾好你的东西了,跟朕上路吧……”

冯丰悚然从窗外看下去,帝王出巡的队伍已经等在家庙外面,自己怎么能脱身?

候在门外的刘氏和柳儿无不大喜过望,小跑着进来跪恩:“回陛下,娘娘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很好,起来吧。”

他转向冯丰:“妙莲,走吧。”

冯丰呆在原地,像被人在后心狠狠地捅了一刀。

刘氏见女儿脸色惨白,只道她是高兴懵了,低声道:“莲儿,还不快谢恩。”

冯丰呆呆地看看母亲,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娘,女儿今后就再也见不着你了,你要多保重。”

犹如生离死别一般,刘氏怔了一下,扶了女儿,低声道:“莲儿,不要太惦记着娘,以后还可以回家探亲嘛。”

冯丰点点头,漠然地往前面走去。在门口,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长乐侯。她向长乐侯行了一礼,长乐侯喜形于色,低声道:“莲儿,今后你和妙芝都在宫里,姐妹俩互相照应

,爹也放心了。”

冯丰说不出话来。

在家庙的门口,停着一辆巨大的豪华的马车。

两名宫女掀开轿帘,冯丰坐了上去,立刻,皇帝也跟了上去。

前面,太监尖声尖气地叫得一声“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京城方向而去。

在马车上坐定,冯丰环顾四周,心里发出一声咒骂:狗皇帝可真会享福啊。

这豪华大马车,完全是古代的高级房车,镶金嵌玉,豪奢得令人目瞪口呆。

马车十分宽敞,两侧有窗户,可以左右推开,看见外面的景物。窗边的帘子全是流苏串起的珠帘,风一吹动就发出清楚的声音。旁边是玉案,案上摆放着各种沿路进贡来的鲜果、

茶点。

最过分的是里面摆放着一张类似大床的御榻,上面锦衾堆翠,这样的设计,根本就是为了在路途上好随时“临幸”妃嫔的。

她坐在窗边,伸头往后面看去,只见后面也跟着几辆香车,但是较之这辆马车,却大大逊色了。

那些香车里都是他出巡时陪伴的嫔妃和此行收获的美女。冯丰可以想象,在这之前,不知是那个美女坐在了这马车里,现在是自己,再过几天,又会换成谁人?这暴君在这淫窟里

不知翻云覆雨多少次了,冯丰想起那豪华“大床”,心里有种发呕的感觉。

西域迷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