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更和蔼一点的说:“贝比,我不知道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让你在暑假住到韦斯理夫人家是邓不利多校长的命令,他认为在现在你并不方便回家。”
我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回自己的家。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很盼望看到我,我也很想他们,我离开家已经半年了。教授,我要回家。”我转头微笑着对韦斯理夫人说:“谢谢你,夫人。或许下一次我可以到你家作客。”
韦斯理夫人一脸奇怪的疑问,但她倒是没有特别坚持让我去她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说:“好吧,克林顿小姐,我会把你的意愿告诉邓不利多校长。如果他能在正式放假前醒过来的话,我会问他是不是可以让你回家。不过如果到时他还没有醒过来,你就必须去韦斯理夫人家过暑假,因为到时候不可能让你留在学校里。”
我争辩道:“麦格教授,我可以回家……”
她打断我,严厉的说:“够了!克林顿小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处理你的假期问题!校长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做个好孩子回赫夫帕夫去。到时我会给你答案的。”
她不再看我,平静的坐下开始处理她办公桌上的羊皮纸。韦斯理夫人对着我微笑了一下,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站在办公室里无措的看着她们,顿时觉得自己茫然又无助。我知道这是表示我应该离开了,而这次交涉可以说十分失败。
我行了个礼退出办公室,我想在我离开后她们应该还会说我的事。不知道她们会怎么谈论我?是觉得我太麻烦还是太不识好歹?
心情沉重的回到学院休息室,大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暑假而兴奋。
我如游魂般无力的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同寝室的两个姑娘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似乎在准备考试的时候她们在图书馆碰到了几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听她们两人的意思似乎对那几个男生很感兴趣。
为什么在我身旁的人每天需要想的事都这么轻松……真想回到真正的十二岁,每天只需要担心头发梳得好不好,皮肤有没有更白,这件衣服配得好不好看,有没有长高,体重有没有超量。
我想要回到真正的十二岁,那会是多么轻松幸福的时光。多一世的记忆并不幸福,好像我少过了一次的童年,却当了两次痛苦的大人。
摸出双面镜,叫了爸爸和妈妈,距离我上一次叫他们刚刚过了两小时,我早上起床时才刚刚跟他们道过早安。
镜子里的爸爸明显胖了一圈,长出了双下巴,看起来乐呵呵的。妈妈的手上脸上都是泥巴,我听她说她在后院开出了一块菜地打算种些西红柿和卷心菜。她玩得很开心。
没有了生活的压力,不需要操心上班不需要应酬上司的父亲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十岁,而每天有父亲的陪伴的妈妈看起来也很幸福,她现在多出来了好多的兴趣。
波波把他们照顾的很好,魔力真的很有用。不单是每天的食物,妈妈想种菜,想玩绘画,想在家里的墙壁上画满墙画,甚至还想玩捏泥,这些都是波波给她弄来的。爸爸喜欢的各种书籍也是它不知道怎么弄来的,简直像个万能的阿拉丁神灯。
跟他们撒了会娇,我的心情好多了。他们是我的动力,为了保护他们我可以做任何事。
金妮随后就用镜子跟我联络,她知道了韦斯理夫人来的事,她安慰了我两句说:“实在不行你就当是去那里度假好了,可以看到很多难得一见的人。比如像流浪汉的狼人和像疯子的黑狗。多么让人期待。”
从她的话中我能听得出她对这两个“著名”的人物的评价没有太高。
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似乎提到暑假回家同样不怎么开心,而且有些急躁。她最后说:“到时你大可以痛快的拒绝加入那个凤凰社,反正我从来没说过他们一句好话,到时就让他们认为是我带坏你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感觉很不是滋味,金妮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有说过他们一句好话,那她在那里可能过得很糟糕。不过看她跟罗恩吵架也知道她不是一个谨慎的人。
结果经过她的安慰我的心情更坏了,邓不利多很可能到时根本不会同意我回家,我总觉得他可以看透人心。像我这种人在他面前可能连一点心事都藏不住。他或许会猜到我不会回家。
那要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在被韦斯理夫人带出霍格沃兹后逃跑?其实我不想这样做,这样做的危险性太大。跟韦斯理夫人走也只是有加入凤凰社的嫌疑,独自一人跑掉可能就是愚蠢了。我已经渐渐放弃了逃走这条路。
或许去韦斯理家也不是特别坏。
我这样想却止不住的沮丧。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眼看着就要正式放假了,而麦格教授还没有给我回答。可能真的要去韦斯理家了。我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心里发慌。
最后决定去找金妮,通过镜子约她在图书馆见面然后再去城堡外晒晒太阳。我需要从她那里了解更多的韦斯理家的事,我真的很不安。
结果走到拐角镜子叫了,是马尔福,他要我去有求必应屋。
我只好先通知金妮晚点到,赶到有求必应屋他正对着一个肮脏的柜子看。
那个柜子是木制的,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可能曾经上过漆而漆已经快掉光了,柜子上斑斑驳驳的。柜门似乎也合不拢了,还能看到柜子木板裂开的缝隙。
这柜子是个垃圾,不过既然是马尔福在看,那它必定是个宝贝。
我想到了大名鼎鼎的消失柜,就是可以通过面前的这个柜子穿过空间从成对的另一个柜子到别的地方去,有点像小叮当的任意门,不过是定点传送。
我兴致勃勃的靠过去,问他:“这是什么?”
他得意的卖了会关子告诉我,这果然是消失柜!
我顿时觉得这破柜子光芒万丈。打开柜门,我伸头进去看,柜子里面跟普通的柜子没有两样,看不出它有多么特别。
我问:“是真的吗?真的可以通过它跑到别的地方去吗?”
听到他在我身后笑,身体穿被他扛起一把推进柜子中!
他的声音传来:“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未落,柜门关上,一片漆黑!
我心中剧颤!!从来没想过会被他陷害!!一时之间害怕得心跳都快停了。
我努力的推门并大喊:“该死的马尔福!放我出去!!”
门外停了一会儿,一个带着点冷淡,带着点慢悠悠的倨傲的声音说:“……出来。”
柜门一送,我险些栽出去。
可是当我踏出柜子,陡然发觉脚下所踩的地毯不是有求必应屋里的!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我抬头看,这是一间书房,三面墙壁都是书柜,消失柜是摆在靠近门的地方。
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抽着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打量这间房间。
他有一头披在肩上的滑顺的铂金色长发,似乎很习惯扬起下巴轻蔑鄙视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人。
他正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目光锐利的扫了我一眼,说:“卢修斯·马尔福向小姐问好。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小姐到我家作客?虽然小姐已经不请自来的出现在我的书房中了。”
我几乎想逃回到消失柜里面,如果不是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蛇头杖正笔直的指着我的话。
我结结巴巴的说:“……贝比·克林顿。”
他立刻叫:“多比,为客人准备房间。”
一个脏污憔悴的小精灵出现了,它看起来浑身是伤。它说:“尊敬的主人,多比听候你的吩咐。”它转头向我行礼说:“请这位小姐随我走吧。”
我看到多比细长的手指正对着我,看来它很清楚它的主人是怎么看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的。
我不敢再看一眼这位真正的马尔福,德拉科跟他比简直差他一百年。在多比的监视下我离开他的书房,然后被关进了一间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多比告诉我需要食物或其他东西时可以叫它。
它平静的警告我:“小姐,主人可能随时都会想要见你,所以请不要乱走。庄园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不适合像你这样年轻的小姐涉足。请谨记。”
等它离开我立刻掏出怀中的双面镜,可是镜面一片灰暗已经失去了传信的作用了。看来在这个庄园里一些小魔法道具是没用的。
德拉科·马尔福!我使劲的捶着沙发,等他来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第 66 章
从窗户望出去,一辆马车从林荫小道里拐出来驶进庭院。
一个漂亮的铂金脑壳从马车里出来,站在庭院中央抬头向上看。
德拉科·马尔福,他直接看向我所在的房间的窗户,跟我视线相对后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招手示意。
我在窗户后面咬牙切齿。
十分钟后他推门走进来,一副风流淡雅的贵族气派,就是那得意的样子气得人牙痒。
我看着他不发一语,希望他能主动承认错误,不过这当然是痴心妄想,对一个马尔福抱着这样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事实上他挑眉看我一脸的自大。
他说:“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自从他把我扔进消失柜跑到卢修斯的书房然后被关在这间房间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而今天正是霍格沃兹正式放假的日子,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在这四天里我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每天都是那个叫多比的小精灵给我送吃的送穿的,其它时间连只老鼠都见不着,更不用提人了。
卢修斯似乎根本不在乎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我怀疑他可能已经猜到我通过消失柜的罪魁正是他的儿子,结果将我扔在这里后他根本就没再说对我的处置,任我自生自灭。
我这四天里双面镜没法用,斯利沃也不在身旁,冒险呼叫了一下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托托,虽然本来是想叫我家的波波,但害怕会把危险引回家。可是我叫托托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同时也屏蔽了别的小精灵,或者是因为托托是属于霍格沃兹的小精灵而我无法召唤它。
总之这四天里我被关在这里都快急疯了,虽然明知道德拉科送我过来不会有危险,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但这里有个卢修斯,要说我不怕他是不可能的。
结果现在一看到得意的德拉科,我的火就蹭蹭的向上窜。
我微笑着靠近他,关上门然后推着他坐到沙发上,他解开外衣脱下手套,施施然坐下后期待的看着我,这家伙的表情很明白的在说“是不是要亲我啊”,反正他又在期待一些浪漫的事了。
我甜甜的笑着抱着他的肩膀,贴过去,凑到他的脸颊旁,本想大吼一声吓他一跳,结果却看到他苍白的肤色慢慢泛上一层红来,从脖子到耳根,渐渐漫到脸颊上。
我感觉到他全身僵硬而紧张,正襟危坐,屏住呼吸而且不停的咽口水。
这个……现在恶作剧好像有些残忍,我需要承认的是一股怜惜从心底升上来,我无法对这样的德拉科恶作剧。
我暗叹了口气,腰身一软歪倒在他怀里,娇声细气的来了一句:“……我好想你。”
……多少有点起鸡皮疙瘩。
德拉科的反应很正常而且迅速,他双手一环将我抱住,下巴抵在我头顶上很情圣的说:“你这个小可爱。”
……鸡皮疙瘩更重了,起了三层。这话他到底是从哪本三流爱情书中学来的?误人子弟。
其实上次他期待我讲几句情话而我太实在没讲之后,我就有些后悔。其实爱情小说看得很多,这种女生撒娇的甜言蜜语我也能讲出一长串来,就当哄他开心也没什么。所以刚才我才会那样说,结果发现这个果然需要功力才能做到,真不简单啊。
他细碎的亲我的额头,其实这种亲近本来应该是很让我动心的,结果他不停的说着情圣的话。
“我一直思念着你。”
“你的香味令我辗转难眠。”
“你是开在我心头的一朵小花,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经过这几天的分离我已经明白了,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恐惧的看着他,几乎要夺路而逃,这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虽然他的话说的比较可笑,可是表情却十分认真,我相信他是真心想称赞我,然后用了比较优雅的方式进行表达。
不过……让我在接受的时候……有些困难啊……
我闭上眼投入他怀里,他一遍遍顺着我的背,一副深情模样。我这鸡皮疙瘩是一层层起。
十七岁,他只有十七岁,我不能期待一个十七岁的男生拥有更成熟更理智的大脑,我同样不能期待他十七岁时在表达感情的时候不会寻找一些书本或故事当参照。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跟女同学谈起未来丈夫应该具有哪些品德时,首先就是有房子,然后需要有正式工作,然后父母要跟我们分开住,接着舍得给我和我父母花钱,然后就是始终如一的感情不能劈腿外遇,接着能帅一点就更好了。
所以如果德拉科要向我求爱,我最想听到的是他有钱有房保证以后不外遇然后不会跟他父母住在一起,这我大概会心花怒放吧。
结果他酸叽叽的念了这么几句,我要说我有些水土不服啊。以前初中高中时男生送情书好像也是一堆的排比句像我看着你上课时认真的背景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我会忘不掉你为什么你不回头看我一眼之类的,好像也挺酸的。
总之,德拉科的反应是正常的,我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我深吸一口气,勇敢的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来句诗什么的?可是我不记得外国诗啊。或许我应该直白一点,来一句我明白我知道我了解?可是他这么含蓄我直白的话好像不太好。
我绞尽脑汁想编出一句能够回答他又含蓄的话,他僵硬的抱着我好像抱着火盆似的紧张。
结果我们两人都僵在这里了,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发觉。
头发如丝绸般华丽的卢修斯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搂成一团的我们,如果仔细看他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微笑有些轻蔑,不过也可能是他根本不会和善点的笑法,这一点我从德拉科身上也发现了,我就没见过德拉科笑得阳光灿烂。
德拉科如闪电般迅捷的站起来双手贴着裤缝一副规矩样,而原本坐在他膝盖上的我已经滑坐到地毯上。
我抬头看德拉科,他一张脸憋得通红正急切的对着我使眼色叫我快站起来。
这家伙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净身上沾的土再整理一下乱掉的衣服后,退后一步站在德拉科后面。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算进去的。
卢修斯轻笑两声,这笑声让人心底发寒,好像看到一条斑斓大蟒正吐着信子盘在面前微笑点头。他慢条斯理的说:“德拉科,你还没换衣服呢,快回房换衣服然后去看一看你母亲。接着直接到餐厅我们一家人用晚餐。”
卢修斯直接忽略了站在德拉科身旁的大活人,也就是我。我对这一幕没有丝毫感觉,他要是一上来就热情的跟我寒喧然后邀请我一起吃饭,我还要担心这饭吃下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德拉科倒是一脸急切,他上前一步说:“父亲……”一边伸手比着我,似乎想来个介绍。
结果卢修斯对着他儿子抬一抬下巴,扔下个意义不明的冷笑就关门走了。
德拉科一肚子话给憋回去脸色就有些难看,可能他的父亲少有这么不给他面子的时候。
我觉得这孩子被打击的有些惨,从去年我就发现其实他特别禁不住打击,可能以前太顺风顺水了,结果一改变他就有些受不了。之前发生在斯戈拉霍恩的舞会上的事就让他受了很大的伤害,他似乎还不怎么习惯别人的轻慢和冷遇。
在霍格沃兹就算了,这是在他自己家,然后在他自己的父亲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我,结果又丢了面子。
我就看着他的脸色从通红变成煞白接着再发青,似乎额头上面一片青筋乱跳,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握得关节泛白。
……看来是赌上气了。
我再暗叹一口气,继续柔情似水的凑过去贴着他轻轻摇晃着说:“德拉科,宝贝消消气啊。”
他眼一瞪怒气冲向我:“你叫我什么?”
我肩膀一缩知道坏了,其实他这个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我叫宝贝也是实质名归啊。
一时没忍住。
他的情圣面具终于崩坏了,一把将我推到沙发上怒气冲冲的说:“哼!装什么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明摆着是拿我撒气,我看着他无奈的想,算了,小孩子嘛,我不跟他计较。好像在这里他看起来更孩子气了一点,还是当着我的面被父亲拒绝觉得更伤面子?
我举手投降,又赔了一会儿小心,他满意了,又拿出说一不二的样子,对我说:“一会儿我换过衣服就去吃晚餐了,如果我能说动爸爸和妈妈就来带你一起去,所以你最好准备好,换套衣服,再把头梳一梳,最好再化个妆,总之弄得好看点正式点!”
我在一旁鸡啄米般努力点头。
他想了想,声音放低小心翼翼的说:“……如果过了八点我还不来,那你就自己吃吧。小精灵会给你送晚餐来的。”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声音又变大了,说:“总之我会尽快让你见到爸爸和妈妈的!你不要着急!”
我一点都不急。
目送一副上战场的模样的德拉科离开,我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果然多比过来帮我送来一套新的女士巫师袍,帮我换上后又给我梳了个头,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看着钟表的指针一格格向八点靠近。
其实从舞会那夜之后,德拉科的反应似乎就有些改变。可能那一夜在他的心中的意义要更重大些。并非我比他开放,只是在我的心中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会跟他有什么未来。我一直在享受跟他相处的时光,却从来没有期待过真正能跟他有一个结果,潜意识里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不过德拉科比我想的多,也比我想得深刻。
我托着下巴看着指针指向八点,而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这是不是表示在德拉科的父母眼中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这当然是一定的。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我坐直等着我的那份晚餐送来。这个房间第一次这么空荡荡的,明明已经在这里住了四天,却在今天晚上觉得这房间大得出奇。
也安静的出奇。
第 67 章
德拉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见他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经平安回来躲在这处隐蔽的庄园中。
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想起这一年比他过去十六年的过得都要惊险刺激,他觉得在这一年里他学会的东西比过去的十六年里学会的都要多,不由得有些感慨。
想起以前在父母的溺爱下他的天真幼稚愚蠢,那时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是最优秀的最强大的,这世界上所有的荣耀和光辉都是为他预备下的,所有的人都应该站在自己的后面仰视着自己。而像波特是个不识抬举的笨蛋,韦斯理是纯血的叛徒,格兰杰是下贱的麻瓜,邓不利多是个年老浑噩的老头,只有那些斯莱特林里知道奉承自己的才是聪明人,而其他的那些巫师都是蠢货。
在五年级的暑假前他是真的这样想,现在想起来德拉科都怀疑当时自己的大脑可能还没有发育,简直像个白痴。
骂自己不是德拉科的爱好,但回头看以前的自己却发现实在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形容当时自己的愚蠢和短视。
在没有明白自己的愚蠢之前他是幸福的,在明白自己的愚蠢,而且是渐渐越看越多,越明白越害怕之后,他十分奇怪这样的他居然能平安无事活到十六岁不能不说父母保护他保护的太好了。
值得庆幸的是,马尔福之名没有在他的手中败坏。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逐渐看清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蠢货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德拉科站在母亲纳西莎的房间门前深吸一口气,抬头敲门。
几乎是立刻,里面传来母亲稍嫌冷淡的声音。
“进来。”她说。
德拉科推门走进去,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正在看,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两个杯子,看来母亲早就在等着自己过来了。
纳西莎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德拉科,她脸上的冰冷敛去,温暖的笑着对着德拉科伸出双手,说:“过来,我的王子。”
德拉科想起从小母亲就爱这样称呼自己,而父亲喜欢称母亲为“我的女王”。想起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