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只听得连玉笑道:“欣儿,六哥向你讨个人情,怀素是朕的学生,以后你也多提点提点他,可好?”.
这话话中有话,众人听得分明,正是让连欣莫再为难李怀素之意,连欣自小长在宫中,焉会不明,一呆之下急了,“连玉哥哥,是他欺负我,噢,我知道了,哥喜欢这死小子,我开了个赌局,赌李怀素考不上会试,宫里却有人出了一万两买这小子会赢,是哥哥你对不对?你今儿个还将他封了状元。”
“这样,你输了多少,朕回头让内务府将钱双倍给你。现下,你和你缻姐姐先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哥!”连欣素知自己兄长脾性,说一不二,又看向连捷连琴求助,前者摇头,后者耸耸肩,她恨急之下,奔上前,狠狠推了素珍一把。
素珍一个踉跄,连玉眉头一厉,伸手将她扶住,她稳住身形,挣开连玉,向连欣深深一揖,道:“往日怀素多有得失,公主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
连欣愣住,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恨恨掷得一句“没节气,你说不记便不记了,我去找母.后,姓李的你等着瞧”,便拉着慕容缻走了。
随后,连玉也让素珍回去,让她明日开始上朝。
素珍一离,严鞑皱眉紧问:“皇上,不知启用李怀素是何意?”
连玉一顿,未曾应答,连捷略一沉吟,先道:“容连捷猜一猜六哥心思。”
“当日,慕容将军那里一个小误会,李怀素与我等失之交臂,不曾想其后他竟大闹法场,事后六哥兴趣一生,派人去查,方知他便是当日客栈相救之人。欣妹知他住所,猜他是上京应考,派人到吏部做了手脚,太后娘.娘疼她,默许了。”
“六哥后听欣妹说起此事,却并无阻止,只安静旁观。及至,李怀素到大人府上相求那天,我们正好亦在商谈国事,六哥还是不曾点破,再次避开李怀素,只让大人按自己想法来做。”
“随后看他一路磕绊,直至会试微服国子监察看考生情况,不成想竟又看到李怀素,虽说,当时看到这小子和权非同似乎是旧识,但只怕六哥心里已有了计较。后欣妹一扰,晁晃伤人,李怀素逃出国子监,六哥便开始四处寻他。诔”
“直到霍长安报说,是他一时不忍,怕欣妹发难,伤李怀素生命,遂将李怀素暂藏起来,六哥终将李怀素约出来,亲见一面。”
“这一面,我和当日严大人一样,对李怀素是有几分喜欢的,但深知,以他秉性,只怕早晚出事,是以都希望他还是离开为好。”
“只怕六哥也这样想,可六哥终是留了一线,让青龙白虎给李怀素捎了话过去,若他能领会,便招他为状元,由天意决定。”
“啊啊啊,那我该说李怀素是聪明还是笨好,我怎么感觉六哥你是只大灰狼?”
连琴嘿嘿坏笑。
“是,朕确是此意。最重要是,前不久老提刑蔡卿归老还乡,这职缺至关重要,需要适当的人来填,权非同和一些有心人,目光只怕早盯上这位置。”
连玉看向连捷,兄弟心意相通,连玉微微眯眸,出了声。
其他几人一听,却几乎立时变了脸色。
“若教人调出二十多年前那个案子进行彻查,那可是棘手之事。”慕容景侯低沉着声音道。
“所以朕必不能有心人取得那职位。”
“六哥,我知道,你这是要抢在权相等人签名,可为何不用我们自己的人?”
连琴忍不住道。
“因为,李怀素还会做实事,这职位,朕不希望形同虚色。”
众人闻言皆是微微一震,看向这个直立窗前凝神远眺的君主。
“皇上,李怀素这人可信吗?”
严鞑缓缓道出所有人的另一个疑虑。
“正是,万一我们怜他,他却是奸作,是权非同一场暗度陈仓的好戏……”
连捷目光透出丝凝重,道:“六哥,他和权李二人的关系未必便如他自己所说那般简单。”
连玉踱步走到窗前,回头答道:“是以朕早已朱雀着手调查他的身份。”
众人相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每个人都能看出,连玉对这李怀素甚是喜欢。
但连玉始终是连玉,从不会因为喜欢一样东西而失去原则。因为他这人实则枯燥的很,没什么真正喜欢的。
“六哥,一旦查到这丑小子是细作,我帮你杀掉他,让小欣子来也行,她绝对乐意。”
连琴笑嘻嘻道,秀美双眸却透出丝嗜血的捍卫味道。
连玉挑眉一笑,朝自家兄弟肩上轻轻一拳。
想着事情,在宫中乱转的素珍此时连连打了数个喷嚏。
谁在说她坏话?
她一声低叹,用力伸了伸腰,本还想问问连玉为何封她为提刑司,已被他撵了出来,想来他们自己人有事商量。
只是,虽不知连玉意,这官职却再适合她不过。
如此,她便可着手彻查有关冯家被杀一事了,哪个官员经的手,谁下的令,先帝还是……连玉。
若是前者,她要为冯家申冤,还冯家清白;若是后者,她……
这样想着,一阵轻风自她背后擦过,她一惊,有人在背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嘴鼻已被人紧紧一捂,耳边“咿呀”一声门响,已被来人抱进身旁一处房舍之中。
65 最后的机会
素珍一肘子往对方肚腹撞去,哪知动作方起,双手已被人擒住,她想哭,不会刚中状元便被有党派人士暗杀掉吧>0,正想狠踢那人下面,一句斥语已落在她耳边,“莫动,是我。”.
她一听这声音欢喜的颤抖,对方缓缓放开他,她也不看这人是谁,已伸手一把搂住,头往他怀里一蹭,抬起晶晶亮的眼睛往他瞧去。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芝兰玉树的男子。
素珍日思夜想的人。
看着她扒在自己臂上的爪子,李兆廷微微皱眉,素珍怯怯的看他一下,随即示威的在他臂上用力捏了一下,李兆廷脸上本微微绷着,一下,唇线竟不免微微深了廓。
“你会生我气么?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状元,我是耍滑头赢的,你还是最聪明的,不要不开心。”
素珍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人说,到嘴边却成了这个,只怕他不开心。
李兆廷似也不意她会这样说,微微一怔,目光亦变得有丝深杰。
“兆廷,你怎会来这里找我,我们出宫找地方说话儿去。”
反是素珍警觉起来,左瞟右瞄,见此处似是一处废置了的院落,才略略放心。
李兆廷轻轻按住她不安份的头颅,“这是昔日旧殿,多住些宫女,如今修了新所,人都迁了过去,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在外面要避开所有人耳目反不容易,你道连玉会全然信你,不会派人查你么?”
“嗯,我知道的。兆廷,你怎么会和权非同一起?”
素珍看他名次被夺,却不像恼怒的样子,将将放了心,一下想到重点,急忙问道。
李兆廷反问,“你和连玉又是怎么回事?”
“我无意中救过他。”
李兆廷眸光瞬变,眸中那团墨色一下重了,素珍微微一惊,正想解释,却听得他轻声道:“权非同是我师兄,我们师出同门,我有责助他。”
原来,权非同是他师兄,是了,从他少年起,每到立秋,他便外出游学,到晚冬方归。那是她所不曾参与的部份。
那部份也包括阿顾吧,她一直想知道阿顾的事,想知道阿顾是什么人,但自不可能问连玉,否则还不给他打骂死。
迟疑了下,正正想问,却听得李兆廷微微沉声道:“你切不可再留在上京,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女子,一旦身份被拆穿,是弥天大祸,还有,莫忘了你是重犯遗孤,连玉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兆廷,我问你,你可知我爹爹以前的事情,朝廷说他是晋王党羽,他以前是否曾在上京待过?”
“我……不知道。也许他真是,也许不是,谁知道。”
素珍突然想起,来京路上,客栈院里他和小四说起冯家和爹爹时的冷漠,她抑住他对她关心的喜悦,又抑住心中突生的寒冷,压低声音问道:“你让我离京,那我再问你一个事,你和权相是要……推翻连玉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素珍,离开这里吧,和冷血寻一处隐世之所,好好生活。”
他的回答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没说不是,素珍性敏,立时便明白几分,低声道:“我便只当你和权相是要这样做,那也算是替我冯家报了仇,然后呢,成或不成,你事了之后,可会来寻我?”
似为她的不依不饶而厌烦,李兆廷伸手握住她双肩,有些用力,眸光也渐次见暗。
最后他淡淡一笑,说,素珍,我会去找你,无论结局怎么样。
素珍笑道:“因为你爱我?”
闻言,李兆廷眉心一晃,微微成川。
素珍却仍自抬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重复问道:“因为你爱我?”
这许多年来,也没见他怎么生气,而今,握在她肩上的手那么有力,疼的她心肝都打着颤儿。
那股熟悉的疾疼又纠在心口,素珍的声音却镇定的连自己也害怕,“我原想,若你说爱我,我便离开京师,因为我家的事也是你的事,我可以交托给你,无论你成与不成,我都在山林里等着你,一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可你不爱我,我没有权利将自己的事变成你的事。兆廷,谢谢你,不爱我,但还是会为一纸婚书的责任,给我承诺。谢谢你,不爱我,爹爹死后,再不骗我,我知你当日有苦衷,如今一个谎,可以免却许多麻烦,你却不肯骗我。其实是我自己骗自己,你去客栈寻我那晚,还有昨晚,已清楚明白给了我答案,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阿顾。”
“阿顾的事谁的事都和你无关!冯素珍,我再问你一遍,你肯还是不肯?事了之后,我会去找你!你如今若不承,便再也没有机会,我不会再管你!”
李兆廷胸膛微微颤动,黑眸明亮的骇人。
动怒的兆廷是有些可怕的,素珍心下一瑟,却终是自己缓缓先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
“若你不肯应我要求,便暗地拜入权相门下,我替你引见,日后你若有什么事,他可保你!”
李兆廷心口依旧起伏微烈,眸光却慢慢恢复一贯素淡。
“不,我拒绝。以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办,兆廷,你不必管我,我们之间,也再无责任可言,我只求……你多保重。”
说一个字,便是一行眼泪,簌簌掉到衣襟上,素珍仍旧紧紧盯着眼前男子,李兆廷亦是紧盯着她,至此,却冷了所有目中光影。
“随你。”
那是他与她的最后二字,随后,他头也不回拂袖离去。
他们终于断的干净,自此,只剩下她一个痴恋,他那里,连责任也不必。
这好。
他可以好好的去办他的事。
好好经营他真正在意的感情。
痴痴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消失殆尽,堵塞在喉处那口气血一涌,再也抑制不住,终于呕咳了出来,落了半身。
素珍扶着门框,让自己站直,亦慢慢踱出这房子。
连玉这人厉害,若她暗中投靠权相,当细作,教连玉察觉,便麻烦了,再说,留在连玉身边,他有什么对付权非同的手段,她还可设法斡旋,绝不教他害了兆廷。
看她那一脸泪花的模样,他竟还想对她说几句软话,他还真是疯了!.
李兆廷快步走得半程,自嘲一笑,眼梢蓦地峻沉下去。
想起什么,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她送他的玉笛。
他原来有支很中意的玉笛,后来损破了,她知道后问她爹要零花钱她爹不肯给,她便拉了她哥哥和冷血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野矿去,一去数月,回来的时候带给他这玉笛子,说是她亲手淘的玉石,亲手做的。
回来那天她身上脏污,本便不漂亮,那时更像个小疯子。
她是聪明,今日教他亦微微一惊,但总是这般疯疯癫癫胆大妄为,不懂事,若非……若非她待他确是一片真心,他……
为让她安全离去,他甚至违背自己心意,说到时会回去找她,这不啻于承诺,不管他将来的正妻是谁,他都承她一个名份,对她爱护照顾!
冯素珍……他微微一闭眼,将玉笛掷了出去。
这是一个极大的庭院,四下旧舍错落,鱼池,假山……素珍走出去站定一看,前方远远有个拱门,方才便是从那拱门进来,穿过它,应便能回到新殿那边了。
她正想离去,却听得一阵哭声嘤嘤传来,她一怔,只见不远处一个鱼池子旁,有人坐在岩石上,正哭的伤心。
那人一身红衣,头梳双髻,髻上翠罗珠络,华贵美妍。
是……连欣?
这小祖宗好端端的在这里撒什么野?她的宫娥丫头呢?
她本想绕路而行,恍惚间又想起红绡,那是自她幼年便买回来的丫头,专门服侍她,最爱穿一身红衣,梳双髻儿,要多娇美有多娇美,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虽明知是这女孩的哥哥害死她双亲,她一声低叹,终忍不住心生怜意,走了过去,半蹲到她面前,柔声道:“小美人,你怎么了?”
66 玉笛谁人更把吹
哭成兔子眼的女孩儿猛地抬头来,一看是她,呆了呆,随之目光一凶,怒吼道:“李怀素,你给本宫滚,谁要你猫哭老鼠假慈悲,都是你害的!”.
你道这连欣为何在这里大哭?却是方才去找孝安太后,说起素珍的事,被孝安批评了一顿,让她听她哥哥的话,她一气之下,说得一句“你怎么不帮我,连玉哥哥还不是你亲生呢”,孝安太后当场大怒,若非红姑拉着,便要给她一记耳光。
连欣也不过是气话,心里是很爱自家兄长的,但看母亲如此,不由得又害怕又伤心,便跑了出来,新殿人多,她怕被人笑话,便溜到这里来了。又不让一众丫头跟,她那些丫头怕她的很,遂也不敢跟了。
哪知这丫头也是祸不单行,走着走着竟磕着地上一枚石头还是棍子的什么东西,摔了个狗啃泥。
膝盖磕到地上利石,裤子被勾破,血流了一大滩儿,鞋子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下又疼又气又伤心,找了颗石头一屁股坐下便大哭起来,只觉得自己是那世上最可怜的人。此时看到素珍,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见他盯着自己没穿鞋的脚丫子看,虽说还穿着罗袜,仍是又羞又怒,哪能不大发脾气?
素珍看她膝上伤口不轻,便想替她裹伤或是将她扶出去,还没碰到她,她已气急败坏,连声嘶吼,“李怀素,你滚,立刻给本宫滚!傀”
此时,连欣几个宫女正好战战兢兢的从拱门走进来,素珍眼尖看到,便起来离去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找鞋子,回去将你们打死!”
这些随身小宫女平日被她打的不少,立下一股脑的散开给这公主找鞋子去,末了,其中一人惊恐的指着前方一座二三人高的硕大假山道:“公主,大事不好了,您的鞋子……鞋子卡在上面了。”
一众宫女愣在那里,连欣也傻眼了,摔个跤也能将鞋子踢到那种地方,这还真是个技术活。
她大叫一声,几个小宫女吓得连忙往山上爬去。
奈何都是娇弱的主,还没爬两下,便抱着那嶙峋石头,瑟瑟发抖,畏高不敢再动,鞋子依旧高挂诔。
连欣半站起来,一时也忘了脚上有伤,连连跺起来,待到想起自己的天残脚,疼痛已袭来,哇的一声,终于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泪眼朦胧当口,一抹白影一跃而上,那只红绣鞋儿已教其抄进手里,那人随之一个旋身,又已轻轻回到地上。
她呆呆看着,只见这人一身白袍前襟半红,唇上亦是半瓣殷红,此时,微微蹙了眉头,一手紧握着她的鞋子,一手往嘴角揾过,似是受了伤还是发了什么病。
随后,他快步走回她身边,低声道:“鞋子拿到了,莫哭了。”
不是那个去而复返的李怀素是谁!
他朝她一笑,唇红齿白,目光几许清颖,眉间一蕴宠溺,连欣心头猛地一跳,直到被他搀扶着坐下,才恍然回过神来,要踢他一脚或什么。
可是,可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蹲下身子,竟一手抓住她脚踝,让她踏踩到他袍上,然后轻轻替她套上绣鞋。
连欣只觉得有股热气腾的一下冲到两颊,这一脚便宛如酥软了一般,再也踢不出去。
连着发烫的还有那脚丫子。
她愣愣看着他,只听得他哑声笑道:“会有点疼,你乖乖的忍一下,我先替你做个简单包扎,一会她们扶你回去,你再宣太医看。”
“外袍脏了,”他说着皱眉看看自己的衣袍,微一沉吟,一掀衣摆,撕了一幅内衫出来,很快将她膝上伤口包扎好。
连欣仍旧愣愣看着他干净洁白的手,直至他有些摇摆不稳的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尔后安静离去。
“公主,李怀素他欺负了你,我们去告诉太后娘娘和皇上,让他们教训他!”
“对,姓李的这回死定了!”
几个宫女似乎也愣到一处去了,此时才惊咋的炸开了锅。
连欣恍如初醒,俏脸一摆,狠狠看了她们一看,沉声道:“谁敢在母后和皇兄面前乱嚼舌根子,本宫杀了她,你们是什么东西,有这资格对付李怀素么,李怀素这坏人……这坏人本宫亲自对付他!”
“你们一帮废物,还不赶紧替本宫将方才那冒犯了本宫的东西找出来,石头还是树枝棍子什么,本宫要将它碎了!”
众宫女闻言傻眼,但纵管心里叫苦连天,还是各自趴在地上花草坳中寻找起来,不一会,便捡了一堆石头树枝出来,有人甚至寻了一支玉笛子出来。
连欣也不管这许多,要将这些东西一并带回寝宫,碎掉撤气。
这回到寝宫,却见孝安、连玉、连捷和连琴都过了来。
原是连玉等人去给孝安请安,听说了连欣和孝安吵闹的事,孝安从没对连欣说过什么重话,两厢担心,遂都过了来。
孝安看到连欣那鬼模样,眼圈一红,心肝宝贝儿的叫着将她纳在怀里哄慰起来。连捷连琴则对着那堆被小妹带回来凌迟的石头棍子闷笑起来。
连玉神色淡淡,直到视线落到夹压在一堆石子棍木中的一段翠莹,眸光方动,走过去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六哥,怎么了?”连捷连琴微有些惊奇。
连玉握住手中东西,却是看向连欣,“这玉笛子做的极好,欣儿,送给六哥可以吗?”
——
67 第一国案:大巡游
素珍并无太多喜悦,思考着明天下朝以后便到衙门查阅卷宗,也思考着冷血等人即将到六扇门应考的事,听说此次的主考是晁晃.
这时,却闻一声凄厉“大人,李大人,求求你,替我申冤……”
“求你们,让我过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们了……”
素珍被这数声惊醒过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沾满鲜血的女子从人群里子疾奔出来,却教兵部随行保护的官兵横阻住。
“大胆疯妇,竟敢惊扰各位大人质驾。”
司岚风目光微动,前面一个副将立下明他之意,一声大喝,让兵士将她赶走。
哪知,那女子却死活不肯走开,有官兵以刀柄拍打她的头,她却仍嘶叫着哭喊着向他们这边而来。
素珍心下一沉,一招跟在她马侧的几个男子,追命只等她一声令下,此时和铁手低啸一声,箭一般便要向前方而去。
这时,她前方的李兆廷却一勒马缰,转身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目光冷,但暗含警示廓。
为什么?