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抚着剧痛的额头醒来,目光触到四壁景物,顿时愣住: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

但脑中犹如断了片般,竟一时想不起此前发生过何事。

“湘儿,扶我起.床更衣。”

她低唤得一句,整个屋子却无人回应,她正奇怪,只听得一阵低沉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屋走进来。

这一天,微光只在天边扯开一角,整个天空还是阴沉晦涩,素珍已出府上朝。因她昨日带伤回府,冷血等人放心不下,今日一行陪着过来。

按宫中规定,朝臣侍或家奴可在金銮殿外的一个偏殿里等候。

然而,自进宫以来,素珍便觉得四周气氛不对,一路上好些同僚,看到她竟像撞见瘟疫一般,纷纷避走,神色十分古怪。

众人见状都大为奇怪,饶是小周机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用手捅捅她,“李怀素,是不是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素珍也是不解,她只觉得眼皮跳得厉害,心中异常不安。忽然有人走到她旁边,揽住她肩膀,轻声说道:“李怀素,你立刻出宫,我替你向严鞑告假。这宫中今日不对劲。”

他又对身旁那人吩咐道:“晁晃,你立刻去找我们的人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素珍心头重重一跳,一张俊美妖媚的容颜映入眼帘,对方眸如墨染,眉头难得的微微蹙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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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57 第三国案,冯氏孽女

传奇,257 第三国案,冯氏孽女

晁晃脸色有些复杂,看了素珍一眼,但还是立刻去办了。爱夹答列

说心里不感.激是骗人的,但素珍还是有些无奈的缩缩身子,“三大爷,你就不能说话归说话?”

权非同轻笑,“秘密自然是要勾肩搭背、低声细语说的,你听过谁大声嚷嚷的?”

有两个人,素珍都不怎么和他们逞口舌之能,一是身旁的小周,另一个也在身旁,就是这位三爷。

当又两个官员经过,用带着审视的古怪目光瞥她一眼,又匆匆走过的时候,素珍直想上前相问,到底她是内衣外穿,还是脸上长疮了,虽整个提刑府对权非同都又忌又惮,无情和小周几乎同时相询,“权相可知发生何事了?我们大人可是又闯祸了?榛”

权非同习惯性的摸摸鼻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一件事,“估计晁晃去问也没用,就这样看去,知道事态蹊跷的人里,似乎没有我门下的人。”

无情向铁手追命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过去截了两个朝官来问,结果却是空手而回。

果然不久,晁晃回来,皱眉说道:“大哥,兆廷他们到了。只是他、吏部梁尚书、礼部朱尚书,还有好些个我们的人都不知道,我索性没再问下去。伊”

权非同又问,“皇帝那边怎么说?”

“我看慕容景侯、司岚风、高朝义这些人倒无异样,严鞑、连捷等人尚未到达。”

“黄中岳、蔡北堂等人呢,魏成辉呢?”

“黄蔡二人未到,这魏太师倒是来了,只是,你知道,老狐狸一向狡猾,最爱装深沉,看不出什么。”

权非同眉头蹙得更深,他微微冷笑,“至少目前看来,三派有两派的人是正常的,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冷血将素珍悄悄拉到一边,“姑且听权非同一言,今日就先不上朝了。”

素珍前科在身,回府不带手信只带伤口,众人无不忧虑忡忡,只怕她又闯下什么祸事。更为棘手,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本相去看看,你且按兵不动。”权非同也不废话,携晁晃快步上了长长石阶,进入金銮殿。

来路上,碰见李兆廷,权非同交代了一声,“今日氛围颇有些非比寻常,你和她既是旧识,说的话也许她能听,让她先回府罢。爱夹答列”

李兆廷应喏,走了下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关切,“约莫是昨天内宫的事传了出去,没事的。我们这边早已得知,自然不惊讶。”

素珍本在考虑是否回走,向来决断,闻言不觉生了丝迟疑——毕竟恃宠生娇,经常缺席,并非好事。

此时,有宫廷内监匆匆走出唱诺,“皇上即将驾到,百官肃立。”

他瞥到素珍,尖声尖气道:“大人,还在那边磨蹭什么呢,快随奴才来罢,皇上快到了。”

李兆廷微微一笑,“我先过去了。”

素珍见状,和无情等人说了声,微微掀高袍摆,亦快步迎了上去,那一鼓作气的姿势,在就像只利索的小青蛙。

小周安抚众人,“没事的,我们先去偏殿等。”

有事,她该会收到消息。

冷血几人心头微松,唯独无情眼底浮着一丝暗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金銮殿上,虽颇有些官员窃声私语,交头接耳,但其后匆匆赶来的严鞑,还有随连玉从内堂出来的连捷连琴,都是神色如常。不久,又有几个官员匆匆赶到,像往日一般,朝会在庄严肃目的气氛下开始。素珍心忖,果是多虑了。

连玉坐下还朝她淡淡看了眼,嘴角噙着清浅笑意。但旋即,他似注意到什么,眸光微微闪烁,“众卿可有本要奏,有则上奏,无则继续讨论此前各省府精简官员、改制架构和南方水害如何赈灾等系列事宜。”

“皇上,”户部尚书黄中岳急步走出,“老臣有本要奏。”

“说。”

“皇上,臣昨日深夜接获密报,此前冯家叛逆一案,冯家满门实并未死绝,冯氏孤女如今还逍遥法外,据报称,这孽畜竟大隐于朝,正正是当今状元,京畿提刑官李怀素!”

这位三朝老臣声若洪钟,如同一记铁锤闷敲于铜绿斑驳的硕大钟鼓上,响彻于雕梁画碧、金碧辉映的婆娑大殿。

直敲进每个人心里,将人三魂七魄都震飞出来。

紧接着,又有一名官员出列奏道:“皇上,臣也有本要奏,臣亦接获密报,得知这李怀素乃冯氏孽孤。”

“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

“臣有本奏……”

“臣接获密报……”

转眼之间,走马观花一般,十七位大臣相继出列,沉声报禀,和黄中岳一样的内容。

声音一时竟在金銮大殿经久不息,形同绕梁!

“什么……”

“李提刑竟是女子?女子当官,岂非如牝鸡司晨?”

“李怀素是逆臣之后、冯氏遗孤?”

“原来,冯氏遗孽还没死!她如此作为必是要伺机谋害皇上、颠覆我大周江山!”

一阵凝固般的死寂过后,如油落闷锅,连玉片语未出,百官却尽早皆轰动,左右交接,神色各有,惊骇、质疑、愤怒种种,洋溢于表,当真壮观无比。

素珍想过千百种身份披露的情景,唯独没有一种是在朝堂上,在百官前,由黄天霸的伯父指证出来。

黄中岳怎么会知道她身份?!

难道说他知道将他侄子入罪的其实是她,背后一直寻找对她不利的证据,而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她的秘密?

可她一直藏得很好,他怎能轻易就查出来?

难道府邸里有这位老谋深算的大人的心腹,小周无情两人之中果真有一个是他人眼线?探听到她和冷血的谈话?

可是,他们不像,真的不像,抑或真如她臆想般,他们有人骗了她?

还是说,这是知道她秘密的人泄露出去……可这世上知道她秘密的只有两个人,冷血和李兆廷,冷血从小陪着她,李兆廷……她和他相交十数年,几次相帮,他怎会害她?不,不会是他们,不该是他们。

到底是谁?到底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爹爹伪造的身份出了什么破绽吗,被有心人查了出来?那记闷锤仿佛重重砸到她脑后勺,让她无暇思考,嘴角微动,却像僵住了一般,所有东西都在眼前天旋地转,左眼跳材右眼跳灾,果然——她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目光尽量无畏地迎上百官的目光。

特别去注意李兆廷。

这下可怎么办?!

但首先朝她看来的熟悉的人是,权非同,他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漆黑的眸中散落着一丝讶然和玩味,当然,更多是她很难探究的幽深复杂。他很快地,瞥了李兆廷一眼。

而她更是急促地搜索着李兆廷的目光,却又不敢太光明正大的去看,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现在需要的是在他眼中找到一丝启示,怎么做才能不连累他。

十多年的感情并非儿戏,他可以不爱她,但对她来说,他的安危和冯家案子一样重要。

可惜,李兆廷并未朝她看来,他微微侧着身子,似在打量着她,又似在思量着什么,焦距没有和她的视线重叠。

而她也再没有时间从他身上去找信息,甚至连黄中岳微扬的嘴角,暗黄浑浊老眼中那股精明的刻毒,她也来不及愤怒。

落在头顶的目光就像倾盆雨水,瓢泼而来,猛烈寒冷而刺眼。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那高高鸾座上,天子两侧,青龙和白虎的神色,就像方才那些官员一般,惊骇而古怪。

而连玉,不知何时已然起身,双手紧紧握在两侧扶手上。他薄唇紧绷,双眸眯成一线,如锐利鸷冷的刀子切割在她身上,那种感觉,说不出是震怒,还是冰冷,还是别的什么。

素珍只知道,她心惊,她从心底深处打了个寒颤。

若说权非同的目光她还能看懂一丝,连玉的她却全然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古怪,很古怪,因为在那里面,她看到了杀伐。

原来,当他知道她的身份,是这般反应。

可是,杀戮,是在她千百种猜测里,从未设想到过的一点。

素珍勾唇笑笑以掩饰自己的畏惧和紧张。她努力用最平缓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回到那天殿试,等待他决定自己所有命运的时刻。

可她的手却止不住在剧烈颤抖。

终于,百官畏惧的也消匿了声音,四周再次陷入几要窒息的死寂中,天子的声音从銮座上冷冷传来,“李怀素,来,走上前来,给朕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认不认识堂上那位和你姓氏如出一辄的……侍郎同袍!”

 …

258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传奇,258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皇帝一言,提醒了许多人先前还不曾注意到蹊跷的人。爱夹答列

立时半数分流看向李兆廷。

若李怀素就是冯氏女,那这位李侍郎岂非旧识,岂止旧识,还是未婚夫妻。这下倒是有趣了。

李兆廷早便知道李怀素的身份了吧?

知而不报,可亦是大罪榛!

素珍被连玉那语气惊得心尖都颤了,双手更颤抖几分,幸好宽袍广袖深深盖住,她头皮发麻,心中迅速计量起来,可无论认还是不认,似乎都是错的。

认,就可以借此提出为冯家翻案了,可同时也是给连玉难题。若翻案一事,由连玉先向群臣提出的还可,现在先落了人口实,若连玉保她,群臣能同意吗?今日一场揭发早有预谋,黄中岳等人其时必定力谏,同时也连累到李兆廷。

不认,连玉已经知道了,不承认,就等于她再次欺骗于他,当面欺骗他,他会怎么想她曳?

正如被无数利爪挠之际,有人抢先她一步。

“微臣斗胆先禀皇上,微臣与冯氏曾有过婚约,自小便识得,对其音容笑貌可算颇为熟悉。李提刑是男是女,微臣不敢肯定,但微臣窃认为,李提刑并非冯氏,二人模样确有七八分相像,但具体说来,却到底不同。初见李提刑,微臣也十分吃惊。不知黄大人等是否为此错将李提刑误认为是冯氏?”

听李兆廷这么一说,素珍不免心中有愧,她方才还怀疑思量过他……怎就没考虑到,若秘密果是从他口中泄露出去的,他也是一身麻烦,他既然矢口否认,她也绝不能拖累他。连玉,对不起——

她缓缓跪下,叩首于地,一字一字向那个人禀道:“回皇上,微臣……确非淮县冯氏,此乃有心人栽赃陷害,请皇上明鉴。”

把话说完,她俯首沉默,始终不敢抬头。

李兆廷看向黄中岳,故意问道:“不知大人是从何人手上接获的密报,举报人是怎么断定李提刑身份?可有证据?”

黄中岳冷笑,“既是密报,何来举报人之资料?若要查证这李大人的身份,只消画师画像送到侍郎故乡淮县一查便知。”

李兆廷被他一番抢白,神色似有言难辨,只做微微苦笑。爱夹答列

黄中岳脸上正有得色,一阵掌声拍响。他一惊,只见连玉信步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鼓掌,他心中顿时一凛,原待乘胜追击,也暂住了嘴。黄天霸之事,令他恨透了这个年轻得不知好歹的皇帝!但目前姑且忍一忍,一会再发话不迟。

脚步声随掌声而至,挟着阵阵素珍熟悉的清冽气息。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很失望。”

她跪在地上,有人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声一句。

素珍耳目一嗡,没有责怪,也没有太多的冷漠,只有一声淡笑。

这让素珍的恐惧陡然加深,只是这次再非惧死,而是恸哀。她好不容易和他一起,如今又要分道了吗?不行!

“我不是有心……”

她低着声,想和他说句话,可他却迅速抽身离开,走回銮案前面,微笑发话,“李侍郎,朕都忍不住要赞你一句,你说的很好,原来你也自知冒昧,朕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朕是在问李怀素话,与你何干!是谁给了你发言的权利?”

最后一句,犹如断弦裂帛,一块东西从案上激弹而出,毫不留情的掷到李兆廷脸上。

电光火石,闷响落地。

地上赫然躺着一枚御案镇纸石。

李兆廷一侧颧骨登时肿青起来,许是磨破了皮,血珠凝结,一时之间,这位现役榜眼翩翩公子好不狼狈。

有人倒抽了口气,百官惊而无声,黄中岳为甚。

李兆廷微微垂眸,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阴翳,他将刻骨的仇恨深深压下,抬头的时侯,仍是一声苦笑,他迅速掀袍跪下,向着连玉答道:“皇上所言极是,是微臣多言,微臣活该,微臣……知罪!”

素珍想看眼李兆廷的伤势,眼梢方动,却碰上连玉无声发笑的湛沉眉眼。她心头大乱,他在看着她,一直都在淡淡看着她。

连玉背着手,未着一词,摆明了不给李兆廷半分情面。有人朝权非同暗暗看去,这位权相并没有站出来维护手下人一句,他此前与李怀素同乘进宫,似有意招徕,但其后连玉重宠李怀素,李怀素一直以来与他不两立,可算是他顽劣的敌人,但此时此刻,他竟并未落井下石?他始终神色淡淡,直叫人捉摸不透。

更多人却是眼中带笑,似乎看出眼前许多暗涌和内情来。

连玉突然瞥向黄中岳,还有他背后那十多名中.坚力量。黄中岳见他目光幽烁如狼,心中微沉,但他到底一身经历,也不畏惧,只打叠起全副精神对付。

那边,连玉已是冷冷一笑,“李兆廷多嘴该罚,可方才他有句话总算是说对了。黄大人,你们既不知是何人密报,便敢上疏于朕?还要朕亲自去查不成?那朕和朝廷养你们何用?”

“一帮废物!”

连玉袖袍一扬,嘴角一抹笑意更翳几分,“若这是信口雌黄之说,你们就更该死。听信谣言诛伐同僚,扰乱朝纲常,你们说,该当何罪?”

他骤然一喝,一众人中顿有败下阵来,噤了声息,但剩下半数却是死忠于黄中岳的强硬派,随黄中岳一同跪下。

“臣等无用,但臣等冒死进谏,却是惟恐歹人有心谋害皇上,还请皇上彻查清楚。”

黄中岳更是头叩得怦怦作响,七情溢于面上,存心要连玉为难。

连玉眉心微拧。

年轻的皇帝略略一顿,转对严鞑问话,“严相,冯家一案乃由你亲手督办,朕问你,冯家幼女是否已然伏诛?还是说别有内情?!”

他语气狠厉,严鞑本深深皱着眉头,闻言冷冷扫了黄中岳一眼,“回皇上,老臣当日奉命办理此案,亲见冯家四口伏诛,其尸骸于城门曝晒三日方才葬于县郊乱葬岗,按说绝无可生还之可能。”

“除非,”这位老相蹙眉道:“这当日身死的冯家小姐乃是他人所扮,可淮县不小,与冯家人相识的百姓多了去,若冯氏容貌不对劲,为何竟没人提出质疑?”

“老夫也觉得,这李提刑面相确然和那冯素珍有些相似,但只怕并非一人。世事巧合,有时未免离奇。”

“黄大人等仅凭一封书信便贸然上疏,未免过于轻率了。”

黄中岳一时未忖,连玉会向严鞑求证,而严鞑为人强势,又事关渎职,自然不肯相认,他不禁大为震怒,狠狠咬牙。

素珍心里却打了个重重的问号。她一直以为,冯美人和当日监斩的人也许有着几分交情,得以让她趁机逃脱,后来通过密读案卷得知,严鞑就是监刑官,却又不敢贸然相询,只怕打草惊蛇,如今听他所言,竟不知他是顺着连玉说话,抑或真是如此?

当日悬挂于墙上,和她容貌相若的女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红绡?可红绡和她长相并不相像。

冯家一案终于浮出了水面,却越发扑簌迷离起来。

她更没有想到,连玉竟当众保她。她眼眶酸涩,他始终还是爱着她的……可是,这次,他还会原谅她吗?

可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六哥,严相所言自是不假,但黄大人一干人等既接获报讯,只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六哥千万要下令追查才好。”

出口表态的是连捷和连琴。由连捷开的口,连琴并无多话,他神色异常复杂,似竟想站在连玉一边,却又对素珍的身份大为猜忌,他只说了一句,“六哥,小心为上。”

连玉淡淡看着两个兄弟,唇角一勾,“很好,你们真的很好。”

连捷脸色微变,同一时刻,慕容景侯一声喟叹,也随之开口,“皇上,七爷九爷所言不差。李怀素此人……万一真有赫蹊跷,一个朝官明明知情却有心隐瞒,一个叛臣之后竟大隐于朝,这可是关系到判国谋反,皇上安危,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这位老臣说着竟掀袍跪下,脸色严肃激昂,隐隐有死谏之意。慕容景侯乃朝廷顶梁大柱,说话自有份量,他并非支持黄中岳,但无疑此次没有和连玉同一阵线。因为事关天子安危,大周国祚。

眼见情势不对,蔡北堂、高朝义和司岚风竞相走出。这三位却齐声道:“皇上,只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李提刑,还请皇上圣裁。”

这就是很明显的保皇派了。

须臾之间,数派声浪再起,争锋相对,整个朝堂登时陷入僵局。

连玉环顾众官百态,不禁冷冷发笑,他忽而侧身望住一个人,“权相,此事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百官皆愕。

——

这是补9.26的更,晚上还有一更今天的,算是小小高.潮。下章见。

 …

259 既定关系

传奇,259 既定关系

而破天荒,权非同微微笑答:“皇上,此事臣的意见是,皇上如何裁决,臣都追随。爱夹答列”

连玉闻言,点了点头,他好似不曾忌讳什么,直接便说了一句,“权相,朕欠你一个人情。”

众人正怔忪,只听得他淡淡说道:“此事既关系重大,朕必须听取众卿意见。”

“查还是不查,就由诸位表态决定罢。”

此举让众多的人再次变了脸色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