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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叶展东立刻伸开手臂要抱。
赵茗茗抱起叶展东:“今天挂盐水乖不乖,有没有怕痛,有没有哭?”
“才没有呢?”叶展东立刻抗议。
“想赵阿姨了?”赵茗茗逗他,学着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赵阿姨~来看看我嘛。”
叶展东脸红:“是奶奶一定要我这么说的,不过,不过我也是真的在想赵阿姨的!”
吃饭的时候叶展东分到了一碗白粥,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满桌的菜肴。
“你别看了,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叶靳拓拍拍他脑袋,“生了场病也好,人瘦了点。”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黄碧卿嗔道,心疼地看着小孙子受委屈的脸。
餐桌上,叶靳拓为赵茗茗夹菜。
“我自己来吧。”赵茗茗看见自己碗里已经堆积成山。
“茗茗不是外人,她自己会来的。”黄碧卿趁机配合笑,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赵小姐三个字替换成茗茗,非常亲密。
吃完饭,大家坐在沙发上聊天,叶展东拉住赵茗茗衣角:“赵阿姨,你和叔叔和好了,那什么时候回家呢?”回家指的是叶靳拓的家。
赵茗茗尴尬地低头。
“是啊。”黄碧卿挑着山竹雪白的肉吃,“小吵小闹过去了,感情会更好的。”
叶靳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天知道他早就想将她捆绑回家了,多少日子没有她了,消沉,难受,抑制,这三十年都没受过这样的情绪苦。
差不多到八点的时候,叶靳拓和赵茗茗离开,在楼下,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茗茗,跟我回家吧。”
“太…晚了,今天。”赵茗茗心慌意乱。
叶靳拓微笑:“就是晚了,才要回家。”
“太快了,再说我东西都在我那里。”赵茗茗拒绝。
这下,叶靳拓也无话可说。
开车送赵茗茗回家,叶靳拓又厚脸皮地跟了上去,说是渴了,要杯水喝。
在一起
一杯热茶搁在叶靳拓面前。叶靳拓有意拖时间一样说了句:“太烫,等一会。”
“那我帮你去倒凉水。”赵茗茗转身直接去厨房拿凉水壶。
“茗茗。”他跟着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赵茗茗手一颤,有些紧张道:“我在倒水,你这样我动不了。”
“我不想喝水,你知道的。”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出的气息微微地扑在她脸上,连同他的味道,像密密的网,一下子将她包围住。
“别这样…”赵茗茗的手指颤颤地按在凉水壶上。
叶靳拓将她整个人转过来,笑着对看她:“你不想我吗?不想吗?”半说办诱哄之间已经将手滑移至她的敏感部位,“嗯?你不想吗?”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轻车架熟地便撩起她的感觉。赵茗茗有点晕,只觉得鼻子边全是他的味道,那种带着微辣的味道,让她一下子有些绵软无力,但理智提醒她不能这样,顺着贪婪的感觉沉陷下去。
“不行。”赵茗茗深深吸了口气,推开他,“太累了,今天不想。”
叶靳拓低头看她,沉吟片刻收了手:“茗茗,你还在生我的气?”
赵茗茗不说话。
“我说过了,这一次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叶靳拓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忍住像狠狠亲吻她的冲动,“你想结婚,我们可以马上去民政局。”
赵茗茗突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叶靳拓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微笑着改口:“是我想,我想得到你。”
肉肉麻麻的话此刻他说得毫不含糊,理直气壮,他算是想明白了,喜欢她爱她就应该留她在身边,用她喜欢的方式,他自己对婚姻还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她需要他可以满足她,去学习,去尝试。
“你先回去吧。”赵茗茗低声说,“今天我真的有些累了。”
叶靳拓想了想只好点头,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
关上门的刹那,赵茗茗心动如擂,像是峰回路转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一样,她爱的他向她求婚,她终于可以得到一段真正的婚姻—和爱的人走入神圣的殿堂?可是不知为何心底有块地方空空的,有些虚无,有些担忧,毕竟和叶靳拓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彼此失望过,彼此伤害过,她甚至差点嫁给了别人,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了?不会再有变数了?一时间种种不安情绪上涌。
桌子上那杯热茶还冒着袅袅的烟,赵茗茗走过去坐下捧住它,轻轻喝了口定了定心神。
手机短信声。
“外面还真冷。”—叶靳拓发来的。
赵茗茗走到阳台微微打开窗一看,叶靳拓的那辆车还停留在原地。
“你怎么还不回去?”赵茗茗回复。
“不想走。”他发了三个无赖的字。
赵茗茗叹了叹气,拿了外套打开门,一打开便吓一跳,他竟然就倚在对门的垃圾桶边上,眼角含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敢打扰到邻居,赵茗茗压低声音。
“不想走啊。”他继续无赖道。
“那你进来。”赵茗茗无可奈何。
“好,是你让我进去的。”他微笑。
这回进去可真的赶不走了,赵茗茗心里有些准备,却没料到一关上门他便有些饿狼地扑过来,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外面好冷,还是这里暖和,茗茗,你还是舍不得我。”
赵茗茗大羞,刚才开门的刹那,她的确是有点心疼他站在那阴冷的地方,对着楼道的通风口。
“茗茗,不要再考虑了。”他紧紧环住她,再也不松开一寸,“我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便吻住她。
赵茗茗闭上眼睛,任他在她身上摸索。
久旱的身体被轻轻一拨便撩起火焰,赵茗茗只觉得某个地方越来越空虚,期待有人将她填满,让她温暖。他也同样如此,这段时间一直消沉,消沉到连生理需要都可忽略,可现在,此刻眼前是她褪下衣服后白皙透着玫瑰色的肌肤,心头的火一下子上来,有个地方忍的难受,急着宣泄,他很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障碍物,将脸埋下去,一切都是温柔迅速。
“那个,那个。”赵茗茗微微眯着眼睛提醒他抽屉里的东西。
叶靳拓低头啄她的颈:“不要那个…”
“不行,会有意外的,现在不是安全期。”赵茗茗有些清醒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意乱情迷下去,捶打他的背,“否则你走开。”
“意外?”他微微抬头,笑着看她,“如果我想有这个意外呢?”
赵茗茗还没明白他说什么,他便迅速猛烈地进来。
两人太久没有触碰彼此,彼此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几乎是折腾到凌晨。
结束后赵茗茗躺在叶靳拓怀里,脸红红的,她从没有一次像刚才那样叫得那么大声,这里隔音不太好,也许被左右邻居听去也说不准。
“要不要洗澡?”叶靳拓摸摸她有些湿漉漉的背脊。
“太累了,不想动,等早晨再洗。”赵茗茗完全没了力气,躺在他怀里,突然微笑地戳戳他的胸肌,“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嗯?什么?”
“那个意外,你想要吗?”
“想要。”叶靳拓闭上眼睛,“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宝宝也很有意思。”
“才不要和你一模一样,你那么多缺点。”赵茗茗说。
“那就和你一模一样。”
隔日早晨,叶靳拓打领带的时候突然说:“那什么时候双方父母见面?”
赵茗茗一怔:“你说真的?”
“难不成是假的?”他转过头来微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有效率,我不喜欢拖拖拉拉。”
赵母听到女儿要结婚的事情,嘴巴半天没合上,她本能以为女儿和沈先生和好了,于是脱口出:“这次真的定日子了?是弋泽选的?”
赵茗茗笑:“妈妈,不是他。”
“那是你选的日子?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了?”
“妈妈,不是他,不是沈弋泽。”赵茗茗心里甜蜜。
双方父母见面定在月末,在这之前叶靳拓命令赵茗茗回到他的地方去住。叶展东开心地不得了,在床上打滚:“赵阿姨要回来了,又可以和我一起啦。”这样就又可以吃到可口的菜肴,晚上又可以听着童话入睡。
未料黄碧卿不同意:“展东还是住到我这里好了,不给茗茗添麻烦了,这样你和茗茗也可以早日要给孩子。”
“妈,这里离展东的幼儿园很远,再说了,你身体也不大好,这小家伙又会闹腾,还是我来看。”叶靳拓说。
“可是,茗茗不会有意见吗?”黄碧卿担心。
“她还挺喜欢展东的,有时候陪他的时间比陪我的时间还多。”
如果,赵茗茗一回去就被叶展东牢牢缠住,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练字的时候,玩智能积木的时候,还有晚上临睡前必听她读童话故事。
有时候这个小家伙听着听着闭上眼睛,赵茗茗见状轻轻合上书正起身他很及时地灵活睁开眼睛:“赵阿姨,你要去哪里?故事还没说完呢。”赵茗茗只好又坐下给他说故事。
基本回到房间已经差不多十点多,叶靳拓早就等得不耐烦,抱住她:“为什么陪那小鬼的时间比我多?”
“你连展东都计较?”赵茗茗侧头捏他的脸。
“我比他更需要你。”叶靳拓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睡衣里。
双方父母见面在月末,叶靳拓的父亲常年不在家没有出席,在场的只有黄碧卿,赵正鹤和赵母。一坐下,大家便热络起来,赵正鹤很会说话,和黄碧卿侃侃而谈,赵母只是一个劲地观察叶靳拓,心里默默给他打了个九十五分。
中间赵茗茗和母亲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问:“妈妈,你喜不喜欢他?”
“挺好的。”赵母笑笑,“比弋泽要好,现在想想弋泽那样做生意的人的确不太着家。”
“妈妈,你就别再提他了。”赵茗茗苦笑。
“不过呢,我和弋泽比较有话聊,靳拓的话很少啊,感觉不太好相处。”赵母有点担心。
“他是这样的脾气,话不多的,不过人很好。”
回去的时候见黄碧卿和赵正鹤还在侃侃而谈,赵母有点不满地在女儿耳边说了句:“你看你爸爸,年纪那么大了,还没有个正形。”
茶喝完了直接上菜。期间,叶靳拓夹了一块不太肥的肉在赵母碗里。赵母被准女婿这一举动感动,立刻笑嘻嘻道:“谢谢谢谢,靳拓,你也多吃,看起来有点瘦。”
赵茗茗心想,他才不瘦呢,是藏肉型的。
说到结婚具体细节时,叶靳拓实话实说:“我倒不想弄得太复杂,就请亲戚和比较熟悉的朋友。”
“那不行。”黄碧卿立刻笑着挥手,“茗茗一辈子才这么一次,绝对不能马虎了,礼金,首饰,酒席都不能少的。”
叶靳拓笑笑:“也好,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甜言蜜语
“赵阿姨,你是不是要做叔叔的新娘子了?”叶展东问。
赵茗茗笑:“嗯。”
“奶奶说你们很快会有宝宝做我的小弟弟。”叶展东咧开嘴巴,“我有玩伴啦。”
“也许…是小妹妹也说不定。”赵茗茗将叶展东抱在腿上,帮他理头发。
叶展东吮吮手指头,想了好久说:“我还是想要弟弟,女孩子最讨厌了。”
晚上叶靳拓洗澡完从浴室出来,赵茗茗正在看书突然看见□的叶靳拓吓了一跳:“你怎么什么都没穿就出来?!”
“反正穿了也是要脱的。”叶靳拓无赖道,“何必再穿,多麻烦。”
赵茗赶紧将书遮住自己眼睛。
“茗茗。”
“什么?”
“你帮我按摩按摩。”叶靳拓厚颜地躺好。
他背部的倒三角很漂亮,但按摩起来非常累,赵茗茗很快就觉得手酸。
“好了,换我了。”叶靳拓笑着起身,“你躺下。”
叶靳拓的按摩手法很不错,不轻不重,不缓不急,赵茗茗觉得很舒服,闭着眼睛慢慢睡过去。隔日醒来的时候赵茗茗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蜷缩在叶靳拓怀里,像小蜗牛蜷缩在小壳里,很是温暖舒服。
“醒了?”叶靳拓声音温柔地响起。
赵茗茗点头:“睡得很好。”
“今天要去医院值班,你陪展东玩玩。”
“好。”
有了和赵阿姨独处的时间,叶展东很开心,一直闹着她玩到近中午才肯吃饭。
“赵阿姨,今天能不能不要午睡,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去哪里呢?”
“我想买卡通书。”
“那展东乖乖将饭吃完,我们去书店买书。”
天气有些冷,赵茗茗为叶展东加了顶厚厚的帽子,穿上绿色的呢绒大衣,牵着他的小手出门。
不巧的是在书店遇到了薛姒。
当时叶展东正在兴高采烈地挑选小本小本的漫画时,不远处的薛姒就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走近一看发现赵茗茗正在一边,便确定了这孩子是叶靳拓的小侄子。
“赵小姐。”薛姒主动打招呼。
赵茗茗愣了愣,随即笑笑:“好巧。”
“这孩子是靳拓的小侄子吧,以前见过一两次。”薛姒走过去,像讨好叶展东一般慢慢俯身露出笑容,谁知叶展东早就不记得她是谁,本能觉得这个阿姨身上有股很刺鼻的香味,连连后退。
赵茗茗拍拍叶展东的背,客气地问:“今天休息?”
“嗯,在楼上买医学书,坐电梯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孩子。”薛姒想了想又说,“赵小姐,我有话想和你说,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赵茗茗看看叶展东,笑着拒绝:“下次吧。”
“没事,对面有个麦当劳,小孩子可以在二楼的游乐区玩一玩。”薛姒又讨好地俯身靠近叶展东,“阿姨请你吃汉堡包和冰激凌。”
又是麦当劳,上次来的时候对面坐着的是胡家兄妹,此刻坐着的是薛姒,都不是会让赵茗茗开心的人物。这家麦当劳真和赵茗茗犯冲。
“赵小姐,你是不是要和靳拓结婚了?”薛姒开门见山道。
赵茗茗想了想说:“希望你是来祝福我们的。”
薛姒纤长的手指捏起一根薯条,慢慢道:“你真的觉得靳拓是爱你才和你结婚的?你了解他吗,他了解你吗?你确定你们适合吗?”
赵茗茗怔了怔,没想到薛姒说话这么直接,带有那么明显的情绪感。
“你是出于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的呢?”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立场,但我知道靳拓他是个比较冷情的男人,想当初我出国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皱,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他曾经也和我说过很多次不会相信婚姻,于是我也没有幻想过会嫁给他。”薛姒越说越有点伤感,“现在你要嫁给他了,恕我直言,我真的不能理解。”
女人有时候想法很自我,薛姒在叶靳拓要结婚,新娘却不是她的这个节骨眼开始自取其辱了,站在一个莫须有的立场,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其实只是想让赵茗茗不舒服。
这些道理,赵茗茗都明白。
“是你要求他娶你的?”薛姒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不是。”赵茗茗说,“是他向我求婚的。”
听到这句话,薛姒的神色黯淡下去,低头咬唇:“他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他不懂浪漫,不会情趣,有时候和木头人一样,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些你能忍受?”
“既然我决定和他结婚就相信他会改变自己,这些也不需要薛小姐你来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叶展东咚咚地跑过来,扑在赵茗茗腿上:“赵阿姨,我们回去吧,回去看卡通书。”
“好。”赵茗茗摸摸叶展东的头,随即对薛姒说,“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别的好说了。”
回去的路上,叶展东试探地问:“赵阿姨,刚才那个阿姨好像很不喜欢你呢。”
“咦?展东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啦。”
孩子果然是最奇妙的小生灵,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却偏偏又看得那么准。
赵茗茗笑:“只要展东喜欢我就可以啦。”
叶靳拓回来的时候已经近七点了,叶展东吃完东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橙汁。
“小家伙今天乖不乖,有没有闹?”
“没有,下午带他去了趟书店买了几本卡通书,乖乖地看到傍晚。”
“那就好。”叶靳拓换下衣服。
“对了,刚才在书店遇到了薛姒。”
叶靳拓手顿了顿:“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打了招呼。”赵茗茗将饭盛好。
叶靳拓坐下,拿起筷子,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她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你…你当初是不是很喜欢她?”赵茗茗笑着问。
“不至于到很喜欢。”叶靳拓回答很快,“但是不讨厌。”
赵茗茗没有继续接话,低头吃饭。叶靳拓的手探过去,抬起她的脸:“绝对没有喜欢你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