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威胁我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老王妃气的脸色煞白。
“母亲,您帮帮我,您一向疼我,您和老祖宗说说。”陈瀚转头看向柳氏。
柳氏叹口气,“瀚哥,你先起来,这么着让人看着也不好,好生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母亲,嫡子未出,庶子出世,的确不和适宜,也不和规矩。只是如今瀚哥都十八了,杜氏刚刚十四岁,实际还不满十三岁,听说天葵都没来。等她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柳氏坐到老王妃下首的位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得留着了?”
“母亲,依着媳妇,这个孩子留不得,只是瀚哥大病初愈,我不忍心看他这样伤神。”柳氏平静的说道。
“伤神?你倒是会做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个丫头是你给的吧,啊,好个狐媚子,我那天就该打杀了她。”老王妃怒道。
“老祖宗,这话我不敢应,凝碧是我给的不假,可这事也都是按例,洺哥,海哥,都是这么做的,瀚哥到了年龄了,我…”
柳氏掩面低泣,她恨恨的想,这老婆子,自从瀚哥成婚就开始看自己不顺眼。
“老祖宗,是孙儿的错,和母亲没关系。”陈瀚过来拉着老王妃的手说道。
“柳氏,老婆子老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好做,你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这个孽种,唉。”
老王妃看柳氏低垂的脑袋,心里一阵烦躁。柳氏一向的做小伏低,处事平稳。一时间,老王妃还真找不出明确的破绽。
“母亲,我的意思是不留。这嫡子没出,就有庶子女,不和规矩。可瀚哥求道我的头上,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他身子还很虚弱,要是这么一气,有个好歹,我将来那里有脸去见地下的李姐姐。”柳氏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老王妃。
“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中午了,我知道你忙,你先回去吧,我和瀚哥再商量一下。”老王妃心情烦躁,对柳氏下了逐客令。
“是,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媳妇回去了。”
柳氏起身看着陈瀚“瀚哥,好好和祖母说,不可以惹祖母不高兴。”
“母亲,让您跟着委屈,都是孩儿的不是。”陈瀚真心的给柳氏行了个礼。
“瀚哥,我没什么,不过祖母说得对,这孩子还是不要的好。”柳氏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施施然的离去了。
屋里就剩下祖孙两个,老王妃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子,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自己是娇纵了他,看来该上笼头了,不然这样不知世事,以后自己不在了,可如何安身立命。
“好孩子,我知道你善良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也许他是个男娃呢,可是如今我正让你父亲上奏折请立世子,你这时候弄出这个,你父亲最是古板,一个不高兴,就又拖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满意过我,你看他给我找的正妻,哼,左右不喜欢我,那个世子不立也罢。他一向喜欢四弟,再说陈治也的确不错。“陈瀚嘟囔着说道,他是真不在乎那个世子位子。
“胡说什么,你父亲当时是不得已,为了给你治病。杜氏那个人,你不要管,回头祖母给找个好的。不许再说不做世子的话,不然我是不依的。”老王妃猛地的把茶杯顿到茶几上,气哼哼的说道。
“什么不得已,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好。反正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他没资格不同意。有其父必有其子。”
陈瀚一想起他那个爹,就一肚子不和谐。自从八岁那年开始,他就再没看陈瀚顺过眼。
“你这孩子,想气死我吗?”
38、 陈瀚被打
要说陈瀚这家伙,肯定是流年不顺,过年时候没拜菩萨。平常他爹都是晚上,甚至很晚才会回来。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留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你们郡王妃去那里了?”陈留回到正房,没见到郡王妃,有些奇怪。
“回禀郡王,郡王妃去春晖堂了。”
今个正房值班的刚好是海蓝,海蓝看陈留沉着脸,有些怕,毕竟这位王爷早年上过战场,杀人无数。
海蓝是柳氏一等得意的大丫头,都早就给许了人家,如今就等着出嫁了。陈留自然也知道这个,看了眼海蓝。
“那你知道陈瀚在哪里?”陈留问道。
海蓝低头,“奴婢不知道,不过这个时辰多半是在老祖宗那里。”
陈留不再问,闷头喝了茶,看柳氏没回来,想起好几天没去雪儿那里去了,准备去她那个看看并吃午饭,就让海蓝过去传话。
过了一会,海蓝回来“回禀郡王爷,雪姨娘那里都安排好了。”
陈留点点头,就起身从正房出来,一路朝雪姨娘的院子走去。
半路上,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恍惚好像是提到陈瀚,他顿了顿脚步,看向那边。
“哎,你听说了吗,三公子今天跪求老祖宗,让他那个通房回府呢。”甲女说道。
“啊,不是送走看起来了吗,如今又是为了什么?我就知道前两天刚死了个丫头,听说是三公子逼迫,那丫头不从,然后。”乙女惊讶的问道。
“我也听说了,老祖宗不让外传呢,听说还被表小姐撞见了。不过这回啊和那个不一样的,闹大了,我刚刚听那边扫院子说,说是那个通房有孕了,三公子要接回来待产呢,老祖宗不同意,两个人正僵着了。”甲说。
“快别说了,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乙女压低声音,然后两个人匆匆的离开了。
陈留听完直气得半天喘不上气来,又想起陈瀚种种劣行,以前的都不说了,就是今个发生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他忍着火,想和柳氏了解一下陈瀚最近的行为,怕冤枉了他。没想到家里还发生了这么些事,可见那件事也是他做的。不然为什么会找到他这个做父亲的头上,而没找到别人头上去。
陈留好酒,世人皆知。昨个安平王陈奇说他得了几坛子上好的花雕,请他去品酒。今个他本是应了安平王的约,打算去安平王府的。
早朝一散,他出了宫门,刚要上轿,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纳头拜倒。
“郡王爷,请您家三公子饶了犬子吧,他还要参加大考。八天前,公子把犬子带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留看着地上的人一愣,这个人他还真知道名字,是户部员外郎王强。
“你是说陈瀚,不能吧,他还在养病。”
陈留有些惊讶,自从陈瀚清醒后,他就再没过问过陈瀚的事情,只是偶尔柳氏问说一句半句的。
这也不怪他,一向他们两人不对路。老王妃恨不得连请安,都让他们爷俩错开,生怕陈留收拾陈瀚。所以他还不知道,陈瀚已经被批准,可以外出的事情。
“郡王爷,我也是实在没法了,犬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下人等都说那天他是和您家三公子一起出去的。可是这几天您家公子都不出府,不见人,这才求到您头上,还请郡王爷体谅。”王强说完给陈留磕了个头,起身离去。
陈留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在身边的同僚劝说他才消消火气
“郡王爷,您可别听他的,他家那个就不是什么好货,因为就一个儿子,宠惯的不像样,整天走狗斗鸡,青楼楚馆的混,搞不好是卧在那个楼子里了。三世兄虽说淘气,可还不至于和他厮混。”
“是啊,郡王爷,王强这个家伙也不知是谁撺掇的,您别理会他。他也说了,公子不出府,不见人,这那里能和公子扯上关系呢。”
陈留冷静下来想想,陈瀚虽说荒唐,到从没干过藏人的事情。可是被王强这么一闹,陈留心里没底,就没了出去应酬的兴致。
打算回府询问一下柳氏陈瀚最近的动向,别直接找他。如今要是冤枉了他,自己那亲娘是绝不会饶了自己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的原因。
等那两个嚼舌头的下人走后,他不再往雪姨娘那里去,而是满面怒色,大步流星的朝外院走去。
到外书房,陈留和他的侍卫常田说“去梧桐苑守着,看到陈瀚,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属下遵命。”一个一身青衣打扮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应声出去了。
陈留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越想越气,转身把挂在墙上的皮鞭拿了下来。
陈瀚低垂着脑袋,从春晖堂无精打采的出来,一路东踢一下,西抡一拳,真是各种不顺眼。
“人可以接回来,但是孩子不能留,这是祖母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这种刁钻的女子,依着我年轻时候的性子,早就打发了。”
“祖母,真的不行吗?”
“你要理解祖母,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最后老王妃只是同意把凝碧接回来,然后打掉孩子。如果陈瀚不同意,就是一个都不留。陈瀚看没了转圜的余地,就垂头丧气的告退了。
他不明白,大哥也是庶长子,凭什么他的孩子就不能留。陈瀚那里知道老王妃的苦心,那里知道她都是为了他,一点点在为他的将来铺路。
陈瀚刚走到梧桐苑的门口,就被叫住了。“常叔?你怎么在这?”陈瀚有些愕然的看着常田。
“三公子,郡王叫您过去。”
“怎么,又有人告状了?”陈瀚讥诮的问道。
“不清楚,今天我是书房的班,早上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现在看着挺生气,如今郡王爷在外书房等着呢。”
常田看着陈瀚,这个小爷是他看着长大的,这爷俩的脾气都差不多,都是犟的要死的。爷俩一年见面说话,十个手指能数过来。然后不是陈瀚被打,就是陈瀚被训。总之就是没表扬过。
常田看着陈瀚没精打采的样子,接着说道“三公子,回头你和爷好好的回话,不要总呛着来。”
“走吧,他想打我骂我,还要什么理由,我就是顺着也没用,我的解释他何时听过信过。”陈瀚想起那个人从小对他的视而不见,嗤笑了一下。
陈瀚一进外书房,“跪下,你个孽畜!”陈留一鞭子就朝陈瀚身上抽去。
“爷,你好好问话,不能这样不问事由的打三公子。”常田和书房里的书童都拦了上去。
“不许替他求情,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这个家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陈留一脸怒色的看着陈瀚。
“父亲要打我,总是有理由,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毁家灭族这个罪过太大,儿子担不起。”陈瀚跪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陈留。
“好好,理由,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王力群的那里去了,你个畜生,外面惹事,家里闹事,你和我摆出这份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王力群去那里,我怎么知道?”陈瀚也一愣,那个坏小子,他才懒得理他。
“你不知道,啊?人家如今朝我要人了,你说把人藏那里去了?”
陈留又想起刚刚听来的事情,又想起这几年陈瀚的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
“主子爷,您消消气,这样会打坏的。”常田几个人都拦在陈瀚前面。
“都在院子里候着,一个人都不许出去,要是谁敢去报信,打死不论。”
陈留就把侍卫书童都打发出去,“你还挺硬气,好,今个我就打死你,也省了我一世的烦恼。”。
陈瀚就跪在那里,直直的看着陈留。“父亲想打我,就打,何必找那样的借口,我怎么能和那样的人来往,跌我的身份。”
“老太太怎么还没来。”常田在院子里急的直跺脚。
他多了个心眼,和陈瀚来外书房前,他就把跟着陈瀚的初元,打发去报告老王妃,以防万一。
春晖堂里,陈瀚走后,二夫人带着儿媳和女儿就来了。初元一路跑去时候,老王妃正和她们说话。
老王妃听到陈留找陈瀚的事情,就觉得不太好,带着人往外院而来,她一进院子,看着满院子的人,就知道爷俩又对上了。
“老祖宗,快去救瀚哥,郡王他,”
常田听着屋里的鞭子声,心急如火,看到老王妃不亚于看到玉皇大帝啊。
“陈留,你给我住手!”
老王妃人还没进去就大喝一声,春英和春花连忙开门扶着老王妃进去。
“娘,您怎么来了,您别管,这个孽障,您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打死干净。”
陈留头也不回的一鞭子又下去,陈瀚此时已经葡萄在地上,没了声音。
“好啊,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如今你也功成名就了,我们祖孙也不在你眼里,他娘你也不记得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桐姐就这么点骨血,你都不肯给她留吗”老王妃疾言厉色问向陈留。
陈留想起那个爽朗温婉的女子,想起那几年的夫妻恩爱,手一松,鞭子掉在地上,他双手捂住面颊。
“母亲, 儿子担不起,桐儿,儿子一日都没忘。就因为这个,我才想好好的教导他,好对得起桐儿的在天之灵。”
“呵呵,好,我生了个好儿子,你这是教导他?你这是要他的命,你眼里还有我这老婆子没有?”
“娘,他那是装的,我统共也没打他几鞭子。”陈留看着一动不动的陈瀚说道。
“他身子刚好,那里经得起你的鞭子,你敢说你没忘,这些年,你可曾好好的看过他?”
“母亲,您消消气,还是赶紧把瀚哥送回去治伤要紧。”二夫人进来说道。
二夫人看着老王妃急急的出去,也随后跟了过来,站在院子里,毕竟是大伯子的书房,她不好进去,可是听娘两吵起来了,一群下人,她只好进来劝架。
“一群蠢东西,还不把公子扶起来,那样能行吗?去搬个春凳过来。”方氏指挥着人扶起陈瀚。
找东西的,服侍主子的,屋里顿时乱成一团,老王妃看着气息微弱的陈瀚,不禁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瀚哥,我可怜的桐姐啊,我保护了不了你的一滴骨血,老婆子愧对你的托付啊。”
陈留觉得自己也没打几鞭子,下手也不重。他开始以为陈瀚是装的,可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让他更生气,鞭子才会急了点。
看到陈瀚颜色雪白的脸色,陈留也不禁急了,那份要打要杀的雄心灰灭了。
“老祖宗,您别这样,瀚哥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他福大着呢,不会有事的,一会太医就来了。”二夫人也红了眼睛。
“哎呀,我的瀚哥,你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说的。郡王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柳氏匆匆的进来,抢前一步,看着陈瀚眼泪就掉了下来。
“您这下手也太重了,瀚哥的身子,虚的很,那里受得了这个。”柳氏回头对着陈留说了一句。
“行了,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送瀚哥回去,回头我带他回南宁老家,离了你们眼,省的看到我们娘们,个个跟乌眼鸡似的。”老王妃起身冷冷的看着柳氏说道。
“母亲,儿媳惶恐,我刚刚从您那出来,就去了秀英的院子看了看,那孩子一直在做嫁妆。刚刚听到了信,就赶了过来,实不知郡王回来的事情。”柳氏脸色一变,跪倒在地上。
柳氏是真的去了秀英的院子,她是走到半路被大小姐秀英的人给拦住的,所以她知道陈留回来。也知道她安排的人,已经把话递给了陈留。她想过陈留会生气,不过没想到这么生气。
“没人和我说什么,他做的事情,还用说吗,柳氏与此事无关,母亲又责怪她做什么。”陈留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今三弟不知道到底伤到了那里,太医快来了,还是等太医看了,再挪动不迟。”方氏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看了看执意要把陈瀚搬走的老王妃,只好出声说道。
39、 打人的后继发展
梅影这天吃了午饭,刚要午睡,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然后没等她迎出去,就看着一群人抬着陈瀚进来,安置到她们的婚床上去。
梅影惊讶的看着这位早上意气风发,一脸喜色出去的小伙子,如今竟然又奄奄一息的被送了回来。
一顿忙乱后,看着陈瀚入睡了,老王妃等人也都走了。被挤到角落里的梅影才出来到外间,让娇荷把青兰叫了出来。
“少夫人,您叫我?”青兰眼睛红通通的,鼻音浓浓。
“哭什么,你如果是为你家公子好,就去打听打听他到底为什么挨打?”梅影无奈的说道。
“还能是为什么,初元说,外面有人告了公子的状,说公子拐了那家的公子。回来后又听到,公子逼死贴身丫鬟,又不顾正妻颜面,和老祖宗闹着要留下通房的孩子。所以暴怒下…青梅这个死丫头,死了还害了公子一回。”青兰恨恨的说道。
梅影有些无语,她刚刚也听了些老王妃和二夫人劝说陈瀚的话,没想到陈瀚还挺有骨气,死不求饶,也不肯解释。
可这算什么,孤勇可嘉吗,他连好汉不吃眼前亏都不知吗?在这个家里能长这么大,亏得有老王妃罩着,不然不知道死几回了。
“我看着脸色着实是不好,伤势怎么样?”
“也太狠心些,打的后背上都没一处好肉。”
青兰想起刚刚大夫给上药时候,看到的那道道的血檩子,青紫红肿的后背,就忍不住又掉起眼泪。
“如今打也打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想弄点好药给他用才是。”
梅影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今他们梧桐苑可成了热点,短短二十多天,她就赶上陈瀚两次为了丫头闹得鸡飞狗跳。
这一次更狠,直接把他自己撂倒在床。她真搞不懂陈瀚这算是重情,还是骨头硬。
安静了几天的梧桐苑又热闹了起来,各方探视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下午梅影不停的迎来送往,处于崩溃状态。
梅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想起那个躺倒在床上的男子,都替他愁得慌。一屋子中药膏子和中药汤子味道,还伴有美女的嘤嘤缀泣声。
是的,没有错,就是美人蕊儿小姐来探视病人,哭的眼睛红肿的样子并殷殷的劝慰中。
“瀚哥哥,你从此可改了吧,何苦受这皮肉之苦,呜呜,就是我看了也心疼啊。”
美人掉泪的表情都很美,如梨花带雨,娇艳欲滴。连梅影这等,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人,看着都心动,又何况他人。
“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我是装昏吓唬他的。好妹妹,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陈瀚趴在床上,忍着疼,抬起头笑着说。
“都这样了,你还骗人家,呜呜,我都不好意思和姑妈一起来,就是怕她们笑我。”
美人娇羞的拿帕子掩住半张脸,刚好露出了那红桃子一样的眼睛,让人看了更是怜惜。
“其实没打几下,祖母就到了,刚刚大夫也说了,好生养它个七八天就好了。”陈瀚努力的抬头安慰着。
“瀚哥哥,怎么可能不疼,你的脸色都雪白了。你不要忍着,要是疼你就叫出来。”
“没有,蕊儿,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陈瀚咧嘴笑道。
梅影实在是看不下去,都是什么样的怪胎啊,一个疼的要命还装英雄,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男人是要面子的。
可一个探病还浓妆艳抹,穿红着绿,哭声娇媚,语言啰嗦。那是探病,分明是折磨病人吗。可这位还很不甘寂寞,不时的打扰梅影一下。
“表嫂啊,这个褥子有些薄了,是不是要换厚些的,不然表哥会感觉累。”窦蕊儿摸了摸陈瀚身下的褥子说道。
窦蕊儿一来就指手画脚,把青兰,青竹都指派出去了,如今轮到梅影了。
“没事,不用了,杜氏,你陪陪表妹。”陈瀚忍着火烧火燎的疼痛,咬牙笑着说。
“那怎么行,表哥,你这样趴着,很快就会觉得咯得慌。我不用表嫂陪的,表嫂还是安排人换了这个的好。”窦蕊儿一脸焦急的说道。
“啊,是吗,那好,你们聊,我出去找找啊,你们聊。”梅影看陈瀚一副很难享受美人恩的样子,就想笑。
她不知道窦蕊儿在想什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到陈瀚的床头。还亲切的给他盖被子,在那个男人正妻的面前。好吧这个妻也只是个名号,可以忽略当她不存在。
可是要知道,被子下面的陈瀚,可就是只穿的一件亵衣,连裤子都没穿。没法子,那个部位据大夫说,打得太狠,要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