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冷冷对几名龟.奴道:“这丫头就赏你们玩罢,给我好好的侍候她!”
“嬷嬷放心!”
几个男人纷纷点头。
眼看老鸨低笑离去,缓缓将门关上,几名大汉猫捕老鼠般将她放开,又涎笑着步步逼近,每人眼中的亵色和兴奋显露无遗,连欣终于开始真正恐惧起来,突然觉得,方才无情对她那般也无什么,她不该将他捅伤,该随他一起离开,她大叫一声,捂着肚腹想要跑离,可几个丑陋粗壮的男人已云罩雾拢的向她压迫过去……
185 宿敌(8)
老鸨出去,恰好看到几个姑娘在招呼两个刚过来的男人,但对方明显不卖帐,看到她,更是立下打招呼,“老板.娘,你这里怎就没些新鲜货色?”
眼前这两个中年男子是熟客了,和本郡黄大人更是沾亲带故的,老鸨立刻赔笑道:“都出动我们的红牌姑.娘待客了,两位爷真是难服侍的主。”
其中高壮的男人却是一声冷哼,“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几个姑娘闻言,都是脸色难看,老鸨脸面也是有些挂不住,心下冷笑,你们每次过来都是唤的最好的姑.娘,再好的菜,吃多了也是会腻。
但眼看高个男人身旁那个更难侍候的男子阴沉着脸,有些惊惧,忽而一想,她怎么把方才那死丫头给忘了呢渖?
一下笑道:“两位请喝点小酒先,这店里有新货到,我去去安排一下就来,保管两位爷满意。”
那两人似遇到什么烦心事,来此饮酒寻乐,闻言脸上稍霁,那瘦长身形的男子略有不耐,挥挥手,“速回速回罢。”
己
老鸨进得连欣那屋时,一个汉子正在脱她的褒裤,余人抓住她的手脚,在亲吻她的脸蛋和揉摸她的身.体,她嘴里被塞了块碎布,防她咬舌。
少女两眼已哭得浮肿,眼泪也没有,只剩下木然的空洞。
几名龟.奴看她进来,都吃了一惊,一人讪笑着道:“嬷嬷,你说了这妞儿赏给我们兄弟弄的……这……”
老鸨哼了一声,伸手又抚了抚脸上伤痕,“本是平白给你们的,现下不行了,有客过来,找个姑娘过来替她穿套好衣裳。”
“是。”
众人扫兴,却不敢违背,悻然应了。那老鸨嫌恶的看了连欣一眼,“哭得妆都化掉了,这副鬼模样可不行……”
有姑.娘取了衣裙进来,那老鸨让人抓住连欣手脚,唤姑.娘帮她换了衣裙,又将她衣裙撩起,露出腿脚,散了长发稍作梳理,并补了妆容,又指挥几个男人将她翻转,用绳子将她手脚缚了,更用丝帕盖到她头上,口中布条也没取出来,省得她叫嚷,败人兴致。
连欣木偶似的被摆弄了片刻,只听得老鸨领人离去,关上了门。
方才她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如今竟又陷入下一轮的恐惧中去。她从小金贵,这骤然而来一祸,本已惊疼得麻木,这时,被巾纱罩着的朦胧的两眼,又慢慢注回一丝神采,却是黑漆浓厚的恨怨和绝望。
虽被束缚着身体,全身却本能的剧烈颤抖起来。
那被碰触的恶心、强烈的窒闷呕吐之感还盘旋在她的身上,她情愿被无情的虫子啃噬,也比这个来得好受上千万倍。
那是些最下.贱的男人!
她要杀了他们!
她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咬紧唇,吃力的挣扎着,却在听到门响一声,耳朵“嗡”的一声作响。
那老鸨说的客人来了!
她大骇,却听得来人笑道:“果然是个新货,还没被驯服吧,老怪,你看这小腿纤细光滑得……”
“那婆.娘说是还没破瓜的,这次你先来吧。”
被唤作老怪的男人声音有些低哑,沙沙的让人听去阴寒不适。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连欣头皮一阵发麻,忽而觉得这两道淫.邪的声音竟有些熟悉……可不容她细想,来自另一个人的手爬上了她的小腿,尽力抚摸。
那阵恶吐感又涌上心头,她含着布条哑哑低叫,身体抖动,以图挣开这种命运,却诱发了对方的。
男人呼吸粗重,竟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裙。
她浑身冰凉,却只觉身体被四只手都抚摸上,从上身至下……方才那个更沉稳几分的男人也没按捺得住……她眼泪凶狠的流,拼命抖动着,又听得男人兴奋的直喘着气直叫,“这身体诱人的很……那老鸨儿这次倒没打诳语,果然是好货色,这欲拒还迎的,朦朦胧胧的,就是不知脸蛋长得怎样?”
“老怪,你说她不会长相极丑,是那鸨儿蒙骗我们,方才用东西遮了脸面……”
另一个男人哼得一声,“这是能瞒得了的?”
先前那男人啧啧两声,“我去掀了她的头纱,与你同看看,哈哈……”
他笑声没能维持多久,便被猝然入眼的容颜吓倒,僵硬在床.头。
“你这又是在折腾个什么瞎劲儿?”
另一个男人语气不善,凑了上前,四目相对,饶是自诩胆识不小,此时也被震在当场。
此前高个男人已惊得飞快拔掉连欣口中布块,又猛地崩断她身上绳索,扑通跪到地上,“公主饶命,小人不知是公主……冒犯了公主,公主……”
他正说着,却被得脱的连欣一脚狠狠踹到脸门上。
原来,这两个人竟是毛辉和余京纶。两人为连玉的突然到访,面上虽是镇定,心下却实有所忌,抹开片刻,便来此寻点乐儿,哪料却差点上了的女人却是公主。
连欣一边拢着衣衫,一边盯着二人,眼中恨毒让人有丝不寒而栗,“我必定着人将你二人凌迟,将你们九族分尸!”
毛辉震然,正要再次磕头求饶,毛京纶眼中却缓缓透出一丝阴狠之色来。他嘴角一勾,看着连欣,“公主,那也要你出得这个门才好。小人不知你是如何被拐至此地,但既一直无人来救,即是说,无人知你在此!”
连欣心下一寒,拢着衣襟的手骤然跌下——脑里突然响过一个声音:连欣,让你不长脑子,让你净干不长脑子的事!
她怎么不收敛一下,而非对他们使横,她即便要杀人,也该等回到驿馆,方才本该假意谢这二人“相救”之恩。
“老怪,你说得对!”
毛辉眉眼阴骘下来,他冷冷说着,从地上站起来,右掌紧凝并拢,便向连欣天灵盖拍去。
他虽无余京纶精细,说到狠毒,却一点也不逊色。
连欣避无可避,只厉声大叫了一声“母后,六哥”,便紧紧闭上眼睛——
她剧烈颤抖着,怨恨痛苦的心绪尚未平复,又为这死亡的恐慌所慑,在掌风凌厉的擦过额眼之际,却听得毛辉一声低喝,她人也被揽进了一具温热精硕的怀抱里。
她震然睁眼,却见两成对峙之势。
抱着她的人竟是她最恨的……无情。
他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救了她一命!
她愣愣看着他,他冰冷锐利的双眸却正盯着前方两个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持剑指着毛辉和余京纶。
毛辉手上一片鲜血。
“阁下是什么人?我劝兄弟别趟这浑水为妙,我们要杀一个妓女,与你何干?”
余京纶看出这青年气度不凡,不意此处竟有如此角色,并没上前激斗,而是先假以辞色。
无情微笑,“她是什么人,你们似乎知道不是吗?”
他会折回来,却是在这妓院门前与这两人擦身而过,彼时,这两个男人正低声谈论着黄大人,权相爷……
他一凛之下暗跟进来,倒没料到撞到后来污.辱弑杀连欣一幕。
毛辉和余京纶顿时变了脸色,立时跳跃上前,与之战了起来。
所幸二人是到妓院寻欢作乐,什么兵刃都没带,而无情剑法精妙,带着连欣,腹部伤口不浅,竟还能勉力将她护住。
“这人腹部受了重伤,我们只管攻他伤处。”
余京纶歹毒,看他一身血衣,立下对毛辉支招,一笑吩咐。
无情双眉一蹙,强运内劲挽了个剑花,将二人稍稍逼退,俯身在连欣耳边道:“我一会使杀招将二人缠住,你见机立走!记住,依我伤势,只能再使一招,你若逃不脱,便是死路一条!”
明明看他腹部血水如注,此前被他止住血的伤口在打斗中再次崩裂……眉宇紧锁,双唇也是苍白乌青,一切一切都显示这个男人已是强弩之末,连欣听他话语淡淡道来,恐惧仿佛都被他抚平一般。
“我重伤了你,为何……还要救我?你不知道这样你也会死吗?”
她怔怔看着他,竟问出这情势危急之下并不算重要并不能救命的话来。
186 宿敌(9)
无情却压根不打算搭理她,回答也免了,微一松开她,便仗剑向二人刺杀过去。
他果用了厉害招数,不说那纵跃挥刺间惊雷掣电的气势,但看余毛二人变了脸色,皆无暇顾她便知,连欣一咬牙,矮身从几人打斗中夺门而出。
“着!”
她本要拔足狂奔,到得门口却听得毛辉一声暴喝,她脚步生生停下,方一转过身——便见无情肩上中了一剑,腹部伤口又是破裂,情势危殆。
毛辉和余京纶攻势更见凌厉,余京纶更是狠毒的瞥了她一眼,对毛辉道:“我来对付这青年,你去杀那丫头!涔”
毛辉自知紧张关头,决不能让连欣逃脱,立下应了一声,然无情负伤虽重,剑术却厉害,加之又是将命豁出去的打法,一招未在一人身上用尽,便又招呼到另一人身上去,二人都必须同时招架,竟一时都脱不了身。
连欣心情素硬,眼前这个人又是自己顶顶讨厌的,可看他负隅顽抗,她牙关打颤,竟无法移开脚步,直到无情狠狠剜她一眼,低喝一声“滚”,她方才咬牙欲.奔。
高手过招,只争分毫,便是这须臾的犹豫,毛辉一剑荡开无情的剑,余京纶冷笑,将攻击全数接过,毛辉提气一跃,身形落到门外,将连欣擒到手上翳。
无情眸色瞬间暴暗,左手持拐往地上一点,便欲.向毛辉攻去,毛辉那手剑却快,嘴角微翘,已横着向连欣脖子抹去。
无情变了脸色,连欣也是惊恐的尖声大叫,在这要命的关卡里,一声轻笑逸过,毛辉那剑刃只碰撞到一记剑身上,溅擦出一阵火花。
就在这间隙,有人将连欣一把拉过,又一掌将她送出屋外。
毛辉惊震莫名,余京纶更是阴沉了脸,连欣死里逃生,愣愣站在门口,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
无情长身傲立,眸光裹在那人身上,轻声道:“早便知你有问题。这一身武功,不简单。”
来人笑哼,“我会武,不代表我人怎样,倒是你……废话少说,欠我一命,想想该怎么还吧!”
无情眉心一拧,这人又对门外的连欣谄媚道:“公主,万一小人不慎为国捐躯了,你一定要记得上报太后和皇上,封我个忠烈侯什么的。”
无情嘴角一抽,连欣还怔着,已被这人一拂袖甩上门,将连欣隔绝在外头。
连欣浑身还在颤抖,却听得声音从里面传来,“快逃,找人来救我和无情!”
她一个激灵,方才如梦初醒,拔足狂奔离去。
素珍找到客栈,却不见冷血,只见到她先前乔装的那个黄府丫鬟,丑丫头被缚在床上,瑟瑟畏缩着,冷血应是离不久,离开前还细心的她喂过饭食,桌上碗筷俱在。
她替丑丫头松了绑,又将身上银两尽数拿出来给她,让她去干些小营生,别回黄府去了,那丫鬟见她不是坏人,又见银两丰盛,这才收了啜泣,谢了离去。她给冷血留了个字条,让他到驿馆找她,随之回了驿馆。
黄天霸的事她既无可插手之处,留在这里也不过作一场戏,她只觉浑身净是烦躁难受,思虑一阵,决定去找无烟。她无力改变她无力改变的,但至少,能挽回她可以挽回的。
寻小厮问路,找了过去。
去到问门,无烟却不在,门面也没上锁,她索.性进屋等她回来。
坐了一会,听得门外动静传来,正想过去开门,却听有人冷笑道:“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魏妃娘.娘。”
这声音……却是连月!
素珍本不想躲藏,又顾忌这一照面会让无烟落人口实,虽都知她是女子,但毕竟并未公开,难保连月不会借故对外诟病坏无烟名声,屋内也无甚可躲藏之处……她跃上床帐,仍旧像进宫那次一般,躲到厚大的帷帐之后。
才藏好身,两人便推门进来。
“不知长公主有何见教?我此处地方浅陋,实不是待客之处。”
她探头看去,屋门未关,无烟挡在连月之前,虽让她进了屋,但语气淡漠,并无迎客之意。
连月笑了,眉眼秀丽,“浅漏?驿馆虽不及皇宫,但分配给娘.娘的地方怎会简陋?那用度只怕比我和长安那处还要好上数分。你父亲权位虽隆,你到底也不过是贱.妾所出,却总端着一派高傲架子,一副抑郁阴沉模样,也不知当初霍长安看上你什么!”
“公主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好个伶牙俐齿!”
“我若待公主客套,只怕公主不习惯罢。”无烟忽而低笑,“有话请快说,无话请回吧,不日公堂见上便是了。”
连月也终于止住一脸笑意,换上一副冷恨表情,她紧盯无烟,缓缓道:“这次比试,太后有两重意思,其一是由妙音出面,顺利拿下黄天霸,也好堵了朝上那众老臣的嘴;其二,便是你我之间也该来个了断了。”
无烟本仰首听着,闻言不觉一震。
“你以为太后便不知你和长安之事?皇上和长安都是太后最爱的晚辈子嗣,你以为她能放任你这般左右逢源?这次,面上我们都不能胜妙音,但私.下,我们搜集到的证据,如何审案制胜的方法,都可交由她,届时,她更推举谁人的,谁便是胜者。你若输了,请莫再纠缠霍长安,好生做你的皇妃罢。”
无烟握紧双手,却用力绽出一笑反问道:“我为何要答应你的要求?你不去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却管我来着?自你嫁他以后,我和他便再无瓜葛,你这般说话,实是怕他纠缠于我吧?可那是他的事,我如何阻挡?”
连月脸色一变,眸光更阴沉几分,“魏无烟,你若果真对他无心,他每回进宫,你能恰巧出现在他四周,让他可望而不可得吗?”
无烟微微一震,连月看出端倪,缓缓笑道:“魏无烟,被我说中心事了罢,你不敢答应是不是怕输?你怕霍长安错看了你,你并非他想象中的美好聪慧……”
“爱一个人,从不在于她是否美好聪慧,只是因为爱罢了,”无烟缓缓低头,看着地面,“好,我答应你,若我输了,但凡那人进宫,我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你走吧,我多看你一刻,便想作呕。”她说着猛地抬头,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灼亮,逼视着连月。连月向来是气势之人,此刻竟有些压不下她,可连月到底是连月,她嫣然一笑,轻声道:“行,那你我一言为定。你若违背诺言,此生将一生坎坷,孤独终老。”
“你若输了呢,长公主?”
无烟看她步步如莲,走出屋外,在背后问道。
“我不会输。真的,无烟,你从不及我,只是,长安看不清罢了,即便是爱他的心,你也不及我。”
连月掷下一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无烟方才记起上前关门,又慢慢步回桌椅前,缓缓坐下,给自己倒点冷茶,斟得半杯,那手一抖,竟把茶壶给摔破了。
她弯腰去捡,却被碎片割破手指,她却仿佛懵然不知,看着指头出血,安静得像尊石像。
她的手也不知是无意被划破,还是其实乃她有意而为,借此来消减心下寒冷。
素珍知她此时未必愿意看到自己,却还是按捺不住,从床.上跃下,快步走到她跟前,掏出手帕替她裹伤。
无烟几乎是立下站起来,冷冷问道:“你怎会在此?”
“我来是向你道歉。”素珍微微苦笑。
“道歉?你何歉之有?”无烟却是微微冷笑。
“我从前不知你心里也喜欢连玉,以为你爱的由始至终是霍侯,所以,我和连玉……”
无烟却蓦地变了脸色,扬手指着门口,咬牙道:“我知道,像连月说的,在你心里,我不过也是个左右逢源的女人。是,我是倾慕皇上,我是,请你出去。”
素珍知她误会,正想和她解释,无烟见她不走,自嘲一笑,先自奔了出去,素珍一急,出门去寻,追着她跑到前院,忽而迎面一人急遽奔来,险些将她撞翻。
187 宿敌(10)
素珍一看是连欣,将她扶好,连欣眼中却映着恐慌和泪水,大叫着我要去找六哥,杀人了,杀人了……
素珍被她一吓,虽是吃惊,却想,对这混世魔王来说杀人不过是头点地、鸡吃米般,什么时候成过大事儿。
本来,知会的也不过是连玉一人,到得后来,一通大嚷,倒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事关重大,连玉大怒,亲自带人去了那妓院。然而,去到却发现,那地上只有一摊稠血,桌椅四歪,酒具碎散一地,入眼都是狼藉,可却不见一人。
此前激斗的四个人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一般,突然消失了湎。
那老鸨早吓呆了,连欣俏脸一寒,将那些个龟奴找出来撤气,在他们身上各刺了一个窟窿那老鸨大骇,刚叫得一句“公主大人饶命”,连欣已一剑将她的髻子削了半片下来。
但很奇怪,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杀人。倒是连玉兄弟动怒,勒令官府将这家东西封了。
作为长姐的连月待去哄她,她却摇头挣脱,如无头苍蝇般在室内乱撞狼。
众人都一时讶然,只觉这公主突然有些不像公主了。
“这人到底哪里去了?”
连琴看着连玉和连捷。连捷有意无意瞥黄天霸一眼,笑道:“这黄大人收的好帮手。这查明属实,太后动怒,黄大人怕是也难逃其责啊。”
黄天霸脸色一变,低头道:“两名江湖土豪,原意纳为官用,造福百姓,焉知如今犯下弥天大罪……卑职用人不善有罪,皇上,卑职愿带罪立功,将功补过。”
权非同却是眸光一勾,道:“这事事关公主声誉,倒不宜扩散开去,再说,皇上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此而怪罪黄大人,黄大人全力缉拿恶徒倒是需要。”
这一堵,连捷倒无法借题发挥了,连玉涵养一贯的好,没有说话,严鞑闻言却是冷笑,“权大人思虑问题还真是面面俱到。”
素珍却无暇理会这诡谲政治,心下忧虑难当。
有人却走近她,在她耳边笑语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尸体便证明人尚在。企图杀害公主是死罪,将人捉了正好拿来换命。只待他们安置妥当,”
这人说着看向连玉,“皇上让官衙发下通缉令,必定有消息过来。”
连玉想亦正是如此思虑,颔了颔首,“权相所言甚是。”
邵总兵、玄武和青龙等人四下勘察,但这血迹到得门外便断,问及老鸨,老鸨却说当时除去公主冲出来外,再没见人出入,他们生恐有事情不好,上去查看的时候,屋中便是这个样子。
李兆廷安静听着,出言试探,“若是有意包藏要犯,公主饶你性命,事发日后仍是死罪一条。”
他只淡淡一言,那老鸨浑身如筛抖,吓得连连叩头,“罪妇知无不言,绝不敢包庇,皇上公主官爷明察。”
众人都是眼色之人,看这老鸨不似说谎,况她亦不敢这般包庇,可屋中空间有限——玄武青龙相视一眼,见屋中开有一扇小窗,此刻紧合着。
司岚风立下过去将窗开了,只见窗下是临街一面——这一开窗,街上喧闹扑面而来,人来人往,邵总兵和两人跃下去,仔细查看附近地面,地上虽有污迹,却无一丝血花。
要么,二人挟着无情和小周从这里逃脱,又将血迹收拾干净,要么二人根本没有逃窜到这里来。
那妙音微微沉吟道:“这倒是奇了怪了,假设两名歹人果真跳窗逃离,这时间仓促的,听公主所言,那无情又是受了伤的,不可能半点血迹也不留下……”
她说罢笑吟吟的看向素珍,“素闻李大人聪慧,此前断案更是有手段,不知有何见解?”
素珍知她气度并非狭小之人,但此刻有意较量,她顾虑无情小周生死,心乱如麻,一时集中不了精神,便微微摇头。
妙音又微微笑着看向双城和无烟,“娘.娘和顾姑.娘怎么说?”
无烟一笑答道:“妙小姐学富五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无烟了。”
慕容缻嘴角一沉,她先前知太后有意替妙音赐婚,一直不悦,自明白这妙音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竟不问她。
双城微微蹙眉,眼角余光却见李兆廷忽而朝她快速一刮,随之往半空瞥去,她心思灵敏,弯腰捡起一块碎瓷,往屋顶投去,有瓦砾掉下,众人一凛,玄武喝道:“这瓦儿不结实……”
连琴和青龙几乎同时跃了上去,空中齐齐出掌,几片瓦盖登时被挥去,夕光直照下来,竟也刺人眼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