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自已半个头的清丽丫头,梅影有些羡慕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昏着还有这么俏的丫头伺候,那是怎么样的幸福啊。
本尊却是连饭都吃不饱,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凑一起了,老天真是开眼啊。
两个丫头上前给床上的那个人擦手擦脸,然后一个扶起他靠着美女的怀里,另一个一点点的喂药。
梅影真是有点羡慕这个人,太有艳福了,左拥右抱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两个人终于喂好药,把这个擦拭干净,放好,由着他继续昏睡。
青连青梅从床上下来,后退到一边,看着梅影,“少夫人,今天公子的药都用完了。每天三次,明天早卯时是第一次。午时一次。晚上吃完晚饭时候一次。”
“知道了,那个平时你们都睡在什么地方?”
“禀少夫人,平时奴婢们是睡在这里的,防着公子醒来找不到人。”青莲蹲身施礼,然后指着床前的脚踏和窗前的睡塌说。
“如今我来了,就不必了,你们在外屋,有事我叫你们就是。”
梅影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屋子,一张床,一张木榻。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她可不去和他挤,虽然她很想睡床,可是那个是一个随时就可以变成死人的人。
守着死尸睡觉,就是她再投一次胎,那也是要做恶梦的。
她可是一个人惯了,读书都是自己租房单住的,今个她只能睡那个窗前的睡塌对付一宿了,以后的事情明天再说。可这两丫头要是睡那,她自己怎么办?
“可是公子是习惯我们守着的。”另一个丫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青梅看着一脸村气的新奶奶,她心里替公子不值,那里找了这个野丫头。跟蔫了的老黄瓜似的,瘦不拉几的。
“那他以后要习惯我守着了,你们也要习惯。”
梅影看着这个叫青梅的丫头一眼,长的真狐媚,有做小三的潜质。梅影按按额头,这些人莫有一个是善茬啊,她真是无法劝服自己活在这啊。
第七章 苏醒
梅影觉得那个头冠要压垮她了,浑身无力。咦,她怎么会无力,她没什么毛病啊。捧着那个头冠她冥思,想起来了,原来是饿的。
到了这个鬼地方,一直都没什么食欲,除了见杜若老爷前她吃了东西,一直到现在她就除了喝了点水,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怪不得这么疲累,饿的都不知道饿了。外面都黑了,估计怎么也是六七点了,再这样饿下去,她会胃溃疡的。
“你叫青莲,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快点送过来,然后你们就歇着吧。”梅影指着那个青莲说道。青莲没有犹豫,恭谨的施礼后出去了。
“青梅啊,你去弄点热水过来,我梳洗一下。”梅影对着那个一直没什么好眼神看她的女子说道。
“少夫人,那边隔间就是洗浴的房间,我去叫人把水送来,您过会过去就可以。”青梅有些漫不经心的指着房间左侧有个门说道。
梅影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就是点点头。青梅张张嘴,然后究竟不敢说什么出去了。
梅影不在乎,不代表她傻看不出青梅的轻视,只是现在她没那个闲工夫和个丫头计较。
把她们两个都支出去,她连忙七手八脚的想把头冠弄下来,压发和簪花她不会用,往下拿也不知道如何使劲。
本尊记忆里也没有这些首饰如何用的记忆,她胡乱的拔,头皮揪的生疼,也不知道揪掉了多少头发,终于把一脑袋的东西都弄了下来。披散着长发,有些燥热,她甩掉外面的大衣裳。
从张婆子的唠叨里,她知道如今是三月早春时节,今天是阴历三月初八。据说是个大吉大利,一年中头一个好日子。
呸,什么好日子。对于梅影,这就是倒霉的日子,她心里嘀咕着。
外面还很冷,可这屋里很热,好像是烧着地龙,因为她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有炭盆什么的。她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药味和着热气,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混到一起,那真是谁闻着,如果不是精神不好都会受不了。
这环境好人也得生病,看了看床的位置,然后翘着脚把东西的窗子都打开。“呼”,一股清新的空气窜了进来,她的头霎时一清,舒服多了,只是有点冷,连忙又把那件嫁衣披上。
这时候她才想起床上那个人,她漫步踱了过去,站在床边,看着那个静静的安睡的人。
这个人额头很宽,按相书上说这样的人应该很聪明,眉毛很重,是个大脾气的人啊。
粗眉斜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剑眉吧,眼睫毛很长啊,不知道能不能举起一只铅笔。
脸型瘦的也看不出什么,脸上有些青紫,薄唇紧抿,薄唇薄情人呢。
梅影双手抱臂,对着床上的少年嘀咕。“你这个倒霉催的混蛋,还走马章台的风流公子呢,还京城霸王呢,啧啧,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如今这个样子就是废品了。你说你要死就早点死,要活也该早点醒,干什么拉上我到这个烂泥塘一样的地方。讨厌啊,你这么个倒霉鬼,竟然活活的害死一个可怜的姑娘,害的我不得不替她到这来。”
梅影正冲着那个无声息的人呲牙咧嘴的,“啊”她被后面的一声惊呼吓得一个转身没转好,又踩到长长的裙角,她一个后仰就倒到床上,只听一声闷哼。
梅影的脑袋一片空白,看着那急速抢上来的丫头,一时楞住。
“你还不起来,都压到公子了,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推脱。郡王从那里找的这么冒失的人,你说你,快点起来啊,公子要是有个好歹,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梅一把把梅影拖起扔到床榻上,然后上下左右一顿检查,吃尽了那个病主子的臭豆腐,然后拍拍胸口“佛祖保佑,还好还好。”
“你在做什么,干什么开窗,你想害死我家公子吗?”她看着开着的窗子,才想起刚刚为什么大喊,又连忙跑去关窗。
梅影被她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彻底懵了,她呆呆的靠坐在床榻上,看着气势汹汹的青梅,一时思绪有些混乱,她想站起来,可是后腰有些疼,干脆她就坐下来。
“青梅,你干什么呢,还不扶少夫人起来,愣着干什么。”青莲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她在门口刚好看到青梅气愤的指着梅影,连忙出声。
“她,她,你不知道她刚刚干了什么?”青梅还是愤愤然。
梅影恍然明白了,她有些激动,竟然能遇见这样的丫鬟,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红楼里晴雯的化身。
一个喜爱主子的丫头,这人都这样还这样维护,好丫头啊。嗯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风流娇俏招人怨,心比天高,命如纸薄了。
青莲放下食盒,过来扶起还在给青梅编排人生的梅影。“青梅,别忘了你的身份,还不给过来给少夫人陪不是。”她厉声朝着青梅使眼色。
梅影靠着她慢慢的来到桌边“不用了,她也是护主心切,这个是好事,可见是个忠心的。你们都是公子的人,不必理会我。”
梅影坐下后闲闲的看着还怒气冲冲的青梅。这可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这丫头倒比她还有主子款,要不要和她说说,她下堂,然后青梅来做这个少夫人?真她祖母的,第一天,就被个丫头给收拾了。
青莲看着梅影黑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青梅,心里一哆嗦。一把就把青梅扯过来,推她跪在地上。
“还不给少夫人跪下认错?少夫人她知道错了,她就这爆碳脾气,您别和她一般见识。”青梅黑着脸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请少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
梅影没理她,“热水准备好了吗?”
“好了,少夫人,奴婢进来时候看见小丫头们抬水从那个门进去了。”青莲连忙答道。
梅影慢条斯理去洗漱,看着阔大的浴房和浴桶,她舒服的叹口气,真是奢侈啊。
只是男主人病着,她不好洗的时间过长,打发掉那个要服侍她洗漱的丫头,她跳进去泡了一会,人小身子瘦是好,洗澡都快。半个小时后,她披着清莲送过去的粉红色的袍子出来。
清莲先帮她把头发用软布擦干,然后松散的挽了起来,清莲又给她脸上抹了点润肤的油脂。
梅影看看镜子,人是衣服马是鞍,这么一打理,总算有点人样了,不过黄白的皮肤和那块冻疮可不是一时就能抹好的,梅影也不在意这些,她肚子都咕咕叫了。
青莲打开食盒把吃的摆好,梅影慢慢的吃着东西,看着青梅还跪着,青莲侍立在她一旁给她布菜。
她顿了顿“行了,我这是初来,慢慢的大家熟悉就好了,她护主心切,也没什么错。起来吧,我累了,有什么都以后说吧。”
梅影懒得理他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她那里有那个心情,现在她就想好好吃,好好睡,不能一下子从新生婴儿开始,她就先享受一下王公贵族的奢侈。
青梅一脸惨白的站起来,跪了大半个时辰,她的腿有点抖,低着头挨着青莲侍立在一旁。
梅影根本就不去理会她,她揉了下腰,刚刚青梅推她那一下可真不轻,这腰泡过后还是有点疼。这什么破地方,她到底得罪那路神仙了,把她发这来了。
静静的吃着东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胡乱的吃完后,她把两个人都打发出去。
一个人坐了一会,觉得屋子还是燥热,就又过去把窗子打开,不过这回她累了,只开了一会就关上准备睡觉了。
临睡前,她又去看了看那个冲喜新郎。真是迷信,病人有病不好好找大夫治疗,偏弄这些个装神弄鬼的事情,害她过这么悲惨的生活。
她嘀咕着朝着那个病人的肩头拍了拍。“大兄弟啊,刚刚对不住了,不是故意去砸你的,都是你的俏丫头吓的。可不管怎么说,你是病人,我砸你怎么都有点不对。”
她又去比量一下他那个长长的睫毛 “有没有人告诉你啊,你今个娶媳妇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那亲爹给你找了个什么样的货色啊。你说你,啊,我都替你不值,要是不病,怎么也能找个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不是,可是你这么一昏,得,以后就只能和我这样一个干煸四季豆,混了。”
梅影叹口气 “当然我更替我不值,这真不是我的本意啊。你还是别醒了,要是醒了,那得受多大的打击啊,哎。你不冤,好歹还能纳妾,还有那么多俏丫头要爬你的床,我可被你害惨了,大好的人生就要从新开始,被你一病,就跑这倒霉地方来了,啥啥都没有的鬼地方,我真宁可再死一回。”
“咳咳,你是谁?”一个嘶哑虚弱的声音传到梅影的耳朵里。
“我是鬼,来抓你的,啊!”梅影刚刚戏谑的接完就发现不对,她这回可是大喊出声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正拍着的手,僵在空中落不下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如今正微睁着眼睛拼命咳嗽,一大堆粘稠的东西从他的嘴角流出来。
“来人哪,快来人。”梅影缓过来大声喊道。青莲青梅匆匆地的跑进来
“少夫人,出什么事了?”青莲急急的问道。“快请大夫,你们公子醒了。”
“啊,真的,我这就是去禀告,太好了!”
青梅惊喜的跑了过来,看到三公子的行为,连话都顾不上,连忙上前服侍。青莲却顿了一下出去送信。
第八章 探视
不一会的功夫,各路人马都杀了过来,反倒把梅影挤到了无人关注的角落。
她看着那群花红柳绿,又哭又笑的人,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就像在看一场韩剧。
没有人理睬她,包括这个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当然人家也未必认识她,她可是刚刚才进门的。
梅影很自觉,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她什么事了,就找了个角落歪着休息。“小姐,姑爷真醒了吗?”
张婆子笑眯了眼,小跑着过来,她身后是那两个千娇百媚的丫头,娇荷,娇月,也是一脸喜色。梅影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们高兴什么,终于有机会爬男人床了。
“哎呦,你这是穿的是什么,娇荷,快去给少夫人取那套大红的衣服,本来是准备明天奉茶穿的,如今也只好现在用了。”
张婆子看着披着头发,穿着睡袍的梅影,吓的脸色都变了,急的不得了,赶紧让人去取衣服。
她和娇月两人给梅影梳头,很快娇荷就取了衣服过来,三人一起服侍她把那套正装穿上。
“小姐,你得过去给老祖宗郡王爷和夫人们请安的。”
“妈妈,你看那个场合适合吗?”梅影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忙忙叨叨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两个丫头和她不熟,又看到过她发飙,所以都不敢出声。
“也是,不太合适,不过一会肯定会叫你过去的,毕竟是你才使得姑爷醒过来的。”张婆子一看实在是凑不到前面去,才允许梅影靠着休息。
梅影也知道她是一份好心,也就忍了,也的确不是睡觉的好时机。张婆子一脸喜气的看着梅影。
“我的小姐,你可是熬出头了,如今你娘在天也可以闭上眼睛了。”
“妈妈,慎言吧,这里不是我那个小院了。”梅影疲惫的拍拍张婆子的手,咧了咧嘴。
这回麻烦大发了,她那里知道这人还真能醒过来,她光打算这人死了她好重新投胎去了,其他的还没想呢。张婆子的话,她不想听可是就是在脑袋里回旋。
熬出头?那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对这府里一无所知,张婆子也是所知有限。海蓝晚间过来说的那番话,她其实不是没听见,就是那番话让她愣住了。
郡王妃是不是三公子的亲妈啊,那有亲妈儿子娶媳妇不过来看看的。还拿劳累说事,她儿子都要死了,还比不上她累,不然至于要冲喜吗?
如今这人要是不醒,她还可以顶着冲喜新娘自在几天,为了病人,府里的人也不会把她怎样,不会折腾她,她虽然很想重新投胎,可不希望受尽折磨而死啊。
万万没想到,这人还真醒了,想想刚才那一瞬间,就一身冷汗,还以为又见到了鬼。看着床前那一群人,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人家,不是她这种单细胞生物可以生存的地界。
就本尊这个小身板,说是十四岁,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十二岁半,离成年远着呢。看看那些花红柳绿的女子围绕着床上的人,这人搞不好还有姬妾存在的。
哎,人醒了,她也没了活殉的机会了,以后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庞大的一家人一辈子,她没那个本事和心力啊。可是真要是自杀,她没有那个勇气啊,梅影头疼彻底没了语言。
看着两个丫头站在那里直点头,梅影知道折腾一天,她们也是累的狠了,虽然这俩人和她不是一条心,可是初相识,也没什么仇恨。
“娇荷,娇月,你们下去休息,这里有张妈妈就行了。明天还要很多事情要你们两个做呢。”
俩丫头也的确是累了,虽然很想在新姑爷面前露个脸,可一看也没什么机会,俩人对视一眼,“是,小姐。”就给梅影行礼后退下了。
那边正上演着和睦温馨一家亲,亲人飙泪大放送。听听,“乖孙子,你要是再不醒来,奶奶就随你去了,你这想要奶奶的老命吗,以后不可以如此鲁莽了。”
一个一身青色服饰,头戴昭君套的老太太拉着三公子手老泪纵横。这个老太太就是张婆子嘴里的郑老王妃,平时家下人都尊一声老祖宗。
她们主仆对这里的人都不了解,不过梅影相信,就张婆子的个性,很快就快查清,她一点都不怀疑,中年女人的唠叨八卦功力。
“母亲,他都醒了,如今太医也说没大碍了,您还哭什么,合该高兴才是。太医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是外伤急怒引起痰迷心肺才昏迷这么久的,如今只需修养很快就好了。您要是觉得不妥当,刚好广宣那个老道还没出京,让他再来看看,您老说可好?”一身紫红礼服的醇郡王,扶着老王妃的手陪着笑说道。
他一刻钟前还在前面陪着同僚吃酒,虽然是冲喜,并没有大办,可是还是有很多同僚听说,过来送礼,他虽然焦躁可是也不能不陪。
“不知道这一次犬子的病能不能好起来,老太太天天都哭,唉要是这样也不行,我真真是没法可想了。”
他发愁的说道,他那个老娘,不止对他,如今连着他妻子都得不到好脸色,好像是她们让三子生的病。
“郡王,广宣大人那次是错的,尽管放心,很快三公子就会好起来的。”一桌人正说着陈瀚的病。
后面就有人跑来说“郡王爷,三公子醒了,老祖宗让您赶紧过去呢。”
“真的,各位自便,老夫不能相陪了。”
“郡王爷快请,公子吉人天相,很快就会一如从前的。”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他一抱拳,转身匆匆而去。他到的时候,住在府里的太医正给陈瀚检查。
“马老先生,犬子这病可有妨碍?”
“无大碍了,三世兄刚刚吐出很多积痰浊液,如今胸肺通畅,养一段时间也就是了。只是这么长时间用药行针都没法催动,可是郡王爷又寻了名医,可否引老朽一见?”老太医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药理什么,最后来了个这么天外一句。
“您老人家就是我陈国最好的,那里还能寻得比您还好的。”陈郡王拉着老太医往外送。老太医一边走,一边摇头,奇怪啊,苦思不得其解。
这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巧,青梅见窗户打开,惊叫出声,梅影惊吓转身踩住裙角然后砸在陈瀚的胸口处,当时梅影听到那声闷哼是存在的,那是被砸的陈瀚发出来的。
梅影再瘦小,那也有四十多斤,这样的重压挤迫陈瀚的胸腔。他被外力刺激,再加上两次开窗后冷空气的刺激,他在重重的刺激下,终于把堵塞的痰都吐出来。
他这病其实就是重症的痰迷心肺引起的昏迷,老太医治疗的也没错,用药针灸化痰,只是慢点,最后也会醒,只是长期昏迷伤脑部神经,醒后神智如何就不知道了。
可青梅不敢说梅影砸过陈瀚,她怕跟着受罚,而且她后来指着梅影鼻子责骂过,不论是没照顾好公子,还是对少夫人不敬,都够她受的。
梅影同志一直是神思恍惚,来到这个地方时间太短,事情又太多,她根本就没把那一砸当一回事,更是根本就没往自己身上联系。
这些人进来,她就躲到一边凉快去了。所以此事注定成迷,也肯定了梅影的冲喜功效,要不说这世上是无奇不有的。
郡王爷送走了老太医回来看儿子已经又睡了过去,而老娘还拉着他的手在哭,自己的妻子和弟妹还有长子媳妇也都拿帕子抹眼泪,他眼角顿时一抽。
“好了,都别哭了,瀚哥醒了是好事。二弟和二弟妹也辛苦一天了,如今瀚哥没什么事,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个二弟还有上朝呢。”陈留对着站在老太太身后的陈载和他夫人窦氏说道。
“母亲,大哥说的对,瀚哥好了,这是喜事,都是媳妇不好,也不知道劝着些。不累,瀚哥能醒比什么都好,再说母亲在这呢,我们哪有不陪着的道理。”二夫人笑着说道。
“你们回去吧,我坐一会也就回了,这些天辛苦你们两口子了,跟着跑前跑后的,老二家的,回头我让瀚哥给你磕头,为了他事你可是没少操心。”郑老王妃笑着摆摆手说道。
“洺哥两口子也回去吧,大晚上的,可别我那乖曾孙醒了找不到人哭,她受了委屈,我可不依。”
“母亲,说的是那里的话,我又没做什么,瀚哥好了,您老人家高兴,身体也就好了,身体好了,那就是我们的福气。即是老祖宗发话,那我们就回去了,明个去老祖宗那讨茶吃。”在众人的笑声中,他们两口子带着人回去了。
陈洺看看自己在这也实在是没什么能帮上的,再加上他明天也要去翰林院点卯,在郑老王妃的催促下两夫妻也回去了。
其他院子过来的探视的也都陆续的走了,最后屋子里就剩下陈留两口子和几个近身服侍的人。
“母亲,天早晚还冷着,如今瀚哥已是大好,您更该保重身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人服侍他,您该放心才是。”陈留回头笑着对老王妃说道。
“母亲,郡王说的是,如今也真是晚了,媳妇服侍您回去休息吧。”郡王妃柳氏也在一旁陪笑说道。
第九章 发火
“我知道你这个母亲,这些年做的很不容易。只是瀚哥他虽说不是你养的,可你也不能太不管了。你看洺哥的丫头都半岁了,连治哥你都给定下婚事了,可瀚哥呢?一直就没个准音。如果早就定下了,也不至于急匆匆的娶个小小五品堂官的女儿为正妻。如果瀚哥要是早点定下婚事,早点娶妻有个贤妻提醒着,能有这样的事情吗?退一步说,就是需要冲喜,不过是纳个妾而已。”
郑老王妃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大儿媳妇,不咸不淡的说着。她这个媳妇别的毛病倒是没有,就是心眼小了点,眼皮子浅了点,当年没觉得,现在看到底失了大家嫡妇的气势,和先郡王妃的大度贤惠比差了就不止一点。
柳氏听到这里脸色刷的就白了,这话说的婉转,可是其中的责怪的意思可就是不婉转了。可是他,她低垂的眼睛扫了那个刚刚醒来的人,心里恨恨的想这个祸害竟然能醒过来。
“是,都是媳妇的错。”柳氏低头说道,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
“母亲,你又责怪她做什么,这几年提了多少家,不是这个孽障都不同意?好人家的女儿他不喜欢,偏花街柳巷的跑,成日里胡打海摔的,偏您护着,依着我早就该打死了事,省得丢人显眼。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满京城没有不知道他是和人为了捧戏子捧到昏迷不醒。幸好有广宣老道,不然他,哼。”
陈留一提起这个儿子就一肚子的气,这些天被老娘逼着给他找人看病,每天上朝他都怀疑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有嘲笑在里面,后来又开始找冲喜的喜娘,更是弄得满城风雨。
连皇上在朝会上都提过一句“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有一丝希望也要坚持,不能伤了我四婶的心。”老王爷当年排序为四。
他当时被同僚那种“你可别问我,我家没合适的闺女的眼神,有也不想给你家的混世魔王冲喜。”
弄的陈留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恨不得回去就掐死那个孽子。
“你这是责怪我了?他何时入过你的眼,你眼里除了治哥还有谁?哼,这些年你可曾正眼好好看过他,他那里不好,是文治不行还是武功不好?”
“没有,儿子那里敢责怪母亲。”陈留陪笑。
“世人打小都这么过来的,你年轻的时候难道就没荒唐过?我的孙子我知道,如今你们甭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当我老了,眼瞎耳聋了不成。”
“以前的我也不计较了,如今他醒了,太医也说很快就会好起来。他是我陈家名正言顺的嫡子,你赶紧和皇上说,把世子的事情定下来,然后再看看公卿之家有那知书达理,文雅贤惠的,给他好生定门婚事。”
“那怎么行,杜氏虽然娶的匆忙,可是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进来的,而且瀚哥能醒来,全是她冲喜的功劳,她是瀚哥的恩人,咱们家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陈留一愣,赶紧说道。
“怎么不行,她一个五品堂官家的,能给瀚哥做个妾就该知足了。她人呢,我进来这么久,也没过来请安,可见是个没家教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配上我的瀚哥。”郑老王妃这时候已经出了卧房到了新房的客厅坐着了。
“母亲,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为瀚哥娶的是嫡妻,您这样不是让儿子颜面扫地吗,以后还怎么见人办事?”陈留忍着一肚子的气,好声好气的商量老王妃。
“这倒是我考虑不周,毕竟是以嫡妻进门的,传出去影响不好,这事放放再说。那个请立世子呢,你还有什么说的?”老王妃想了想接着问道。
“我听母亲的,回头瀚哥大好了,我就上奏折。”陈留看了妻子一眼,治儿是好,可惜不是嫡长。而且如果不立瀚儿,别说母亲那里过不去,就是皇上也不见得会同意。
瀚儿的外公家虽然人脉凋零,平时没了往来,可是这个时候也难保不跳出来反对。只是这个儿子,他一想起他平日的荒唐的行为就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